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珞!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炸雷般的怒吼劈开了暮春的空气,我在耳鸣声中望向对方暴起的青筋,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他没有来上课,是回去奔丧!他妈妈去世了你知道吗?!"下一秒,我好似被雷击中僵在了原地,只是指尖突然触到一片冰凉。我机械般地低头,结果看到了散落一地的花瓣,原来梨花谢了……而我的掌心不...
言情题材小说《梨落清甜》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小说以主人公乔珞黎叒林嘉怡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线,主要讲述的内容有:公然漂浮在课间拥挤的走廊、喧嚣的食堂、甚至自习室压抑的安静里。“喏,看见没?就她,……
"乔珞!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炸雷般的怒吼劈开了暮春的空气,
我在耳鸣声中望向对方暴起的青筋,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他没有来上课,是回去奔丧!
他妈妈去世了你知道吗?!"下一秒,我好似被雷击中僵在了原地,
只是指尖突然触到一片冰凉。我机械般地低头,结果看到了散落一地的花瓣,
原来梨花谢了……而我的掌心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张被攥出蛛网般褶皱的信纸。
"我们到此为止"字体整得近乎残忍,
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刺进了我的瞳孔——这不是黎叒的字迹。而他的字迹就好似他的人一般,
永远那么的桀骜不驯,不拘一格。信纸还在指间簌簌作响,我望向被风卷走的花瓣,
忽然间明白有些告别甚至不需要亲口说出。
就像此刻飘落的花瓣再也找不到原来的枝头……黎叒,你去了哪里?
一、相亲诅咒刺耳的手机**划破了周日午后的宁静。"喂?"我漫不经心地接通电话,
却在下一秒僵住了动作。听筒里传来沉重的呼吸声,同时夹杂着医院里特有的机械嗡鸣。
"我在医院...我爸爸他脑出血突然发作...."男人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
每个字都带着粗粝的痛楚。一时间我的手指无意识攥紧了手机边缘,指节泛白。
只是未等我组织好安慰的语句,对方突然急促地截断了话头:“抱歉,我们到此为止吧。
”窗外初春的阳光忽然变得刺眼。我望着茶几上相亲的资料,
照片里一丝不苟的眼镜男此刻正用最荒诞的理由来结束这场尚未开始的关系。
"你不需要道歉。"我的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毕竟我们从未真正开始过,
连一次约会都没有……"电话挂断的忙音还在我的耳畔回荡。
第三个了——这是第三个荒诞到用家人意外为由提出分手的相亲对象。我仰头靠在沙发上,
2号男:"父亲出车祸...分手吧"3号男:"父亲脑出血...分手吧""发什么呆呢?
"清脆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拽出。张淼淼——我的死党兼室友,正歪头打量着我。
这位两年前放弃高薪工作转行写作的闺蜜,总能一眼看穿我的心事。听完我的讲述,
她夸张地挥舞着手臂:"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走,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两顿!"周末的火锅店人声鼎沸。红油在锅中翻滚,氤氲的热气中,
音箱里播放着的流行音乐多了一分嘈杂。现实是,有些音乐真的很难让人喜欢。
不知是谁操纵了电子设备,音箱被关掉,壁挂的电视被打开,
里面正播报着财经新闻:“据本台最新消息,京都唐家太子爷,近日亲自莅临S市,
而唐氏集团更是在短时间内连续收购了多家企业……”此消息一出,
不知道得有几家欢喜几家愁了。“快尝尝这个毛肚!”淼淼被辣得直吸气,
却仍不忘给我夹菜。我将视线从电视上收回,笑着递过去酸奶,看她如获至宝般猛灌。
"珞珞,"她突然用手比划出一个“三”正色道,"三个相亲对象都用家人变故当分手理由,
你不觉得蹊跷吗?"我心头一颤,没接话。"就好像被‘诅咒’了一样,要不要去庙里拜拜?
"她眨着眼,"不过俗话说事不过三,
说不定下一个……""诅咒"二字瞬间在我脑海中炸开,
淼淼的声音也渐渐飘远……二、青春岔路(1)意外相遇漫长的暑气被秋风涤净时,
我们迎来了高二学年的分水岭。高二(3)班的门牌被换成了"文科重点班",
张淼淼正把眼泪鼻涕全蹭在我校服袖口上。"真要拆伙了..."她抽着气扯我袖口,
"你选文我选理,以后午休都没人给我讲题了。
"而命运的分水岭从不会提前鸣笛……在一个被阳光浸染过的午后。
我抱着全班四十八个人的语文习题册穿过球场,忽然有道黑影直扑我的面门而来。“小心!
”在一道急切地呐喊声中,我下意识举起的书本,“砰”的一声与篮球撞在了一起。
书本四散飞落,我踉跄了下一**跌坐在地上。“还知道挡,不算太笨。
”带着球场热意的嗓音从我头顶落下。我抬眼看见少年逆光的轮廓,
运动服的领口被汗浸深了颜色,锁骨随着呼吸起伏如振翅的蝶。
他俯身时带起了一股青柠味的风,单手撑膝俯视着我,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
孙文澈的咋呼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僵局:"课代表我对太阳发誓!
"他手忙脚乱捡拾散落的习题册,"我刚刚是要给黎哥传球的,
谁知道..."被称作黎哥的少年直起身,日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
投下的影子严严实实的笼罩住我。
那些被张淼淼科普过的传闻突然在我脑海中鲜活起来——校董独子,黎叒。
年级前二十的常客,旷课、迟到、早退却样样沾边。
传说中他是把挑衅者按在储物柜上碾碎眼镜的暴君。“下次小心点儿。
”我赶忙从孙文澈手中接过习题册,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原地。直到分发习题时,
我盯着破损的两本直咬牙,转身却撞进黎叒似笑非笑的眼眸。可以说,
自从分班后黎叒还未曾在班里露过面。而他不知何时坐在了我的后座,
原本坐在这里的孙文澈早就挪到八竿子打不着的角落去了。黎叒的长腿随意支在过道,
接过破书时指尖擦过我手背:"见面礼?"没等我夺回,
孙文澈已经狗腿地换了本完好的过来。在那天的黄昏里,
我望了眼黎叒趴在课桌上补眠的后脑勺,细碎的短发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我不曾料到,
这个传闻中的混世魔王,会成为我平静校园生活里最汹涌的浪。
那天的楼梯间照进来的阳光格外刺眼。我抱着摇摇欲坠的作业本小心地数着台阶,
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青柠香。黎叒像阵风似的掠过我的身边,
顺手抽走了上层的几乎一半练习册。"拿这么多,不怕摔死?"他说话时没回头。
我望着他挺拔的背影,
他好像并没有传言中那么恶劣……在学校图书馆的中午总是在上演着一场场默剧。
当黎叒再次"恰好"坐在我对面的位置时,我正咬着笔帽和数学题较着劲。
对面椅子突然被黎叒拉开,他把书包随意一扔,摊开的练习册正好露出了我卡壳的那道题。
而我发现,那张被推过来的草稿纸上,除了解题步骤,还有半个被涂掉的卡通笑脸。
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暮色里最擅长藏匿一些秘密。
我只是在某天放学后晚走了那么一会儿,结果就被几个高年级的男生堵在了楼梯口,
对方嬉皮笑脸地要跟我“交个朋友”。我面上显得冷静,但内心着实慌乱得一批。
就在我正准备冷脸拒绝时,黎叒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单手插兜站在我身旁,
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搭上我的肩膀,仿佛这个动作已经做过不下百次千次。
他懒洋洋地抬了抬下巴,冲着前方说道:"喂,你们挡路了。"那几个男生闻言脸色一变,
最终只能悻悻地让开了路。我愣在原地,黎叒却只是朝我瞥了一眼,
淡淡道:“下次别走这么晚。”当黎叒转身时,夕阳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
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或许,就是从这一刻开始,
某种隐秘的期待直接扰乱了我的心跳。窗外的梧桐树褪尽最后一片枯叶时,
只剩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轻轻摇曳。在一节英语课上,当我翻开听写本时,
一张淡黄色的便签纸像只蝴蝶般轻盈飘落。
熟悉的狂草猝不及防的闯入我的视线:"今天的值日表调换了",
落款是个龙飞凤舞的"L"。我的指尖轻轻抚过纸面,
这是黎叒第三次用这样的方式提醒我那些容易忽略的琐事。不知为何,
纸张的温度竟顺着我的指尖蔓延,直到胸口处炸开一朵滚烫的火花。
而真正让少女的心事如春草般疯长,让少年的荷尔蒙肆意横生,是那个暴雨突至的傍晚。
我抱着全班的作文本在走廊狂奔,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去。只是,
我预想中与冰冷地板的亲密接触并未发生,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青柠香气。
黎叒不知何时出现在拐角,他有力的臂膀像道安全围栏,将我整个人稳稳圈住。
另一只手同时接住了那摞即将四散的作文本,动作流畅得令人惊叹。我的大脑瞬间空白,
待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正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隔着单薄的校服,
我能清晰感受到少年有力的心跳,和隐隐传来的体温。"你什么时候能学会看路?
"他的声音裹挟着温热的呼吸恰巧拂过我的耳垂,激起了一阵细微的战栗。我僵直着身体,
甚至连指尖都在发烫:"谢...谢谢你。"黎叒慢慢地松开手,
他耳尖的那抹绯红在昏暗的走廊里格外醒目。"黎哥,你们在干嘛呢?
"孙文澈突然从楼梯口探出头,目光在我们之间来回扫视,"咦?
课代表你的脸怎么红得像朵石榴花似的?"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黎叒的手掌已经拍在孙文澈后脑勺。"就你话多!"他佯装恼怒地扬起手,
孙文澈立刻抱头鼠窜。两个身影一前一后消失在楼梯间,只留下我站在原地,
任凭剧烈的心跳声与哗啦啦的雨声交织成青春的乐章。
(2)梨花树下冬日午后的暖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地洒在教学楼的走廊里。"珞珞,
"张淼淼突然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听说你最近和你们班的黎叒走得挺近?
"她眨了眨眼,眼里忽闪着好似发现新大陆的精光,
"你们该不会是在......"我抬眼就看见她双手拇指相对,做了个暧昧的点头动作。
血液瞬间涌上我的脸颊,我条件反射般一巴掌拍在她手背上,“啪!”的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胡说什么!"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又慌忙压低,"我的目标是清华北大,
早恋这种事想都别想。"只是在淼淼看不见的地方,我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校服下摆。
张淼淼夸张地吹着自己泛红的手背,另一只手对我比了个大大的叉。"好好好,大学霸。
"她忽然眯起眼睛,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不过——你耳朵红得都能滴血了,嗯?
"没等我反应,她冰凉的手指已经捏上我的脸颊,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逃之夭夭。
我追着她跑了起来,走廊里回荡着我们嬉闹的声音。
却怎么也掩盖不住我胸腔里那颗躁动不安的心脏,它跳得那么用力,
仿佛就要冲破肋骨的牢笼。而这份情窦初开终于也迎来了寒假,
我本以为会就此为这份悸动画上一个句点。然而,对于"好学生"而言,
假期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的学习战场。清晨七点,空荡的校园里只有零星几个身影。
我裹紧羽绒服,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结。推开教室门的瞬间,
我愣住了——靠窗的座位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正低头写着什么。晨曦的光线,
精准地沿着他的身形描摹出一道明亮的轮廓。天气预报说下午会下雪。自习时,
窗外突然传来"咚咚"的敲击声。我抬头望去,黎叒正趴在窗玻璃上,把脸挤成滑稽的形状,
鼻尖都压得发白。他夸张地做着口型:"出—来—玩—"我慌忙摇头,指了指桌上的试卷。
他却变魔术似的从背后举起一个雪人——用纸巾叠的,两只眼睛被画得歪歪斜斜。
我忍不住抿嘴笑了,又赶紧低头假装做题,却听见周围同学此起彼伏的窃笑。就在这时,
一个高挑的身影闯入视线。林嘉怡,音乐特长生,今天却穿着不合校规的短裙,
栗色卷发精心打理过。她径直走向黎叒,递出一个粉蓝色信封。我手中的笔突然划破了纸张。
黎叒后退半步,摆手摇头的样子隔着玻璃都能看清。林嘉怡却突然转头,
目光如刀锋般刺向窗内的我。她涂着唇彩的嘴角向下撇了撇,
眼神里翻涌着我那时读不懂的情绪。下课铃响时,天空开始飘起细碎的雪粒。
我磨蹭到最后才收拾书包,却在教学楼转角被堵个正着。黎叒斜倚在墙边,
发梢沾着未化的雪晶。"明天有篮球赛。"他伸手拂去飘落在我肩头的雪粒。"来看我比赛?
"没等我回答,他又补充道:"赢了的话,有礼物送你。"直到第二天,
我才知道起初细碎的雪从未停歇,反而绵密了些,外面的空气都多了一丝寂静。
而体育馆里却是人声鼎沸。在场上的黎叒像头矫健的猎豹,一个三分球划出完美的弧线。
终场哨响,校队以压倒性优势获胜。在人群欢呼中,黎叒径直跑到观众席,众目睽睽之下,
把冠军奖牌挂在了我的脖子上。“说好的礼物。”他的气息还不稳,眼睛却亮得惊人。
我闻到他身上汗水混着青柠的气息,奖牌贴着的地方烫得要命。下一秒,
我的眼角扫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林嘉怡。她没化妆,脸色阴沉得可怕,
盯着我的眼神让我想起雨前闷雷的天空。回去的路上雪下大了。黎叒突然摘下自己的围巾,
一圈圈绕在我脖子上。羊绒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
“珞珞”他轻声说,“你的耳朵又红了。”他眼睛里映射的光影,像星星坠入银河。
我想这大概就是心动的模样——甜蜜得让人害怕,又害怕得忍不住想要更多!
寒假的悸动裹着一层糖衣,甜蜜得让人忘记时间流逝的苦涩,
转眼间窗外的枯枝就冒出了嫩绿的新芽。三月的图书馆弥漫着油墨与木质书架混合的气息。
我故意迟到五分钟才走进阅览室,果然看见靠窗的第三个位置上,
黎叒的校服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而他正低头在便签上画着什么。我蹑手蹑脚绕到他身后,
突然伸手抽走那张便签——上面是只被蛋糕糊满脸的简笔小猫,
旁边写着"像上周偷吃奶油时的你"。我气得用笔尖戳他手背,
他却趁机把折成方块的纸条塞进我掌心。展开后是一张奶茶店新品的宣传单,
芒果糯米口味旁边画了颗爱心。这种隐秘的交流成了我们的日常。
四月中旬的某天迎来了高二下学期的成人礼,恰逢校园梨花开得最盛的时候。
我穿着浅蓝色礼服裙站在梨树前,满树的梨花如雪般绽放。有人从背后轻轻拉了下我的发尾,
转身时,一片花瓣正巧落在黎叒的肩头。他站在光影的交界处,
制服衬衫的银灰色领带微微歪斜。那个天鹅绒小盒子被他递过来时,
我闻到了青柠混合着梨花的香气。“给你的。”他说得轻描淡写,却掩饰不住睫毛的轻颤。
盒子里躺着条银色手链,星星吊坠的中间印刻着“L”字母,闪烁的光芒与梨花一样纯净。
“成人礼礼物。”他向前俯身靠近,声音比蚊子还轻,“L可以是黎,也可以是珞。
那么……我的回礼……”我突然抬起头,唇瓣恰好擦过他的脸颊,
一时间电流猝不及防地窜过四肢百骸,带来一阵令人眩晕的细小火花。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我鬓角,时间仿佛一下子被无形的胶质凝固,
只剩下彼此错乱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在胸腔里疯狂冲撞。惊落的花瓣,
无声地飘落在我们交错的影子上。(3)梨花落了甜蜜尚未在心头完全融化,
便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流冻结成冰。自那天以后,那个靠窗的位置空了。阳光透过玻璃,
明晃晃地打在空无一物的桌面上,刺眼得让人心慌。起初我只当他是寻常的迟到或请假。
结果第二天,第三天……那张桌子依旧是空荡荡的。而我发出去的消息都好似石沉大海一般。
几乎就在黎叒消失的同时,一种粘稠且阴暗的流质开始在空气里滋生、发酵。
最开始是模糊不清的嗤笑和偶尔飘来针扎似的目光。渐渐的那些声音不再遮掩,
公然漂浮在课间拥挤的走廊、喧嚣的食堂、甚至自习室压抑的安静里。“喏,看见没?就她,
那个乔珞……”“啧啧,听说没?把校董儿子缠得受不了了,人家直接转学躲了!
”“真的假的?看不出来啊,平时装得挺清高……”“假什么?黎少亲口说的,烦得要死!
死缠烂打,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背景,攀得上吗?
这下玩脱了吧?活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凌,带着刺骨的恶意,
狠狠地扎进我的耳膜,钉在我的心口。我几度攥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
试图用尖锐的疼痛压下喉头翻涌的酸涩和眼眶的灼热。
就在我加快脚步想逃离这片令人窒息的沼泽时,却被人猛地伸脚一绊!
我的身体完全失去平衡,重重向前扑倒。膝盖狠狠磕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
钻心的疼痛瞬间炸开。书包也被甩了出去,书本文具哗啦啦散落一地。
身后却爆发出不加掩饰的刺耳哄笑。我咬紧下唇,撑着发麻的手腕试图爬起来,
指尖却触到《英语词典》的硬壳封面。
崭新的书籍被人用猩红的马克笔画满了狰狞扭曲的涂鸦:“**”、“滚”、“去死!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被粗暴地撕裂开一道口子,污秽汹涌而入。
储物柜的门一时成为了公开的羞辱墙。
猩红刺目的“**”、“勾引犯”、“克死人的扫把星”像丑陋的疤痢覆盖了大半视野。
我猛地用力关上柜门,“哐当!”一声巨响在空旷楼道里回荡,震得指尖发麻。这声巨响,
也清晰地落入了经过的林嘉怡和她那几个跟班耳中。她停下脚步,
那张娇俏的脸上此刻没有一丝笑容,眼神阴暗直勾勾地盯着我,
带着**裸的憎恨和一种扭曲的胜利感。她的嘴角向下轻轻地撇了撇,
无声地做了个口型:“活该!”随即,那抹冰冷刺骨的笑容在她唇角绽开,像淬毒的冰花。
放学**在那一刻就如同救赎的钟声。我几乎是逃一般冲出教室,只想找个角落蜷缩起来。
冰凉的自来水正奋力冲刷着我发抖的手指,试图洗去无形的脏污。我稍微定了定神,
伸手去拧内侧锁柄——纹丝不动!门外几乎是立刻响起了压抑又兴奋的嗤笑声,
如同毒蛇在草丛中游弋。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玩意儿!
晦气的扫把星!”“就是!克死黎叒妈妈的**!还有脸待在学校?
”污言秽语如同密集的冰锥,疯狂砸向薄薄的门板。我死死捂住耳朵,
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肉里,
试图用更尖锐的疼痛来抵御这铺天盖地的羞辱。门外,林嘉怡尖利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宣判般的恶毒,穿透所有嘈杂:“装什么装?!害人精!黎叒他亲口说的,
看见你就恶心!让你滚远点!!”“害人精”、“恶心”、“滚远点”这几个字,
像淬了剧毒的烧红烙铁,狠狠烫进我混沌的脑海!一股灭顶的冰冷麻痹感瞬间从我头顶炸开,
席卷全身!那句“克死他妈妈”在死寂的黑暗中反复回荡、膨胀。门外的喧嚣不知何时停了,
锁芯传来轻微的咔哒声。当我扶着墙壁,推开那扇沉重的门,
走廊尽头最后一点光线也彻底熄灭,只余下吞噬一切的黑暗。第十天,
暮春的风裹挟着最后的凉意,却吹得人骨头缝里都发冷。孙文澈,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
带着一身压抑到极致的暴怒,出现在我的面前,拦住了我的去路。
他的目光如同带着倒刺的钩子死死地锁住我。那眼神里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指控,
让我心脏瞬间被一只冰冷大手攫紧!“乔珞!”他吼出来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
震得人耳膜生疼。他猛地一个大步跨到我面前,暴怒的气息几乎喷在我脸上,
那额角的青筋显得十分狰狞。“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石头?!
还是压根儿就他妈是冰窟窿?!铁石心肠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我茫然地看着他,
喉咙被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拼命摇头。任凭指尖深陷在掌心,尖锐的刺痛传来,
让我堪堪稳住心神。“他妈妈没了!!”孙文澈的声音陡然拔高,无法抑制的颤抖,
“他是回去奔丧啊!奔丧!!!”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力量嘶吼出来:“你呢?!
**在干什么?!你都干了什么啊?!”后面的话,我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耳边只剩下尖锐刺耳的蜂鸣,我像个骤然被抽掉所有骨头的布偶,彻底僵直在原地,
连呼吸的本能都被剥夺。就在这几乎濒死的麻木中,
我的指尖却意外地触到一丝熟悉柔软的冰凉。我极其缓慢艰难地低下头,
目光呆滞地聚焦在自己痉挛般紧握的手上。不知何时,我下意识地攥紧了一张单薄的信纸,
因为过度用力,纸面早已被挤压揉捏变形。那张被揉得濒临破碎的纸上,
一行字迹清晰地刺入我空洞死寂的瞳孔:“我们分手吧”。横平竖直的字体,
一笔一划都透着一种冰冷的决绝。这不是他写的!绝不是!
信纸在我簌簌发抖的指尖剧烈地颤动,发出濒死般的呜咽。我猛地抬起头,
一阵裹挟着冰凉和绝望气息的风迎面扑来。无数洁白的花瓣正被狂风粗暴地从枝头撕扯下来。
它们疯狂地旋转着、无助地挣扎着,最终落在冰冷的地砖上,落在我冰凉僵硬的脚边。原来,
梨花真的谢了……大概这一切彻底粉碎了林嘉怡最后一丝虚伪的顾忌。那个异常沉闷的傍晚,
连空气粘稠得都令人窒息。铅灰色的厚重云层低低压着,仿佛提前昭示了一场毁灭性的风暴。
我独自背着沉甸甸的书包,沿着那条熟悉的僻静小巷往家走。四周一片死寂,
只剩下自己空洞的脚步声和擂鼓般的心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突然!
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身后猛地攫住了我的左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瞬间捏碎我的骨头!
猝不及防的剧痛和深入骨髓的惊恐让我失声尖叫:“啊——救命!!”我惊恐地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