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苏州首富嫡女,为逃婚跟家里马奴私奔了。可这马奴不对劲——白天冷若冰霜,夜里温柔似水。直到那夜我提前醒来,听见他说:“哥,这大**要知道咱俩扮一个人…”“林家规矩严,等她喝了避子汤…”原来我不过是个玩物,他真正爱的是我庶妹。呵,男人。我连夜逃回府,亲手把妹妹嫁进林家
小说庶妹大婚日,马奴抢我绣球的男女主是南宫玄赵翊林墨琛,由甜圈圈精心写作而成,扣人心弦,值得一看。小说精彩节选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南宫玄身份可疑,近日将有血光之灾。若不想牵连苏家,速速远离。……
我是苏州首富嫡女,为逃婚跟家里马奴私奔了。可这马奴不对劲——白天冷若冰霜,
夜里温柔似水。直到那夜我提前醒来,听见他说:“哥,
这大**要知道咱俩扮一个人…”“林家规矩严,
等她喝了避子汤…”原来我不过是个玩物,他真正爱的是我庶妹。呵,男人。
我连夜逃回府,亲手把妹妹嫁进林家。1“大**,您穿这嫁衣真好看!”铜镜里,
我苏瑾萱一身大红嫁衣,金线绣的凤凰振翅欲飞。丫鬟小桃正给我整理腰封,
嘴里不住地夸赞。“好看有什么用?”我扯了扯勒得死紧的领口,“穿给那个恶霸看,
还不如给猪披上锦缎。”小桃吓得捂住我的嘴:“**慎言!赵家势大,
万一传出去…”我拍开她的手,正要说话,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
我的陪嫁嬷嬷慌慌张张跑进来:“大**,不好了!林家来下聘了!
”我心头一跳:“这么快?不是说下个月才…”“不是给您的!”嬷嬷急得直跺脚,
“是给二**的!林家大公子亲自带着聘礼上门,老爷已经在前厅接待了!
”我手里的玉簪“啪”地掉在地上,碎成两截。好个苏家,好个父亲!为了攀附权贵,
把我许给那个打死两任妻子的恶霸赵铁柱,反倒让庶出的妹妹嫁入高门!
我强忍怒火问道:“父亲怎么说?”“老爷自然满口答应…”嬷嬷欲言又止,
“只是...赵家那边…”我冷笑一声。赵铁柱那个凶神恶煞,仗着有个在京城当官的舅舅,
在本地横行霸道。前些日子当街打断了一个卖菜老农的腿,就因人家不小心蹭脏了他的靴子。
这样的人,父亲竟要我嫁给他!“小桃,去把后门守着的婆子引开。”我突然站起身,
“嬷嬷,给我准备一套粗布衣裳。”“大**要做什么?”“逃婚。”两人吓得面如土色。
我快速拆下满头珠翠:“要么帮我,要么等我被赵铁柱打死在洞房里,你们选。”一炷香后,
我穿着粗布衣裳溜到后院马厩。正琢磨怎么偷匹马,忽然对上一双冷冽的眼睛。
是那个新来的马奴,大家都叫他阿冷。这人古怪得很,明明是个下人,却通身贵气。
白天冷若冰霜,夜里却偶尔会对我们这些丫鬟露出温柔笑容。府里不少丫头都偷偷喜欢他。
“阿冷,”我压低声音,“我要借一匹马。”他正在刷马,头也不抬:“不行。
”“我给你钱!”“不要。”我急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我不是去玩!是要逃命!
赵铁柱你知道吧?父亲要我嫁给他,我会死的!”阿冷的手顿了顿,终于抬头看我。月光下,
他的眉眼如画般精致,哪像个马奴?“晚上再走。”他突然说,“子时,我带你出去。
”我愣住了。白天拒绝得那么干脆,怎么天一黑就变了态度?还没等我问,
远处传来小桃的咳嗽声——有人来了!阿冷一把将我推到草料堆后,
自己若无其事地继续刷马。来人是管家,他趾高气昂地吩咐阿冷明天要给林家的马备好鞍,
然后哼着小曲走了。我惊魂未定地从草堆里爬出来,浑身沾满干草。“子时,
”阿冷伸手摘掉我头发上的一根稻草,指尖温暖得不像话,“在这里等我。”奇怪,
白天那个冷若冰霜的人,此刻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回到闺房,
我匆忙收拾细软。小桃红着眼睛帮我,突然说:“大**,那个阿冷...您要小心。
”“怎么?”“我见过他夜里翻墙出去,
身手好得不像普通人…而且...有时候我觉得他像两个人…”我笑她话本看多了,
心里却打了个突。子时,我如约来到马厩。阿冷已经备好两匹马,
月光下他的侧脸如刀削般俊朗。“上来。”他翻身上马,伸手拉我。
我迟疑了一下:“不是一人一匹吗?”“你不会骑。”他语气笃定,
夜晚的他连说话都变得简洁有力。我只好握住他的手。那只手温暖干燥,
轻轻一拽就把我带上马背。他胸膛贴着我后背,心跳平稳有力。“抱紧。”马儿飞奔出府时,
我回头看了眼生活了十七年的苏家大院。父亲,这是你逼我的。夜风扑面而来,
我紧紧环住阿冷的腰。这个白天对我冷若冰霜的马奴,此刻是我唯一的依靠。我们一路向南,
在天亮前到了邻县。阿冷找了家不起眼的小客栈,要了间上房。“休息。”他放下行李,
“我去买些吃的。”我累极了,倒头就睡。醒来时已是午后,
发现桌上放着还温热的包子和粥,而阿冷坐在窗边看书,见我醒了,
立刻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谢谢。”我小声道谢。他头也不抬,只是“嗯”了一声。
这反差太大了!夜里温柔体贴,白天就冷若冰霜?我咬着包子,百思不得其解。
接下来几天都是如此。白天他对我爱答不理,夜里却嘘寒问暖。
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有离魂症,直到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2邻县的第七个夜晚,
我躺在客栈的硬板床上辗转难眠。白天那个对我爱答不理的马奴,此刻呼吸均匀,
嘴角甚至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七天简直像活在话本里。白天,阿冷冷若冰霜,
我跟他说话十句有九句不答,剩下那句还是“嗯”、“哦”之类的单音节。可一到晚上,
他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不仅主动嘘寒问暖,还会给我带街边的小吃,
甚至有天夜里我咳嗽两声,他二话不说冒雨去给我买药。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离魂症,
或者被什么精怪附了身。直到三天前,我无意中发现他后颈有一道疤,可第二天白天再看,
那道疤居然不见了!“见鬼了…”我小声嘀咕,翻了个身。就在这时,阿冷突然动了。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披上外袍向门口走去。我立刻闭上眼装睡。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关,
我数了二十个数,然后蹑手蹑脚地跟了出去。客栈走廊空无一人,但楼下隐约传来说话声。
我提着裙摆,像只猫一样踮着脚走下楼梯,躲在转角处的阴影里。月光下,
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身影站在客栈后院里。“哥,你那边怎么样?”一个轻快的声音问道。
“一切顺利。”这声音低沉些,但我立刻认出是阿冷——不,是夜晚的阿冷。
“苏瑾蓉已经收了我的定情信物,父亲很满意这门亲事。”我捂住嘴,生怕自己惊叫出声。
两个阿冷?苏瑾蓉?定情信物?“啧啧,哥,你对那苏家二**真是情根深种啊!
”轻快声音调侃道,“为了她,还自降身份入苏府当马奴。”“你懂什么。
”低沉声音带着几分傲气,“苏瑾蓉深得我心,是这俗世中难得的明珠,
我定会娶她做林家主母。”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苏瑾蓉,我那同父异母的妹妹,
从小就会装乖卖巧,没想到连林家的公子都被她迷住了!等等...林家?
我突然想起那天管家说林家来下聘的事。难道这个“阿冷”是...林家的人?“哥,
这苏家大**要是知道咱俩扮成一个人跟她玩,不会发疯投湖吧?”轻快声音笑嘻嘻地问,
仿佛在讨论什么有趣的游戏。我浑身发冷。原来这些天的温柔体贴,只是一场游戏?
“苏家这种小门小户,”低沉声音满是不屑,“要是知道了咱俩的真实身份,
定会上赶着倒贴,哪会舍得投湖?”我气得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却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声。“行了,无论你怎么玩,记得让她喝避子汤。”低沉声音继续道,
“林家门规森严,我会纳她为妾,但她得等主母生了嫡子才能有孕。”“知道啦知道啦!
”轻快声音满不在乎,“不过哥,这苏瑾萱长得确实不错,比她那妹妹还漂亮几分,
就是脾气倔了点…”“闭嘴。”低沉声音突然严厉起来,“记住你的身份。玩归玩,
别坏了大事。”脚步声响起,我赶紧缩进阴影里。两个身影一前一后上楼,
我这才发现他们连走路的姿势都略有不同——一个沉稳,一个轻佻。回到房间后,
我背对着门口装睡。感觉到有人轻手轻脚地进来,在我床边站了一会儿,然后才回到地铺上。
是那个轻快声音的主人。我暗自判断。看来白天是哥哥,晚上是弟弟。哥哥对瑾蓉情根深种,
弟弟则把我当成玩物...眼泪无声地浸湿了枕头。我苏瑾萱虽不是金枝玉叶,
但也是苏家正经的大**,如今竟沦落到被两个男人当猴耍!我死死攥着被角,
在心里发誓:林家兄弟,今日之辱,他日必当百倍奉还!次日清晨,我早早醒来,
发现“阿冷”已经穿戴整齐坐在窗边——是白天的那个,哥哥。“我要去买些胭脂。
”我故意用娇嗔的语气说,“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他皱了皱眉,眼神冷漠:“自己去。
”“可我一个人害怕…”我装出一副柔弱模样。“客栈对面就有铺子。”他头也不抬,
“别走远。”我暗自冷笑。果然,这个哥哥对我毫无兴趣,连敷衍都懒得敷衍。出了客栈,
我立刻拐进一条小巷,然后拔腿就跑!穿过三条街后,我拦住一辆马车,
把身上最后一只玉镯给了车夫,让他立刻送我去苏府。马车颠簸中,我梳理着这些天的事。
林家兄弟显然早有预谋:哥哥林墨琛为了接近瑾蓉,不惜扮作马奴混入苏府。
弟弟林墨羽则是贪玩,配合哥哥假扮一人。而我阴差阳错选中他们策划私奔,
正中他们下怀——一个可以光明正大把我带出来玩弄,又不必负责。“**!
”我气得捶了下座位,吓得车夫回头看我。冷静,苏瑾萱。我深呼吸几下。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体面地回府。私奔又自己跑回来,
父亲定会震怒...马车在苏府侧门停下时,已是午后。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鼓起勇气敲了门。开门的小厮见是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大大大...大**?!
”“闭嘴。”我厉声道,“父亲在哪?”“老、老爷在书房…”我径直向书房走去,
一路上丫鬟小厮们见了鬼似的看着我。也难怪,一个私奔的**,七天后自己灰溜溜地回来,
怕是整个苏州城都找不出第二例。书房门前,我整了整衣衫,轻轻叩门。“进来。
”父亲的声音依旧威严。推门进去,父亲正在写字,抬头看见是我,
毛笔“啪”地掉在宣纸上,晕开一大片墨迹。“你...你还知道回来?!”父亲脸色铁青,
胡子气得直抖。我“扑通“跪下:“女儿知错。”“知错?”父亲拍案而起,
“你跟着个马奴私奔,把苏家的脸都丢尽了!现在全城都在看我们笑话!”我低着头不说话,
任凭父亲责骂。等他骂累了,我才轻声道:“女儿一时糊涂,现已迷途知返。
那马奴...他并非良人。”“哼!”父亲冷笑,“赵家那边我已经推了,现在你闹这一出,
谁还敢要你?”我心中一喜——赵家的婚事居然已经退了!但面上不显,
只是磕了个头:“女儿愿长伴父亲左右,终身不嫁。”“放屁!”父亲气得爆了粗口,
“林家今日刚来提亲,聘礼都下了,**妹下月就要过门。你作为长姐未嫁,妹妹倒先出阁,
成何体统!”我猛地抬头:“林家?”“不错。”父亲捋了捋胡子,“林家长子林墨琛,
一表人才,对**妹一见钟情。虽然你是嫡女,但如今…”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妹能攀上这门亲事,已是苏家祖坟冒青烟了。”我强忍心中翻腾的怒火,
平静道:“恭喜父亲得此佳婿。女儿自知有错,甘愿受罚。”父亲盯着我看了半晌,
突然叹口气:“罢了。这事我会压下去,对外就说你去城外寺庙祈福了。
至于你的婚事…再议吧。”“谢父亲。”我再次叩首,退出书房。一出门,
我就看见瑾蓉站在廊下,一袭粉色衣裙,娇艳如花。她看见我,先是一惊,
随即露出胜利者的微笑。“姐姐回来了?”她声音甜得发腻,“妹妹好生担心呢。
”我走近她,
突然发现她腰间挂着一枚精致的玉佩——正是那晚我听见“阿冷”说的定情信物。
“恭喜妹妹得此良缘。”我微笑道,故意压低声音,
“只是不知...妹妹可曾见过林公子后颈上的疤?”瑾蓉一愣:“什么疤?”“哦,
没什么。”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或许是我记错了。”看着她困惑的表情,
我优雅地转身离开,心里冷笑:林墨琛,林墨羽,游戏才刚刚开始。回到闺房,
小桃已经等在那里,一见我就红了眼眶:“大**!”“别哭。”我拍拍她的肩,
“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我终于让眼泪流下来。七天的屈辱,
被当成玩物的愤怒,还有对未来的迷茫...都随着泪水一起宣泄。擦干身体后,
我换上干净衣裙,坐在梳妆台前打量镜中的自己。眼睛还红着,
但眼神已经不同了——那里燃着一簇冰冷的火焰。“小桃,“我突然开口,“去打听打听,
林家是不是有两位公子。”小桃一愣:“是。大**怎么突然…”“还有,“我打断她,
“查查林家与赵家的关系。”“赵家?”小桃瞪大眼睛,“就是那个赵铁柱…”“正是。
”我冷笑一声,“我总觉得,这两件事没那么简单。”小桃领命而去,
我则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木匣,里面是我这些年偷偷攒下的私房钱和首饰。
“不够…”我数了数,眉头紧锁。要想自立门户,这些远远不够。窗外传来欢快的乐声,
我推开窗一看,是家丁们在搬运林家送来的聘礼。瑾蓉站在院子里指挥,
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可怜的小瑾蓉。我在心里冷笑。你以为自己钓到了金龟婿,
却不知那是一条吃人不吐骨头的毒蛇。不过没关系,姐姐会好好教他们做人。我轻轻合上窗,
开始筹划我的复仇。3“大**,老爷请您立刻去正厅!”小桃慌慌张张跑进我的书房时,
我正埋头研究《商路纪要》,桌上摊着几张我亲手绘制的商道地图。回府半个月,
我几乎足不出户,整日与书籍账本为伴。“怎么了?”我不急不缓地蘸了蘸毛笔,
在账本上记下最后一笔。“林家...林家来人了!说是...说是…”小桃急得直结巴。
我轻叹一声,放下毛笔:“是来商议妹妹的婚事吧?”“不是!”小桃猛摇头,
“是来向您提亲的!林家的二公子!”我手一抖,打翻了砚台,墨汁泼在刚画好的地图上,
像一团丑陋的污渍。林墨羽?那个把我当玩物的**,竟敢上门提亲?我强压怒火,
换了身素净衣裙去正厅。远远就听见父亲爽朗的笑声——自从与林家结亲,
他在人前总是这副嘴脸。推门进去,父亲坐在上首,左下首坐着个锦衣公子。听到动静,
那人转过头,一张与林墨琛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几分轻佻。
“瑾萱来了。”父亲难得和颜悦色,“这位是林家的二公子林墨羽,
特意来…”“见过林二公子。”我冷淡地行了一礼,直接打断父亲的话,
“不知二公子此番前来有何贵干?”林墨羽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随即挂上迷人的微笑:“苏大**果然如传言中一般气质非凡。在下冒昧前来,
是想…”“想求亲?”我冷笑,“二公子好生奇怪。令兄下月就要迎娶舍妹,
如今你又来求娶我。林家这是要一网打尽苏家姐妹么?”父亲脸色骤变:“瑾萱!不得无礼!
”林墨羽却不恼,反而笑得更加灿烂:“苏大**快人快语,在下佩服。实不相瞒,
自从那日...呃,自从在府上偶遇大**,在下便念念不忘。”偶遇?我差点笑出声。
装得人模狗样,不就是那个假扮马奴玩弄我感情的**吗?“二公子抬爱了。
”我故作忧愁地叹了口气,“只是我命硬,算命的说我克夫。
前些日子与赵家的婚事也因此作罢。实在不敢连累二公子。”父亲在一旁急得直瞪眼,
我却视而不见。“克夫?”林墨羽挑眉,“在下不信这些。”“我信。”我直视他的眼睛,
“况且,妹妹先嫁,姐姐后嫁,于礼不合。二公子若真有诚意,不妨等妹妹过门后再议。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没直接拒绝,又给了父亲面子。林墨羽一时语塞,
只好讪讪地笑了笑。送走林墨羽后,父亲大发雷霆:“你疯了不成?林家是什么门第,
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父亲,“我平静地说,
“您真觉得林家二公子突然上门提亲是好事?他与我才见过几面?为何如此急切?
”父亲一愣。“女儿不是不愿嫁,“我放软语气,“只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如等妹妹完婚后,看看林家待她如何,再做定夺。”父亲捋着胡子沉思片刻,
终于点头:“也罢。但**妹的婚事,你必须全力配合,不可再出纰漏!”“女儿明白。
”回到书房,我立刻叫来小桃:“去,把城里最好的绣娘请来。”“大**要做嫁衣?
”小桃惊喜地问。“不,“我冷笑,“是做绣球。”“绣球?!”“没错。
”我展开一张新宣纸,迅速画了个绣球样式,“要最结实的,里面给我缝上铅块。
”小桃目瞪口呆:“大**要这做什么?”“招亲。”我勾起嘴角,
“既然这么多人对我的婚事感兴趣,不如让老天爷来决定。”转眼到了妹妹出阁的日子。
苏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瑾蓉穿着大红嫁衣,美得不可方物。我作为长姐,
按礼为她梳头送嫁。“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我轻声念着吉祥话,
看着铜镜中妹妹幸福的笑脸,心里五味杂陈。“姐姐,“瑾蓉突然压低声音,“谢谢你。
”“谢我什么?”“若不是你...私奔,父亲也不会急着为我定下这门亲事。
”她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我知道你不喜欢林公子,但他待我极好。”我手上动作不停,
心里冷笑。傻丫头,你以为他看上的是你?“妹妹幸福就好。”我给她戴上凤冠,“记住,
无论发生什么,苏家永远是你的后盾。”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尽管我们姐妹不睦,
但血浓于水,我不希望她将来受苦。吉时到,新郎官林墨琛一身喜服前来迎亲。
他本就生得俊朗,今日更是光彩照人。只是那双眼睛,在看到我的一瞬间闪过一丝异样。
“大姐。”他规规矩矩地向我行礼,眼神却在我脸上流连。“祝你们百年好合。
”我微笑着还礼,假装没注意到他的异常。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地出发了,我站在府门口,
看着远去的花轿,长舒一口气。“小桃,准备好了吗?”“都按大**吩咐准备好了。
”小桃紧张地递给我一个沉甸甸的绣球,“可是...真的要这么做吗?”“当然。
”我换上一身素净衣裙,“父亲呢?”“老爷去林家喝喜酒了,府里就剩几个下人。
”“很好。”半个时辰后,苏州城最热闹的街市上,我站在茶楼二楼,
看着下面越聚越多的人群,心跳如擂鼓。“苏家大**要抛绣球招亲啦!
”小桃在楼下扯着嗓子喊,“年满二十、家世清白的男子皆可参与!”人群哗然。
我站在栏杆边,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有看热闹的,也有跃跃欲试的。忽然,
我在人群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南宫玄,那个曾在茶山有过一面之缘的商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没等我细想,一阵骚动从远处传来。只见林墨琛和林墨羽两兄弟,
一个还穿着喜服,一个气喘吁吁,正拼命往这边挤。“让开!让开!
”林墨羽粗暴地推开挡路的人。林墨琛更是离谱,直接踩着商贩的摊位跳过来,
喜服下摆都撕破了。我冷笑一声,高高举起绣球。铅块的重量让这个动作有些吃力,
但我咬牙坚持。“苏瑾萱!”林墨琛大喊,“别扔!”谁理你!我闭上眼睛,
用力将绣球抛向人群最密集处。然后听见一阵惊呼、推搡,最后是一声清朗的:“承让。
”睁开眼,绣球稳稳落在一个高挑男子手中——正是南宫玄。他从容不迫地站在那里,
周围人自动让出一圈空地。林家兄弟离他只有几步之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绣球落入他手。
“在下南宫玄,“他抬头看我,眼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幸得绣球,
不知苏大**可愿兑现承诺?”我看着他俊朗的面容,忽然想起一个月前在茶山偶遇的情景。
那时我为了躲避赵铁柱的纠缠,误入他的茶庄。他不仅没有怪罪,还请我喝了上好的龙井,
我们聊了整整一个下午的茶叶经。“苏大**?”南宫玄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
“自然兑现。”我微微一笑,“三日后,苏府见。”说完,我转身下楼,留下身后一片哗然。
林家兄弟的怒吼声、围观者的议论声,都被我抛在脑后。小桃追上来,又惊又喜:“大**,
那位公子是谁?”“一个商人。”我轻声说,“但绝非普通商人。”回府的路上,
我不断回想南宫玄的眼神。那种从容不迫的气度,绝不是装出来的。
而且他出现的时机也太巧了...“大**,老爷知道了一定会气死的!”小桃忧心忡忡。
“不会。”我胸有成竹,“比起我克夫的名声吓跑所有求亲者,
父亲会更满意一个主动上门的女婿——哪怕只是个商人。
”更何况...我摸了摸袖中的商道地图,一个大胆的计划正在成形。
如果南宫玄真是我猜测的那个人,那么这桩婚事,或许能带来意想不到的转机。
至于林家兄弟...我回头看了眼还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两人,冷笑浮上嘴角。
游戏才刚刚开始,gentlemen。4“大**,南宫公子到了,正在前厅等您。
”小桃的声音让我手中的笔微微一颤,在账本上划出一道墨痕。我放下笔,
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素净的衣裙,简单的发髻,唯一的装饰是一支白玉簪。“父亲呢?
”“老爷气得卧床不起,说...说随大**折腾去。”小桃吞吞吐吐,
“不过二**回来了,正在前厅哭闹呢。”我挑了挑眉。瑾蓉回门?这才新婚第二天,
按礼数应该三天后才回门。看来我的绣球招亲把林家搅得够呛。“走吧,去见见我们的贵客。
”前厅里,南宫玄一袭靛青色长袍,正悠闲地品茶。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勾勒出一道金边。而另一边,瑾蓉红着眼睛,身边站着脸色铁青的林墨琛。“姐姐!
”一见我进来,瑾蓉立刻冲上前,“你怎么能这样?昨日是我大喜之日,
你却当众抛绣球招亲,这不是存心让我难堪吗?
”我轻轻拨开她抓住我袖子的手:“妹妹言重了。我年已十九,婚事迟迟未定,
用这古法招亲有何不可?倒是你,新婚第二天就跑回娘家,不怕人笑话?”瑾蓉一噎,
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林墨琛上前揽住她的肩,眼神却直勾勾盯着我:“大姐,
这事确实做得不妥。我与蓉儿新婚燕尔,你这一闹…”“苏大**。”南宫玄突然开口,
声音清朗如泉,“在下依约前来商议婚事,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他这一打岔,
林墨琛脸色更难看了。我暗自好笑,顺势道:“自然。南宫公子请随我来书房。”“站住!
”林墨琛厉声喝道,“南宫玄是吧?你什么来路?凭什么娶苏家大**?”南宫玄转身,
脸上依旧带着从容的微笑:“在下不过一介茶商,蒙苏大**垂青,得绣球招亲。
至于凭什么…”他从袖中抽出一卷文书,“这是婚书,已请保人画押。林公子若有疑问,
大可去衙门查证。”林墨琛一把抢过婚书,越看脸色越难看:“三年为期?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慢条斯理地说,“我与南宫公子约定,三年后若相处不睦,可自行和离。
”瑾蓉倒吸一口冷气:“姐姐!你这是儿戏!”“非也。”南宫玄接过话头,
“此乃古法试婚,前朝就有先例。况且…”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家兄妹一眼,
“苏大**蕙质兰心,能得她垂青是在下的福气。三年后若她不愿继续,在下绝不强求。
”林墨琛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你…”“好了。”我打断他,“妹妹,带你夫君回去吧。
我的婚事不劳二位费心。”送走气急败坏的林家兄妹,书房里终于只剩下我和南宫玄两人。
他自顾自倒了杯茶,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刚才的冲突从未发生。“南宫公子,
“我直接了当地问,“你到底想要什么?”他抬眼看我,
那双如墨的眸子深不见底:“苏大**何出此言?”“明人不说暗话。”我在他对面坐下,
“你我一月前在茶山偶遇,昨日又恰好出现在绣球招亲现场。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南宫玄唇角微扬:“确实没有。实不相瞒,我一直在找机会接近苏大**。
”这坦率的回答让我一愣:“为何?”“两个原因。”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其一,
我需要苏家的商路。南宫家以茶起家,近年想拓展北方市场,
而苏家在北边有三条稳定的商道。”“其二?”“其二,“他忽然压低声音,
“我发现有人在监视苏家,尤其是苏大**你。”我后背一凉:“谁?”“林家。
”南宫玄啜了口茶,“确切地说,是林墨琛。”我强作镇定:“他为何监视我?
”“这正是我想查明的。”南宫玄放下茶杯,“所以,我提议我们做个交易。
你提供苏家商路的部分使用权,我提供名义上的婚姻保护。三年为期,各取所需。
”阳光透过窗纱,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忽然想起那个茶山的下午,
我们聊起茶叶经时他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时的他,与眼前这个精于算计的商人判若两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凭这个。”南宫玄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我的人在调查林家时,
发现了这个。”我展开信笺,上面只有寥寥数语:“苏氏长女已起疑,速将二**娶过门,
以便控制苏家商路。赵家那边继续施压。”笔迹工整有力,落款是一个“琛“字。
我的手微微发抖。原来如此!林家与赵铁柱是一伙的!
他们想通过控制苏家姐妹来掌控苏家商路!“现在,苏大**愿意合作了吗?
”南宫玄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深吸一口气:“合作可以,但我有条件。”“请讲。
”“第一,婚姻期间,你我各住各的院子,互不干涉私事。”“自然。”“第二,
苏家商路可以借你用,但利润我要两成。”南宫玄挑眉:“三成。”“啊?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我说,给你三成。”他微微一笑,“毕竟,我需要你的商业头脑。
那日在茶山,你对茶叶市场的见解令我印象深刻。”我没想到他还记得那些随口而谈的想法,
一时不知如何回应。“第三,“我定了定神,“林家的事,你要帮我查个水落石出。
”南宫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正合我意。”三日后,一场简单的婚礼在苏府举行。
父亲虽然不满我的选择,但碍于面子还是出席了。瑾蓉和林墨琛也来了,后者全程黑着脸,
而林墨羽则干脆没露面。拜堂时,南宫玄的手温暖干燥,稳稳地托着我的手向父亲行礼。
有那么一瞬间,我恍惚觉得这不像一场交易,而是真正的婚礼。“别紧张。
”他在我耳边低语,呼吸拂过耳廓,“只是演戏。”我立刻清醒过来,挺直了背脊。宴席上,
林墨琛借着敬酒的机会凑到我身边:“大姐,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一个茶商能给你什么?
”“至少比一个马奴强。”我轻声回道,满意地看着他脸色骤变。南宫玄适时出现,
揽住我的肩:“林公子,请自重。”他的手在我肩上轻轻一捏,
是个无声的提醒:别打草惊蛇。夜深人静,新房里红烛高烧。我穿着大红嫁衣坐在床边,
南宫玄则坐在桌边自斟自饮。“按照约定,明日我就搬去西厢房。”他放下酒杯,
“今晚我睡地上。”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那天你是怎么抢到绣球的?
林家兄弟明明离得更近。”南宫玄笑了:“我在军中待过几年,身手还算敏捷。
再说…”他从袖中掏出一颗小铅球,“我提前准备了暗器。
”我这才恍然大悟——他定是用铅球击中了绣球,改变了它的轨迹!“你倒是准备充分。
”“彼此彼此。”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我的妆奁,“苏大**的铅块绣球也很别致。
”我们相视一笑,竟有种棋逢对手的默契。次日清晨,小桃慌慌张张跑进来:“大**,
不好了!林二公子带人堵在府门口,说要见您!”我皱眉看向南宫玄,
他从容不迫地整理着袖口:“我去处理。”府门口,林墨羽带着几个家丁,
一副来者不善的架势。“苏瑾萱呢?让她出来!”他大声嚷嚷,“我要问问她,
是不是被这茶商下了降头!”南宫玄负手而立:“林二公子,大清早的在我夫人门前喧哗,
不太合适吧?”“你算什么东西!”林墨羽啐了一口,“一个破卖茶的也配娶苏家大**?
”南宫玄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一卷文书:“这是婚书,官府盖印的。林二公子若再纠缠,
就是藐视王法。”“王法?”林墨羽冷笑,“在这苏州城,我们林家就是…”“墨羽!
”林墨琛突然出现,厉声喝止了弟弟,“闭嘴!”他转向南宫玄,
眼中满是阴鸷:“南宫公子好手段。不过,来日方长。”说完,
他拽着不甘心的林墨羽离开了。我站在门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南宫玄面对林家兄弟时的从容不迫,还有那份官府盖印的婚书...这个自称茶商的男人,
绝对不简单。三朝回门,按礼数我和南宫玄要去林家拜访。瑾蓉在花厅接待我们,
脸上带着新婚的娇羞,却掩不住眼中的忧虑。“姐姐,
“趁南宫玄和林墨琛去书房“谈生意“时,瑾蓉小声问我,“你当真喜欢那个茶商?
”我轻啜一口茶:“比喜欢马奴强。”瑾蓉一愣:“什么马奴?”“没什么。”我放下茶杯,
“妹妹,林墨琛待你如何?”“夫君待我极好。”她脸上泛起红晕,随即又黯淡下来,
“只是...他总问起你的事。”“问我什么?”“问你和南宫公子是怎么认识的,
问你平日喜欢去哪里…”瑾蓉困惑地看着我,“姐姐,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我心中一凛。林墨琛果然还在监视我!“瑾蓉,“我握住妹妹的手,“记住,
无论发生什么,苏家永远是你的家。如果有一天...你在林家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我。
”瑾蓉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没什么。”我挤出一个笑容,
“只是姐姐关心你。”回程的马车上,南宫玄问我:“试探得如何?”“瑾蓉似乎并不知情。
”我叹了口气,“她一直以为林墨琛真心喜欢她。”南宫玄点点头:“与我的判断一致。
林墨琛利用了她。”“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等。”南宫玄望向窗外,
“林家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露出马脚。”马车颠簸中,他的手无意间碰到我的,
温暖而有力。我们都没有移开,就这样一路沉默着回到了苏府。当晚,南宫玄搬进了西厢房。
临别时,他突然问我:“苏大**可懂茶道?”“略知一二。”“明日我要去茶园,一起吗?
”他眼中闪烁着我看不懂的光芒,“或许能找到些线索。”我点点头:“好。”躺在床上,
我回想这几天的种种。契约婚姻、林家阴谋、南宫玄的神秘背景...一切都像一团乱麻。
但奇怪的是,我并不感到害怕,反而有种莫名的期待。或许,这就是棋逢对手的感觉?
5清晨的露珠还挂在竹叶上,我就已经穿戴整齐等在院门口。小桃打着哈欠跟在我身后,
怀里抱着我昨晚熬夜整理的茶叶经笔记。“大**,天还没大亮呢…”“嘘。”我打断她,
“南宫公子来了。”晨雾中,南宫玄一身靛青色骑装,腰间配着一把短剑,英气逼人。
看到我,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苏大**起得真早。”“既然是去学习,自然要勤勉些。
”我示意小桃递上食盒,“准备了些点心,路上吃。”南宫玄接过食盒,
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我心头一跳。他掀开盖子看了一眼,
唇角微扬:“龙井酥?苏大**有心了。”“听说你喜欢龙井。”我装作整理衣袖,
避开他的目光,“碰巧厨房会做。”我们一前一后走向马厩。南宫玄挑了一匹枣红马,
又为我选了匹温顺的白马。我踩着马镫翻身上马,动作利落,
他挑了挑眉:“苏大**骑术不错。”“小时候常跟父亲去庄子上查账。”我轻抚马鬃,
“后来父亲说女子骑马不成体统,就不让了。”南宫玄轻笑一声:“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
”晨光中,我们并辔而行。出了城门,眼前是一片开阔的田野,远处山峦起伏。
南宫玄指着东南方向:“我的茶园在那边山脚下,水土好,产出的茶叶香气特别。
”“听说你主要做北边生意?”我试探着问。“嗯。”他目视前方,“北方人喜欢浓茶,
我们江南的茶到了那边,能卖上十倍价钱。”我点点头:“但运输是个问题。茶叶易受潮,
走陆路太慢,走水路又怕水汽。”南宫玄转头看我,眼中带着赞赏:“苏大**果然懂行。
所以我想借苏家北方的商路,走河西走廊那条旱道。”“那条路不好走。”我皱眉,
“土匪多,官府管得松。”“所以需要苏家的旗号。”南宫玄微微一笑,
“苏老爷子早年走镖时打下的名声,至今江湖上还认。”我心头一震。
父亲年轻时确实做过镖师,后来才改行经商。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南宫玄竟调查得如此清楚?
正想追问,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拐过山脚,只见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农夫围在一处茶田边,
与几个穿着南宫家号衣的人推搡。“怎么回事?”南宫玄一夹马腹冲了过去。我紧随其后。
走近了才看清,那些“农夫“个个面黄肌瘦,手里拿着棍棒,正嚷嚷着要砸茶园。“东家!
”南宫家的管事看见我们,如见救星,“这些刁民说我们占了他们的地,要我们赔钱!
”“放屁!”为首的汉子怒吼,“这原本是我们村的地!去年发大水,你们南宫家趁火打劫,
用三瓜两枣就骗我们画了押!”南宫玄翻身下马,面色平静:“可有地契?”“有!
”汉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你看!上面明明写着…”南宫玄接过地契扫了一眼,
突然冷笑:“伪造官府文书,可是重罪。”“什么?”汉子一愣,“这明明是真的!
”“真的?”南宫玄将地契举高,“苏州府的大印应该是朱红色,你这却是胭脂红,
而且印文少了江南道三个字。”我惊讶地看着南宫玄。他竟对官府文书如此了解?
汉子脸色大变:“你...你胡说!”“要不要现在去衙门对质?”南宫玄声音不重,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伪造地契,轻则流放,重则杀头。”那群人顿时慌了神,
互相使着眼色。突然,其中一个年轻人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跟他们拼了!
反正活不下去了!”场面瞬间大乱。南宫玄一把将我拉到身后,
同时飞起一脚踢飞了那人的匕首。动作之快,我几乎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苏大**,
退后!”他低喝一声,已经撂倒了两个冲上来的暴民。我退到一棵大树后,心跳如鼓。
南宫玄的身手绝非普通商人能有的——那利落的擒拿招式,分明是军中格斗术!
不到半盏茶时间,十几个“农夫“全被放倒在地,哀嚎连连。南宫家的伙计们一拥而上,
将他们捆了个结实。南宫玄拍拍衣袖上的尘土,转身向我走来:“没事吧?
”“没...没事。”我惊魂未定,“他们…”“不是普通农民。”南宫玄压低声音,
“手上都有老茧,是常年握刀的手。而且…”他从地上捡起那把被踢飞的匕首,“看这做工,
像是军中的制式短刀。”我后背一凉:“你是说…”“嘘。”南宫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先处理眼前的事。”他转身吩咐管事报官,又让人把那些假冒的农夫押去柴房关着。
等人都散了,他才带我走向茶园深处。“刚才多谢你。”我小声道,
“不过...你的身手不像茶商。”南宫玄脚步一顿:“在军中待过几年。”“哪支军队?
”“北衙六军。”他答得很快,但没看我。我心头疑云更重。北衙六军是京城禁军,
普通商贾子弟哪有资格进去?正想追问,眼前豁然开朗。我们站在一处山坡上,
脚下是层层叠叠的茶田,碧绿的茶树排列成整齐的图案,宛如一幅巨大的刺绣。“漂亮吗?
”南宫玄岔开话题,“这是我三年前买下的荒地,现在已经是苏州最好的茶园了。
”我不得不承认,这景象确实壮观。微风拂过,茶香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为什么要做茶商?”我突然问。南宫玄摘下一片嫩芽,在指尖轻轻揉搓:“茶,看似平凡,
却承载着世间百味。就像人,表面一个样,内里可能是另一个样。”他这话里有话。
我正琢磨着,他已经大步走向远处的工坊:“来,带你看看制茶的过程。”接下来的半天,
南宫玄带我参观了杀青、揉捻、烘焙的全过程。他对每个环节都了如指掌,
甚至亲手示范如何掌握火候。看着他专注的侧脸,我一时恍惚——此刻的他,
确实像个地道的茶商。中午在茶庄用饭,菜色简单却精致。南宫玄亲自泡了一壶明前龙井,
茶汤清亮,香气清幽。“尝尝。”他递给我一杯,“这是今年第一批。”我抿了一口,
舌尖先是一阵微苦,继而回甘,余香绕喉。“好茶。”我由衷赞叹,“不过包装太普通了,
卖不上高价。”南宫玄挑眉:“苏大**有何高见?”“北方豪绅最爱附庸风雅。
”我放下茶杯,“何不请名家题写龙井二字,烧制在特制的青瓷罐上?再编个故事,
说这茶是某位隐士所创,每年只产十斤…”南宫玄眼睛一亮:“物以稀为贵!
”“还可以分等级。”我越说越起劲,“最上等的用金线捆扎,配一首诗,
号称千金难求;中等的用银线,下等的用红线。不同等级其实茶叶差不多,
但价格可以差十倍。”南宫玄突然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苏大**,你可真是个商业奇才!
”我脸上一热:“不过是些小伎俩。”“不,这是大智慧。”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看来我们的合作,会有意外收获。”他的眼神太过炽热,我不得不低头喝茶掩饰慌乱。
下午,南宫玄带我去看了账房和仓库。我翻阅了几本账册,很快发现了问题:“这里,
还有这里,进货价明显高于市价。”南宫玄凑过来看,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耳际,
带着淡淡的龙井香:“确实。这个福记茶庄…”“是你信任的人经手的?”“嗯。
”他眉头紧锁,“跟了我五年的老伙计。”我轻叹一声:“人心易变。”南宫玄合上账本,
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会处理。”日落西山,我们启程回城。路上,
南宫玄比来时沉默许多,想必是在想那个背叛他的伙计。“南宫公子。”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开口问,“你接近我,真的只是为了苏家商路吗?”他勒住马,转身看我。
夕阳的余晖给他轮廓镀上一层金边,衬得那双眼睛格外深邃:“起初是。”“那现在呢?
”“现在…”他顿了顿,“我发现苏大**比想象中更有趣。”这算什么回答?我正要追问,
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抬头一看,是南宫家的一个伙计,满脸焦急地奔来。“东家!
不好了!刚才那群人挣脱跑了!还...还打伤了两个弟兄!
”南宫玄脸色一沉:“什么时候的事?”“就在半个时辰前。他们往山里跑了,
我们追了一段没追上。”“先回城。”南宫玄当机立断,“明天再处理。”回程路上,
我们加快了速度。天色渐暗,山路上树影幢幢,显得有些阴森。
小桃害怕地靠向我:“大**,这地方怪瘆人的…”话音未落,
一支箭“嗖“地擦过我的鬓角,钉在身后的树干上。“有埋伏!”南宫玄大喝一声,“下马!
”我们刚滚下马背,又是几支箭破空而来。南宫玄一把将我拉到一块巨石后面,
小桃则被另一个伙计护住。“是白天那些人?”我声音发颤。“不止。
”南宫玄从腰间抽出短剑,“听动静,至少有二十人。”我的心沉到谷底。
我们这边算上我和小桃才六个人,如何抵挡?南宫玄却出奇地冷静。
他低声吩咐伙计们分散隐蔽,然后对我道:“待会我引开他们,你带着小桃往东跑,
那边有条小路直通官道。”“不行!”我抓住他的袖子,“太危险了!”他忽然笑了,
伸手抚过我的脸颊,擦去不知何时沾上的尘土:“担心我?”我哑然。是啊,
我为什么要担心他?我们不过是契约关系...没等我想明白,南宫玄已经闪身冲了出去。
他的身影在暮色中如鬼魅般飘忽,几个起落就绕到了袭击者侧翼。只听几声闷哼,
两个黑衣人应声倒地。“走!”一个伙计推了我和小桃一把,“趁现在!
”我拉着小猫就往东跑,身后传来打斗声和惨叫声。跑出一段距离,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南宫玄一人独战五六个黑衣人,手中短剑舞出一片银光,
动作行云流水,宛如舞蹈。那绝不是普通商人能有的身手!我们一路狂奔,
终于看到了官道上的灯火。恰好一队巡逻的衙役经过,我连忙呼救。等带着衙役赶回原地时,
战斗已经结束。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黑衣人,南宫玄和伙计们不见踪影。“南宫玄!
”我惊慌大喊。“这儿。”一棵大树后传来他的声音。我跑过去,只见他靠坐在树干上,
左臂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染红了半边袖子。“你受伤了!”我跪下来,
手忙脚乱地撕下裙摆给他包扎。“小伤。”他虽这么说,但脸色苍白得吓人。
衙役们查看了那些黑衣人,回来报告:“死了三个,剩下的跑了。这些人不是普通土匪,
身上都有军中的刺青。”军中?我心头一震,看向南宫玄。他闭着眼,似乎对这话并不意外。
回到苏府已是深夜。我亲自给南宫玄清理伤口,幸好伤得不深。小桃熬了药送来,
我打发她去休息,自己守在南宫玄床前。“你不问吗?”他突然开口。“问什么?
”“关于今天的事,关于我的身份。”我放下药碗:“你会说实话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现在还不是时候。”“那就等你愿意说的时候。”我站起身,
“今晚我让阿福守在外间,有事就叫他。”走到门口,南宫玄叫住我:“苏瑾萱。”“嗯?
”“谢谢。”我点点头,带上门出去了。回到自己房间,我疲惫地倒在床上。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太乱,我需要时间理清头绪。南宫玄的神秘身份,那些军中出身的袭击者,
还有他若有若无的关心...正想着,窗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人扔了块石子。
我警觉地坐起身,轻轻推开窗户——地上躺着一封信。四下无人。我捡起信拆开,
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南宫玄身份可疑,近日将有血光之灾。若不想牵连苏家,速速远离。
——知情人“我心头狂跳。这是谁送来的?林家的人?还是...突然,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苏府大门外。我屏息凝神,
听到门房惊讶的声音:“林二公子?这么晚了…”是林墨羽!他来做什么?我悄悄摸到窗边,
只见林墨羽一身黑衣站在大门外,脸色阴沉:“我要见你们大**。
”“大**已经歇下了…”“告诉她,“林墨羽提高声音,“我有要事相告,
关于她那位夫君的!”我攥紧了那封匿名信,心中警铃大作。南宫玄的身份之谜,
林家的暗中作梗,还有今天的袭击...这一切似乎正在编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
而我和苏家,正身处网中央。6“大**,该起了!
”小桃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揉着眼睛坐起身,
窗外天刚蒙蒙亮。“什么事这么急?”我拉开房门,小桃端着一碗长寿面站在外面,
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大**忘了?今天是您的生辰啊!”我一愣。
这些日子忙着跟南宫玄学习经商,又要提防林家使绊子,竟把自己的生辰都忘了。
“老爷一早就吩咐厨房做了长寿面,还说要大**去祠堂上香呢。”小桃把面放在桌上,
“南宫公子也问了好几次您起了没。”“南宫玄?”我挑起一筷子面,“他找我什么事?
”“不知道。”小桃眨眨眼,“不过看他手里拿着个挺精致的盒子…”我吃面的动作顿了顿。
南宫玄记得我的生辰?还准备了礼物?这个认知让我心头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自从茶山遇袭那件事后,我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他依然住在西厢房,
我们依然保持着表面的夫妻关系,但每次目光相接时,那种微妙的电流感越来越难以忽视。
吃完面,我特意挑了件淡紫色的衣裙,又让小桃给我梳了个简单的发髻,
插上那支白玉簪——南宫玄送我的“婚戒“。刚踏出房门,就看见南宫玄站在院中的梨树下。
晨光透过树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
嘴角微微上扬:“苏大**,生辰快乐。”“谢谢。”我莫名有些紧张,“听说你找我有事?
”南宫玄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一点心意。”我接过盒子,入手沉甸甸的。掀开盖子,
里面是一本装帧精美的古籍,封面上写着《商路纪要·补遗》。
“这...这是…”我声音都颤抖了。“前朝户部尚书晚年所著,记录了他毕生经商心得。
”南宫玄轻声道,“听说苏大**一直在找这本书?”我小心翼翼地翻开扉页,
纸张已经泛黄,但字迹依然清晰。这正是传说中的《商路纪要》完整版,
市面流传的都是残本,而这本...“全天下只有三本。”南宫玄仿佛读懂了我的心思,
“一本在皇宫藏书阁,一本在江南首富陈家,这是第三本。”我猛地抬头:“你怎么找到的?
”“费了些周折。”他轻描淡写地说,但我注意到他右手虎口处有一道新鲜的伤痕。
我的心突然揪了一下。这本书对我而言意义非凡——不仅是经商参考,
更因为它是母亲生前最推崇的著作。母亲出身商贾世家,据说年轻时曾有幸读过几页残本,
后来一直想找全本而不得...“你...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我嗓子发紧。
南宫玄目光柔和:“那日在书房,看见苏大**对着《商路纪要》残本叹气,
还说什么若能得见全本,死而无憾…”我脸上一热。那不过是一时感慨,他竟记在心上?
“这太贵重了。”我合上书,“我不能收。”“收下吧。”南宫玄按住我的手,
“就当是...合作伙伴的一点心意。”他的手温暖干燥,覆在我的手上,让我心跳加速。
我们四目相对,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小桃的声音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