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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音)双生劫:姐姐嫁衣烧起来,我活了柳映雪沈砚小说免费全文阅读

发表时间:2025-06-06 16:57:24
双生劫:姐姐嫁衣烧起来,我活了

红盖头掀开那刻,我的夫君指尖抚过我的泪痣,眼神瞬间淬毒:“点掉它!立刻!”姐姐柳含烟是他心口的朱砂痣。他逼我熏姐姐的香,穿姐姐的衣,连笑都要按姐姐的弧度精心描摹。火光冲天时,我扯下身上象征姐姐的月白外衫扔进火海。烈焰吞噬了画中仙子的最后一抹微笑,也映亮我从未如此清晰的眼睛。

作者:上官零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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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劫:姐姐嫁衣烧起来,我活了》 小说介绍

小说《双生劫:姐姐嫁衣烧起来,我活了》,由作者上官零独家倾力所创作完成的,文里的代表人物有柳映雪沈砚,小说内容梗概:看看你学了你姐姐几分真髓。”她眼底的恶意像淬了毒的针,毫不掩饰。满桌的目光瞬间像聚光灯般聚焦在我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

《双生劫:姐姐嫁衣烧起来,我活了》 双生劫:姐姐嫁衣烧起来,我活了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红盖头掀开那刻,我的夫君指尖抚过我的泪痣,眼神瞬间淬毒:“点掉它!立刻!

”姐姐柳含烟是他心口的朱砂痣。他逼我熏姐姐的香,穿姐姐的衣,

连笑都要按姐姐的弧度精心描摹。火光冲天时,我扯下身上象征姐姐的月白外衫扔进火海。

烈焰吞噬了画中仙子的最后一抹微笑,也映亮我从未如此清晰的眼睛。

(一)红盖头被猛地掀开,刺眼的烛光扎得我眯了下眼。我叫柳映雪,

却顶着死去的姐姐柳含烟的名字,嫁给了定国公世子沈砚。姐姐是京城闻名的才女,

皎皎明月,而我不过是柳家不起眼的庶女。她病逝不足百日,沈家便逼我穿上她的嫁衣,

顶着她的名头,踏进这金丝牢笼。红盖头被猛地掀开,刺眼的烛光晃得我眯了下眼。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含烟!”沈砚的声音裹着浓烈的酒气和一种近乎癫狂的喜悦。

滚烫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却在触碰到右眼下一点时,骤然停住,冰冷得像毒蛇的信子。

“泪痣?”他眼底的柔情瞬间冻结、龟裂,捏着我下巴的力道几乎要碾碎骨头,

声音淬了寒冰,“谁准你有这个?点掉!立刻给我点掉!

”他另一只手粗暴地抹过那颗碍眼的小痣,指甲刮得生疼,仿佛要生生将它剜去。

喜娘吓得扑通跪地,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世子爷息怒!这…这是二**映雪啊!

大**她…她福薄…”沈砚的动作僵住了。他死死盯着我的脸,

像在辨认一件失而复得却又残缺的珍宝,眼中的风暴翻涌不息。半晌,

那冰寒的目光才缓缓沉淀,化为一种更深沉、更令人窒息的占有欲。

“映雪…柳映雪…”他咀嚼着这个名字,嘴角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指尖划过我的眉眼,

带着一种描摹替代品的审视,“从今往后,你就是含烟。你的脸,你的身子,

你的命…都是她的。懂了?”我喉咙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大红嫁衣下,

姐姐的名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心口。我不是新娘柳含烟,我只是套着她人皮的囚徒。

“说话!”他猛地攥紧我的手腕,眼神阴鸷逼人。“…是。”我垂下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点微末的刺痛提醒着我,我还活着,作为柳含烟的影子活着。合卺酒被粗暴地灌下,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沈砚捏着我的下巴迫我抬头,他的目光贪婪地在我脸上逡巡,

寻找着姐姐的痕迹,又在我右眼下那点碍事的瑕疵上停留,满是厌恶。“明日就找大夫,

弄掉它。”他命令道,松开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记住,你是含烟。你的一举一动,

一颦一笑,都该是她。别再让我…失望。”最后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带着千斤重的威胁。

龙凤喜烛噼啪爆了个灯花。他起身,拂袖而去,留下满室刺目的红和我一身冰冷的汗。

洞房花烛夜,我的夫君,在为他死去的妻子守贞。而我,穿着姐姐的嫁衣,顶着姐姐的名字,

成了这灵堂里最可悲的祭品。替身?不,我只是他精心打造、用来盛放亡魂的活体棺椁。

这身嫁衣,就是我的裹尸布。(二)天未亮,沈夫人身边的李嬷嬷就板着脸来“教导”规矩。

“大**生前最是娴雅,行不摇裙,笑不露齿。

”李嬷嬷的鸡毛掸子毫不客气地戳着我的脊梁骨,“腰挺直!步子放轻!啧,

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一股子小家子气!连站都不会站!”我像个提线木偶,

被强迫挺直早已僵硬的腰背,放轻脚步,在冰冷光滑的地砖上来回走动。每一次脚尖点地,

都像踩在刀尖上。姐姐是云端皎月,生来高贵优雅,我是地上尘泥,这鸿沟,

岂是几步路能填平的?“眼神!含烟**的眼神是温柔似水,不是你这般死气沉沉!

跟丢了魂儿似的!”鸡毛掸子带着风声,“啪”地抽在我胳膊上,**辣地疼。我垂下眼,

试图挤出一点“温柔”,嘴角却僵硬得如同石刻。“母亲说得对,你确实…差得太远。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沈砚不知何时站在回廊的阴影里,目光像冰冷的尺子,

一寸寸丈量着我与姐姐的差距。他眉头微蹙,

那无声的“失望”比李嬷嬷的掸子更锋利地刺入骨髓。他踱步过来,声音不高,

却字字砸在我心上,“今日起,每日去含烟的书房,临摹她的字帖三个时辰。她的风骨,

你半分也未学到。

”书房的空气里弥漫着陈旧墨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梅香——那是姐姐生前最爱的熏香,

据说由西域奇香调配而成,清冷孤傲,一如她本人。沈砚命人在我案头也点上了。

冰冷的香气无孔不入,钻进鼻腔,缠绕着肺腑,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提醒我:看,

这是她的味道,你连呼吸都不配拥有自己的气息。紫檀木案上,宣纸铺开。

姐姐的字迹娟秀飘逸,如流风回雪,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我握着上好的狼毫,

手腕僵硬,落下的每一笔都笨拙丑陋,歪歪扭扭爬满纸面,像是对那完美字迹最恶毒的嘲讽。

墨汁晕开,污了洁白的宣纸,也污了我仅存的一点自尊。“不对。

”沈砚不知何时幽灵般站在身后。冰冷的手指猛地覆上我的手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强行带着我运笔。他的气息喷在我耳后,带着掌控一切的压迫感,“这里要轻,

提腕…手腕要柔,含烟是这样写的。”他的手指用力,指节发白,几乎要捏碎我的指骨,

强迫我临摹一个早已消散的灵魂。他描摹的不是我的眉眼,

是他心口那道永远无法愈合、流着脓血的疮疤。时间在冰冷的熏香和无声的折磨中缓慢爬行,

每一息都无比漫长。(三)窒息感日复一日加重。沈夫人刻薄的挑剔,

沈砚无处不在的、如同实质的审视目光,像两座不断挤压的大山,

将我一点点碾平、塑造成他们想要的形状。我感觉自己正在死去,

属于柳映雪的部分正在被一点点剥离、掩埋。唯有夜深人静,后花园最偏僻的假山石后,

那方小小的、被阴影笼罩的天地,才是我唯一能喘息的缝隙。

我偷偷带来母亲留给我的一把旧琴。琴身斑驳,琴弦喑哑,像被遗忘在角落的弃儿,一如我。

惨白的月光,照着我同样惨白、微微颤抖的指尖。

我根本不会弹什么姐姐生前最爱的《春江花月夜》,

那些被沈砚强行灌输、要求我模仿的“雅乐”只会让我更想呕吐。

指尖胡乱地、发泄般地拨过琴弦,不成调的噪音在死寂的夜里突兀地响起,

像受伤野兽在深谷中绝望的呜咽,是我心底积压的孤寂、不甘和濒临崩溃的绝望。

我弹得那么难听,那么用力,指腹被粗糙的旧弦磨得生疼,

于我的东西——那模仿的姿态、那虚假的笑容、那无处不在的冷梅香——连同我的痛苦一起,

撕扯出来,抛向这无情的夜空。就在我指下泄出的噪音几乎要撕裂这凝固的黑暗时,

一道清越的箫声,毫无预兆地,从一墙之隔的外院飘了过来。呜咽的琴音猛地一顿。

那箫声起初只是几个零散、试探的音符,轻轻巧巧地落在我的琴音间隙里,

像几滴清凉的水珠落入滚烫的油锅。渐渐地,它寻到了某种节奏,

竟开始缠绕着我混乱刺耳的琴声。箫声并不试图压制或改变我的“噪音”,它只是跟着,

和着,像一道温柔而坚韧的溪流,包容着、抚慰着山石的粗粝撞击。那声音清冷,像月光,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暖意,丝丝缕缕,穿透冰冷的围墙,缠绕住我狂乱的心跳,

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定。墙外是谁?指尖的颤抖奇异地平复了一些。我依旧弹着我的“乱曲”,

那不成调的宣泄里,却仿佛注入了一丝微弱的力量,不再只是纯粹的绝望。

墙外的箫声如同默契的回应,时高时低,时缓时急,紧紧相随,不离不弃。

在这片无人知晓的黑暗角落,两段同样孤独、同样不为世俗所容的声响,

笨拙地、试探地交织在一起,竟生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共鸣,对抗着这无边的死寂。月光下,

我闭上眼,感受着那不成调的琴音和墙外温柔的箫声在耳边缠绕、低语。那箫声,

是照进我这具活人棺椁里唯一的光,哪怕只有一丝,也让我像濒死的囚徒般贪婪地汲取。

它告诉我,在这高墙之外,还有一个活着的世界,还有一个能听懂这“噪音”的灵魂。

(四)沈夫人的生辰宴,奢华至极,也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听雪阁内外张灯结彩,

丝竹喧嚣,宾客盈门,衣香鬓影。我穿着沈砚指定的、姐姐生前最爱的月白色云锦长裙,

繁复的绣工在灯火下流淌着冰冷的光泽。发髻上簪着他亲手挑选的、属于姐姐的珍珠步摇,

随着我僵硬的步伐微微晃动。我像一个被精心装扮、涂脂抹粉的祭品,浑身僵硬地坐在席间,

努力维持着沈砚要求的“含烟式”坐姿,感觉每一道投来的目光都带着审视和比较。

“含烟在时,一曲《春江颂》绕梁三日,连宫里的乐师都赞不绝口。

”沈夫人端着雍容华贵的笑容,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满桌的贵妇都听得清清楚楚,

“映雪,你既顶着含烟的名,今日便也弹上一曲,为你婆婆贺寿,也让大家品评品评,

看看你学了你姐姐几分真髓。”她眼底的恶意像淬了毒的针,毫不掩饰。

满桌的目光瞬间像聚光灯般聚焦在我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审视和轻慢。

沈砚坐在主位,并未看我,只优雅地、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琥珀色的美酒,

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仿佛默许了这场公开的处刑,或者说,

期待着我这个“赝品”在众人面前彻底暴露,以衬托他心中那个永不磨灭的完美幻影。

手指搭上早已备好的、冰冷的名贵琴弦。熟悉的窒息感猛地扼住了喉咙,

比任何时候都更强烈。眼前是沈砚无数次描绘的姐姐弹琴时那完美无瑕的姿态,

耳边是他无数次冰冷的“教导”和呵斥。指尖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第一个音就飘了,

带着刺耳的杂声。席间传来几声极轻、却清晰无比的嗤笑,像细小的冰锥扎进耳膜。

沈砚握着酒杯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出青白。沈夫人嘴角的弧度加深,

刻薄的话语几乎要脱口而出。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黏腻冰冷。

巨大的压力像无形的巨石轰然砸下,要将我彻底碾碎、吞噬。

视线慌乱地扫过满堂宾客或讥诮或冷漠的脸,猛地撞进角落里一道目光。

是那个寄居府中、沉默寡言的琴师顾清弦!他不知何时被安排坐在最末的席位,

此刻正静静地看着我。没有嘲笑,没有轻蔑,只有一丝极淡的、仿佛洞悉一切悲苦的悲悯,

还有…一种近乎鼓励的、全神贯注的凝视。那眼神像一簇微弱的火苗,

在无边的黑暗中骤然亮起。鬼使神差地,一股破釜沉舟的蛮力从心底涌出!指尖猛地用力,

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狠狠划过琴弦!铮——!!!

一个尖锐、刺耳、完全不属于《春江颂》、甚至不属于任何雅乐范畴的音符,如同裂帛,

带着凄厉的嘶鸣,狠狠撕破了宴席上虚伪的祥和与优雅!满座哗然!

惊愕、鄙夷、幸灾乐祸的目光瞬间聚焦!沈砚手中的白玉酒杯“啪”地一声脆响,

竟被他生生捏碎!锋利的碎片割破了他的掌心,殷红的鲜血混着清冽的酒液,

顺着他白皙的指缝蜿蜒流下,滴落在华贵的锦袍上。他猛地抬头,目光如淬了剧毒的利箭,

直直射向我!那里面是难以置信的暴怒、被当众亵渎了神圣的狂怒,

还有一种精心维持的幻象被打破的狰狞!沈夫人更是拍案而起,保养得宜的脸上肌肉扭曲,

声音尖利得刺破耳膜:“柳映雪!你竟敢…!你存心要搅了…”所有的目光,所有的声音,

都成了模糊而遥远的背景噪音。我死死盯着角落里的顾清弦。他眼中的悲悯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骤然亮起的、近乎灼热的惊艳!那光芒如此炽烈,像黑暗中点燃的火把!

就是现在!指尖再无丝毫迟疑,带着一种将一切焚烧殆尽的决绝,狠狠扫过琴弦!

那些深夜里在假山石后独自宣泄的、不成调的、被斥为“噪音”的、只属于柳映雪的音符,

如同挣脱了沉重锁链的困兽,咆哮着、嘶吼着冲了出来!

曲调狂野、不羁、充满了生硬的棱角和原始的生命力,

与姐姐柳含烟高山流水、不食烟火的清雅风骨截然相反!它像一把生锈却锋利的钝刀,

蛮横地、毫不留情地劈开了这金玉其外、虚与委蛇的宴席,

劈开了那令人窒息的“含烟”枷锁!每一个错乱的音符,都是心脏挣脱束缚时碎裂的回响!

(五)死寂。令人心悸的死寂笼罩了整个听雪阁。

只有我手下狂放不羁、如同野马脱缰般的琴音在咆哮,

像垂死的野兽发出最后的、也是最嘹亮的嘶吼,宣告着“柳映雪”的存在。沈砚的脸,

在最初的暴怒之后,迅速褪尽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他死死盯着我,

那眼神不再是看一件有瑕疵的替代品,

而是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彻底失控、从地狱爬出的怪物。他手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滴落在华贵的锦袍上,洇开大片暗红的、不祥的印记,他却浑然不觉,

仿佛所有的痛觉都已麻木。沈夫人的尖叫卡在喉咙里,脸色铁青,

保养得宜的手指着我的手抖得像风中的枯叶,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骂不出来。满堂宾客,

或惊愕地张大了嘴,或鄙夷地皱紧了眉头,或幸灾乐祸地交换着眼神,

所有的目光都成了淬毒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我身上。唯有角落里的顾清弦,

他眼中的惊艳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清晰无比,几乎要燃烧起来。那目光太亮,

太专注,像黑暗中骤然点燃的火炬,只为这惊世骇俗的“噪音”而燃。这束光,

没能照亮我的前路,却精准地、致命地刺穿了沈砚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

他顺着我近乎挑衅的视线猛地回头!阴鸷的目光如同最敏锐的鹰隼,

瞬间锁定了角落里的顾清弦!顾清弦眼中那无法掩饰的惊艳光芒,还来不及收敛,

就那么直直地、毫无防备地撞进了沈砚布满血丝、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底!

沈砚的瞳孔骤然收缩!那里面翻涌的,不再是单纯的愤怒,

而是一种被侵入绝对领地、被觊觎私有禁脔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疯狂嫉恨!那嫉恨的对象,

甚至不是我这个“赝品”,

而是那个胆敢“欣赏”这“噪音”、胆敢在他为亡妻筑造的圣殿里投下异样目光的**琴师!

“好…很好…”沈砚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如同从地狱深渊传来,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的冰碴。他不再看我,

也不看满堂惊疑不定的宾客,只死死盯着顾清弦,嘴角扯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

那笑容里充满了毁灭欲。“来人!”他猛地暴喝,声音如同惊雷,撕裂了凝固死寂的空气,

“送夫人回房休息!其余宾客,恕沈某今日…招待不周了!送客!

”粗暴的、毫不留情的逐客令让场面瞬间陷入更大的混乱。宾客们惊疑不定地起身,

窃窃私语,目光在我、沈砚和角落的顾清弦之间惊疑不定地逡巡,带着探究和隐隐的兴奋,

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鬣狗。沈砚一步步向我走来,沉重的靴子踏在地板上,

发出“咚、咚”的闷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神经上。他那只沾着血和酒液的手,

带着不容抗拒的巨力,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我的腕骨捏碎!

尖锐的疼痛让我倒抽一口冷气。“把她,”他拖着我,像拖着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声音冰冷刺骨,如同寒冰地狱刮来的风,“给我锁进听雪阁!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

谁也不许放她出来!违令者,杖毙!”最后两个字,掷地有声,带着森然的杀意。

(六)听雪阁厚重的雕花木门在身后被轰然关上,沉重的铜锁落下,发出“咔哒”一声闷响,

如同敲响了丧钟。浓烈到令人作呕的冷梅香瞬间将我淹没,几乎令人窒息。

烛火在巨大的琉璃灯罩中摇曳,

昏黄的光线照亮了阁内的一切——墙上、巨大的屏风上、紫檀木案几旁,

挂满了、摆满了姐姐柳含烟的画像!

大幅的、小幅的、全身的、半身的、工笔的、写意的…或坐于亭中抚琴,或立于梅下赏雪,

或凭栏远眺,或低眉浅笑…每一幅都栩栩如生,画中的女子眉目如画,气质出尘,

完美得没有一丝人间烟火气,也没有一丝属于活人的瑕疵。姐姐的眼神,或温柔似水,

或娴静如兰,或带着一丝不谙世事的天真,无一例外地穿透画卷,

静静地、无悲无喜地注视着我,如同无数双冰冷的眼睛。这就是我的牢笼!

一个用亡者影像筑成的、华丽而冰冷的囚笼!我无处可逃,无处可藏,

每一口呼吸都充斥着“柳含烟”的气息。沈砚撤走了所有仆役,

只留下一个眼神浑浊呆滞、口不能言的老哑婆。她每日机械地从门下方寸大小的一个小洞,

递进粗糙冰冷的饭食和一壶清水,如同喂养一只待宰的牲畜。他日日都来。

有时是骄阳似火的午后,有时是更深露重的深夜。他从不看我。只径直走到那些画像前,

目光贪婪地流连在画中人的脸上、身上,一遍遍用指尖抚摸冰冷的画布,

动作轻柔得近乎病态,仿佛能汲取到残留的温度和气息。“含烟…你看,我让人新画的这幅,

可像你?”他对着最大的一幅画像低语,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缱绻温柔,

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痴迷,“还记得那年春雪初霁,

在梅树下回眸一笑…真美…这世间再无人及你万一…”“我托人寻到了你最喜欢的徽州古墨,

费了好大功夫…你看这墨色,多润…我让他们日夜赶工,又画了几幅…你高兴吗?

”他如同对着活人倾诉衷肠,将府里新得的珍宝、外界的趣闻,

事无巨细地分享给那个早已消散的幽灵。那些画像成了他供奉的圣坛,他唯一的信仰和慰藉。

偶尔,当他诉说完毕,心满意足或怅然若失时,

目光才会施舍般落到角落里蜷缩成一团、试图将自己缩进阴影的我身上。

那眼神瞬间从滚烫的岩浆化为万年不化的寒冰。“坐直!”他厉声呵斥,

像呵斥一件不听话的家具,“含烟不会像你这般畏缩!挺胸,抬头!”“头发乱了!梳好!

一丝都不能乱!含烟最是整洁!”他挑剔的目光扫过我的发髻。“不许用那种眼神看!

”他猛地逼近,阴影笼罩下来,带着浓重的压迫感和冷梅香气,“含烟的眼神是温柔的!

是清澈的!不是你这般死气沉沉!给我笑!像画上那样笑!

”他指着旁边一幅姐姐巧笑倩兮的画像。他像一个最苛刻、最疯狂的工匠,

用冰冷的命令不断修正、打磨着我这个“残次品”,要求我维持着画中姐姐的姿态和神情,

仿佛这样,就能让他的幻梦更真实一分,就能填补他心中那个巨大的、流着血的空洞。

阁内没有琴。死寂如同厚重粘稠的淤泥,几乎将我溺毙。只有沈砚对着画像喃喃低语的声音,

和他对我冰冷的呵斥。绝望像剧毒的藤蔓,缠绕着心脏,越收越紧,勒得我喘不过气。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每一刻都是煎熬。直到一天深夜,万籁俱寂。

听雪阁外连虫鸣都消失了。一缕极其微弱、断断续续、仿佛随时会消散的箫声,如同游丝,

悄然钻过紧闭的窗棂缝隙,飘了进来。是那熟悉的调子!

假山石后曾与我琴音相和、带给我短暂慰藉的调子!是顾清弦!他还活着!他没有放弃!

那不成调的片段,像黑暗中递来的唯一一根稻草。我屏住呼吸,心脏狂跳,

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冰冷的窗棂下,将脸颊紧紧贴在雕花的木框上,

贪婪地捕捉着那细微得几乎听不见的声响,

仿佛那是维系我最后一点神智、证明我还活着的救命符。箫声很轻,很小心,断断续续,

时有时无,仿佛吹箫人只是在寂静的夜里随意练习,或是…在传递着某种只有我能懂的讯号。

但我能感觉到,那声音就在阁楼不远处的墙外徘徊,如同一个忠诚的守护者。

它成了这活死人墓里,唯一证明外面世界还存在、还有人记得“柳映雪”的声音。

每一次那微弱的箫声飘来,都像一道微弱的电流,击穿我麻木的神经,

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和…隐秘的、不敢宣之于口的希望。这希望像黑暗中的萤火,

微弱却固执。然而,这份隐秘的慰藉,如同黑暗中摇曳的烛火,

终究没能逃过一直盘旋在头顶的猎鹰的眼睛。一次,当那细微的箫声再次飘入,

我正失神地、全神贯注地侧耳倾听,

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与“含烟”的娴静温婉截然不同的、属于柳映雪的专注和渴盼。

“你在听什么?”沈砚冰冷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毫无预兆地在死寂中响起,

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寒意。我悚然一惊,心脏几乎跳出胸腔,猛地回头。

他不知何时已停止了与画像的“对话”,正站在烛光摇曳不到的阴影里,死死地盯着我。

跳动的烛光只照亮了他半边脸,

映出眼底翻涌的、近乎疯狂的阴沉和一丝…终于捕捉到猎物破绽的了然与残忍。他听到了!

他发现了!(七)阁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成了坚冰,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

沈砚一步一步从阴影里走出来,

烛光将他因愤怒和嫉妒而扭曲的面容照得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他没有再问,那双眼睛,

像淬了剧毒的匕首,在我脸上反复剐蹭,

最终死死定格在我下意识望向窗口的、带着一丝未及收敛的渴盼与光亮眼神上——那眼神,

是他绝不容许出现在“含烟”脸上的!一丝极寒、极扭曲的笑意,

如同毒蛇般缓缓爬上他的嘴角。“呵…”他喉间滚出一声模糊的冷笑,

带着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残忍,“墙外的…箫声?很好听?嗯?”他刻意放缓了语调,

如同猫戏老鼠。我的心瞬间沉入冰窟,血液仿佛都冻结了。

“一个**的、寄人篱下的琴师…”他声音很轻,却字字带毒,充满了刻骨的鄙夷和憎恶,

“也配用他的脏调子,来玷污含烟的地方?来蛊惑…我的东西?”他猛地抬手,

带着一股狠劲,指向墙上那些完美无瑕、高高在上的画像,“你看清楚!你只配待在这里!

只配活在她的影子里!外面的任何声音,任何人,都与你无关!你生是含烟的影子,死也是!

”他逼近一步,浓烈刺鼻的冷梅香混合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暴戾气息,

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漩涡,几乎让我窒息。“你是我沈砚的!永远只能是含烟的样子!

记住了吗?!”最后一句是咆哮,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判,在空旷的阁内嗡嗡回响。那晚之后,

墙外的箫声消失了。彻底的、死寂的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听雪阁再次成为一座与世隔绝的、真正的坟墓。哑婆送来的饭食一日比一日粗糙冰冷,

如同喂猪的泔水。沈砚来的次数更多了,停留的时间也更长。

他不再满足于让我模仿画像的姿态,他开始变本加厉地折磨我,

强迫我长时间地、一动不动地坐在画中姐姐常坐的那个位置——一张冰冷的紫檀木圆凳上,

对着空无一人的方向,露出画中那种“温柔娴静”的笑容。一坐就是几个时辰。“笑!

含烟是这么笑的!嘴角上扬,眼神要柔…不是这种死人脸!给我笑!”他捏着我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