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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瓷萧珩小说<御庭偏折桂>全文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06-17 13:10:58
御庭偏折桂

新帝萧珩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封了前朝皇后的宫殿。我被囚在摘星阁最高层,日日听着新封的妃嫔在御花园嬉闹。“不过是个亡国奴。”新来的洒扫宫女摔碎我的药碗,“还当自己是主子?”碎瓷划破掌心时,阁门突然被龙纹皂靴踹开。萧珩掐着我流血的手腕冷笑:“你也会痛?”他深夜总带着一身血气掀我锦被,逼我为他上药。指腹...

作者:枝暖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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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庭偏折桂》 小说介绍

由新生代小说作者枝暖撰写的小说《御庭偏折桂》,小说主角有沈青瓷萧珩,作者用犀利的笔风描述了主角沈青瓷萧珩之间发生的精彩剧情,小说摘要:指不定哪天就……”她后面的话含糊了,但那恶意昭然若揭。“药都不愿给?”芳儿的声音似乎更凑近了楼墙根,尖刻得像砂纸磨刀,“……

《御庭偏折桂》 御庭偏折桂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新帝萧珩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封了前朝皇后的宫殿。我被囚在摘星阁最高层,

日日听着新封的妃嫔在御花园嬉闹。“不过是个亡国奴。”新来的洒扫宫女摔碎我的药碗,

“还当自己是主子?”碎瓷划破掌心时,阁门突然被龙纹皂靴踹开。

萧珩掐着我流血的手腕冷笑:“你也会痛?”他深夜总带着一身血气掀我锦被,

逼我为他上药。指腹划过精壮腰腹时,

他忽然喘息发烫:“别碰那里……”直到那夜他灌醉我,

琥珀酒液顺着锁骨流下:“你当年为昏君尝药的滋味……朕也想试试。

”我拔下发间银簪刺入他肩头:“这样试才像。”鲜血涌出刹那,

他眼底翻涌起我看不懂的暗潮:“这发狠的模样…倒让朕想起一位故人。

”我捏碎暗藏的毒丸,却被他攥住手腕。喉间腥甜上涌时,

暴君颤抖着吻去我唇边血迹:“别走……当年御花园喂我桂花糕的小宫女…是你对不对?

1寒骨摘星阁寒气,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纵然已是初夏,摘星阁最高一层的寝殿里,

却如同冰窖。风像带着细密尖牙,不知疲倦地从每一道窗棂的缝隙钻入,撕咬着残存的暖意。

玄铁打造的窗框上繁复的缠枝莲纹,本是前朝末帝奢华靡费的明证,

如今那冰冷坚硬的线条只会加倍将寒意传递进来,无声地嘲弄着曾经居住在此处的主人。

殿内巨大的冰鉴空置着,边缘残留着未曾化尽的水痕,倒映着殿顶模糊而冰冷的藻井彩绘。

昔日的鲛绡软帐、金丝熏笼、玉璧屏风,早已被搜刮一空,只剩下空荡荡的华丽躯壳。

地砖是上好的汉白玉,光洁如镜,却冷得透骨。人踩在上面久了,

寒气便顺着脚心一路蜿蜒爬升,直冷到心里去。沈青瓷蜷在临窗那张硕大的紫檀木榻上,

身下只有一层半旧的锦褥,早已失了往日的柔软,僵硬地硌着单薄的肩胛骨。

她紧紧裹着一件早已褪色、边缘磨损的素锦斗篷,那是她如今唯一能御寒的东西。

那曾是夏日里用来隔潮的薄料,此刻抵御深秋般的寒冷却显得如此单薄可笑。每一阵风过,

便透心凉。视线掠过空旷大殿,穿过那冰冷剔透的琉璃窗棂。正午阳光是有的,

慷慨地泼洒在远处的重重殿宇金顶上,刺得人眼生疼。更刺眼的,是下面的御花园。

正值牡丹吐艳的时节,大片大片秾丽的色彩泼洒在葱翠的底色上。桃红、魏紫、姚黄、豆绿,

开得没心没肺,喧闹异常,灼烧着她的眼。新帝萧珩的莺莺燕燕们如缤纷的蝶,点缀其间。

那些鲜艳夺目的宫装身影,时而被繁花掩映,时而袅袅地移步于蜿蜒的汉白玉小径。

娇笑声隐约可闻,如同碎玉投珠,被风托着,飘飘忽忽地送入这高空孤绝之地,

一阵阵撩拨着沈青瓷紧绷的神经,又一阵阵地加深这囚笼的寒意。

一个穿着鹅黄宫装的美人被一众宫娥簇拥着,正踮着脚尖去够一枝颤巍巍的紫玉兰,

身段柔美,姿态娇憨。沈青瓷认得出,那是新近最得宠的周美人,闺名婉容。

“娘娘……外面风大,喝口热水吧。”一个细弱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响起。沈青瓷没有动,

目光依旧钉在远处那一片令人窒息的繁华上,只有裹着斗篷的手指更蜷紧了些,

指节绷得泛白。老宫女春萍端着个粗陶碗的手有些微颤,碗里只有薄薄一层温吞水,

冒着孱弱的热气。她那张布满岁月沟壑的脸上全是藏不住的心疼和忧虑,

却也只能这样笨拙地表达。“放那儿吧。”沈青瓷终于开口,声音被高处的冷风刮过,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她依旧没有回头。春萍低低地叹了口气,

将碗轻轻搁在榻旁一张同样半旧的矮几上。那矮几空荡荡的,除了碗,别无他物。

水汽虚弱地升腾几下,很快就在冰冷空气里消散得无影无踪。

春萍默默地退到一旁角落的阴影里,像一尊凝固的泥塑,尽量减少着自己的存在,

唯恐打扰了这高处不胜寒的寂寥。2冷风嘲繁华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刻意放大的喧哗,

打破了这层凝滞的冰冷空气。“……动作麻利些!这些落叶杂草都扫干净!赵总管可说了,

陛下今儿下午可能来园子里散心,要是看见这角落腌臜,仔细你们的皮!

”是个尖利又透着不耐的女声,拔得很高,仿佛唯恐这阁楼上的人听不见。

另一个声音紧随而上,更年轻,也更轻佻些,带着一种新得志的嚣张:“就是!

尤其这摘星阁底下,晦气地界,更要清理干净了!那些老树叶子烂在根上,

可别污了陛下的眼。”脚步声杂乱,还有扫帚刮过石阶、灌木的簌簌声。

她们分明就在阁楼下的后园角落清理。“哎,芳儿姐姐,你说……上面那位,

”那轻佻的声音又响起来,故意压低了音量,却又恰好能让声音顺着风爬上高处,

“真就这么一直关着?吃的用的还都供着?好歹是个……前朝皇后呢。

”被唤作芳儿姐姐的声音嗤笑一声,充满了轻蔑:“什么皇后!破落户的囚徒罢了!

不过是个亡国奴,沾了祖宗姓氏的光才多活了几日罢了。还能供着她?不过是陛下心慈,

怕落个苛待前朝遗孀的名声罢了!听说药都是断断续续送的,

指不定哪天就……”她后面的话含糊了,但那恶意昭然若揭。“药都不愿给?

”芳儿的声音似乎更凑近了楼墙根,尖刻得像砂纸磨刀,“要我说,这种祸水,

早该随那昏君一道去了!前朝就是被她那个蠢爹祸害完的,克夫克国,谁沾上谁倒霉!

哪像咱们宫里的正经主子,是带着福气进宫的……”一阵更响亮的哄笑声响起,

混杂着几个宫女的附和:“就是!看她那病恹恹的样子,倒胃口!

”“春萍那老货还敢去御药房领药?哪来的脸?

”“听说那药碗都落灰了……”恶毒的咒骂和鄙夷的嘲笑如同冰锥,隔着厚厚的宫墙楼板,

密密麻麻地砸进这孤高的囚笼。沈青瓷的脸色在窗棱分割的光影里显得愈加苍白。

她蜷着的身体僵得更直,每一根骨头都像是被冻住了。春萍在角落里抖得厉害,

瘦小的身躯佝偻着,浑浊的老眼里蓄满了屈辱的泪,死死咬住干瘪的下唇才没哭出声来。

沈青瓷忽然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吸了一口气,冷冽的空气刺得肺腑生疼。她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琉璃般冰冷的眸子里只剩下一种近乎疲惫的漠然,仿佛楼下那些撕心裂肺的恶言,

只是一群苍蝇在嗡嗡。她撑起有些无力的身体,想离开这个被喧嚣侵蚀的窗口。

锦褥因她的动作磨蹭着僵硬的榻板,发出细微的**。就在这时,殿门“哐当”一声巨响,

被人从外猛地推开!冷风裹挟着殿外更清晰的喧闹和尘土的气息狂卷而入。

一个穿着崭新靛蓝色宫装、梳着整齐双丫髻的小宫女,

大概就是楼下那个轻佻声音的主人芳儿,端着一个托盘,毫不避讳地闯了进来。

托盘上放着一个粗糙的青瓷药碗,碗口冒着同样微弱的热气。她小脸紧绷着,

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一种执行任务般的公事公办。3毒舌刺寒心门扇撞在墙上,

巨大的回声在空旷的殿宇内嗡嗡作响,又迅速被冰冷的墙壁吸走,只剩下一片更刺骨的死寂。

芳儿像是没看见春萍惊怒交加的目光,也毫不在意沈青瓷脸上那层冰霜般冻住的漠然,

径直走到矮几前,将托盘重重一顿!碗沿碰撞粗陶托盘,发出刺耳的一声“铛!

”药汤因为剧烈的震荡泼溅出来几滴,溅落在早已失去光泽的紫檀矮几上,

留下几点浑浊的棕黄水渍。“送药!”芳儿的声音又脆又硬,像投出的两块石头,

“赶紧喝了!”托盘被她随意地往前一推,又撞了一下药碗。她根本未曾留意,

自己那带着几分发泄意味的动作有多粗鲁,更没心思去管这药送得是否妥当。

一双眼睛斜睨着榻上缓缓坐起,裹在旧斗篷里的女子,

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只不该存在于世的蛆虫。春萍再也忍不住,

哆嗦着嘴唇冲上前一步:“你……你这贱婢!怎敢对娘娘……”“娘娘?

”芳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像要刺破人的耳膜,“哪个娘娘?

这破阁楼里还有正经主子吗?

不过是个前朝丢下的破落……”最后那个词到底还是在她舌尖上犹豫地打了个转,

“……罢了!”她上下打量着沈青瓷单薄的身影和苍白的面容,

那股轻蔑的得意劲儿毫不掩饰:“啧,还当自己是呼风唤雨、祸乱朝纲的皇后娘娘呢?

春嬷嬷,醒醒吧!睁开你的老眼看看,谁才是你们的主子!这宫里的天,早就变了!

”春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芳儿,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只发出“你……你……”的气音。“行了,拿过来。”沈青瓷终于出声,

打断了这场可笑的闹剧。声音不高,平静无波,仿佛只是让春萍递一杯茶。春萍愣了一下,

强压下火气,恨恨地瞪了芳儿一眼,快步走到矮几旁,伸手去端那碗药。药还是温的,

可端在手里,却像一块寒冰。就在春萍的手刚握住冰凉的碗身,

要将它捧起端给沈青瓷的那一刹!变故陡生!一只指甲修剪得溜光水滑的手猛地从旁探出!

是芳儿!她带着一股新近得志宫女特有的狠辣气势,竟直接狠狠扇向春萍苍老枯瘦的手腕!

“老糊涂东西!手脚如此之慢,要你何用!”“啪!”脆响声在冰冷的大殿里异常刺耳!

伴随着碗碟碎裂的炸响!春萍毫无防备,手腕剧痛传来,她下意识地痛呼一声,

手中药碗脱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而狼狈的棕黄色水痕,不偏不倚,“哐当”一声,

在沈青瓷搁在膝上的那只手旁——那张巨大紫檀木榻的边缘——猛然砸碎!

滚烫的药汁裹挟着锋利的碎瓷片,霎时四散崩裂!

褐色的药液溅了沈青瓷裹着的斗篷下摆一片污渍,星星点点,如同肮脏的泪痕。更糟糕的是,

沈青瓷几乎在碗碎裂的同时出于本能地伸手去挡!剧痛!沈青瓷闷哼一声,倒吸一口冷气,

低头看去。一片边缘异常锋利的白瓷碎片,如同淬了毒的獠牙,

深深楔入了她左手摊开的掌心!位置恰好在大鱼际下方,入肉近半寸,

几乎是瞬间就割裂了皮下血脉。鲜红温热的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洇开在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掌心,再顺着交错的掌纹、纤细的手指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落在身下的旧锦褥上,迅速晕开一团刺目且带着铁锈气味的猩红。大殿骤然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喧嚣和咒骂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景掐灭。春萍看着沈青瓷血流如注的手,

魂飞魄散,尖叫道:“娘娘——!”4血染紫檀榻那叫声凄厉得如同濒死之鸟,

饱含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芳儿也吓傻了。她只是想教训一下这碍眼的老奴才,

发泄下对阁楼里这个“碍眼存在”的不满,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看着沈青瓷掌心的血不要钱似的往外冒,瞬间浸红了她的袖子,

又滴在价值连城的紫檀木榻上,芳儿的脸色由刚才的张狂瞬间褪成惨白,嘴唇哆嗦着,

手脚冰凉,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就在这片死寂被春萍的哭喊撕裂的刹那!殿门处,

爆发出比刚才芳儿撞门时更猛烈的巨响!“哐——!”那扇厚重的紫檀木殿门,

像是被一股蛮横无比的力量轰开!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整扇门板如同被狂风巨锤击中,

猛地撞击在侧面的墙壁上,又反弹回来剧烈晃动!整个殿宇似乎都跟着震了一下,

灰尘簌簌落下。一道凌厉、肃杀、裹挟着风沙铁血气息的高大身影,挟着殿外凛冽的冷光,

如同鬼魅,又像出闸的凶兽,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一步便跨了进来!

黑色描金蟠龙纹的皂靴重重踏在冰冷的汉白玉地砖上,踩过碎裂的药渣和尚未干涸的药渍,

发出沉闷的声响。是萧珩!新朝开国不过月余的新帝萧珩!

他穿着一身尚未换下的玄色骑射劲装,风尘仆仆,英挺的眉宇间沾着尘土,

脸色是连日征伐积攒下的疲惫,更笼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鸷戾气,像从尸山血海中刚刚走出,

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血腥味和汗味混杂的气息。他那双如淬寒星又深不见底的眸子,

如同最锐利的刀锋,

藉——哭喊的春萍、面色惨白抖若筛糠的芳儿、榻上溅落的药汁、碎裂的粗瓷药碗……最后,

目光如同实质的箭镞,死死钉在了榻上那抹几乎隐入素锦斗篷里的单薄身影上。更精确地说,

是钉在了沈青瓷那只垂落在矮榻边缘、兀自滴着鲜血的左手。那只手,苍白,染血,

几根沾了血的手指无力地微蜷着,像是一朵被暴风雨摧残后从枝头坠落的白玉兰,

安静得诡异,却又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破碎。萧珩的脚步,

只在进门那带着雷霆之势的冲撞后,微微顿了一瞬。然后,他没有丝毫犹豫,

甚至没有看一眼旁边跪倒在地哭得几乎晕厥的春萍或是面无人色的芳儿,

高大的身形带起一股冷风,几步就逼到了紫檀木榻前!俯身。

带着薄茧、异常有力的大手猛地伸出,

像钢箍般狠狠扼住了沈青瓷那只受伤的、还在不断沁血的左手手腕!动作迅捷、蛮横,

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近乎掠夺的力度。“嘶……”伤处被粗鲁的力道攥紧,

尖锐的痛楚再次炸开,比刚才被割破时更加清晰、更加难以忍受,直刺神经末梢。

沈青瓷痛得眼前骤然一黑,细密的冷汗瞬间从额角鬓边渗出。她身体本能地挣扎了一下,

想抽回手,手腕却被他死死扣住,纹丝不动。那冰凉的血痕蹭在他玄色的袖子上,

洇开一小片更深的暗色。萧珩的脸近在咫尺。

他身上那股浓重的尘土汗意和一种尚未散尽的血腥气混合着,极具侵略性地扑面而来,

将沈青瓷整个裹住。他俊朗深邃的五官在背光的角度下投下浓重的阴影,

线条紧绷得如同石刻。那双幽邃的眼底翻涌着极复杂的情绪——是滔天的暴戾?

是刻骨的讥讽?还是别的她根本读不懂的暗流?他几乎是咬着牙,

一字一句地从齿缝里迸出声音,冰冷的气息喷在沈青瓷苍白的脸颊上,

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寒的审视。“沈青瓷,”他冰冷的目光如同钩子,从她被血浸染的掌心,

一寸寸缓慢扫过她低垂的眉眼和失去血色的嘴唇,“你……也会痛?”那声音低沉得可怕,

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渣,沉甸甸地砸在空旷冰冷的宫殿里,

也砸在沈青瓷被剧痛撕扯的神经上。里面裹挟的不仅仅是愤怒,

更有一种极其复杂的戾气和……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丝难以言喻的惊动?滴答。

又一滴鲜红的血珠,从他扼着她手腕的虎口下方,滴落在价值连城的紫檀木榻上,

无声地扩大那团不祥的暗红。“陛……陛下饶命!

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芳儿终于从那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惧中找回一丝声音,

瘫软在地,涕泪横流,朝着萧珩的方向咚咚地磕头,额头撞在冰冷坚硬的汉白玉地砖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萧珩连眼角余光都未曾施舍过去。那冰冷的、如同淬了寒冰利刃的目光,

只凝在沈青瓷的脸上,像两道实质的锁链,将她困在原地。他薄唇紧抿,

绷紧的线条锋利如刀。“滚。”一个字,从薄唇间迸出,声音不高,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森冷威压,瞬间冻结了整个空间的空气。像是一把无形的巨锤轰然砸落。

御前侍卫如影子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门口,动作利落无声,如同提着两只待宰的鸡雏,

粗暴地拖起瘫倒在地、抖得不成样子的芳儿和哭得失声的春萍,

毫不容情地将她们拽离这充斥着血腥和帝威的寝殿。殿门轰然关闭,隔绝了外面一切光和声,

也隔绝了可能窥探的目光。空旷华丽却阴冷的寝殿内,只剩下他玄黑的身影矗立在紫檀榻前,

和被阴影覆住的沈青瓷。滴答……又是一声。

血落在沈青瓷素色中衣袖口边缘浅淡的缠枝暗纹上,晕开。“痛?

”沈青瓷低垂的眼睫终于颤了颤,缓缓抬起,迎向那双翻涌着看不透情绪的寒眸。

她的脸色因失血更显灰败,嘴唇几乎抿成一条没有血色的细线,只有眼底,

像是燃尽了所有柴薪后残留的冷灰,没有丝毫温度。声音是喑哑的,仿佛被磨砂纸反复刮过,

“陛下踩过的尸山血海,该比这……痛上千百倍……臣妾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她的话音轻飘飘的,落在空旷冰冷的殿宇里,却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

激不起他脸上一丝波澜。萧珩死死盯着她,似乎要将她这张惨白绝望而又带着刺的脸看穿。

攥着她手腕的力道非但没有松开,反而随着她的话语又紧了几分,伤处被狠狠压碾,

一股尖锐的刺痛顺着血脉骤然窜起!沈青瓷的身体无法抑制地一阵轻颤,

紧咬的下唇几乎被咬破。他的眼神骤然一沉,像有风暴在其中酝酿翻滚,戾气暴涨!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隐隐传来一阵急促而刻意压低的声音,隔着厚重的门板:“陛下!

边疆八百里加急军报!北境军情有变,

几位大人在御书房候着……”是萧珩身边内侍总管曹淳那焦灼尖细的嗓音。

这声禀报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冷水。萧珩眼底凝聚的风暴瞬间被一股更大的阴鸷和烦躁打断。

他猛地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那里面翻腾的混乱情绪被强行压了下去,

只剩下足以冻裂骨髓的冰冷和一丝显而易见的急躁。他倏地松开了她的手腕,

动作迅疾得像是在丢弃一件脏污不堪的东西。沈青瓷骤然失去钳制的手腕无力地垂落回榻上,

伤口涌出的新鲜血液立刻染红了破损的衣袖内里。萧珩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

仿佛刚才那个扼住她、问她痛不痛的人根本不是他。他倏然转身,

玄色衣袍的下摆在冰冷的玉石地砖上划出一道凛冽的弧线,带着未散的暴戾与铁血的气息,

朝着殿门方向大步流星而去。脚步极快,几乎没有任何停顿。殿门再次被打开,

午时炽盛的光线带着风猛地灌入,却又在他身影消失的瞬间被轰然关闭。

偌大的宫殿重新陷入之前死水般的阴冷和沉寂,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浓烈的尘土与血腥混合的霸道气息,

昭示着方才那短暂而暴烈的插曲。5暴君夜闯宫沈青瓷慢慢抬起头,

望向那扇隔绝了她与外面世界的冰冷殿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只左手掌心,

血肉翻开处,温热的鲜血还在缓缓涌出,如同一条蜿蜒不休的红线,静静流淌,

最终汇聚在指尖,滴落在华丽的紫檀木榻边缘。滴答……滴答……声音清晰而固执,

敲在这深宫囚笼的寒冰之上,空洞得令人心悸。窗外的天光,

终究一点点被浓墨般的夜色吞噬殆尽。摘星阁的夜晚,从来不是用来安睡的。

高敞空旷的殿宇像一个巨大的石雕空洞,白日里渗入的微弱地气早已被寒气驱散殆尽。

风在高窗之外凄厉地盘旋呜咽,像无数怨鬼的指甲在挠刮着冰冷的琉璃,

发出令人心悸的窸窣碎响。白日里被刻意忽略的冰冷,此刻如同无数细密的冰针,

沿着人的脊椎悄悄爬上,钻入每一个关节缝隙,带来滞涩难言的寒意。烛火是吝啬的。

角落里的青铜仙鹤落地灯台上,只插着一根快要燃尽的细烛,火光摇曳,如同濒死者的喘息,

昏黄黯淡地投射在冰冷的光洁地面上,映照出巨大而扭曲的幢幢黑影,

将殿中的空旷渲染得更为幽深可怖。每一次烛芯的轻微爆裂声,

在这死寂之中都清晰得如同擂鼓。沈青瓷和衣而卧在那张冰冷的紫檀大榻上。

薄薄的锦褥根本无法隔开身下那坚硬如同玄冰的触感。

白日里被强行压制下去的寒意和掌心的抽痛,在这深沉的夜里骤然反扑上来。

身上的旧斗篷裹得再紧,也挡不住那股无孔不入的、似乎从骨髓深处透出的凉意,

牙齿在不受控制地微微打颤。那只受伤的左手被临时用从旧衣上撕下的干净布条草草包扎过,

白布下仍有暗红色的血迹隐隐透出,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那处的伤,带来一阵钝痛。

她蜷缩着,身体在不自觉地朝那似乎凝聚着微弱温暖的角落床柱方向挪动,

只求能多汲取一丝抵御寒夜的热度。不知过了多久,

沉重的殿门轰然发出一声撞击般的巨大闷响!沈青瓷惊悸般猛地睁开眼睛。

门枢发出刺耳欲裂的嘎吱**声,被巨力撞开!

浓重的黑影裹挟着刺鼻的血腥气、烈酒气息和一种挥之不去的尘土铁锈味,

蛮横地撞入这片死水般的冷寂之中。一个高大沉重的人影,脚步带着明显的踉跄和虚浮,

几乎是拖沓着栽进了殿内!那浓烈到令人作呕的味道瞬间弥散开来。是萧珩!但此刻的他,

与白日里那个身着玄色骑射劲装、挟着无边戾气的帝王截然不同。

一身明黄色常服龙袍沾染了大片大片的暗色污渍,边缘像是被什么液体浸透了,

深一块浅一块。浓郁的酒气几乎成了实质的烟雾,缭绕在他周身。

然而比酒气更浓烈、更刺鼻的,是掩藏不住的,新鲜血液的甜腥气!

那张俊朗的面孔此刻显得有些模糊,脸色在昏黄跳动的烛光下是一种晦暗的灰白,

英挺的眉宇间除了驱之不散的阴鸷疲惫,

更添了浓厚的醉意和一种因失血或剧痛而强忍的扭曲。一手死死捂着自己右侧腰腹的位置,

明黄的龙袍布料在那只大手下已经被染红洇透了大片,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他似乎痛得厉害,又醉得极深,踉跄着跨过门槛后,几乎站立不稳,高大的身躯晃动了一下,

猛地用手掌撑住靠近殿门的墙壁,发出一声粗重压抑的喘息,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那双在暗处猛然睁开的眼睛,如同被惊醒的野兽,寒光森然,

精准地钉在了靠在紫檀木榻床柱上的沈青瓷身上!那眼神里混沌的醉意底下,

翻涌着难以分辨的暴戾、痛楚和一股浓稠如墨的阴郁。“过来!

”命令从萧珩紧抿的薄唇间挤出,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带着喘息和不容置疑的威压,

穿透昏暗浓重的血腥与酒气。沈青瓷的身体瞬间绷紧!

所有的寒意和睡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那野兽般的目光惊得无影无踪。她没有动,

只是靠着冰冷的床柱,隔着殿内摇曳不定的昏黄光影,静静地看着他。

那双琉璃色的眸子里像浸透了深潭的水,冷得没有一丝波澜。看她不动,

萧珩眉心的戾气骤然暴涨!他猛地直起身体,不再依靠墙壁,一步一颠,一步一沉,

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朝着那张巨大的紫檀木榻直逼而来!

“朕让你过来!聋了吗?!”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嘶哑中裹挟着雷霆震怒,

几步就跨到了榻前。浓烈得令人作呕的气息瞬间将沈青瓷包裹。

她甚至能看清他捂在腰腹上的指缝里不断渗出的、温热的粘稠血液,

那明黄色龙袍上触目惊心的暗红,还在缓慢地蔓延扩大。酒气混杂着血腥,

浓稠得几乎令人窒息。巨大的阴影完全笼罩下来。萧珩伸出那只沾满血和酒渍的大手,

猛地抓住沈青瓷身下冰凉的锦褥一角!动作粗暴而充满了占有欲和支配欲。“刺啦——!

”一声刺耳的布料撕裂声!整条锦褥被他猛地粗暴掀开!

冰冷刺骨的寒气瞬间从**的紫檀榻板上汹涌地扑上来!

沈青瓷身上单薄的旧斗篷如同脆弱的蝶翼,根本无法抵御这股骤然降临的寒流,

身体被褥子掀起的冷风激得剧烈一颤!她被迫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

只穿着素白中衣的身体在那高大魁梧、满身血气的阴影下,显得更加单薄无助。

手腕上缠绕的白色布条在昏暗光线下异常刺眼。“给……朕……上药。”萧珩喘息着,

声音如同粗粝的砂石摩擦,每一个字都混着酒气和血腥吐出。

他几乎是带着一股同归于尽般的狠厉,猛地将自己沉重的身体摔向了沈青瓷身边的巨大榻面!

紫檀木发出一声沉闷痛苦的**。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传来,带着他冰冷又滚烫的体温,

混合着浓重的血腥酒气,几乎将沈青瓷单薄的身体撞歪。

榻上残余的温度顷刻间被他身上的寒气覆盖。

他随即粗鲁地一把扯开那件染满血的明黄色龙袍!里衣也被一同粗暴地撕扯开,

露出右侧腰腹!看清那伤处的瞬间,连沈青瓷冷漠的眼底都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微颤。

那是一道极深、极长的创口!几乎从后腰斜贯至肋下!皮肉狰狞地外翻着,颜色鲜红得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