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诚阮语作为主角的言情小说《星辰可语》,目前正在抖音火热推广中,知名作者“段景住”的最新原创作品,讲述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内容梗概:听得入了迷。他从未想过文字可以有这样的力量,直击心脏,让人呼吸困难。接下来的一周,……
第一章开学第一天,迟诚就撞见了那个女孩。他正抱着新领的教材从教务处匆匆赶**室,
拐角处一个没留神,与对面来人撞了个满怀。厚厚的书本哗啦啦散落一地,
迟诚连声道歉蹲下去捡,却在抬头递还书本的瞬间愣住了。阳光从走廊的窗户斜射进来,
给女孩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她扎着简单的马尾,几缕碎发垂在耳边,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
最让迟诚心跳漏拍的是她的眼睛——琥珀色的,在阳光下像融化的蜜糖。
"你的《文学鉴赏》。"迟诚递过那本厚重的书,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指尖,
一丝微妙的电流从接触点窜上手臂。"谢谢。"女孩接过书,声音很轻,
却像一滴墨落入水中,在迟诚心里晕染开来。她低头检查书本时,迟诚注意到她睫毛很长,
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你是理科班的吧?"女孩突然问道,指了指迟诚胸前的班徽。"啊,
对,高二七班。我叫迟诚。""我是文科三班的阮语。"女孩微微一笑,
嘴角浮现出两个小小的梨涡,"我们教室在你们对面那栋楼。"上课预备铃骤然响起,
两人如梦初醒。阮语匆匆道别抱着书离开,迟诚站在原地,看着她马尾辫随着步伐轻轻摇晃,
直到消失在走廊尽头。整个上午的课,迟诚都心不在焉。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满公式,
他的笔记本上却不知不觉画满了马尾辫和梨涡的简笔画。"喂,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午饭时间,好友赵鑫用筷子在迟诚眼前晃了晃,顺着他的视线望向食堂另一头,
"哦——文科班的阮语啊。"迟诚猛地回神:"你认识她?""文学社副社长啊,
去年朗诵比赛冠军。"赵鑫塞了满嘴米饭,"怎么,迟大才子动凡心了?""胡说什么。
"迟诚低头扒饭,耳根却悄悄红了。下午放学后,迟诚鬼使神差地来到了文学社招新的教室。
阮语正站在讲台前朗诵一首诗,声音清澈得像山间溪流。阳光穿过窗户洒在她身上,
她整个人仿佛在发光。"...你是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迟诚站在后门,
听得入了迷。他从未想过文字可以有这样的力量,直击心脏,让人呼吸困难。接下来的一周,
迟诚开始频繁出现在图书馆。他注意到阮语总是坐在靠窗的第三个位置,
每周三会借一本外国文学。于是他也开始读那些以前从不碰的书,
甚至在书里夹上自己写的读后感想——不署名,只是希望她能看见。周五的社团活动时间,
迟诚假装不经意地路过文学社教室。阮语正好出来接水,两人在走廊再次相遇。
"理科生也对文学感兴趣?"阮语笑着问,手里抱着一叠文稿。
迟诚摸了摸后脑勺:"就是...随便看看。""你知道吗,"阮语突然压低声音,
"你夹在《夜航西飞》里的纸条我看到了。关于'孤独是自由的代价'那段感想,写得很好。
"迟诚的心跳加速,他没想到她真的注意到了那些纸条。"我...我乱写的。
"阮语摇摇头:"不,那是真切的感受。下周文学社和摄影社有联合采风活动,
如果你有兴趣..."她的话被叫她的同学打断,匆匆离去前,她回头看了迟诚一眼,
那眼神让他一整个下午都无法集中注意力。"兄弟,你完了。"当晚赵鑫在宿舍宣布,
"咱们迟诚同志已经彻底沦陷,症状明显:傻笑、走神、没事就往文科楼跑。
"迟诚把枕头砸过去,却没有否认。他躺在床上,眼前浮现出阮语朗诵时专注的神情,
还有她说"写得很好"时真诚的眼神。这种感觉很陌生,却又莫名熟悉,就像重逢,
而非初遇。窗外,九月的风轻轻吹过,带着初秋的微凉和无限可能。---第二章周六清晨,
迟诚比闹钟提前二十分钟醒来。他轻手轻脚地爬下床,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室友。阳台外,
天空刚泛起鱼肚白,几颗残星还挂在天际。他打开手机查看天气——晴天,18到25度,
完美的外拍天气。迟诚从衣柜深处翻出那件只穿过两次的浅蓝色衬衫,
又对着镜子抓了抓自己总是乱翘的头发。镜子里的男孩眼睛明亮,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赶紧压下那抹笑意,暗自告诫自己:只是去参加社团活动而已,别想太多。
摄影社的**地点在学校南门。迟诚到得有点早,只有社长陈默和几个高一新生在调试设备。
"哟,稀客啊。"陈默递给他一台单反,"上周发邮件统计人数时你不是说不确定吗?
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迟诚接过相机,假装专注地检查镜头:"就...今天没事。
"陈默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陆续有社员到达,迟诚心不在焉地听着活动安排,
眼睛却不住地往校门口瞟。直到文学社的队伍出现在视野里,
他的呼吸才恢复正常节奏——阮语走在队伍中间,白色针织衫配牛仔裙,头发松松地挽起,
几缕碎发垂在颈边,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好了,现在分组。"陈默拍手召集大家,
"每组一名摄影社成员和两到三名文学社成员,负责不同区域的采风创作。
下午三点在这里**分享作品。"迟诚的心跳加速。这是个机会,他应该主动——"迟诚,
你和..."陈默翻看名单。"我可以和阮语一组吗?"迟诚脱口而出,声音比预想的响亮,
引得几个同学转头看他。他感到耳朵发烫,却还是鼓起勇气补充道:"我们...认识。
"阮语从文学社的队伍里望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成了微笑。
她身旁一个扎着高马尾、眼神犀利的女生凑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阮语轻轻摇了摇头。
分组确定后,迟诚和阮语以及那个高马尾女生——林妙妙,
阮语的闺蜜——被分到了校园西北角的银杏大道。一路上,
林妙妙像审查犯人一样盘问迟诚的摄影经历、学习成绩甚至家庭情况,
阮语几次试图打断都被她无视。"所以,你为什么突然想参加这个活动?
"林妙妙最后直击要害,眼睛眯成一条缝。"妙妙!"阮语终于忍不住了,"别这样。
"迟诚深吸一口气:"因为我喜欢摄影,也...想认识新朋友。"他没敢看阮语,
假装对相机参数突然产生了极大兴趣。银杏大道是校园最美的景观之一,十月底,
金黄的叶子铺满地面,踩上去发出清脆的响声。迟诚很快进入状态,
指导两人如何摆姿势、找角度。林妙妙起初充满戒备,
但在看到迟诚拍的照片后态度明显软化。"这张构图不错,
"她指着显示屏上自己靠着树干的一张照片评价道,"把我腿拍得挺长。"迟诚笑了笑,
转向一直安静的阮语:"你要不要试试站在那片阳光里?"阮语点点头,走到他指定的位置。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下来,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仰起脸,闭上眼睛,
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迟诚屏住呼吸,按下快门。"我能看看吗?"阮语走过来问。
迟诚有些犹豫地递过相机。那张照片太私人了,
捕捉到了一个他自己都没预料到的瞬间——阳光、落叶、少女微微颤动的睫毛,
还有那种近乎虔诚的宁静。这不像是一张普通的采风照片,更像是一封没写出来的情书。
阮语盯着显示屏看了很久,久到迟诚开始担心她是不是生气了。但当她抬起头,
眼睛里闪烁的光芒让迟诚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这...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照片。
"她轻声说,"你把我拍得不像我了。""不,这就是你。"迟诚脱口而出,
随即意识到这话太过直白,赶紧补充,"我是说,这才是真实的你,不是摆拍的那种。
"林妙妙在一旁夸张地咳嗽:"我去那边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取景地。你们...聊。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迟诚一眼,走开了。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迟诚清了清嗓子:"要不去那边长椅坐会儿?"阮语点点头。两人并肩坐下,
中间隔着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显得疏远,又不至于太过亲密。一阵风吹过,
银杏叶如雨般落下,有几片落在阮语的头发上。迟诚的手指动了动,
最终还是没有勇气伸手拂去。"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摄影的?"阮语问。"初中二年级。
我爸有个老式胶片机,我偷偷拿出来玩,结果把一卷还没拍的胶卷全曝光了。
"迟诚笑着回忆,"被狠狠骂了一顿,但后来他看我真心喜欢,就给我买了第一台数码相机。
"阮语也笑了:"我爸爸正好相反。他把我小学时写的故事全收在一个文件夹里,
逢人就炫耀,搞得我特别尴尬。""所以你才喜欢写作?""嗯。
文字能表达那些说不出口的感受。"阮语望向远处,"有时候我觉得,
写作就像在黑暗中摸索,直到找到那个准确的词,突然就亮了。
"迟诚若有所思:"摄影也是。你等待那个完美的瞬间,当它出现时,
你会从心底知道就是现在,按下快门。"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发现了某种共鸣。
一片银杏叶落在阮语膝上的书本上,她拾起来,轻轻夹在书页间。"你在读什么?"迟诚问。
阮语把书递给他:《小王子》。迟诚惊讶地睁大眼睛:"我最喜欢的书!""真的吗?
"阮语眼睛一亮,"我也是!'你在下午四点来,那么从三点开始,
我就开始感到幸福'——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段。""'正是你为玫瑰花费的时间,
才使你的玫瑰如此重要',"迟诚接上,"我初中时把这句话写在课桌上,
被班主任勒令擦掉了。"两人相视而笑,距离不知不觉拉近了些。
迟诚注意到阮语手腕上有一个小小的墨水印,像是长时间写作留下的痕迹。
这个发现让他莫名开心——就像找到了一个只有他知道的秘密。"你们在这儿啊。
"林妙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已经十二点半了,要不要去吃饭?
我快饿死了。"下午的分享会上,迟诚交的是林妙妙靠在树干上的照片,
而把阮语那张存在了私密文件夹里。活动结束后,阮语悄悄塞给他一张纸条:"今天很开心,
谢谢你。那张照片...能发给我吗?"迟诚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照片导入电脑,
调色、裁剪,直到完美。他盯着屏幕上阮语的脸,想起今天她说《小王子》时的神情。
犹豫再三,他给照片命名为"我的玫瑰",点击了发送。周一早晨,
迟诚在课桌里发现了一个小信封。里面是一张手工书签,
银杏叶标本下用工整的字迹写着:"谢谢你让我看到不一样的自己。
——S"书签背面是《小王子》中的一句话:"如果你爱上了某个星球上的一朵花,
那么只要在夜晚仰望星空,就会觉得所有的星星都开满了花。"迟诚把书签夹在物理课本里,
那一整天,连最枯燥的电路图都变得生动起来。"迟诚!"下课铃刚响,
班主任张老师就叫住了他,"你最近上课注意力不集中,上周小测验退步了五名。怎么回事?
"迟诚低下头:"我会注意的,老师。""高二很关键,别让课外活动影响学习。
"张老师推了推眼镜,"你父母对你期望很高,别让他们失望。"迟诚点点头,
心里却想着课桌里那张带着银杏香气的书签。走出办公室,他差点撞上一个人——林妙妙。
"聊聊?"她单刀直入,"关于阮语。"迟诚跟着她来到楼梯间。
林妙妙开门见山:"阮语看起来很文静,其实特别敏感重感情。
初中时因为一段'友谊'伤心了整整一年。我不希望历史重演。
"迟诚握紧口袋里的书签:"我...我不是随便的。""最好不是。
"林妙妙盯着他的眼睛,"如果你伤害她,我会让你后悔的。摄影社社长陈默是我表哥,
明白我的意思吗?"迟诚没想到这层关系,一时语塞。林妙妙转身要走,
又回头补充:"不过...你拍的那张照片确实不错。阮语把它设成了手机壁纸。
"这个消息让迟诚一整天都飘在云端,连张老师的警告都抛到了脑后。放学后,
他特意绕远路从文科楼经过,希望能偶遇阮语。可惜直到校园里人几乎走光,
他也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回到家,迟诚发现父亲难得准时下班,正在客厅看报纸。
"听说你最近参加了不少课外活动?"父亲头也不抬地问。
迟诚心里一紧:"就学校的社团活动,不多。""嗯。"父亲翻过一页报纸,"别本末倒置。
你表姐去年考上清华,现在已经在申请美国名校了。"迟诚默默点头,转身上楼。关上房门,
他拿出手机,看着阮语发来的感谢消息,还有那张设为壁纸的照片。窗外的夜空繁星点点,
他突然理解了《小王子》里那句话的含义——因为认识了一朵独一无二的花,
整个星空都变得不同了。---第三章迟诚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比赛通知已经十分钟了。
"青春视角"全市中学生摄影大赛,截稿日期三周后。
他反复读着主题要求:"捕捉青春最真实的瞬间",脑海中浮现的只有一个人的面孔。
手机震动起来,是赵鑫的消息:"周末去拍老街?听说要拆迁了,最后的机会。
"迟诚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突然做了一个冲动决定。他退出聊天界面,
点开那个最近才存**系人列表的名字。"在吗?"他发出这条毫无创意的开场白后,
立刻把手机扔到床上,仿佛它会烫手似的。三分钟,手机没有反应。
迟诚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也许她正在上课,或者根本不想理他。他抓起手机准备撤回消息,
却发现屏幕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迟诚的心跳陡然加速。"在呀,
刚写完一篇作文。"阮语的回复伴随着一个笑脸emoji。迟诚深吸一口气,
手指飞快地敲击屏幕:"有个市级摄影比赛,我想参赛。需要模特,你愿意吗?"发送前,
他又补上一句:"完全理解如果没空或者不想。"这次回复来得很快:"什么主题?
""青春视角。我想拍一组自然状态下的肖像,不是那种摆拍的。"迟诚犹豫了一下,
又补充道:"我觉得你很适合。
"聊天框顶部的"对方正在输入..."持续了异常长的时间。迟诚的掌心开始出汗。
"好啊。什么时候?"迟诚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思考合适的拍摄地点和时间。"这周六怎么样?上午九点,湖滨公园。那里人少,景也好。
""没问题。需要我准备什么吗?""只要做你自己就好。"迟诚发完这句话,
立刻觉得太过肉麻,赶紧补发了一个中性表情包。放下手机,
迟诚感到一种奇妙的轻盈感充满胸腔。他打开衣柜,开始计划周六要穿的衣服,
又检查了一遍相机设备。窗外,十月的风带着桂花的香气吹进来,
他发现自己正不自觉地哼着歌。周六早晨,迟诚提前一小时到达约定地点。
湖滨公园的秋色正浓,枫叶红得像是要燃烧起来。他调试好相机,测试不同角度的光线,
心跳始终比平时快半拍。"迟诚!"他转身,看见阮语从林荫道走来。
她穿着简单的米色毛衣和深蓝色牛仔裤,头发松松地扎成马尾,没有化妆,
只在阳光下微微眯起眼睛。迟诚屏住呼吸按下快门,捕捉这个再自然不过的瞬间。
"你已经开始了?"阮语走近,好奇地看向相机屏幕。"这张不算正式拍摄,
只是...测试光线。"迟诚撒谎道,
没敢告诉她那张照片已经自动存入他命名为"珍藏"的文件夹。接下来的两小时,
迟诚引导阮语在公园不同场景中自然地走动、阅读、沉思。起初阮语有些紧张,笑容僵硬,
但随着时间推移,她逐渐忘记镜头的存在,恢复到平常的状态。"就这样,保持这个表情。
"迟诚轻声说,捕捉到阮语望着湖面出神的侧脸。阳光在水面跳跃,映在她眼睛里,
像是撒了一把碎金。他们沿着湖边小道漫步,迟诚讲解着摄影技巧,
阮语则分享她最近读的书。谈话间,迟诚得知阮语从六岁开始学钢琴,
但因为高中课业紧张已经很少练习;阮语则惊讶于迟诚除了摄影还会画水彩。
"我妈妈是美术老师,从**我学。"迟诚笑着说,"后来发现比起画画,
我更喜欢用相机捕捉瞬间。""但绘画和摄影都是观察世界的方式,不是吗?
"阮语弯腰捡起一片枫叶,对着阳光欣赏叶脉的纹路,"就像写作,
是用文字定格瞬间的感受。"迟诚正要回应,一滴冰凉的水珠突然落在他的鼻尖上。
抬头望去,不知何时天空已经布满乌云。"要下雨了。"他刚说完,雨点就密集地砸下来。
迟诚迅速脱下外套罩在相机上,另一只手拉住阮语:"那边有凉亭!
"他们奔跑在突然变得泥泞的小路上,雨水打湿了头发和衣服。
迟诚感觉到阮语的手在他掌心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冷还是紧张。跑到一半,
阮语突然踉跄了一下,迟诚及时扶住她的腰,将她拉近自己。"小心!"终于冲进凉亭时,
两人都已经湿透。迟诚的第一反应是检查相机是否安然无恙,
然后才注意到阮语的情况——她的毛衣吸了水变得半透明,头发贴在脸颊和脖子上,
睫毛上挂着水珠。"你冷吗?"迟诚犹豫着是否该把自己的外套给她,
但那件外套也已经湿了大半。阮语摇摇头,反而笑了起来:"好**啊!像电影里的场景。
"迟诚也笑了,从包里翻出一包纸巾递给她:"至少我们完成了大部分拍摄。
只是最后几张可能要等雨停。""没关系,我很开心。"阮语擦拭着脸上的雨水,
"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当模特。""真的?你表现得很自然。
""因为跟你在一起很放松。"阮语说完这句话,似乎才意识到它的分量,赶紧转移话题,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参加摄影比赛的?"迟诚讲述了初中第一次参赛的经历,
阮语则分享了她参加朗诵比赛忘词的尴尬往事。雨声成了最好的背景音乐,
他们聊到童年趣事,聊到喜欢的电影和音乐,聊到对未来模糊的憧憬。
凉亭仿佛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泡泡,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雨势渐小,
迟诚注意到阮语打了个寒颤。"我们该回去了,你会感冒的。"他犹豫了一下,
还是把半干的外套披在阮语肩上,"将就一下。"回程的公交车上,
暖气让湿衣服散发出微微的蒸汽。迟诚和阮语并肩坐着,肩膀偶尔因为车子的颠簸而相碰。
窗外的雨还在下,车窗上凝结的水珠将外面的世界变得模糊而柔软。"你家在哪站?
我送你回去。"迟诚问。"不用了,太麻烦你。""不麻烦,反正周末。"迟诚坚持道,
"而且...我想多陪你一会儿。"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迟诚感到一阵心悸。太直白了,
会不会吓到她?但阮语只是低下头,嘴角微微上扬。"那...谢谢。我在锦绣花园下车。
"送阮语到她家楼下时,雨已经停了。阳光重新出现,照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气息。阮语脱下迟诚的外套还给他,
两人的手指在衣料间短暂相触。"今天谢谢你,我真的很开心。"阮语说,
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我才要谢谢你。照片整理好后我发给你看。"迟诚顿了顿,
"可能...下周末我们可以一起去图书馆?如果你有空的话。
"阮语的眼睛亮了起来:"好啊,我每周六下午都在图书馆。""那周六见。
"迟诚微笑着挥手告别,看着阮语走进楼道。他正要转身离开,
突然注意到三楼窗口有一个女性的身影正注视着这边。当那身影发现迟诚的视线后,
迅速拉上了窗帘。迟诚的心沉了一下。那是阮语的母亲吗?
她会怎么看待女儿和一个男生一起回家?接下来的几天,迟诚全身心投入照片的后期**。
他从上百张照片中精选出五张,
每一张都展现了阮语不同的神态——微笑的、沉思的、望向远方的。
最满意的一张是阮语在湖边不经意回眸的瞬间,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的眼睛微微睁大,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喜。迟诚给这组照片取名为《语》,
既取自阮语的名字,又暗含"语言"之意——他希望通过这些影像诉说那些难以言表的感受。
比赛结果在两周后公布。迟诚的《语》获得优秀奖,虽然没有拿到最高奖项,
但这是他第一次在市级比赛中获奖。学校广播站报道了这个消息,一时间,
不少同学都知道高二七班的迟诚是个"会拍照的"。"听说你找了个美女模特?
"赵鑫在食堂大声问道,引得周围几桌人都看过来,"什么时候介绍认识一下?
"迟诚恨不得把餐盘扣在他头上:"只是普通朋友。""哦?那怎么不找我当模特?
我这么帅。"赵鑫做了个夸张的姿势。"因为你上镜像只被车灯照到的鹿。"迟诚反击道,
引来一片笑声。放学后,迟诚特意绕到文科楼,希望能碰到阮语分享这个好消息。
但文科班似乎有活动,教室里空无一人。失望之余,他灵机一动,找出书包里奖状的复印件,
溜进阮语的教室。凭着之前的观察,他很快找到了阮语的座位。她的课桌收拾得很整齐,
右上角贴着几张便利贴,上面写着待办事项和励志语录。
迟诚小心翼翼地把折好的奖状复印件夹进她的语文课本里,
又在背面写了一行小字:"谢谢你让我的镜头有了灵魂。"走出教室时,
迟诚的嘴角一直上扬。这个小小的秘密行动给了他一种奇妙的满足感,
比站在领奖台上还要强烈。第二天午休时间,迟诚在图书馆遇到了林妙妙。
她故意撞了一下迟诚的肩膀,压低声音说:"不错嘛,获奖摄影师。"迟诚刚想回应,
林妙妙已经塞给他一张纸条走开了。纸条上写着一个时间和地点:"今天放学后,
实验楼后楼梯间。阮语有话跟你说。"整个下午,迟诚都无法集中注意力。
阮语为什么不直接发消息?为什么要通过林妙妙传话?是好事还是坏事?
各种猜测在他脑海中盘旋,以至于物理老师点名提问时,他完全没听到问题,惹得全班哄笑。
终于熬到放学,迟诚几乎是跑着来到约定地点。实验楼后楼梯间很少有人来,
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正犹豫是该站着等还是坐着等,楼梯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阮语站在那里,脸颊微红,手里拿着那张奖状复印件。"谢谢你。"她直接说道,
声音有些颤抖,"这是我收到过的最特别的礼物。"迟诚松了口气:"应该是我谢谢你。
没有你,我根本不会获奖。""我妈妈看到这张奖状了。"阮语突然说。
迟诚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怎么说?""她问我你是谁,我们怎么认识的。
"阮语低头玩着纸条的边缘,"我说你是摄影社的,找我当模特是为了比赛。
""她生气了吗?""没有,但..."阮语犹豫了一下,"她让我以后少参加这种活动,
说高二了要以学习为重。"楼梯间陷入短暂的沉默。迟诚想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种气氛,
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迟诚,"阮语突然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我想继续当你的模特。不只是为了比赛,就是...普通的拍照。可以吗?
"阳光从楼梯间的小窗户斜射进来,照在阮语的半边脸上,将她琥珀色的眼睛映得近乎透明。
迟诚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勇气涌上心头。"当然可以。"他轻声回答,"只要你愿意,
我想一直拍下去。"阮语笑了,那个带着小梨涡的微笑迟诚已经在梦里见过无数次。
她递给他一个小盒子:"给你的礼物,庆祝你获奖。"盒子里是一枚手工**的铜质书签,
上面刻着一台相机的简笔画和一行小字:"镜头里的世界比肉眼所见更真实。
——S""我自己设计的,"阮语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有点幼稚...""不,它很完美。
"迟诚紧紧握住书签,仿佛那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我会一直带着它。"放学铃响起,
打破了这一刻的魔力。阮语说她妈妈今天来接她,必须赶紧走了。迟诚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心里既甜蜜又苦涩。他知道,从今天起,有些事情已经改变了。那张奖状和这枚书签,
像是两个小小的承诺,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回家的路上,迟诚经过一家照相馆,
橱窗里展示着各种相框。他突然有了个想法——等这组《语》的照片冲印出来,
他要亲手做一个相册,送给阮语。这个计划让他脚步轻快起来,十月的风似乎也变得温暖了。
---第四章文学社的新一期社刊《墨痕》发布那天,迟诚特意提前半小时到校,
只为能第一时间拿到。校门口的布告栏前已经围了几个人,他假装漫不经心地走过去,
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迟诚!"林妙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吓得他差点把刚拿到手的社刊掉在地上,"来找阮语的诗?
"迟诚的耳根瞬间发烫:"我就是...随便看看。""第16页。"林妙妙眨了眨眼,
把一本《墨痕》塞进他手里,"别说是我告诉你的。"等林妙妙走远,
迟诚迫不及待地翻到指定页面。《镜头里的星》——作者:阮语。
标题下方配着一张小小的星空插图,和迟诚曾经发给阮语的一张照片惊人地相似。
亮你撞碎了我筑起的墙散落的书本间我看见星辰在你眼里生长..."迟诚的手指微微发抖。
这写的不就是他们初遇的场景吗?那个阳光斜照的走廊,散落的书本,
还有他对阮语眼睛的第一印象——像融化的蜜糖,又像盛满星光的琥珀。他反复读了三遍,
每一遍都发现新的细节:诗中提到"快门的声响",那是他后来告诉阮语,在撞见她的瞬间,
他下意识在脑海中按下了"想象中的快门";还有"筑起的墙",阮语曾在一次聊天中透露,
转学前的她其实非常内向害羞。这首诗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迟诚记忆的宝盒,
每一个意象都精准对应着他们共有的瞬间。
天你透过镜头寻找我请记住我早已把全部星光都藏在了你看我的第一眼里"上课铃骤然响起,
迟诚如梦初醒,小心翼翼地把社刊夹进课本里。整个上午的课,那些诗句都在他脑海中盘旋,
像一只不肯停歇的蝴蝶。午休时间,迟诚溜到图书馆——他和阮语最近经常"偶遇"的地方。
果然,靠窗的第三个位置已经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阮语面前摊开着一本厚重的书,
阳光透过她身后的窗户,给她整个人镀上一层金边,就像诗里写的那样。迟诚深吸一口气,
走到她对面坐下。阮语抬头,眼睛一亮,随即又垂下眼帘,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我看到《墨痕》了。"迟诚轻声说,把一本社刊放在桌上,翻到第16页,"写得真好。
"阮语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谢谢。只是...随便写的。""第一段,
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对吗?"阮语惊讶地抬起头,随即笑了,
那个带着小梨涡的微笑迟诚永远看不腻:"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我记得每一个细节。
"话一出口,迟诚就后悔自己的直白,但阮语的反应让他松了口气——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像诗里写的"星辰生长"。"其实..."阮语用手指轻轻描摹着诗行的边缘,
"我写了好多版本,都不满意。最后林妙妙说,就写你最真实的感受,别想那么多。
""她是对的。"迟诚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细长的盒子,"我有个东西给你。
"盒子里是一枚手工**的书签——迟诚花了三个晚上完成的。
他用细笔在硬卡纸上画了一幅星空图,繁星点点间隐藏着一个小小王子的轮廓。
书签背面写着日期:9月1日,他们初遇的那天。"我自己画的,
可能不太专业..."迟诚的声音越来越小。阮语接过书签,手指轻轻抚过画面:"太美了。
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小王子》里的星空那段?""因为你上次提到过。"迟诚松了口气,
"而且...我也喜欢。"从那天起,送书签成了迟诚的日常仪式。每天早晨,
他会提前到校,把一枚手绘书签悄悄放进阮语的课桌里。有时是简单的风景速写,
有时是书中名句配图,每一枚背面都标注着日期和一个小小的"C"。
阮语则开始在每个周末的图书馆约会时,给迟诚看她新写的诗。这些诗从不署名,
但迟诚知道它们只写给他一个人看。他们形成了一种默契——迟诚用镜头捕捉瞬间,
阮语用文字赋予它们永恒。十一月底,迟诚的生日悄然而至。他从未特别庆祝过生日,
家里只是简单吃个蛋糕了事。今年也不例外,父母照例送了一套昂贵的参考书,
晚餐后便各自忙去了。迟诚回到房间,发现手机亮着——阮语发来消息:"能下来一下吗?
我在你家楼下。"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看见阮语站在路灯下,怀里抱着一个包裹。
夜风很冷,她的鼻尖和耳朵都冻得通红,显然已经等了很久。"你怎么来了?
"迟诚又惊又喜,"这么冷的天!""生日快乐。"阮语递过包裹,
声音因为寒冷而微微发抖,"本来想今天上学时给你的,但你请假了。
"迟诚这才想起自己早上确实因为一点低烧没去学校。他接过包裹,
触手是柔软皮革的质感——一本手工装订的诗集,封面烫金印着《星辰可语》四个字。
"我...我自己选了一些诗,抄录的。"阮语解释道,呼出的白气在灯光下缭绕,
"不是什么贵重礼物..."迟诚翻开第一页,是他熟悉的字迹:"给C,
谢谢你让我的文字有了归宿。——S"再往后翻,每一页都是一首诗,有些在社刊上发表过,
更多的是他从未见过的。
最后一页粘着一张小小的照片——是迟诚获奖的那张阮语回眸的瞬间,
照片边缘写着一行小字:"你镜头里的我,比真实的我更像我。"迟诚感到喉咙发紧,
说不出话来。他脱下外套披在阮语肩上,
然后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轻轻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谢谢。"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阮语的手在他掌心微微颤抖,但没有抽走。路灯下,
迟诚能看到她睫毛上凝结的细小水珠,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感动。"我得回去了,
"阮语小声说,"妈妈只允许我出来买参考书..."迟诚点点头,
却不舍得松开手:"我送你到公交站。"他们并肩走在冬夜的街道上,手悄悄牵在一起,
像两个共享秘密的孩子。迟诚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但公交站很快出现在视野里。
"元旦晚会,"阮语突然说,"文学社要出一个朗诵节目,我...我被选为代表。
""那太好了!你一定会很棒。"迟诚由衷地说。
阮语咬了咬下唇:"但我害怕一个人站在台上...林妙妙说可以找个人伴奏,
简单点的钢琴曲就行..."她抬头看向迟诚,"我记得你说过小时候学过钢琴?
"迟诚瞪大了眼睛:"那是十年前的事了!我现在连音阶都弹不全。""没关系,
很简单的曲子。"阮语的眼睛在路灯下闪闪发亮,"就当...给我的生日礼物?
"迟诚知道自己的生日还有七个月,但他无法拒绝那样的眼神:"好吧,我试试。
但别抱太大希望。"公交车来了,阮语匆匆跳上车,
在车门关闭前回头喊道:"明天放学后音乐教室见!"看着公交车远去,
迟诚把诗集紧紧抱在胸前,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今晚的所有温暖。接下来的两周,
放学后的音乐教室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阮语选的伴奏曲确实简单,
但对荒废钢琴多年的迟诚来说仍是不小挑战。他的手指僵硬地在琴键上摸索,常常弹错音符,
但阮语从不抱怨,只是耐心地陪他一遍遍练习。"你看,已经好多了。
"第十二次练习结束后,阮语鼓励道,"至少现在能完整弹下来了。
"迟诚揉着酸痛的手指:"你确定不要找个更专业的人吗?我不想搞砸你的表演。
""我不要别人。"阮语轻声说,坐在钢琴凳上离迟诚很近,"只要是你。"演出前一晚,
迟诚紧张得睡不着。他爬起来,翻开阮语送他的诗集,反复阅读那些已经能背下来的诗句。
都更真实..."迟诚突然明白了阮语为什么坚持要他伴奏——不是因为找不到更好的人选,
而是因为她想要这个共同创造的瞬间,无论结果如何。元旦晚会当天,学校礼堂座无虚席。
迟诚站在后台,透过幕布的缝隙看到前排就坐的校领导和各科老师,
其中包括总是板着脸的教导主任李主任。他的胃部一阵绞痛,手指冰凉得像冰块。"紧张?
"阮语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头发松松地挽起,
比平时多了几分成熟的气质。迟诚诚实地点头:"怕拖累你。
"阮语轻轻握住他的手:"记住,我们不是在表演,只是在分享我们喜欢的东西。
台下是谁都不重要。"主持人的报幕声响起,迟诚深吸一口气,和阮语一起走上舞台。
聚光灯刺眼得让人眩晕,他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钢琴前坐下,
迟诚的目光与站在话筒前的阮语相遇。她微微点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微笑。
第一个音符响起,奇迹般地,迟诚的手指不再僵硬,它们仿佛自己记得每一个该落下的位置。
阮语的声音随之响起,
间溪流:"...当所有人都追逐六便士谢谢你与我共赏月光..."迟诚从未听过这首诗,
但从第一行就知道这是写给他的。钢琴声和朗诵声交织在一起,像两股溪流汇成一条小河。
他不再在意台下的观众,不再担心弹错音符,只是全身心地沉浸在音乐和诗歌创造的世界里。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礼堂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迟诚抬头,看到阮语眼中闪烁的泪光。
他们一起鞠躬谢幕,在退回后台的瞬间,阮语突然转身拥抱了他。这个拥抱短暂得如同错觉,
但迟诚能清晰地感受到阮语的心跳透过衣料传来,和他的一样快。后台光线昏暗,
没人注意到这个小小的越界行为,除了——"阮语同学,"一个冷峻的声音从侧门传来,
"表演很精彩。"迟诚转头,看到李主任站在那里,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
眼睛却锐利地扫视着他们之间过近的距离。阮语迅速退后一步,脸颊绯红。"谢谢主任。
"她小声说。"迟诚,没想到你钢琴弹得不错。"李主任继续说,
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个小本子记了什么,"不过高二了,还是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
你们张老师很担心你的物理成绩。"迟诚点点头,喜悦的心情瞬间蒙上一层阴影。
李主任又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去,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没关系,
"阮语小声安慰道,"她只是例行公事。
"但迟诚注意到阮语不自觉地绞着手指——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他们默契地决定不再提这件事,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走出校门,夜空中飘起了小雪。
迟诚鼓起勇气,再次握住阮语的手。这一次,没有观众,没有李主任,
只有雪花轻轻落在他们交握的手指上。"我有个想法,"迟诚说,"等寒假开始,
我们可以一起做一个项目——你的诗配上我的照片,做成一本小册子。不发表,
就我们自己留着。"阮语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我们自己的《墨痕》?""对,
只属于我们的。"迟诚点头,"名字我都想好了,
叫《星辰可语》——就像你送我的诗集名字。""星辰可语..."阮语轻声重复,
嘴角扬起,"我喜欢。"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像星星的碎片。迟诚想,
如果此刻有一台相机,他要拍下这个瞬间,然后为它写一百首诗。但他没有相机,
也没有诗才,只有一颗怦怦直跳的心,和掌心传来的温度。这便足够了。
---第五章寒假第一天,迟诚就起了个大早。他轻手轻脚地收拾背包,
把相机、笔记本和一本《摄影构图学》小心地装进去。厨房里,妈妈正在准备早餐。
"这么早去补习班?"妈妈头也不回地问,平底锅里的煎蛋发出滋滋声响。"嗯,
寒假特训营,八点开始。"迟诚撒了个谎,喉咙发紧。他从未对父母说过这么多谎,
但为了和阮语见面,这似乎是唯一的选择。爸爸从报纸后抬起头:"物理还是数学?
""都...都有。"迟诚含糊其辞,赶紧接过妈妈递来的三明治,"我走了,
中午不回来吃饭。"冷空气扑面而来,迟诚呼出的白气在晨光中缭绕。公交车上几乎没人,
他选了靠窗的位置,把相机放在腿上,想象着今天要教阮语的光圈优先模式。
自从元旦晚会后,他们只在周末见过两次,每次都像做贼一样小心。市图书馆刚开门,
暖气还没完全热起来。迟诚直奔三楼角落的阅览区,那里人最少,而且有一扇大窗户,
光线极佳。他刚放下包,手机就震动起来。"在路上了,有点堵车。"阮语发来消息,
配了一个奔跑的emoji。迟诚微笑着回复:"不急,我占好位置了。"二十分钟后,
阮语出现在楼梯口,鼻尖冻得通红,围巾上还沾着几片雪花。她看到迟诚,
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快步走过来时差点撞到一个书架。"抱歉,妈妈非要送我,
我只好先假装去补习班,等她走了才转车过来。"阮语小声解释,从包里掏出一个保温杯,
"给你带了热巧克力。"迟诚接过杯子,热度从掌心一直传到心里。阮语脱下厚厚的羽绒服,
露出里面的浅蓝色毛衣——正是迟诚最喜欢的那件,衬得她的眼睛像阳光下的海水。
"今天学什么?"阮语凑过来看迟诚摊开的摄影书,发丝擦过他的脸颊,
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迟诚强自镇定:"光圈和景深的关系。我带了相机,可以实际操作。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他们完全沉浸在摄影的世界里。
迟诚教阮语如何通过调整光圈控制背景虚化程度,阮语则像个好学生一样认真做笔记,
不时提出问题。窗外的阳光渐渐强烈,照在阮语专注的侧脸上,迟诚忍不住拿起相机,
记录下这一刻。"让我试试!"阮语接过相机,对着窗外的树梢调整参数,"这样吗?
"她的第一张照片过曝了,第二张又太暗,但第三次尝试时,
她成功拍出了一张光斑效果完美的照片。阮语兴奋地举起相机给迟诚看,脸上是纯粹的喜悦。
"你学得真快。"迟诚由衷赞叹。"因为老师教得好。"阮语笑着回答,突然想到什么,
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对了,我为你上周发我的那组雪景照片写了首诗,
你看看喜不喜欢?"迟诚接过笔记本,上面是阮语工整的字迹:《雪的语言》。诗不长,
但每个字都像雪花一样精准地落在该落的位置,描绘出雪后城市的寂静与温柔。
是最后两句:"...你镜头里的雪比真实的雪更懂得如何在我心里落下回声""太完美了。
"迟诚轻声说,"就像专门为那组照片而生的诗。
"阮语的脸微微泛红:"我在想...我们可以做一个项目。你的照片配上我的诗,
做成一本小画册。不出版,就我们自己留着。""就像我们之前说的《星辰可语》?""嗯,
但更正式一些。"阮语的眼中闪烁着热情,"我们可以分几个主题,
比如'四季'、'城市'、'人物'..."他们越讨论越兴奋,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引来旁边读者的侧目。迟诚赶紧压低声音,但思绪已经飞得很远。
他想象着那本画册的样子——简约的封面,高质量的纸张,每一页都是他们的心血结晶。
"寒假结束前我们一定能完成!"迟诚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但印刷怎么办?
少量印刷很贵的。"阮语神秘地笑了:"我表哥开设计工作室,有小型的艺术微喷设备。
只要我们能搞定设计和排版,印刷交给我。"就这样,他们的秘密项目正式启动。
接下来的两周,他们几乎每天都"上补习班"——迟诚对父母的说辞,
或是"去图书馆查资料"——阮语对母亲的说法。他们在图书馆角落工作,迟诚筛选照片,
阮语创作配诗,然后一起在笔记本电脑上排版设计。有时他们也会暂时放下工作,只是聊天。
迟诚发现阮语虽然外表文静,但内心有着惊人的热情和见解。她谈起文学时眼睛发亮,
能一口气列举十位她最喜欢的诗人;她讨厌数学,
但为了高考咬牙坚持;她梦想有一天能出版自己的诗集,又担心这个梦想太过奢侈。
"我妈妈希望我考师范,毕业后当老师。"一次午休时,阮语咬着吸管说,"稳定,
适合女孩子。"迟诚看着她:"那你想做什么?""写作,
或者编辑...任何与文字有关的工作。"阮语望向窗外,"但我不敢告诉妈妈,
她会说那不稳定。"迟诚突然握住她的手:"你会实现的。你的诗那么好,一定会有人欣赏。
"阮语的手指在他掌心轻轻颤抖:"那你呢?你想做什么?摄影记者?""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