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防盗门被踹得震天响,墙皮簌簌往下掉。“江临川!滚出来!别他妈以为躲着就没事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粗嘎的吼声隔着门板都震得人耳膜发麻,带着一股子能把人撕...
言情小说《老公,你的首富马甲掉了》,由网络作家“拉克夏塔”最新编著而成,书中主角包括江临川苏晚意等,叙述一段关于仇恨和爱情的故事,故事内容简介:但也是膀大腰圆,胳膊上纹着乱七八糟的图案,抱着手臂,斜着眼睨我,一副随时要冲进来的架势。“哟,总算舍得开门了?”光头扯着……
哐当!防盗门被踹得震天响,墙皮簌簌往下掉。“江临川!滚出来!
别他妈以为躲着就没事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粗嘎的吼声隔着门板都震得人耳膜发麻,
带着一股子能把人撕碎的狠劲儿。门外,至少杵着三四个彪形大汉的影子,
在猫眼里扭曲晃动。我后背瞬间绷紧,冷汗“唰”地一下浸透了薄薄的T恤。
手里还攥着刚洗好的、湿漉漉的抹布,冰凉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滴,砸在廉价塑料拖鞋上。
来了。催债的又来了。这个月第三次。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擂鼓,快得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我猛地扭头看向沙发角落。我那名义上的老公,江临川,正把自己缩在沙发最里面。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此刻蜷得像只受惊的虾米,头深深埋进膝盖里,肩膀微微发抖,
露出来的半截脖颈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穿着洗得发白、领口还有点松垮的旧T恤,
整个人笼罩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颓丧和……恐惧。废物!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来,
烧得我眼眶发酸。但看着他那副样子,火气又硬生生被压下去,
变成一种沉甸甸的、带着铁锈味的疲惫。我们结婚三年,他就“创业失败”了三年,
债务像滚雪球,越滚越大,最后全压在我这个普通小职员身上。“晚意……”他抬起头,
声音哑得厉害,眼睛里全是血丝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哀求,像被逼到悬崖边的小兽,“怎么办?
他们……他们真会动手的……”那张曾经在大学里引得无数女生侧目的俊脸,
此刻只剩下惊惶和憔悴。好看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能还债吗?“闭嘴!”我咬着后槽牙,
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狠厉。不知道是在吼他,
还是在吼门外那些凶神恶煞,或者是在吼这操蛋的生活。不能慌。苏晚意,你不能慌。
我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又冷又沉,直灌进肺里,强行压住翻腾的恐惧和怒意。
抹布被我狠狠甩在水池边,溅起一片水花。我几步冲到门口,手搭在冰冷的门把手上,
金属的凉意刺得掌心一缩。“里面的人听着!再不开门,老子把你这破门卸了!
”又是一声更重的撞击,门框都在**。豁出去了!我猛地拧开门锁,一把拉开防盗门。
老旧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嘎”声。门口果然堵着三个男人。为首的是个光头,
脖子上挂着条粗得吓人的金链子,一脸横肉,眼神凶得像要吃人。他身后两个稍微年轻点,
但也是膀大腰圆,胳膊上纹着乱七八糟的图案,抱着手臂,斜着眼睨我,
一副随时要冲进来的架势。“哟,总算舍得开门了?”光头扯着嘴角,
露出一个极其不善的笑,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我身上廉价的居家服,
又扫向屋里缩着的江临川,嗤笑一声,“江临川,**属王八的?就知道躲女人裤裆底下?
”他身后两个马仔跟着哄笑起来,眼神黏腻又充满恶意。江临川在沙发上抖得更厉害了,
头埋得更深。“大哥,”我往前站了一步,用身体挡住他们看向屋里的视线,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甚至带上点讨好的卑微,“您消消气。钱的事,我们没忘,
一直在想办法……”“想办法?”光头猛地打断我,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
一股浓重的烟味和汗味扑面而来,“想他妈**个月了!办法呢?钱呢?当老子开善堂的?
”他伸出一根粗壮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今天不给个准话,老子不走了!
要么拿钱,要么……”他眼神一厉,带着**裸的威胁,“卸他一条胳膊抵利息!
”他身后一个黄毛立刻配合地狞笑着,从后腰摸出一把寒光闪闪的折叠刀,“啪”地甩开,
在手里掂量着,眼神不怀好意地在江临川身上和我身上来回扫。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知道这些人不是开玩笑,他们真干得出来!“别!
”我几乎是尖叫出声,声音都变了调,猛地张开手臂,死死挡在门口,像护崽的母兽,
“大哥,大哥您别冲动!再宽限几天!就几天!我……我明天就去把下季度的房租退了!
先还您一部分!求您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在眼眶里打转,我死死咬着下唇,
不让它掉下来。屈辱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房租?
”光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掏了掏耳朵,“就你那点破房租,够塞牙缝的?
江临川欠的是五十万!五十万!懂吗?不是五十块!”他猛地往前一顶,
巨大的力量撞得我踉跄着后退好几步,脊背狠狠撞在玄关的鞋柜上,生疼。他带着两个马仔,
像三座铁塔一样挤了进来,小小的客厅瞬间被塞满,空气都变得稀薄压抑。“江临川!
”光头径直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抖成一团的男人,眼神轻蔑得像看一堆垃圾,
“装死是吧?”他猛地伸手,一把揪住江临川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从沙发上提溜起来。
“啊!”江临川发出一声短促惊恐的叫声,脸瞬间煞白,双手徒劳地去掰光头钳子般的大手,
双脚离地乱蹬,狼狈到了极点。“放开他!”我顾不上后背的疼,疯了一样扑过去,
用尽全身力气去推搡光头粗壮的胳膊,指甲在他油腻的皮肤上划出几道白痕,“你放开!
钱我们会还!一定还!别动他!”“滚开!臭娘们!
”旁边那个拿着刀的黄毛不耐烦地骂了一句,伸手用力推了我一把。我脚下不稳,
加上刚才撞的那一下,整个人重心全失,惊呼一声,重重地朝旁边摔去。
额头“咚”地一声磕在坚硬的玻璃茶几角上,剧痛瞬间炸开,眼前一阵发黑,
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淌了下来。“晚意!”江临川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挣扎得更剧烈,
却被光头死死摁住。“妈的,晦气!”光头大概也没想真闹出人命,看我见了红,
眉头皱了一下,揪着江临川的手松了些力道,但依旧没放,恶狠狠地盯着他,“姓江的,
看见没?你老婆替你挨的!再给你最后三天!三天后,看不到钱,老子先废了你,
再把你老婆弄去‘夜色’抵债!听说那里就喜欢这种有点姿色的良家!
”他淫邪的目光在我身上转了一圈。“三天!就三天!我们一定凑齐!
”我顾不上额头的剧痛和流淌的鲜血,用手背胡乱抹了一把,
殷红的血在苍白的皮肤上刺目惊心,嘶哑着嗓子保证,“大哥,求您了,三天后一定给!
您大人大量!”光头冷冷地哼了一声,嫌恶地一把将江临川掼回沙发上。
江临川像破麻袋一样摔下去,发出一声闷哼,蜷缩着剧烈咳嗽。“行,老子就再信你一次。
”光头用他那沾着灰的皮鞋踢了踢江临川的小腿,“三天后,还是这个数,
少一个子儿……”他阴狠的目光扫过我额头的伤口,又落在江临川身上,“后果自负!
”他朝两个马仔使了个眼色。黄毛收起刀,三人骂骂咧咧地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把破旧的防盗门摔得震天响。“哐当!”巨大的关门声在死寂的屋子里回荡,
震得人心都在颤。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江临川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额角的血还在往下淌,
滴在浅色的地板上,晕开一小团刺目的红。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汗味和他们留下的廉价烟草味,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着鞋柜,浑身脱力,后背撞到的地方和额头的伤一起叫嚣着疼痛。我闭上眼,
冰冷的绝望像潮水,一点点漫上来,淹没到胸口,几乎窒息。“晚意……晚意你怎么样?
你流血了!”江临川连滚带爬地从沙发上扑过来,跪在我面前,手忙脚乱地想碰我的额头,
又不敢,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脸上糊满了眼泪鼻涕,
刚才那点仅存的可怜自尊在暴力面前碎得渣都不剩,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没用……”他一遍遍重复着,
像个做错事只会哭的孩子。我睁开眼,看着他这张曾经让我心动不已的脸,
此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一丝冰冷的麻木。“药箱。”我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
没有任何情绪。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去翻电视柜下面的抽屉,
手抖得厉害,翻了好几次才把那个小小的家用急救药箱找出来。我撑着鞋柜,慢慢站起来,
走到狭窄的卫生间。对着那块布满水垢的镜子,我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头发散乱,
脸色惨白,额角一道不算深但挺长的口子,血污了半边脸,眼神空洞得吓人。拧开水龙头,
冰冷的水流冲在脸上,混合着血水,刺得伤口生疼,也让我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一瞬。
身后传来江临川怯懦的脚步声。“晚意,药……”他小心翼翼地递过来碘伏和棉签,
还有一小卷纱布。我没回头,也没接。
只是看着镜子里那个形容枯槁、额角带血、眼神死寂的女人。“江临川,”我看着镜子,
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盖过了哗哗的水声,“我们离婚吧。”水流声依旧。
身后的抽泣声戛然而止。死一样的寂静在狭小潮湿的卫生间里弥漫开,
只有水龙头哗啦啦地响着,像在嘲笑。几秒钟后,江临川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破碎感响起,
抖得不成样子:“晚……晚意?你说什么?你……你别吓我……我知道错了,
我……”“我说,离婚。”我打断他,关掉水龙头。没了水声,空间显得更加逼仄压抑。
我转过身,脸上还淌着水珠,混着未干的血迹,目光平静地看向他。那平静下面,
是燃烧殆尽后的灰烬。他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嘴唇哆嗦着,
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慌和茫然,像是被遗弃在暴风雨中的幼兽。
“为什么……就因为我欠了钱?晚意,我会还的!我发誓!这次我一定……”“跟钱没关系。
”我扯了扯嘴角,大概是碰到了伤口,疼得我吸了口冷气,那点微弱的弧度也消失了,
“江临川,我累了。”是真的累了。累到骨头缝里都透着酸。累到看着他那张好看的脸,
再也激不起一丝涟漪,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疲惫。这三年,我像个永不停歇的陀螺,
白天在公司被上司刁难,晚上回来还要面对催债的恐吓和他永无止境的失败与消沉。
我替他扛下所有风雨,他却永远只会缩在角落里,
用那双湿漉漉的、写满“对不起”和“我害怕”的眼睛看着我。爱是什么时候磨没的?
是第一次替他低声下气借钱被羞辱?是看他一次又一次拿着所谓的“项目计划书”出门,
然后灰头土脸地回来?还是像刚才那样,眼睁睁看着他被人像垃圾一样拎起来,
而我除了用身体去挡,别无他法?“我受够了这种日子。”我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受够了提心吊胆,受够了被人指着鼻子骂,
受够了像今天这样……像个泼妇一样跟人撕扯,还要替你挨打。”我抬手,
轻轻碰了碰额角的伤,指尖传来黏腻的触感,“更受够了……你永远只会躲在我后面。
”江临川像是被我的话狠狠刺中了,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脸色灰败。他张了张嘴,
似乎想辩解,想承诺,但最终,在我死水般的目光注视下,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
只剩下粗重而绝望的喘息。“三天后,他们要五十万。”我绕过他僵直的身体,走出卫生间,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砸在小小的客厅里,“我卡里还有七万三,是留着下个月给你爸看病的。
你先拿去应急。”我从钱包里抽出那张薄薄的银行卡,放在油腻的茶几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那是我最后一点积蓄,像剜心一样疼。“剩下的……”我顿了顿,感觉喉咙发紧,
“你自己想办法。卖血卖肾,去偷去抢,都随你。三天后,如果那些人来,我不会再开门。
”说完,我不再看他一眼,
径直走向那个用廉价隔板隔出来的、只能放下一张单人床的所谓“卧室”。关上门,落锁。
“咔哒。”隔绝了两个世界。门外,传来压抑的、痛苦的呜咽声,像受伤野兽的哀鸣。
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额头的伤口一跳一跳地疼,
提醒着我刚才的屈辱和危险。但更深的,是一种解脱般的虚脱。眼泪终于毫无预兆地涌出来,
大颗大颗地砸在膝盖上,洇湿了廉价的睡裤布料。无声无息,
却汹涌得像是要把这三年积攒的所有委屈、愤怒、失望都冲刷干净。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嗡嗡作响,锲而不舍。我抹了把脸,掏出手机。屏幕亮着,是闺蜜林薇发来的微信消息,
一连好几条。【薇薇安】:晚意!晚意你在哪?!!电话怎么不接?急死我了!
【薇薇安】:图片.jpg【薇薇安】:图片.jpg【薇薇安】:**!**!你快看!
我刚在‘锦瑟’门口看到的!是不是你老公?!旁边那女的是谁?!那车!**迈巴赫啊!
他妈的江临川开迈巴赫?!他不是欠一**债吗?!!
“锦瑟”……本市最高档的私人会所之一,会员制,门槛高得吓人。我的心猛地一沉,
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刚刚止住的泪意瞬间冻结。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点开了那两张图片。第一张,光线有些暗,但能清晰辨认出会所门口那标志性的鎏金大门。
一个穿着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的男人正侧身拉开车门,姿态从容矜贵。即使只是一个侧影,
我也绝不会认错——是江临川。
那个半小时前还在我面前抖得像筛糠、只会哭着说“对不起”的男人。他拉开的车门里,
一只穿着银色细高跟的脚正优雅地踏出来。镜头只捕捉到女人一截纤细白皙的脚踝和小腿,
以及身上那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泛着珍珠光泽的晚礼服裙摆。第二张照片角度更刁钻,
像是**。江临川微微俯身,正对着车里的女人说着什么。
他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表情——温和,专注,甚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笑意。
那笑容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卑微、恐惧或颓丧,只有一种骨子里透出来的松弛和掌控感。
而他身边停着的,正是一辆线条流畅、通体漆黑、在夜色中泛着冷光的迈巴赫S680。
五十万的债务?缩在破沙发里发抖?三天后要被卸胳膊?哈。
一股冰冷的、带着强烈讽刺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遍全身,冻僵了每一根神经。
额角的伤口似乎也不疼了,所有的疲惫、绝望、屈辱,
在这一刻被一种更尖锐、更荒诞的情绪取代。原来如此。什么创业失败,什么债务缠身,
什么走投无路……全都是狗屁!他穿着我连摸都不敢摸一下的高定西装,
开着能买下我们这破房子几十辆的豪车,在顶级会所门口,对着别的女人温言软语,
风度翩翩。而我呢?为了他口中那“五十万”的债务,像个傻子一样挡在他前面,
被人推搡辱骂,撞破了头,流着血,还要拿出自己最后一点救命的积蓄,
低声下气地去求那三天的宽限!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愚弄的愤怒,像淬了毒的冰锥,
狠狠扎进心脏,然后轰然炸开。炸得我四肢百骸都在发冷发麻,血液逆流,耳边嗡嗡作响。
原来他所谓的“失败”,所谓的“低谷”,所谓的“害怕”,都只是演给我一个人看的戏码!
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供养,我的牺牲,我的狼狈不堪,然后在暗处,
过着他光鲜亮丽、挥金如土的富豪生活!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手机还在震,
林薇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弹出来。【薇薇安】:说话啊晚意!是不是他?!这他妈怎么回事?
!【薇薇安】:你别吓我!回话!【薇薇安】:我找人问了,那女的是‘星辉资本’的千金!
靠!江临川傍上富婆了?!他吃软饭去了?!星辉资本?
那个在本地金融圈赫赫有名的庞然大物?千金?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
几乎要将手机屏幕捏碎。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和恶心感几乎要冲破喉咙。
我死死盯着那两张照片,江临川那陌生的、从容的笑容像烙铁一样烫在我的视网膜上。三年。
整整三年。我像个笑话一样活着。离婚?不。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呛进肺里,
带来一阵刺痛,却奇异地压下了那股灭顶的狂怒和恶心。再开口时,
声音冷得像结了冰的石头,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陌生的平静:【我】:是他。
【我】:三天后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我】:带上证件,离婚。发完这条消息,
我直接按灭了手机屏幕。世界重新陷入昏暗。门外,江临川压抑的呜咽声似乎停了。
一片死寂。我扶着门板,慢慢站起来。额角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我走到卫生间,
重新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再次冲刷着脸颊,带走血污,也带走最后一点残留的软弱。
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额角带伤的女人,眼神却变了。不再是空洞的死寂,而是淬了寒冰,
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和……决绝。江临川,你的戏,演砸了。三天,足够了。
接下来的三天,是我和苏晚意这个名字告别前的最后倒计时。房子里的气氛降到冰点。
江临川似乎想解释什么,几次欲言又止,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但我没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
我把他彻底当成了空气。吃饭,睡觉,洗漱,都在那扇薄薄的隔板门后完成。客厅成了禁地。
我请了病假。额角的伤口需要愈合,更重要的是,我需要时间,也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
来处理比伤口麻烦一百倍的事情。催债的电话和短信依旧疯狂地轰炸江临川的手机,
每次响起,都能看到他脸色煞白,手指发抖。他把自己关在客厅角落,
对着手机低声下气地哀求、保证,声音里充满了被逼到绝路的惶恐。演技真是炉火纯青。
若不是那两张照片,我几乎又要信了。真是讽刺。一边开着迈巴赫泡富家千金,
一边在我面前演着被高利贷逼得走投无路的苦情戏。奥斯卡都欠他一座小金人。第三天傍晚,
手机震动,屏幕上跳出一个陌生号码。我盯着看了几秒,划开接听。“喂?
”“请问是苏晚意女士吗?”一个年轻、客气但带着公事公办味道的男声传来。“我是。
”“苏女士您好,我是‘鼎泰律师事务所’的助理律师,敝姓陈。受江临川先生委托,
关于您二位离婚协议中财产分割的部分,江先生这边有些补充条款,
希望能与您面谈确认一下,不知您明天上午是否有时间?地点可以由您来定。
”对方语速平稳,措辞严谨。呵,动作真快。看来是急着摆脱我这个累赘,
好去攀他的高枝了。还委托了律师?排场不小。鼎泰……本市数一数二的律所,
收费贵得吓死人。“可以。”我语气平淡,“时间地点?”“江先生的意思是,
考虑到便利性,安排在明天上午十点,就在我们律所会议室,您看方便吗?
地址我稍后短信发给您。”“十点不行。”我直接拒绝,“九点,民政局办手续。十点半,
律所见。”电话那头似乎顿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利落地安排时间,
还带着点不容置疑。“……好的,苏女士。那十点半,鼎泰律所,恭候您。地址稍后发给您。
”“嗯。”挂了电话,很快收到一条短信,详细写着鼎泰律所的地址和楼层。
我看着那条信息,扯了扯嘴角,一个冰冷的弧度。也好,一次性解决。省得再跑第二趟。
客厅里,江临川似乎听到了我的通话,他僵硬地坐在沙发上,背对着我的方向,
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单薄和……紧绷。一夜无话。或者说,无话可说。第四天,
清晨。天色有些阴,灰蒙蒙的云层压得很低,空气里带着一股暴雨将至的闷湿感。
我换上了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衬衫,
一条普通的牛仔裤——这几乎是我能拿出的最体面的行头了。额角的伤口结了深红色的痂,
像一道丑陋的烙印。我没用刘海去遮,就让它明晃晃地露着。对着镜子,我仔细地洗了脸,
梳好头发。镜子里的女人,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沉静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推开卧室门。江临川已经等在客厅。
他也换了件看起来干净些的T恤,头发似乎也打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