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位置: 首页 > 最新小说 >

我死后五年,女帝诛我九族抖音全本小说秦懿昭季惟生思瑶抖音免费章节阅读

发表时间:2025-06-24 16:09:04
我死后五年,女帝诛我九族

我死后的第五年。敌国百万大军压境。女帝慌了神,来到我早就荒凉的府邸,要求我去迎战。看守我的将士说。“陛下,谢将军早就尸骨无存了。”女帝却嗤笑出声。“当年他欺辱季...

作者:春的眼眸 类型:言情
立即阅读

《我死后五年,女帝诛我九族》 小说介绍

《我死后五年,女帝诛我九族》由春的眼眸所撰写,这是一个不一样的故事,也是一部良心言情著作,内容不拖泥带水,全篇都是看点,很多人被里面的秦懿昭季惟生思瑶所吸引,小说描述了:让思瑶将它收好,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没想到,第二天,谢焕颜的侍女便沉着一张脸来寻我。“小宋大人!你知道你女儿都做了些什……

《我死后五年,女帝诛我九族》 我死后五年,女帝诛我九族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我死后的第五年。敌国百万大军压境。女帝慌了神,来到我早就荒凉的府邸,要求我去迎战。

看守我的将士说。“陛下,谢将军早就尸骨无存了。”女帝却嗤笑出声。

“当年他欺辱季惟生顶撞朕,朕留他一命已是恩赐,现在竟然学会装死了?”“去告诉他,

若前去边关迎战,朕就不计较他谋逆的事情,否则我就诛他九族!”将士沉默。许久才开口。

“陛下,谢将军临终说,等您有一天真的不再爱他了,就把谋逆的真相告诉你。”1我死了。

成为一个孤魂野鬼。留在大夏王朝女帝秦懿昭的身边。此时,正殿中正腾起袅袅青烟。

懿昭倚在榻上,懒懒地靠在季惟生的怀里,**的脖颈处露出鲜艳的红痕。我僵立在月光里,

看着他们耳鬓厮磨的模样,心口传来一阵虚无缥缈的刺痛。这时我才知道,原来人死后,

心还会流血。曾经,我和懿昭也如此恩爱。初见,秦懿昭还是个不受先皇待见的公主。

饱受欺凌。皇子公主们肆意嘲笑她,宫女太监们也敢对她颐指气使,甚至故意克扣她的用度。

那一日,我在御花园的偏僻角落,看到了双眼哭得红肿的她。四目相对间。

心脏像被猛地击中。我扶起了秦懿昭,从此成为她的守护者。我是镇国将军之子,

因为家族的威望与权势,所有人都会给我几分薄面。所以在我的照拂下,

秦懿昭的生活逐渐有了好转。后来,及笄后,她对我说。“无忧,我想做女帝。

”因为这句话,我毫不犹豫倾尽全力。我为她出谋划策,拉拢人心。我为她一步步扫除障碍。

成功登机后,秦懿昭又说。她想要坐拥天下。于是,我身披战甲,冲锋陷阵,

带领将士们为她开疆拓土。成为天下共主时,秦懿昭对我说。“无忧,

这天下是我们一起打下来的,往后余生,我定与你生死相依。”我信了她的诺言。

以为我们会长相厮守。直到,季惟生的出现。打破了一切。他轻而易举吸引了秦懿昭的注意。

我和她的相处,也不再如往昔那般亲密无间。可季惟生这人心思叵测,

绝不是落魄孤儿那么简单。我提醒秦懿昭多注意,可她却不耐地说。“无忧,你太多心了,

阿生对我是真心实意的,你为何总是针对他?”因为季惟生,我们之间的争吵日益增多,

每一次争吵都如同一把钝刀,慢慢割着我们曾经深厚的感情。2直到五年前,倭寇入侵。

举国震动,秦懿昭心急如焚。我挺身而出,不顾旧伤未愈,亲自率军迎敌。出征前,

秦懿昭对我说,她等我回来。后来,经过数月的苦战,倭寇终于被击退。然而,

在最后一场战役中,我被暗器所伤,毒气深入肺腑。为了秦懿昭不因为我的离世,

背负一生的愧疚。我决定演一场戏,让她以为我背叛了她,从而对我死心。

我断绝与谢家的关系。在三日后起兵谋反,被秦懿昭派人生擒。她又惊又急。“谢无忧,

你果真如她们所说,要谋权夺位吗?!”“这个皇位于你而言,还没有我重要?

曾经的誓言你都忘了?!”她红了双眼。我却冷漠开口。“若没有我,

这天下怎么会到你手里。”秦懿昭彻底死心。她将我囚禁在府邸中,不许任何人伺候。

可就在我快要咽气的时候。季惟生却突然找到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是敌国奸细,

接近秦懿昭就是为了这大夏王朝。”“你的毒是我找人故意在战场里下的。”我这才知道,

自己的猜测不无道理。季惟生他居心否侧。可当我想要告诉秦懿昭真相时。

她却为了给我教训,亲手割断了我的手筋,让我成为一介废人。后来,

季惟生变本加厉地折磨我。最终,我在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中含恨而死。死后,我成为野鬼,

留在了秦懿昭身边。眼睁睁看着她和季惟生亲密无间。却无可奈何。而前两日,

倭寇再次入侵。我的师父,朝廷的英国公老将军,听闻消息后匆匆赶来。他一头白发,

忠心劝告。“陛下,如今敌军来袭,只有谢将军有一力抵抗,您为何还不赦免他,

却在这里与奸人厮混!”秦懿昭脸色一变,觉得英国公以下犯上,又因他替我说话,

让她想起了被我“背叛”的事情,顿时怒火中烧。“英国公,朕念你多年为国效力,

一直敬重你,可你今日竟敢如此对朕说话!谢无忧背叛朕,背叛国家,

我留他一命只作囚禁已是大赦,你竟然还为他说话,难道你也想谋反不成?

”3英国公气得浑身发抖。“陛下,无忧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这其中定有天大的误会!

您不能被这奸人蒙蔽了双眼啊!您难道忘了,当年无忧为了您不惜深入敌营,身受重伤,

他怎会背叛?”就在秦懿昭意动之时。季惟生却在一旁假装委屈。他眼眶泛红,

声音颤抖地说。“陛下,英国公说得对,这天下是谢将军打下的,我知道大臣们都不喜我,

臣离开便是。”秦懿昭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英国公口口声声替谢无忧维护,看来你是忘了,

朕才是这天下之主。”英国公扑通一声跪下,字字泣血。“陛下,臣是为了大局考虑啊!

”秦懿昭却不为所动,她拔剑而出,指着白发老人,怒喝道。“够了!你以下犯上,

还敢在这里强词夺理。朕心意已决,谢无忧就是叛国贼,谁为他说话,就是与朕为敌!

”说罢,她下旨让英国公众人告老还乡。可在师父被人架着往外走的时候,他老泪纵横,

猛地挣脱,跪到秦懿昭面前。“陛下,就听老臣的吧,季惟生不是好人,他陷害无忧!

他不怀好意啊。”“这些年,他留在陛下身边,毁了陛下的清誉,难道陛下还不知道吗?

”“你难道真的忘了,当初无忧为您做的一切了吗?陛下!他怎么会背叛你,他对您的情意,

天地可鉴!”听着师父声嘶力竭的声音。我的心脏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是啊,

我对秦懿昭的情意,谁人不知。敌人行刺,我用身体替她挡剑,身上留下无数伤痕。

为获得民心,她御驾亲征,我护着她击退敌军,在刀枪剑影中,一步步稳定她的地位。后来,

无数次的战争,我成了秦懿昭手里最厉害的一把刀。她统一六国,成了名副其实的霸主。

我却甘愿不要名分,留在她身边。当初我假谋逆时,还曾想过。

秦懿昭会不会一眼识出我在演戏。可我错了。她不仅信了,还恨我入骨。这些年,

甚至一次都没去看过我。5秦懿昭敛眉,脸上满是平静。“英国公,如果他谢无忧对我有情,

又怎么会做出谋逆之事!”“陛下!当年之事本就颇有蹊跷!您一直拖着不去查明真相,

不过是因为您对季惟生有情!”师父气急。“这些年,您和奸人厮混,朝廷动乱,

百姓民不聊生。如今大敌当前,您竟然一点也不在意!”英国公语重心长。这五年时间里,

没有我的劝慰,秦懿昭听信季惟生的话,将忠心耿耿的臣子们一个个踢出。

只留些会阿谀奉承的。官官相护。去岁洪水泛滥,朝廷下发的赈灾粮到百姓手里,

却只有一小把混着沙子的糙米。逃荒的饥民只能吃树皮,树皮吃完了吃泥巴,

泥巴没了易子而食的大有人在。可秦懿昭住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又怎么会知道百姓的疾苦。

当年对我说要做个贤君的帝姬,早就变了。秦懿昭听到师父的话,沉默片刻后突然冷笑出声。

“英国公,我看你们这群老臣真是胆子大了,既然你们觉得我这个皇帝做得不好,

那你们就辞官吧。”“来人,赏英国公杖毙,其余家属女眷均罢为庶人,赶回老家,

无旨不得入京!”师父猛地抬头,他刚想说什么,秦懿昭却手起剑落,寒光一闪。“算了,

朕亲自送英国公一程吧。”鲜红的血液从师父心口流出。他瞪大了双眼,

不敢置信地看着秦懿昭,缓缓倒在地上。“陛下!您会后悔的!!

”师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看到这一幕,我悲痛欲绝,心中的恨意如汹涌的潮水般泛滥。

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为了儿女私情,毁了自己,

将事情推动到这个地步……心脏泛起尖锐的疼痛,几乎让我窒息。而季惟生见到英国公死后,

心中暗自得意。只是他突然意识到,即使我已经死了,拥护我的人大有人在。于是,

他故意在秦懿昭面前说。“陛下,您看,这些拥护谢无忧的人都对您心怀不满,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再次谋反,为了您的安全,为了大夏的江山,必须尽早除掉他们,

以绝后患。”秦懿昭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听了季惟生的话,不假思索地说道。“好,

你去办吧,把那些与谢无忧有关的人,统统给朕除掉!一个都不许留!”季惟生领命而去。

一时间,京城的天变了。季惟生在朝中铲除异己,权势越来越大。

他不停打压那些可能对他构成威胁的大臣,朝堂之上人人自危,一片肃杀之气。而秦懿昭,

被他迷得晕头转向,对他言听计从,完全沉浸在所谓的爱情之中,对国家大事不闻不问,

对百姓的疾苦视而不见。敌国的攻势越发猛烈,边关不断传来战败的消息,百姓流离失所,

苦不堪言。而季惟生,在如愿被封为镇北王后。秦懿昭下旨送他去迎敌。

军队里有人质疑季惟生,秦懿昭便直接斩杀。如今,忠心耿耿的臣子们,心彻底寒了。

6.英国公老将军和军营士兵留下的血迹尚未干涸,秦懿昭就大宴群臣,送季惟生出征。

她温柔地看着季惟生,说:“谢无忧背叛了朕,谢无忧的老师和士兵也向着他。

只有你一直陪着朕,只有你对朕真心。”“等你得胜归来,朕就……与你成婚,如何?

”许多年前,她也这么对我说过。尚且意气风发的女帝摸着我的盔甲,

说:“我不想做皇帝了!”“我想与你成婚,与你一起看尽边塞风光!”后来,

秦懿昭逐渐长成了合格的帝王。她不会再轻易说这些话,但仍旧会在醉酒后揽住我,

对我说:“等天下太平,朕就离开皇宫,与你做寻常夫妻。”我从未回应过她,

但我一直信她。我信我们会有那一天。我死后,天下太平了整整五年。

秦懿昭却踩着无数尸骨,对他人许下了这个承诺!季惟生真心实意地笑了。

他保住了这位被我伤透了心的女帝,郑重承诺:“陛下放心,

臣会带着敌军将领的首级来娶您!”可他走后不到半月,前线就传来消息。城池被攻破,

而季惟生……被蛮族俘虏。7.时隔五年,秦懿昭终于走进了关押我的府邸。

却是为了她生死不知的爱人。高傲的女帝嫌弃地环视四周,趾高气昂地对狱卒下令。“陛下,

谢将军早就尸骨无存了。”五年前,我做好了身死的准备。谁都不清楚,除了季惟生和他。

他一声不吭地想办法进了牢狱做狱卒,只为了到时候好照料我。没想到,

我被送到牢狱里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他知道我不愿让秦懿昭伤怀,

默默守住了这个秘密。一守,就是五年。女帝却嗤笑出声。“当年他欺辱阿生顶撞朕,

朕留他一命已是恩赐,现在竟然学会装死了?”“去告诉他,若前去边关迎战,

朕就不计较他谋逆的事情,否则我就诛他九族!”将士沉默。许久才开口。“陛下,

谢将军临终说,等您有一天真的不再爱他了,就把谋逆的真相告诉你。

”8.秦懿昭的动作微顿,眯起凤眸,凌厉的视线扫过狱卒的脸颊,一寸一寸,宛如刀刃。

半晌,她嗤笑一声:“朕倒是想知道,你能编出什么故事来。”狱卒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有些凄惨的笑容:“其实,

谢将军本不打算告诉我真相……”那是一个阴雨连绵的日子。我坐在营帐中,拿帕子捂着嘴,

咳嗽声剧烈。好不容易平息,拿下帕子,上面满是刺目的猩红。季惟生站在我旁边,

神色带着些许不忍,声音微颤:“将军……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就按照之前的计划做吧。

”我抬头,望向远处。飘渺风雨中,远山如美人峨眉,忽隐忽现,或浓或淡,

蜿蜒至皇城的方向。那里住了大渝最尊贵的君主,也住了我最爱的人。我苦笑一声,

攥紧了帕子。帕上绣着“懿昭”二字,是那个不善女工的帝王笨拙地绣出来的。晚风轻抚,

吹散了我低不可闻的一个“好”字。季惟生垂下眼眸,长睫遮住了眼中些许的得意之色。

他俯身行了一礼,慢慢退出去。狱卒忽然掀起帘子,不管不顾地闯进来,

死死皱着眉头问:“什么意思?你们要做什么?”“曹叔?”我霍然一惊,

下意识地去看季惟生离开的方向,确保没人看见他闯进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曹叔死死盯着我:“谢将军……无忧,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有什么事,你都不该瞒着我。

”确实如此。曹叔在谢家军待了许多年,勤王救驾,上阵杀敌,战功赫赫。但不愿加官进爵,

一直“躲”在军营中,并非我的下属,而是我的忘年之交。许是心神太过涣散,他逼问两句,

我便苦笑着说出了一切。曹叔听着我与季惟生的计策,脸色一点点难看起来。听到最后,

手死死攥紧了被褥:“谢无忧!你糊涂啊!你……”“曹叔不必多说。”我虚弱地笑了一下,

“知道真相之人寥寥,你也当作我没说过这些话,免得连累了你。

”曹叔眼神沉痛:“你……你想过谢家军吗?想过谢家吗?”“谢家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早便被放在火上烤了。”我叹息一声,不愿再看他那双眼睛,“我谋反了,

陛下不一定会动谢家。但我继续做谢将军,谁也不知道前路如何……”曹叔了解我,

见我心意已决,侧过头去,指腹抹掉了眼角的泪水。铮铮男儿,悲恸至极,也难免落泪。

“好。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他低声说,“有什么……遗物,想要交给我吗?

”我犹豫片刻,拿出早便写好的遗书:“曹叔,我不愿牵连你到这个泥潭中……但若有一日,

陛下不再牵挂我,你可以告诉她真相。”“那时候,她应当不会为难你。

”听曹叔用粗粝的嗓音讲述了过往种种,秦懿昭的神色沉冷,看上去不为所动。

实则指关节微微发白,眼中掀起惊涛骇浪。“我瞒着谢将军混进来做狱卒,

为的就是能好好陪他走完最后一段路,

没想到他被送进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曹叔看向牢狱深处,“我本想着,

他已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也是常事,可终究是不甘心,

偷偷寻了好友来验尸……”“陛下,他根本不是过度操劳,油尽灯枯而死的啊!

”9.忽有寒风穿堂,狠狠地砸在稻草垛上。风刃刮过稻草的声响,

就像婴儿发出尖利的悲鸣,刺破云霄。秦懿昭猛地哆嗦了一下,居然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侍女及时上来搀扶才稳住身形。曹叔拔高了声音,眼睛也亮得惊人:“谢将军是被人下了毒!

甚至,血中还有千机草的残余!

千机草是何物陛下应该清楚得很——谢将军是中了奸人的毒计!”五年前的隐秘真相被戳破,

我有霎那的恍惚。涌上心头的并非真相终于得见天光的欣喜,而是一寸一寸凌迟心脏的酸涩!

我万万没想到……五年了,居然真有人能说出真相!“闭嘴!”秦懿昭终于反应过来,

冷声呵斥,“你是想说一切是阿生所为?朕就知道,你们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诬陷阿生!

”“阿生有哪里对不住谢家,你们要这样对他?”曹叔有些悲凉地笑了:“陛下,

你扪心自问……真的没有怀疑过吗?”秦懿昭噎住。没有怀疑过吗?或许是有的。

她整夜整夜枯坐在殿中,对着殿中我的画像,轻声问:“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想要什么不能告诉我呢?我明明都会给你,我明明都愿意!”季惟生在此时凑过来,

将她揽入怀中,摸着她的一头乌发,低声说:“没关系,谢无忧不识好歹,还有我。

我会一直陪着陛下的。”“陛下放心……”他凑过来亲吻她,从脖颈到锁骨,

她隐隐闻到了一股清香。那引人沉迷的香味让她暂时忘却了烦恼,只想沉浸在片刻的欢愉中。

到了朝堂上也是这样。那些和我把酒言欢的官员一个个站出来,斩钉截铁地说:“陛下!

谢无忧就是个叛国贼!狼子野心,其心可诛!”“求陛下下令杀了谢无忧!这种祸害,

要是有朝一日翻身……大渝必将不得安宁啊!”历来都是狡兔死,走狗烹。

当时谢无忧率军大胜,谢家军名扬天下,蛮族被打得难以翻身。世间太平了,

自然用不上保家卫国的将军。昔日的英雄,在如今,是功高震主的权臣。

况且还有季惟生百般劝说,他们自然都放弃了我。我的少数好友,也都闭口不言,

不愿搅入这纷争之中。秦懿昭高坐在龙椅之上,低头看这群人。恍惚间,

她觉得这不是文武百官,而是一群张牙舞爪的恶鬼。就等着我坠落其间,他们好食其血肉!

他们说得多了,秦懿昭也就把假的当成真的了。意识朦胧间,她下旨,软禁了谢府所有人。

最后一丝清明,让她挣扎着,没有下旨杀了谢无忧。当时季惟生的表情不太好看,

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委屈一般问:“陛下,为什么不杀了谢无忧呢?”她捂着发疼的头,

问:“你很想让他死吗?”季惟生的动作顿了顿,笑了:“自然不是。只是挨了他一剑,

此后日日夜夜刺疼不已,难免有些怨气。”秦懿昭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

安抚地拍拍他的背:“放心,朕留着他,就是为了折磨他的!敢背叛朕,朕不会让他好过!

”可是……真的吗?她心中就没有半分不舍吗?这些杂乱的念头都像杂草一样,

在秦懿昭心里生长了片刻。她的头又开始剧烈地发疼,

心中无比怀念季惟生身上那股使人心神宁静的清香。10.“没错,我过于懦弱,

所以我不敢离开这方天地,敲登闻鼓鸣冤。”曹叔“砰”地一声跪在地上,

头狠狠砸在地面上,额头上出现一道血迹,“我害怕,害怕被季惟生知晓,自此之后,

世间再无人可以告诉陛下真相……”连磕数下后,他从袖中取出信件,

眼中盛满悲戚的泪水:“陛下,这是谢将军的遗书,你看看吧!”秦懿昭紧紧盯着信件。

曹叔显然很用心地留存着它。五年过去,风霜雨雪,信封却依旧完好,只有边缘微微泛黄,

尚有岁月留下的痕迹。对她来说,宛如洪水猛兽。顶着一脸血污的曹叔凑近,

她猛然伸手将人推开:“放肆!就算你是谢家军的老兵,曾护卫家国,

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朕!”“朕的耐心是有限的,也没工夫陪你玩这种游戏,

阿生还在等朕……告诉朕,谢无忧究竟在何处!”“就在牢房深处,

陛下大可以亲自去看看他的尸骨!”曹叔低声道。这彻底惹怒了秦懿昭。她的目光冰冷,

看向侍卫,侍卫会意,立刻上前将曹叔压在地上!我早知会是如此,却还是心神颤动,

忍不住低声求秦懿昭:“不要这样……”我在人世所存好友已经不多,曹叔便是其中之一。

我不想再看到他为我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曹叔和秦懿昭都听不见一个鬼魂的恳求。

或者说,即使听见了,也不会停下。“联合谢家欺君,朕会让你知道后果。

”秦懿昭深吸一口气,又变回了那个冰冷威严的帝王,“以为这样朕就找不到谢无忧了吗?

笑话!朕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你在地牢里好好想清楚,到底是要帮着谢无忧,

眼睁睁看大渝风雨飘摇,还是老实交代谢无忧的下落!”说完,她甩袖离去。

牢房内空余寒风簌簌。我知道,她绝不会善罢甘休。果然,出了地牢后,秦懿昭调转方向,

去了谢府。名贵的蜀锦玉鞋踩在青砖上,秦懿昭抬首打量着这里,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我也怔愣了片刻。秦懿昭五年没有踏足这里了,被困在她身边的我自然也整整五年不曾回家。

我们都没想到,曾经满是欢声笑语,锦绣满园的谢府……会变成如此破败的模样。

11.秦懿昭年少时,经常跑来谢府玩儿。幼时的岁月总是很悠长,

被夫子骂哭了的她偷偷溜进谢府,迎接她的便是母亲亲手做的桂花糕。

母亲一边拿帕子擦她的脸,一边打趣:“哪来的小花猫,怎么跳到谢府里头了?

”很少有人敢这样跟秦懿昭说话,他们都战战兢兢地叫她皇太女殿下。

秦懿昭一边抽噎着一边啃着桂花糕,说话都含糊不清:“我,我不是小花猫……”“好好好,

不是小花猫。吃慢些,喝口茶。”母亲哭笑不得,耐心地哄着她。我的堂弟趴在墙上,

气呼呼地问:“殿下,是谁欺负你了?我去帮你揍他!

”秦懿昭委屈地啃了更大一口桂花糕:“是夫子!

他骂了我大半天……”那位小郎君一下子就难住了,挠着脑袋半天说不出话:“夫子,

夫子啊……我夫子也经常骂我……”众人发出了善意的哄笑声,秦懿昭都被逗笑了。

谢氏世代军旅,氛围与世家大族截然不同,不仅妯娌和睦,孩童间玩儿得开心,

连下人仆从都透着一股爽朗气。那一晚,秦懿昭住在谢府。母亲抱着她入睡,

我的妹妹谢伶咯咯咯笑着,硬要挤上床榻一起睡。倒只有我一个人可怜巴巴地站在门外,

想见秦懿昭一面都轮不上。那时候……谢府是秦懿昭心中真正的家。

可后来……秦懿昭的眼神黯淡了些许。谢府众人被软禁后,

那个气呼呼地说要帮她出气的小郎君死在一场风寒中。

那些在午后一起发出过笑声的下人仆从,非死即伤。小小一团的谢伶和曾经待她最好的母亲,

大抵也恨她入骨。到底为何会走到如今这一步呢……?秦懿昭纤细玉指抚过谢府的砖墙,

指腹触及砖缝,眼神闪烁。谢府男子大多死于战场,仅剩的男丁便是当年那个小郎君,

后来也困死府邸中,所剩下的皆是女眷。秦懿昭走进来的时候,她们大多在庭院中,

提水洗衣。“陛下?”有些苍老,但依旧坚毅的声音响起,

庭院中便“哗啦哗啦”地跪了一片。秦懿昭的目光扫过她们。她们中有豆蔻年华的少女,

也有垂垂老矣的老媪。最终,

秦懿昭的目光落在出声的人身上:“谢夫人……”我的声音和她一起响起,

几乎重叠:“母亲……”印象里的母亲是世家嫡女,雍容华贵,端庄温柔。可眼前的热门,

穿着粗布衣裳,发丝中夹杂着缕缕灰白,脸上满是沟壑。唯有那一双眼睛,依旧明亮。

“陛下来做什么?”母亲语气平静地问。秦懿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我……朕来寻谢无忧。

”“是你们联合那狱卒把人救出来了吧?把谢无忧交出来,念在过往的情分上,

朕可以不追究你们的过错!”12.母亲眼神错愕。片刻后,似是意识到什么,

她眼中闪过破碎的水光,姿态却依旧不卑不亢:“陛下说笑了,我谢家世代忠烈,

断不会有违国法,做出这种事情。”心脏蔓延开细密的疼痛,宛如藤蔓蜿蜒。我知道,

以母亲的聪慧,应当已经猜测出了一切。每一次出征前,我的母亲都会长跪佛前,

祈愿神佛护佑她的孩子。后来,她的孩子没有死在刀光剑影的疆场上,

而是……死在了季惟生那个混账手中!“跟朕装傻?”秦懿昭怒极反笑,语气危险,

“谢夫人,朕不想动你。但是蛮族进犯,大渝危在旦夕,朕的阿生也……你们不要逼朕!

”母亲嘴角蔓延开苦笑:“陛下,我也希望我儿能领兵作战,

但是……要是你在天牢中找不到他,他或许就不在这世上了。

”“不在这世上”五字宛如惊雷,横空劈下!秦懿昭脸色骤变,

一巴掌扇在母亲脸上:“放肆!”母亲猝不及防,脸侧到一边,脸颊上浮现出红印。

她也没想到当年那个眼巴巴地跟她讨要糕点的小姑娘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眼中闪过错愕和哀恸。“非要藏着他……就别怪朕了。”秦懿昭微微垂着头,长发如同泼墨。

大渝的女帝是个妍丽至极的美人,我从未想过,她也会给人地府修罗一般的错觉。

她没有动母亲,轻飘飘一个眼神,侍女拽住了一边的少女,动作强硬地将她扯上前。

年少的女眷多躲在长辈身后,瑟瑟发抖,这个少女却神情倔强,不服输地看着秦懿昭。

那眉眼,与我颇有几分相似。秦懿昭的玉指滑过她的脸庞,有几分恍惚:“谢伶?

都已经这个年岁了……是不是该议亲了?”“呸!”谢伶躲开她的触碰,冷笑道,

“我才不成亲!我要替兄长守着谢家!”“阿伶!不要放肆!”跪在地上的母亲抬起头,

语气多了几分急切。谢家如此情状,家中女子自然如同锁在宅院中的雀鸟,怎会议亲呢?

秦懿昭如今说出这种话,母亲的胸腔微震,心中满是不祥的预感。

“谢夫人对她这么凶做什么。”秦懿昭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朕只是想给她赐婚罢了。

宫中的王内侍就不错,夫人觉得呢?”王内侍?那可是个太监!还是个上了年纪的太监!

没有人能让女儿受这等委屈,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母亲终于慌了:“陛下要做什么?

你怎么能这么对她?无忧只有她一个妹妹啊!”“是啊,谢无忧只有这么一个妹妹。

”秦懿昭冷声道,“想必他妹妹大婚的时候,他会愿意现身吧?”“还是说,

他就那么怕朕怪罪,不顾你们谢氏全族也要做个缩头乌龟?

大名鼎鼎的谢将军何时如此冷血无情了!”母亲的手死死攥着衣角,神情痛苦。

谢伶的表情却没有松动,盯着秦懿昭的眼睛道:“昏君!你要做什么尽管来,

看看我会不会皱一下眉头!”“我们没有将兄长藏起来,你就算杀了我,这也是事实!

”13.秦懿昭挑眉。她并非生下来就做了皇太女。昔日先皇也曾在宗室里挑选储君,

但挑来挑去总是不合心意。一日,恰好走入学堂,听见幼小的秦懿昭梗着脖子与夫子争论,

倔强地道:“就是要了本宫的命,错事也是错事!”就这一句话,改了先皇的心意,

让先皇将她带在身边,一点点雕琢打磨成合格的君王。所以她一向欣赏坚韧不屈的女子,

身边几位女官都是这个脾性。若谢伶不姓谢,她会喜欢这个少女的。可现在,

她只是移开视线,声音平静无波:“牙尖嘴利。”侍女会意,摁着谢伶的脖颈,

强迫她跪伏在地上。谢伶不仅没有求饶之意,还剧烈挣扎起来,

惹得侍女皱着眉头扇了她几巴掌,长长的指甲划破她白皙的皮肤,

在她脸颊上留下了深深的血痕。“阿伶!”母亲心疼地往前挪动些许。谢家鼎盛时,

这个女儿被所有人捧在掌心,谢家落败时,母亲也细致耐心地教导着她,

她从未受过这种委屈!秦懿昭冷眼旁观,看够了才缓缓开口:“长得不错。

但这张脸太像谢无忧了……朕不喜欢。”母亲瞳孔骤缩!她失控地起身扑向谢伶,

却被反应过来的侍卫轻易摁住,无法动弹。侍女拔出腰间的匕首,

锋利的刀尖抵在谢伶的脸上!“现在,朕再问一遍,谢无忧在哪?

”秦懿昭踢了踢被摁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母亲。母亲浑身发抖,

声音也拔高了些许:“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陛下!谢家不欠你的,你放过谢家吧!

”“你们不欠朕,但谢无忧欠朕。”秦懿昭一挥手,侍女猛然用力,谢伶的脸颊上渗出鲜血!

侍女的动作灵巧,手腕翻转间,那张漂亮精致的脸蛋上就布满了血痕。母亲瞪大了眼睛,

喉咙中弥漫出有些绝望的呜咽声。谢伶却死死咬着牙,没有吭一声。

秦懿昭嗤笑:“倒是个硬骨头,比你兄长强些。”“兄长曾被敌军俘虏,

酷刑加身也未曾求饶,如明月之辉。我效仿他,也只有银烛之光罢了。”谢伶开口,

声音因疼痛而剧烈颤抖,语气却极为坚毅。“陛下不会以为,毁了我的脸,我就会痛苦崩溃,

向你求饶吧?女子不凭容颜立于世间,谢家女子更是不在乎这些!”她字字坚定,

我只觉眼眶发热。五年前……谢伶还只是一个不到我膝盖高的女童,整日“兄长”长,

“兄长”短,偶而抱着兵书道:“我也要学兄长,做个女将军!”她的兄长抛下了她,

她却一直记得那个回家时剑上总沾着血腥气的人……“好!你们好得很!

朕看你们和谢无忧是一丘之貉,是想再谋反一次!”秦懿昭攥紧了拳头,指关节发青,

目光扫过其余瑟瑟发抖的女子。“要保谢无忧?那朕就你们都送进前线红帐中!

正好为大渝尽绵薄之力!朕看谢无忧还怎么躲得下去!”正当韶华的谢家女子脸上满是惊恐,

屋内求饶声一片。谢家满门忠烈,谁都没想到自己会受这种欺侮!侍卫正要动手,

门外传来了响动。“陛下,前线军报——”“蛮族攻破我边城十余,

领兵之将正是、正是季惟生!”士兵快马加鞭,从马上下来的时候,

身下的千里马已经体力不支屈膝倒地。他疯了一般奔进府中,颤抖着喊出这句话,

便摔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屋内瞬间陷入慌乱,秦懿昭只听见“轰隆”一声,

泛寒的蓝光照亮古树枝桠,雷鸣刺破耳膜。大雨倾盆,突如其来。电闪雷鸣中,

我踉跄着后退,魂魄不稳,最终陷入了一片黑暗!

14.头好疼……眼皮好沉重……我仿佛置身于无边无际的汪洋,海水倒灌入口鼻,

带来窒息憋闷的感觉。生前种种走马灯一般在我眼前淌过。我出生高门,年少成名,

一生多在浴血杀伐,四处征战,秦懿昭应当是我记忆中为数不多的柔和的色彩。恍惚间,

我好像回到了五年前。英国公老将军和兵卒喝着酒唱着歌,我放下刀刃坐在营帐中,

执笔给秦懿昭写信。写刀光剑影,写边塞风光,也写昨夜的大雪纷飞,落到了心头。

沉浸在回忆中,我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心中弥漫开浅浅的苦涩。作为孤魂游荡人间五年,

终于要将偷来的时光还回去了吗?不行,大渝还危在旦夕……我费劲地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身处一棵巨树下。树木高大,枝桠疯长,枝干上挂着长长的红绸,

不知何处吹来清风,红绸便随之微微颤动,远方亦偶而传来莺鸟的啼鸣。“谢无忧?

一世顺遂的命格……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树上突然探下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我心中一紧,

下意识地去找腰间的佩剑。一摸,却摸了个空。是啊……我早就不是那个谢将军了。

我厉声问:“你是什么东西?”“我?”树上的女童翻身跳了下来,动作矫健灵活,

“我叫思瑶,奉衢都之命,守在阴阳两界间。”思瑶?!我的心尖猛地颤了颤。很多年前,

秦懿昭曾掐着谢伶的脸颊,问我:“无忧,你喜欢孩子吗?”我轻咳一声,

挪开视线:“那要看是与谁的孩子了。”秦懿昭的耳朵泛红,伸手掐了掐我的手臂,

良久之后又低声说:“以后……我想要个女儿,就叫她思瑶。”我低笑两声,

从身后抱住她的腰:“思瑶……好名字,有什么出处吗?”“诗经有云,维玉及瑶,

象服是宜。”秦懿昭的指尖轻轻拂过自己的小腹,“有恋慕美玉之意,

愿她来日……如玉般美好。”记忆又回荡到我身死之后,秦懿昭曾召见太医,

喝下一碗碗的苦药,脸色惨白地在宫中躺了许多日……不对,不对。一定是巧合。

秦懿昭那么喜欢孩子,若我们有了子嗣,一定会善待的。我拼命安慰自己,却还是红了眼眶。

15.“哎呀,你怎么哭了?”思瑶吓得连连摆手,“你放心,你不是当死之人,

我不是来带你去衢都的。”我咽下几乎要溢出喉咙的苦涩,伸手擦干了眼角的泪珠,

声音干涩:“见笑了……那你是来做什么的?”“我只是尽我职守,守在此处,

是你自己魂魄不稳闯入了这里。”思瑶歪头,“不过,也算你我有缘分。

”“这样吧……我帮你平息执念,你带我去人间逛逛,好不好?”我哑然片刻,

哭笑不得:“可我也已经死了。”“这没什么。”云瑶满不在乎地挥挥手,“你先回去吧,

我自有办法。”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便感到一股莫名的拉力。顷刻间天旋地转,

我不得不紧闭双眼。再次睁开,我又身处谢府。刚才种种,好像是昏惶间的一场幻梦。

我看见秦懿昭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士兵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子:“你说什么?!

再给朕说一遍!朕的阿生怎么可能造反!”士兵奔袭千里,强撑着说完已是极限。

任由秦懿昭摇晃,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母亲眼睛微微发亮,抓紧了机会高声道:“陛下!

你听到了吧!季惟生才是那个叛国贼!”“我儿一定是遭那个**陷害!陛下明鉴啊!

”“闭嘴!”秦懿昭回头,眼睛隐隐泛红,“此事不一定为真……就算是真的,

阿生可能也有苦衷!”我的心又一阵绞痛。当年我被押到她面前的时候,

她也曾一字一句地问我:“谢无忧,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告诉朕。只要你说,朕就信。

”我跪在地上与她对视,竟能看到她眼中些许的脆弱与哀求。她在哀求我说一个理由,

哪怕只是骗她。可我对她笑了:“并无什么苦衷。成王败寇,我任陛下处置。

”秦懿昭闭上了眼睛,晶莹的泪珠在眼角凝聚,随后滑落破碎。“朕不该信你,

就像父皇所说,朕不该信任何人……”可现在,她还是摇着头,不肯信连季惟生都背叛了她!

母亲又急又气,咬着后槽牙:“陛下!你信谢无忧会谋反……为何不信季惟生会叛国!

”“朕说了让你闭嘴……”秦懿昭本想怒吼,却一阵天旋地转,踉跄着后退,

扶着额头半晌说不出话来。懂医的侍女上前半步为她把脉,脸色微变:“陛下,

你怀……“秦懿昭瞪了她一眼,她立刻住嘴。第二波送战报的士兵在此时匆匆赶到。

年轻的士兵翻身下马,跪到秦懿昭面前,送上了信封:“陛下,

这是谢将军……敌军那边送来的信。”秦懿昭缓了片刻,接过信,细细读完,

眉目突然舒展开:“朕就知道……”“阿生不会背叛朕的!”季惟生又跟她说了些什么!

他都做了敌军的主将,何谈不会背叛!我又急又怒之余,心中也弥漫开些许疑惑。

秦懿昭自幼参政,怎么会为情乱智到这种地步?!

耳边突然响起女童稚嫩的声音:“你想挽救大渝,对吗?”我一怔,扭头,

果然是捧着一个果子正在啃的思瑶。她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嫩生嫩气地说,“我可以帮你哦。

”16.也不知那信中写了什么,秦懿昭看完后,转身回了宫。日头不小,

圆日在大地落下万丈光辉,秦懿昭从轿中下来,神色有些冷凝。她的头愈发疼了,

抬眼注视着金碧辉煌的宫殿,不知怎么,眼中有些刺痛。她伸手扶住额头,

吩咐身边人:“盯紧谢家,继续找谢无忧。朕要亲自去边疆一趟……”话说到一半,

突然顿住了,因为恰有一群褚红衣袍的官员经过,跪地行礼。而其间,有个轮廓熟悉的青年,

轻易地吸引了她的注意。“……众卿免礼。”她死死盯着那道身影,等官员谢恩起身后,

声音微颤地道,“中间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我再度感受到世间的温度,还有些许不适,

有些笨拙地再次拱手:“臣……宋无忧。”秦懿昭抓紧了身侧侍女的手,

力道之大让侍女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侍女跟随她多年,自然知道这个名字对她的杀伤力。

但她犹豫片刻,没有呵斥,只是低声道:“这位大人是宋大人的孙子,一直在外游学。

春闱后授的官,入宫觐见后便会去往地方了。”秦懿昭有些怔愣。今年多事,她疲于处理,

不曾亲自见过新入朝的官员。所以我才有机会借思瑶之力捏造这个身份。

秦懿昭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转身,轻声道:“你跟朕进来。”我恭恭敬敬地跟她走进宫殿,

一眼就看到了氤氲生香的香炉。做鬼魂的时候闻不见世间百味,现下我的鼻尖微动,

心脏立刻跳动得厉害。这味道——是千机草!季惟生最擅长用这东西。

当年下毒破坏我的身体,再加以千机草迷乱我的神智,我才会着了他的道……电光火石间,

一切似乎都连了起来!怪不得!怪不得秦懿昭这等冷静果决的人,会对季惟生如此牵挂!

原来用在我身上的那些手段,也都用在了秦懿昭身上!我握紧了拳头,心中百般滋味混杂,

眼前隐隐发黑。“坐吧。”秦懿昭看着我,声音居然缓和了些许,“今年……几岁了?

可有娶亲?”我撩起衣袖坐下,微微笑了笑:“先成家后立业,臣早便娶妻了,

还有一个女儿……”秦懿昭皱了皱眉。我又道:“但臣没福气,内子前几年染了风寒离世了。

臣也无意续弦,专心教养女儿罢了。”她的眉目舒展开来:“好啊……爱卿的女儿叫什么?

”“思瑶。”我看着她,一字一顿,“宋思瑶。”秦懿昭的手猛然一颤,

桌上的茶盏被轻轻碰倒,”咕噜咕噜”地在桌上滚了几圈,在边缘处险险停下。

“你……”秦懿昭开口,才发觉自己有些哽咽。一句话开口两三遍,终于拼凑完整。

“爱卿颇似朕的一位……故人。”17.之后数日,秦懿昭经常召我入宫。并不做什么,

只是坐在我的身边,听我弹弹琴,念念书。“初见时,觉得你很像他。

外貌神情……像得都让朕起杀心。”秦懿昭坐在贵妃榻上,眼神有些朦胧,

“现在倒不这么觉得了。他整日打打杀杀,才不会为我弹琴……“我抚琴的手微顿,

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我并非不会弹琴。谢家高门,子弟皆习君子六艺,礼乐骑射书御,

无一不细细学着。只是后来,我要上战场杀敌浴血,便不碰这些风雅的东西了。

我想起做鬼魂飘荡在秦懿昭身边的那几年,季惟生也时常为她弹奏……原来,

她喜欢的一直是这种风雅少年郎。“怎么不说话了?”屋内炉香氤氲,秦懿昭缓缓起身,

芊芊玉指滑过我的脖颈,脸凑了过来,谢热的呼吸洒在我的脸侧,“……无忧。

”我分不清她是在叫宋无忧,还是在叫谢无忧。或许她自己也分不清。

她的指腹带着薄薄的琴茧,触摸皮肤带起些许颤抖,那张熟悉的脸庞也依旧妍丽贵气,

美丽动人。但一想到拥有这张脸的人害死了谢家军的将士,害得谢家全族不得安宁,

我心头就涌上痛楚,偏过了脸。秦懿昭的动作顿住,倒不生气,只是诧异:“你不愿意?

”“臣挂念亡妻。”我面无表情地道。“呵。”秦懿昭直起身,看向远处,

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倒是深情。朕曾经,也想做一个人的妻子,

也希望那人能这般挂念朕……”“罢了,朕午后便要启程去边疆见阿生,你回去吧。

”她果然要去见季惟生!季惟生狼子野心,将她骗到边疆,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我已有些恨她,但是大渝不可一日无君,我起身“砰”地一声跪在地上:“陛下!万万不可!

您万金之躯,怎么能以身犯险!”秦懿昭眯了眯眼:“阿生不会害朕的。”我还想再劝,

她的声音一冷:“小宋大人管得有些多了。”一个和谢无忧有七分相似的替身,

怎么比得上她的阿生呢?我心头发冷,俯身下拜,不再说话。但我不愿就此服输。午间,

我将思瑶带进了宫。思瑶穿了一身粉色的襦裙,眼眸明亮动人,装模作样地揽着我的胳膊,

叫我:“父亲!”我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虽不知道她和我之间有无血缘,

但也被一副活泼模样的她触动心弦。秦懿昭的神色本有些不耐,

看到她的一瞬间却被钉在了原地,嘴唇颤了颤:“……思瑶?!”“哎,小女思瑶,

见过陛下。”思瑶有模有样地给她行礼,随后熟稔地上前,“陛下长得好好看!

和思瑶的娘亲一样好看!”稚子童言童语,秦懿昭却眼眶一酸,险些落泪!

她慌乱地别过头:“好……朕马上得走了……”“陛下要去边关对不对?

”思瑶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太危险了,陛下能不能不要去?”18.傍晚,马车摇摇晃晃。

我抱着思瑶,坐在车中,双目无神地盯着马车外逐渐荒凉的景色。怀中的思瑶看什么都新奇,

扯着我的头发:“哇!那是羊羔吗?父亲帮我抓一只小羊来好不好?”我忍了忍,没忍住,

抬手敲在她的额头上:“我若真有你这么个女儿,早该打你一顿!”思瑶“嗷”地叫了一声,

捂住自己的额头,眸光湿漉,眼神无辜。时间回到几个时辰前。秦懿昭垂下眼眸,

神情莫测地看着抱住自己大腿的思瑶,看得我生出些许紧张。……反正思瑶是个小仙童,

应该不会出事吧?半晌后,我的额头沁出些许冷汗,秦懿昭却没有对思瑶做什么,

反而拦腰抱起思瑶,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低声道:“你这么关心朕,跟朕一起去好不好?

”来之前,我千叮咛万嘱咐,此行的最终目标就是拦下秦懿昭,不要让她以身犯险。

但思瑶并不是寻常孩子,虽说心智远超同龄孩童,但也远比同龄的孩子爱玩闹。

她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像是盛放着夜晚无数星辰:“好呀好呀,思瑶陪陛下去玩,

不是,是去保护陛下……”秦懿昭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小宋大人这般在意思瑶,

想必要一起去吧?”我:“……”我看着那个咯咯傻乐的“女儿”,

皮笑肉不笑地道:“这是自然。”马车一路向北,我就不明不白地重回了边境。

边境气候干燥,入目所及,黄土漫天.偶尔有路过的百姓,巾布覆面,行色匆匆,

看起来很是悲凉。五年前,这里并非如此模样。那时候我带兵骑行在路间,

会有老媪半路拦住我,非要给我塞鸡蛋,还问我:“谢将军可成亲了?可有子女?

”我哭笑不得,还来不及回答,她们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想来是成亲了。若有子女,

厮杀于疆场,定然如将军一般骁勇。”“多谢老人家。”我笑着把装满鸡蛋的篮子推回去,

“但是不论如何,我都不能收这鸡蛋!”身后的其他人发出了善意的哄笑声。虽说身处边境,

生活贫苦,但他们都心怀热忱,努力地、如同杂草一般活着。谢家军赶走了作乱的蛮夷,

她们便载歌载舞,满心感激。思绪纷乱间,马车停下,秦懿昭捂着口鼻慢吞吞走下来。

我忍不住上前些许:“陛下,边城百姓看起来都很是困苦……”“还不是怪谢无忧。

”秦懿昭喃喃道,“他要是不与朕闹脾气,早些回来,也不会闹成这样。”我骤然失声,

只能抓紧了思瑶的胳膊。这双新生的白皙的手上,青筋交错,如老树根茎盘根错节。

远处马蹄扬起尘土,季惟生翻身下马,急切地将秦懿昭揽入怀中:“陛下!

我很想您……”19.秦懿昭冷淡凌厉的眉眼柔和下来,和季惟生拥吻在一起。

我伸手捂住了思瑶的眼睛,垂眸站在原地,让自己看起来毫不起眼。“你给我解释清楚,

到底是怎么回事?”缠绵完后,秦懿昭捶了季惟生的胸膛一下,虽是质问,却没有责怪之意,

“你可杀了大渝不少将士!”“陛下息怒,我都是为了你好。”季惟生娴熟地握住她的手,

压低了声音哄她,“那些将领多受过谢家的恩惠,我也不过是将计就计,除掉这些隐患罢了。

”听到这话,连思瑶都忍不住反握住我的手。那些将领为了大渝南征北战,死而后已。

死在季惟生手下,居然还能那这种理由搪塞。“至于我……我的确有蛮族的血脉,

但我假意投诚,只是为了更好地帮你罢了。”季惟生继续道。我的额头青筋直跳,

眼前的黑影越发浓重。季惟生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秦懿昭……怎么又能信这种鬼话!

秦懿昭的神色出现了些许挣扎,但很快,沁人心脾的香气扑面而来。

她靠在季惟生怀里贪婪地吸了几口,随意道:“好吧,

朕姑且相信你……先去驿馆……朕也很想你。”两人旁若无人地走进了屋。

“父亲……”思瑶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你,你不要伤心……我,我也不要喜欢陛下了!

”“喜欢她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我也并非伤心,那些男欢女爱,

早就是过眼云烟了。我只是生气。”“她是一国之君,怎么能视家国如无物,

将百姓的苦难当作儿戏!”我几乎压抑不住胸腔中的痛苦,“她也曾有雄心壮志,

现在……却是一副亡国之君的做派!”思瑶懵懂地看着我。她是仙灵,得天地之造化,

心智超群。但是家国天下于她而言,也极为陌生。我顿感无力,叹了一口气,

拉着她回屋内洗漱休息。午夜,侍女敲响我的门,说是陛下召我过去弹琴。

“陛下不是和谢……谢将军待在一起吗?”我抿着唇穿好了衣物,随手调弄着琴弦。

侍女低头道:“陛下是九五至尊,愿意召多少人都可以。”犹豫片刻,

她又低声道:“还请小宋大人劝一劝陛下……谢将军现在可是敌军将领啊!

”看着侍女微微发红的眼眸,我心中只觉讽刺。连侍女都知道的事,为何秦懿昭丝毫不觉!

她就是这样做大渝的君主的吗?我没有回应,只是抱着琴跟她去了秦懿昭的屋子。

季惟生正给她喂酒,低声劝她:“陛下将余下的兵符都交给我如何?这样,我可以杀回蛮族,

杀尽蛮族……”被我的声响打扰,他不耐烦地抬起头。看到我的脸,他动作僵硬,神情剧变。

“谢无忧?”酒盏落地,他站了起来,表情就跟见了鬼一样。秦懿昭狐疑地皱了皱眉。

我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谢将军,在下宋无忧。和那个谋反的罪人只是有几分相似罢了。

”20.我坐在两人身边,为两人抚琴。季惟生却坐立不安,额头挂着冷汗,

再也没有方才的胸有成竹。我手指轻动,弹了秦王破阵曲。曲子到一半,杀伐正激烈,

门外传来呼救声。我抬眸,一个少女闯了进来,跪倒在地上。“您,您是京都来的贵人吗?

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少女衣衫褴褛,形容狼狈,眉眼却依旧美丽动人。

她瑟瑟发抖着往前爬,身后拖曳出一道血痕。秦懿昭兴致再好也被毁了,拢好衣服,

皱着眉问:“你是何人?”“我,我本是镇上积善堂里的孤女,平日教教孩子们读书,

被虏来了这里。”少女泣不成声,“太可怕了,他们太可怕了……”“救救我,

还有我的姐妹……我最小的妹妹才十二岁……求求你们……”随着她的动作,衣衫下滑,

露出的却不是细腻白皙的皮肤。而是一道道狰狞恐怖的伤疤。光看着,便觉触目惊心。

秦懿昭终究也是女子,皱着眉头看向季惟生:“你们就这样欺侮大渝的百姓?!”“陛下,

冤枉啊!我假意投降都是为了大渝,怎么会做这种事?”季惟生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随即平复,不慌不忙地道,“这人信口污蔑,陛下怎么能信她!”秦懿昭噎住,面露犹豫。

我却注意到少女抬头看了一眼季惟生,眼中的惊恐恐惧几乎要溢出来。

“是你……你们这群恶魔!就是你们害死了那么多姐妹!”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凄厉起来,

眼神也逐渐带上了恨意。有多大的恨,才能敌过对死亡的恐惧?我忍不住道:“陛下,

看起来,谢将军和这位姑娘是旧识啊。”秦懿昭的脸色一下子不好看起来。

季惟生不慌不忙地看了我一眼:“陛下,我是这样的人吗?恐怕是有人蓄意栽赃我!

你要还我清白啊!”见秦懿昭还是没有说话,他抿了抿唇,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秦懿昭最受不了这一套,语气软了几分:“朕自然是信你的。”“陛下……你,

你是陛下……”少女重复着这两个字,不敢相信自己见到了谁,

更不敢相信自己的君王居然信任了敌军的将领!完了,

一切都完了……秦懿昭挥手叫来侍卫:“好了,将此女带下去,好好审问。”侍卫刚要动手,

少女就发出了小兽一般的呜咽,不管不顾地起身往墙上撞去!我下意识地扑上前,

抱住少女的腰,将她拦了下来!反应过来后,我暗道不妙。这些天出现在秦懿昭面前,

我一直是以文弱书生的形象。手无缚鸡之力,秦懿昭才会对我放心。

没想到现在却暴露了身怀武功的事实!我将少女交给侍卫,转身跪在秦懿昭面前。

空气一时间极为寂静,直到季惟生嗤笑道:“小宋大人很关心她嘛。

难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温柔乡即是英雄冢,小宋大人可要小心啊。

”21.秦懿昭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午夜寒风刮过树木,不似皇城时轻柔,

有几分冷肃杀伐的意味。“你想救她?”秦懿昭低声问。“此事疑点重重,陛下当弄清楚!

若她真是我大渝的无辜百姓……身为君王,怎么能这样辜负百姓!”我没忍住,抬高了音量。

秦懿昭被气得发笑:“倒管起朕来了。你的意思是,她说得都是真的,是阿生在骗朕?

”她还是如此信任她的阿生。我眼中滑过苦涩,重重叩首:“臣不敢。”“朕看你敢得很!

”秦懿昭语气危险,“好,朕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去杀了那个女人。要么,

朕赏你四十大板,那女人你可以自己留着。”四十大板,若真打在一个文弱书生身上,

会要了人命!我深呼吸着,想起了那个无辜少女绝望的神情。

那是谢伶一般的年岁啊……我再次叩首,感到了额头处理的刺痛:“陛下请动手吧。

”侍卫拽着我的手臂将我拖回去,秦懿昭在我身后脸色阴沉地将一桌子茶盏全扫在了地上!

再回到我的房中,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晨光破晓,天际的云被染成了红色。

我混身染血、脸色苍白的模样吓坏了思瑶。她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儿,赶紧为我取来伤药,

掀开粘在皮肉上的布料后却有些手足无措,眼眶中溢出了豆大的泪珠。“哎,你别哭。

”我无奈地哄她,“这算什么?不说我先前打仗的时候受的伤可比这重多了,

光说当年先皇教训我,也不止四十板子……”许是我的声音太虚弱了。思瑶哭得更厉害了。

她一边哭得打嗝,一边在自己的袖口里掏了一阵,翻出来一个瓷瓶。打开小巧的瓷瓶,

里头圆滚滚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药香。“这个!这个可以治百病,解百毒!

”她带着哭腔把药塞给我。我心中一震,不由地问:“这药只有一粒吗?”“是啊,

上天入地,只有这一粒。”思瑶抽噎着拽我的袖子,“你快吃!吃了就不疼了!

”我心中微暖,却没有顺她的意,又问:“那它……能解千机草之毒吗?

”千机草是产自海外的毒物。长久吸食,令人成瘾。虽不致命,却能让人心神恍惚,

受制于人,且此世无解。所以发现季惟生是用千机草控制秦懿昭的时候,我心中有些绝望。

当年的我自己都逃不过千机草之毒,更何况秦懿昭呢?“我都说了,可解百毒,

就是什么毒都可以!”思瑶加大力道推我,“你快吃呀!”“不,思瑶。”我低声安抚她,

“伤痛抗一抗就过去了。这药……另有用处。”我随口说了几句它的重要性,

让思瑶将它收好,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没想到,第二天,

谢焕颜的侍女便沉着一张脸来寻我。“小宋大人!你知道你女儿都做了些什么吗?

”她看上去憋了一肚子火气。我难得生出些慌乱,强撑着支起身子:“发生什么事了?

我要过去看看……姑娘可否叫几个小厮来抬我?”22.“你给朕吃了什么?

”秦懿昭掐着思瑶的下巴,面色阴沉。思瑶眼中蓄了些许泪水,

但还是倔强地看着秦懿昭:“我都说了,是解药!是解药!我不会害你的!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带着泪水说这种话本是很感人的。但帝王生性多疑,

皱着眉头狠狠地甩开她:“溜进朕的屋子,给朕喂下药丸,说是什么解药,你觉得朕会信吗?

”思瑶聪慧早熟,在某些方面却迟钝天真,委屈地问:“为什么不信我?

”被抬来的我看到这一幕,愁得头发都快掉了,无比后悔昨日跟思瑶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