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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5-06-30 17:47:41
龙隐九阙帝权

龙隐九阙谢雍与裴远斗了二十年,朝堂上寸步不让。他以为裴远收集他弑君罪证是致命一击,暗中冷笑对方愚钝。“罪证都是朕亲手伪造的。”御座上少年帝王把玩玉雕,“裴远那蠢...

作者:日落明月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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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隐九阙帝权》 小说介绍

言情小说《龙隐九阙帝权》是“日落明月”的原创佳作,该书主要人物是谢雍裴远,书中故事简述是:如同这牢狱深处的寒气,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几乎令他窒息。完了。最后一个人证,死在了他的面前。就在他要开口的刹那!是谁?谢……

《龙隐九阙帝权》 龙隐九阙帝权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龙隐九阙谢雍与裴远斗了二十年,朝堂上寸步不让。他以为裴远收集他弑君罪证是致命一击,

暗中冷笑对方愚钝。“罪证都是朕亲手伪造的。”御座上少年帝王把玩玉雕,“裴远那蠢货,

真信了。”当裴远被押上金殿,谢雍正要庆贺胜利。皇帝却含笑望向他:“谢爱卿,

你猜裴远呈给朕的密匣里,装的是谁的罪证?”---连日的秋雨把青石板路泡得发亮,

倒映着谢府门前那两尊狰狞石狮模糊的影。雨丝绵密,织成一张灰蒙蒙的网,

沉沉地罩着这座煊赫了半个多世纪的府邸。朱漆大门紧闭,

高悬的“敕造谢府”匾额在檐下灯笼昏黄的光晕里,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威严。

门前的空地上,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绯袍、青袍,品级不一,皆是当朝有头有脸的官员。

雨水顺着他们的乌纱帽檐淌下,浸透了官袍后背,冰冷的触感贴着脊梁骨往上爬,

却无人敢动,更无人敢言。偶有年轻些的官员,偷偷抬眼觑一下那紧闭的大门,

目光里混杂着敬畏、焦灼,还有一丝被雨水冲刷得发白的屈辱。装满了奇珍异宝的礼盒,

在湿漉漉的地上堆成了小山,被雨水敲打着,发出沉闷的声响。

“吱呀——”侧门终于开了一道缝。一个穿着体面的管事探出身,

目光冷漠地扫过地上跪着的人群,如同看一堆碍事的石头。他没有说话,只是侧了侧身。

一顶不起眼的青呢小轿,就在此时穿过雨幕,停在正门前。轿帘掀起,

露出一张清癯而隐含锐气的脸——刑部尚书裴远。他并未下轿,目光平静地穿过雨帘,

落在谢府那两扇紧闭的、象征着无上权势的大门上。就在裴远出现的刹那,

那扇一直紧闭的、沉重的朱漆大门,竟无声地、缓缓地,向内敞开了。

门轴转动的声音在雨声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是一声沉闷的叹息。门内灯火通明,

暖意融融的光流泻出来,映着门外阶下的泥泞与跪着的百官,形成刺目的对比。

管事脸上的冷漠瞬间被一种近乎谄媚的笑容取代,他弓着腰,小跑着迎向裴远的轿子。

“裴尚书,您可算来了!相爷恭候多时了,请,快请正门入内!”管事的声音拔高了八度,

穿透雨幕,清晰地送到每一个跪着的官员耳中。地上跪着的人群里,

顿时起了一阵细微的骚动。一道道目光,复杂难言,嫉妒、愤懑、隐忍,

无声地聚焦在裴远身上。裴远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整了整素净的袍袖,从容地下了轿。

他没有看地上那些同僚一眼,脚步沉稳,踏过那象征着殊荣的门槛,

身影消失在门内那片明亮温暖的光晕里。朱漆大门在他身后,带着沉重的闷响,再次合拢,

将门外的凄风苦雨和满地的屈辱,重新隔绝。门内,是另一个世界。

喧嚣的人声、丝竹管弦之声、浓郁的酒菜香气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谢雍,当朝首辅,

三朝元老,正端坐在大厅正中的紫檀木太师椅上。他穿着家常的赭色锦袍,须发已见霜色,

但面色红润,眼神温和,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令人如沐春风的从容。宾客们围着他,

谈笑风生,一派和乐融融。裴远穿过人群,径直走到谢雍面前。他并未行礼,只是微微颔首,

声音不高,却奇异地压过了厅内的嘈杂:“相爷寿辰,下官恭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谢雍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如同春风化开了冬雪,他抬手虚扶:“裴尚书百忙之中能来,

老夫已是蓬荜生辉。快请入席,薄酒一杯,聊表心意。”“酒,就不必了。

”裴远的声音陡然转冷,像淬了冰的刀锋,瞬间割裂了暖融融的寿宴气氛。

他盯着谢雍那双依旧温和含笑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下官此来,只想问相爷一句,

先帝爷……崩逝那夜,他老人家所饮的那盏参汤,滋味如何?

”“嗡——”仿佛一块巨石投入看似平静的深潭,整个喧闹的大厅瞬间死寂。

所有谈笑声、丝竹声戛然而止。无数道惊骇的目光齐刷刷地钉在裴远身上,

又小心翼翼地转向主位上的谢雍。空气凝固了,只剩下角落里漏进的风雨声,

和烛火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谢雍脸上的笑容,如同被寒冰冻住,一丝一丝僵硬、褪色。

那双总是温和含笑的眸子里,最深处掠过一丝极快、极冷的厉芒,如同毒蛇吐信。

他端着茶杯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然而,这异样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下一刻,

那笑容又重新活泛起来,甚至带上了一丝玩味和怜悯。他轻轻放下茶杯,杯底与托盘相碰,

发出清脆的一声“叮”,在死寂的大厅里格外刺耳。“裴尚书,”谢雍的声音依旧平稳,

带着一种长辈面对无理取闹晚辈的无奈,“操劳过度,易生癔症啊。今日是老夫寿辰,

宾客满堂,你这般胡言乱语,惊扰了大家不说,传扬出去,于你清誉有损,于朝廷体统何存?

”他轻轻挥了挥手,像拂去一粒微尘,语气转为不容置疑的温和,“来人,裴尚书醉了,

扶他去偏厅醒醒酒。”两个身材魁梧的谢府家丁应声上前,一左一右,钳住了裴远的胳膊。

裴远没有挣扎,任由他们架着。他挺直脊背,目光如炬,死死钉在谢雍脸上,

嘴角勾起一个近乎悲怆的弧度:“相爷,天日昭昭,有些债,躲不过去的。”他的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屏息凝神的人耳边。说完,他不再看谢雍,

任由家丁将他半架半拖地带离了这金碧辉煌、却令人窒息的大厅。谢雍脸上的笑容纹丝未动,

甚至还对惊魂未定的宾客们举了举杯:“一点小误会,无妨,无妨。大家尽兴,

莫要因些许小事扰了雅兴。”丝竹之声重新响起,却显得有些干涩。宾客们强颜欢笑,

互相劝酒,只是那目光闪烁,再难有先前的酣畅。谢雍坐在主位,稳稳地喝着杯中酒,

眼底深处那抹冰冷的厉色,却再未消散。***连绵的秋雨,仿佛没有尽头。

裴远府邸的书房内,灯火通明,却驱不散那股渗入骨髓的阴冷湿气。

烛火在潮湿的空气里不安地摇曳,将书案后裴远那张绷紧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他手中紧攥着一卷薄薄的册子,指节因用力而根根凸起,泛着青白。门被无声地推开,

一股更浓郁的湿冷气息裹挟着来人涌入。是裴远的心腹幕僚,

一个沉默寡言、眼神却异常精悍的中年人。他浑身湿透,雨水顺着蓑衣滴落在地板上,

汇成小小的一滩。他快步走到书案前,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大人,

查清了。那夜……东华门当值的三个禁军校尉,连同他们的家眷,半月内,

皆因各种‘意外’,死了个干净。最后一个,是前日在城外乱葬岗找到的尸首,

仵作说是失足落水溺毙……身上有挣扎的淤痕。”“啪嗒!

”裴远手中的笔掉落在摊开的奏本上,墨汁晕染开一团刺目的黑污。他猛地抬起头,

眼中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心腹:“死了?全死了?”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心腹沉重地点头:“是。线索……彻底断了。”一阵死寂。只有窗外雨打芭蕉的噼啪声,

单调而执着地敲打着耳膜。裴远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那冰冷的、带着霉味的空气直冲肺腑,带来一阵刺痛。再睁开眼时,

里面翻涌的惊怒和绝望被一种孤注一掷的狠戾取代。“备轿。”他猛地站起身,

动作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去天牢!现在!”深夜的天牢,

是人间最靠近地狱的地方。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混杂着血腥、霉烂和绝望的气息,

沉甸甸地压在胸口。狭窄通道两侧的囚室里,偶尔传来几声含糊不清的呓语或痛苦的**,

很快又被死寂吞没。裴远在狱卒的引领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湿滑冰冷的石道上。

昏黄摇曳的油灯只能照亮脚下尺许之地,更远处是浓稠得令人窒息的黑暗。

他最终停在最深处一间单独的囚室前。铁栏后面,蜷缩着一个几乎不成人形的影子。

那是先帝近侍,老太监赵德。他曾是御前最得信任的人之一,也是那场宫变后,

唯一可能接触过真相内情,却又奇迹般活下来的人——尽管活得生不如死。“赵公公。

”裴远的声音在死寂的牢狱里显得格外清晰。地上那团黑影猛地一颤,缓缓抬起头。

那是一张布满污垢和伤痕的脸,眼窝深陷,浑浊的眼珠在油灯微光下惊恐地转动着,

如同受惊的老鼠。他看清裴远身上的官袍,立刻像见了鬼一样,手脚并用地向后缩去,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干裂的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只有零碎的、不成调的嘶哑气音。“我知道你害怕,也知道你看见了什么。”裴远蹲下身,

隔着冰冷的铁栏,目光紧紧锁住赵德那双充满恐惧和疯狂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急促,

“告诉我,那晚在紫宸殿,是谁?是谁在参汤里动了手脚?是谁……害了先帝?

”他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有力量,更值得信赖,但在这绝望的深渊里,

连他自己都感到一种虚浮的无力。赵德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裴远,身体筛糠般抖动着。

他的嘴唇翕动得更厉害了,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响,

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抠着身下潮湿的稻草。裴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身体前倾,屏住了呼吸。

就在赵德似乎要吐出那个名字的瞬间——“嗤——”一声极轻微的、利物破空的锐响。

赵德身体猛地一僵,眼睛瞬间瞪得滚圆,瞳孔骤然放大,

里面充满了极致的惊愕和……一种诡异的解脱?

他的喉咙被一支细如牛毛、泛着幽蓝寒光的短弩箭精准贯穿。鲜血甚至来不及大量喷涌,

只是顺着箭杆尾部的小孔,无声地、汩汩地流出,浸透了他破烂肮脏的囚衣前襟。

赵德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抽搐了两下,彻底不动了。

那双瞪大的、凝固着复杂情绪的眼睛,空洞地对着牢狱顶部无尽的黑暗。“有刺客!

保护大人!”裴远的心腹幕僚反应极快,厉声示警的同时,已将裴远猛地向后一拽。

狱卒也吓得魂飞魄散,慌乱地吹响了示警的铜哨。尖锐刺耳的哨音瞬间撕裂了天牢的死寂,

脚步声、呼喝声、兵器碰撞声从四面八方涌来。然而,刺客如同融入黑暗的影子,一击得手,

再无踪迹。只有囚室里,赵德渐渐冰冷的尸体,和那支淬毒的、闪着幽蓝光泽的弩箭,

证明着方才那电光火石间的致命一击。裴远被护卫簇拥着,脸色惨白如纸,

踉跄着退到相对安全的通道里。他背靠着冰冷刺骨的墙壁,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他死死盯着赵德死不瞑目的尸体,看着那支剧毒的弩箭,一股冰冷的绝望,

如同这牢狱深处的寒气,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几乎令他窒息。完了。最后一个人证,

死在了他的面前。就在他要开口的刹那!是谁?谢雍?

还是……那隐匿在更深处、连谢雍都未必能完全掌控的恐怖力量?裴远的心,

沉入了无底的深渊。***秋雨初歇,留下满地湿漉漉的落叶和泥泞。紫宸殿内,

却弥漫着一种压抑的、令人喘不过气的氛围,比连日的阴雨更沉。

鎏金香炉里龙涎香的烟雾袅袅升腾,试图驱散殿中的凝重,却徒劳无功。御座高踞丹陛之上,

少年帝王萧彻斜倚在宽大的龙椅里,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他穿着一身明黄常服,

面容尚存几分未脱的稚气,但那双眼睛,却幽深得如同古井寒潭,映着殿下跪伏的身影,

看不出丝毫情绪。他修长的手指间,正把玩着一枚玲珑剔透的羊脂玉小兽镇纸,玉质温润,

在他指间灵活地翻转,偶尔折射出冰冷的光。殿下,裴远深深伏跪在地,

额头紧贴着冰凉的金砖。他官袍的前襟已被冷汗浸透,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意。

他的身体因激动和恐惧而微微颤抖,双手高高举过头顶,

捧着一个半尺见方、毫不起眼的乌木密匣。匣子表面没有任何纹饰,

却透着一种沉甸甸的、令人心悸的分量。“陛下!”裴远的声音嘶哑,

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和不易察觉的颤抖,在空旷的大殿里激起微弱的回响,“臣冒死叩阙!

首辅谢雍……欺君罔上,包藏祸心!臣……臣查得铁证,

谢雍他……他乃当年谋害先帝的元凶首恶!此密匣之中,

便是他勾结禁军将领、指使宫人下毒弑君的如山铁证!人证虽被其灭口,然天网恢恢,

疏而不漏!臣恳请陛下圣裁,诛此国贼,以正朝纲,以慰先帝在天之灵!”字字泣血,

句句诛心!偌大的紫宸殿,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侍立两旁的太监宫女,个个面无人色,

恨不得将头埋进胸口,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殿外守卫的金甲武士,

盔甲下的面容也绷得死紧,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毕露。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

裴远高举着密匣,手臂因用力而微微痉挛,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撞击着冰冷的金砖。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滴在眼前的光滑地砖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成败,生死,皆在御座上那位少年天子的一念之间!御座上的萧彻,终于有了动作。

他停止了把玩玉镇纸的动作,微微坐直了身体。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终于落在了裴远高举的密匣上,又缓缓移向他因激动而扭曲的侧脸。年轻的皇帝,

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那笑意极淡,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漠然。“哦?”萧彻的声音响起,

打破了殿中令人窒息的死寂。那声音清朗,甚至带着一丝少年人特有的尾音,

语调却是异常的平静,平静得近乎冷酷。他微微歪了歪头,目光依旧落在裴远身上,

像是在欣赏一出早已熟知的戏码,“裴卿,辛苦了。这匣子里的东西……你确定,

是谢爱卿的罪证?”裴远心头猛地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

倏然缠绕上他的心脏。他下意识地抬头,想看清皇帝脸上的表情,

却只看到一片深不可测的幽暗。萧彻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他轻轻挥了挥手,

侍立一旁的心腹大太监躬身上前,无声地从裴远高举的手中接过了那个沉重的乌木密匣。

匣子被恭敬地呈送到御案之上。萧彻并未立刻打开,反而又拿起了那枚温润的玉镇纸,

指尖在玉兽的脊背上轻轻摩挲着,目光却越过匣子,看向紫宸殿紧闭的、高耸的殿门。

那眼神悠远,带着一种穿透时光的冷冽。“谢爱卿,”少年帝王的声音很轻,如同自言自语,

却清晰地钻入裴远因紧张而嗡鸣的耳中,“你说,裴尚书查了这么久,

费尽心机找到的……究竟是什么呢?”殿门处,沉重的朱漆大门被无声地推开一线。

一道穿着深紫色一品仙鹤补服的身影,在殿外明亮天光的映衬下,

缓缓步入这阴郁而紧绷的大殿。谢雍来了。他步履沉稳,神色如常,

甚至嘴角还噙着一丝惯有的、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和笑意。他目不斜视,

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跪在殿中、形容狼狈的裴远,径直走到御阶之下,

从容地躬身行礼:“老臣谢雍,奉旨觐见。陛下圣安。”“爱卿平身。

”萧彻的声音恢复了平常的温和,目光落在谢雍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如同欣赏一件称心如意的工具。裴远跪在地上,

看着谢雍那镇定自若、甚至带着一丝胜利者怜悯的姿态,

一股混杂着巨大荒谬和被愚弄的滔天怒火猛地冲上头顶!他几乎要不顾一切地嘶喊出来,

将谢雍那张伪善的面皮彻底撕碎!“裴卿,”萧彻的声音再次响起,

打断了裴远即将喷薄而出的愤怒。年轻的皇帝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支在御案上,

十指交叉托着下颌。他俯视着阶下的裴远,那双幽深的眼眸里,

此刻清晰地映出裴远苍白而绝望的脸孔。皇帝的声音不高,

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残忍的平静,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大殿里,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狠狠凿进裴远的耳膜,

后一丝幻想:“你呈上来的这些所谓铁证……”萧彻的目光扫过御案上那个未曾开启的密匣,

嘴角那抹极淡、极冷的弧度终于清晰起来,带着洞悉一切、玩弄一切的漠然,

“都是朕……亲手为你准备的。”“轰隆!”裴远只觉得脑海中仿佛炸开了一道无声的惊雷!

整个世界瞬间失去了色彩和声音,只剩下御座上少年天子那张平静得令人心胆俱裂的脸,

和他唇边那抹冷酷的笑意。亲手……准备的?他耗尽心血,赌上性命,

甚至搭上了无数条无辜者的性命,

扳倒巨奸的所谓“铁证”……竟然是眼前这个他一直以为软弱可欺、需要倚仗他的少年皇帝,

亲手编织的罗网?裴远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又在下一刹那疯狂地逆流冲上头顶!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因为一种被彻底碾碎、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巨大屈辱和绝望!

他死死地瞪着御座上的萧彻,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眼珠因极致的震惊和愤怒而暴突,

布满了骇人的血丝,几乎要从眼眶里迸裂出来!他猛地扭头,视线如同淬毒的利箭,

射向一旁垂手而立、嘴角噙着那抹洞悉一切、悲悯一切笑容的谢雍。老狐狸!

原来……原来他早就知道!他一直在看戏!看自己像一只被蒙住眼睛的蠢驴,拼命拉着磨,

却不知磨盘转动的方向,早已被皇帝牢牢掌控!他拼尽全力收集的,

根本就是皇帝精心炮制、用来……用来对付谁的诱饵?

冷汗如同瀑布般瞬间浸透了裴远的里衣,冰冷的黏腻感紧贴着皮肤,

带来一种滑向地狱深渊的绝望触感。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支撑身体的手臂剧烈地颤抖着,几乎要瘫软在地。完了。全完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忠奸对决,

这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为他设计的死局!“呵……”一声极轻、极冷的轻笑,

从御座上方飘落。萧彻重新靠回龙椅宽大的椅背,姿态慵懒,

仿佛刚才只是陈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他修长的手指再次捻起那枚温润的羊脂玉镇纸,

在指尖缓缓转动,幽深的目光越过几乎崩溃的裴远,落在了神色恭谨、垂手而立的谢雍脸上。

那目光里,带着一丝玩味,一丝审视,还有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酷兴味。“谢爱卿,

”少年天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殿中令人窒息的死寂。那声音依旧清朗平和,

甚至带着一丝少年人特有的、近乎天真的好奇,然而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剧毒的冰针,

被胜利填满的心房:“你猜猜看……”萧彻的指尖轻轻一点御案上那个未曾开启的乌木密匣,

嘴角那抹弧度加深,如同锋利的刀锋,

人心悸的寒光:“裴远费尽心机、不惜一切呈给朕的这个匣子里面……”他的声音微微一顿,

目光如同实质般锁定了谢雍那张终于开始僵硬、笑容凝固的脸,一字一句,

清晰地砸落在大殿冰冷的金砖之上,

也砸碎了谢雍眼中最后一丝笃定:“装着的……到底是谁的罪证?

”“你猜猜看……”少年天子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的清越,如同玉磬轻叩,

却在谢雍耳中炸开万钧雷霆。

“裴远费尽心机、不惜一切呈给朕的这个匣子里面……”萧彻的指尖,

轻轻点在御案上那个未曾开启、却已重逾千钧的乌木密匣之上,

如同点在谢雍那颗骤然悬停的心脏上。“装着的……到底是谁的罪证?”“轰——!

”无声的巨响在谢雍的颅腔内炸开。整个紫宸殿的光线仿佛瞬间扭曲、黯淡下去,

只剩下御座上那张年轻却深不可测的脸,和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匣子。

他脸上那副戴了数十年、早已融入骨血的谦卑恭敬笑容,如同冬日湖面的薄冰,

在绝对的寒意下,一寸、一寸地僵死、凝固、碎裂。嘴角还维持着上扬的弧度,

但肌肉早已失去了控制,僵硬地牵扯着,呈现出一种极其怪诞而扭曲的姿态。

那温润如玉的眼神,此刻像是被投入沸油的琉璃,瞬间爬满了惊愕、难以置信,

以及一种被最信任的毒蛇噬咬的剧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全身的骨骼,

因极致的震惊和恐惧而紧绷到了极限,细微的咯咯声在死寂的大殿里似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如同死亡的倒计时。冷汗并非渗出,而是瞬间从每一个毛孔里喷涌而出!

一品仙鹤补服厚重华贵的料子,眨眼间被里层的中衣湿透,冰凉的黏腻感紧贴着他的皮肤,

带来一种滑向深渊的、无可挽回的坠落感。支撑身体的腿,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不可能!绝无可能!

那匣子里……那匣子里装的……应该是……谢雍的思绪如同被投入飓风的落叶,

疯狂地旋转、撕裂。他耗费无数心血、编织了天衣无缝的罗网,将裴远一步步诱入绝境,

甚至不惜……那些灭口,那些血腥,都是为了确保裴远拿到手的,

只能是皇帝“亲手”为裴远准备的、指向他谢雍“弑君”的“铁证”!

那应该是裴远催命的符咒!

是他谢雍彻底铲除政敌、稳固权势、甚至……更进一步的无上阶梯!可现在,皇帝说什么?

谁的罪证?皇帝那双幽深的、如同古井寒潭的眼睛,正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兴味,

欣赏着他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崩裂。那目光,不再是看一个倚重的股肱,

而是在看一只终于落入精心布置陷阱的、垂死挣扎的猎物。“陛下!”谢雍的声音猛地拔高,

却像是被砂砾磨过,嘶哑得变了调,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尖锐和恐惧,

“陛下明鉴!裴远此獠,丧心病狂,构陷首辅,其心可诛!这匣中之物,

定是他伪造以图……”“构陷?”萧彻轻轻打断了他,那清朗的声音此刻听在谢雍耳中,

却比淬毒的匕首更锋利。年轻的皇帝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

带着洞穿一切的嘲弄和掌控一切的漠然。他不再看谢雍,

仿佛对方那苍白无力的辩解只是不值一提的尘埃。

他好整以暇地重新拿起那枚温润的羊脂玉小兽镇纸,在指间轻轻摩挲,

目光落回那个决定命运的乌木密匣。“裴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