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宫墙姜璃永远记得那个夜晚。十六岁的她躲在绣金屏风后,透过缝隙看着大殿上发生的一切。母后的凤冠滚落在地,珍珠散落如泪;父王的龙袍被鲜血浸透,像一朵盛开...
《亡国公主:红颜劫》中的故事情节可以说是很吸睛了,懒胖子在不仅拥有超强的写作能力,而且逻辑思维很强,能够抓住人的眼球,看的时候很过瘾,《亡国公主:红颜劫》内容是:特别?若他知道宇文曜可能是她兄长,或者他们之间复杂的仇恨,就不会这么说了。回到东宫已是黄昏。姜璃刚踏入院门,就被锦如拦住……
第一章:血色宫墙姜璃永远记得那个夜晚。十六岁的她躲在绣金屏风后,
透过缝隙看着大殿上发生的一切。母后的凤冠滚落在地,
珍珠散落如泪;父王的龙袍被鲜血浸透,像一朵盛开的红莲。她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
不敢发出一丝声音,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公主,快走!"一个低沉急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接着她被人拦腰抱起。姜璃抬头,看到的是萧煜那张沾满血污的脸。
这位年轻的侍卫统领眼神凌厉如刀,手臂却温柔有力。她下意识地挣扎,
萧煜在她耳边低语:"陛下临终嘱托,保您性命。公主,姜国需要您活着。"殿外火光冲天,
惨叫声不绝于耳。萧煜抱着她穿过一条密道,
姜璃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她生活了十六年的宫殿正在燃烧,那火焰映红了半边夜空,
如同地狱之门敞开。密道出口在城外的山林中。萧煜放下她,单膝跪地:"公主,
萧煜誓死追随。"姜璃双腿发软,跪倒在地。她颤抖着伸出手,
接住天空中飘落的一片灰烬——那是她父王最爱的《山河图》的残骸。"是谁?
"她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北境宇文氏勾结韩相,里应外合。"萧煜咬牙切齿,
"韩明德那个奸贼,陛下待他如手足..."姜璃闭上眼,泪水终于决堤。
韩相是她父王的老师,看着她长大的长辈。她想起三日前韩相送来的那盒蜜饯,
父王笑着让她先尝..."呕——"姜璃突然弯腰干呕起来,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萧煜沉默地拍着她的背,等她平静下来,递上水囊。"我们去哪?"姜璃擦干眼泪,
眼神逐渐变得冰冷。"南方还有忠于姜国的旧部,我们先离开北境。
"萧煜解下自己的披风裹住她单薄的身子,"公主,活下去才有希望。
"姜璃最后看了一眼远处的火光,转身走入漆黑的树林。那一夜,姜国十六公主死了,
活下来的是亡国之女姜璃。第二章:流亡岁月五年后,春日的细雨笼罩着江南小镇。
"苏姑娘,您的药配好了。"药铺伙计将几包草药递给柜台前的女子。女子约莫二十出头,
身着素色衣裙,面容清丽却略显苍白。她接过药包,指尖有细小的伤痕。"多谢。
"她声音轻柔,放下一串铜钱。走出药铺,姜璃——现在化名苏璃——撑开油纸伞。
细雨中的青石板路泛着微光,她小心避开积水处。五年流亡,她已学会如何做一个普通人。
转过街角,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墙边。萧煜比五年前更加挺拔,眉宇间的锋芒却收敛了许多,
乍看只是个寻常的江湖客。"公主。"他低声道,接过她手中的药包。
姜璃微微蹙眉:"说过多少次了,在外面叫我苏璃。"萧煜点头:"是属下疏忽。
"语气却依然恭敬。回到租住的小院,萧煜熟练地生火煎药。姜璃坐在窗边,
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南边来消息了,陈将军愿意暗中支持我们。
"萧煜搅动药罐的手顿了顿:"陈岩可靠吗?当年宫变,
他按兵不动...""他解释说是被韩相假传圣旨所骗。"姜璃冷笑,"真真假假不重要,
只要他现在愿意提供银两和人手。"药香弥漫开来,姜璃看着窗外细雨。五年间,
他们辗转各地,联络旧部,积蓄力量。她学会了辨认毒药、使用暗器,
甚至能在萧煜的指导下过几招。那个养尊处优的公主早已脱胎换骨。"北境有消息吗?
"她问。萧煜面色凝重:"宇文渊病重,太子宇文曜监国。韩明德权势更盛,
据说连太子都要让他三分。
"姜璃指尖轻叩窗棂:"宇文曜...就是当年带兵攻入王宫的人?""是。
传闻此人冷酷无情,但治军严明,深得将士拥戴。"姜璃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准备一下,
我们去北境。""太危险了!"萧煜猛地站起,"公主,现在还不是时候...""五年了,
萧煜。"姜璃平静地看着他,"我不能再等下去。宇文曜和韩明德,
我要亲眼看看我的仇人们过着怎样的生活。"药煎好了,黑褐色的液体映出她冷峻的眉眼。
萧煜知道无法劝阻,单膝跪地:"属下誓死相随。
"第三章:故地重游北境都城比姜璃记忆中更加繁华。街道上商贾云集,胡汉混杂。
她戴着面纱,与萧煜扮作兄妹,住进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从窗口望去,
远处皇城的金顶在阳光下闪耀——那里曾经是姜国的王宫。"韩相府在城东,守卫森严。
"萧煜摊开一张粗略的地图,"宇文曜大部分时间在军营,偶尔入宫议事。
"姜璃点点头:"先摸清情况。听说三日后有诗会,不少权贵子弟都会参加?
""公主想...""我需要一个接近他们的机会。"姜璃从行囊中取出一套素雅衣裙,
"苏璃该露面了。"诗会在城中最负盛名的清雅阁举行。姜璃一袭淡青长裙,
发间只一支白玉簪,在花枝招展的贵女中反而格外醒目。她安静地坐在角落,
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这位姑娘面生,可是初来都城?"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姜璃抬头,
看到一位锦衣公子站在面前,约莫二十五六岁,眉目如画,气质儒雅。"小女子苏璃,
随兄长游历至此。"她微微欠身。"在下柳文轩,家父在礼部任职。"公子笑道,
"苏姑娘可有兴趣参与今日的诗作?"姜璃羞涩一笑:"略通文墨,不敢献丑。
""苏姑娘过谦了。"柳文轩指向厅中央的屏风,"今日以'春归'为题,姑娘不妨一试?
"姜璃犹豫片刻,点头应允。她走到案前,提笔蘸墨,手腕轻转。片刻后,
一首七绝跃然纸上:"故国春归梦已空,残红犹似旧时容。东风不解离人恨,
吹落桃花满院中。"笔锋凌厉处暗藏哀伤,懂行人能看出功底深厚。周围渐渐聚拢人群,
窃窃私语声起。"好诗!字也漂亮。"柳文轩赞叹,"苏姑娘才华横溢啊。
"姜璃低头:"柳公子过奖了。"她眼角余光扫过人群,突然浑身一僵——门口处,
一个高大身影正静静注视着她。那人一袭玄色锦袍,腰间玉带彰显身份。他面容冷峻,
眉如刀削,一双眼睛深不见底。即使五年过去,姜璃也绝不会认错——宇文曜,北境太子,
她的灭国仇人。"太子殿下到!"侍从高声通报。人群立刻分开行礼。姜璃随众人福身,
心跳如鼓。她必须镇定,绝不能在此刻暴露。宇文曜缓步走来,目光扫过众人,
最后落在屏风上的诗作。他凝视片刻,突然伸手取下姜璃腰间露出的一枚玉佩。
"这玉佩..."他声音低沉,"姑娘从何处得来?"姜璃心头大震。
这是姜国王室特有的凤纹玉佩,她一直贴身携带,今日竟不慎露出。
她强自镇定:"家传之物,殿下见谅。"宇文曜翻转玉佩,看到背面细小的"璃"字,
眼神骤然锐利。他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姜国十六公主,别来无恙?
"整个大厅瞬间寂静。姜璃感到无数目光如箭射来,她抬眼直视宇文曜,
不再掩饰眼中的恨意:"太子殿下认错人了。"宇文曜冷笑一声,
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五年前让你逃了,今日自投罗网。"他转向侍卫,"带走。""住手!
"萧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是打斗声。但寡不敌众,很快被制服。
姜璃看着被按倒在地的萧煜,咬牙道:"放了他,我跟你走。
"宇文曜挑眉:"阶下囚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他凑近她耳边,
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不过...我对你这位忠心耿耿的侍卫很感兴趣。他的命,
取决于你的表现。"姜璃被粗暴地带上一辆马车,宇文曜坐在对面,
锐利的目光如刀般刮过她的脸。马车驶向皇城,驶向她曾经的、如今被仇人占据的家。
第四章:囚鸟入笼姜璃被带到一座僻静的宫殿,门口侍卫森严。宇文曜挥手屏退左右,
殿内只剩他们二人。"没想到姜国公主还活着。"宇文曜坐在主位,
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枚玉佩,"这些年,躲在哪里?"姜璃站得笔直:"太子殿下何必多问?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宇文曜轻笑:"杀你?那多可惜。"他起身走近,
"你知道韩相一直在找你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听到韩相的名字,
姜璃眼中恨意更甚:"奸贼!""有趣。"宇文曜捏住她的下巴,"你恨他胜过恨我?
明明带兵攻入姜国的是我。"姜璃直视他的眼睛:"你不过是刀,他才是执刀人。
"宇文曜目光一沉,松开手:"聪明的公主。"他转身走向窗边,"韩明德如今权倾朝野,
连我父皇都要忌惮三分。他若知道你活着...""所以殿下打算把我交给韩相邀功?
"姜璃冷笑。宇文曜回头看她,突然笑了:"恰恰相反。我要你留在我身边。
"姜璃愕然:"什么?""做我的婢女。"宇文曜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天气,"当然,
对外你只是普通宫女。若让韩相知道你的身份..."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
姜璃明白了他的意图:"你想用我牵制韩相。""互利互惠。"宇文曜摊手,"你保命,
我多一枚棋子。"他递来一套宫女服饰,"换好衣服,明日开始当值。记住,你叫芸娘。
"姜璃没有接:"萧煜呢?""关在地牢。表现好,或许能让他多活几日。
"宇文曜将衣服扔在她身上,"别想着逃跑,整个皇城都在我掌控中。"殿门关上,
姜璃终于瘫坐在地。她紧握玉佩,指甲陷入掌心。五年谋划,竟在一朝暴露。但转念一想,
这或许是个机会——接近权力中心的机会。她换上宫女服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亡国公主已成往事,如今她是芸娘,是潜伏在仇人身边的影子。窗外,
暮色笼罩着这座熟悉的宫殿。姜璃轻抚窗棂上的一道划痕——那是她小时候偷偷刻下的。
物是人非,仇恨却愈发清晰。明日开始,她将面对怎样的命运?宇文曜究竟有何图谋?
韩相又会在何时发现她的存在?无数疑问盘旋心头,但有一点她很清楚:这场复仇的游戏,
才刚刚开始。第五章:笼中金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时,姜璃已经醒了。她整夜未眠,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昨日的种种。宫女服饰粗糙的布料摩擦着她的皮肤,提醒着她此刻的处境。
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年长的宫女推门而入。"芸娘,该起身了。太子殿下辰时要用早膳。
"宫女面无表情地打量她,"我是东宫的掌事宫女锦如,以后你归我管。
"姜璃低头应了声"是",跟着锦如穿过回廊。五年流亡让她习惯了观察环境,
此刻她默默记下东宫的布局——主殿、书房、寝宫的位置,侍卫轮岗的时间,
每条小路的走向。"你负责书房和寝宫的外间打扫。"锦如递给她一块抹布,"记住,
太子不喜人打扰,做完事立刻离开。"姜璃接过抹布,
试探地问:"太子殿下...性情如何?"锦如眼神一厉:"不该问的别问。"顿了顿,
又压低声音,"但既然你问了...殿下赏罚分明,最恨欺瞒。做好本分,自然平安。
"书房门半掩着,姜璃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房间宽敞明亮,四壁书架直抵屋顶。
她一眼就看到了案几上摊开的地图——北境与周边诸国的疆域图,上面标注着**。
心跳加速,姜璃假装擦拭书架,靠近案几。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迅速退开,
低头做清洁状。宇文曜一身朝服踏入书房,身后跟着几位大臣。他看到姜璃时脚步微顿,
随即对大臣们说:"诸位稍候,本宫换件衣服便来。"待大臣们退出,
宇文曜走到姜璃面前:"识字吗?"姜璃犹豫一瞬,点头:"略通文墨。
""以后书房由你负责整理。"宇文曜从袖中取出一串钥匙,"除了上锁的柜子,
其余书籍每日拂拭一遍。"姜璃接过钥匙,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立刻缩回。
宇文曜似乎注意到了她的反应,唇角微扬:"怕我?""奴婢不敢。"姜璃低头。
宇文曜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记住,你的命和你侍卫的命,都系于你一念之间。
"说完直起身,大步离去。姜璃攥紧抹布,直到指节发白。她深吸一口气,开始整理书架。
上层有几卷熟悉的典籍——《姜国风物志》《南岭诗集》,那是她父王最爱的书。
为何会出现在敌国太子的书房?午后,姜璃被派去寝宫外间更换熏香。她正打开香炉,
忽听内室传来水声。屏风半透,隐约可见人影。她不该看,
却鬼使神差地瞥了一眼——宇文曜背对着屏风,正在沐浴。水汽氤氲中,
她看到他背上几道狰狞的伤疤,最新的一道还泛着红。姜璃愣住,
想起传闻中宇文曜亲自领兵征战的事迹。那些伤疤无声诉说着他并非养尊处优的皇子。
"看够了吗?"冰冷的声音惊得姜璃差点打翻香炉。她慌忙低头:"奴婢该死。
"宇文曜已经披上中衣走出来,湿发垂在肩头。他比姜璃高出大半个头,
此刻居高临下地审视她:"姜国公主沦为婢女,滋味如何?"姜璃咬唇不语。"说话。
"宇文曜捏住她的下巴。"比起死去的姜国人,奴婢的处境好太多了。"姜璃直视他的眼睛。
宇文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松开手:"倒有骨气。"他转身走向内室,
"今晚本宫宴请韩相,你在一旁伺候。"韩相!姜璃心脏骤缩。那个背叛她父王,
害死她全家的奸贼!她强忍颤抖:"奴婢...恐怕不懂规矩...""就是要你见见他。
"宇文曜回头,眼中带着审视,"怎么,不敢面对仇人?"姜璃明白了,这是试探,
也是折磨。她挺直腰背:"奴婢遵命。"第六章:仇人相见夜幕降临,东宫正殿灯火通明。
姜璃穿着普通宫女服饰,站在角落侍酒。她低着头,却能感受到殿内众人的一举一动。
宇文曜高坐上首,几位大臣分坐两侧。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右首第一位的老者身上。
韩明德。五年过去,他头发更白了些,面容却红润有光,一双眼依旧锐利如鹰。
他正笑着与宇文曜说话,语气熟稔中带着几分长辈的倨傲。"太子殿下近日操劳国事,
老臣甚是欣慰。"韩明德捋着胡须,"陛下龙体欠安,殿下更应保重。
"宇文曜举杯:"多谢韩相关心。"姜璃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疼痛才能让她保持冷静。
她看着韩明德谈笑风生,想起父王临死前还念着"老师为何",恨意如潮水般涌来。"你,
过来斟酒。"韩明德突然指向她。姜璃浑身一僵,缓步上前。她必须低头,
否则眼中的恨意会暴露一切。她给韩明德的酒杯斟满,手稳得不可思议。"这丫头眼生。
"韩明德眯起眼,"抬头我看看。"姜璃心跳如雷,缓缓抬头,却将目光落在韩明德衣领处,
不与他对视。韩明德打量她片刻,突然笑道:"太子殿下宫中何时添了如此标致的宫女?
老臣府上正缺伶俐的丫头,不如...""韩相说笑了。"宇文曜打断他,"芸娘笨手笨脚,
前日才打碎本宫一只玉杯,实在难登大雅之堂。"韩明德哈哈一笑,不再坚持。
姜璃退回角落,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宴席持续到深夜。送走宾客后,
宇文曜留下姜璃:"如何,见到仇人什么感觉?"姜璃声音冰冷:"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宇文曜挑眉:"倒是直白。"他踱步到她面前,"知道为何韩相对你感兴趣吗?
"姜璃摇头。"他嗅到了危险。"宇文曜轻笑,"韩明德此人疑心极重,
我的东宫突然多出一个陌生宫女,他自然会起疑。""殿下是故意引他注意?
"姜璃忍不住问。宇文曜不答,转而道:"你今日表现得很好。作为奖励,
明日准你去地牢见你的侍卫。"萧煜!姜璃眼睛一亮,随即警惕:"殿下有何条件?
""聪明。"宇文曜赞许地点头,"我要你仔细观察韩明德的一举一动,
特别是他与朝中哪些人来往密切。"他顿了顿,"还有,从今日起,你每晚为我读一段书。
"姜璃不解:"读书?""听闻姜国十六公主精通典籍。"宇文曜走向书架,
取下一卷《战国策》,"就从这卷开始。"就这样,姜璃开始了在东宫的奇异生活。
白日做粗使宫女,晚上为宇文曜读书。他总是一边批阅奏折一边听,
偶尔会问她对某段历史的见解。姜璃小心应对,既不敢显露太多才学,
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愚钝。三日后,锦如带她去地牢。穿过阴暗潮湿的通道,
姜璃终于在最深处的牢房见到了萧煜。他靠在墙边,衣衫褴褛,脸上有伤,但眼神依然锐利。
看到姜璃,他猛地站起:"公主!""嘘。"姜璃示意他小声,"你...还好吗?
"萧煜苦笑:"死不了。"他压低声音,"宇文曜可有为难您?"姜璃摇头,
快速将这几日的见闻告诉萧煜。萧煜听完,沉思片刻:"公主,
宇文曜与韩明德之间确有嫌隙。韩相扶持二皇子,想废太子另立。
""难怪..."姜璃恍然,"宇文曜留我性命,是想用我对付韩相。""不止如此。
"萧煜更压低声音,"我在地牢听到守卫谈话,
韩相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与姜国王室血脉有关。"姜璃心头一震:"什么意思?
""不清楚。"萧煜警惕地看了眼通道,"公主,您要小心。宇文曜此人深不可测,
他留您必有深意。"脚步声传来,锦如在催促。姜璃匆匆从袖中取出伤药塞给萧煜:"保重,
我会再来看你。"离开地牢,姜璃心绪难平。
萧煜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测——宇文曜留她绝非一时兴起。
而韩相寻找的"王室血脉秘密"又是什么?她突然想起小时候父王说过,
姜国皇室有一处秘藏,只有嫡系血脉知晓...回到东宫已是深夜,宇文曜却还在书房等她。
"见到你的侍卫了?"他头也不抬地问。姜璃点头:"多谢殿下开恩。"宇文曜放下笔,
直视她:"本宫查过了,当年姜国宫变,韩明德确实另有图谋。他不仅想要权力,
还在寻找一样东西。"姜璃心跳加速:"什么东西?""这要问你了。"宇文曜起身逼近,
"姜国秘宝,据说能号令南境七州。你知道在哪吗?"姜璃后退一步:"奴婢不知。
若真有此物,姜国又怎会灭亡?"宇文曜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笑了:"好,很好。
"他转身走向内室,"明日韩相举办赏花宴,点名要你随侍。准备一下。"姜璃愣在原地。
又一次面对韩明德,她能否控制住满腔恨意?而宇文曜步步紧逼的试探,
又何时会触及她的底线?第七章:花宴惊魂韩相府比姜璃记忆中更加奢华。
小时候她曾随父王来过,那时只觉得韩府花园精巧雅致。如今再看,
处处彰显着主人的权势——太湖石是从姜国运来的,名贵花木挤满了园子,
连铺路的鹅卵石都镶嵌成吉祥图案。"跟紧我,别乱看。"锦如低声提醒。
姜璃低头走在宫女队伍中,心跳如擂。今日韩相邀请了不少朝中重臣及其家眷,
宇文曜也在其中。她作为太子随侍宫女,被安排在宴席外围伺候。园中搭了戏台,
歌姬正唱着时兴的小调。姜璃的目光扫过宾客,
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柳文轩!那日在诗会上结识的礼部公子。
他身旁是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想必是他的母亲。"太子殿下到!"随着一声通报,
所有人起身行礼。宇文曜一袭月白锦袍,腰间玉带流光,比平日多了几分儒雅之气。
他身后跟着几位东宫属官,目不斜视地走向主座。韩明德亲自迎接,笑容满面:"殿下光临,
寒舍蓬荜生辉啊!"宇文曜微笑还礼:"韩相客气了。"虚伪的寒暄让姜璃作呕。
她小心地退到角落,却仍能感受到韩明德时不时扫来的目光。
老狐狸显然没有放弃对她的怀疑。宴席过半,韩明德突然提议:"今日良辰美景,
不如请诸位才子佳人即兴赋诗如何?"众人纷纷附和。韩明德捋须微笑,
目光却直指姜璃:"听闻太子宫中新来的芸娘姑娘精通诗词,不如也来一首?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她身上。姜璃浑身发冷——这是陷阱!
韩明德想逼她在众人面前暴露才学,进而怀疑她的身份。宇文曜放下酒杯,
语气轻松:"韩相消息灵通啊。不过芸娘只是略通文墨,难登大雅之堂。""殿下过谦了。
"韩明德不依不饶,"老臣听闻这丫头在清雅阁一首《春归》惊艳四座。
今日何不让我等也开开眼界?"气氛骤然紧张。姜璃看到宇文曜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但他面上依然带笑:"既然韩相盛情,芸娘,你就献丑一首吧。"这是考验,也是机会。
姜璃深吸一口气,走到场中。侍女已备好纸笔。她提笔蘸墨,思索片刻,
写下:"花开花落年复年,春去春来梦如烟。莫问前尘身后事,且看今朝酒樽前。
"诗句平淡无奇,字迹也刻意写得笨拙。她听到有人失望的叹息,
但余光看到宇文曜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韩明德接过诗作,
眉头微皱:"这...与传闻不符啊。""奴婢本就不擅诗词。"姜璃低头,
"那日《春归》是抄录家兄旧作,并非奴婢所作。"韩明德将信将疑,正要再问,
宇文曜突然开口:"韩相,今日欢宴,何必为难一个小宫女?来,本宫敬你一杯。
"太子亲自打圆场,韩明德只得作罢。但姜璃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全。回东宫的路上,
宇文曜破例让她同乘一辆马车。车厢内只有他们二人,气氛凝重。"你反应很快。
"宇文曜突然开口,"那首诗恰到好处。"姜璃不语。"但韩明德不会就此罢休。
"宇文曜看向窗外,"他已经在查你的底细了。"姜璃心头一紧:"殿下为何要保护奴婢?
"宇文曜转回头,目光复杂:"我说过,你对我有用。"顿了顿,
"而且...我不喜欢韩明德得偿所愿的样子。"这句话让姜璃困惑。宇文曜与韩明德之间,
似乎不仅仅是政敌那么简单。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姜璃失去平衡向前栽去。
宇文曜迅速伸手扶住她。那一瞬间,两人近在咫尺,呼吸相闻。
姜璃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一丝药草气息。她慌忙坐直,心跳莫名加速。
"多谢殿下。"她低声道。宇文曜收回手,表情恢复冷淡:"明日开始,
你每日午后到书房帮我整理奏章。我教你认朝廷印信和笔迹。"姜璃惊讶:"为何?
""因为,"宇文曜直视她的眼睛,"如果你想报仇,就得先了解你的敌人。
"马车驶入皇城,夕阳将宫墙染成血色。姜璃突然意识到,
她正被卷入一场远比个人复仇更复杂的权力斗争中。而宇文曜,这个她应该恨之入骨的男人,
正在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成为她的...导师?第八章:夜半私语连续几日午后,
姜璃都在书房帮宇文曜整理奏章。他教她辨认各位大臣的笔迹和印章,
讲解朝中各派系的明争暗斗。姜璃学得很快,这些知识对她而言如同拼图,
逐渐勾勒出北境朝廷的真实面貌。"这是韩明德一党的奏章。
"宇文曜指着一份请求增加军饷的折子,"表面为国,实则想壮大他自己的势力。
"姜璃仔细查看印章:"韩相掌控了北境三分之二的兵力?""不错。"宇文曜冷笑,
"但他忘了一点——军队效忠的不是他,而是能带他们打胜仗的人。
"姜璃想起宇文曜背上的伤疤,忽然明白了他的底气从何而来。"你为何告诉我这些?
"她忍不住问。宇文曜放下手中的笔:"因为仇恨是最佳的老师。"他直视她的眼睛,
"你想杀韩明德,就得先了解他的权力从何而来,又如何维系。
"姜璃心跳加速:"殿下是要...利用我对付韩相?""互利互惠。"宇文曜唇角微扬,
"我提供你机会和知识,你帮我...解决一些我不便亲自出手的问题。
"姜璃明白了他的暗示。宇文曜想借她之手除掉韩明德,同时保持自己的清白。
这是一场危险的游戏,但她别无选择。"奴婢需要时间考虑。"她谨慎地回答。
宇文曜点头:"不急。"他取出一卷竹简,"今晚读这段。"入夜,
姜璃如约来到宇文曜的寝宫外间。他半倚在榻上,闭目养神。烛光下,
他的轮廓显得柔和了些,少了白日的凌厉。姜璃清了清嗓子,
开始读《战国策》中"荆轲刺秦王"一段。读到"风萧萧兮易水寒"时,她的声音微微发颤。
"停。"宇文曜突然开口,"你觉得荆轲是英雄还是愚人?
"姜璃思索片刻:"为报知遇之恩,不惜性命,可谓义士。但刺秦失败,反加速燕国灭亡,
又似愚勇。"宇文曜睁开眼:"若换做你,会如何选择?
"姜璃心跳漏了一拍:"奴婢...不知。""是不知,还是不敢说?"宇文曜坐起身,
"姜璃,此刻只有你我二人。放下伪装,说真话。"五年来第一次听他叫自己的真名,
姜璃浑身一震。她放下竹简,直视他的眼睛:"若我是荆轲,会等待更好的时机,
或者寻找更有效的方式。单纯的刺杀改变不了什么。
"宇文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明智的回答。"他起身走到窗前,
"韩明德就像当年的吕不韦,权势滔天,连君王都要忌惮三分。杀他一人容易,
动摇他的根基却难。"姜璃跟上前:"殿下有何高见?"月光下,
宇文曜的侧脸如刀削般锋利:"摧毁一个人,要从他最珍视的东西入手。对韩明德而言,
不是权力,而是...""名声。"姜璃脱口而出,"他最在意自己'忠臣贤相'的形象。
"宇文曜转头看她,两人目光在月光中交汇,竟有一丝默契。姜璃突然意识到,
他们站在同一扇窗前,望着同一个方向——这感觉太过诡异,她匆忙低头。
"明日韩相举办寿宴,你随我去。"宇文曜的声音恢复冷淡,"仔细观察他与哪些人密谈。
"姜璃点头应下,正要告退,忽听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侍卫匆忙进来,
在宇文曜耳边低语几句。宇文曜面色骤变:"备马,我立刻去。""殿下?"姜璃忍不住问。
宇文曜已经披上外袍:"父皇病危。"他大步走向门口,又回头看了姜璃一眼,"今晚之事,
不得外传。"姜璃独自站在空荡的寝宫里,心绪复杂。皇帝病危意味着什么?若皇帝驾崩,
宇文曜登基,她的处境会如何变化?而韩明德又会作何反应?一连串的问题在脑海中盘旋,
直到深夜她才回到自己的小屋。刚推开门,她就察觉不对——桌上多了一封信。
姜璃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迅速拆信。纸上只有寥寥数字:"明日午时,
御花园假山后。事关姜国秘宝。——知情人"心跳如鼓,姜璃将信纸烧毁。
这是陷阱还是机会?谁会知道她的身份又知道姜国秘宝?思来想去,她决定冒险一试。
次日清晨,消息传来——皇帝病情暂时稳定,宇文曜彻夜未归。姜璃按平日习惯打扫书房,
却在整理书架时发现一本熟悉的典籍——《姜国宫廷录》。她鬼使神差地取下翻阅,
竟在其中一页发现了父王的笔迹!这是一本姜国王室的藏书,父王曾在空白处做过批注。
书怎么会在这里?"找什么呢?"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姜璃吓得书掉在地上。
宇文曜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面色疲惫却目光如炬。
姜璃慌忙拾起书:"奴婢...只是拂尘..."宇文曜走过来接过书,
神色复杂:"《姜国宫廷录》...你知道这本书?
"姜璃心跳如雷:"奴婢...不知..."宇文曜盯着她看了许久,
突然将书放回书架:"午膳后随我去御花园走走。你闷在东宫太久了。"姜璃愕然——午时?
御花园?难道那封信是宇文曜设的局?还是说,他察觉了什么?带着满腹疑问,
姜璃迎来了可能是陷阱的邀约。而宇文曜反常的态度,更让她感到不安。这个仇人身上,
似乎藏着太多谜团。第九章:假山密会正午的阳光将御花园照得明媚灿烂。
姜璃跟在宇文曜身后,保持着宫女应有的距离。他今日穿了一身靛蓝色常服,
少了平日的威严,多了几分儒雅气质。若非知道他的身份,
姜璃几乎要以为他只是个寻常贵公子。"你入宫多久了?"宇文曜突然问。
姜璃谨慎回答:"一月有余。""习惯吗?"这闲聊般的语气让姜璃困惑:"承蒙殿下关照,
奴婢安好。"宇文曜轻笑一声:"还是这么防备。"他指向远处的假山,"去那边看看吧。
"假山!姜璃心跳加速。那封信约定的地点就在那里。她偷瞄宇文曜的表情,
却看不出任何端倪。假山群造型奇特,中有曲径通幽。宇文曜走在前面,姜璃紧随其后。
转过一个弯,前方出现一个小亭子,宇文曜径直走了进去。
姜璃犹豫了——信上说的是假山后,不是亭子。她该按信上指示去假山后,还是跟随宇文曜?
"愣着做什么?"宇文曜回头。姜璃咬牙跟上。就在此时,假山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
姜璃浑身一僵,那声音...似曾相识。"殿下!殿下!"一个侍卫匆匆跑来,"陛下召见,
急事!"宇文曜皱眉:"现在?""是,韩相已经入宫了。"宇文曜脸色一沉,
对姜璃道:"你先回东宫。"说完便随侍卫匆匆离去。姜璃站在原地,心跳如鼓。这是机会!
确认宇文曜走远后,她迅速绕到假山后。那里站着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
听到脚步声立刻转身——"萧煜?!"姜璃惊呼。萧煜急忙捂住她的嘴:"小声点。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我时间不多。"姜璃上下打量他,萧煜比上次见面更加憔悴,
但眼神依然锐利:"你怎么出来的?""地牢守卫有我们的人。"萧煜快速说道,"公主,
情况有变。韩明德在找的不是秘宝,而是人。""什么人?""姜国王室血脉。
"萧煜压低声音,"确切地说,是您父王的私生子。"姜璃如遭雷击:"什么?
父王怎么可能...""据说当年韩明德劝您父王纳妃生子未果,
暗中安排了自己的侄女接近国王。"萧煜语速极快,"那女子后来生下一子,
被韩明德秘密抚养。如今他想用这个'王子'作为傀儡,推翻宇文氏,重建姜国。
"姜璃脑中一片混乱:"这...太荒谬了!父王绝不会...""真假难辨,
但韩明德确实在行动。"萧煜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这是韩府密室的方位图,可能有线索。
您务必小心,宇文曜此人..."远处传来脚步声,萧煜立刻住口:"我得走了。公主保重!
"说完便闪入假山深处,消失不见。姜璃呆立原地,手中的纸条仿佛有千斤重。
父王的私生子?韩明德的傀儡计划?这一切太过离奇,
却又解释了为何韩明德对她如此关注——她这个正统血脉的存在,威胁到了他的计划。
回到东宫,姜璃将纸条藏好,思绪万千。傍晚时分,宇文曜才从宫中返回,面色阴沉得可怕。
"殿下..."姜璃小心地奉上热茶。宇文曜一挥手将茶盏打翻:"滚出去!
"姜璃从未见他如此失控,连忙退下。
但她在门外听到了只言片语——"韩相...立储...二皇子..."显然,
皇帝病榻前发生了激烈的争斗。姜璃想起萧煜的话,
一个大胆的计划逐渐成形——如果韩明德真有所谓的"姜国王子",那么揭露这个阴谋,
既能报复韩明德,又能帮宇文曜打击政敌。但宇文曜会相信她吗?而那个所谓的"王子",
是否真的与她血脉相连?夜深了,东宫依然灯火通明。姜璃在偏殿辗转难眠,
忽听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她警觉地坐起,看到门缝下塞进一张纸条。拾起一看,
上面只有三个字:"子时,书房。"没有署名,但那凌厉的笔迹她已认得——宇文曜。
第十章:真相一角子时的东宫寂静如墨。姜璃轻手轻脚来到书房,门虚掩着。她深吸一口气,
推门而入。宇文曜站在窗前,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听到动静,他转过身,
脸上带着姜璃从未见过的疲惫。"把门关上。"他声音沙哑。姜璃照做,心跳如鼓。
书房里只有一盏微弱的灯,在两人之间投下摇曳的影子。"今日父皇病榻前,
韩明德提议立二弟为储君。"宇文曜开门见山,"理由是...我身上流着敌国的血。
"姜璃浑身一震:"什么?"宇文曜冷笑一声,从案几抽屉取出一封信扔在桌上:"自己看。
"姜璃迟疑地拿起信纸。那是一封泛黄的家书,落款是"芸娘",日期是二十年前。
信中写道:"...妾身已有身孕,乃姜王骨血。然王后善妒,妾不得不逃离宫廷。
幸得韩大人收留,但妾恐命不久矣。若有不测,望大人念在昔日情分,
保全这个孩子..."姜璃双手颤抖:"这...这是...""我母亲的信。
"宇文曜声音冰冷,"韩明德今日在朝堂上公开宣称,我母亲是姜国王妃的侍女,
被姜王玷污后生下了我。因此我不配继承北境大统。"姜璃脑中轰然作响。
宇文曜是父王的儿子?她的...兄长?不,这不可能!"信是伪造的!"她脱口而出,
"我父王绝不会..."宇文曜锐利的目光射来:"你怎么知道?
"姜璃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慌忙改口:"奴婢...只是觉得,韩相为了废储君,
什么谎言都编得出来..."宇文曜走近她,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姜璃,看着我。
你知道些什么?"这是他第二次直呼她的真名。姜璃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那里面不再是平日的冷酷,而是复杂的痛苦与怀疑。
她突然明白了为何宇文曜对她态度特别——如果这封信是真的,那么他们可能是...兄妹。
这个念头让她几乎窒息。"我..."她声音哽咽,"我不知道这封信的真假。
但我可以肯定,我父...姜王不是那种人。他一生只有王后一位妻子,从未纳妃。
"宇文曜紧盯着她:"韩明德说,姜国王室有一处秘藏,只有嫡系血脉知晓。
他逼问我母亲的下落,但她生下我后就去世了。"他顿了顿,"现在,他找到了你。
"姜璃突然明白了韩明德的全部计划——他需要一个姜国王室血脉来实施傀儡计划。
宇文曜若真是父王之子,对韩明德而言是意外收获。但宇文曜不肯就范,
于是韩明德转而寻找其他血脉,包括她这个正统公主,或者...那个所谓的"私生子"。
"殿下,"姜璃鼓起勇气,"今日我收到消息,韩明德可能在培养一个假冒的姜国王子,
作为他夺权的傀儡。"宇文曜眼中精光一闪:"消息从何而来?"姜璃不能出卖萧煜,
只好说:"宫中...有忠于姜国的旧人。"出乎意料,宇文曜没有追问。他转身走向书架,
取下一卷画轴展开——那是一幅姜国王宫的画卷,笔法细腻,显然是出自亲历者之手。
"我从小做同一个梦,"他轻抚画卷,"梦见一座陌生的宫殿,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
直到攻入姜国那日,我才明白那是姜王宫。"他看向姜璃,"你说,这是血脉的记忆,
还是我母亲生前讲述的影响?"姜璃无言以对。若宇文曜真是父王之子,
那么她这些年恨之入骨的人,竟是自己的兄长?而他们姜国的覆灭,
某种程度上是...手足相残?这个可能性太过残酷。"殿下,"她艰难地开口,
"无论真相如何,韩明德都在利用这一点对付您。我们应该...""我们?"宇文曜挑眉。
姜璃这才意识到自己用了多亲密的词。她脸颊发热,却坚定地说:"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
殿下需要证明自己的血统,我需要报仇。至少在对付韩明德这一点上,我们的目标一致。
"宇文曜沉默良久,突然问:"若我真是姜王之子,你会如何看我?
"姜璃心跳停滞了一拍:"我...不知道。"月光下,两人相对无言。五年的仇恨,
一夜之间变得如此复杂。姜璃想起这些日子与宇文曜的相处——他教她朝政,与她讨论典籍,
甚至在韩明德面前保护她...若没有国仇家恨,他们或许...不!姜璃猛地摇头。
即使血脉相连,宇文曜仍是带兵灭姜的凶手。她不能,也不该对他产生任何柔软的情感。
"明日我会安排你出宫一趟。"宇文曜突然说,"去韩府附近查探。既然他有密室,
我们就找证据。"姜璃惊讶于他的转变:"殿下信任我了?"宇文曜收起画卷,
表情恢复冷峻:"我只相信利益一致。现在,我们各取所需。"他走向门口,"天快亮了,
去休息吧。"姜璃行礼告退,却在转身时听到宇文曜低声说:"无论血缘真假,
灭姜国是我的选择,我不会为此道歉。"这句话像刀一样刺入姜璃心脏。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生怕多待一秒,眼泪就会决堤。回到小屋,姜璃彻夜未眠。天蒙蒙亮时,
她取出萧煜给的密室方位图,与自己记忆中的韩府布局对比。
若真能找到韩明德培养"假王子"的证据,不仅能打击韩明德,
或许还能...查明宇文曜身世的真相。这个念头让她既期待又恐惧。清晨,
锦如送来一套平民女子的服饰:"殿下吩咐,今日你随柳公子出宫采买。""柳公子?
"姜璃一怔。"礼部柳侍郎的公子,柳文轩。"锦如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
"他多次来东宫打听你。
殿下似乎有意促成..."姜璃恍然大悟——这是宇文曜安排的掩护。柳文轩身份清白,
带个侍女出门不会引人注目。而韩府就在礼部衙门附近。更衣时,姜璃摸到袖中的密室图纸,
心潮起伏。今日之后,或许一切都会改变。她与宇文曜之间复杂的关系,也将迎来一个转折。
无论结果如何,这场始于仇恨的危险游戏,都已经朝着谁也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
第十一章:韩府探秘清晨的礼部门前车马稀疏。姜璃跟在柳文轩身后,
保持着侍女应有的距离。柳文轩一袭青衫,风度翩翩,不时回头对她微笑:"芸娘姑娘,
我们先去绸缎庄可好?殿下吩咐给你添置几件新衣。""听凭公子安排。"姜璃低头应答,
眼角余光却在观察四周。韩府就在礼部后面的巷子里,高墙深院,守卫森严。
柳文轩带她逛了几家店铺,买了些无关紧要的物品。午时将近,
他轻声道:"前面茶馆二楼有雅间,你去休息片刻。申时我来接你。
"说完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姜璃会意,独自进入茶馆。要了壶清茶后,她悄悄从后门溜出。
萧煜给的地图标示韩府密室在西侧偏院,靠近一棵古槐。她绕到韩府西墙外,
果然看到一株高大的槐树探出墙头。墙高难攀,但槐树枝干粗壮。姜璃深吸一口气,
攀着树干翻上墙头。院内无人,她轻盈落地,迅速隐入假山后。心跳如鼓,手心全是冷汗。
若被韩府侍卫发现,必死无疑。按照地图指引,密室入口在偏院书房的书架后。
姜璃潜行至书房窗外,透过缝隙看到里面空无一人。她轻轻撬开窗栓,翻身而入。
书房陈设典雅,四壁书架摆满典籍。姜璃仔细检查每个书架,
终于在角落发现一个机关——一盏铜灯转动后,书架无声移开,露出暗门。
暗门后是一段向下的阶梯。姜璃摸出火折子点燃,小心下行。阶梯尽头是一间不大的密室,
正中摆着一张案几,墙上挂满了地图和人物关系图。姜璃的火光掠过墙壁,
突然在一张图上停住——那是姜国王室的家谱,她的名字赫然在列,旁边标注"在逃"。
而更让她震惊的是,家谱上多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姜琅,标注为"姜王私生子,
现化名韩琅"。"原来真有此人..."姜璃喃喃自语。案几上堆满了文书。她快速翻阅,
找到一本皮面日记。翻开第一页,韩明德的笔迹跃入眼帘:"天佑我计,
姜王果然宠幸了芸娘。此女已怀龙种,若能诞下男婴,
我二十年谋划便成功一半..."姜璃双手颤抖,继续往下读。
日记详细记录了韩明德如何安排侍女芸娘接近姜王,又如何在她怀孕后将她藏匿。
最令人震惊的是,韩明德承认芸娘所生之子被调包——真正的王子被送走,
换成了一个平民婴儿。"这是..."姜璃脑中灵光一闪,"宇文曜不是那个孩子?
"她急忙翻找更多证据,在抽屉里发现一封泛黄的信,
是芸娘写给韩明德的:"大人钧鉴:妾身已将亲生骨肉托付可靠之人,此生不复相见。
大人安排的孩子已喂养熟络,无人能辨真假。只求大人遵守诺言,
保我儿平安长大..."姜璃如遭雷击。若这信属实,那么宇文曜根本不是父王之子,
也不是芸娘亲生!韩明德用一个假孩子替换了真正的王子,
而那个真王子...她猛然想起萧煜的话——韩明德在培养一个"姜国王子"作为傀儡。
难道那个韩琅,才是真正的姜国王子?她的...亲兄弟?密室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姜璃迅速将信件藏入袖中,熄灭火光,隐入黑暗角落。脚步声在密室上方停留片刻,
又渐渐远去。她不敢久留,按原路返回。翻出韩府围墙时,日已西斜。姜璃匆忙赶回茶馆,
刚坐下不久,柳文轩便来接她。"顺利吗?"回宫路上,柳文轩低声问。
姜璃点头:"多谢公子相助。""不必言谢。"柳文轩微笑,"太子殿下于我有恩。
"顿了顿,他又道,"芸娘姑娘,殿下对你...很特别。"姜璃不知如何回应,只好沉默。
特别?若他知道宇文曜可能是她兄长,或者他们之间复杂的仇恨,就不会这么说了。
回到东宫已是黄昏。姜璃刚踏入院门,就被锦如拦住:"殿下等你多时了。"书房内,
宇文曜正在批阅奏章。见她进来,头也不抬地问:"有何收获?
"姜璃取出信件和抄录的日记内容:"殿下请看。"宇文曜快速浏览,面色逐渐阴沉。
看完后,他沉默良久,突然解开衣领,
露出肩膀上一处旧伤:"你见过姜国王室的星纹胎记吗?"姜璃倒吸一口冷气。
父王和几位叔伯肩上都有这样的胎记——五角星形,中间带一点朱砂红。
而宇文曜伤疤的边缘,隐约可见星形轮廓!"这...""伤疤掩盖了大部分,但轮廓还在。
"宇文曜系好衣领,"韩明德说这是我母亲临终前告诉他的,证明我是姜王血脉。
"姜璃脑中一片混乱。若宇文曜真有星纹胎记,那么韩明德的日记可能是假的,
或者...那个被送走的真王子另有其人?"殿下,我们需要找到那个叫韩琅的人。
"她坚定地说。宇文曜点头:"已经在查。"他起身走到姜璃面前,突然伸手拂过她的发梢,
取下一片槐叶,"下次小心些。"这亲昵的举动让姜璃心跳加速。
她后退一步:"殿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宇文曜眼神复杂,
"若我真是姜王之子,我们就是兄妹。这对你而言,恐怕比仇敌更难接受。"姜璃无法回答。
是的,若血脉相连,她该如何面对这个灭了她国家的"兄长"?而若他不是,
那韩明德的阴谋又所为何来?"夜深了,去休息吧。"宇文曜转身背对她,
"明日随我去见一个人。"第十二章:故人重逢次日清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驶出皇城。
姜璃与宇文曜同乘,两人都穿着便服。马车穿过繁华街市,驶入城西一处僻静的宅院。
"这是..."姜璃下车后疑惑地环顾四周。"陈太医的别院。"宇文曜简短回答,
"他当年是姜王御医。"姜璃心头一震。陈太医!父王最信任的医者,据说在宫变中殉国了。
宅院朴素雅致,一位白发老者正在亭中煮茶。见到宇文曜,他起身行礼:"殿下准时而至。
""陈老不必多礼。"宇文曜扶住老人,"人可到了?"陈太医点头,目光转向姜璃,
突然老泪纵横:"公主...老臣终于又见到您了!"姜璃愣在原地。五年了,
第一次有人这样称呼她。陈太医颤抖着要跪下,
她连忙扶住:"陈伯伯...您还活着...""老臣苟活至今,只为等这一天。
"陈太医抹去眼泪,"殿下,公主,请随我来。"内室床上躺着一位面色苍白的年轻人,
约莫二十出头,眉目间竟与姜璃有几分相似。见到来人,他挣扎着要起身。
"这位是..."姜璃心跳加速。"韩琅,或者说...姜琅。"陈太医低声道,
"真正的姜国王子。"年轻人虚弱地笑了笑:"姐姐..."这一声呼唤如雷贯耳。
姜璃踉跄后退,被宇文曜扶住。她盯着年轻人的脸,确实能看到父王的轮廓。"怎么回事?
"宇文曜声音冷峻。陈太医长叹一声,
讲述了当年的真相:韩明德确实安排侍女芸娘接近姜王,芸娘也确实怀孕了。但她深明大义,
不愿孩子成为韩明德的傀儡,临产前联系了陈太医。在陈太医帮助下,芸娘生下真王子后,
将他秘密送走,自己则带着调包的假孩子回到韩府。不久后,芸娘"病逝",
假孩子被韩明德收养,就是后来的宇文曜。"所以...殿下不是..."姜璃看向宇文曜。
"不错,殿下与姜国并无血缘关系。"陈太医道,"韩明德后来发现真相,
开始寻找真正的王子。老臣带着姜琅东躲**,
直到上月被韩府侍卫所伤..."姜琅咳嗽几声,
从枕下取出一枚玉佩:"姐姐...父王给你的玉佩,是不是也有这样一枚?
"姜璃取出自己的凤纹玉佩,两枚竟能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父王曾说过,这是一对,
另一枚给了..."你的弟弟。"陈太医点头,"当年王后诞下双胞胎,为避宫廷祸患,
将小王子秘密寄养在宫外。除了陛下、王后和老臣,无人知晓此事。"姜璃如遭雷击。
她竟有一个双胞胎弟弟!父王母后从未提起。而眼前这个虚弱的年轻人,
与她血脉相连..."韩明德知道姜琅的存在,但不知他是双生子之一。"陈太医继续道,
"他以为姜琅是芸娘所生。现在他要用姜琅冒充正统,推翻宇文皇室。
"宇文曜突然开口:"韩明德为何要灭姜国?""因为陛下发现了他的阴谋。
"陈太医老泪纵横,"韩明德不仅想控制姜国,还想通过血脉混淆,让他的傀儡掌控北境。
陛下准备揭露他,却..."却被先下手为强。姜璃双手紧握,指甲陷入掌心。原来如此!
韩明德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宇文曜不过是他手中的刀。"姐姐..."姜琅虚弱地伸出手,
临终前...让我找到你...他说...复国不如...复仇..."姜璃握住弟弟的手,
泪如雨下。五年了,她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宇文曜沉默地站在一旁,表情复杂。
若陈太医所言属实,那么他与姜国毫无关系,却被韩明德当作棋子利用了二十多年。
"殿下..."姜璃不知该如何称呼他了。仇人?盟友?还是..."韩明德必须付出代价。
"宇文曜声音冰冷,"为姜国,也为北境。"离开陈宅时,姜璃回头看了一眼窗内的弟弟。
他需要休养,而她要完成父王的遗愿——不是复国,而是复仇。马车上,
宇文曜突然问:"现在你知道了真相,还恨我吗?"姜璃望着窗外流动的街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