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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若霜华映东宫(新书)小说_宁婉萧云璟阅读

发表时间:2025-06-19 15:27:22
婉若霜华映东宫

"你不过是她的影子。"太子掐着我的下巴,眼神炽热又冰冷。我甘愿做替身三年,为他挡箭中毒,换来的却是大婚当日,他白月光死而复生。当利刃穿透我胸膛时,太子终于疯了:"婉儿,我爱的从来不是你的脸—

作者:小雪木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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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若霜华映东宫》 小说介绍

婉若霜华映东宫小说剧情读起来真实有逻辑,人物形象很立体,非常耳目一新。小说精彩节选她摸索着从枕下取出母亲留下的玉佩——这是她唯一的念想。泪水滴在玉佩上,顺着"霜华"二字流淌。突然,她发现玉佩边缘有一道几……

《婉若霜华映东宫》 婉若霜华映东宫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你不过是她的影子。"太子掐着我的下巴,眼神炽热又冰冷。我甘愿做替身三年,

为他挡箭中毒,换来的却是大婚当日,他白月光死而复生。当利刃穿透我胸膛时,

太子终于疯了:"婉儿,我爱的从来不是你的脸——"【第一章】春日宴上,

宁婉跪坐在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枚母亲留下的玉佩。

嫡姐宁瑶尖利的声音刺入耳膜:"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给李**斟茶!""是,姐姐。

"宁婉低眉顺眼地起身,纤细的手指握住青瓷茶壶,茶水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呀!

"李**突然缩手,滚烫的茶水溅在宁婉手背上,立刻红了一片。"你这庶女故意的吧?

"李**怒目而视。宁婉咬住下唇,连忙跪下:"婉儿知错。""罢了罢了,"宁瑶摆摆手,

"去弹首曲子给大家助兴吧,听说你琴艺不错。"她眼中闪过讥讽,

谁都知道宁婉的琴是跟府里老乐工学的不入流技艺。宁婉垂眸走向琴案,指尖轻抚琴弦。

她知道这是嫡姐的羞辱,但她别无选择。母亲去世前说过,活着才有希望。

当第一个音符流泻而出时,满堂喧哗戛然而止。那是一曲《长相思》,

宁婉的指尖在琴弦上翻飞如蝶,琴音时而如泣如诉,时而激越昂扬。她没注意到,

厅门处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挺拔的身影。太子萧云璟立在廊下,手中的折扇"啪"地落地。

他死死盯着琴案前的女子——那低垂的眉眼,那弹到动情处微蹙的眉头,

与他梦中反复出现的面容重叠在一起。"霜儿..."他无意识地呢喃。琴音戛然而止,

宁婉抬头,正对上萧云璟炽热的目光。她慌忙跪伏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萧云璟大步上前,竟亲自扶她起来:"你叫什么名字?""回殿下,妾身宁婉,

家父宁丞相。"宁婉声音微颤,她能感觉到太子掌心传来的温度,

以及那双凤眼中令人心惊的执念。"宁...婉..."萧云璟咀嚼着这个名字,

目光在她脸上逡巡,最终停留在她那双与沈如霜如出一辙的杏眼上。宴会后第三天,

一道圣旨震惊宁府——太子请旨迎娶宁家庶女为侧妃。"婉儿,我的好女儿!

"向来对她不假辞色的嫡母突然热泪盈眶,紧紧握住她的手,"你真是给宁家长脸了!

"宁婉乖巧地笑着,余光瞥见嫡姐宁瑶扭曲的表情。她知道,从今天起,

她的人生将天翻地覆。入宫前夜,宁婉独自在破旧的小院里收拾行囊。月光下,

她取出母亲留下的玉佩,轻轻摩挲着上面"霜华"二字。这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

说是旧主所赐。"娘,您说的对,活着才有希望。"宁婉对着明月轻声道,"我会好好活着,

无论在东宫等待我的是什么。"她不知道,此刻东宫书房内,萧云璟正对着一幅画像出神。

画中女子巧笑嫣然,眉眼间与宁婉有七分相似。"霜儿,

我找到她了..."萧云璟指尖轻抚画中人的脸,眼中翻涌着深不见底的情绪,"她会替你,

陪在我身边。"第二章:画中影宁婉踏入东宫的第一天,天空飘着细雨。

朱红色宫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发出沉闷的声响。她攥紧了手中的绢帕,雨水顺着屋檐滴落,

在她脚边溅起细小的水花。"侧妃娘娘,请随奴婢来。"一名年约四十的宫女福了福身,

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眼中却不见温度。穿过重重回廊,

宁婉被带到一处名为"栖鸾阁"的院落。院中一株老梅树虬枝盘曲,

想必冬日花开时必定极美。"这是太子妃...不,太子殿下特意为娘娘安排的住处。

"宫女似乎说漏了嘴,迅速改口,但宁婉已经听出了端倪。栖鸾阁内陈设精美,

紫檀木的家具,云锦的帐幔,连熏香都是上好的沉水香。宁婉站在镜前,

看着铜镜中那个一袭淡粉色嫁衣的女子,恍如梦中。"殿下到!"门外突然传来通传声。

宁婉心头一跳,慌忙整理衣襟。门开处,萧云璟一身月白色常服走了进来,

腰间只悬着一枚白玉佩,简约中透着矜贵。"妾身参见太子殿下。"宁婉屈膝行礼,

声音微微发颤。萧云璟没有立即叫她起身,而是走到她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他的手指冰凉,目光却灼热得令人心惊。宁婉被迫仰头与他对视,

看到他眼中翻涌的复杂情绪。"像,真像..."萧云璟喃喃道,拇指轻轻抚过她的眉骨,

"尤其是这双眼睛。"宁婉屏住呼吸。

她知道太子说的是谁——那个传闻中难产而死的太子妃沈如霜,

那个她只在母亲只言片语中听说过的名字。"起来吧。"萧云璟突然收回手,转身走向窗边,

"在这里可还习惯?""回殿下,一切都好。"宁婉小心应答。

萧云璟点点头:"缺什么就告诉管事嬷嬷。"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明日我让人送几套衣裳首饰来,你穿蓝色应该好看。"蓝色...宁婉想起母亲曾说过,

沈如霜最爱天青色。"谢殿下恩典。"她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恰好遮住了眼中的黯然。萧云璟又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道:"会弹《凤求凰》吗?""会的。

""弹给我听。"宁婉走到琴案前坐下,指尖轻拨琴弦。这首《凤求凰》她从小练习,

早已烂熟于心。琴音流淌,她渐渐忘了紧张,整个人沉浸在音乐中。恍惚间,

她感觉一道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脸上。曲终,萧云璟久久不语。"殿下?"宁婉轻声唤道。

萧云璟如梦初醒,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很好...以后每日黄昏,都来书房为我弹一曲吧。

"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竟有几分仓皇。宁婉独自站在殿中,

忽然觉得这华丽的栖鸾阁空旷得令人窒息。接下来的日子,宁婉渐渐习惯了东宫的生活。

每日清晨去向太子请安,然后回到栖鸾阁读书绣花。黄昏时分准时去书房弹琴,

萧云璟有时会静静聆听,有时会处理公务对她的琴声充耳不闻,但从不缺席。

一个月后的夜晚,宁婉被雷声惊醒。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如注。她起身关窗,

忽然想起今日新得的绣样还放在书房,明日太子要查看,便披衣起身,执灯前往书房。

东宫夜深人静,只有值夜的侍卫偶尔走过。宁婉轻车熟路地来到书房,取了绣样正准备离开,

忽然一阵风吹来,掀动了里间的一幅帷幔。帷幔后竟是一道暗门,微微开启。鬼使神差地,

宁婉走了过去。暗门内是一间不大的密室,墙上挂满了画像。在看清画中人的瞬间,

宁婉手中的灯差点跌落——每一幅画上都是同一个女子,或坐或立,或笑或嗔,

眉眼间与她有七分相似,却比她更加明艳动人。画角落款都是同样的两个字:"云璟"。

最中央的一幅画前设着香案,上面摆着新鲜的水果和鲜花。宁婉颤抖着走近,

看到画旁题着"爱妻沈如霜小像"。"原来这就是她的样子..."宁婉轻声道,

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脸。难怪太子总爱凝视她的眉眼,难怪他总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谁允许你进来的?"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宁婉猛地转身,萧云璟站在暗门处,

脸色阴沉得可怕。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会掐断她的脖子。"殿下恕罪!

"宁婉慌忙跪下,"妾身只是来取绣样,无意中发现...""出去。"萧云璟声音不大,

却不容置疑。宁婉低着头快步退出,回到栖鸾阁后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她一夜未眠,脑海中全是那些画像和萧云璟可怕的眼神。翌日清晨,意料中的惩罚并未到来。

相反,萧云璟派人送来了更多华服珠宝,仿佛在补偿昨夜的惊吓。但整整七日,

他都没有召见她。第八天,一位姓周的老嬷嬷来到栖鸾阁。"老奴伺候过太子妃娘娘,

如今奉殿下之命来伺候侧妃。"周嬷嬷行礼道,眼睛却毫不客气地打量着宁婉。

宁婉直觉这位嬷嬷来者不善,但还是温和地说:"有劳嬷嬷了。

"周嬷嬷突然冷笑一声:"侧妃娘娘不必对老奴这般客气。老奴今日来,

是有几句话要提醒娘娘。""嬷嬷请说。""娘娘可知自己为何能入东宫?

"周嬷嬷目光锐利,"不过是因为这双眼睛像极了先太子妃。殿下对先太子妃情深义重,

娘娘最好认清自己的位置,莫要痴心妄想。"宁婉攥紧了衣袖,

脸上却保持着平静:"多谢嬷嬷提点,婉儿明白。""明白就好。"周嬷嬷语气稍缓,

"殿下心善,待下宽和,但若有人想取代先太子妃的位置..."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

"先太子妃去时,有两个贴身丫鬟跟着殉葬了。"宁婉心头一颤,强撑着送走了周嬷嬷。

关上门,她终于忍不住伏在榻上,无声地流泪。她早知道自己是替身,

却没想到连下人都可以这样明目张胆地警告她。又过了几日,萧云璟似乎忘了那晚的不快,

重新召宁婉去书房弹琴。宁婉战战兢兢地去了,弹错了好几个音,萧云璟却恍若未闻。

琴声结束后,萧云璟突然道:"收拾一下,明日随我去皇觉寺上香。"宁婉惊讶地抬头,

对上萧云璟复杂的目光。"是,殿下。"她轻声应道,心中却疑惑不已。当晚,

周嬷嬷来为宁婉准备明日出行的衣物。"明日是先太子妃忌辰,殿下每年都会去皇觉寺祈福。

"周嬷嬷一边整理衣物一边说,眼睛斜睨着宁婉,"今年带娘娘去,

想必是要在先太子妃灵前上炷香吧。"宁婉手指一颤,针尖刺破指尖,一滴血珠冒了出来,

在素白的绢帕上晕开一朵小小的红花。次日清晨,宁婉换上一身淡青色衣裙,

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簪,素净得不像个侧妃,倒像个丫鬟。萧云璟看到她这身打扮,

眉头微皱,却什么也没说。皇觉寺建在城外的半山腰上,马车只能行到山脚。下马车时,

萧云璟伸手扶了宁婉一把,这是他第一次与她有肢体接触。宁婉的手在他掌心微微发抖,

萧云璟却握得更紧了。"小心台阶。"他低声道,声音里有一丝宁婉从未听过的温柔。

山寺清幽,古柏参天。萧云璟带着宁婉径直来到后殿的一处僻静佛堂。

佛堂中央供奉着一个牌位——"爱妻沈氏如霜之灵位"。宁婉站在萧云璟身后,

看着他上香的背影。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什么是痛彻心扉的爱而不得。

她多希望自己能恨这个死去的女人,却只能感到一种无力的悲哀。回程的马车上,

萧云璟闭目养神,宁婉悄悄打量他的侧脸。他睫毛很长,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分明,

是个极好看的男子。只是眉宇间总带着一丝化不开的忧郁。"看什么?"萧云璟突然开口,

眼睛却没睁开。宁婉慌忙移开视线:"妾身失礼了。"萧云璟睁开眼,

目光落在她脸上:"你今日很安静。""妾身...不知该说什么。""说说你自己吧。

"萧云璟似乎突然对她产生了兴趣,"在宁府时,过得如何?

"宁婉斟酌着词句:"父亲事务繁忙,嫡母治家有方,妾身...过得尚可。

"萧云璟轻笑一声:"宁丞相宠妾灭妻是出了名的,你那个嫡母也不是省油的灯。说实话。

"宁婉咬了咬唇:"妾身是外室所生,七岁才被接回府。嫡姐常让妾身替她抄书到深夜,

冬天里炭火不足,手指生满冻疮..."她突然住口,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

萧云璟目光微动:"继续。""有一次嫡姐的玉佩不见了,硬说是妾身偷的。

嫡母罚妾身在雪地里跪了一夜..."宁婉声音越来越小,

"后来玉佩在嫡姐的首饰匣里找到了,但没人向妾身道歉。"萧云璟沉默片刻,

忽然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指。宁婉的手指冰凉,即使在盛夏也是如此。"以后在东宫,

没人敢这样对你。"他说这话时,眼神却透过她,仿佛在对另一个人承诺。回宫后,

宁婉被允许自由出入书房,有时萧云璟不在,她就帮忙整理文书。这日,她在整理书架时,

偶然发现一叠信笺。最上面一封写着"霜儿亲启"。宁婉知道不该看,

却鬼使神差地打开了信。"霜儿:又是一年杏花微雨时,你在那边可好?

我昨日梦见你穿着初见时那件淡青色襦裙,在杏花树下对我笑。醒来时,

枕畔已湿..."信纸突然从宁婉手中滑落。她蹲下身捡起,却发现书案下有一个小箱子,

箱盖微微开启,里面全是类似的信笺,每一封都写着"霜儿亲启",却从未寄出。

宁婉将信原样放回,轻轻退出书房。那晚她辗转反侧,脑海中全是信中的字句。她终于明白,

自己永远无法取代沈如霜在萧云璟心中的位置。第二天,

宁婉主动向周嬷嬷询问沈如霜的喜好。"先太子妃最爱天青色,喜欢杏花,

擅弹《阳关三叠》,爱吃桂花糕..."周嬷嬷如数家珍。从那天起,

宁婉的衣裙渐渐都换成了天青色;她苦练《阳关三叠》,

直到指尖磨出血泡;她学着做桂花糕,

尽管自己更喜欢玫瑰酥...萧云璟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温柔,

有时甚至会恍惚地唤她"霜儿",然后在她纠正时露出歉意的表情。

宁婉总是微笑着表示不介意,心里却像被针扎一样疼。夏去秋来,这日宁婉正在花园赏菊,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这位就是宁侧妃吧?"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宁婉转身,

看到一位身着绛紫色锦袍的男子。男子面容与萧云璟有三分相似,却多了几分阴柔气质,

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参见三皇子殿下。"宁婉从服饰判断出对方身份,连忙行礼。

三皇子萧云瑾微微挑眉:"你认识我?""殿下与太子眉目相似,妾身猜测...""聪明。

"萧云瑾轻笑,"难怪皇兄喜欢你。"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不过,

你知道他为什么喜欢你吗?"宁婉心头一跳,强自镇定:"妾身愚钝,不敢揣测太子心意。

""因为你这双眼睛..."萧云瑾突然伸手想碰宁婉的脸,宁婉后退一步避开。他也不恼,

继续道,"像极了他死去的太子妃。"宁婉脸色发白,手指紧紧攥住衣袖。"可怜啊,

堂堂丞相之女,却要做一个死人的替身。"萧云瑾叹息道,眼中却闪着恶意的光,

"若有一日你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毕竟...我们同病相怜。""三皇弟好兴致。

"萧云璟冰冷的声音突然插入。宁婉回头,看到萧云璟不知何时已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

萧云瑾不慌不忙地行礼:"皇兄。臣弟正与宁侧妃闲聊呢。""退下。

"萧云璟只说了两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三皇子离开后,

萧云璟走到宁婉面前:"他说了什么?

"宁婉垂下眼帘:"只是些闲话...问妾身在东宫可习惯..."萧云璟捏住她的下巴,

强迫她抬头:"不要对我撒谎。

宁婉眼中泛起水光:"三殿下说...说妾身是...太子妃的替身..."萧云璟手一僵,

松开了她。沉默良久,他低声道:"回栖鸾阁去吧。"宁婉屈膝行礼,转身离去。走出几步,

她忍不住回头,看到萧云璟独自站在菊丛中,背影孤寂而苍凉。那一刻,她忽然明白,

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而她能做的,

只是继续扮演好他需要的角色,哪怕心如刀割。

第三章:血色秋狩秋狩是大周皇室一年一度的盛事。宁婉没想到萧云璟会带她同行。"殿下,

妾身从未骑过马..."宁婉站在东宫马厩前,不安地看着那匹温顺的白色母马。

萧云璟难得地笑了笑:"这是落霞,性情最温顺。有我在,不必害怕。

"他的手掌覆在宁婉手背上,教她如何握缰绳。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他侧脸上,

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宁婉一时恍惚,差点忘了呼吸。启程那日,秋高气爽。

宁婉穿着萧云璟赐的骑装——天青色锦缎绣银色云纹,发髻高高挽起,比平日多了几分英气。

"侧妃娘娘这样打扮,倒有几分像..."周嬷嬷话说到一半突然噤声。"像太子妃是吗?

"宁婉平静地接话,手指轻轻抚过衣袖上的云纹。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比较。

皇家猎场在京城以北三十里的苍岚山。宁婉坐在马车里,

透过纱帘看着外面策马而行的萧云璟。他今日一身玄色骑装,腰间束着银丝纹带,挺拔如松。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萧云璟忽然转头,对她微微一笑。宁婉慌忙放下帘子,心跳如鼓。

猎场行宫比宁婉想象中简朴,但处处透着皇家气派。她分到的房间推开窗就能看到一片枫林,

红叶如火,美不胜收。"喜欢吗?"萧云璟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宁婉连忙转身行礼:"很美,谢殿下。""明日狩猎开始,你就在行宫附近走走,别走太远。

"萧云璟顿了顿,"晚上有篝火宴,你...穿那件天青色的裙子吧。""是,殿下。

"宁婉垂首应道。又是天青色,沈如霜最爱的颜色。翌日清晨,号角声响彻猎场。

宁婉站在行宫台阶上,看着萧云璟一身戎装,在朝阳下熠熠生辉。他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

回头望来,举起手中的弓向她示意。宁婉下意识地挥手回应,随即意识到这不合礼数,

慌忙放下手。但萧云璟已经看见了,嘴角微微上扬。午后,宁婉在周嬷嬷陪同下在枫林散步。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夹杂着马蹄和呼喊。"快!保护太子殿下!"宁婉心头一紧,

顾不得礼节,提起裙摆就往声音方向跑去。"娘娘!危险!"周嬷嬷在身后呼喊。

穿过一片灌木,

宁婉看到了令她魂飞魄散的一幕——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发狂般冲向萧云璟,

而萧云璟的坐骑受惊直立,将他摔落在地。没有思考,宁婉冲了过去。"殿下小心!

"萧云璟抬头,只见一道天青色身影挡在自己面前。野猪的獠牙刺穿那抹天青,

鲜血瞬间染红了锦缎。"宁婉!"萧云璟厉声喝道,手中长剑精准刺入野猪眼睛。

侍卫们一拥而上,将野兽乱刀砍死。宁婉倒在血泊中,意识模糊间,感觉有人将她抱起。

那人怀抱温暖,声音却颤抖得厉害:"传太医!快!"她想说些什么,但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淹没了所有知觉。不知过了多久,宁婉隐约听到有人说话。"...伤势如何?""回殿下,

侧妃娘娘肩上伤口虽深,但未伤及脏腑。只是失血过多,需静养...""她何时能醒?

""这...要看娘娘自己..."那声音如此焦急,一点也不像平日冷静自持的太子。

宁婉想睁开眼睛,却沉重如铅。又过了许久,她感到一只温暖的手握住她的手指,轻轻摩挲。

"婉儿..."有人在她耳边低语,"醒来吧..."婉儿?他叫她婉儿?不是霜儿?

宁婉心头一颤,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朦胧的视线渐渐清晰,萧云璟憔悴的脸映入眼帘。

他眼下乌青,下巴冒出胡茬,显然多日未好好休息。"殿...下..."宁婉声音嘶哑。

萧云璟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惊喜:"你醒了!"他转身喊道,"太医!她醒了!

"一阵忙乱后,太医重新包扎了伤口,嘱咐静养。众人退下后,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为什么?"萧云璟突然问道,声音低沉。

宁婉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妾身...不能看殿下受伤...""你知不知道你可能会死?

"萧云璟眼中翻涌着宁婉看不懂的情绪。宁婉微微笑了:"那也无妨...殿下安好便好。

"萧云璟猛地站起身,背对着她,肩膀微微颤抖。良久,他才平静下来:"你好好休息。

我明日再来看你。"走到门口,他又停下脚步:"谢谢你...婉儿。

"那声"婉儿"让宁婉心头涌起一股暖流。这是第一次,他唤她的名字而非"霜儿"。

狩猎提前结束,萧云璟亲自护送宁婉回宫。一路上,他每日都来马车里查看她的伤势,

亲手为她换药。宁婉受宠若惊,却也从萧云璟眼中看到了越来越复杂的情绪。回东宫后,

宁婉的待遇悄然改变。萧云璟赐下更多珍贵药材和绫罗绸缎,

还特意从江南寻来一位擅长药膳的厨娘专门伺候她。这日,

宁婉正在栖鸾阁的小花园里晒太阳,萧云璟忽然来访。"殿下。"宁婉要起身行礼,

被他轻轻按住肩膀。"伤未好全,不必多礼。"萧云璟在她对面坐下,

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给你的。"宁婉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副白玉棋子,

温润如羊脂。"听闻你喜欢下棋。"萧云璟说,"今晚若有空,可与我对弈一局。

"宁婉惊讶地抬头:"妾身...只是略懂皮毛。""我教你。"萧云璟语气不容拒绝。

当晚,宁婉第一次踏入萧云璟的寝殿。殿内陈设简约却不失华贵,熏着淡淡的龙涎香。

他们在窗边的棋案前对坐,萧云璟耐心讲解各种棋路。"你学得很快。"几局下来,

萧云璟评价道,眼中带着赞赏。宁婉低头掩饰脸上的红晕:"是殿下教得好。"烛光下,

萧云璟的侧脸线条柔和了许多。宁婉偷偷抬眼看他,发现他也在看自己,慌忙移开视线,

却不小心碰翻了茶盏。"对不起!"宁婉手忙脚乱地去擦,却被萧云璟握住了手腕。"无妨。

"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手背上溅到的茶水,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那一刻,宁婉几乎要相信,

他眼中看到的是她自己,而非另一个人的影子。日子如水般流过。宁婉的伤渐渐痊愈,

而萧云璟来栖鸾阁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是教她下棋,有时是一起品茶,偶尔也会谈论诗书。

宁婉发现萧云璟学识渊博,见解独到,远非传闻中那个只知武艺的太子。中秋将至,

东宫筹备宴请群臣。宁婉主动请缨准备一支舞蹈。"你还会跳舞?"萧云璟略显惊讶。

宁婉点头:"妾身少时学过...只是不知能否入殿下的眼。""跳给我看看。

"萧云璟饶有兴趣地说。宁婉换上一袭轻纱舞衣,在花园的月光下翩然起舞。

她跳的是《霓裳羽衣曲》,身姿轻盈如燕,回旋间裙裾飞扬,恍若月宫仙子。舞毕,

萧云璟久久不语。宁婉忐忑地望去,只见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很美..."他终于开口,"中秋宴就跳这支舞吧。穿...天青色的舞衣。

"宁婉心中一痛。又是天青色,沈如霜的颜色。但她还是微笑着应下:"遵命。"中秋夜,

东宫张灯结彩。宁婉的天青色舞衣上绣着银线暗纹,在月光下流转如星河。

她的表演赢得满堂喝彩,连一向严肃的丞相都微微颔首。萧云璟坐在主位,

目光始终未离开她。宁婉每次旋转,都能感觉到那道炽热的视线。宴席间,

大臣们轮番向萧云璟敬酒。宁婉注意到他已经喝得有些多了,眼中泛起微醺的光彩。"殿下,

少饮些..."宁婉趁隙小声劝道。萧云璟却握住她的手:"婉儿,你今日...很美。

"他的拇指在她掌心轻轻摩挲,引起一阵战栗。宴会散后,宁婉扶着微醺的萧云璟回寝殿。

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殿下小心台阶。"宁婉轻声提醒。萧云璟突然停下脚步,

捧起她的脸细细端详。宁婉心跳加速,以为他要吻她。然而下一秒,

萧云璟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窟。"你越来越像她了..."他喃喃道,眼中满是醉意和怀念,

"尤其是跳舞的时候..."宁婉强忍泪水,挤出一个微笑:"殿下醉了,我扶您休息。

"那晚过后,萧云璟似乎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待她一如既往。

但宁婉心中却多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她开始更加刻意地模仿沈如霜——从走路的姿态到微笑的角度,甚至说话的语气。

每次萧云璟看着她恍惚时,宁婉心中既满足又痛苦。满足于自己能给他慰藉,

痛苦于他眼中的那个人始终不是自己。

"娘娘何必如此..."周嬷嬷难得地流露出一丝同情,"殿下心里装着先太子妃,

您做得再好,也比不过一个死人。"宁婉正在绣一方帕子,闻言针尖刺破手指。

她将渗血的手指含入口中,轻声道:"我知道。

但我只求能在他心中占据一个小小的角落...哪怕只是作为影子。"周嬷嬷叹息着摇头,

不再多言。深秋的某日,宁婉在书房帮萧云璟整理奏折,无意中发现一幅未收好的画卷。

展开一看,竟是沈如霜的画像。画中的女子与她有七分相似,却比她更加明艳动人,

眉宇间透着天生的贵气。宁婉的手指轻轻抚过画中人的脸庞,心中酸涩难言。突然,

一滴泪水落在画上,她慌忙擦拭,生怕弄坏了萧云璟的珍宝。"在看什么?

"萧云璟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宁婉手一抖,画卷差点落地:"殿下恕罪,

妾身无意冒犯..."萧云璟接过画卷,神色复杂:"无妨。"他将画卷重新卷好,

却没有立即收起,而是问道,"你觉得...她是个怎样的人?

"宁婉愣住了:"妾身...并不认识太子妃...""我想听你的看法。"萧云璟坚持道。

宁婉斟酌着词句:"从画像看...太子妃娘娘雍容华贵,眉目如画,

想必性情也是极好的...""她确实很美。"萧云璟轻声道,目光落在画上,充满怀念,

"但她最动人的不是容貌,而是那颗心。她总是先为别人着想,

哪怕自己受苦..."就像你为我挡下野猪那样。这句话萧云璟没有说出口,

但宁婉从他眼中读了出来。那一刻,宁婉忽然明白了萧云璟为何如此深爱沈如霜。

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因为她的善良。

这个认知让宁婉更加绝望——她可以模仿沈如霜的外表,却永远无法复制那颗金子般的心。

"殿下很幸福,曾经拥有过这样的爱人。"宁婉轻声道,努力控制声音不颤抖。

萧云璟深深看了她一眼:"是啊,很幸福..."他收起画卷,忽然话锋一转,

"明日我要去视察京郊大营,三日后才回。你...照顾好自己。""妾身会的。

"宁婉福了福身,心中却涌起一阵不安。萧云璟离开后,东宫显得格外空旷。

宁婉每日除了请安、读书、刺绣,再无他事。第三日黄昏,她正在佛堂上香,

忽听外面一阵骚动。"快传太医!殿下受伤了!"第四章:破碎镜影佛堂的檀香缭绕,

宁婉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佛龛前除了供奉的菩萨像,

还多了一个小小的牌位——"先太子妃沈氏如霜之灵位"。这是她偷偷请人做的,

藏在佛堂最角落的柜子里,只有夜深人静时才敢取出。"太子妃娘娘,"宁婉低声呢喃,

指尖轻触牌位,

"求您原谅我的僭越...我本不该...不该爱上殿下..."一滴泪落在手背上,

滚烫如灼。自从中秋宴那晚萧云璟醉酒说出"你越来越像她了",

宁婉的心就像被撕成了两半。一半贪恋着他偶尔流露的温柔,

一半憎恶着自己可悲的替身身份。窗外秋风呜咽,吹得烛火摇曳不定。

宁婉的影子在墙上晃动,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就像她在萧云璟生命中的位置。

"我知道自己只是个影子..."宁婉将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但若能这样陪他一辈子,

我也心甘情愿..."佛堂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宁婉慌忙将牌位藏回柜中,用衣袖擦干眼泪。

"娘娘?"是周嬷嬷的声音,"这么晚了,您怎么在这儿?"宁婉强作镇定:"来上炷香,

求菩萨保佑殿下安康。"周嬷嬷提着灯笼走进来,昏黄的光线下,

她脸上的皱纹显得更深了:"殿下从京郊大营回来了,肩上受了箭伤,不过不严重。

""什么?"宁婉猛地站起,眼前一黑险些跌倒,"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告诉我?

""就刚才。殿下不让惊动您,说您身子刚好,需要休息。"周嬷嬷扶住她,

"太医已经看过了,说只是皮肉伤。"宁婉顾不上礼仪,提起裙摆就往萧云璟的寝殿跑去。

夜风扑面,吹散了她松松挽起的发髻,长发如瀑般散落肩头。寝殿外侍卫见是她,没有阻拦。

内室里,萧云璟半倚在床头,衣襟敞开,太医正在为他包扎左肩的伤口。烛光下,

宁婉看到那结实的手臂上有一道狰狞的箭痕,虽然已经上过药,但血迹仍隐约可见。"殿下!

"宁婉冲到床前,声音发抖,"您受伤了怎么不告诉妾身?"萧云璟抬头,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婉儿?这么晚了..."他对太医使了个眼色,太医识趣地退下。

宁婉跪在床边,手指颤抖着悬在伤口上方,不敢触碰:"疼吗?""小伤而已。

"萧云璟轻描淡写地说,却因她的关切而微微勾起嘴角,"你怎么..."话未说完,

宁婉突然发现他枕边露出一角染血的布料。她下意识伸手去拿,

萧云璟却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别碰!"宁婉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

萧云璟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态,松开手,声音缓和下来:"脏东西,别弄污了你的手。

"宁婉点点头,却敏锐地注意到那布料中似乎包裹着什么硬物,形状像是一封信。

她假装没看见,转而关切地问:"要不要喝点水?"萧云璟摇头:"不必。你回去休息吧。

"宁婉知道他这是下了逐客令,只好行礼退下。走到门口,她忍不住回头,

看见萧云璟正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块染血的布料,从中取出一封破损的信件,神色凝重地阅读。

那夜,宁婉辗转难眠。萧云璟的伤,那封神秘的信,还有他反常的态度,都让她心中不安。

天蒙蒙亮时,她才迷迷糊糊睡去,梦中全是破碎的画面——沈如霜的画像,染血的信纸,

萧云璟冰冷的眼神...三日后,萧云璟的伤已无大碍。他召宁婉去书房,

说要考校她近日的棋艺。宁婉走进书房时,萧云璟正在批阅奏折。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

勾勒出一道金边。他抬头微笑的样子让宁婉心头一颤——这样的温柔,是给她的,

还是透过她给另一个人的?"伤...好些了吗?"宁婉轻声问,在他对面坐下。

萧云璟活动了一下左肩:"好多了。"他摆好棋盘,"今日我们下三局,你若能赢一局,

我就答应你一个请求。"宁婉眼睛一亮:"什么请求都可以?""只要我能做到。

"萧云璟眼中带着少见的轻松。三局下来,宁婉拼尽全力,却还是全输。

她沮丧地看着棋盘:"妾身愚钝..."萧云璟却笑了:"不,你进步很大。

最后一局差点就赢了。"他沉吟片刻,"说吧,想要什么?

"宁婉惊讶地抬头:"可妾身没赢...""就当是鼓励。"萧云璟的声音出奇地柔和。

宁婉咬了咬唇:"三日后是殿下生辰...妾身想...想为殿下准备一顿晚膳。

"萧云璟明显愣了一下:"你知道我的生辰?""妾身...打听过。"宁婉低下头,

掩饰脸上的红晕。萧云璟沉默片刻:"好。"就这一个字,却让宁婉心头涌起一阵欢喜。

她行了一礼退出书房,立刻开始筹划生辰宴的事宜。接下来的三天,宁婉忙得脚不沾地。

她亲自去御膳房挑选食材,向厨娘学习萧云璟爱吃的菜肴,

甚至熬夜绣一幅双面绣屏风作为礼物。周嬷嬷看她这样操劳,

忍不住劝道:"娘娘何必如此费心?殿下往年生辰都是简单过,

连先太子妃在时也不过是一顿家宴..."宁婉的手指被针扎出了血珠,

她含在口中吮了吮:"我知道。但这是我在东宫陪殿下过的第一个生辰..."她想说的是,

也许也是最后一个。近来萧云璟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复杂,有时温柔似水,有时又冰冷疏离。

宁婉有种预感,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无论是他发现她不够像沈如霜,

还是她再也承受不了做替身的痛苦,终有一天,这场镜花水月的幻梦会破碎。生辰当日,

宁婉换上了一件新做的衣裙——不是天青色,而是淡淡的藕荷色,衬得她肌肤如雪。

发间也只簪了一支白玉簪,简约素雅。萧云璟如约而至。看到宁婉的装扮,他明显怔了一下,

但什么也没说。晚膳摆在栖鸾阁的小花园里。

宁婉亲手做了四菜一汤——清蒸鲈鱼、蜜汁火方、翡翠虾仁、素炒时蔬,还有一盅人参鸡汤。

都是萧云璟平日爱吃的,却并非沈如霜的喜好。"你亲自下厨?"萧云璟看着桌上的菜肴,

神色难辨。

宁婉紧张地绞着手指:"嗯...可能味道不太好..."萧云璟夹了一筷子鲈鱼,

细细品尝:"很好吃。"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宁婉眼眶发热。这是第一次,

他称赞的是她本身,而非她像某个人的地方。饭后,宁婉取出那幅双面绣屏风。屏风不大,

却极为精致。一面绣的是萧云璟骑马射箭的英姿,另一面是他在书房批阅奏折的样子。

"这..."萧云璟接过屏风,手指轻轻抚过绣面,"你绣的?

"宁婉点头:"妾身手艺不精...""不,很美。"萧云璟的声音有些哑,

"这是我收到的最用心的礼物。"月光下,他的侧脸线条柔和得不可思议。

宁婉几乎要沉溺在这样的温柔里,却听见他轻声问:"为什么绣这个?

"宁婉鼓起勇气:"因为...这是妾亲眼中的殿下,

不是别人口中的..."萧云璟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伸手将她拉入怀中。宁婉僵住了,

鼻尖充斥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婉儿..."他在她耳边低语,呼吸灼热,"谢谢你。

"那一晚,萧云璟留在了栖鸾阁。宁婉躺在他怀中,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

心中既甜蜜又酸楚。她知道,明日醒来,他或许又会变回那个透过她看别人的太子。但此刻,

就让她暂时沉溺在这虚幻的幸福里吧。然而,命运似乎给了宁婉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机。

次日清晨,萧云璟早早起身去上朝。宁婉睡得浅,被他的动静惊醒,却假装仍在熟睡。

她感觉到萧云璟在床边停留了片刻,轻轻为她掖了掖被角,然后才悄然离去。

这个小小的举动让宁婉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她决定亲自去小厨房为萧云璟准备早膳,

给他一个惊喜。经过书房时,她听到里面传来萧云璟和心腹侍卫统领赵风的对话。

"...宁侧妃的母亲确实曾是沈府的丫鬟,与太子妃情同姐妹。"赵风的声音压得很低,

"当年事发后,她被逐出沈府,不久就失踪了..."宁婉的脚步猛然顿住。"继续查。

"萧云璟的声音冰冷而坚决,"沈如霜的死绝非难产那么简单。

宁婉的母亲一定知道什么...""殿下真的认为宁侧妃不知情?"赵风问道。"她若知情,

就不会活到现在。"萧云璟的话像一把刀刺入宁婉心脏,"我娶她,不仅因为她像霜儿,

更因为她可能是找到真相的唯一线索。"宁婉捂住嘴,生怕自己哭出声来。她踉跄后退几步,

转身逃回栖鸾阁,泪水模糊了视线。原来如此...原来她连一个纯粹的替身都算不上,

只是一枚用来调查真相的棋子。那些偶尔的温柔,那些难得的笑容,

全都是假的...回到房中,宁婉崩溃地伏在榻上痛哭。

她摸索着从枕下取出母亲留下的玉佩——这是她唯一的念想。泪水滴在玉佩上,

顺着"霜华"二字流淌。突然,她发现玉佩边缘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细缝。

以前从未注意过这个细节。宁婉颤抖着手指,试着撬动玉佩。"咔嗒"一声轻响,

玉佩竟然从中间分开,露出里面藏着的一张薄如蝉翼的纸条。纸条上的字迹已经褪色,

但依然可辨:"霜**非死于产难,乃中毒。毒在三皇子所赠安胎药中。余亲眼所见,

却不敢言。今将远遁,留此为证。若有不测,望真相大白。

——碧荷"碧荷...这是母亲的名字。宁婉脑中轰然作响。沈如霜是被毒死的?

而下毒的是三皇子?母亲是目击者,

所以才...她猛然想起前几日萧云璟受伤时那封染血的信。难道他也发现了什么线索?

三皇子知道吗?如果他知道萧云璟在调查,

如果他知道自己是母亲的女儿...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宁婉突然意识到,

自己和萧云璟可能都处于极度危险之中。第五章:血染真相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宁婉的脸上,

她一夜未眠,手中的玉佩已经被捂得温热。母亲的字条如同一块烧红的炭,灼烧着她的掌心。

沈如霜是被毒杀的,而下毒之人竟是三皇子萧云瑾。母亲是目击者,所以才会被追杀,

隐姓埋名成为父亲的外室...宁婉的思绪乱如麻线。她该告诉萧云璟吗?

可他娶她只是为了查**相..."娘娘,该梳妆了。"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

宁婉慌忙将字条藏回玉佩,合拢机关塞入袖中。她必须谨慎行事,

至少在弄清萧云璟真实想法前,不能打草惊蛇。铜镜中映出一张憔悴的脸。

宁婉用脂粉遮掩眼下青黑,选了件水绿色衣裙——这是她近来常穿的颜色,

既不像天青色那样刻意模仿沈如霜,又能衬出她清丽的气质。"殿下何在?

"她状似随意地问道。"回娘娘,殿下一早就去兵部了。"丫鬟边为她梳发边答,

"说午膳不回来用。"宁婉点点头,心中暗忖这是个好机会。萧云璟不在,她可以趁机调查。

用过早膳,宁婉借口去藏书楼找棋谱,实则绕道去了太医署。沈如霜当年难产,

必定有太医在场。若能查到当年的医案...太医署人来人往,宁婉躲在回廊拐角观察。

忽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三皇子萧云瑾正与一位年迈太医低声交谈。

那太医神色慌张,不时左右张望。萧云瑾塞给他一个锦囊,太医连连摇头,

却被三皇子一把抓住手腕,脸色顿时煞白。宁婉屏住呼吸,悄悄后退。就在此时,

一块松动的石板被她踩到,发出"咔"的一声轻响。萧云瑾猛然转头,锐利的目光扫过回廊。

宁婉迅速闪到柱子后,心跳如擂鼓。她贴着冰冷的石柱,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宁侧妃?您怎么在这儿?"宁婉浑身一颤,回头看到是赵风,

萧云璟的侍卫统领。"我...我迷路了。"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本想找本医书,

却走到了这里。"赵风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太医署不在此处,属下带您去。

"宁婉不敢回头,只能跟着赵风离开。她感觉背后有一道视线如影随形,刺得她脊背发凉。

回到栖鸾阁,宁婉的手仍在微微发抖。她倒了杯茶,茶水在杯中荡起一圈圈涟漪,

就像她此刻动荡的心绪。三皇子与太医密会,母亲留下的字条,

萧云璟的调查...这些碎片拼在一起,指向一个可怕的真相:沈如霜之死绝非意外,

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而她现在,很可能已经打草惊蛇。傍晚,萧云璟回宫,

直接召宁婉去书房。宁婉一路上心跳加速,袖中的玉佩如有千斤重。他会质问她的行踪吗?

会怀疑她的动机吗?书房内,萧云璟正在批阅奏折。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看了一眼:"坐。

"宁婉小心翼翼地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掩饰指尖的颤抖。"听说你今天去了太医署?

"萧云璟开门见山。宁婉喉咙发紧:"是...妾身想找本医书...""什么医书?

""《本草备要》..."宁婉随口编了个书名,"想查一味药材..."萧云璟放下毛笔,

锐利的目光直视她:"你见到三皇子了?"宁婉心头一跳,

知道瞒不过去:"远远看到了...他和一位太医在说话...""说了什么?""离得远,

没听清..."宁婉低下头,"殿下为何问这些?"萧云璟沉默片刻,

突然换了话题:"婉儿,你母亲...可曾提起过太子妃?

"这个直接的问题让宁婉措手不及。

她攥紧了衣袖:"妾身的母亲...很少提起过去...""是吗?

"萧云璟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她可曾留下什么东西给你?书信?信物?

"宁婉感觉袖中的玉佩仿佛在发烫。

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只有几件寻常首饰...殿下为何突然问起家母?

"萧云璟盯着她的眼睛,似乎在判断她是否说谎。良久,他叹了口气:"没什么。

最近朝中事务繁杂,你少出东宫为好。""妾身明白。"宁婉低头应道,心中却翻江倒海。

他果然在调查母亲...那么他对自己的一切温柔,都只是为了这个目的吗?回到栖鸾阁,

宁婉锁上门,取出玉佩中的字条反复阅读。

"毒在三皇子所赠安胎药中"...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三皇子为何要毒杀沈如霜?

他与萧云璟虽非同母所出,但也不至于...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闪过——除非,

他的目标从来就不是沈如霜,而是萧云璟。毒杀太子妃,打击太子,

为夺嫡铺路...宁婉浑身发冷。如果三皇子知道她母亲是目击者,

又知道她是母亲的女儿...她突然明白为什么萧云璟警告她少出东宫了。次日,

萧云璟邀宁婉同去京郊视察水渠工程。这是她第一次被允许参与政事,心中又惊又喜。

马车上,萧云璟罕见地与她讨论起朝政:"江南水患,丞相主张加赋修堤,

我却认为应先彻查河工银两去向。你怎么看?"宁婉没想到他会问自己的意见,

谨慎答道:"妾身愚见...若河工银两真被贪污,

再加赋只会苦了百姓..."萧云璟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正是此理。"他拿出一本账册,

"这是我让人暗中查访的记录,你看这里..."宁婉凑近细看,发丝垂落,

轻轻扫过萧云璟的手背。他忽然停顿,目光落在她认真的侧脸上。宁婉察觉气氛有异,

抬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眼神。"殿下...?"萧云璟收回目光,继续讲解账目,

但声音柔和了许多。那一刻,宁婉感觉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

水渠工地尘土飞扬,民夫们见到太子亲临,纷纷跪拜。萧云璟亲自下到渠中查看工程质量,

与工头交谈。宁婉跟在一旁,注意到他询问的每个问题都切中要害,

对民夫的态度也平和有礼,毫无皇室傲慢。"殿下真是心系百姓。"回程马车上,

宁婉由衷赞叹。萧云璟微微一笑:"为君者当以民为本。

霜儿生前常这么说..."他顿了顿,改口道,"你今日表现很好,

以后可多与我参与此类事务。"宁婉心头一暖。这是他第一次明确表示对她能力的认可,

而非仅仅把她当作一个替身。接下来的日子,萧云璟开始真正将宁婉当作伙伴而非摆设。

他教她看奏折,分析朝局,甚至允许她提出建议。宁婉如饥似渴地学习,

渐渐展露出过人的政治敏锐。"你比你父亲聪明多了。"某日批阅奏折时,萧云璟突然说道。

宁婉惊讶地抬头,看到他眼中真诚的赞赏。"妾身...只是旁观者清。"她谦虚道,

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萧云璟摇摇头:"不,你是真的聪慧。若是男子,定能考取功名。

"这样的称赞比任何珠宝华服都更让宁婉欢喜。她开始相信,或许有一天,

他能真正看到"宁婉"这个人,而非沈如霜的影子。然而,好景不长。这日深夜,

宁婉正在灯下研读萧云璟给她的《水经注》,忽听外面一阵嘈杂。"有刺客!保护太子!

"宁婉手中的书啪地落地。她顾不得披外衣,赤脚就往外跑。刚冲出房门,

就看到一道黑影从萧云璟书房方向掠来,后面追着几名侍卫。"殿下呢?

"宁婉抓住一个跑过的侍卫问道。"殿下无恙,刺客往那边跑了!"侍卫匆匆答道。

宁婉松了口气,正要回房,却看到另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靠近萧云璟的书房。月光下,

寒芒一闪——是刀!"殿下小心!"宁婉不假思索冲了过去。萧云璟闻声回头,

正好看到宁婉挡在他面前,刺客的短剑刺入她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衫。"婉儿!

"萧云璟厉声喝道,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宁婉,同时飞起一脚踢向刺客手腕。短剑当啷落地,

刺客见势不妙,转身就逃。"别追了!传太医!"萧云璟抱起宁婉,

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慌乱。宁婉感觉自己在漂浮,

肩上的疼痛远不及萧云璟那声"婉儿"带来的震撼。这是他第一次,

在危急时刻叫的是她的名字,而非"霜儿"。"坚持住..."萧云璟将她放在榻上,

手按着她的伤口试图止血。鲜血从他指缝间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袖。

"殿下...没事就好..."宁婉虚弱地笑了笑,眼前一阵阵发黑。"别说话,

太医马上到。"萧云璟的声音紧绷,眼中是宁婉从未见过的恐惧。太医匆匆赶来,

诊断后说剑上淬了毒,情况危急。萧云璟脸色铁青,下令彻查,

同时寸步不离地守在宁婉床前。宁婉在疼痛与昏沉中挣扎,恍惚间感觉有人紧紧握着她的手,

有人在耳边一遍遍呼唤她的名字...三天后,宁婉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映入眼帘的是萧云璟憔悴的脸——他眼下乌青,下巴冒出胡茬,显然多日未眠。

"婉儿..."见她睁眼,萧云璟如释重负,声音沙哑,"你终于醒了。"宁婉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