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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梧顾昭之结局是什么 沈青梧顾昭之免费阅读全文

发表时间:2025-06-30 21:44:49
青丘县的月亮红得像血

旱魃出现的那晚,青丘县的月亮红得像血。沈青梧站在城墙上,看着那团黑雾裹着白骨冲来,风里全是腐肉味——那是她师父的怨气化的,是她娘用命封印的,是要把这人间变成焦土...

作者:花花吃饭了吗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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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县的月亮红得像血》 小说介绍

《青丘县的月亮红得像血》这本小说真的很好看。花花吃饭了吗的写作文笔也很好,全书精彩,很值得推荐。沈青梧顾昭之是该书的主角,小说内容节选:只剩具包着人皮的骨架。“旱魃!”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人群炸开。顾昭之抽出腰间的剑,……

《青丘县的月亮红得像血》 青丘县的月亮红得像血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旱魃出现的那晚,青丘县的月亮红得像血。沈青梧站在城墙上,看着那团黑雾裹着白骨冲来,

风里全是腐肉味——那是她师父的怨气化的,是她娘用命封印的,

是要把这人间变成焦土的灾星。“退下。”顾昭之的剑横在她身前,玄铁剑映着红光,

“你灵力剩三成,我替你挡前三击。”她拽住他的衣袖:“你挡不住,

那东西专吸活人阳气——”“所以更该我挡。”他回头对她笑,眼尾的细纹里全是烟火气,

“我是青丘侯,是十万百姓的父母官,是……”他喉结动了动,“是想陪你看青丘下雨的人。

”黑雾裹着骨刃劈下。沈青梧咬碎舌尖,血溅在艾草符上,

符纸腾起绿焰——那是她修炼五百年的灵根,烧完,她便要现回原形,做一株普通的艾草。

但顾昭之的剑始终没偏。他替她挡了旱魃的撕咬,替她受了骨刃的穿刺,最后倒在她怀里时,

还在笑:“你说……等旱魃封了,我们去挖水渠好不好?我让人在渠边种满艾草,

这样……你就不用怕现原形了。”沈青梧的眼泪滴在他伤口上。她突然明白,巫教被灭时,

师父说的“护民”不是仇恨;顾昭之被贬时,百姓喊的“活菩萨”不是虚名。活着,

好好活着——原来这才是最厉害的巫术,最坚韧的刀枪。

第1章荒年归客踩尸骨沈青梧的布鞋踩碎一根枯枝时,听见了骨头裂开的轻响。

荒野里全是白骨。新的旧的叠在一起,有的还沾着没烂透的布片,有的被野狗啃得只剩白茬。

她数过,从青丘县界碑到乱葬岗,三百步里躺了十七具尸体——其中三具是孩子,

最小那个的指缝里还嵌着半片榆树皮。腐臭味像块湿抹布,糊在她鼻端。

她摸了摸腰间的艾草囊,草香透出来,勉强冲散几分尸气。“住手。”她突然出声。

土坡后传来铁锹刮擦的声响。沈青梧踮脚望去,见个佝偻的老头正用铁锹撬一座新坟,

坟头的纸幡被风卷起,露出半截泛青的小腿骨。“挖人坟?”她走过去,

艾草囊在腰间晃得叮当作响,“你不怕——”“巫教的孩子?”老头突然抬头。

他脸上沾着泥,眼角的皱纹深如刀刻,可那双眼亮得惊人,“我是陈老药,

三十年前给巫教送过三年艾草。”沈青梧的喉咙哽住了。她记得,巫教后山的药圃总缺艾草,

母亲每月都会派弟子去山下找个姓陈的药农。那时候陈老药还年轻,挑着两筐艾草爬山路,

汗珠子摔在青石板上,能溅起小半朵水花。“您……”她蹲下来,

看见老头脚边的瓦罐里堆着碎骨,“这是做什么?”“骨汤。”陈老药把铁锹往地上一杵,

“青丘县断粮三个月了,树皮都被啃光。我挖点骨头熬汤,

能给村头那几个快咽气的娃续半口气。”他浑浊的眼睛突然发红,“你回来做什么?

这里只剩死人了。”沈青梧的手指攥紧了艾草囊。

她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三年前巫教被屠那晚,母亲也是这样红着眼,

把半块龟甲塞进她手心:“青梧,逃去青丘,那里有巫教最后的祭坛。”“我来寻水。

”她轻声说,“大旱三年,青丘的地底下该有活泉。”陈老药盯着她看了半响,

突然弯腰把碎骨重新埋进坟里。“跟我走。”他扯了扯她的衣袖,“城门贴了告示,

说巫邪惑众者斩。你把脸遮严实了。”青丘县城的城门比沈青梧记忆中小了一圈。

城墙上的通缉令被风吹得哗啦响,她抬头瞥了一眼,画像上的“巫女”青面獠牙,

和她镜中的模样半点不像——可下面那行字刺得她眼眶发酸:“前巫教余孽,妖言惑众,

见者格杀。”母亲就是这样被烧死的。那天下着细雪,她被按在刑场最前排,

看着母亲被绑在柴堆上,官差举着火把喊:“妖女施术,害本县大旱!”母亲笑了,

血从嘴角流下来,滴在雪地上像红梅:“青梧,记住,巫术不是妖,护民才是本。”“别看。

”陈老药扯了扯她的头巾,“去破庙歇脚。”破庙的梁上落满灰,供桌前堆着草席,

几个灾民缩成一团。沈青梧摸出怀里的龟甲,往地上一掷——卦象乱成一片,

只在裂纹最深处凝着个血字。“娘。”她对着龟甲轻声说,“您说护民为本,

可现在连卦都算不准了。”夜风从破窗灌进来,吹得龟甲骨碌碌转。沈青梧突然想起,

小时候在巫教学占卜,师傅总说:“心乱则卦乱。”她闭了闭眼,指尖按在龟甲上,

灵力顺着指缝漏出去——这次,裂纹里浮出模糊的水纹,混着血珠。“有水源。

”她捏紧龟甲,“但要见血。”第二日天没亮,城外传来哭喊。沈青梧掀开草席冲出去,

就见村头的麦田被黑雾裹着。黑雾里翻涌着千万只蝗虫,翅膀震动的声响像闷雷,

几个村民被黑雾缠住,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蝗妖。”她咬碎舌尖,

血珠溅在艾草叶上,“急急如律令!”艾草叶在掌心腾起绿焰。沈青梧挥动双臂,

草香裹着火焰扑向黑雾。黑雾像被烫到的蛇,嘶嘶退开,蝗虫扑棱棱掉在地上,

瞬间烧成灰烬。“救……救命……”一个妇人瘫坐在地,怀里的孩子已经昏过去。

沈青梧摸出腰间的药囊,捏碎一把艾草塞给她:“煮水喂,能压邪。”话音未落,

她眼前一黑。灵力耗得太狠了,她踉跄两步,撞进一双手臂里。“姑娘?”是个清甜的女声,

“你没事吧?我家侯爷在施粥,我背你去歇着?”沈青梧抬头,

见个穿月白衫子的小丫头正盯着她。丫头的眼睛很亮,像她小时候在巫教见过的,

喝饱了水的春芽。“谢谢。”她哑着嗓子说。小桃背她走得很快。

侯府的朱漆大门就在眼前时,沈青梧听见门里传来低沉的男声:“巫女?

莫不是又来骗我粮食的?”她闭了闭眼。三年前,她躲在树后看巫教被烧,

母亲的骨灰被风吹散时,她也是这样闭着眼,对自己说:“要活着,要让他们活着。

”侯府的议事厅里,顾昭之的笔尖停在粮册上。小桃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侯爷,

那姑娘醒了,说要见您——”“报!”突然有人撞开厅门,“蝗妖又犯了!

这次毁了三村的麦田,还伤了十几个百姓!”顾昭之捏紧笔杆,墨汁在粮册上晕开一团黑。

他望向窗外,天空蓝得刺目——大旱三年,连片云都没有。“备马。”他说,“去三村。

”厅外,沈青梧摸着腰间的艾草囊,听见马蹄声由远及近。她抬头,

看见穿玄色官服的男人翻身上马,腰间的玉牌在阳光下闪了闪,映出两个字:青丘。

第2章藩王眼里没活人议事厅的烛火跳了三跳,顾昭之的笔尖在粮册上戳出个洞。

“三村的麦田全没了。”来报信的士兵跪得直发抖,“蝗妖带的黑雾裹着人,

百姓的血都被吸干了——”顾昭之捏紧笔杆,墨汁顺着指缝往下淌。

他盯着粮册上“余粮不足三月”的批注,喉咙发紧。这三个月里,他带人挖了八条渠,

烧了七片蝗卵地,可蝗妖越杀越多,百姓的哭声却越攒越厚。“烧蝗卵。”他声音像碎瓷,

“设防网。”“回侯爷,”士兵抹了把汗,“前儿烧卵的柴不够,

百姓不肯把棺材板献出来——”“那用草席!”顾昭之拍案,震得茶盏叮当响。

他看见士兵眼底的灰,像被雨浇灭的灶火。这些兵跟着他从淮南贬到青丘,铠甲早褪了漆,

腰间的刀鞘裂着缝。小桃端药进来时,正撞见顾昭之揉眉心。她咬了咬唇,

把药碗搁在案上:“昨日救村民的姑娘,在偏厅歇着。”“巫女?”顾昭之冷笑,

“上个月有个道士说能召雨,要了五石米,结果雨没下,米倒喂了老鼠。

”“可她用艾草烧了蝗妖!”小桃急得跺脚,“我亲眼见的,黑雾退了半里地!

”顾昭之没接话。三年前朝廷剿巫教的圣旨他看过,“妖言惑众,聚徒谋反”八个字,

烧了十二座巫祠,杀了三百多巫人。他盯着小桃发红的眼尾,到底松了口:“带过来。

”沈青梧被带进来时,鞋上沾着焦黑的蝗虫壳。她的月白裙裾破了道口子,

露出一截发青的脚踝——昨夜驱蝗时被黑雾刮的。“你是巫教余孽?

”顾昭之盯着她腰间的艾草囊,“还是妖怪幻形?”沈青梧没答。她望着顾昭之案上的粮册,

指尖微微发颤——那上面记着的,是青丘县最后一点活人的希望。“蝗妖是你唯一的敌人吗?

”她突然开口,“旱魃吸阳气,比蝗虫啃得狠十倍。”顾昭之的眉峰跳了跳。“妖言惑众。

”他甩袖,“关柴房。”士兵押她出去时,沈青梧听见小桃的抽噎。

她摸了摸颈间的龟甲——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纹路里还沾着血。要见血,她想,

或许不是她的血,是青丘的血。夜漏三更,黑雾漫进侯府。值夜的士兵突然捂住喉咙。

黑雾像活物,顺着铠甲缝往里钻,他们的指甲迅速发黑,眼前浮起重影。

“护……护侯爷——”最后一个士兵栽倒前,撞翻了灯笼。沈青梧在柴房里闻到焦味。

她咬破指尖,血珠滴在艾草囊上。灵力顺着血脉往上涌,疼得她额角冒冷汗。“哐当”一声,

柴房的锁被撞开。小桃扑进来,抓住她的手腕:“蝗妖……蝗妖进府了!士兵都晕了!

”沈青梧踉跄着往外跑。院中的黑雾裹着灯笼,像团滚沸的墨汁。她摸出腰间的艾草叶,

咬破舌尖,血混着草汁喷在叶上。“急急如律令!”绿焰腾地窜起。

艾草香裹着火焰撞向黑雾,发出刺啦的声响。蝗虫成批坠地,烧得噼啪响。

沈青梧挥符的手越来越沉,喉间的腥甜漫到舌尖——她知道,这是灵力透支的征兆。

黑雾退到院墙外时,她终于撑不住,跪在地上咳出血。顾昭之攥着剑冲过来,

剑尖还滴着血——他砍翻了三个被黑雾操控的守卫。月光下,他看见沈青梧膝头的血,

和她手里还在冒烟的艾草符。“我不是妖。”她抬头,眼睛亮得惊人,“我是……能救人的。

”顾昭之的剑“当啷”落地。他蹲下来,看见她颈间的龟甲闪着微光,

纹路里的血渍泛着暗红。“松绑。”他对呆立的士兵说,“许她自由出入府衙。

”晨光爬上城墙时,顾昭之望着远处冒烟的麦田。风里飘来艾草香,混着若有若无的药味。

“陈老药说,后山有九节蒲。”小桃端着药碗走过来,“能……能修东西。”顾昭之转头,

看见沈青梧站在街角,正给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喂药。她的艾草囊在风里晃,像株倔强的草。

他摸了摸腰间的玉牌,“青丘侯”三个字被磨得发亮。“去备马。”他对小桃说,

“我跟巫女上山。”第3章龟甲里头藏死活顾昭之的马队进后山时,

沈青梧的鞋尖已经磨破了。陈老药拄着拐杖走在前头,

枯枝般的手指戳向崖壁:“九节蒲生在阴湿处,根须要绕三块青石——小女娃,你且看。

”沈青梧攀着藤蔓爬上去。山风灌进她的破袖,

露出一截发青的手腕——昨夜驱蝗耗了太大力,此刻连指尖都在抖。顾昭之在下方扶着马缰,

目光扫过她发颤的肩,终究没伸手,只将腰间的酒囊抛上去:“含一口,提气。

”酒辣得她眼眶发酸。她借着酒劲扒开青苔,果然见三截青竹似的根茎缠在石缝里。

“找到了!”她喊,声音里带着哭腔——这是母亲笔记里写的,能修复龟甲的神草。

陈老药摸出陶瓮:“捣成汁,混着你的血。”沈青梧咬破食指。血珠坠进瓮里,

与绿汁融成翡翠色的浆。她捧起瓮往龟甲上抹,裂纹里的血渍突然泛起红光,

像被唤醒的活物。“咔”的一声轻响,最深处的裂痕合上了。顾昭之凑近看,

见龟甲中心浮出个模糊的“水”字。“子时三刻。”沈青梧将龟甲揣进怀里,“祠堂。

”子时的祠堂飘着艾草香。沈青梧跪坐在蒲团上,将龟甲搁在青铜鼎上。火舌舔过龟背,

焦糊味混着草药气漫开。她闭着眼念咒,

额角的汗滴进衣领——这是巫教秘传的“灼骨问水”,每道裂纹都是地脉的心跳。“啪!

”龟甲炸开细纹。沈青梧猛地睁眼,瞳孔里映着裂痕组成的脉络——像条盘在地下的蛇,

从北山脚直贯东田埂。她颤抖着摸出炭笔,在墙上画出轨迹,指尖却突然发黑。

陈老药冲进来时,她正咬着嘴唇撕布条裹手,指节青得像冻透的竹枝。“灵力反噬。

”陈老药叹气,“你娘当年......”“够了。”沈青梧打断他,将炭笔塞进他手里,

“把图给侯爷。”顾昭之天没亮就带人挖渠。他站在土坡上,看二十个青壮挥着锄头往下刨。

挖到第三尺时,铁锨突然“当”的一声——碰到了龟甲上显示的青石层。“加把劲!”他喊,

声音盖过此起彼伏的号子。变故来得毫无征兆。最前头的张三突然惨叫。众人回头,

见他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头发成把脱落,最后“咚”地栽倒,

只剩具包着人皮的骨架。“旱魃!”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人群炸开。顾昭之抽出腰间的剑,

却见前方飘来个白衣女子。她的脸藏在纱帽里,可每走一步,脚边的草就枯死一片。

又有两个劳工撞进她怀里,瞬间成了干尸。“退到我身后!”顾昭之挥剑拦住逃路。

他的手在抖——不是怕,是气。这妖物专挑他挖渠的节骨眼来,分明要断青丘的活路。

沈青梧是跑着来的。她隔着人群望见那白衣,脚步突然顿住。

记忆里母亲临终前的话突然清晰:“阿梧,

莫怪她......她本是最慈悲的大祭司......”纱帽被风掀起一角。

沈青梧看清了那张脸——是祠堂壁画里的人,是母亲牌位旁的“清欢师姑”。

“师姑......”她喃喃,喉咙像塞了把艾草。

顾昭之的剑指向白衣女子:“你吸人阳气,该杀。”白衣女子笑了,

声音像刮过瓦砾的风:“杀?当年他们杀我满门时,你们这些官儿可曾说过’该杀‘?

“她抬手,顾昭之的剑”当啷“落地——被一股阴风压得握不住。“用铜镜!

”沈青梧突然喊。她抄起腰间的艾草囊砸向女子,绿烟腾起的刹那,

对顾昭之吼:“日头要出来了!”顾昭之反应极快。他扯下自己的玉带,

让士兵把铜镜串成串,挂在竹杆上。第一缕阳光掠过镜面时,白衣女子发出尖啸,

纱帽下渗出黑血。她狠狠瞪了沈青梧一眼,化作黑雾钻进地缝。“救人!

”沈青梧扑向那三具干尸。她摸出随身的陶瓶,

倒出褐色药汤喂进幸存者嘴里——其实她知道,被旱魃吸过阳气的人救不活,

但总得让百姓看见她在动。顾昭之蹲在她旁边,盯着她发黑的指尖:“你昨晚没睡?

”“睡了。”沈青梧低头擦药碗,“就是......有点累。”夜更深时,

沈青梧蹲在河边洗染血的布巾。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株被风压弯的艾草。

她望着水面,忽然轻声说:“娘,清欢师姑她......”风卷着草叶掠过她的脸。

她抹掉眼泪,从怀里掏出龟甲——裂纹里又渗出了血,像在提醒她什么。“我会找到办法的。

”她对着河水发誓,“就算......”话没说完,远处传来狗叫。她抬头望向东街,

那里的灯火早熄了,只剩木匠张三的窗户黑洞洞的。第二日清晨,

顾昭之的亲兵撞开张三家门时,沈青梧正在给孩子喂药。她听见尖叫,抬头看见亲兵跑过来,

嘴唇发抖:“侯......侯爷,张三他......”沈青梧的手一抖,药碗摔在地上。

第4章草灰蛇线藏妖踪亲兵的声音像块碎砖砸进晨雾里。“张三死了。”沈青梧膝盖一软,

扶住桌沿。药碗碎在地上,褐色药汁漫过青石板,像道凝固的血。

她甚至没听见自己是怎么冲出门的——直到看见张三家门口挤成一团的百姓,

直到看见门内那具缩成虾米的干尸。白石的靴底碾过焦黑的符痕。

他腰间的桃木剑震得嗡嗡响:“侯爷!这满墙的邪符,分明是妖人吸人阳气的法!

“他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张三的破布衫簌簌作响,”您前日放那巫女在城里晃悠,

如今出了人命——““住口。”顾昭之的声音像块冻硬的铁。他站在门槛外,

影子罩住沈青梧半张脸。沈青梧盯着他靴底沾的泥——和昨夜她在城东河边见到的泥色一样,

泛着青灰。白石还在吼:“那女人会妖术!前日驱旱魃用的铜镜阵,

分明是......““你见过她害人?”顾昭之突然打断。他低头看沈青梧,

她的指尖还沾着喂药时蹭的药渍,“你见过她吸人阳气?”白石噎住。

沈青梧盯着张三的手——指甲缝里还嵌着木屑,是给哪家孩子做木枪时留下的。她喉头发紧,

转身往巷口走。半夜,沈青梧蹲在张三床底下。艾草粉撒在青砖上,像撒了把碎翡翠。

月光从破窗漏进来,粉粒突然泛起微光,沿着墙根爬向门口。她屏住呼吸,

指尖掐进掌心——这是妖气残留的痕迹,比前日更淡,却更阴毒。追到乱坟岗时,

她的艾草囊几乎要烧穿。新土堆旁,那道白影正俯身在一具尸体上。

沈青梧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像掰断干树枝。“师姑......”她脱口而出。

白影猛地抬头。纱帽滑落,露出半张腐烂的脸——左半边还留着祠堂壁画里的慈悲,

右半边却爬满黑蛆。她笑起来时,蛆虫簌簌掉在尸体上:“你娘当年也这么喊我。”她抬手,

沈青梧被一股阴风掀翻在地,“她求我别恨,求我去地下陪她。可我偏要活着,

看这些吃巫教饭长大的百姓,怎么被旱魃啃得连骨头都不剩。“沈青梧摸出艾草符拍在地上。

绿烟腾起的刹那,她看见白影的手穿过烟雾掐向自己喉咙——那手半是枯骨,半是活人肌肤,

腕间系着褪色的红绳,和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那截一模一样。“跑。”她对自己说。

可腿软得像泡过水的艾草茎。直到第一缕天光刺破云层,白影发出尖啸,

她才连滚带爬往城里跑。怀里的龟甲硌得生疼,等摸出来时,裂纹里正渗着血,

像条细红的蛇。第二日晌午,顾昭之的请帖递到药庐。沈青梧捏着帖子,

指节发白——帖子边缘沾着城东的泥,和昨夜她鞋上蹭的一样。“昨夜你去了城东。

”顾昭之没泡茶,直接说。他案上摆着张三的验尸单,墨迹未干,“脚印从药庐到张三家,

再到乱坟岗。”沈青梧低头看自己的鞋。鞋尖沾着新泥,和顾昭之靴底的青灰泥混在一起。

“你怕我?”顾昭之突然问。她抬头。他的眼睛像口深潭,看不出情绪:“若你是妖怪,

前日为何用艾草汤救我府上染疫的丫头?若你是巫女,为何总躲着百姓?“他伸手,

指尖碰了碰她手背——泛着青绿色,像泡在药汁里太久的艾草叶,”我不信鬼神,

但我信你救了人。“沈青梧喉头发热。她摸出龟甲,裂纹在阳光下像道疤:“旱魃是我师姑。

”她声音发颤,“当年巫教被灭,她......”“我不需要知道前尘。”顾昭之打断她,

“我需要知道,怎么让青丘活过这个月。”陈老药的药篓子在晨雾里晃。

他捋着白胡子:“阴地兰?那草长在背阴的山崖缝里,夜里才冒头。

“他往沈青梧药囊里塞了把糯米,”带这个,防着山精。“沈青梧采了半篓阴地兰回来时,

小桃正蹲在祠堂门口啃馒头。见她进来,小桃蹦起来:“姑娘!我给你送了碗红糖粥,

你没喝......“她突然顿住,盯着沈青梧的手背——泛着青绿色的血管像爬了条青虫,

”你中毒了?““旧伤。”沈青梧把药篓往神案上一放,“帮我找个瓦罐。”小桃没动。

她盯着沈青梧苍白的脸,突然伸手摸她额头:“烫得厉害。你昨夜是不是又没睡?

“她转身跑出门,”我去给你熬姜茶!“沈青梧松了口气。她把阴地兰捣成汁,

混着艾草灰搓成香丸。香丸遇火时,腾起的烟不是绿的,是暗红的,像凝固的血。庙会那天,

沈青梧把香丸混进土地庙的香炉。青烟飘起来时,

她看见人群里有个灰布衫的妇人——别人身上的烟是白的,她身上的烟却缠着红丝,

像条小蛇。妇人往城郊走时,沈青梧的艾草囊开始发烫。她跟着转过山弯,

就看见顾昭之的玄甲军。他们藏在树后,刀鞘碰着树干,发出细碎的响。顾昭之站在最前面,

看见她时,微微点头。“进去。”他说。山洞里很黑。沈青梧摸出火折子,

照亮洞壁——上面刻满巫教的符文,和母亲教她的一模一样。最深处的石台上,

摆着半块龟甲,裂纹里的血还没干。“师姑?”她轻声喊。回应她的是风声。可沈青梧知道,

那白影就在附近。她回头看顾昭之,他的剑已经出鞘,在火光里泛着冷光。

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两株缠在一起的艾草,风再大,也吹不断。但风还是来了。“侯爷!

”洞外传来士兵的喊,“西边的天暗了!”顾昭之的剑顿了顿。沈青梧跟着他跑出去,

抬头时,看见西边的云像被墨染了——不是云,是蝗虫。千万只蝗虫挤在一起,

把太阳遮得严严实实,投下的影子像张黑网,正往青丘县压过来。顾昭之攥紧剑柄。

他回头看沈青梧,她的艾草囊在风里晃,绿得发亮。“走。”他说,“该去救人了。

”第5章雷火烧蝗渡长夜沈青梧跟着顾昭之跑出山洞时,脖颈后起了层鸡皮疙瘩。

西边的天不是暗,是被蝗虫啃秃了。“回县城!”顾昭之拽她往马厩跑,

玄甲军的马蹄声敲得地皮发颤,“三日前我让李大牛带人在西坡挖了三十个火坑,

填了松脂和干艾草——”他翻身上马,伸过手,“你去高坡,用雷法破蝗妖本体。

”沈青梧抓住他的手腕。马背上的温度透过粗布衫渗进来,像块烧红的炭。

县城里已经炸了锅。老妇抱着半袋米往地窖钻,孩童拽着娘的衣角哭,

李大牛举着铜锣站在晒谷场,铜锣声震得人耳膜发疼:“西坡火坑!带火把!带水袋!

“顾昭之跳下马,拽住个扛着锄头的汉子:“张猎户,带二十个青壮守北坑!

”又转向沈青梧,“申时三刻,等蝗群压到火坑上——”“我知道。

”沈青梧摸了摸腰间的艾草囊,绿得发狠的艾草叶硌着掌心,“雷草符引雷,

烧穿蝗妖的怨气壳子。”天暗得更快了。沈青梧往高坡跑时,

风里的腥气浓得像泡了烂鱼的水。她踩过田埂,去年的稻茬扎进鞋里,

疼得眼眶发酸——这田她前日来看过,裂得能塞下拳头,现在要被蝗虫啃成渣了。高坡上,

小桃早等在那。姑娘怀里抱着个粗陶瓮,见她来,掀开布:“我偷了后厨的桐油,

涂在符纸上能烧得更久!”沈青梧扯出张符纸。指尖咬破的瞬间,血珠溅在黄纸上,

像朵开败的红梅。她念咒的声音发颤——这是母亲教的“引雷诀”,要借天地间的雷火,

可她现在灵力虚得像团雾。“姑娘!”小桃突然拽她胳膊,“看!”西边的云动了。不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