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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榜为聘,凤冠予你知乎后续免费试读

发表时间:2025-06-30 10:11:01
金榜为聘,凤冠予你

水乡寒士,萤火照书江南的夏,总是带着一股湿热的水汽,缠绕在人身上,甩不掉,挣不脱。秀水县郊,一条蜿蜒的小河旁,坐落着几间破旧的茅屋。其中一间,低矮的土墙被...

作者:山林士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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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榜为聘,凤冠予你》 小说介绍

山林士的《金榜为聘,凤冠予你》里面有一些戳到你内心的,很感人。很喜欢凌云霄赵灵溪,强烈推荐这本小说!主要讲述的是:”凌云霄心中一凛——王景渊?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他猛地想起,在省城乡试时,那几个找他麻烦的泼皮,正是秀水县丞公子王景文的……

《金榜为聘,凤冠予你》 金榜为聘,凤冠予你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第一章水乡寒士,萤火照书江南的夏,总是带着一股湿热的水汽,缠绕在人身上,甩不掉,

挣不脱。秀水县郊,一条蜿蜒的小河旁,坐落着几间破旧的茅屋。其中一间,

低矮的土墙被岁月侵蚀得斑驳陆离,屋顶的茅草稀疏,若逢雨天,

怕是要“床头屋漏无干处”。此刻,日头西斜,暑气稍减,可屋内依旧闷热难当。

一个少年正坐在一张缺了条腿、用砖块垫着的旧木桌前,埋头苦读。他约莫十六七岁年纪,

身形清瘦,穿着打了补丁的粗布短褂,洗得发白。脸上没什么肉,显得下巴尖尖,鼻梁却挺,

一双眼睛尤其明亮,此刻正专注地盯着面前摊开的书卷,仿佛周遭的炎热和简陋都不存在。

他叫凌云霄。“云霄,歇会儿吧,看了一下午了,眼睛该累了。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伴随着轻轻的脚步声。凌云霄抬起头,

露出一张略带稚气却又透着一股韧劲的脸庞。他看向门口,

一位鬓角已染风霜的妇人正端着一个粗瓷碗走进来,碗里是刚晾好的凉白开。“娘,

”凌云霄放下手中的毛笔,接过碗,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清凉的水流下肚,

驱散了些许燥热,“我再看一会儿,先生说过,《论语》这几章要烂熟于心。

”凌母心疼地看着儿子,伸手想替他擦擦额角的汗珠,又怕自己粗糙的手弄脏了他。

“娘知道你用功,可也不能把身子累垮了。你爹走得早,

咱们家就指望你了……”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连忙转过头,用袖口擦了擦眼睛。

凌云霄心中一酸,放下碗,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背:“娘,您别担心,儿子知道。

我一定会争气,考上秀才,考上举人,考上进士,将来让您过上好日子,住大房子,

再也不用受这份苦了。”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这话,却是每次都无比坚定。

凌父曾是个落魄秀才,一生不得志,呕心沥血想让儿子走科举之路,

却在凌云霄十岁那年积劳成疾,撒手人寰。临终前,拉着凌云霄的手,反复叮嘱:“儿啊,

好好读书,考取功名,莫要像为父一样,蹉跎一生……”从那以后,

“读书考取功名”就成了凌云霄刻在骨血里的目标。这不仅是对父亲的承诺,

更是他们母子摆脱贫困命运的唯一希望。凌母勉强笑了笑:“娘不图住大房子,

只盼着你能平安顺遂。对了,锅里给你留了半个窝头,你垫垫肚子,晚上娘给你煮碗稀粥。

”凌云霄点点头,重新坐下,目光又落回书卷上。只是,这一次,

脑海中除了那些晦涩的经文,还莫名地浮现出一张面孔。那是三日前,

镇上一年一度的龙舟会后,他去给先生送誊抄好的文稿,在镇口的石桥边,

偶然遇见的一位姑娘。那日她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裙,站在桥头,

望着河面上渐渐远去的龙舟,夕阳的金辉洒在她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光。她的容貌极美,

不是那种俗气的艳丽,而是透着一股清灵雅致,尤其是那双眼睛,像含着一汪秋水,

清澈见底。更让凌云霄难忘的是,她身边的丫鬟似乎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卖字画的老汉,

笔墨洒了老汉一身,丫鬟正要发作,却被那姑娘拦住了。她亲自上前,扶起老汉,温声道歉,

又拿出一锭不小的银子赔偿,远远超出了老汉那几幅字画的价值。那一刻,凌云霄觉得,

那姑娘身上的光,比夕阳还要耀眼。他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不该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

那惊鸿一瞥,却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了圈圈涟漪。他甚至在想,如果有一天,

自己真的能金榜题名,是否……是否也能离那样美好的存在近一点?这个念头有些荒唐,

甚至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但凌云霄却把它悄悄藏在了心底,

当作了除了“让母亲过上好日子”之外,另一个隐秘而强大的动力。他深吸一口气,

压下纷乱的思绪,握紧了手中的毛笔。窗外,天色渐暗,几只萤火虫提着微弱的灯笼,

在草丛间飞舞。凌云霄吹亮了桌上的油灯,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年轻而坚毅的脸庞,

也照亮了面前的书卷。寒门萤火,亦能照亮读书路。他凌云霄,定要凭这手中笔,胸中墨,

闯出一条通天大道!第二章偶入画境,惊鸿一瞥秀水县虽小,却也因着江南水乡的灵秀,

多了几分雅致。镇上最大的酒楼“醉仙楼”,不仅是酒客云集之地,

也是文人骚客时常雅集之所。这日,醉仙楼二楼的雅间里,正举办着一场小型的诗会。

发起者是县丞家的公子,邀请了县里几位颇有才名的读书人,包括凌云霄的恩师,

退休的老秀才陈先生。陈先生怜惜凌云霄的才华与勤奋,特意将他也带了来,

希望他能多见识世面,与同辈切磋。凌云霄穿着他最好的一件半旧青布长衫,

跟在陈先生身后,走进雅间时,难免有些拘谨。屋内已有数人,皆是锦衣华服,

见他穿着朴素,不少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县丞公子王公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这位就是陈先生时常提起的凌云霄吧?久仰久仰。

”语气里却没什么敬意。凌云霄不卑不亢地回了一礼:“在下凌云霄,见过王公子,

见过各位兄台。”陈先生笑着打圆场:“云霄虽家境贫寒,但天资聪颖,勤奋好学,

他日不可**啊。”众人敷衍地应和着,便不再多言,各自又聊起了诗词歌赋,

或是官场轶事,言语间不乏炫耀攀比之意。凌云霄默默坐在角落,听着他们高谈阔论,

偶尔陈先生问及,他才会谦逊地回答几句,其见解之独到,往往让轻视他的人微微一怔。

诗会的**,是命题作诗。王公子提议以“夏日江南”为题,限时一炷香。

众人纷纷研墨铺纸,凝神思索。凌云霄也静下心来,

脑海中浮现出江南夏日的种种景象:荷塘月色、蝉鸣蛙声、小桥流水、渔舟唱晚……他提笔,

略一沉吟,便在纸上挥洒起来。笔走龙蛇,不过片刻,一首五律已然成篇。正当他放下笔,

准备仔细推敲时,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丫鬟模样的少女探进头来,

对着王公子福了福身,低声道:“公子,我家**路过此地,听闻楼上有诗会,

想在隔壁雅间小坐片刻,不知可否?”王公子闻言,眼睛一亮,连忙起身:“哦?

是哪位**?能在此处遇见,也是缘分,快请,快请!”他以为是哪家的大家闺秀,

若能结交,或许对自己将来的仕途也有好处。丫鬟侧身让开,一个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正是那日凌云霄在石桥边遇见的那位淡青色衣裙的姑娘。今日她换了一身月白色的襦裙,

裙摆上绣着细密的缠枝莲纹,更显得身姿窈窕,气质清冷如月。她并未施粉黛,素面朝天,

却比那些精心打扮的闺秀更添几分天然去雕饰的美感。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

一个正是那日在桥头的,另一个则抱着一个精致的琴囊。姑娘的目光淡淡扫过屋内众人,

最终落在了陈先生身上,微微颔首致意,算是打过招呼。她的眼神平静无波,

似乎对屋内这些或惊艳或贪婪的目光视若无睹。王公子看得有些呆了,半晌才回过神,

连忙拱手:“在下王景文,不知**芳名?能在此相遇,实乃王某之幸。

”姑娘并未直接回答他,只是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喜这屋内的喧嚣和打量的目光。

她身边的丫鬟上前一步,语气不卑不亢:“我家**只是路过,想寻个安静地方歇歇,

公子不必多礼。”说着,便引着姑娘往隔壁雅间走去。经过凌云霄的桌旁时,

姑娘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他放在桌上的诗稿。那一瞬间,凌云霄只觉得她的目光像一汪清泉,

流过心间。他下意识地想将诗稿遮掩,却见她已经停下了脚步,微微俯身,看向那首诗。

只见纸上写道:“水榭熏风细,荷香入画楼。蝉鸣高树密,蛙鼓小池幽。渔笛穿云远,

渔舟载月流。江南消暑意,何必觅瀛洲。”姑娘轻声念了出来,声音清悦,如同玉珠落盘。

念完,她抬起头,看向凌云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和欣赏。“好一个‘渔笛穿云远,

渔舟载月流’,”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冰山初融,瞬间点亮了整个雅间,“这位公子,

好才情。”凌云霄只觉得脸颊一热,连忙起身,拱手道:“姑娘谬赞了,

在下……在下只是胡乱涂鸦。”他从未被如此美丽的女子当面称赞,

心中既紧张又有些莫名的欢喜。姑娘摇摇头:“诗言志,亦言情。公子此诗,意境悠远,

可见心境。”她又看了一眼凌云霄身上洗得发白的长衫,眼中并无丝毫鄙夷,

反而多了几分了然,“身处喧嚣,心有静湖,难得,难得。”说完,她不再多言,

在丫鬟的簇拥下,走进了隔壁雅间,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雅间内,

众人还沉浸在刚才那惊鸿一瞥的惊艳中,王景文更是一脸失魂落魄。陈先生走到凌云霄身边,

捋着胡须,含笑点头:“云霄,好样的!连那位姑娘都对你的诗赞不绝口,

可见你的才学确实不俗。”凌云霄却还在回味着姑娘刚才的话语和笑容,

心中那粒名为“向往”的种子,似乎在悄然发芽。他不知道这位姑娘究竟是何人,

但他知道,她就像天上的明月,而自己,不过是地上追逐月光的萤火。只是,这萤火,

忽然就有了想照亮整片夜空的野心。他重新坐下,拿起笔,看着诗稿上的字迹,

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读书,不仅是为了母亲,为了前程,

也为了……有朝一日,能站在足够高的地方,让那轮明月,看到自己的光芒。

第三章青灯黄卷,乡试风云起诗会之后,凌云霄名声在秀水县文人圈里小范围传开。

有人赞他才华,亦有人妒他出身,闲言碎语如夏日蚊蚋,虽不致命,却也扰人。

凌云霄一概不理,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备考乡试之中。江南的秋意渐浓,

茅屋夜里已带了几分凉意。凌云霄将旧棉被又往身上裹了裹,油灯芯结了灯花,

他伸手轻轻拨去,昏黄的光顿时亮了些。桌上堆满了经史子集,书页边缘被翻得卷起毛边,

不少地方还贴着他亲手写的注解。凌母近来越发消瘦,每日天不亮就起来纺纱织布,

换些零碎银子,除了母子俩糊口,剩下的尽数攒着,要给儿子做进京赶考的盘缠。

她心疼儿子夜夜苦读,时常悄悄在他茶水里加一勺难得的蜜糖,

或是用仅有的几个铜板买一小块肉,炖了汤给他补身子。“娘,您也早些歇息吧,

明日还要早起。”凌云霄放下手中的《春秋》,看着母亲在昏灯下佝偻的背影,心中刺痛。

凌母回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快了,这匹布织完就能换些钱,够你做身新衣裳了。

赶考时穿得体面些,别让人瞧轻了。”她顿了顿,又道,“前几日,镇上的李婆子来说媒,

想把她侄女许给你……我没应,娘知道你心里有念想,得等你金榜题名了,

才能风风光光地娶媳妇。”凌云霄喉头一紧,低声道:“娘,儿子明白。

”他心中的“念想”,除了让母亲过上好日子,还有那个遥不可及的身影。

他不敢告诉母亲,只能将这份心思化作更刻苦的动力。就在凌云霄埋头苦读时,秀水县衙内,

县丞公子王景文正烦躁地将一卷书摔在桌上。“一个穷酸秀才,不过是侥幸得了几句虚赞,

有什么了不起!”他想起诗会上那位月白裙裾的姑娘对凌云霄的青眼,

心中就像被针扎一样难受。他打听了许久,只知道那姑娘似乎是随家人南下探亲的贵女,

身份神秘,连县丞父亲都摸不清底细。但这并不妨碍他将凌云霄视为眼中钉。“公子,

”贴身小厮凑上前,低声道,“听说那凌云霄正准备去省城参加乡试呢。

要不……咱们想点办法,让他去不成?”王景文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旋即又摇摇头:“不行,乡试乃国家大典,岂能容我等胡来?若是被抓住把柄,

我爹也保不住我。”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不过,给他添点堵,让他考不好,

还是可以的。”几日后,凌云霄接到了陈先生的信,说是在省城替他寻了一处僻静的住处,

让他尽早动身。凌云霄算了算日子,离乡试开考还有月余,

正是去省城熟悉环境、最后冲刺的好时机。他向母亲辞行,

凌母将一个沉甸甸的布包塞进他怀里,里面是她攒下的所有积蓄,还有一双新纳的厚底布鞋。

“路上小心,到了省城给娘捎个信。别舍不得花钱,该吃就吃,该穿就穿。

”母亲的眼眶红了,却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娘,您多保重,等儿子好消息。

”凌云霄深深一揖,转身离去,不敢回头看母亲不舍的目光。一路舟车劳顿,

凌云霄终于抵达省城。省城的繁华远超秀水县,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他按照陈先生信中所写,找到了位于城南小巷深处的一处小院。院子不大,却干净整洁,

院中有一棵老槐树,正是落叶纷飞的时节。接待他的是一位姓周的老仆,

是陈先生的远房亲戚。“凌公子,您可算来了,先生早写信交代过了,您就安心住下,

缺什么跟我说。”凌云霄谢过,放下行囊,立刻就投入了学习。然而,他很快发现,

麻烦已经悄然而至。先是同住一个巷子的几个泼皮,时常在深夜喝醉了酒,

在他窗外喧哗打闹,扰得他无法安睡。接着,他放在院中晾晒的书本,

莫名其妙被水淋湿了好几本。甚至有一次,他去街上买笔墨,回来时发现门锁被人动了手脚,

险些进不了门。凌云霄心中清楚,这多半是王景文的手段。他没有声张,只是更加警惕。

白天,他闭门苦读,夜晚,便将桌椅抵在门后,以防万一。他知道,

与这些人正面冲突只会浪费时间,他唯一的武器,就是手中的笔,和腹中的诗书。这日傍晚,

他去巷口的井边打水,远远看见一辆装饰精致的青布马车停在巷口,车旁立着两个丫鬟,

正是那日在醉仙楼见过的。凌云霄心中一动,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只见马车帘子被轻轻掀开,月白色的裙角一闪,那位姑娘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下来。

她似乎是路过,正抬头看着巷口的老槐树,神情宁静。就在这时,

那几个时常骚扰凌云霄的泼皮又晃了过来,看见姑娘美貌,顿时不怀好意地吹起了口哨,

嘴里还说着污言秽语。“哟,哪儿来的小娘子,长得这么俊啊!”“跟哥哥们玩玩去呗!

”丫鬟顿时变了脸色,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对我家**无礼!

”泼皮们仗着人多,非但不怕,反而步步紧逼。凌云霄见状,来不及多想,

将水桶往地上一放,快步上前,挡在姑娘身前,沉声道:“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

你们可知罪?”泼皮们见是凌云霄,先是一愣,随即哄笑起来:“哟,是那个穷酸秀才啊!

怎么,想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我劝你们速速离去,莫要自误。

”凌云霄眼神锐利,毫不畏惧。他虽手无缚鸡之力,但一身正气,

竟让泼皮们一时不敢上前。姑娘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清瘦却挺直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随即又化为柔和。她对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立刻上前,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

往地上一丢,冷冷道:“拿着钱,滚远点!再敢纠缠,就送你们去见官!”泼皮们见了银子,

眼睛都亮了,又有些畏惧“见官”,骂骂咧咧地捡起银子,总算离开了。危机解除,

凌云霄转过身,对姑娘拱手道:“姑娘受惊了。”姑娘微微颔首,

目光落在他略显单薄的衣衫和袖口的补丁上,轻声道:“又让公子见笑了。

方才多谢公子仗义相助。”她顿了顿,又道,“公子似乎遇到了麻烦?

”凌云霄不想让她担心,摇了摇头:“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姑娘却仿佛看穿了他的言不由衷,从另一个丫鬟手中接过一个小小的锦盒,

递给他:“此乃家师所制的提神醒脑的药锭,公子读书辛苦,或可用得上。

”凌云霄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低声道:“多谢姑娘。”“公子不必多礼,

”姑娘微微一笑,“望公子乡试顺遂,不负所学。”说完,便在丫鬟的簇拥下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离,消失在巷子尽头。凌云霄握着手中的锦盒,只觉得掌心一片温热。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几颗色泽乌黑、散发着淡淡药香的小锭子。他知道,这不仅是药,

更是一份难得的鼓励。他抬起头,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

王景文的刁难,前路的坎坷,似乎都在这一刻变得微不足道。他握紧了拳头,转身回到小院。

青灯黄卷,寒窗苦读。这一次,他不仅是为了自己和母亲,也为了不辜负那一份遥远的期许。

省城的乡试,即将拉开帷幕。而属于凌云霄的传奇,也正从这里,悄然展开。

第四章棘闱墨战,才压众群英大胤朝的乡试,三年一度,于各省贡院举行。贡院外墙高耸,

戒备森严,正门上方悬挂着“贡院”二字匾额,透着一股庄严肃穆之气。

乡试开考前一日,凌云霄随着成千上万的考生,怀揣着文房四宝和被褥干粮,排队进入贡院。

只见贡院内一排排号舍鳞次栉比,每间号舍不过三尺见方,仅容一人蜷坐,条件简陋至极。

凌云霄被分到了“地”字号某间号舍。他放下行李,简单收拾了一下,便盘膝坐下,

闭目养神。连日来王景文的骚扰并未让他乱了心神,反而让他更加沉静。他知道,

真正的战场,从踏入这贡院的一刻起,才刚刚开始。随着主考官一声令下,乡试正式开考。

第一场考《四书》义三道,《五经》义四道。题目由考官当场拆封公布,

考生们立刻埋头苦写。凌云霄深吸一口气,展开试卷,研墨濡笔。他扫了一眼题目,

皆是平日熟稔的内容,心中略定。他没有急于落笔,而是先在脑海中构思文章的框架和论点,

力求立意高远,论证严密。笔尖划过宣纸,留下流畅的墨痕。他的字算不上多么龙飞凤舞,

却笔力沉稳,结构严谨,一如他的为人。文章内容更是引经据典,层层深入,

既有对圣贤之道的深刻理解,又不乏结合时弊的独到见解。号舍内寂静无声,

只听见一片沙沙的落笔声。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从晨光微露到暮色四合,

考生们在狭小的空间里废寝忘食,仿佛与外界隔绝。凌云霄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

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他仔细检查了一遍试卷,确认无误后,才稍稍松了口气。抬眼望去,

隔壁号舍的考生已是哈欠连天,面色憔悴,而他却因心中有信念支撑,

依旧保持着清明的神志。接下来的两场考试,分别考论一首,判五道,诏、诰、表各一道,

以及经史时务策五道。内容更加广泛,不仅考察学识,更考察考生对治国安邦的见解。

凌云霄凭借着扎实的功底和对时事的关注,从容应对。尤其是在时务策中,

他针对江南水患治理、漕运改良等问题,提出了数条切实可行的建议,

字里行间洋溢着忧国忧民的情怀和经世致用的抱负。三场考试下来,足足九天九夜。

当考生们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贡院时,许多人已是形容枯槁,仿佛脱了一层皮。

凌云霄也不例外,只是他的眼神依旧明亮,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回到小院,

周老早已备好了热水和饭菜。凌云霄洗漱完毕,狼吞虎咽地吃了几碗热粥,倒头便睡,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醒来时,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凌云霄伸了个懒腰,

感觉浑身的疲惫都驱散了不少。他知道,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放榜。等待的日子是煎熬的。

省城的考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或高谈阔论,或唉声叹气,讨论着考试中的得失。

凌云霄依旧深居简出,在小院里看书练字,仿佛早已将考试抛在了脑后。王景文也在省城,

他自恃家中有钱有势,又请了名师指点,自觉考得不错。他听说凌云霄也参加了乡试,

心中既有不屑,又有一丝隐忧。他派小厮去打探凌云霄的情况,得知他考完后异常平静,

心中更是不爽。“一个穷酸秀才,还装得跟真的似的,我倒要看看,你能考成什么样!

”王景文冷哼一声,吩咐小厮,“放榜那天,给我盯紧了,要是那小子真敢上榜,

就给我想办法,让他高兴不起来!”小厮领命而去。半个月后,放榜的日子终于到了。

省城贡院外墙前人山人海,水泄不通。无数考生和他们的亲友挤在榜前,伸长了脖子,

寻找着自己的名字。空气中弥漫着紧张、期待和焦虑的气息。凌云霄跟着周老,

远远地站在人群外围。他的心也在怦怦直跳,但脸上却努力保持着平静。“出来了!放榜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顿时骚动起来。一张张写满了名字的榜单被张贴在墙上,

立刻被汹涌的人潮包围。哭喊声、欢呼声、叹息声此起彼伏,构成了一幅人生百态图。

凌云霄的目光锐利地在榜单上扫视着。他知道,自己的命运,

很可能就写在那密密麻麻的字迹之中。“找到了!我中了!我中了!

”一个考生激动地跳了起来,周围立刻响起一片祝贺声。“唉,

又落榜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童生颓然地蹲在地上,老泪纵横。凌云霄的心越悬越高,

他的目光从第一张榜看到第二张榜,

又看到第三张榜……始终没有看到“凌云霄”三个字。难道……真的落榜了?

一丝失落涌上心头,但他很快压了下去。他想起母亲期盼的眼神,想起那位姑娘鼓励的话语,

想起自己多年的苦读……不,他不能就此放弃!就在这时,周老突然拉了拉他的袖子,

声音带着激动的颤抖:“公子!公子!你看那最后一张榜!第三名!凌云霄!

”凌云霄猛地转头,顺着周老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最后一张榜的中部偏上位置,

赫然写着三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大字——凌云霄!而且,不是末尾,是第三名!亚元!

一股巨大的狂喜瞬间席卷了他,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他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中了!他真的中了举人!从一个寒门秀才,到如今的举人老爷,

他终于迈出了改变命运的关键一步!他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感清晰地传来,这不是梦!

“我中了……娘,我中了!”凌云霄喃喃自语,声音哽咽。周围的人也发现了他,

纷纷围了上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年轻的亚元。“这位就是第三名的凌云霄?

看起来好年轻啊!”“听说还是个寒门子弟,真是不容易啊!”“前途不可**啊!

恭喜恭喜!”恭喜声不绝于耳,凌云霄定了定神,对着众人拱手致谢,

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然而,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拨开人群,径直朝凌云霄走来。为首的正是王景文的贴身小厮。

“凌云霄!你给我出来!”小厮嚣张地喊道。凌云霄眉头一皱,知道麻烦来了。

他上前一步,沉声道:“你们想做什么?”“做什么?”小厮冷笑一声,“我们公子说了,

你一个穷酸秀才,凭什么中举?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今天我们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天高地厚!”说着,几个汉子便撸起袖子,

就要动手。周围的人见状,纷纷后退,敢怒不敢言。王景文家在秀水县权势不小,

他们不敢得罪。凌云霄心中一凛,他知道自己手无寸铁,硬拼肯定吃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外传来:“光天化日之下,

竟敢在贡院外行凶伤人,你们可知罪?”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辆装饰素雅的马车停在不远处,车帘掀开,

一位身着淡紫色衣裙的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下来。她容貌清丽,气质雍容,

虽然未施粉黛,却自有一股威严。小厮和几个汉子见了这女子的排场和气势,顿时有些心虚,

停下了脚步。女子的目光淡淡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凌云霄身上,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她对身边的管事吩咐道:“去,问问清楚,是何人在此闹事。

”管事领命上前,片刻后回来禀报:“回**,是秀水县县丞公子的人,

想对新科举人凌云霄不利。”女子闻言,柳眉微蹙,冷冷道:“新科举人乃是国家栋梁,

岂容尔等宵小放肆?去,将此事报与官府,就说本府在此,不容有人扰乱秩序。”“是!

”管事大声应道,声音洪亮,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小厮和汉子们一听“本府”二字,又看那女子的气派,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

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哪里还敢动手,连滚带爬地跑了。一场危机,消弭于无形。

凌云霄心中感激,上前一步,对着女子深深一揖:“多谢姑娘解围,在下凌云霄,

铭记姑娘大恩。”女子微微颔首,目光温和:“举手之劳,公子不必多礼。

恭喜公子高中亚元,实至名归。”她顿了顿,又轻声道,“前路漫漫,望公子不忘初心,

砥砺前行。”说完,她便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驶离,只留下一个优雅的背影。

凌云霄站在原地,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这位姑娘,

很可能就是那位月白裙裾的女子。她总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像一束光,

照亮他前行的道路。他握紧了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中举,只是开始。他的目标,

是京城的会试,是那至高无上的状元之位。更是……有朝一日,能以足够匹配的身份,

站在她的面前。金榜为聘,凤冠予你。这个梦想,如今看来,似乎不再那么遥远了。他转身,

对着周老笑了笑,笑容中充满了自信和希望:“周伯,我们回去吧。给我娘写封信,

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然后,准备一下,我们……要去京城了!”京城,

那座繁华而神秘的帝都,正等待着这位寒门才子的到来。一场更大的挑战,也即将拉开序幕。

第五章负笈京华,陌路逢故知深秋的京城,层林尽染,宫阙巍峨。

当凌云霄背着简单的行囊,踏上这片承载着天下士子梦想的土地时,心中既有朝圣般的敬畏,

亦有初入迷宫的茫然。与江南水乡的灵秀不同,京城的每一块青石板都镌刻着岁月的厚重,

每一道朱门都透着皇都的威严。他按照陈先生信中所托,

找到了位于宣武门附近的“江南会馆”。此地专为江南籍举子提供落脚之处,虽陈设简朴,

却也能遮风避雨。凌云霄缴纳了些许银两,在东跨院寻了个狭小的单间。房间朝北,

光线略显昏暗,墙角甚至结着蛛网,但他已十分满足——比起家乡的茅屋,

这里已是读书人的乐土。安顿下来的第一日,凌云霄便去琉璃厂书肆购置备考书籍。

刚踏入“博古斋”,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争执。“……这《永乐大典》残卷虽好,

可你这要价也太离谱了!”凌云霄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身材微胖、面色红润的年轻公子正与掌柜讨价还价。那公子头戴万字巾,

身着湖色锦袍,腰间玉佩流苏轻晃,赫然是同乡举子、苏州富商之子钱明远。

钱明远也瞧见了凌云霄,先是一怔,随即满面堆笑地迎上来:“哎呀!

这不是秀水的凌云霄兄吗?真没想到能在京城遇见!

”他上下打量着凌云霄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很快掩饰过去,

热情地拍着他的肩膀,“云宵兄也来京城赶考?太好了!他乡遇故知,可是大喜事!

”凌云霄拱手回礼:“钱兄别来无恙。正是为了会试而来。”钱明远拉着他走到一旁,

压低声音道:“不瞒云宵兄说,我此次来京,可是带了足足三千两白银!京城不比江南,

处处都要使钱。你看那本《永乐大典》,掌柜竟要五十两!啧啧,

真是抢钱……”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言语间满是炫耀。凌云霄只是含笑听着,并未接话。

他知道钱明远此人,虽有些市侩,却也并非大奸大恶之徒,便随口应付了几句,

买了几本必需的经义注疏,便告辞离开。回到会馆,凌云霄刚坐下铺开书卷,

忽听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他推门望去,只见一群锦衣华服的举子簇拥着一个气度不凡的青年,

正往院内走来。那青年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腰间玉带熠熠生辉,

身后跟着的仆从竟比普通举子还要体面。“那是谁?排场如此之大?

”凌云霄问旁边的一个老举子。老举子捋须轻叹:“你还不知?

那是吏部尚书王大人的公子,王景渊。此次会试,他可是夺魁的热门人选呢!

”凌云霄心中一凛——王景渊?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他猛地想起,在省城乡试时,

那几个找他麻烦的泼皮,正是秀水县丞公子王景文的人。这王景渊与王景文,

莫非有什么关联?正思忖间,王景渊的目光忽然扫到了凌云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身边的一个幕僚模样的人低声说了句什么,王景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随即移开了视线,与旁人谈笑风生地走进了上房。凌云霄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看来,

这京城的会试之路,并不会比乡试轻松。接下来的日子,凌云霄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备考中。

他每日天不亮便起床诵读,夜深人静时仍在灯下苦研。江南会馆的举子们见他如此勤奋,

起初有些轻视,渐渐也生出几分敬佩。唯有王景渊一派,时常在院中高谈阔论,或聚众饮酒,

有意无意地扰乱他人心神。一日傍晚,凌云霄去后院打水,

无意间听见王景渊的两个仆从在墙角闲聊。“……公子说了,那凌云霄不过是个江南穷酸,

也敢来京城凑热闹?等会试时,定要让他知道厉害!”“可不是嘛!听说公子早已备下厚礼,

去了主考官府上……”凌云霄心中一沉,握紧了手中的水桶。他知道科举之路并非一片坦途,

但没想到权贵子弟竟如此明目张胆地营私舞弊。他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中的愤慨——如今唯有更加努力,以真才实学应对,方能不负十年寒窗。几日后,

京城下起了今冬的第一场雪。鹅毛大雪纷飞,将整个京城装点得银装素裹。

凌云霄披着旧棉袄,在窗前默背《资治通鉴》,忽听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他打开门,

只见一个小乞丐站在风雪中,冻得瑟瑟发抖,手里拿着一封信。“这位公子,

有位……有位好心的**让我把这封信交给您。”小乞丐说着,将信递了过来。

凌云霄心中一动,连忙接过信,又摸出几个铜板塞给小乞丐:“外面天冷,

快去买个热包子吃吧。”小乞丐千恩万谢地跑了。凌云霄关上门,拆开信封,

只见信纸上是一行娟秀清丽的小字,正是他刻骨铭心的字迹:“闻君已至京华,甚慰。

京城风寒,望多保重。近日慈宁宫祈福,得御赐暖炉一枚,转赠予君,聊表寸心。勿念,

勿回。”信末没有署名,但凌云霄一眼便能认出,这是那位姑娘的笔迹。他展开信纸,

果然从里面掉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鎏金暖炉,炉身刻着缠枝莲纹,触手生温,显然是宫中之物。

握着暖炉,一股暖流瞬间从指尖蔓延至心底。她竟也在京城?

而且还在默默关注着自己……凌云霄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既有欣喜,又有担忧。

她的身份定然非同一般,如此私下通信,若是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他将暖炉小心地揣在怀里,又将信纸仔细收好,心中暗下决心:定不负她所望,

定要在会试中拔得头筹,方能有资格站在阳光下,与她并肩。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而凌云霄的心中,却因这一份意外的温暖,燃起了熊熊斗志。他重新坐下,目光落在书卷上,

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京城的会试,即将在漫天飞雪中,拉开残酷而辉煌的序幕。

而他与那位神秘姑娘的缘分,也将在这皇都的风云变幻中,悄然续写。第六章会试闱场,

暗流藏杀机崇祯十五年春,京城会试如期举行。贡院的号舍在积雪消融后更显湿冷,

凌云霄裹紧了棉衣,将那枚鎏金暖炉悄悄放在袖中。暖炉散发的微温透过衣袖传来,

仿佛是她无声的陪伴,让他在这肃杀的考场中,多了一份心安。主考官是礼部尚书温体仁,

此人素以严厉著称,考场纪律格外森严。当凌云霄看到王景渊被分到前排显眼的号舍,

而自己却被安排在角落时,心中已明白几分——这定是王景渊暗中运作的结果,

意在让他心生焦虑。然而凌云霄并未受影响。他深吸一口气,展开试卷。

头场考《四书》义三道,题目比乡试更为刁钻,旨在考察考生对经典的深层理解。

凌云霄沉吟片刻,提笔便写,他的文章不尚空谈,而是结合时下漕运、边患等实际问题,

引经据典,层层剖析,既有对圣贤之道的恪守,又有革故鼎新的胆略。写到第二道题时,

忽听隔壁号舍传来一阵咳嗽声,紧接着,一张小抄纸如同柳絮般,

飘飘悠悠地落在了凌云霄的号舍前。凌云霄心中一凛,猛地抬头,

只见王景渊正装作不经意地往这边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是赤果果的陷害!

若他捡起小抄,或是被巡场官发现地上的纸片,必被视为舞弊,不仅功名尽毁,

更可能身陷囹圄。凌云霄不动声色,用脚尖轻轻将纸片踢到号舍角落,又用鞋底碾入泥中。

他知道,此刻任何惊慌失措的举动,都会落入对方圈套。他深吸一口气,继续伏案疾书,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然而,麻烦并未就此结束。第二场考论、判、诏、诰、表,

凌云霄刚写完一篇《拟唐张九龄上封事》,忽觉腹中一阵绞痛,额上瞬间渗出冷汗。

他强忍着不适,拿起水杯喝了口冷水,却只觉得恶心欲吐。是了,

定是刚才在贡院外买的那碗茶汤有问题!王景渊竟如此狠毒,为了除掉他这个竞争对手,

不惜用下作手段!凌云霄咬紧牙关,用指甲狠狠掐着掌心,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他知道,

此刻绝不能倒下!他从袖中取出那位姑娘送的暖炉,紧紧握在手中,

暖炉的温度仿佛给了他力量。他闭上眼,调整呼吸,待剧痛稍缓,便再次提起笔,

只是握笔的手,已微微颤抖。此刻,考场外,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停在贡院后街。车窗内,

赵灵溪正望着贡院方向,秀眉微蹙。身边的侍女青黛轻声道:“公主,

您真要帮那个凌云霄吗?万一被人发现……”赵灵溪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暖玉扳指,

眼神坚定:“他是个难得的奇才,不应就此埋没。况且,王景渊那等卑劣行径,

岂能任他得逞?”她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支小小的玉簪,递给青黛,“去,

把这个交给贡院的张都头,他是父皇旧部,值得信赖。让他多留意‘地’字号附近的动静,

若有异常,不必声张,暗中相助即可。”青黛领命而去。赵灵溪望着窗外飘扬的柳絮,

喃喃自语:“凌云霄,你可千万不能让我失望……”贡院内,凌云霄已写到第三场时务策。

此时他脸色苍白如纸,冷汗浸湿了内衬,但他的眼神却依旧锐利。他强撑着精神,

针对“如何解决西北边军粮饷不足”的问题,

提出了“开中折色”与“屯田实边”相结合的策略,论据详实,条理清晰,

连一旁巡场的张都头看了,也暗暗点头。就在凌云霄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的瞬间,

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幸好张都头及时赶到,将他扶起,低声道:“凌公子,可是身体不适?

”凌云霄勉强一笑:“劳烦都头挂心,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他知道,

这是那位姑娘在暗中相助。张都头不再多问,命人将凌云霄扶出考场,

又亲自检查了他的试卷,确认无误后,才命人封存。三日后,会试放榜。

当凌云霄在拥挤的人群中看到自己的名字赫然列在贡士榜单的第十三位时,

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他已躺在江南会馆的床上,

钱明远正守在床边,见他醒来,连忙道:“云宵兄,你可算醒了!你那日考完就晕倒了,

可把我吓坏了!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凌云霄摇摇头:“只是一时气血不足,

让钱兄挂心了。”他不想将王景渊的阴谋说出来,以免惹来更多麻烦。

钱明远却神秘兮兮地凑近:“我可听说了,那日你晕倒后,贡院的张都头亲自把你送回来,

还说你是本届贡士中难得的奇才呢!对了,还有个事——王景渊那厮居然没中!

听说他交卷时慌慌张张,卷子上还沾了墨水,主考官直接把他黜落了!真是大快人心!

”凌云霄闻言,心中一震。王景渊竟落榜了?这其中,是否也有那位姑娘的手笔?

他没有深究,只是在心中默默感激。接下来便是殿试,由皇帝亲自出题。凌云霄不敢懈怠,

拖着病体加紧准备。这日,他去慈恩寺上香,祈求殿试顺利,却在寺外的茶棚里,

再次遇见了那位魂牵梦绕的姑娘。她依旧是一身素色衣裙,只带了青黛一人。见凌云霄走来,

她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轻声道:“恭喜公子高中贡士。

”凌云霄连忙拱手:“全赖姑娘……”他想说“全赖姑娘暗中相助”,

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赵灵溪微微一笑,打断了他:“公子才华卓绝,中与不中,皆在自身。

殿试在即,望公子平常心待之,不必紧张。”她从袖中取出一个锦袋,递给凌云霄,

“此乃家师所赠的‘凝神丹’,殿试时或可助公子一臂之力。”凌云霄接过锦袋,触手生温,

里面似乎是几颗药丸。他望着她清澈的眼眸,终于忍不住问道:“姑娘……究竟是何人?

为何屡次相助在下?”赵灵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只是轻轻摇头:“公子不必多问。

待公子金榜题名那日,自会知晓。”她说完,便在青黛的搀扶下,转身离去,

留下一个决绝而优雅的背影。凌云霄握着锦袋,站在原地久久不语。他知道,

她的身份定然非同小可,或许,真的如他心中所猜想的那样……殿试那日,

凌云霄服下了“凝神丹”,只觉神清气爽,文思泉涌。

面对崇祯皇帝提出的“如何振兴吏治”的策问,他引经据典,结合实际,

提出了“清铨选、严考成、惩贪墨”三大主张,言辞恳切,气度不凡。

崇祯皇帝听着他的对策,频频点头,眼中露出赞赏之色。当凌云霄答完最后一题,

叩首退下时,皇帝忽然开口:“传旨,新科贡士凌云霄,着即升殿,朕有话问他。

”凌云霄心中一凛,不知皇帝意为何指,只得重新上殿,跪倒在地。

崇祯皇帝看着阶下这个虽然衣着朴素、却气度沉稳的青年,缓缓开口:“凌云霄,朕问你,

你家中可有妻室?”这一问,不仅让凌云霄大吃一惊,也让殿内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觑。

谁也没想到,皇帝竟会问起新科贡士的家事。凌云霄定了定神,朗声道:“启禀陛下,

臣家中贫寒,尚未娶妻。”崇祯皇帝闻言,捋须微笑:“好,很好。”他不再多问,

挥了挥手,“你且退下吧。”凌云霄心中疑惑不解,但也只能叩首退下。他不知道,

皇帝这看似随意的一问,却已悄然改变了他的命运。而此刻,在紫禁城的某个宫殿里,

赵灵溪正透过窗棂,望着殿试结束后鱼贯而出的贡士们,心中默默祈祷。

当她看到凌云霄昂首挺胸的身影时,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金榜题名的时刻,

即将到来。而属于凌云霄和明慧公主的传奇,也即将在金銮殿上,正式拉开序幕。

第七章金殿传胪,状元及第时殿试后的第三日,紫禁城太和殿前庄严肃穆。

文武百官按品阶分列两侧,新科贡士们身着绯色公服,屏息凝神地跪在丹陛之下。

阳光透过鎏金琉璃瓦,在白玉阶上投下斑驳光影,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期待的气息。

凌云霄跪在队列前方,心脏如擂鼓般跳动。他想起昨夜恩师陈先生连夜从江南赶来,

握着他的手老泪纵横:“云霄,无论殿试结果如何,你已是我陈某人此生最大的骄傲。

”想起母亲托人捎来的家书,字里行间满是“切勿过劳,平安就好”的叮嘱。

更想起那位神秘姑娘清澈的眼眸,和那句“待公子金榜题名那日,自会知晓”。

“传胪——!”随着鸿胪寺卿一声长唱,全场寂静无声。“第一甲第一名,凌云霄——!

”“第一甲第二名,李默——!”“第一甲第三名,钱明远——!”唱名之声如同惊雷,

在太和殿前回荡。凌云霄只觉得一阵眩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状元?

他竟然真的高中状元了!从江南水乡的寒门少年,到如今的天子门生、状元及第,

这一切恍如梦境。“凌云霄,上前听旨!”在内侍的引导下,凌云霄步履蹒跚地走上丹陛,

跪倒在皇帝面前。崇祯皇帝看着阶下这个年轻的状元郎,眼中满是赞赏:“凌云霄,

你本寒门,却能寒窗苦读,一朝高中,实乃大胤之幸。朕看你对策切中时弊,言辞恳切,

甚合朕意。”凌云霄叩首道:“臣愧不敢当,全赖陛下圣明,朝廷不弃。

”崇祯皇帝微微一笑,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皇后,又落在阶下众臣身上,

朗声道:“朕有一女,封号明慧,年方十七,性资敏慧,淑慎温恭。今见新科状元凌云霄,

才学卓绝,品行端正,朕意将明慧公主许配与你,钦此!”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将金枝玉叶的公主下嫁给寒门状元,这在大胤朝历史上可谓开天辟地之举!文官们交头接耳,

武将们面露惊讶,唯有吏部尚书王大人脸色铁青——他的儿子王景渊不仅落榜,

如今连未来的驸马之位也被这个穷酸秀才夺走,如何能不气?凌云霄更是如遭雷击,

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陛下……臣……”他想拒绝,

想说出自己与公主身份悬殊,想告诉皇帝自己尚未知晓公主心意,但话到嘴边,

却只化作一片茫然。明慧公主……难道那位屡次相助的神秘姑娘,

竟然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七公主?!崇祯皇帝见状,以为他是激动所致,温言道:“凌云霄,

你不必惶恐。明慧公主久慕你才名,朕亦是爱女心切,觉得你二人乃是天作之合。

此事朕已与皇后商议过,你就放心接旨吧。”事已至此,凌云霄哪里还能拒绝?

他深吸一口气,叩首道:“臣……谢陛下隆恩!臣定当不负公主,不负陛下所托!

”金殿赐婚的消息如同飓风般席卷了整个京城。街头巷尾,

人人都在谈论着这位“状元驸马”的传奇经历。有人羡慕凌云霄祖坟冒青烟,

有人讥讽皇家不顾门第,更有人好奇那位明慧公主究竟是何等人物,竟会看上一个寒门状元。

而此时的凌云霄,正坐在新分配的状元府中,望着空荡荡的正厅,心中百感交集。

青黛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福了福身,低声道:“状元公,我家公主有请。”凌云霄起身,

跟着青黛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一处雅致的花园。只见赵灵溪身着华美的宫装,头戴珠翠,

站在一株盛开的海棠树下,夕阳的金辉洒在她身上,美得如同画中仙子。见凌云霄走来,

赵灵溪转过身,眼中带着一丝羞涩,更多的却是坦然:“凌状元,别来无恙。

”凌云霄看着她,心中万千思绪涌上心头,最终只化作一句:“原来……真的是你。

”赵灵溪微微一笑,如同初见时那般清悦:“那日在秀水桥头,见公子虽处贫寒却不失风骨,

便心生敬佩。后来又见公子才华横溢,坚韧不拔,更是……”她顿了顿,脸颊微红,

“父皇赐婚,实乃我所愿。凌云霄,你可愿意娶我?”看着她眼中真挚的期盼,

凌云霄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他想起那些在寒夜里苦读的时光,

想起她送来的暖炉和凝神丹,想起她每一次悄然的相助。原来,他拼命追赶的那束光,

从来都不是遥不可及。他上前一步,郑重地拱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公主垂青,

是云霄三生有幸。云霄虽出身寒门,却有此生不渝之心。若能娶公主为妻,定当用一生守护,

不让公主受半分委屈!”赵灵溪闻言,眼中泛起泪光,轻轻点头:“好,我信你。”夕阳下,

状元与公主的身影相依,海棠花静静绽放,见证着这段跨越门第的爱情,

终于迎来了花开结果的时刻。然而,就在两人沉浸在喜悦中时,紫禁城的另一处宫殿里,

王大人正阴沉着脸,听着儿子王景渊的哭诉:“爹!那凌云霄不过是走了狗屎运!

女儿家不懂事也就罢了,连父皇都跟着糊涂!凭什么让他娶皇妹?!

”王大人冷哼一声:“够了!事已至此,哭有何用?”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一个寒门状元,就算娶了公主,根基未稳,也未必能坐稳驸马之位。景渊,你给我听着,

接下来,我们有的是事情要做……”一场围绕着状元驸马的宫廷暗流,正在悄然涌动。

而凌云霄与赵灵溪的婚后生活,也即将在这波谲云诡的京城之中,正式拉开序幕。

他们能否携手度过重重难关,让这段来之不易的爱情,在皇权与门第的夹缝中,

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第八章凤冠霞帔,红妆入寒门状元府的喜帖如同雪片般飞遍京城。

从王公贵族到市井百姓,人人都想看看这场“灰姑娘”式婚礼的盛况——只不过,

这次的“灰姑娘”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而“王子”却是寒窗苦读的寒门状元。

婚礼筹备之事,由礼部和内务府共同操办。起初,有老臣进言:“公主下嫁,

理当以皇家仪制,将状元府扩建重修,方显天家威严。

”却被崇祯皇帝驳回:“凌云霄以才学致身,朕看重的正是他的清正。若因婚事而铺张,

反失了本心。”最终,婚礼定下了“虽尊公主之贵,却循寒门之礼”的基调。

这可苦了负责操办的官员们——既要彰显皇家气派,又不能太过奢华,免得落人口实。

倒是赵灵溪自己,亲自过问细节,遣散了内务府准备的数十箱绫罗绸缎,

只留下了几身日常衣物,又将厚重的九凤朝阳钗换成了更简洁的点翠步摇。“公主,

您这是何苦呢?”青黛看着自家主子,心疼不已,“哪有公主下嫁,

连件像样的嫁妆都没有的?”赵灵溪正在挑选给凌母的见面礼,

闻言笑道:“我嫁的是凌云霄,又不是他的家世。婆婆一生操劳,我若以富贵压人,

反让云宵难做。”她拿起一匹亲手绣的锦缎,“这是我初学刺绣时做的,虽不精美,

却是一片心意。”青黛叹了口气,知道自家公主心意已决,只得作罢。与此同时,

凌云霄也在为婚礼忙碌。他遣散了礼部派来的仆役,

只留下了从江南带来的周老和几个同乡帮忙。他亲自去绸缎庄,

为母亲选了一身体面的绸缎衣裙,又去首饰铺,买了一支最简单的银簪。“公子,

您如今是状元驸马了,怎可如此寒酸?”周老看着那支银簪,忍不住劝道,

“好歹也该买支金的啊!”凌云霄摇摇头:“娘一辈子节俭,看到金簪反而会心疼。周伯,

你忘了我离家时娘说的话了?‘莫因富贵忘初心’。”婚礼前夜,凌云霄独自来到书房,

铺开宣纸,想给母亲写封信,却迟迟不知从何落笔。他想起小时候,

母亲在昏灯下为他缝补衣衫,想起她将仅有的鸡蛋煮给他吃,

想起她送他赶考时那不舍的目光……如今,他要娶公主了,母亲会为他高兴吗?正思忖间,

窗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凌云霄开门,只见赵灵溪一身便装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这么晚了,公主怎么来了?”凌云霄有些惊讶。赵灵溪微微一笑,

走进书房:“明日便是大婚,有些话想与你说。”她打开食盒,里面是几样精致的点心,

“知道你在为婆婆的事担心,这是我亲手做的江南点心,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凌云霄拿起一块桂花糕,入口清甜,正是母亲最爱的味道。他心中一暖,

低声道:“公主有心了。”赵灵溪看着他,眼神温柔:“云宵,明日过后,我便是你的妻子,

是凌家的儿媳。在你面前,没有公主,只有灵溪。你不必有任何顾虑,我会好好侍奉婆婆,

与你一起,守护这个家。”看着她真挚的眼神,凌云霄心中的不安瞬间消散。他点点头,

握住她的手:“灵溪,谢谢你。”这一夜,两人谈了很多,从江南的风土人情,

到京城的宫廷规矩,从未来的抱负,到生活的琐事。直到三更时分,

赵灵溪才在青黛的催促下离开。第二天清晨,状元府张灯结彩,锣鼓喧天。

凌云霄身着大红喜服,骑着高头大马,在仪仗队的簇拥下,前往皇宫迎娶新娘。

当他看到赵灵溪身着凤冠霞帔,一步步走出坤宁宫时,只觉得眼前光芒万丈,此生无憾。

婚礼仪式繁琐而庄重。当拜堂礼成,凌云霄牵着赵灵溪的手,走进状元府的正厅时,

只见凌母穿着新做的绸缎衣裙,坐在首位,眼中满是泪水,却笑得合不拢嘴。“娘!

”凌云霄和赵灵溪同时跪下。凌母颤抖着双手,扶起他们,哽咽着说:“好,

好……我的儿,你终于出息了……还有你,好孩子,委屈你了……”赵灵溪摇摇头,

亲自为凌母奉上茶水,柔声说:“娘,不委屈。能嫁给云宵,是灵溪的福气。

”看着眼前和睦的一幕,前来观礼的宾客们无不感慨。那些原本等着看笑话的权贵们,

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这位明慧公主,确实有识人之明。然而,就在婚礼进行到一半时,

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只见王景渊带着一群家丁,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状纸。

“凌云霄!你这个欺世盗名的小人!”王景渊指着凌云霄,怒喝道,“你可知罪?!

”凌云霄眉头一皱,上前一步:“王景渊,今日是我大喜之日,你休得胡闹!

”王景渊冷笑一声:“大喜之日?我看是你的末日到了!大家看好了,

这就是你们眼中的状元驸马!他在会试时舞弊,买通考官,才得以高中!

这是我搜集到的证据!”说着,他将状纸扔在地上。宾客们顿时哗然,纷纷围上去观看。

凌云霄心中一沉,知道这是王大人的报复。他捡起状纸,只见上面罗列着几条“罪证”,

皆是捕风捉影之词,其中一条,正是指证他在会试时接受了小抄。“王景渊,你血口喷人!

”凌云霄怒声道,“哪条证据能证明我舞弊?”“哼,有没有证据,交给大理寺审理便知!

”王景渊嚣张地说,“来人,把这个舞弊的奸贼拿下!”家丁们正要上前,

却被一声厉喝制止:“住手!”只见赵灵溪上前一步,虽身着红妆,却气度凛然:“王景渊,

你可知污蔑新科状元是何罪名?殿试之时,父皇亲自出题,亲自阅卷,钦点凌云霄为状元,

你是在质疑父皇的圣明吗?”王景渊被她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

平日里看似温婉的公主,此刻竟如此伶牙俐齿。赵灵溪目光扫过众人,

朗声道:“凌云霄的才学,有目共睹。他从江南寒门,到金榜题名,靠的是十年寒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