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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5-06-30 14:19:09
咸鱼赘婿今天躺赢了吗

开局即躺平,恶女配咸鱼眼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沉重粘稠,裹挟着意识沉沉下坠。沈倦最后的记忆,是电脑屏幕上刺眼的白光,是堆积如山、永无止境的报表,还有心脏骤...

作者:袁老头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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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赘婿今天躺赢了吗》 小说介绍

《咸鱼赘婿今天躺赢了吗》主角为沈倦宋南枝,作者袁老头如沐春风的脑洞跟想象力,情节环环相扣,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沈倦急得满头大汗,一边推着青杏往院门方向走,一边自己飞快地冲向耳房,“记住!说得越严重越好!天花!痨病!随便编!让他们……

《咸鱼赘婿今天躺赢了吗》 咸鱼赘婿今天躺赢了吗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第一章:开局即躺平,恶女配咸鱼眼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沉重粘稠,裹挟着意识沉沉下坠。

沈倦最后的记忆,是电脑屏幕上刺眼的白光,是堆积如山、永无止境的报表,

还有心脏骤然传来的、被铁钳狠狠攥住般的剧痛,紧接着是可怕的、令人窒息的空茫。

“呃……”一声模糊的**艰难地挤出喉咙,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和茫然。

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次试图掀开都牵扯着神经末梢一阵钝痛。沈倦用力眨了眨眼,

视野里先是模糊一片,继而才艰难地聚焦。

入眼不是熟悉的、堆满泡面桶和文件的出租屋天花板,也不是医院惨白冰冷的灯光。

视线所及,是极高、极深的藻井,繁复华丽的木质结构层层叠叠,

雕刻着他不认识的奇兽祥云,透着一股沉甸甸的岁月感和不容置疑的贵气。

几缕天光从高处精巧的窗棂缝隙漏下,在光滑如镜的金砖地面上投下细长的光斑,

空气里浮动着一种清冽的、混合着昂贵木料和不知名熏香的冷冽气息。这不是他的世界。

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瞬间浇透了沈倦昏沉的意识。他猛地想坐起来,

身体却沉重得如同被巨石压住,四肢百骸都叫嚣着陌生的酸痛,还有一种宿醉般的剧烈头痛,

无数混乱破碎的画面和声音碎片般涌入脑海,蛮横地撞击着他的神经。

…煞星…嫁给你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废物…等死吧…”碎片化的信息如同尖锐的冰锥,

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沈倦痛苦地捂住头,大口喘息,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丝绸中衣。

他,一个二十一世纪被资本家榨干最后一滴血汗、加班猝死的普通社畜,

竟然魂穿到了一个同样叫沈倦的古代倒霉蛋身上!原主的身份,

是这大胤朝京城里赫赫有名的忠勇侯府的——赘婿!而原主沈倦,更是“名声在外”。

依仗着侯府这块遮羞布,仗着岳家权势,在京城里横行霸道,吃喝嫖赌五毒俱全,

是个人人厌弃的纨绔废物。几天前,

不知死活地冲撞了某个顶级权贵(记忆碎片里闪过“小公爷”这个令人胆寒的称呼),

被对方的人当街打了个半死,丢回侯府时只剩一口气。侯府为了平息这场风波,或者说,

为了彻底甩掉他这个烫手山芋,竟把府里那位同样“声名赫赫”的嫡女宋南枝,嫁给了他!

沈倦艰难地消化着这些信息,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这开局,简直是地狱模式!

前有恨不得弄死他的权贵仇家,后有名声狼藉、据说性情暴戾的新婚妻子,夹在中间的他,

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炮灰!“嘶……”他忍不住又吸了口冷气,不是因为回忆,

而是身体真实的痛楚。他掀开锦被一角,手臂上、胸前,大片大片狰狞的青紫淤痕赫然在目,

有些地方皮开肉绽,虽然上了药,依旧触目惊心。这就是原主作死的代价。

就在他对着这具伤痕累累的“新身体”发呆,脑子里一团乱麻,思考着“我是谁?我在哪儿?

我该怎么办?”的终极哲学问题时,外间传来一阵刻意放轻、却透着紧绷感的脚步声。

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空气仿佛凝滞了,

连窗外偶尔的鸟鸣都消失无踪。沈倦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心脏骤然提到了嗓子眼。

他猛地抬头望去。门口,逆着门外廊下投进来的、略显清冷的光线,站着一个女子。

一身正红色的云锦宫装,衬得她肤色胜雪,却毫无新嫁娘的喜庆之感。那红色,像凝固的血,

沉甸甸地压在她身上,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冷厉。乌黑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挽成高髻,

插着一支赤金点翠衔珠步摇,凤口垂下的细长珍珠流苏纹丝不动,

如同她此刻没有丝毫表情的脸。她的身形高挑纤细,却像一柄出鞘的寒刃,带着凛冽的锋芒。

尤其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本该是妩媚的弧度,此刻却只盛满了冰碴子,

锐利得如同能剖开皮囊,直刺灵魂。那目光扫过来,不带一丝温度,冷漠地落在沈倦身上,

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厌恶,以及一种居高临下的、看死物般的漠然。

沈倦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头皮瞬间发麻。

原主记忆里对这个新婚妻子深入骨髓的恐惧感,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宋南枝!

忠勇侯府的嫡女,京城里无人不知的“恶女”、“煞星”!传闻她性情暴戾,手段狠辣,

动辄打杀下人,连侯爷都对她无可奈何。原主被打个半死抬回来,

据说就有她在背后推波助澜!宋南枝一步一步走了进来。她走得很慢,

裙裾甚至没有发出多少声响,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沈倦绷紧的心弦上。

她停在距离床榻几步远的地方,不再靠近。那双冰冷的凤目,如同探照灯,

一寸寸扫过沈倦苍白惊惶的脸,扫过他**在外的狰狞伤痕,

最后定格在他写满恐惧的眼睛里。空气凝滞得几乎能拧出水来。她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

沈倦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冻僵了,后背的冷汗一层层往外冒,浸湿了里衣。他喉咙发紧,

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却不敢叫出声。就在沈倦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无声的压力压垮时,宋南枝终于开口了。

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清冽,冰冷,带着金属般的质感,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

清晰而刻薄。“醒了?”语调毫无起伏,像是在确认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

沈倦喉咙里咕哝了一声,算是回应,眼神躲闪。“没死透,命还挺硬。

”宋南枝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半分笑意,只有浓稠的嘲讽,

“怎么,还想着出去寻欢作乐?还是琢磨着,怎么再去招惹你惹不起的人,

好让侯府彻底给你陪葬?”她的目光锐利如针,似乎要刺穿沈倦所有的伪装,

挖出他内心最深处的龌龊念头。沈倦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破膛而出。恐惧之外,

一股强烈的荒谬感和求生欲猛地冲上头顶。寻欢作乐?招惹权贵?开什么玩笑!

他现在只想活着!安安静静地活着!远离一切麻烦!前世卷生卷死,卷到猝死,还不够吗?

老天爷既然给了第二次机会,虽然开局是地狱难度,但好歹……好歹是侯府!是豪门!

只要他缩起头来当乌龟,不惹事,不碰这个煞星老婆,

是不是就能在这棵大树底下安稳地乘凉?享受这泼天的富贵,做一条与世无争的咸鱼?

这念头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他混乱的脑海。对!咸鱼!躺平!

这就是他唯一的生路!唯一的救赎!巨大的求生意志瞬间压倒了原主残留的恐惧。

沈倦猛地抬起头,迎上宋南枝冰冷审视的目光。他脸上惊惶未退,

却硬是挤出了一个极其卑微、极其顺从、甚至带着点谄媚的笑容,身体也下意识地弯了下去,

做出绝对臣服的姿态。“不…不敢!娘子明鉴!”他的声音因为虚弱和紧张而发颤,

却努力说得清晰,“小人…小人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痛彻心扉!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力摇头,牵扯到脖颈的伤处,疼得他倒抽冷气,表情更加扭曲,

显得既狼狈又可怜。“小人…小人现在只想…只想好好养伤!安分守己!绝不给娘子添堵!

绝不给侯府惹麻烦!”他喘了口气,心一横,把最关键的核心诉求抛了出来,语速极快,

生怕被打断,“小人…小人自知污秽不堪,配不上娘子金枝玉叶!恳请娘子开恩!

小人…小人以后就睡在外间耳房!绝不踏进娘子寝房半步!我们…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娘子就当小人是个摆设!是个屁!放了就好!小人保证!保证安安分分!

有吃有喝就心满意足了!绝无二心!绝无妄想!”这一番话,沈倦说得情真意切,

涕泪横流(一部分是疼的),将一个被吓破了胆、只想苟且偷生的废物演绎得淋漓尽致。

他甚至举起没怎么受伤的那只手,做出发誓状,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和对“安稳”的极度渴望。

空气再次陷入死寂。宋南枝脸上的冰寒没有半分融化,

她依旧冷冷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沈倦。那双锐利的凤目,如同最精密的仪器,

将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眼神里每一丝闪烁都尽收眼底。厌恶?有。轻蔑?更浓。

但在这浓得化不开的负面情绪之下,

似乎还掠过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诧异?这个沈倦,

似乎真的……不太一样了?那种深入骨髓的贪婪和愚蠢的狂妄不见了,

只剩下纯粹的、**裸的恐惧和一种近乎卑微的求存欲望。

还有他提出的那个“分房睡、互不干涉”的咸鱼提案……倒是新鲜。废物利用?

当一个摆在明面上、吸引火力的活靶子?宋南枝没有立刻回答。

她只是用那冰冷的、带着审视的目光,将沈倦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慢条斯理地刮了一遍。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像钝刀子割肉。沈倦的心悬在半空,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大气不敢喘,保持着那个卑微求饶的姿势,如同等待宣判的死囚。终于,

宋南枝的唇瓣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就在这时,

外间传来一阵急促而刻意压低的声音,像是某个侍女在焦急地禀报什么。声音很模糊,

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能感觉到事态的紧急。宋南枝眼神陡然一厉,

那冰冷的目光瞬间从沈倦身上移开,转向门口方向,仿佛穿透了层层门扉,

落在外间那个不识趣的打扰者身上。一股无形的、比刚才更甚的寒意骤然爆发开来,

整个内室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度。她甚至没再看沈倦一眼,倏然转身。

宽大的裙摆划过一个冷硬的弧度,带起一阵细微的风,那风都带着凛冽的寒意。

“管好你自己。”冰冷的三个字,如同三枚淬毒的冰针,随着她离去的背影,

钉在了沈倦的耳膜上。脚步声迅速远去,那股令人窒息的压力也随之消散。

沈倦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整个人瘫软在宽大的拔步床上,后背的里衣早已被冷汗彻底浸透,

黏腻地贴在皮肤上。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同一条离水濒死的鱼。成功了?

暂时……糊弄过去了?虽然过程惊心动魄,宋南枝最后那三个字也冷得掉冰渣,但至少,

她没有当场发作,没有叫人把他拖出去打死,

甚至……默许了他那“井水不犯河水”的咸鱼提案?

一种劫后余生的巨大虚脱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狂喜交织着涌上心头。他活下来了!而且,

他似乎找到了一条在这地狱开局里生存下去的路!咸鱼!对!就是咸鱼!

沈倦望着头顶那华丽而陌生的藻井,眼神从最初的恐惧茫然,逐渐变得清晰,

最后凝聚成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渴望。卷?是不可能再卷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卷的!

奋斗?拼杀?功名利禄?见鬼去吧!从今天起,他沈倦的人生信条只有一条:苟住!躺平!

享受!在侯府这棵参天大树的荫蔽下,安安稳稳、混吃等死地当一条与世无争的富贵咸鱼!

至于那位煞星妻子……他惹不起,躲得起!打定主意,沈倦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懈下来。

身体的剧痛和精神的巨大消耗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他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

找到一个不那么疼的姿势,缓缓闭上眼睛。管他外面洪水滔天,先睡一觉再说。

咸鱼生涯的第一步:充足的睡眠。意识沉入黑暗前,

他脑子里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这侯府的床……真他娘的舒服啊!窗外,不知何时起了风。

穿过庭院里高大的古树,枝叶婆娑,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某种深沉而压抑的叹息,

在这座看似平静的忠勇侯府上空,低低地盘旋着。第二章:咸鱼的“悠闲”与暗流晨光熹微,

透过精致的雕花窗棂,在光滑的金砖地面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空气里残留着昨夜清冽的熏香气息,混合着庭院里飘来的、若有似无的花草清气。

沈倦是被一阵细碎却训练有素的脚步声和低低的交谈声唤醒的。不是闹钟,

也不是老板催命的电话,是侯府下人开始新一天劳作的动静。他睁开眼,

望着头顶那依旧陌生却已不再让他心悸的华丽藻井,长长地、满足地舒了一口气。活着,

真好。不用赶地铁挤公交,不用对着电脑屏幕熬干最后一滴脑细胞,

更不用看老板和甲方的脸色。虽然开局惊悚,但此刻,身下是顶级丝绸包裹的软垫,

盖的是轻暖柔滑的云锦薄被,空气清新,

环境幽静……这不就是前世梦寐以求的终极养老生活吗?“咸鱼翻身?

”沈倦低声嘟囔了一句,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不,咸鱼就该躺着!翻什么身?

万一翻到锅里怎么办?”他小心翼翼地从那宽大舒适的拔步床上坐起身,

尽量避开身上的伤处。经过几天的将养和侯府上好的伤药,那些青紫淤痕已经淡了许多,

皮开肉绽的地方也结了痂,虽然动作大了还是会疼,但总算行动无碍了。

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穿着青色比甲、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探进头来,

约莫十三四岁年纪,圆脸蛋,眼睛很大,带着怯生生的恭敬。

这是负责他这间外院小偏厅(自从提出分房睡,

他自觉搬到了紧邻主卧的外间耳房)起居的小丫鬟,叫青杏。“姑…姑爷,您醒了?

”青杏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点紧张。

府里谁不知道这位姑爷以前的“丰功伟绩”和**对他的态度?伺候他,绝对是个苦差事。

沈倦努力扯出一个自认为最和善无害的笑容:“嗯,醒了。打点热水来洗漱吧,有劳了。

”青杏明显愣了一下。姑爷…居然会说“有劳”?还这么客气?她不敢多想,

连忙应了声“是”,小跑着去了。热水很快送来,温度适宜。沈倦慢吞吞地洗漱完毕,

换上一身干净的月白色细棉布常服——料子舒适透气,

远比前世那些动辄几千上万却穿着并不舒服的“名牌”强得多。刚收拾停当,

另一个穿着体面些、管事模样的中年妇人带着两个提着食盒的粗使婆子走了进来。妇人姓赵,

是宋南枝院里管小厨房的二等管事,板着一张脸,

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姑爷,早膳送来了。

”赵管事的声音平板无波,示意婆子将食盒放在外间的八仙桌上,便垂手站在一旁,

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公事公办、多待一秒都嫌晦气的模样。婆子们麻利地打开食盒盖子。

瞬间,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沈倦的眼睛瞬间亮了。

瓜、油亮的酱汁小乳瓜、翠绿的凉拌莴笋丝;还有一小碟色泽红亮、软糯诱人的枣泥山药糕。

色香味俱全!这规格,这水准,放前世绝对是顶级私厨水准!

沈倦感觉自己的唾液腺在疯狂分泌。“多谢赵管事。”沈倦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但眼神里的光已经出卖了他。他走到桌边坐下,拿起象牙箸,

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晶莹剔透的虾饺送入口中。鲜!弹!嫩!虾肉的鲜美在舌尖炸开,

面皮薄而韧,口感绝妙。唔……沈倦满足地眯起了眼,发出了满足的喟叹。这才是生活!

社畜的灵魂在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抚慰。他旁若无人地享用起来,动作不算优雅,

甚至有点急切,但那份发自内心的满足感却做不得假。一碗粥下肚,

几个虾饺、一个馒头、几筷子小菜,最后拈起一块枣泥山药糕……风卷残云,心满意足。

赵管事和两个婆子在一旁看着,眼神里的鄙夷更浓了。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吃相如此粗鄙!但鄙夷之外,也有一丝诧异:这位爷,似乎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要么是醉醺醺的,要么是挑三拣四骂骂咧咧,要么就是嫌弃饭菜不够“档次”,

何曾有过这样…嗯…纯粹享受食物的样子?而且,吃完就老老实实坐着,眼神清亮,

没有半分要闹事的迹象。沈倦才不管她们怎么想。他惬意地靠在椅背上,摸着微鼓的肚子,

只觉得人生圆满。咸鱼生涯的第二步:高质量的物质享受,达成!接下来的日子,

沈倦身体力行地诠释着“咸鱼”二字的真谛。他严格遵守着自己的“三不”原则:不惹事,

不碰老婆,不沾麻烦。每天睡到自然醒(通常日上三竿),慢悠悠洗漱,

然后享用侯府小厨房精心准备的、从不重样的美味早膳。吃完早饭,

就在自己这方小小的院落里溜达消食。院子不大,却布置得精巧,有假山小池,几丛修竹,

几株开得正好的石榴和玉兰。他背着手,踱着方步,看看花,看看草,

看看池子里几尾懒洋洋游动的锦鲤,偶尔抬头看看天,发会儿呆。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

微风拂过竹叶发出沙沙的轻响,岁月静好,莫过于此。午后,

他会挪到院子东侧那棵枝繁叶茂的老石榴树下的躺椅上。

那躺椅是他让青杏找府里木匠特意改的,加了厚实的软垫,角度也调得极其符合人体工学。

躺上去,晃晃悠悠,别提多舒服了。他让青杏去府里库房找些旧书来,不拘什么类型,

游记、话本、志怪小说,甚至农书、杂记都行。看不懂那些之乎者也的深奥古文?没关系!

看图也行!权当消遣。有时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在脸上,暖洋洋的,

一觉醒来,已是日影西斜。实在无聊了,他就开始琢磨点“娱乐活动”。比如,

让青杏找些大小均匀的鹅卵石来,自己在石桌上尝试复原“五子棋”。或者,

用几根细竹签和坚韧的丝线,绑上一点碎肉沫,蹲在池塘边,

试图钓那些傻乎乎的锦鲤(虽然从未成功过,纯属自娱自乐)。

他甚至开始研究府里下人们闲暇时玩的“叶子戏”(一种类似纸牌的古董游戏),

试图搞点“现代规则”进去,虽然每每被规则搞得头大,却也乐此不疲。侯府的下人们,

从最初的战战兢兢、如临大敌,到后来的疑惑不解、窃窃私语,

再到现在的习以为常、视若无睹。这位姑爷,仿佛真的转了性。除了吃就是睡,

要么就在自己那小院子里瞎溜达、瞎鼓捣,安静得像只晒太阳的猫。既不出去惹是生非,

也不在府里作妖,连他那个小院的门都很少出,更别提去骚扰**了。“废物是废物了点,

但好歹……安分了。”这是大多数下人心底的评价。虽然鄙夷依旧,

但比起以前那个动辄打骂下人、闹得鸡飞狗跳的纨绔,现在这个安静无害的“废物”,

似乎更容易接受一些。连赵管事送饭时的脸色,都缓和了那么一丝丝。然而,

沈倦这份刻意营造的、自得其乐的“悠闲”,并非无人关注。主院正房的二楼,

一扇对着沈倦小院的雕花长窗后,厚重的云锦帘幕被掀开了一道不易察觉的缝隙。

宋南枝一身素雅的常服,凭窗而立,身姿依旧挺直如修竹。她的目光,穿过庭院的花木,

精准地落在那棵石榴树下、躺在摇椅上晃晃悠悠的身影上。阳光透过枝叶,

在他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拿着本翻开的旧书,盖在脸上,

似乎已经睡着了。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姿态放松得近乎慵懒。旁边的石桌上,

还散落着他用鹅卵石摆出的奇怪图案,以及几根绑着线的竹签。

宋南枝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几天了,他每天都是如此。吃饱了溜达,溜达累了躺下,

躺下看看书(或者盖着脸睡觉),睡醒了继续溜达或者捣鼓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眼神清亮,

动作间带着一种与这府邸格格不入的松弛感。这绝不是她认知里的那个沈倦!那个沈倦,

眼神浑浊,贪婪刻在脸上,狂妄写在骨子里,永远像一头焦躁不安、欲壑难填的鬣狗。

而眼前这个人……像什么?

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比喻:像一块被溪水冲刷了千万年、磨掉了所有棱角的鹅卵石,

圆滑,安静,只求待在水流平缓的地方,安稳地晒着太阳。那份松弛和安于现状,太真实,

也太……刺眼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烦躁,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

在宋南枝冰封的心湖里漾开一圈涟漪。她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不喜欢有任何超出她认知和掌控的人或事出现在她的领地。她放下帘幕,隔绝了窗外的景象,

转身走回书案前。案头,堆着几份誊抄清晰的账目和几封密信。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紫檀木桌面,眼神重新变得幽深锐利。沈倦对此浑然不觉。

他正沉浸在午后的惬意小憩中,脸上盖着的是一本讲各地风物传说的杂记,

书页散发出淡淡的墨香和旧纸张特有的气息。就在他半梦半醒,神游物外之际,

小院那扇平日里少有人来的月洞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吵嚷嚷、带着明显酒气的大嗓门。

“沈兄!沈兄!在不在啊?兄弟几个看你来了!”“沈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快开门!

”“躲家里孵蛋呢?几日不见,不会真被你家那母老虎吓破胆了吧?哈哈!

”这声音……沈倦猛地一个激灵,盖在脸上的书“啪嗒”掉在地上。

他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从躺椅上弹坐起来,心脏咚咚狂跳!

原主的记忆碎片瞬间翻涌上来——张茂,王德发!原主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就是他们,

以前撺掇着原主吃喝嫖赌,惹是生非!他们来干什么?

“姑…姑爷……”守在院门边的青杏吓得小脸煞白,手足无措地看着沈倦。

沈倦脑子里警铃大作!麻烦!天大的麻烦!

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和这些“故友”扯上任何关系!沾上他们,

就等于沾上无穷无尽的麻烦,等于把他刚刚捂热乎的咸鱼生活亲手撕碎!“沈兄!开门呐!

哥几个特意带了上好的‘醉仙酿’,给你压压惊!顺便……嘿嘿,邀月楼新来了几个清倌人,

那身段,那嗓子……啧啧,包你忘了家里的晦气!”门外张茂的声音带着下流的狎昵,

用力拍打着院门。邀月楼!青楼!沈倦眼前一黑。去青楼?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宋南枝知道了,怕不是要把他剁碎了喂狗!不行!绝对不行!跑!必须跑!不能让他们进来!

也不能跟他们出去!巨大的危机感让沈倦的脑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转。

他猛地从躺椅上跳下来,也顾不上身上的伤了,一把抓住旁边吓傻的青杏,

压低声音急促道:“快!说我病了!病得起不来床!很严重!会传染!”“啊?

”青杏还没反应过来。“快去门口喊!就说我病得快死了!不能见风!不能见人!

”沈倦急得满头大汗,一边推着青杏往院门方向走,一边自己飞快地冲向耳房,“记住!

说得越严重越好!天花!痨病!随便编!让他们赶紧滚!”青杏被他一推,也慌了神,

跌跌撞撞跑到院门后,带着哭腔喊道:“外…外面的大爷!姑爷…姑爷他病得厉害!

大夫说了…说…说是恶疾!会过人!起不来床!不能见风!您…您几位快回吧!”“恶疾?

”门外的拍打声停了一下,张茂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狐疑和嫌弃,

“沈兄前几天不还活蹦乱跳的吗?什么恶疾?骗鬼呢?”“真…真的!”青杏带着哭音,

“姑爷浑身滚烫…还…还呕血!看着…看着怕是不好了!您几位快走吧!别…别过了病气!

”门外的王德发似乎被“呕血”和“过病气”吓住了,声音低了些:“晦气!真病了?张兄,

要不……”张茂似乎还不死心,隔着门缝嚷嚷:“沈兄!沈兄!你吱个声啊!别装死!

”耳房里,沈倦急中生智,抄起桌上一个喝水的粗瓷大碗,狠了狠心,对着墙角猛地一摔!

“哐啷!”一声刺耳的碎裂声响起。紧接着,沈倦捏着鼻子,

用一种极其虚弱、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嗓音,

…咳咳…兄弟我…怕是不行了…咳咳咳…别…别管我…快…快走…别过了病气…”一边咳,

一边还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制造出痛苦不堪的效果。这声音,

这动静,凄惨得如同厉鬼索命。门外的张茂和王德发彻底被唬住了。“妈的!**晦气!

”张茂啐了一口,声音里满是厌恶,“走走走!**倒霉!还以为能拉他出去翻本呢!呸!

扫把星!”脚步声骂骂咧咧地远去了。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沈倦才停止了“表演”,

靠在耳房的门框上,大口喘着粗气,后背又是一层冷汗。好险!差点就暴露了!

青杏小脸惨白地跑进来,看着喘气的沈倦和地上摔碎的碗,眼圈都红了:“姑…姑爷,

您…您没事吧?”沈倦摆摆手,心有余悸:“没事…没事…打发走了就好。”他扶着门框,

慢慢走回院子中央,只觉得腿有点软。这咸鱼生活,想躺平也不容易啊,

总有不长眼的想把他往油锅里推!他弯腰,想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那本杂记。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旁边石凳下的一处阴影。那里似乎掉落了一本薄薄的、蓝色封皮的册子,

像是被人匆忙间遗落的。封皮上没有任何字迹,只沾了些泥土。沈倦心中一动。

刚才张茂他们在门口吵闹时,好像是有个侯府外院的小管事模样的人,急匆匆从附近路过,

被张茂他们的大嗓门惊扰,似乎绊了一下,怀里抱着的一摞账簿模样的东西散落在地,

那人手忙脚乱地捡起来就跑,这本册子估计就是那时掉落的。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

弯腰捡起了那本册子。入手微沉,纸张粗糙。他随手翻开一页。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

记录着一些物品的名称、数量和日期。他本无心细看,

石…”“损耗…报损…四月初三…五十石…”“转运…西郊仓…五月十一…”北疆军需?

铁锭?入库?损耗?报损?转运?沈倦的心,毫无征兆地“咯噔”一下。前世职场浸淫多年,

虽然是个社畜,但对一些敏感词汇和潜在风险的本能嗅觉还在。军需物资,损耗,

转运……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

尤其是出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原主刚因为军需案相关的事情被打个半死),

瞬间让他嗅到了一股浓烈的不祥气息!这本簿册……有问题!大问题!他猛地合上册子,

像被烫到一样。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骨爬了上来。侯府……似乎卷进了什么不得了的**烦里!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沈倦抬头,望向主院那高耸的飞檐。可如果这“天”塌下来,

连带着把树也砸倒了呢?他这条只想在树荫下乘凉的咸鱼,岂不是要被砸成咸鱼干?不行!

绝对不行!沈倦捏紧了那本簿册,眼神闪烁。得赶紧找个地方把这烫手山芋藏起来!

就当没看见!对!没看见!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个混吃等死的废物赘婿!

他飞快地扫视四周,

目光锁定在墙角堆放杂物的一个破旧小木箱上……第三章:悠闲被迫中止?平静,

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终究只是暂时的幻象。深秋的雨,来得毫无预兆,

却带着一股肃杀的寒意。先是零星的雨点砸在窗棂上,发出沉闷的“啪啪”声,

很快就连成了线,织成了幕。天色阴沉得如同傍晚,

厚重的铅云低低压在忠勇侯府高耸的屋脊和森然的兽吻之上,风裹着冷雨,

抽打着庭院里的花木,枝叶发出痛苦的**。空气里弥漫着潮湿泥土和枯叶腐烂的气息,

冰冷刺骨。沈倦裹着厚实的夹棉袍子,缩在耳房临窗的小暖炕上。炕烧得温热,

驱散了外面的寒意。他面前的小炕桌上,

摆着一小碟刚出锅、炸得金黄酥脆、滋滋冒着油花和芝麻香气的油炸糍粑,

还有一小碗热气腾腾、撒了糖桂花的酒酿圆子。这是他用“想尝尝家乡风味”的蹩脚借口,

半央求半“贿赂”赵管事小厨房里的一个面善厨娘做出来的。他捏起一块糍粑,

满足地咬了一口。外壳焦脆,内里软糯拉丝,混合着芝麻的焦香,

再配上一勺甜滋滋、带着淡淡酒香和桂花清甜的热圆子……在这阴冷的雨天里,

简直是至高无上的享受。“啧,咸鱼的快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他眯着眼,

又喝了一大口甜汤,感觉浑身的毛孔都熨帖地舒展开来。外面风雨交加?管他呢!天塌下来,

也等他吃完这顿再说。然而,他这份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惬意,

很快就被一阵由远及近、踏破雨幕的急促脚步声和惊惶的呼喊声无情地撕碎了。

那声音是从府邸前院传来的,穿透层层雨帘和院落,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恐慌。“侯爷!

侯爷回来了!”“不好了!出大事了!”“宫里…宫里来人了!是…是内卫!

”“内卫”两个字,如同两道惊雷,狠狠劈在沈倦头顶!他捏着油炸糍粑的手猛地一抖,

半块糍粑掉在炕桌上,滚了几滚。内卫?!皇帝身边直属的爪牙!

传说中能止小儿夜啼的存在!他们来侯府做什么?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

比窗外的秋雨更冷!沈倦的心跳骤然失序,一种大祸临头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

死死缠住了他的心脏。他猛地丢下筷子,扑到窗边,也顾不得冷风冷雨灌进来,

一把推开了半扇窗户。冰冷的雨水夹杂着寒风瞬间扑面而来,冻得他一哆嗦。

视线穿过被雨水冲刷得模糊的庭院,竭力望向通往前院的垂花门方向。风雨中,人影憧憧。

一群穿着玄黑色鱼鳞软甲、腰佩狭长弯刀、头戴黑色毡笠的身影,

如同鬼魅般矗立在垂花门下。他们身形挺拔,沉默肃杀,

雨水顺着他们冰冷的甲胄和笠檐流淌下来,仿佛一群从地狱里踏出的杀神。

为首一人身形高大,按着刀柄,正对着一身朝服、刚从马车上下来的忠勇侯宋峥说着什么。

隔得太远,听不清具体内容,

但能看到忠勇侯宋峥那高大挺拔的身躯在风雨中微微晃动了一下,

脸色在雨幕中显得异常灰败。紧接着,一名内卫上前一步,似乎出示了一卷明黄色的东西。

圣旨?!沈倦瞳孔骤缩!他看见忠勇侯宋峥缓缓地、沉重地跪了下去,

跪在冰冷的、积水的青石板上。周围的侯府管事、护卫们,也跟着齐刷刷跪倒一片。

风雨声似乎都小了下去,只剩下那内卫冰冷宣读圣旨的声音隐约传来,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但“北疆军需”、“贪墨”、“失察”、“闭门思过”、“听候发落”……这几个词,

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沈倦的耳膜!轰隆!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阴沉的天空,

将庭院里的一切映照得如同鬼蜮。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在头顶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