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梧和王毓灵成婚五年,是上京有名的怨侣。水火不容,相看两厌。新婚之夜,他在床上撒满蛇虫鼠蚁,她一脚踹翻红烛将谢府烧个精光。婚后数年,他将为她奏乐唱诗的男伎毁容,她将他那些美娇娘全都发卖。王毓灵生产之日,他将上京的所有医师送出城,她一刀差点斩了谢梧的命根。这婚事乃公主御赐。二人因故盟誓,婚后,谁生出和...
《世事总归簪上雪》是翁翁的作品,被不少网友追捧,在言情风格小说中算得上优秀的。翁翁能够主人公谢梧王毓灵描绘的如此栩栩如生,由此可见功底不一般,《世事总归簪上雪》主要描述了:所以,谢梧知道王毓灵替嫁死了?新婚之夜是出走是为此事?他后悔了?温绾越想越怕,可又倏然畅快。后悔又如何?为了她坏了体……
“如果我不与她和离,她就不会替你嫁去崔家。”
谢梧手里的酒壶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苦涩道:“是我害死了她。”
温绾瞳孔紧缩。
谢梧现在是什么意思?他又重新爱上王毓灵了?
人死了,他来劲了?
谢梧起身晃晃悠悠地走,眼光刺的他差点看不清路,跌倒。
“她是恨透了我,心死了。”
温绾心里一慌,下意识想要去拉他,却在触碰到他指尖的刹那,被甩开。
“我们,我们所有人都对不起她。”
谢梧走远了…
温绾怔在原地。
按照她的想法,王毓灵死后,谢梧是陈郡谢氏这一代的才俊,是未来的掌权人。
她会和母亲不一样,她是嫡出的正统,是宰相夫人。
甚至…她想到父亲…
她处心积虑嫁给谢梧,是为了有朝一日做皇后的!
可谢梧浑浑噩噩如同一个废人。
这让她惶恐。
翌日,圣上诞辰,宴请群臣。
温绾将自己打扮的雍容华贵,出门时,却发现谢梧早走了。
她孤身去到宫门,却被侍卫拦下。
“我是吏部尚书谢梧的妻子,正妻!”
侍卫睨了她一眼,随即戏谑道,“现在的女郎当真是不知廉耻。”
“谢尚书入席了,你若真是他妻子,为何独自一人?你当皇宫是东市的商铺,想进就进?”
温绾被羞辱的满脸通红,余光瞄到王父,急忙小跑过去。
“父亲,快些带我进去。”
王父年岁不小,被这一出吓的翻白眼。
他看了眼周围,眼里有了一丝不满。
“你连丈夫的心抓不住,能成什么大事!”
温绾这半年被磋磨的满脸憔悴,哪里还见当初的婀娜风姿。
只有一副疲劳皮囊。
但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父亲,你,我,母亲,是一条船上的人,当年若不是我母亲,你又怎能——”
王父眼神一凛,“闭嘴,我带你进去。”
皇上寿诞,举国欢庆,阖宫张灯结彩。
宴还未开,谢梧已酩酊大醉。
百官携家眷而来,他望着身侧空荡荡的座位,恍惚响起少时。
灵儿总会蹦蹦跳跳地来到他身侧,哪怕总有人对她议论纷纷。
她安坐不动,实则指尖掐的他大腿一阵阵抽痛。
有人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
“一会儿几位皇子和圣上来了,你这幅醉醺醺的样子,才解禁紧赶着去送死?”
谢梧抬头紧密双眼看了良久,才认出眼前人。
他的好友河东裴氏,裴河西。
他夺回酒杯一饮而尽,语气满是不屑,“呦,裴大将军刚回京就有空训我?”
谢梧抢了一旁崔丞相的酒壶一饮而尽。
裴河西翻了个白眼,他六年前去边关前,得知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先帝病故,温家被弃,竟是世家联手所为。
世家毒杀圣上,诬陷温家,以王谢两家为首,世家妄图推新帝登位。
而后因为新帝自缢,此时不了了之。
他打仗是为了避祸。
却不想,在回京,谢梧这头却出了大乱。
裴河西抓着他衣领把人拖到了后花园,“不都是你自己选的吗?”
“当初在得知这件事时,我给了你选择,我说你要是选她,我拼尽所有,什么官位,前程,我全都不要了,我一定给你俩找个出路。”
“但你选了谢家,你现在又猫哭耗子假慈悲什么?”
良久,谢梧眼底汹涌的悔恨蔓延,“不,我只是…”
“你只是为了自己良心好过!”
“王毓灵才没有那么贱,会因为你这样在底下心疼你!”
裴河西气的浑身止不住颤抖。
他和谢梧是世交,对这里头的事情心知肚明。
当初几近东窗事发时,他说过,坦诚相告也未必不是解法。
是谢梧一意孤行,非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龌龊,恶心!
算来算去,人死了。
“谁有苦衷,但伤害就是伤害,解释就是给自己脱罪。”
谢梧被这句话砸的如梦初醒。
“我以为我什么都算到了。”
他本就颓然的身子摇摇欲坠。
裴河西:“世事不会尽在你的掌握,世事也不会都那么凑巧。”
是啊,他曾经有很多路,不是两条,而是无数条。
但他偏偏选了最卑劣的一条。
因为那条路,只需要牺牲王毓灵一个人。
他以为自己绝顶聪明。
实际上蠢笨如猪。
“我后悔了,裴河西,我后悔了,我当初应该跪在她面前将实情告知,她要杀要剐我都受着,她要谢家满门赎罪,我也认。”
谢梧跪在地上,哭的声嘶力竭,“我错了,我真的后悔了,老天能不能把灵儿还给我。”
“哪怕是让她提剑来杀我,也好啊!!”
谢梧从来都是桀骜的性子。
可这样子的他,裴河西从未见过,顿时哑声,那些话咽了回去。
“别哭丧了,头七都过了,坟头草估计都长起来了,你要是真有心,不如去查查当年的事情。”
裴河西和谢梧的脚步同时顿住。
“何意?”
“我怀疑王毓灵与你和离,除却你的谋算,还有旁人在做局。”
“或许,她的死另有蹊跷。”
谢梧倏然眼冒狠厉,“什么?”
“我去查过崔长恩。”
此是深宫,谢梧酒吃的太多,脑子明显是晕的。
裴河西言简意赅,“于郡崔家是五年前自清河来到于郡,府门常年紧闭,路过的老妪说,院子里的荒草曾长出门外。”
……
谢梧沉默良久。
那就是崔家这五年并不在于郡。
可他那日去,崔府分明很整洁,天家甚至在邙山钦赐埋骨之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温绾寻了过来,见到裴河西福身行礼,“夫君,宴会要开了。”
谢梧深吸一口气。
行至今日,温绾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也是一枚无法舍掉的棋子。
他也知道这段日子,他浑浑噩噩,王父没少在外奔走。
那么老的人了,却始终放不下对权利的追寻。
想到这些,他伸手扶了扶温绾的发钗。
半晌问道:“夫人,可还记的崔长恩。”
温绾一怔,结结巴巴道:“父亲给我选的,可惜定下后人就死了。”
“你不曾见过他?”
“不曾。”
谢梧摇了摇头,主动拉住她的手。
温绾被他突如其来的发问扰的心神不定。
“夫君,是怀疑姐姐的死?”
“没有,我只是好奇,她同怎样的人葬在一处了。”
谢梧俯身在温绾额头落下一吻,“这段时间忽略夫人了,现下想明白了,死人就是死人,比不得活着的阿绾。”
谢梧回到了从前,但温绾却心乱如麻。
只是好奇嘛?
毕竟谢梧最近太奇怪了,她脆弱的精神紧绷着,不敢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