“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沈氏,善妒成性,图谋不轨,意欲加害皇嗣,实乃国之祸水。朕念及旧情,赐鸩酒一杯,全其体面。钦此。”尖锐的太监声线刺破耳膜,我最后看到的,是沈明月依偎在萧云瑞怀里,笑靥如花。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姐姐,这凤位,本就是我的。你的好夫君,也是我的。”毒酒灌入喉中,烈火灼...
精彩小说《穿成恶毒女配,把全家送去乱葬岗》,由网络作家冰鲤仙帝编著而成,书中代表人物分别是沈明月萧云瑞萧烬,讲述一段温馨甜蜜的言情,故事简介:对府中财务了如指掌,根本看不出端倪。我顺着蛛丝马迹一路查下去,最终,在一个不起眼的票号记录上,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沈氏,善妒成性,图谋不轨,意欲加害皇嗣,实乃国之祸水。
朕念及旧情,赐鸩酒一杯,全其体面。钦此。”尖锐的太监声线刺破耳膜,我最后看到的,
是沈明月依偎在萧云瑞怀里,笑靥如花。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姐姐,
这凤位,本就是我的。你的好夫君,也是我的。”毒酒灌入喉中,
烈火灼烧般的剧痛席卷全身。好恨。……膝盖骨磕在冰冷坚硬的青石板上,痛感钻心。
我猛地睁开眼,眼前不是冷宫的四方天,而是护国公府庄严肃穆的祠堂。檀香袅袅,
牌位林立。我回来了?我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不是做梦。我真的回到了十六岁这年。
因“顶撞”了偏心到胳肢窝的祖母,我被罚在祠堂罚跪。前世,我跪得膝盖红肿,
哭得肝肠寸断。而我那好妹妹沈明月,会端着一碗加了料的燕窝汤,假惺惺地来探望我。
然后,她会在我面前“不慎”摔倒,一碗燕窝,红花为引,
让她腹中那不知是谁的孽种“意外”流产,而我,就成了那个谋害庶母腹中胎儿的毒妇。
从此,我在京中的名声一落千丈,萧云瑞看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厌恶。
好一出自导自演的苦肉计,真不愧是顶级的白莲花。我冷笑一声,算算时间,她也该来了。
果然,祠堂门口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姐姐……”沈明月端着描金的汤碗,一身素衣,
眼圈微红,一副为我担忧不已的模样,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她将汤碗递到我面前,
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姐姐,你都跪了一上午了,祖母也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我特意让厨房给你炖了燕窝,你快趁热喝了,补补身子。”我看着她,
眼底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但在沈明月看来,我只是跪久了,眼神有些发直。
我没有像前世那样哭闹挣扎,反而冲她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妹妹有心了。
”我扶着冰冷的地面,缓缓站起身,在她错愕的目光中,接过了那碗燕窝。凑到鼻尖轻嗅,
一股极淡的血腥味,被燕窝的甜香掩盖。“这汤闻着就香,妹妹费心了。”我柔声说着,
然后,在沈明月逐渐惊恐的眼神中,将汤碗递到了她的唇边。“好东西要一起分享才对。
妹妹,你先喝一口,以证你我姐妹情深。”这操作,直接给沈明月干懵了。她脸色瞬间惨白,
连连后退,端着汤碗的手开始发抖:“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给你补身子的……”“是吗?”我步步紧逼,笑意更深,“既然是好东西,
妹妹喝一口又何妨?莫非……这汤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沈明月吓得魂飞魄散,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蠢笨的沈知意,今天会来这么一出。她连连后退,脚下一绊,
“哐当”一声,汤碗脱手而出,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暗红色的汤汁溅了她一身,
那浅色的裙摆上,如同开出了一朵朵诡异的红梅。时机正好。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
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委屈,我猛地拔高音量,惊呼出声:“妹妹!
”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和悲切。“你怎么能自己打翻了汤?
还……还用这种东西来害我!”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身前,
让她裙子上的污渍更加明显。“父亲!祖母!”我朝着门外大喊,“你们快来看看啊!
”我的惊呼声早就引来了府里的下人,不多时,被惊动的父亲和祖母便沉着脸快步走了进来。
他们一进门,看到的就是我“梨花带雨”,和沈明月“脸色惨白,裙摆染血”的场面。
沈明月百口莫辩。她怎么解释?说这汤是她自己端来的,里面的红花也是她自己放的?
“父亲,祖母,你们要为我做主啊!”我哭倒在父亲脚边,“我不过是顶撞了祖母几句,
就被罚跪祠堂。可妹妹……妹妹她竟然想用红花来害我!幸好我发现得早,
不然……不然我……”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将一个被冤枉、被陷害的嫡女形象演得活灵活现。父亲沈毅的脸色铁青。他俯身,
用手指沾了一点地上的汤汁,放到鼻尖一闻,脸色更黑了。“逆女!
”他一脚踹在沈明月身上,“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谋害长姐!”祖母也惊呆了,指着沈明月,
气得说不出话。沈明月被踹得趴在地上,哭着辩解:“不是的爹爹!是姐姐!是她冤枉我!
”“冤枉你?”我冷笑,眼泪却流得更凶,“汤是你端的,红花在你身上,人证物证俱在,
你还想狡辩?”这一局,我赢了。最终,沈明月被禁足,抄写女诫一百遍。而我,
则以“受惊过度”为由,不仅免了罚,还得了父亲一堆安抚的赏赐。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在我被丫鬟搀扶着离开祠堂时,我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祠堂外一株老槐树的阴影里,
站着一道身影。那人一身玄衣,身形清瘦,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朝我这边看了一眼。
离得太远,看不清面容。但那道目光,深邃,锐利,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审视。是谁?
我的心头,闪过一丝疑惑。回到我的清芷院,贴身丫鬟绿春端来温水,
为我擦拭着膝上的红肿。“**,您今天真是吓死奴婢了!”绿春心有余悸,
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那沈明月也太恶毒了,竟然想出这种招数!”我闭着眼,
脑海里却不是沈明月那张惨白的脸,而是祠堂外老槐树下那道模糊的玄色身影。
那道审视的目光,不像府里任何一个下人,更不像我认识的任何一位公子。
倒像……一只蛰伏在暗处的猎鹰,在评估着猎物的分量。罢了,不管他是谁,
只要不来妨碍我,就与我无关。眼下,一场好戏刚刚开锣。沈明月吃了这么大的亏,
她那个惯会捧高踩低的柳姨娘,绝对坐不住。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
柳姨娘就带着哭肿了眼睛的沈明月,亲自上门“赔罪”了。“大**,都是我教女无方,
明月她年纪小,被人蒙骗,才犯下这等糊涂事,求大**大人有大量,饶了她这一回吧!
”柳姨娘跪在地上,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她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
里面是熬了许久的补品。“大**受了惊,身子定然亏损得厉害。
这是妾身亲手为您熬的参汤,您一定要喝下,也算全了妾身这点补偿的心意。
”**在软枕上,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连说话都带着气音:“姨娘快请起,一家人,
何必说两家话。明月妹妹也不是故意的,我相信她。”我一边说着“我相信她”,
一边接过那碗参汤,当着她们的面,一饮而尽。这操作,又把母女俩给看呆了。
她们预想过我会拒绝,会发怒,会把汤泼掉,却唯独没想到,我会喝得这么干脆。
我就是要让她们以为,我还是从前那个蠢货。送走她们后,我立刻抠着喉咙,
将喝下去的参汤吐了个干净。绿春不解:“**,您既然知道这汤有问题,为何还要喝?
”我漱了口,擦了擦嘴角:“不喝,鱼儿怎么上钩?”从那天起,
柳姨娘每日都遣人送来各种名贵补品,一天不落。而我,也开始“配合”她们的演出。
起初只是精神不济,后来便面色发黄,再后来,连下床走几步路都会喘。
府里请来的大夫换了好几个,都诊断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能归结为“思虑过重,
气血两亏”。柳姨娘和沈明月来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勤,脸上的担忧也越来越“真切”。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她们拙劣的演技,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奥斯卡欠你们一座小金人。这天,
我算准了三皇子萧云瑞会来府里探望我。毕竟,我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病得快死了,
他总得来走个过场。当他踏入我房间的那一刻,我“恰好”一阵猛咳,
一口血喷在了雪白的帕子上。“知意!”萧云瑞快步上前,
但当他看清我那张憔悴蜡黄的脸时,脚步明显一顿,眼中划过一丝掩饰不住的厌恶。
而一旁“悉心照料”我的沈明月,则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三殿下,您快劝劝姐姐吧,
她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住……”萧云瑞的目光,立刻转向了沈明月,
眼里的怜爱几乎要溢出来。就是现在。我抓住萧云瑞的袖子,
气息奄奄:“殿下……我……我觉着,我的病,
或许和柳姨娘送来的补品有关……”萧云瑞的脸色一变。我立刻又摇头,
眼泪滑落:“不……不会的,姨娘待我视如己出,怎么会害我……殿下,你千万不要声张,
我不想父亲和祖母为难……家和万事兴……”我这番以退为进的绿茶发言,
是我从前世的沈明月身上学来的,如今用起来,简直是得心应手,效果拔群。萧云瑞是谁?
未来的储君,最重名声。他的未婚妻在自己府里被人下毒,传出去,他脸上也无光。
他果然勃然大怒,当即表示要为我彻查此事。我“虚弱”地应了,心中冷笑。鱼,上钩了。
萧云瑞派来的人还没开始查,我就让绿春将早已准备好的“证据”,悄悄送到了他手上。
柳姨娘去药铺购买慢性毒药的人证,收买厨房丫鬟换药的物证,一桩桩,一件件,铁证如山。
当父亲沈毅看到这些东西时,整个人都气得发抖。他冲进柳姨娘的院子,一脚踹开房门,
将所有证据摔在她脸上。“毒妇!你竟敢谋害我的嫡女!”柳姨娘当场瘫软在地,百口莫辩,
最终被拖去了柴房,听候发落。而我,则在父亲和祖母愧疚的目光中,提出了我的要求。
“父亲,女儿这次大难不死,也想明白了。母亲身子不好,柳姨娘又心术不正,这府中中馈,
交到旁人手里,女儿实在不放心。不如,就交给女儿来掌管吧。”我话说得合情合理,
父亲此刻对我心中有愧,自然没有不允的道理。就这样,护国公府的对牌和账本,
尽数落入我手。我拿到了在这座府邸里,最实在的权力。当晚,我坐在灯下,
翻看这些年的账本。翻着翻着,我的手停住了。我发现,从五年前开始,
府中每年都有一笔高达十万两的巨款,流向不明。账目做得极为隐秘,若非我两世为人,
对府中财务了如指掌,根本看不出端倪。我顺着蛛丝马迹一路查下去,最终,
在一个不起眼的票号记录上,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萧烬。当朝九皇子,
那个传说中体弱多病,常年闭门不出,仿佛随时会咽气的“京城第一病美人”。我的父亲,
竟然在偷偷资助他?我的心,猛地一沉。一个惊天的秘密,似乎在我面前,掀开了一角。
烛火摇曳,我抚过账本上“萧烬”二字,一种彻骨的寒意顺着脊背攀升。护国公府,
手握兵权,是皇帝都要忌惮三分的存在。我父亲沈毅,为人虽凉薄,却非蠢材。
他绝不会平白无故地将能买下半个京城的巨款,投给一个声名不显、体弱将死的皇子。
唯一的解释是,这是一场豪赌。我父亲在赌国运,赌萧烬这个“病美人”,
才是潜藏在深渊里的真龙。前世,萧烬在二十岁那年“病逝”,无声无息,
没在历史上留下任何波澜。如今想来,一个能让我父亲压上身家的皇子,他的“病逝”,
恐怕也是一出精心策划的金蝉脱壳之计。而我,前世的皇后,
竟然对朝堂这潭深水之下的暗流,一无所知。我真是……蠢得可笑。“**,宫里来人了。
”绿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皇后娘娘的寿宴,请您和二**入宫赴宴。”我合上账本,
将它锁入暗格。来了。我复仇的舞台,不能总局限在这一方小小的公府之内。皇后寿宴,
京中权贵云集,皇子公主皆会出席。这正是一个让我从内宅争斗,
正式踏入皇权棋局的绝佳机会。当然,这也是沈明月一雪前耻的舞台。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
被禁足多日的她,一定会铆足了劲,想在宴会上一鸣惊人,把我狠狠踩在脚下。果不其然,
第二天,我就听闻,沈明月为了赴宴,特意请了京城最有名的绣娘,赶制了一件流仙裙,
又重金聘了宫里退下来的教习姑姑,日夜苦练一曲名为《月下美人》的舞蹈。我笑了。
绿春为我端来茶,有些担忧:“**,那沈明月来势汹汹,咱们是不是也该准备一下?
”“准备?”我呷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道,“当然要准备。去,
把库房里那匹父王赏我的‘云梦纱’取出来,给二**送去。就说,姐姐心疼她受了委屈,
特意将心爱之物赠予她做新衣,望她能在宴会上拔得头筹,为我们沈家争光。
”绿春一愣:“**,那云梦纱薄如蝉翼,华贵是华贵,可……可也太轻浮了些,穿在身上,
与**何异?在皇后娘娘的寿宴上,怕是不妥。”“就是要不妥。”我放下茶杯,
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沈明月心高气傲,又急于在三殿下面前表现,
只要我们把话说得漂亮些,她定会以为是我怕了她,在向她示好。这等华服,她拒绝不了。
”毁掉一件衣服太低级了,我要的,是让她自己穿着我送的“毒药”,
高高兴兴地跳进我挖的坑里。三日后,皇后寿宴。我与沈明月同乘一车入宫。
她果然穿上了那件云梦纱制成的舞衣,外面罩着一件外袍。眉宇间是藏不住的得意与挑衅。
“姐姐今日真是朴素。”她看着我一身素雅的湖水蓝宫装,语气里满是优越感,“不像妹妹,
得了姐姐所赠的华服,不敢辜负,定要为姐姐争回些颜面。”我温婉一笑:“妹妹喜欢就好。
”宴会设在太和殿,金碧辉煌,觥筹交错。我一踏入殿中,便感到数道目光落在我身上,
有好奇,有轻蔑,更多的,是等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萧云瑞坐在皇子席间,
当他看到跟在我身后的沈明月时,眼中瞬间迸发出惊艳的光彩。而我的目光,却越过众人,
落在了大殿最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放着一架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男子,
他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身形清瘦,面色是一种长年不见日光的苍白。他微微垂着头,
手中端着一杯热茶,整个人仿佛与殿中的热闹格格不入,安静得像一幅泼墨山水画。
可我知道,画下的,是怎样的惊涛骇浪。萧烬。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注视,缓缓抬起头,
朝我这个方向看来。四目相对。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如同古井,不起一丝波澜。
与祠堂外那道审视的目光,重合了。我心头一跳,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落座。歌舞升平,
酒过三巡。沈明月作为护国公府的**,很快便被点名献艺。她脱下外袍,
露出那身艳光四射的云梦纱舞衣时,殿中响起一片抽气声。灯火之下,衣衫近乎透明,
衬得她身段婀娜,肌肤胜雪。舞姿确是美的,带着一股子勾人的魅惑。
萧云瑞的眼睛都看直了。但皇后和一众老臣的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寿宴之上,如此穿着,
成何体统!一舞作罢,沈明月娇喘微微,得意地朝我瞥了一眼,仿佛在炫耀她的胜利。
我只是端起酒杯,对她遥遥一敬,笑而不语。很快,轮到了我。我缓步走到殿中,正要开口,
宫廷乐师的音乐却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一串杂乱无章、尖锐刺耳的音符,像一把钝刀子,
割在所有人的耳朵上。我准备的古琴曲,被他们换成了前朝的靡靡之音,
还故意奏得错漏百出。殿中一片哗然,众人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嘲讽。
沈明月和萧云瑞的嘴角,都挂上了幸灾乐祸的笑。我却不慌不忙,抬手示意乐师停下。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我对着上首的皇帝与皇后,盈盈一拜。“陛下,娘娘。
今日是娘娘千秋,寻常歌舞,不足以表臣女敬意。臣女不才,愿效仿古人,
为娘娘、为我大靖,献上一篇《万寿赋》,以祈我大靖江山永固,国泰民安!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不等众人反应,我便朗声诵读起来。
“……天德广运,圣后仁心。协乾坤之化育,开日月之清明……”这篇赋文,
是我前世熬干心血,为萧云瑞登基所作,如今,我将它赠予了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从内闱坤德,到江山社稷,再到万民归心。文采斐然,气势磅礴。满座皆惊。
所有人都被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所拥有的胸襟与才学,震得说不出话来。
皇帝从龙椅上微微探身,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激赏:“好!好一个沈知意!
”皇后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我一拜到底,起身时,感到一道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
我抬眼,望向角落。萧烬不知何时已抬起了头,正静静地看着我。他的眼神不再是古井无波,
而是带上了一丝探究,一丝审视,最后,化为一抹极淡的、无人察觉的赞许。他端起茶杯,
对我遥遥一举,动作缓慢而优雅。这个男人,看穿了我的表演。宴会散后,
我走在出宫的甬道上,绿春兴奋得小脸通红。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低着头,
快步从我身边走过,与我擦肩的瞬间,一个冰凉的纸卷,落入我的掌心。回到马车上,
我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三个字,笔锋凌厉,力透纸背。“账,怎么算?”马车内,
我摩挲着那张纸条,指尖能感受到字迹透过纸背的力道。“账,怎么算?”这三个字,
问的不是银钱,是立场。萧烬,这只蛰伏在京城最深暗处的猎鹰,在祠堂外初见时,
评估了我的分量;在宫宴上,看穿了我的表演;现在,他要亲自称一称我的斤两,
看看我是否有资格,与他同坐一局棋。我将纸条凑近烛火,看着它化为灰烬。
绿春忧心忡忡:“**,这来路不明的纸条……”“是东风。”我打断她,看着灰烬飘散,
“是东风来了。”第二天,我推说要去城外的普济寺为母亲祈福,甩开了府里的眼线,
独自来到纸条上所说的那家“忘归”茶楼。茶楼很偏,客人寥寥。
小二引我上了二楼唯一的雅间。推开门,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萧烬就坐在窗边,
依旧是那身玄衣,身前的棋盘上黑白子纵横交错,是一局残局。他没有看我,
只低头摆弄着棋子,苍白的手指与温润的黑玉棋子,构成一种诡异的和谐。“沈大**,
比我预想的,要大胆一些。”他开口,声音平缓,听不出情绪。我在他对面坐下,
开门见山:“九殿下,也比传说中的,要康健许多。”他终于抬起眼,
那双深潭般的眸子看向我,嘴角牵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哦?传说是怎样的?
”“传说九殿下缠绵病榻,命不久矣。”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可我看到的,
是一位能将护国公玩弄于股掌,暗中积蓄力量,意在九鼎的棋手。”他闻言,非但没有动怒,
反而低声笑了起来,笑声带着病弱的喘息,眼神却愈发锐利。“你父亲是个聪明人,可惜,
他养的女儿,比他更聪明。沈知意,你既然查到了账,就该知道,你沈家早已是我船上的人。
现在你来找我,是想替你父亲,跟我讨价还价?”“不。”我摇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我不是来替他讨价还价,我是来重立契约。”我将一枚白子从棋盒中取出,
落在棋盘一处绝杀之地,瞬间盘活了一片死棋。“旧的契约,是你与我父亲的。新的契约,
是你和我的。”“殿下投资我父亲,是看中护国公府的兵权。可父亲他老了,瞻前顾后,
成不了大事。而我,”我迎着他探究的目光,缓缓道,“我一无所有,所以无所畏惧。
我能给殿下的,比我父亲能给的,要多得多。”萧烬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很久,
像是在评估一件稀世珍宝的成色。“比如?”他终于开口。“比如,
三皇子萧云瑞的项上人头,以及他身后所有势力的土崩瓦解。”我平静地抛出我的筹码,
“殿下需要一把刀,一把能替你斩断所有障碍,又能不脏了自己手的刀。而我,就是那把刀。
我报我的仇,你得你的江山。这笔账,才算得清楚。”雅间内一片死寂,
只有窗外风吹竹叶的沙沙声。许久,萧烬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你凭什么认为,
我会选你?”“就凭我在祠堂,能让沈明月哑口无言。就凭我在宫宴,能让父皇龙颜大悦。
更凭我如今敢坐在这里,与殿下你谈这笔交易。”我的声音里带着绝对的自信,
“殿下是个喜欢看戏的人,难道,你不想看看我这出复仇的戏,能唱得多精彩吗?
”萧烬笑了,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笑意。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
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沈知意,你比你父亲,有趣多了。”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信,
推到我面前。“这是我给你的第一份诚意。”我打开信,里面是几张记录清晰的字据,
详细记载了柳姨娘的兄长,如何利用府中采买的便利,在城外包养外室,中饱私囊,
甚至与人私通的证据。有了这个,柳姨娘和沈明月,将再无翻身之地。“殿下想要什么?
”我收起信,问道。“我要你的投名状。”萧烬的指尖在棋盘上轻轻一点,
“萧云瑞近来与镇守北疆的安西将军通信频繁,我要你,利用你与他的婚约,拿到那些信。
拿到它,我们的契约,才算真正开始。”我心中一凛。安西将军,手握重兵,
是我父亲的死对头,也是萧云瑞母妃的娘家势力。他们的私信,足以构成谋逆的铁证。
这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是一场致命的考验。“好。”我没有丝毫犹豫,站起身,
“殿下,静候佳音。”我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萧烬不紧不慢的声音。“沈知意,
别让我失望。这盘棋若是输了,你我,都将万劫不复。”我没有回头,只是推开门,
走入明亮的日光里。万劫不复?我本就是从地狱归来之人,又何惧再入地狱?
手心里的那封信,微微发烫。柳姨娘,沈明月,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回到清芷院,
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那封信锁进了妆匣的暗格。这封信是萧烬的诚意,也是我的利刃。
但利刃出鞘,须见血封喉,一击必中。我并不急。一连三日,我大门不出,
只埋首于府中账册。清芷院的灯火,夜夜通明。绿春为我披上外衣,忧心忡忡:“**,
您这才刚好些,何苦这般劳心费神?这些账本又不会跑。”我捏了捏酸胀的眉心,
嘴角却微微勾起:“账本不会跑,但躲在账本后面的老鼠,快要急得满地跑了。
”我接管中馈,大刀阔斧地要核查旧账,这消息早已传遍了国公府的每一个角落。
那些曾在柳姨娘手下捞了不少油水的管事们,此刻定然是坐立不安。其中,最不安的,
莫过于柳姨娘的亲哥哥,府中的采买管事,柳全。我就是要晾着他,让他自己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