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九皇子跪碎青砖求娶虞清浅,一个毫无家世背景的医女。但他却在成婚次年,将七百封情诗烧尽。这年生辰,虞清浅发现替夫君抄经祈福的经文中,一张是她的生辰,墨迹已枯;另一张竟是夫君白月光八字,朱砂犹湿。更可怖的是,经卷背面密密麻麻拓着招魂符,而道龛下,长明灯芯里蜷缩着的,是他白月光的魂魄。
《灵前错许相思约》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言情小说,是作者星火的一本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虞清浅谢应淮魏九霄,讲述了第一章鬼影归来夫君谢应淮离家出走的第十日,他带回了一个女鬼。他说:“清浅,瑟瑟与我青梅竹马,哪怕如今身死,我不忍她独自飘.......
第一章鬼影归来夫君谢应淮离家出走的第十日,他带回了一个女鬼。他说:“清浅,
瑟瑟与我青梅竹马,哪怕如今身死,我不忍她独自飘零在外。同为女子,你也会心疼她,
对她好的,对吧?”虞清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谢应淮身后的虚影。这鬼……是男的啊!
……谢府祠堂。见虞清浅不说话,谢应淮长眉皱起:“虞清浅,这世上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
可我这些年只守着你一个,还不够好?我只是想接瑟瑟回来调养,你何必这样计较?
”虞清浅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事。五年前,
身为皇子的他执意要娶她这个孤女,他跪在御书房外整整三日;那时,帝后震怒,
要将他贬为庶人,可他仍不肯松口。大婚那夜,他握着她的手说:“我若负你,
便叫我不得好死。”后来她染了风寒,高烧不退,他抛下朝务,亲自守在榻前三天三夜,
直到她退了热。那时满京城都说,谢应淮爱她入骨,连命都能给她。
可如今……虞清浅垂下眼,胸口发闷。她原以为他不一样,可到头来,他也不过如此。
既然曾经的誓言已破,她又何必守着这份已经变质的感情?她也是时候离开他了。再抬眼时,
她眼底已是一片清明:“我知道了。”谢应淮松了口气,以为她终于妥协了。
虞清浅转身离开祠堂,经过西侧小院时,目光正好瞥见院中的秋千。她脚步一顿。
那是女儿两岁生辰时,她亲手扎的秋千。秋千椅上还刻着女儿的名字,乐宁。
后天就是女儿的忌日了……虞清浅心想,这事还是要同谢应淮说一声才好。
即便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秦瑟瑟,可女儿的忌日,他总不该忘记。祠堂的烛火还亮着。
她刚要推门,却听见里头传来谢应淮的声音。“瑟瑟,我已经让清浅戴了招魂镯两年,
再加上她亲手绣的百寿图。只要有这两样东西,你很快就能借体重生了。
”秦瑟瑟轻笑道:“淮郎,你说若她知道那镯子里融的是她孩子的骨灰,会不会恨毒了你?
”门外的虞清浅浑身发冷,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他口中的百寿图,是她呕心沥血,
刺破十指,亲手为早夭女儿亲手绣。至于他说的招魂镯……那明明是两年前女儿夭折时,
谢应淮亲手为她戴上的平安镯!他说,那是从寺庙求来的开光之物,能佑她平安。
她也日日戴着,从未离身,直到前些日子莫名遗失,她还为此难过了许久。
虞清浅猛地推开门冲进去,声音嘶哑:“谢应淮,你疯了吗?连乐宁你都要利用?
那可是你的亲生骨肉!”谢应淮皱眉,语气像是在哄不懂事的孩子:“清浅,乐宁已经死了。
但瑟瑟还能活过来,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给乐宁积阴德。”虞清浅看着他,
忽然觉得他变得无比陌生。她原本还想告诉他,这个‘秦瑟瑟’其实是男鬼假扮的。
毕竟她从小就有阴阳眼,能看清鬼怪真身。但现在,她连这个念头都打消了。
她深吸一口气:“谢应淮,我们和离吧。”谢应淮脸色骤变:“为什么?清浅,你别说气话,
我是绝不会与你和离的。”他一把牵住她的手,眼中是近乎偏执的深情。“清浅,
就算瑟瑟活过来,你也还是我唯一的妻子!”虞清浅知道,他是不会放自己离开了。
她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话,也不想再看他一眼;她甩开他的手,转身离开了祠堂。
她回到卧房,从妆奁最底层取出一枚药丸。这是她机缘巧合下获得的假死丹。
她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用到这颗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快。既然谢应淮不放她走,
那她要利用这颗药,彻底离开他。第二章假死之谋虞清浅将假死药藏进贴身荷包。
五日后皇家秋猎,是她脱身的最佳时机。夜深时,虞清浅正准备入睡,谢应淮突然推门而入。
她有些意外,还以为他会寸步不离地守着秦瑟瑟。谢应淮掀被上床,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清浅,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虞清浅沉默不语。新婚那会儿,
帝后极其不满她和谢应淮这桩婚事。那时,谢应淮怕极了帝后会强行将她从他身边夺走。
他总在半夜惊醒,而后紧紧地抱着她询问:“清浅,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虞清浅便一遍遍抚着他的背,在他耳边轻声承诺:“我在,我不会走,我会永远陪着你。
”后来,他再没这样不安过。没想到今夜,谢应淮又问了同样的话。可这次,
她却不再向他承诺。谢应淮突然话锋一转:“对了,清浅,你是至阴之体,
瑟瑟魂魄暂时还不稳,需要待在你身边调养。”虞清浅先是一怔,继而冷笑。
她阻止不了他用女儿的骨灰镯和百寿图复活秦瑟瑟,
却没想到他竟能**到要她亲自照料这个鬼。她冷声拒绝:“办不到!
”谢应淮当即沉下脸:“这对你不过是举手之劳。”见她不语,
又放软语气:“你一个人在府里也寂寞,让瑟瑟陪你不好吗?”虞清浅连话都不想再说。
谢应淮不容置疑道:“明日我就让瑟瑟过来跟着你。”虞清浅胸口发闷,
却知道再拒绝也都是徒劳。一旦谢应淮做下决定,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就像当年他执意要娶她,就像现在他执意要复活秦瑟瑟。
虞清浅抬眸看他:“我送你的玉佩呢?”那是娘亲临终前留给她的玉佩,娘亲说,
若遇真心人,便以此相托。如今,她要离开了,自然也要带着玉佩离开。
谢应淮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自然好生收着。”虞清浅难得坚持:“让我看看。
”谢应淮语气带上了几分强硬:“夜深了,明日吧。”虞清浅知道今日是见不到玉佩了。
她不再追问,却在夜半朦胧间,听见谢应淮吩咐暗卫:“速去寻块相似的玉佩来。”“殿下,
那玉佩是皇子妃娘亲的遗物,
若是被皇子妃发现那玉佩是假的……”谢应淮不耐打断:“假的又如何?那玉佩早丢了,
难道还要我特地去寻吗?”虞清浅整个人蜷缩在被褥里,死死咬住下唇。她的一颗真心,
竟被谢应淮如此轻贱……翌日,虞清浅醒来时身侧已空。她枕边静静躺着一枚白玉佩,
底下压着一张字条——“愿作深山木,枝枝连理生。”这正是当年她将玉佩赠予谢应淮时,
他对她说的话。她拈起玉佩冷笑。这敷衍的赝品除了颜色相似,连纹样都刻错了。
想到谢应淮昨晚说的话,虞清浅换好衣服,悄悄出了府。她从城外道观求了几张符纸,
以保自身平安。不料刚回府就撞见了谢应淮。他目光一凛,伸手从她袖中搜出那几张黄符,
一把撕得粉碎:“虞清浅,你就这么容不下瑟瑟?她都已经这般模样了,你还要怎样?
非要让她魂飞魄散才甘心?!”秦瑟瑟眼圈一红,哭得梨花带雨:“淮郎,我好怕,
我怕消失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虞清浅无奈解释:“我没有想伤害她。
”可谢应淮根本不听,沉声道:“今日起,你别想再出这个府门!
”虞清浅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他却已经转身去安抚身旁的秦瑟瑟了。“瑟瑟,你放心,
我不会让你受伤的,这次我定会保护好你,即便是我的妻子也不能伤害你。
”秦瑟瑟怯生生道:“淮郎,你这次就饶过姐姐吧,她、她也是一时糊涂,虽然姐姐想害我,
但我真的不忍心看她受罚。”闻言,谢应淮露出心疼的神色:“瑟瑟,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心善,那便轻些罚。”他挥手招来侍卫:“带夫人去祠堂,抄经赎罪。
”虞清浅还未来得及开口,侍卫已经架着她进了祠堂。祠堂的大门在她眼前重重合上,
落锁的声响在空荡的祠堂内格外刺耳。第三章哑药之痛虞清浅倚在祠堂冰冷的墙角,
面前的经书一页未动。她不知这样呆坐了多久,最终抵不住困意,蜷缩着睡去。
‘吱呀’一声,祠堂的门被推开。虞清浅在谢应淮脚步声响起的那一刻就醒了,
却依旧闭着眼。她感觉到他走近,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外袍轻轻落在她身上,
接着便被一双熟悉的手臂抱起。虞清浅身体微僵。她原以为等待她的会是厉声呵斥,
或是被强行按在案前抄经。谢应淮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几分疲惫。“清浅,
为什么你就不能和瑟瑟好好相处?”虞清浅的睫毛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
谢应淮已经发现她醒来了。她在心底冷笑。谢应淮谁都放不下,谁都想要,
可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她不想和他争辩,索性闭紧双眼,连敷衍都懒得。不知过了多久,
她竟真的沉沉睡去。虞清浅是被一阵刺骨的寒意唤醒的。她猛地睁开眼,
发现秦瑟瑟竟近在咫尺地躺在自己身侧,惊得立即撑起身子。“你怎么在这里?!
”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不对。秦瑟瑟正蜷缩在谢应淮怀里,而她自己竟睡在床边的矮榻上。
谢应淮此时也醒了,语气平静:“清浅,瑟瑟如今是魂体,也需要休息。
”虞清浅脱口而出:“所以就要睡在我的床上?东厢房、西暖阁,哪一处不能安置她?
”秦瑟瑟适时睁开眼,眼中盈满水光:“姐姐别生气,我只是一个人太害怕了……”一时间,
虞清浅胸口堵得发疼。谢应淮立刻揽住秦瑟瑟单薄的肩膀,不赞同地看向她。
“瑟瑟如今这般脆弱,你就不能体谅些?何必总是这样刻薄?
”虞清浅看着眼前相拥的一人一鬼,只觉得可笑之极。半晌,她才开口:“你们继续休息吧。
”扔下这句话后,她起身离开了房间。虞清浅随意找了间偏僻的厢房歇下。横竖出不了府,
她索性整日闭门不出,连午膳都是让丫鬟送到房里。暮色渐沉时,她正对着晚膳出神,
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谢应淮面色铁青地闯了进来,眼中翻涌的怒火让她心头一跳。
“我不过冷落你几日,你竟如此歹毒!”虞清浅怔住:“什么意思?
”谢应淮冷笑一声:“你还装糊涂?”他侧身让出躲在身后的秦瑟瑟。
秦瑟瑟泪眼婆娑:“姐姐,我知道你容不下我,恨我占着淮郎,可你为何要,要惊动天师府?
那些符咒会让我魂飞魄散啊!”谢应淮寒声道:“今早父皇召我入宫,
说收到密报府中有厉鬼作祟。府中除了你,还有谁会告知父皇?
”虞清浅心中无奈:“不是我做的。”“谢应淮,你我同床共枕这些年,
你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谢应淮沉默许久,最终别开眼道:“除了你,没人会害瑟瑟。
”这句话像柄利刃,彻底斩断了虞清浅对他的最后一丝念想。她满眼失望地看着他。这时,
谢应淮忽然抬了抬手,侍卫立即捧上一碗盛着褐色药汁。他轻叹道:“清浅,
为了瑟瑟的安全,这段时日……你就不要说话了。”话音未落,
两个粗使婆子已一左一右架住虞清浅的手臂。从药端来的那一刻,
虞清浅就认出来那是一碗哑药。她拼命挣扎:“不,谢应淮!
你不能——”苦涩的药汁强行灌入喉中,她呛得剧烈咳嗽。可谢应淮只是冷眼旁观,
连一句安慰都吝于给予。就在这一瞬间,虞清浅忽然觉得,若能重来,她宁愿从未与他相遇。
第四章青丝成灰虞清浅被粗使婆子松开后,无力地跌坐在地。她抬头,
看见谢应淮正要走过来,伸手作势要搀扶自己。秦瑟瑟突然捂着心口,
虚弱地唤了一声:“淮郎,我心口疼……”谢应淮的脚步顿时停住,他看了眼虞清浅,
最终还是开口:“清浅,你自己起来,瑟瑟不舒服,我先带她回去。”话落,就带着秦瑟瑟,
快步离开了房间。虞清浅望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一时出了神。
那个永远会心疼她、护着她的谢应淮,那个发誓永远不会让她失望的谢应淮,
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又或许,从来都不存在。这样也好。至少离开时,
她不会再有一丝留恋。翌日清晨,谢应淮来到虞清浅房中。他语气平静,
仿佛昨日什么也没有发生:“今日是千秋节,你随我进宫一趟。”虞清浅背对着他,
一动不动。谢应淮在床沿坐下,放软声调:“清浅,昨日是我情急,可你也该体谅我。
”见她依旧毫无反应,他忽然伸手抚上她的小腹。“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
等瑟瑟魂魄稳固了,我们就再要一个。”虞清浅心头一颤。曾经她确实期盼过,
那是因为她爱他,知道他需要子嗣继承大统。可如今……她再也不会和他有孩子了。
虞清浅抬眸淡淡地扫了谢应淮一眼。谢应淮眸中顿时闪过喜色,以为她终于妥协。
他语气轻快:“清浅,我来替你更衣。”虞清浅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只能任由他摆布,被套上华丽的宫装,又被他牵着手上了马车。
谢应淮一入宫就带她去拜见皇后。“儿臣参见母后。”虞清浅跟着行了礼。
皇后凤目微眯:“虞氏,你现在连礼数都不懂了?”谢应淮连忙解释:“母后明鉴,
清浅近日试药不慎,暂时失了声。”他转向虞清浅,温声道:“你先去御花园走走,
我与母后有要事相商。”虞清浅求之不得,转身就走。她在御花园徘徊许久,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才往回走。刚至殿外,就听见里面传来对话声。“虞氏跟了你这些年,
玉牒上还不改她的名分?”“儿臣答应过瑟瑟,四皇子妃只会是她。
”“你就不怕虞氏闹起来?”谢应淮轻笑,满是自信:“清浅最是懂事,从不在意这些虚名,
她会理解我的。”虞清浅站在殿门外,指尖深深掐入掌心,连指甲折断都浑然不觉。
胸口翻涌的怒火与酸楚几乎要将她淹没,喉间仿佛堵着一团棉絮,又涩又疼。
她想起五年前那场寒酸的婚礼。五年前,她嫁给谢应淮时,什么都没有。没有喜宴,
没有宾客,甚至没有一件合身的喜服。如今才知,连她的名分都是假的。虞清浅闭了闭眼。
谢应淮说得对,她确实不会闹。闹?何必呢。她不会再为不值得的人浪费半分情绪。
虞清浅悄悄回到了御花园,直到谢应淮寻来。她神色如常,谢应淮丝毫未觉异样。回府后,
她第一次踏入了久违的主屋。她从妆奁最底层取出一个褪色的锦囊,倒出两缕缠绕的青丝。
虞清浅神情恍惚了一瞬。大婚那日,红烛摇曳的新房里,只有他们二人。谢应淮拿着金剪,
小心翼翼地剪下她的一缕长发,又取下自己的一缕,而后将两缕头发交缠在一起。那时,
他看着她的眼中满是深情,他说:“愿与卿青丝共绾,白头偕老。”那时,他与她十指相扣,
向她承诺:“此生定不负你。”可惜,诺言早已成空。虞清浅收回神,
看着手中的两缕纠缠的青丝。她曾经将其视若珍宝,甚至想过要带着它们一起离开;可如今,
这纠缠的发丝只让她觉得刺目碍眼。她毫不犹豫地将两缕青丝扔进了火盆里。
身后突然传来谢应淮冰冷的声音:“你在做什么?”第五章忌日之殇虞清浅心头一紧,
但转瞬便镇定下来。她神色平静地比划着口型:“不过是烧些没用的旧物。
”谢应淮精通唇语,神色稍霁。秦瑟瑟不知何时也出现在房中:“姐姐,
原来你和淮郎的结发青丝,在你眼中竟是‘没用的旧物’?”谢应淮嗓音猛地拔高:“什么?
你烧的是我们的结发?!”虞清浅胸口腾起怒火,这秦瑟瑟究竟暗中窥视了多久?
她动了动唇:“与你何干?”虽无声,却字字分明。谢应淮面色阴沉,秦瑟瑟轻抚他的手臂。
“淮郎,姐姐自幼长在乡野,不懂结发青丝的意义也是情有可原……”闻言,
虞清浅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她这举动彻底激起了谢应淮心中的怒气,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虞清浅,明日我就请宫里的教习嬷嬷来,好好教你什么是规矩!”说完,他甩袖而去,
秦瑟瑟也跟着离开了。天光未亮,一盆刺骨的冷水当头浇下。虞清浅猛地惊醒,
便看见一个老嬷嬷站在她床边。“皇子妃,该起床学规矩了。”说完,她粗暴地拽起虞清浅。
说是教习宫规,实则是变着法的折磨。跪瓷片、顶水盆、长跪不起……虞清浅发不出声音,
她想要反抗,却被一旁的侍卫死死按住。待到日暮时分,她的膝盖早已血肉模糊,
十指被竹板打得红肿发亮。谢应淮推门而入时,她正颤抖着手给自己上药。
他原本冷硬的神色不自觉地软了几分:“疼吗?现在知道错了吗?
”虞清浅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涂抹药膏。谢应淮心头火起,一把扣住她的下巴,
强迫她抬头看他。“虞清浅,你说话!”话落,他才想起,她现在无法发出声音。
对上她讥诮的眼神,谢应淮喉结滚动。他抓起她伤痕累累的手:“清浅,只要你乖乖的,
我就把哑药的解药给你,好不好?”虞清浅定定看着他,忽然笑了。她缓缓点头,
用口型说:“好啊。”谢应淮见她应允,立即命人取来解药。虞清浅接过药,仰头一饮而尽,
喉间**辣的疼。她缓了片刻,声音沙哑:“明日我要出府。”谢应淮眉头一皱,正要反对,
却听她轻声道:“明日是乐宁的忌日。”谢应淮身形一僵,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虞清浅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口像被人用刀生生剜去一块。他记得秦瑟瑟的一切,
却连亲生女儿的忌日都忘了!谢应淮急忙道:“我明日陪你去。”他伸手想碰她的肩。
虞清浅侧身避开,却被他强硬地揽入怀中。当夜,谢应淮执意留了下来,虞清浅背对着他,
睁眼到天明。她起床洗漱完后,却发现谢应淮不见了。这时,侍女走过来,轻声道:“娘娘,
殿下临时有要事,请您先去祭拜小郡主,他随后就到。”虞清浅没有多想,独自上了马车。
她跪坐在青灰色的墓碑前,指尖轻轻抚过冰凉的碑面。她轻声说着:“乐宁,娘来看你了。
”她将手中的竹篮放在墓前,取出里面的油纸包。“娘给你带了桂花糕,还热着呢。
”她一块块摆好糕点,又掏出个小布老虎放在旁边。这是乐宁生前最爱的玩具,
每晚都要抱着才能入睡。“你爹爹……”虞清浅顿了顿,还是继续道:“他今日有事,
晚些时候才来。”可日头渐渐西沉,糕点都凉透了,虞清浅也没等到谢应淮。她知道,
他不会来了。她慢慢站起身,膝盖已经跪得发麻。
最后看了眼墓碑上女儿的名字:“娘下次再来看你。”虞清浅刚回到府中,
就看见谢应淮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长寿面,快步走向秦瑟瑟。
他眉眼含笑:“瑟瑟,生辰快乐!”虞清浅看着他将面碗递到秦瑟瑟手中,
想起今日在女儿墓前,那盘凉透的桂花糕。乐宁若是在天有灵,该有多伤心啊。她的忌日,
她的父亲却在为别人庆生。第六章箭矢穿心这时,谢应淮恰好回头,
余光忽然瞥见了廊下的虞清浅。四目相对。虞清浅眼中一片死寂,谢应淮心头猛地一颤。
“清浅……”他下意识起身,却被秦瑟瑟拽住了衣袖。秦瑟瑟委屈道:“淮郎,
你答应要陪我的。”谢应淮望着虞清浅离去的背影,犹豫片刻又坐了回去。
反正……她向来懂事,明日再哄也不迟。虞清浅回到卧房,刚卸下发簪,房门就被推开了。
谢应淮站在门口,声音干涩:“清浅,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巧……”虞清浅静静地看着他。
谢应淮走近几步,在她身边坐下:“乐宁还有你去看她,可瑟瑟如今就只有我了。
”虞清浅淡淡应了一声:“嗯。”谢应淮见她兴致缺缺,话锋一转:“明日就是秋猎了。
”虞清浅眸光微闪,指节不自觉地收紧。
等到离开的机会终于要来了……谢应淮见她神色微动,语气愈发温柔:“清浅,
还记得前年秋猎吗?”虞清浅眼神恍惚了一瞬。那时秦瑟瑟还未出现,乐宁也还在,
谢应淮的眼里也只有她一人。她曾天真地以为,这样的幸福会持续一辈子。
心口突然传来一阵钝痛,她下意识攥紧了衣襟。
“那时你说想猎只老虎……”谢应淮还在兴致勃勃地说着,
“今年我一定……”虞清浅有些不耐地打断他:“时候不早了。
”她目光落在门口飘荡的秦瑟瑟身上:“秦瑟瑟还在等着你,你去陪她吧。
”谢应淮这才注意到门外的秦瑟瑟,犹豫道:“清浅,我去去就回。”说完,他连忙起身,
快步走到门外,最终和秦瑟瑟一起消失在回廊尽头。直到晨光微熹,
那个说‘去去就回’的人,却再也没有回来。前往皇家猎场的队伍浩浩荡荡出发了。
虞清浅坐在马车里,指尖轻轻挑开车帘,望着窗外掠过的景色。她没想到,
谢应淮竟明目张胆地将秦瑟瑟也带了过来。仗着旁人看不见她,任由那女鬼飘在身侧,
时不时凑近低语,惹得他低笑连连。虞清浅别过脸,只觉得胸口烦闷。终于抵达猎场,
众人纷纷下马整顿。虞清浅借口透气,独自走向密林深处。她需要熟悉地形,
为之后的逃离做准备。林中草木葱郁,她默默记下每一条小路、每一处隐蔽的角落。
正当她准备折返时,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谢应淮和秦瑟瑟的谈话声。“淮郎,你看,
那里有只小鹿,我想要!”秦瑟瑟的手直直指向虞清浅所在的方向。虞清浅心头一凛。
她们距离不过数丈,秦瑟瑟怎么可能看不清她?这分明是故意的。她刚想转身离开,
却听见谢应淮轻笑一声:“好,那就射下来。”虞清浅猛地抬头,正对上谢应淮拉满的弓弦。
他的眼神平静得可怕,仿佛瞄准的真的只是一只无关紧要的猎物。“嗖——”箭矢破空而来。
虞清浅没有躲。她甚至上前一步,任由那支箭狠狠刺入胸口。剧痛瞬间蔓延,鲜血浸透衣襟。
她踉跄着跪倒在地,在谢应淮看不清的角度,迅速将藏在袖中的假死药塞入口中。
她缓缓倒下,视线逐渐模糊。最后的画面,是谢应淮惊慌失措奔来的身影。
第七章雪莲之争迷迷糊糊中,虞清浅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声。
谢应淮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王太医!清浅到底怎么样了?她什么时候能醒?
”老太医的声音发颤:“殿下赎罪,这一箭伤了心脉,
皇子妃怕是性命难保……”虞清浅在心底冷笑。假死药的药效正在她体内流转,
脉象会一日比一日虚弱,直到呈现死亡之态。即便是太医院院首,也诊不出其中蹊跷。
只是三日后,药效会自解。谢应淮的声音陡然拔高:“难道就没办法了?
”“除非能用天山的雪莲做药引。”“我这就去取!”老太医说了个地名后,
再次叮嘱道:“殿下对皇子妃真是一片深情,殿下,老臣先用参汤吊住皇子妃一口气,
但最多只能撑五日。”虞清浅只觉得可笑。深情?若真在意她,
又怎会为哄秦瑟瑟开心而拉弓搭箭?待太医退下,谢应淮颤抖的手握住了她的。
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她脸颊。他的声音哽咽:“清浅,你为何不躲?”虞清浅心中冷笑连连。
那你呢?谢应淮。那时,你明明可以收手,却还是松开了弓弦,朝我射了箭。
他的唇贴上她冰凉的指尖:“我一定把雪莲带回来。”两日过去,虞清浅心中焦灼不已,
生怕谢应淮提前归来,打乱她的计划。然而,夜色深沉时,帐外还是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谢应淮风尘仆仆地冲进来,声音里带着狂喜:“清浅,我拿到雪莲了!
“虞清浅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他的指尖轻抚过她的脸颊,温柔得几乎让她产生错觉。
“你很快就能醒来了。”就在他转身要唤太医时,秦瑟瑟幽幽开口:“淮郎,明日月圆,
有了这雪莲,我就能真正活过来了……”闻言,虞清浅顿时松了口气。果然,
谢应淮的手僵在半空。沉默良久,他低声道:“清浅,
你还有三日时间……这朵雪莲先给瑟瑟用,我立刻再去为你寻一朵。”他将雪莲交给秦瑟瑟,
最后看了虞清浅一眼:“等我回来。”脚步声渐远,虞清浅的意识逐渐清明。她睁开眼,
看着谢应淮离去的身影,默默收回目光。谢应淮,我不会再等你了。胸口的箭伤仍隐隐作痛,
虞清浅忍痛坐起身,随便包扎了一下,便趁着夜深人静,悄然钻进密林。她走了一整夜,
终于走回了京城。虞清浅站在京城的街口,望着远处熟悉的府邸方向,脚步微微一顿。
她本想去取些旧物,可转念一想,当初嫁入王府时,她孑然一身,什么都没带。
后来府中的一针一线,一簪一珥,都是谢应淮给的。曾经,她珍视这些物件,
因为每一件都承载着与他共度余生的期许。如今,却只觉得讽刺。此刻的京城,
早已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事物。除了长眠地下的乐宁。而她,早已被谢应淮做成了招魂手镯,
尸骨无存!虞清浅再无犹豫,直奔车马行,买了辆最普通的青篷马车。车帘落下的瞬间,
街边茶肆的议论声飘了进来——“听说了吗?四殿下为救皇子妃,亲自去天山取雪莲了!
”“据说三天三夜没合眼,跑死了好几匹骏马。”……虞清浅听着,忽而扬鞭催马。
将那些闲言碎语,连同骗她,伤她的谢应淮,一起抛却。从此音尘各悄然。
第八章失踪之谜另一边,猎场。“天山雪莲找到了!”跑死了十几匹快马,
匆匆赶回来的谢应淮,拿着天山雪莲朝虞清浅的营帐跑去。可等他跑到虞清浅的营帐内时,
却发现空无一人。他愤怒的抓住一旁伺候的小厮,“夫人呢?皇子妃呢?”干净整洁的地方,
没有半点虞清浅的踪迹。“清浅?”谢应淮一边喊着她的名字一边找她。可没有回应,
也不见人影。小厮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跪了下来,“皇子妃不见了。”“不见了?
活生生的人不见了?这么多人看不住她吗?废物!”谢应淮气得大怒。虞清浅现在深受重伤,
现在走了很有可能就会死。谢应淮捏紧了雪莲,愤怒的踢翻了一旁的木椅,“找!
”他的心彻底乱了起来,“来人,找!”“是!”下人蜂拥散开。过了半个时辰,下人来报,
整个秋猎围场里,毫无半点虞清浅的身影。谢应淮坐在虞清浅常坐的位置上,
紧握着手中的天山雪莲,一言不发。下人们跪了一地,生怕谢应淮迁怒与他们。“继续找!
出围场找,回京城找!”谢应淮攥紧了发钗。虞清浅可能是有事耽搁了没回,
她不会离开他的。可找了一天一夜,整个围场都翻遍了,虞清浅还是没有回来。
谢应淮将手中的东西扔了出去。他怒不可遏,心却慌乱如鼓。他顾不上秦瑟瑟在他身边劝慰,
满脑子都是秋猎时虞清浅的模样。虞清浅不见了,虞清浅不要他了。为什么?为什么?
谢应淮气急攻心,晕了过去。秋猎还在进行中,谢应淮已经猎到了很多猎物。
在一众姑娘投来的艳羡目光中,他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位置。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原本站在他身边的,一直站在他身边的,是虞清浅,他的夫人。可如今他的身边空了下来。
谢应淮下意识皱眉,他抬手唤来小厮,“找到她的下落了吗?”“没有,还在找。
”谢应淮紧锁的眉头依旧皱起,他的夫人不见了。可从前的虞清浅从来不会这样。
虽然会闹会生气,但只要他低头哄一下,虞清浅又会像从前那样爱他。
谢应淮看着小厮清点着他的猎物。里面有一只皮毛很漂亮的狐狸。
“这件狐皮给夫人做一只大氅,她冬日怕冷。”谢应淮低声吩咐道。
他嘴角下意识勾起一抹笑。他都能想到虞清浅拿到狐皮大氅后开心的模样。想到这,
谢应淮忽然意识到,虞清浅不见了。他攥紧了袖子,为什么虞清浅会不见了,
为什么她要一声不吭的离开。谢应淮有些心不在焉,连好友几次唤他名字都没有听见。
“怎么了?”他转过身看去。好友一脸疑惑,“九殿下,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难道九皇妃不在,你的心也跟着一起跑了?”他笑着开谢应淮的玩笑。
谢应淮却皱眉制止了他,“别乱说。”秦瑟瑟还在家里等他。想到秦瑟瑟,他莫名有些烦躁。
秋猎结束后,谢应淮回到了家里。家里似乎变得比平时冷清。作为鬼的秦瑟瑟飘到他身边,
热络的问道,“淮郎,今天秋猎如何?可惜我不能接触日光,不然也能陪你一起去了。
”她有些惋惜的低头。若是从前,谢应淮会立刻安慰她。但这一次,谢应淮没有动作。
第九章画中旧情半年后……“夫人……”谢应淮下意识唤道。可回应他的,
只有无尽的沉默。他下意识回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他烦躁的揉了揉眉心,不知道为何,
最近总想起虞清浅。他环顾四周。这个书房,虞清浅帮他布置得井井有条,
多又多一应陈设和布置都是他最习惯的。连香炉里的熏香也是他最喜欢的。
他握着虞清浅留下的物件,陷入沉思。“淮郎。”秦瑟瑟推门而入,端着茶盏。
她如今已经和常人没有分别,只是不能走在太阳底下。谢应淮回过神来,笑着对她说,
“瑟瑟,你怎么来了?今天太阳毒辣。”秦瑟瑟将茶盏放在谢应淮面前,
站在他身后轻轻抱住了他。“你已经在书房待了一下午了,我有点担心你。
”谢应淮这才意识到他已经在这沉思了很久了。他没有回答,将手中的东西收进袖中。
“淮郎打算何时娶我,虞清浅已经死了。”秦瑟瑟翻身坐在谢应淮身上。
她葱尖般的手指拂过谢应淮的脸颊。谢应淮眉头几不可闻的皱了起来。
他脑海里瞬间浮现出虞清浅的模样。两年前大婚的时候,她含羞带怯的看着他,
红透了的脸颊比红色的婚服更加动人。谢应淮一瞬间有些恍然,
他跟虞清浅是如何走到互相要性命的这步的。见谢应淮一直没有回答,秦瑟瑟有些不满,
轻轻靠在他的胸前,娇声唤道,“淮郎~”声音婉转娇气。谢应淮却拒绝了她,
“虞清浅的后事没办,如今不能娶你。”秦瑟瑟眼神瞬间黯淡,不满的起身,
“说好了复生我后就娶我为妻,淮郎现在是想反悔吗?”谢应淮再次揉了揉眉心,
“你现在是鬼,外人看来秦瑟瑟是已死之人,这件事不急于一时。”秦瑟瑟却扭过身子,
低声啜泣道,“这些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尽快嫁给淮郎而已。”谢应淮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先出去吧,我还有事要处理。”秦瑟瑟诧异的看着谢应淮,从前只要她哭闹,
谢应淮都会放下手里的事来哄她。从未像现在这样赶她离开。这些天来,
谢应淮对她的关心程度大不如前。她攥紧了袖子,周身空气冷了下来。秦瑟瑟留了个心眼,
连续观察了谢应淮好几天。却在看到谢应淮画虞清浅画像的那一刻,再也控制不住。“淮郎,
你这是在做什么?”她指着那副画像,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妒意。谢应淮脸色冷了下来,
“做什么?我做什么还需要过问你吗?”“当初是你杀了虞清浅的,
她死了你现在又开始想她了是吗?”秦瑟瑟气急败坏,伸手想撕毁那副画。
谢应淮却伸手推开了她,“够了!我说了,我做什么与你无关。”“淮郎,
从前你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会爱我,你会跟我在一起一辈子。
”秦瑟瑟不可置信的看着谢应淮。谢应淮看着她撕心裂肺的质问,
脑海里浮现出虞清浅乖巧顺从的模样。虞清浅从来不会对质问他,也从来不会惹他不高兴。
第十章江南归途谢应淮的眼神冷了下来,挥手让秦瑟瑟离开。秦瑟瑟太过纠缠,
没有虞清浅知书达理。更何况,他怎会真的娶一个鬼。虞清浅是他在京城情深的象征。当年,
他拒绝圣上赐婚,一心要娶毫无家世的虞清浅。为了娶到虞清浅,
谢应淮在宫门口跪了整整一天。终于得到了圣上的许可。娶到虞清浅的那天,
他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长街上,想得胜归来的将军。可也是那天,他见到了秦瑟瑟的鬼魂。
那个为了去找他,而死在路上的女孩,他的未婚妻。……官道马车上。虞清浅拂开窗帘,
看着飞驰的景象,不免有些怀疑,“你要跟我回江南?”在去江南的路上,
有名男子拦住了她的去路。“是,我知道,你是江南人,从小生活在那,离开京城,
你肯定想回自己的家。”那名男子认真的说。想到家乡,虞清浅神色低落了下来。
当年为了去找突然失踪的谢应淮,她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寻夫路。原以为找到谢应淮的那天,
是她最幸福的时候。却是她人生急转直下的转折点。虞清浅脸上更加疑惑,
“公子这么了解我,可我对公子却没什么印象。”“在下魏九霄,也是南方人士。
”魏九霄朝虞清浅行礼,郑重的说道,“数年前,姑娘在江南行医的时候,救过我一命。
特来报恩。”虞清浅救治过很多人,很多救过了也就忘了。
看魏九霄说的事和她的记忆能对上,便也没有怀疑,“多谢。”“江南雨多,
以后我来给姑娘撑伞。”魏九霄认真的看着虞清浅。虞清浅笑了笑,没将魏九霄的话当回事。
她满心满眼都是即将去往的江南。“你从哪弄来这么好的马车?”虞清浅看着马车的布置,
她的身下是毛绒垫子,手腕上的伤口也被包扎得很好。
“又怎么知道我在皇子府里过得……不好。”她还是有些疑虑,魏九霄突然出现,
对她的事情太过了解。从散发出的药味能判断得出是上好的创伤药。魏九霄打开折扇,
笑着说,“在下有些积蓄,最近才从外地回来,
偶然得知姑娘嫁给了九皇子”他看了一眼虞清浅,神色有些心疼,“外面传闻,
九皇子要休妻,我便想去探听消息,但消息没叹到,只看到了奄奄一息的你。
”虞清浅攥紧了拳头,昏迷前的最后一幕还深深刻在她脑海中。两年夫妻,多年相识,
最后却落得个要她命的下场。当今九皇子,她碰不得,若是再有机会,
她一定要让谢应淮偿还。看出她的不高兴,魏九霄变戏法一般的将一盘糕点递到她面前,
“路途遥远,姑娘吃点东西。”虞清浅看着盘中她喜欢的点心,看了一眼魏九霄。
魏九霄挑眉,认真的看着虞清浅。虞清浅拿起一块,是京城里最好的那家点心铺。
她已经很久没有吃到了。从京城到江南,迢迢路程,整整行了三日。马车缓缓驶进江南水镇,
车轮在青石板路上滚动,发出沉闷声响,似敲在虞清浅的心坎。她轻轻撩起车帘,迈出马车,
鞋底与地面接触瞬间,一股湿凉透过鞋底蔓延。第十一章医馆重开江南烟雨如旧,
细密雨丝织成薄纱,笼着白墙黑瓦,透着朦胧诗意。远处山峦在烟雨中隐现,
似淡墨洇染宣纸。河道蜿蜒穿过小镇,乌篷船静静摇曳,船桨划开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春雨小心地搀扶着虞清浅,眼中满是抑制不住的欣喜,“夫人,不对,我还是习惯喊您**,
咱们终于回江南啦!”虞清浅仰头望向不远处的商铺,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笑容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释然,“是啊,终于回来了,以后咱们就不走了。”话音刚落,
魏九霄也从马车上下来,他身姿挺拔,神色安然。他几步走到虞清浅身边,目光投向远方,
问道,“不知道当年那个医馆还在吗?”虞清浅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伤感,
她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去看看吧。”“没有了我们就再建一个医馆。
”魏九霄认真的说道。一把折扇在他手中风雅至极。虞清浅没有搭话,
拉着春雨往医馆的方向走去。终于,那座熟悉的医馆出现在眼前。棕色的大门略显斑驳,
门楣上的牌匾“济世堂”三个字也结了蛛网。但在春雨的洗礼下,依旧透着古朴的韵味。
虞清浅的眼眶微微湿润,她看着上面的落锁,从包袱中拿出钥匙。可钥匙却卡在了锁缝中。
“江南潮湿,估计生锈了。”魏九霄接过钥匙,抓住锁链,用力的一扯,锁应声断链。
虞清浅震惊的看着他,魏九霄看起来像柔弱书生,却能直接将锁链扯断。“生锈了容易断。
”魏九霄看出虞清浅的疑惑,解释道。虞清浅点头,缓缓推开了医馆的门。门轴转动,
发出“吱呀”一声轻响,仿佛唤醒了沉睡的时光。医馆内,药香弥漫,一排排药柜整齐排列,
每一个上面都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因为雨多,有些木质柜子甚至长了霉菌。
虞清浅看着熟悉的环境,回忆涌入脑海。曾经她在医馆开堂问诊,谢应淮便在一旁帮她。
所有的脏活累活都是他做。哪怕有患者闹事,谢应淮总是第一时间挡在她身边。
如果时间一直留在那段时间就好了。“咳咳!”魏九霄在一旁咳嗽,“这里灰还挺大的,
我们打扫卫生吧。”虞清浅点头。接下来的日子,虞清浅与魏九霄决定重新打理医馆。
他们一起将药柜擦拭一新,整理着各类草药。春雨则忙着打扫医馆的各个角落,
将灰尘清扫干净。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医馆的院子里。虞清浅站在院子中,
看着魏九霄和春雨在药房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温暖。再次回到江南,是她的一次新生。
京城的事再与她无关。她天天拜真人,求女儿能够投胎,求谢应淮河秦瑟瑟遭报应。
“济生堂”再一次开张。春雨依旧是小丫头,但唯一的变数是魏九霄。这天,
魏九霄找到正在整理药柜的虞清浅,神情认真地说道,“虞姑娘,我想留在医馆当伙计。
”第十二章流言起这话说出口的瞬间,虞清浅仿佛再次见到了几年前的谢应淮。
谢应淮那时,也是这样跟她说的。一脸认真的说要留在医馆当伙计。虞清浅手中的药包一抖,
她下意识地拒绝道,“啊,你有自己的产业,为什么来我这做伙计。”她将东西放下,
回头疑惑的看着魏九霄。济生堂刚开业,没什么人来,虞清浅现在也乐得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