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为他献上琉璃心,他许我一生一世。可他转身,便将我的心,捧给了另一个女人。他不知道,被弃于乱葬岗的我,被魔君拖回了九幽深渊。如今,我从地狱归来,重塑冰心。萧玄,你与柳轻烟的登基大典暨封后大婚,我怎能不备上一份贺礼?这份贺礼,就用你们的鲜血来写。1东宫阿九我是东宫里最出名的那个妖物。
以豪门为叙事背景的小说《他剜我心,救他的心上人》是您居家旅行必看好文,萧玄柳轻烟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是享誉全网的大神“锦鲤Sage”,概述为:他带我去见了柳轻烟。那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那样悲伤而无力的神情。彼时我们正在御花园里散步,他情绪极好,正说着要为我寻……
三年前,我为他献上琉璃心,他许我一生一世。可他转身,便将我的心,捧给了另一个女人。
他不知道,被弃于乱葬岗的我,被魔君拖回了九幽深渊。如今,我从地狱归来,重塑冰心。
萧玄,你与柳轻烟的登基大典暨封后大婚,我怎能不备上一份贺礼?这份贺礼,
就用你们的鲜血来写。1东宫阿九我是东宫里最出名的那个妖物。
也是太子萧玄捧在心尖上,爱入骨髓的妖物。三界之内,无人不知,当朝太子萧玄,
性情凉薄,手段狠戾,唯独对我,有着近乎病态的宠溺。他为我在东宫之内,
辟出了一座极尽奢华的“九曜宫”,宫殿的琉璃瓦在日光下能折射出九色光华,是以得名。
他从不让我沾染半分俗事,宫人说,太子养我,比养一只最娇贵的波斯猫还要矜贵。此刻,
我正趴在窗前的软榻上,看着萧玄亲手为我剥着一颗水晶葡萄。初夏的风带着暖意,
拂动他墨色的发丝,他微微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俊美的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专注得仿佛在处理一份关乎江山社稷的奏折。“玄哥哥,”我晃了晃光洁的脚丫,
踢了踢他身侧的软垫,“外面都说我是祸国的妖妃,你就不怕御史们明天又抱着奏本,
跪在宫门前哭天抢地吗?”他闻言,轻笑了一声,
将那颗晶莹剔得没有一丝筋络的葡萄喂到我嘴边,
指尖沾染的甜腻汁水被他用一方雪白的丝帕仔细擦去,他抬起眼,
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里此刻只盛满了我的倒影。“这江山将来都是我的,这江山里的一切,
自然也包括你。”他声音低沉而悦耳,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他们,算什么东西?
若有谁再敢非议你,我便拔了谁的舌头。”他的话语轻描淡写,却透着一股血腥的戾气。
可我一点也不怕,反而觉得心安。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为了我,
他曾将一位出言不逊的王爷打得半死,也曾为了我一句“想看雪”,
在盛夏时节命人从极北之地运来万年不化的玄冰,在九曜宫降下一场豪奢的大雪。
他将我抱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发顶,轻轻摩挲着。“阿九,”他唤我的名字,
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缱绻的柔情,“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做我的阿九就够了。
”我乖巧地点头,将脸埋在他散发着淡淡龙涎香的怀中。
我是他从一座终年云雾缭绕的仙山上寻来的,他说,初见我时,我就像一团懵懂的云,
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他为我取名云九,将我带回了这人间最繁华也最肮脏的深宫,
却又为我隔绝了所有的肮脏。他亲自教我写字,宽大的手掌包裹着我的手,一笔一划,
在宣纸上写下“云九”二字。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畔,温热而暧昧,总让我心尖发颤。
“阿九,记住了,这是你的名字,是我为你取的名字。”他也教我人间的规矩,
却又纵容我打破所有的规矩。我可以赤着脚在东宫的地毯上奔跑,
可以在他批阅奏折时肆意捣乱,他从不曾有过半分不耐。有一次,
内侍总管李德安捧着一沓紧急军报,焦急地候在殿外。我正缠着萧玄陪我下棋,见他要起身,
便耍赖地拉住他的衣袖。萧玄回头,只对李德安淡漠地挥了挥手:“退下,天大的事,
也大不过陪阿九下完这盘棋。”那一刻,李德安脸上震惊的表情,我至今还记得。从那以后,
宫里再无人敢小觑我,所有人都知道,我云九,是太子殿下唯一的例外和软肋。我以为,
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他君临天下,我伴他看尽繁华。直到那一天,
他带我去见了柳轻烟。那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那样悲伤而无力的神情。
彼时我们正在御花园里散步,他情绪极好,正说着要为我寻来东海的夜明珠,
将九曜宫的夜晚照得亮如白昼。可一阵风过,他看着一朵被风吹落的娇弱花朵,
忽然就沉默了。“玄哥哥,你怎么了?”我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他勉强笑了笑,
笑容里却带着一丝苦涩:“阿九,我这一生,事事顺遂,唯独有一件憾事。
”我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他牵着我的手,
走到了旁边一座素雅的宫苑前。还未走近,便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苑内,
一个面色苍白如纸的女子正坐在廊下,身上披着厚厚的裘衣,手中捧着一个暖炉,
孱弱得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那是柳丞相的女儿,柳轻烟。”萧玄的声音很轻,
“我们自幼一同长大,我一直当她是亲妹妹。可她自小体弱,被断言活不过二十岁。这些年,
我为她寻遍了天下名医,用尽了灵丹妙药,却始终……收效甚微。”我看着柳轻烟,
她正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都像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一般。我天生灵体,
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微弱到近乎要熄灭的生命气息。我的心,忽然有些刺痛。并非嫉妒,
而是纯粹的怜悯。我拉了拉萧玄的衣袖,仰头看着他,认真地说道:“玄哥哥,我能救她!
我的心是琉璃心,我的灵力可以救她的!”话音刚落,萧玄的脸色骤然一变。
他猛地握紧我的手,力道大得让我有些吃痛。“胡说!”他厉声呵斥,
眼中是前所未有的紧张与急切,“你的灵力何其珍贵,怎能浪费在旁人身上?
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他将我紧紧揽入怀中,仿佛生怕我会消失一般。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愣愣地靠在他怀里,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许久,
他才平复下来,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只是其中夹杂着一丝后怕。“阿九,答应我,
永远不要有这种念头。”他捧起我的脸,无比郑重地看着我的眼睛,“你的心,你的力量,
有更重要的用处。”他说这话时,眼神专注而深情。可我却在他眼底深处,
捕捉到了一丝我看不懂的,极其复杂的情绪。那情绪一闪而逝,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
我没有多想,只当他是太过珍视我,便乖巧地点了点头,将这个插曲抛在了脑后。
我天真地以为,他是真的舍不得我损耗半分。我不知道,从那一刻起,命运的齿轮,
已经开始朝着最残忍的方向,缓缓转动。2剜心之夜柳轻烟的病,
终究还是在那个深秋的雨夜,彻底爆发了。御医们跪了一地,个个面如死灰。
我隔着重重纱幔,都能听到殿内柳轻烟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和李德安压低了声音,
却依旧透着惊惶的禀报:“殿下,柳**她……她咳血了!太医院已经束手无策,
说……说怕是就在今夜了!”那一夜,九曜宫外风雨大作,电闪雷鸣。我一个人抱着被子,
蜷缩在软榻上,心中莫名地感到一阵阵不安。萧玄已经一整天没有来看我了,
这在他将我带回宫后,是从未有过的事。我知道,他此刻一定守在柳轻烟的身边,心如刀绞。
我理解他,也心疼他。我甚至有些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如果我的琉璃心真的能救她,
那该多好?我愿意分出一部分灵力,只要能换回萧玄脸上的一丝笑容。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
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股夹杂着雨夜寒气的风灌了进来,我抬头望去,
只见萧玄逆着光站在门口,满身风霜。他的朝服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
俊美无俦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唯有一双眼睛,在昏暗的烛光下,亮得吓人,
布满了骇人的血丝。“玄哥哥!”我立刻从软榻上跳下来,赤着脚朝他跑去。
他一把将我搂进怀里,抱得那样紧,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之中。
我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冰冷与微微的颤抖。“阿九,”他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烟儿她……快不行了。”我的心猛地一沉,抬头看着他,
只见他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绝望。我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萧玄,一时间心疼得无以复加。
“玄哥哥,你别难过……”我笨拙地安慰着他。他却忽然捧起我的脸,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阿九,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你说……你的心可以救她。
”我愣住了。我想起那日他严厉的警告,有些迟疑:“可是你之前说……”“之前是之前!
”他打断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急切,“如今情况不同!阿九,我查阅了所有古籍,
找到了一个法子。不需要你整颗心,只需要你的一滴心头血,只要一滴,就能做成药引,
吊住她的命!”“真的吗?只要一滴血?”我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如果只是这样,
我当然愿意!萧玄重重地点头,眼中的光芒愈发炽烈:“真的。但取心头血的过程非同小可,
需要稳固你的灵力,不能有丝毫差池。我为你准备了一杯‘九转玉露’,你喝下后,
我才能施法。”他说着,从身后端出一个精致的白玉托盘,上面放着一只流光溢彩的酒杯,
里面盛满了琥珀色的液体,散发着奇异的香气。我对他深信不疑,没有丝毫犹豫,
接过酒杯便一饮而尽。那液体入口甘甜,顺着喉咙滑下,瞬间化作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
“玄哥哥,我喝完了。”我笑着看他,期待着能为他分忧。可话音刚落,
我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了一般,软软地倒了下去。
萧玄稳稳地接住了我,将我打横抱起。“玄哥哥……我……我怎么了?”我惊慌地发现,
我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的神魂像是被一层厚厚的浓雾包裹,变得迟钝而昏沉。
萧玄抱着我,大步流星地穿过风雨,走向了东宫最深处那间除了他谁也不能进入的密室。
“别怕,阿九。”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在雨声的映衬下,显得有几分诡异的冰冷,
“这是‘九转玉露’的正常反应,为了施法时,你能安静一些,不会因为疼痛而乱动。
”疼痛?不是只取一滴血吗?我心中警铃大作,可那杯“仙酿”的药效太过霸道,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只能任由他将我放在一张冰冷的玉石床上。
密室的墙壁上刻满了繁复而诡异的符文,在摇曳的烛火下,像是活了过来一般,
扭曲地舞动着。这里没有一丝暖意,只有刺骨的寒冷。萧玄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他从一旁的暗格里,拿出了一柄短刀。那刀身薄如蝉翼,却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玄……玄哥哥……”我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恐惧像藤蔓一样,
死死地缠住了我的心脏。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动作一如既往的温柔。“阿九,
别怕。”他俯下身,在我耳边轻声呢喃,那声音像是情人最缱绻的低语,“很快就好了。
烟儿还在等我,等我用你的心去救她的命。”我的心?我的瞳孔骤然紧缩。这一刻,
那迟钝的大脑终于明白了什么。不是一滴心头血。他要的,是我整颗琉璃心!我拼命地挣扎,
想要逃离,可身体却像被钉在了石床上,动弹不得。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我绝望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我曾以为是全世界的男人。
他的眼中再没有了半分往日的宠溺与爱怜,只剩下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和冷酷的决绝。
他撕开了我胸前的衣衫,冰冷的刀锋触碰到我皮肤的那一刻,我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不要……”我哀求着,声音破碎不堪。他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手起,刀落。剧痛!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剧痛,从胸口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硬生生地剖开,
他冰冷的手指探入我的胸膛,精准地握住了那颗正在剧烈跳动的,温热的,
流光溢彩的琉璃心。我睁大着眼睛,透过模糊的泪光,清晰地看到,
他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近乎残忍的微笑。“阿九,别怪我。”他看着我,
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她的命,比你的重要。”随着他最后一句话音落下,他猛地用力。
撕裂般的剧痛之后,是一片极致的空洞。我感觉生命在飞速地流逝,眼前的世界开始褪色,
变得一片灰白。在意识彻底沉没之前,我看到他捧着我那颗鲜活的、还在微微跳动的心,
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密室,将我一个人留在这片无尽的黑暗与冰冷之中。原来,
所谓的宠爱入骨,所谓的此生唯一,都不过是一场为了取我性命而精心编织的骗局。我,
云九,从头到尾,都只是他为另一个女人准备的一味药引。3弃如敝敝屣我的身体死了,
但我的魂魄,却像一缕轻烟,被禁锢在了这方天地。我失去了所有的感知,感觉不到疼痛,
也感觉不到寒冷,只是以一种虚无的形态,飘荡在东宫的上空。我像一个局外人,
冷眼看着这出由我献祭了心脏才得以继续上演的戏码。
我看到两个面无表情的内侍走进那间冰冷的密室,
将我那具已经失去温度的、胸口空洞的身体,用一张破旧的草席随意一卷,
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出了九曜宫。他们甚至懒得将我埋葬,
直接将我丢在了京城外那座臭气熏天的乱葬岗。乌鸦在我曾经美丽的面庞上盘旋、啄食,
野狗撕扯着我残破的衣衫。这就是我,东宫曾经最受宠的妖物,最终的归宿。
而我“生前”的主人,那个亲手将我推入地狱的男人,此刻正守在柳轻烟的床前。
我飘进那座充满了药味的宫苑,看到萧玄正小心翼翼地,
将我那颗温热的、流光溢彩的琉璃心,捧在一个由万年寒玉制成的盒子里。
他眼神专注而虔诚,仿佛捧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至宝。多么讽刺。这颗心在我体内时,
是他算计的对象;如今离了我的身体,却成了他眼中的救赎。太医院的院首亲自操刀,
用颤抖的双手,将我那颗依旧蕴含着磅礴灵力的琉C璃心,植入了柳轻烟的胸膛。
当最后一根金线缝合完毕,奇迹发生了。柳轻烟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上,
迅速泛起了健康的红晕。她身上那股微弱到近乎要熄灭的生命气息,
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变得强盛、充沛。她缓缓睁开眼睛,眼中不再是病态的孱弱,
而是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神采与力量。“玄哥哥……”她开口,声音清脆动人,再无半分虚弱。
萧玄猛地扑到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是狂喜与后怕交织的激动。“烟儿!
你感觉怎么样?!”“我感觉……我感觉好极了。”柳轻烟感受着体内源源不断涌出的力量,
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她坐起身,反手握住萧玄,“玄哥哥,我们成功了!我能感觉到,
这颗心蕴含的力量,远超我们的想象!”萧玄激动得眼眶泛红,他将柳轻烟紧紧拥入怀中,
声音都在颤抖:“太好了……烟儿,你终于好了!为了这一天,我等得太久了!
”我飘在他们身侧,冷冷地看着这一幕。我的心,在我爱的人和他爱的人胸膛里,
为他们共同的未来而跳动。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柳轻烟靠在萧玄怀里,
忽然状似无意地问道:“玄哥哥,那个妖物……你处理掉了吗?她毕竟是天地灵物,
我怕她怨气不散,会生出什么事端。”我看到萧玄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他松开柳轻烟,
脸上那狂喜的表情褪去,恢复了往日的冷漠与凉薄。“你放心。”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个没了心的妖物,不过是具空壳罢了,早已神魂俱灭。
我已经命人将她的尸身扔去了乱葬岗,喂了野狗。从今往后,这世上再无云九。
”再无云九……再无云九!原来,在他心中,我连一个干净的坟冢都不配拥有。原来,
他对我那三年的宠爱,那日日夜夜的温柔,都是假的,都是演给旁人看的戏。我的存在,
从始至终,都只是为了成为柳轻烟续命的“药”。药用完了,药渣自然就要被丢弃。
弃如敝屣,不外如是。我听到我的魂魄,发出了无声的尖啸。极致的怨恨与不甘,
像毒火一样灼烧着我这虚无的灵体,让我的形态都开始变得扭曲不稳。我恨!
我恨萧玄的冷酷无情!我恨柳轻烟的阴险歹毒!我更恨自己当初的愚蠢天真!
我以为自己是他的例外,是他的救赎,到头来,却只是他棋盘上一颗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
柳轻烟看着萧玄那有些复杂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她伸出手,
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柔声说道:“玄哥哥,别再想那个妖物了,她不值得。
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受了这么多委屈,烟儿都记在心里。从今以后,我会陪着你,
助你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我们……会成为真正的神仙眷侣,永生永世,再不分离。
”萧玄看着她,眼中那最后一丝复杂的情绪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柔情与野心。
他握住她的手,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许下承诺:“对,烟儿,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
我什么都愿意做。区区一个妖物,算得了什么。”他们相拥在一起,规划着属于他们的,
用我的心脏铺就的锦绣前程。整个宫苑内,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对未来的憧憬。而我,
这个故事真正的奠基石,却只能在角落里,眼睁睁地看着,听着。
无尽的怨恨像是化作了实质的锁链,将我的魂魄死死地锁在这方天地。我看着他们笑,
看着他们爱,看着他们将我的牺牲当做理所当然的谈资。
就在我的灵体因怨恨而即将溃散的前一刻,一股冰冷而强大的力量,
毫无征兆地从地底深处涌出,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攫住了我。
那力量充满了黑暗与毁灭的气息,却又带着一丝奇异的吸引力。它不由分说地将我往下拖拽,
穿透了宫殿的地板,穿透了厚重的泥土,坠入一个无尽深邃的黑暗深渊。
在意识彻底被黑暗吞噬的瞬间,我仿佛听到了一个低沉而充满磁性的男子声音,
在我耳边响起。“这么有趣的魂魄,若是就此散了,岂不可惜?
”4幽渊之主不知沉沦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千年。当我再次恢复意识时,
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这里的天空是诡异的暗红色,没有日月星辰,
只有无数扭曲的魂火,如鬼魅般飘荡。脚下是干涸开裂的黑色大地,
一条暗红色的河流在远处静静流淌,河水粘稠得如同血液。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硫磺与腐朽的气息,强大而纯粹的魔气,如水银般无孔不入。
这里是……魔界?我低头看去,发现自己不再是那缕轻烟般的虚无魂魄,
而是有了一具凝实的灵体。虽然依旧透明,却已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轮廓。“你醒了。
”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我猛地转身,只见不远处的一块巨大黑色岩石上,
斜倚着一个男人。他身着一袭玄色长袍,衣襟上用金线绣着繁复而古老的魔纹,
在暗红色的天光下,闪烁着幽暗的光泽。他有一头如墨般漆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着,
几缕垂在额前,更衬得他肤色苍白,近乎透明。他的五官俊美到了一种极致,
是一种充满了侵略性与危险气息的俊美,与萧玄那种温润如玉的伪装截然不同。
尤其是那双眼睛,瞳孔是纯粹的暗金色,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只一眼,
便让我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他是谁?为何要救我?“你是谁?
”我警惕地后退一步,声音带着一丝虚弱的沙哑。男人慵懒地换了个姿势,单手支着下巴,
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救了你,连句感谢都没有,
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他的目光像是有实质一般,在我身上游走,
让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所有秘密的祭品,无所遁形。“我……为什么要感谢你?
”我强撑着说道,“是你将我强行拖到这里来的!”“哦?”他挑了挑眉,
那双暗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兴味,“若非我出手,你那充满怨恨的脆弱魂魄,
此刻早已被皇宫的龙气碾得灰飞烟灭了。本座将你从魂飞魄散的边缘拉回来,
难道不该感谢吗?”我一时语塞。他说的是事实。若非这股力量介入,
我可能真的已经彻底消散了。“这里是何处?你……又是谁?”我再次问道。
“这里是九幽之渊,魔界的最深处。”他缓缓站起身,
那高大的身影在暗红色的天幕下投下巨大的压迫感,“至于本座,”他缓步向我走来,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我的心跳上,“你可以称我为,墨渊。”墨渊……幽渊之主!传说中,
魔界有七十二魔君,而幽渊之主墨渊,是所有魔君中最为强大、也最为神秘的存在。
他从不上天界与仙门寻衅,也鲜少参与魔界内部的纷争,
只是独守着这片最贫瘠也最核心的九幽之渊,万年来,无人敢踏足此地。
这样一个传说中的存在,为何会注意到我这么一个渺小的魂魄?“你……你为何要救我?
”我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墨渊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他比我高出许多,
我必须仰起头才能看到他的脸。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我的脸颊,
我浑身一颤,像是被闪电击中。“因为,本座觉得你很有趣。”他收回手,
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一颗天生地养的琉璃心,却被情爱蒙蔽,甘愿为他人做嫁衣。
被剖心弃尸后,那股冲天的怨气,浓烈得连本座在九幽之下都闻到了。如此极致的爱与恨,
实在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品。”他的话语,像一把尖刀,再次将我血淋淋的伤口剖开。
我死死地咬着唇,灵体因情绪的剧烈波动而变得不稳定起来,几乎要再次化作一缕青烟。
“看到了吗?”墨渊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一**哄的魔力,“你太弱了。
空有满腔怨恨,却连维持自己的形态都做不到。这样的你,还谈何复仇?”复仇!
这两个字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是啊,我怎么能忘了复仇!萧玄!柳轻烟!
他们还活得好好的,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享受着我用性命换来的荣华富贵!
我怎么能就这么算了!“我……我要复仇!”我抬起头,眼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那是被恨意点燃的火焰,“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我要让他们也尝尝被剖心挖骨的滋味!
”“很好。”墨渊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似乎很欣赏我此刻的样子。他后退一步,
重新坐回那块黑色的岩石上,姿态慵懒而高高在上,像一个掌控一切的神祇。“小东西,
本座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致命的诱惑,“一个复仇的机会。
”我的呼吸一滞,死死地盯着他。“本座可以为你重塑一颗心,
一颗比你那颗愚蠢的琉璃心更强大的心。本座还可以教你如何掌控力量,如何杀人。
本座可以让你回到人间,亲手撕碎你的仇人。”他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让我无法抗拒。“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话锋一转,暗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
透出一丝危险的精光,“本座救你,助你,自然也要收取报酬。”“你想要什么?
”我毫不犹豫地问道。只要能复仇,无论什么代价,我都可以付出!墨渊笑了,
那笑容邪肆而俊美。“本座要你,与我立下幽渊血契。”他伸出一根手指,
指尖燃起一小簇黑色的火焰,“从今往后,你的魂魄将刻上本座的印记,你的力量源于本座,
你的存在,也为本座所用。你将永世成为我幽渊之主的奴仆,听我号令,至死方休。”“你,
可愿意?”他的声音在空旷的九幽之渊中回荡,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成为他的奴仆,
永世为他所用。若是从前,我定会觉得这是奇耻大辱。可如今,经历了那场极致的背叛,
我早已不在乎什么自由与尊严。我唯一想要的,只有复仇!我看着他,
看着他指尖那簇跳动的黑色火焰,没有丝毫犹豫,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愿意。
”5玄冰之心当我应下“我愿意”三个字时,墨渊指尖那簇黑色的火焰便倏地飞向我,
没入我的眉心。一股灼热的刺痛传来,我感觉自己的魂魄深处,
仿佛被烙上了一个滚烫的印记。那是一个极其繁复而古老的魔纹,
与墨渊衣袍上的纹路如出一辙。从这一刻起,我与他之间,便建立起了一种无法斩断的联系。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强大,而他,也能轻易地掌控我的生死。幽渊血契,成了。
墨渊满意地看着我眉心那缓缓隐去的印记,点了点头:“很好。那么,我们现在开始吧。
”“开始什么?”我有些茫然。“为你,重塑一颗心。”他说着,朝我轻轻一挥手。
我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将我托起,平躺着悬浮在半空中。他缓步走到我身下,抬起手,
掌心向上,一团纯粹的、凝练到极致的黑色魔气在他掌中缓缓凝聚。“重塑心脏的过程,
会有些痛苦。”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本座会用九幽之下最精纯的魔气,
为你凝练一颗‘玄冰心’。这颗心,至阴至寒,坚不可摧,
能让你拥有掌控冰霜与黑暗的力量。但同时,它也会将你过往所有的情感,
尤其是那些愚蠢的爱意,尽数剥离、冰封。”“换句话说,当这颗心在你胸膛里跳动时,
你将再也感受不到何为‘爱’。从此断情绝爱,再无软肋。这,也是代价之一。
”我闭上眼睛。断情绝爱?再好不过了。正是那可笑的“爱”,让我落得如此下场。
若能将它连根拔起,我求之不得。“来吧。”我轻声说道,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意外。
墨渊不再多言。他掌心那团魔气,在他的控制下,化作无数细如牛毛的黑色丝线,
如活物一般,钻入我胸前那个空洞的伤口。极致的冰冷,瞬间席卷了我的魂体!
那不是寻常的寒冷,而是一种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源自九幽深渊的绝对零度。
我感觉自己的每一寸魂魄,都在被这股力量侵蚀、撕裂、重组。
比剖心之痛更甚千万倍的痛苦,轰然炸开!但这一次,我没有哭喊,没有哀求。
我只是死死地咬着牙,任由那痛苦将我吞噬。与此同时,我的脑海中,
不受控制地开始浮现出与萧玄有关的一幕幕画面。他将我从仙山上带回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