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苏瑾,太医院院使苏明远的女儿,也是这皇城中为数不多能自由行走于内宫的女子。今日奉召入宫为皇后娘娘诊脉,穿过重重宫门时,我习惯性地低头疾行,不敢多看一眼那些金碧辉煌的殿宇。宫墙太高,影子太长,
作者“沊灵”近期上线的言情小说,是《献妃计:东宫藏心》,这本小说中的关键角色是林婉儿赵风兰嫔,精彩内容介绍:"我由衷感叹。太子目光悠远:"为君者,当知百姓疾苦。医道如治道,皆在调和阴阳,平衡虚实。"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萧景……
我是苏瑾,太医院院使苏明远的女儿,也是这皇城中为数不多能自由行走于内宫的女子。
今日奉召入宫为皇后娘娘诊脉,穿过重重宫门时,我习惯性地低头疾行,
不敢多看一眼那些金碧辉煌的殿宇。宫墙太高,影子太长,
总让我想起父亲常说的话——在这皇城里,知道的越少,活得越久。"苏姑娘来了。
"皇后身边的李嬷嬷在殿外迎我,脸上堆着笑,"娘娘今早又头疼了,
太医院那些老头子开的药方吃了总不见好,娘娘说还是苏姑娘的针法管用。
"我福了福身:"嬷嬷过奖了,能为娘娘分忧是民女的福气。"踏入凤仪宫内殿,
沉香的气息扑面而来。皇后斜倚在榻上,见我进来,微微睁开了眼。"臣女苏瑾,
参见皇后娘娘。"我跪下行礼。"起来吧,没那么多规矩。"皇后声音轻柔,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本宫这头疼病又犯了,你来看看。"我起身走近,
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包。皇后的面色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青影,这是长期失眠的症状。
我轻轻按压她头部的几个穴位,确认了疼痛的位置。"娘娘,这次是偏头痛,与上次不同。
臣女会用另一种针法,请娘娘放松。"银针在我手中灵活地刺入穴位,皇后渐渐舒展了眉头。
正当我全神贯注施针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儿臣参见母后。
"一个清朗的男声响起,我手一抖,差点扎错穴位。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太子萧景辰。
"辰儿来了。"皇后声音里带着笑意,"母后正在诊治,你且等等。
"我强迫自己专注于手中的银针,不敢分心。太子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最终停在了我身后不远处。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上,不由得绷紧了神经。
"这位就是苏院使家的千金吧?母后常提起你的医术。"太子的声音近在咫尺。
我不得不停下施针,转身行礼:"民女苏瑾,参见太子殿下。"低着头,
我只看到一双绣着金线的黑靴。"不必多礼。"太子虚扶了一下,"母后的头疼病多亏了你。
"我抬起头,第一次近距离看清了太子的容貌。他比我想象中年轻,约莫二十三四岁,
眉目如画,一双凤眼含着淡淡的笑意,却不达眼底。这就是当今太子萧景辰,
传说中手段凌厉、城府极深的储君。"殿下过誉了。"我迅速低下头,继续为皇后施针。
半个时辰后,治疗结束。皇后沉沉睡去,我收拾好银针准备告退。刚走出殿门,
却被太子的贴身侍卫拦住了。"苏姑娘,殿下有请。"我心头一跳,跟着侍卫来到偏殿。
太子正在翻阅一本医书,见我进来,合上了书页。"苏姑娘医术精湛,本宫近日也常感头痛,
不知可否请姑娘看看?"我抬眼看他,太子面色红润,哪像有病的样子?但我不敢拒绝,
只得应下:"民女遵命。"把脉时,我注意到太子的手腕上有几处细小的伤痕,
像是被什么利器所伤。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轻声道:"习武时不慎留下的。
"我点点头,专心诊脉。太子的脉象强劲有力,只是有些弦紧,确实是思虑过度的症状。
"殿下并无大碍,只是操劳过度,需要多休息。民女可以开一副安神的方子。
""听闻苏姑娘精通《黄帝内经》,不知对'上医治未病'一句有何见解?"太子突然问道。
我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犹豫片刻,决定实话实说:"民女以为,治国如治病,
防患于未然最为重要。如今天下看似太平,实则边关军饷常有拖欠,江淮水患连年,
百姓流离。这些'未病'若不及时调理,恐酿成大患。"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一个平民女子,怎敢妄议朝政?出乎意料,太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苏姑娘不仅医术高明,
见识也不凡。难怪母后常夸你。"他又问了些医书上的问题,我们竟聊了近一个时辰。
临走时,太子命人取来一套《本草纲目》送我。"这是前朝御医注释的版本,宫中仅此一套,
送给苏姑娘吧。"我受宠若惊,连忙跪下:"如此贵重之物,民女不敢受。
""本宫留着也是无用,不如送给懂它的人。"太子亲手扶我起来,指尖相触的瞬间,
我心头莫名一颤。刚走出东宫,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了我的去路。是太子的贴身侍卫赵风,
方才引我入内的人。"苏姑娘,"他语气冷淡,"殿下仁厚,待下人以诚。
但有些人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我握紧了手中的医书,直视他的眼睛:"赵侍卫多虑了,
民女清楚自己的位置。"转身离开时,我能感觉到赵风锐利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宫道漫长,
我的心却比来时轻快了些。太子萧景辰,似乎和传闻中不太一样。三更的梆子刚敲过,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就把我从睡梦中惊醒。"苏姑娘!快开门!"我匆忙披衣起身,拉开门闩。
门外站着东宫的侍卫赵风,脸色凝重,衣袍上还沾着夜露。"殿下命我即刻带姑娘入宫。
"他语气生硬,眼神里透着不耐烦,"皇上突发急病,太医院那帮老家伙束手无策。
"我心头一紧,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我?为皇上诊治?""姑娘莫要耽搁。
"赵风冷笑一声,"也不知殿下为何如此信任你,若出了差错——""请稍等。"我打断他,
转身回屋,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药箱。手指在颤抖。为皇后治病是一回事,
为天子诊脉又是另一回事。一个不慎,不仅是我,整个苏家都会遭殃。
马车在寂静的街道上疾驰。我掀开车帘一角,皇城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森严。
赵风骑马在前,背影挺拔如剑。"为何是太子派人来?"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皇上生病,
不该是太医院直接召我吗?"赵风头也不回:"太医院那群废物连病因都查不出。
殿下举荐了你,皇上同意了。"我心头一热。太子竟如此信任我的医术?穿过重重宫门,
来到养心殿外。殿内灯火通明,几位太医跪在门外,面如土色。我深吸一口气,
跟着赵风入内。养心殿内药香浓郁,却掩不住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太子萧景辰站在龙榻旁,
见我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陛下,苏姑娘到了。"他轻声道。龙榻上,
皇帝面色灰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嘴唇呈现不正常的紫绀。我跪下行礼,
皇帝虚弱地抬了抬手。"免礼...快给朕看看..."我上前把脉,
手指刚搭上皇帝的手腕,心里就咯噔一下。脉象紊乱,时强时弱,这绝不是寻常病症。
"陛下何时发病?有何症状?"我一边问,一边检查皇帝的眼睑和舌苔。
"子时突然心口绞痛,随后四肢麻木,呼吸急促。"太子代答,"太医们诊断为心脉瘀阻,
用了活血化瘀的方子,却不见效。"我轻轻按压皇帝胸腹几个穴位,
皇帝突然痛苦地弓起身子。"不是心疾。"我断言,"是膈肌痉挛连带影响心肺功能。
"我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在烛火上快速消毒。"你要做什么?"一位年长的太医冲进来,
"皇上龙体贵重,岂容你胡乱施针?"我手上一顿,看向太子。"让她治。"太子声音不大,
却不容置疑,"太医院既无对策,不如一试。"得到准许,我深吸一口气,
将三根银针分别刺入皇帝颈后和肩胛处的穴位。这是父亲教我的独门针法,
从未在御前使用过。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几根微微颤动的银针上。
不过半刻钟,皇帝的面色渐渐缓和,呼吸也平稳下来。"奇了..."皇帝虚弱地感叹,
"疼痛减轻了大半。"我稍稍松了口气,又取出几味药材,让宫女速去煎煮。
"陛下此症并非偶然。"我斟酌着词句,"民女斗胆询问,
近日陛下可曾接触过什么特别之物?或是饮食有何变化?"皇帝与太子交换了一个眼神。
"朕的饮食皆有专人试毒。"皇帝缓缓道,"不过近日确实常感疲惫,
原以为是政务繁忙所致。"我注意到皇帝枕边放着一个精致的香囊,取来细闻,
隐约有股甜腻的气息混在檀香中。"这香囊...""是林丞相上月进献的安神香。
"皇帝道,"有何不妥?"我犹豫了。指认丞相进献之物有问题,这可不是小事。
"民女建议暂且停用此香,观察几日。"汤药煎好,我亲自试过温度,服侍皇帝饮下。
不到一个时辰,皇帝的症状基本消退,沉沉睡去。太子送我出殿时,东方已现鱼肚白。
"多谢姑娘。"他声音里带着疲惫,"若非你出手,今夜恐难收场。"晨光中,
太子的侧脸线条柔和了许多,眼下有淡淡的青影。我忽然意识到,他也是一夜未眠。
"殿下言重了。陛下病情虽缓,但病因未明..."我迟疑片刻,"民女怀疑,
陛下可能中了某种慢性毒药。"太子脚步一顿,眼神骤然锐利:"此话当真?""只是猜测。
"我连忙解释,"陛下症状蹊跷,那香囊气味也有异。但民女见识有限,不敢妄下结论。
"太子沉默良久,最终轻叹一声:"此事不要对他人提起。从今日起,
你每日入宫为陛下请脉,我会安排好一切。""民女遵命。"走到宫门处,
太子突然问道:"苏姑娘可知'七星海棠'?"我一愣:"《毒经》中记载的奇毒?
无色无味,久闻会致人衰弱而亡...殿下为何问这个?"太子没有回答,
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今日之事,有劳了。"回府的马车上,我反复琢磨太子的话。
七星海棠是传说中的毒药,据说早已失传。难道皇帝真的中毒了?若是如此,
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大得可怕。"姑娘到了。"赵风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道谢下车,他却突然叫住我:"苏瑾。"我转身,这是他第一次直呼我的名字。
"殿下待你不薄。"他眼神锐利如刀,"你若敢辜负这份信任,我第一个不饶你。
"我直视他的眼睛:"赵侍卫多虑了。苏瑾虽为女子,也知忠义二字怎么写。"三日后,
宫中传来旨意,破例允许我随时入宫为皇帝请脉。这在历代太医中都是罕见的殊荣,
更何况我一介女流。父亲得知后既喜且忧:"瑾儿,这是机遇,也是危机。宫中暗流涌动,
你千万小心。"我明白父亲的担忧。皇帝病得蹊跷,太子态度暧昧,
朝堂上右丞相林大人权势熏天...而我,不过是一枚突然被卷入棋局的小卒。
再次入宫为皇帝诊脉时,我在御花园偶遇了太子。他正在一株珍稀的草药前驻足,见我来了,
竟露出罕见的笑容。"苏姑娘来得正好。这株'血见愁'本宫从未见过,你可熟悉?
"我走近细看:"此药又名'七叶一枝花',生于南疆悬崖,百年才开花一次。
花瓣研粉可解百毒,但根茎却有剧毒。""姑娘果然博学。"太子赞赏道,
"本宫近日读《本草拾遗》,有许多不解之处,不知可否请教?
"我们就这样在花园里边走边谈,从草药聊到医理,又从医理聊到天下疾苦。太子学识渊博,
见解独到,与传闻中冷酷无情的形象大相径庭。"殿下对医道如此了解,实在出乎民女意料。
"我由衷感叹。太子目光悠远:"为君者,当知百姓疾苦。医道如治道,皆在调和阴阳,
平衡虚实。"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萧景辰——不是高高在上的储君,
而是一个心怀天下的读书人。分别时,太子突然问道:"苏姑娘可曾想过入太医院?
"我苦笑:"大周律例,女子不得为官。""律法也是人定的。"太子轻声道,
"若有朝一日...或许能改。"他的眼神太过炽热,我不敢直视,只能低头告辞。
回府路上,我的心跳始终未能平静。太子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暗示什么吗?
马车突然急停,打断了我的思绪。赵风在外厉声喝道:"何人挡道?""下官林府管事,
奉我家**之命,请苏姑娘过府一叙。"林府?右丞相家?我心头警铃大作。
"回去告诉你家**,"赵风冷冰冰地回应,"苏姑娘奉皇命在身,无暇他顾。若有事,
可递帖子到太医院。"马车再次启动,我悄悄掀开车帘,看到那个管事脸色阴沉地站在原地,
眼中闪烁着不善的光芒。右丞相的女儿为何要见我?这与皇帝的病情有关吗?
与那可疑的香囊又有什么联系?种种疑问在我心头盘旋。而更让我不安的是,
我发现自己开始期待每日入宫,不仅为了诊病,更为了那短暂却珍贵的交谈时光。
我知道这很危险。他是储君,我是医女。我们之间,本就不该有任何交集。连续七日,
我都在养心殿偏室守夜。皇帝的病情反复无常,白日看似好转,入夜便又发作。
太医院的方子换了又换,效果却微乎其微。今夜又是如此。三更时分,皇帝突然呼吸急促,
面色发青。我迅速施针,配合特制的药丸,总算在五更天稳住了病情。"苏姑娘,喝口茶吧。
"我抬头,太子不知何时站在了我面前,手中捧着一盏热茶。烛光下,他的眉眼间满是疲惫,
显然也是一夜未眠。"谢殿下。"我接过茶盏,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连忙缩回。
茶水温热正好,是加了安神的甘菊和薄荷。"父皇情况如何?"太子压低声音问道。
"暂时稳定了。"我揉了揉酸痛的脖颈,"但病因未除,恐怕还会反复。
"太子在我对面坐下,取出一本手札:"这是我记录的父皇近日饮食起居,你看看可有异常。
"我翻开手札,太子的字迹挺拔有力,记录极为详尽。从饮食到睡眠,
甚至情绪变化都一一在列。我注意到每逢双日,皇帝的症状就会加重。"殿下,这些双日,
陛下可有什么固定活动?"太子思索片刻:"每逢双日,林丞相会入宫议事,
晚间皇后会命人送来特制的安神汤。"我与太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虑。
"安神汤..."我轻声道,"可否取些来让我看看?"太子摇头:"皇后宫中规矩森严,
外人不得入内。不过..."他忽然压低声音,"三日后皇后去护国寺进香,或许有机会。
"我心头一跳。太子这是在暗示我暗中调查皇后?这可不是小事。若被发现..."殿下,
民女只是医者,恐怕...""我明白。"太子打断我,眼神诚恳,"你不必涉险。
我会另想办法。"他的体谅反而让我心生愧疚。皇帝病情危急,我却顾虑自身安危。"殿下,
民女愿尽力而为。"太子深深看了我一眼,突然伸手拂去我肩上的一片花瓣。
那触碰转瞬即逝,却让我浑身一僵。"你肩上落了花。"他轻声道,"连轴转了七日,
辛苦你了。"这样温情的太子与传闻中冷峻的储君判若两人。我不知如何回应,
只能低头假装整理药箱。"苏姑娘精通药理,可曾听说过'同心结'这种药草?
"太子忽然问道。我抬头:"《岭南异草志》有载,双生同根,一株受伤,另一株也会枯萎。
传说可治心病,但极为罕见。""不错。"太子从袖中取出一个小锦囊,
倒出两枚纠缠在一起的红色种子,"去年南疆进贡的,据说有安神之效。我想请姑娘看看,
可否用于父皇的病症。"我接过种子仔细检查,确认无毒后才点头:"可以一试,
但需配合其他药材中和其燥性。""那就有劳姑娘了。"太子微笑,"对了,
这是《岭南异草志》的全本,宫中藏书,或许对你有用。"他递来一本装帧精美的书册,
我惊喜接过。这书我在父亲的书单上见过,是难得的珍本。"殿下厚赐,
民女...""不必言谢。"太子抬手制止,"治好父皇的病,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窗外忽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雨声掩盖了我们的低语,烛光在风中摇曳,
将我们的影子投在墙上,时而分离,时而交叠。"殿下,时候不早,您该休息了。"我劝道。
"你也该回去了。"太子起身,"我让人备轿送你。""不必麻烦,
民女的住处就在太医院旁,不远。"太子坚持:"雨太大,我送你。"我还想推辞,
他已经命人取来伞具。无奈,我只得收拾药箱跟随。夜色深沉,暴雨如注。
太子执一柄青竹油纸伞,与我并肩而行。伞不算大,他刻意将伞面倾斜向我这边,
自己的半边肩膀却被雨水打湿。"殿下,您...""无妨。"他打断我,
"你手中的医书比较重要。"我们贴得很近,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
混合着雨水的清新。一个颠簸,我不小心踩到水坑,身子一歪。太子迅速揽住我的腰稳住我,
那一瞬间,我听到了自己如雷的心跳。"小心。"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我慌忙站直,脸颊发烫:"多谢殿下。"剩下的路程,
我们都沉默不语。到了住处,太子将伞递给我:"明日我派人来接你。""殿下不用这伞吗?
"他指了指不远处候着的马车:"我有车驾。这伞你留着,明日还会下雨。"我站在屋檐下,
看着太子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手中伞柄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第二日清晨,我刚要出门,
就听到门外一阵骚动。"这就是那个苏医女?"一个娇纵的女声传来,"本**倒要看看,
是什么天仙模样,能让太子哥哥如此看重!"门被猛地推开,
一位华服少女带着几个丫鬟闯了进来。少女约莫十七八岁,容貌艳丽,衣着华贵,
眼神却傲慢轻蔑。我立刻认出了她——右丞相林天佑的掌上明珠林婉儿,京城有名的才女,
也是传闻中内定的太子妃人选。"民女苏瑾,见过林**。"我行礼道。林婉儿上下打量我,
冷笑一声:"不过如此。听说你医术了得,连太医院那群老头子都比不上?""民女不敢当,
只是略通皮毛。""少装模作样!"她突然厉声,"别以为攀上太子就能飞上枝头!
一个医女,也配肖想东宫?"我心头一震,强自镇定:"林**误会了,民女只为皇上诊治,
不敢有非分之想。"林婉儿绕着我的药箱转了一圈,突然伸手打翻了一瓶刚配好的药丸。
"哎呀,不小心。"她假笑,"不过这些破烂玩意儿,打翻了也不可惜吧?"我咬紧牙关,
蹲下身一粒粒捡起药丸。这些都是珍贵的解毒药材,花费了我整整一夜时间配制。"婉儿,
不得无礼。"一个温润的男声从门外传来。我抬头,太子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面色沉静。
林婉儿立刻变了脸色,娇滴滴地迎上去:"太子哥哥,婉儿只是来看看这位传说中的神医嘛。
"太子没有理会她的撒娇,径直走到我面前,伸手将我扶起:"药丸脏了就不要了,
我命人重新准备药材。""殿下,这些都是...""我知道。"他轻声打断,
眼神示意我别多说,"今日父皇气色不错,想见见你。"林婉儿被晾在一旁,
脸色由红转白:"太子哥哥!爹爹说今日要你去府上商议要事呢!""告诉林丞相,
父皇召见,改日再议。"太子头也不回,带着我往外走。出了门,
我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微微发抖。太子递来一块绢帕:"别在意。婉儿从小娇纵惯了。
"我苦笑:"民女不敢。只是那些药材...""我会让人补上。"太子顿了顿,
"林丞相势大,婉儿又是独女,在宫中跋扈惯了。你...尽量避开她。"我点头,
心里却明白,林婉儿对我的敌意不会这么容易消除。入宫后,皇帝果然精神不错,
甚至能坐起来批阅几份奏折了。见我来了,他露出难得的笑容:"苏丫头来了。
朕感觉好多了,你的药很有效。""陛下洪福齐天。"我谦虚道,上前为他把脉。
脉象比前几日平稳了许多,但那种奇怪的滞涩感仍在。
我悄悄看了眼皇帝枕边的香囊——已经按照我的建议撤掉了,但病因显然不止于此。
"苏丫头,朕特许你自由出入宫中,方便为朕诊治。"皇帝突然道,"另外,
赐你太医院行走一职,虽无实衔,但可调用太医院一切资源。"我震惊地跪下:"陛下,
民女不敢当!太医院历来...""历来没有女子任职,朕知道。"皇帝摆手,
"但朕的病只有你能治,破例又何妨?"我偷瞄了一眼太子,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民女...谢陛下恩典。"我叩首。离开养心殿,我终于忍不住问太子:"殿下,
陛下为何突然...""是我的建议。"太子低声道,"有了正式身份,
你在宫中行动会方便许多。另外..."他犹豫了一下,"也能少受些闲气。"我心头一暖,
原来他是在为我考虑。"对了,明日皇后去护国寺,我会安排你入她宫中查看安神汤的成分。
"太子突然压低声音,"但务必小心,不要留下痕迹。"我紧张地点头。这步棋很险,
但为了查明病因,不得不为。傍晚回府时,暴雨又至。我取出太子昨日留下的伞,
撑开时发现伞柄上刻着一个小小的"辰"字——是他的名字。我摩挲着那个字,
心中泛起一丝甜蜜。刚走到半路,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我身旁。车帘掀起,
露出皇后端庄的面容。"苏姑娘,上车吧,本宫送你一程。"我惊得差点掉了伞。
皇后亲自邀我同乘?这可是莫大的殊荣。马车内熏香袅袅,皇后和蔼地询问着皇帝的病情,
我一一谨慎作答。"听说辰儿近日与你走得很近?"皇后突然话锋一转。
我心头一跳:"民女只是为陛下诊治,与殿下偶有医理上的交流。
"皇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辰儿是储君,将来要继承大统。他的身边人,
必须门当户对。"我攥紧了衣角:"民女明白自己的身份,不敢有非分之想。
""你是个聪明孩子。"皇后轻拍我的手,"好好为陛下治病,将来本宫不会亏待你。
"下车时,皇后还赐了我一盒珍贵的血燕窝。我捧着礼盒站在雨中,心中五味杂陈。
皇后的警告再明显不过——我与太子,云泥之别。回到住处,我疲惫地推开门,
却看到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一看,竟是我昨日被林婉儿打翻的那些药材,
而且分量多了十倍不止。盒底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只有简单的一行字:"明日午时,
御药房见。——辰"我将纸条贴近心口,明知不该,却忍不住微笑。窗外雨声渐歇,
一轮新月破云而出。明日将会是个晴天,但我知道,
我正一步步走入一场可能永远没有晴天的风暴中。皇后离宫去护国寺的那天,
整个后宫都显得格外安静。我按照太子的安排,以检查皇后宫中药材储备为由,
顺利进入了凤仪宫的内殿。宫女们都知道我是奉皇命为陛下治病的医女,又有太医院的令牌,
无人敢阻拦。"苏姑娘,这边是皇后娘娘的药柜。"一位年长的宫女引我来到偏殿,
"安神汤的材料都在这里。"我假装检查药材,实则仔细观察每一种配料。
当归、茯苓、远志...都是常见的安神药材,并无异常。我的目光扫过药柜旁的炖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