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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草无春:是蜜饯?还是砒霜?》小说徒景阳司徒景松月最新章节阅读

发表时间:2025-06-26 19:39:29
野草无春:是蜜饯?还是砒霜?

司徒景阳第一次见松月,她正被醉醺醺的舅舅按在巷口讨钱。他策马路过,马蹄溅起的泥点弄脏了她唯一体面的旧棉衣。“晦气。”他蹙眉,随手抛下一锭银子。松月攥着那枚沾着污...

作者:纳兰野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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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草无春:是蜜饯?还是砒霜?》 小说介绍

作者“纳兰野”带着书名为《野草无春:是蜜饯?还是砒霜?》的小说回归到大众视线中,主人公徒景阳司徒景松月身边发生的故事让人移不开目光,环环相扣的故事情节绝对不容错过,概述为: 你连骨头都剩不下。”松月望着他,眼中无悲无喜:“司徒景阳,我的灵魂,你买不起。”三年……

《野草无春:是蜜饯?还是砒霜?》 野草无春:是蜜饯?还是砒霜?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司徒景阳第一次见松月,她正被醉醺醺的舅舅按在巷口讨钱。他策马路过,

马蹄溅起的泥点弄脏了她唯一体面的旧棉衣。“晦气。”他蹙眉,随手抛下一锭银子。

松月攥着那枚沾着污泥的银锭,指尖掐得发白,却低声道:“谢公子赏。”后来,

他将她带回京城别院。锦衣玉食,珠玉环绕,却要她在冬夜赤足踏雪,

拾捡他故意抛洒的铜钱。“松月,你该笑。”他捏着她下巴,指尖冰凉,“你舅舅的命,

可攥在你掌心里。”她终于攒够赎身的银钱,也攒够了心死。他却在她离开那日,

命人将她剥得只剩单衣,在满城权贵面前羞辱。“你的身子是我买的,离了我,

你连骨头都剩不下。”松月望着他,眼中无悲无喜:“司徒景阳,我的灵魂,你买不起。

”三年后,他在她遗物里翻到一本染血的旧册。最后一页,

泪痕模糊了字迹:“为何恨入骨髓,心却为他痛?”而他刚刚得知,

当年她舅舅的“意外”身亡,正是他一句轻飘飘的“处理干净”。她拿命去换的解脱,

是他亲手浇下的油。1雪粒子敲在窗棂上,沙沙作响,像无数细小的冰针扎在人心上。

书房里暖炉烧得正旺,上好的银丝炭无声地散发着热量,空气里浮动着沉水香矜持的冷冽。

司徒景阳靠在紫檀木圈椅里,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一枚温润的羊脂玉佩,

目光却落在窗外庭院里一株枯瘦的老梅上。那里曾有一株不起眼的、开小白花的野草,

不知何时被花匠当作杂草除了。他记得它,在某个燥热的午后,

它细弱的茎叶在风里轻轻摇晃,带着一种沉默的韧劲,像极了一个人。一个他刻意遗忘,

却又总在这样雪夜不期然撞入脑海的人——松月。烦躁毫无预兆地涌上来,

他猛地将玉佩拍在案几上,发出沉闷的一声。侍立在角落阴影里的心腹护卫墨影,

身形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复又归于静默。

墨影”司徒景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库房里……可还有从前别院那边的旧物?

”墨影微怔,旋即垂首:“回世子,都封存在西边角楼的旧箱笼里,未曾动过。

”“去”司徒景阳挥了挥手,像是要挥开某种恼人的思绪:“找找看,有没有……她的东西。

随便什么。”他顿了顿,补充道:“一个叫松月的婢女。”“是。”墨影应声,

身影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书房里只剩下炭火偶尔爆裂的轻响。司徒景阳闭上眼,

指腹用力按压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他厌恶这种感觉,

厌恶这种不受控制的、被过往阴霾缠绕的感觉。松月,一个卑贱如尘的名字,

一个他早已丢弃的玩物,凭什么还来侵扰他的心神?2三年前,暮春。

南边的风带着水汽和微醺的花香,吹进临江镇湿漉漉的石板巷。刚下过一场急雨,

青石板路被冲刷得溜光水滑,缝隙里积着浑浊的泥水。司徒景阳策马缓行,

通体乌黑的骏马踏着优雅的步子,马蹄铁敲击石板,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他一身玄色织金锦袍,玉冠束发,俊美得近乎凌厉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目光随意扫过两旁低矮破旧的屋舍和那些探头探脑、带着敬畏与好奇的市井面孔,

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疏离与倦怠。临江镇,不过是回京路上一个乏味的驿站。

拐过一条狭窄的巷口,一阵粗俗的咒骂和压抑的呜咽声刺破了巷子的宁静。“死丫头片子!

钱呢?老子昨儿输的钱,是不是你藏起来了?嗯?

”一个醉醺醺、浑身散发着劣质酒气和汗臭味的男人,

正粗暴地将一个瘦小的女孩按在湿漉漉的墙壁上。男人满脸横肉,眼睛浑浊充血,

正是松月的舅舅,赵癞子。松月被他掐着肩膀,单薄的旧棉衣肩头已被撕开一道口子,

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里衣。她死死咬着下唇,唇瓣渗出血丝,一声不吭,

只有那双清凌凌的眼睛,像浸在寒潭里的黑曜石,死死瞪着眼前施暴的醉汉,里面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燃烧着的恨意和倔强。司徒景阳的马恰好经过巷口。

马蹄踏过巷口一处低洼,泥水毫无预兆地溅起老高。几点冰冷的、带着腥味的泥浆,

不偏不倚,正溅在松月那件唯一还算体面、洗得发白的旧棉衣前襟上,晕开几团刺眼的污黄。

“晦气。”司徒景阳勒住马,蹙了蹙眉,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巷子里的污浊空气,

带着一种云端俯视蝼蚁的冷漠。他甚至连看都没多看那对纠缠的男女一眼,

仿佛只是被什么脏东西污了视线。他从腰间精致的锦囊里随手拈出一锭约莫五两的小银锭,

看也不看,朝着巷子里那个被按在墙上的瘦小身影,轻飘飘地抛了过去。

银锭在空中划出一道微弱的弧光,“啪嗒”一声,落在松月脚边浑浊的泥水里,

溅起几点更小的泥星子。赵癞子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像饿狗看见了肉骨头,猛地松开松月,

扑向那锭银子。松月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墙上,闷哼一声。

她稳住身形,没有看地上那锭沾满污泥的银锭,也没有看扑过去捡钱的舅舅,

而是缓缓地、缓缓地抬起眼,目光穿过巷口的微光,

精准地落在马背上那个锦衣华服、眉目如画却神情漠然的年轻公子脸上。那双眼睛,清澈,

深黑,像一口望不到底的古井。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东西——被轻贱的屈辱,

被泥水溅身的狼狈,还有一丝......司徒景阳看不懂的、近乎冰冷的审视?

仿佛她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评判者。这目光让司徒景阳心头莫名地烦躁,

像被一根极细的刺扎了一下。他习惯了敬畏、恐惧、谄媚,

从未在一个如此卑贱的少女眼中看到过这样沉静到近乎无谓的穿透力。松月垂下眼睑,

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她蹲下身,纤细的、带着薄茧的手指,在赵癞子贪婪的注视下,

慢慢探入冰冷的泥水里,将那锭沾满污泥的银子捞了起来。污泥顺着她的指缝流下,

脏污不堪。她紧紧攥着那枚冰冷的银锭,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仿佛那不是银子,

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然后,她朝着马背上的司徒景阳,微微屈膝,

行了一个极其生疏、甚至有些僵硬的礼。声音低哑,却清晰地传了出来:“谢公子赏。

”没有谄媚,没有感激,只有一种认命般的平静陈述。说完,她便转过身,

不再看巷口的任何人,瘦小的身影挺得笔直,一步步走进巷子更深的阴影里,

仿佛要将那锭沾满屈辱的银子和巷口那束冷漠的视线,一同隔绝在外。赵癞子攥着银子,

对着司徒景阳的马**点头哈腰,谄笑着:“谢贵人赏!贵人慢走!贵人慢走!

”司徒景阳却勒着马缰,在原地停留了片刻。他看着那个消失在阴暗巷子里的瘦小背影,

那挺直的、带着一种奇异韧劲的脊梁,

古井却又在瞬间能刺穿人心的眼睛......一种极其陌生的、混杂着烦躁与探究的情绪,

在他一向平稳无波的心湖里投下了一颗石子。他薄唇紧抿,最终,什么也没说,一夹马腹。

乌骓马迈开步子,蹄声清脆地踏碎了巷口的寂静,也将那点微澜般的情绪暂时抛在了身后。

3几日后,司徒景阳并未立刻离开临江镇。或许是江南的春水太过粘稠,

又或许是那日巷口那双眼睛留下的印象过于突兀。他下榻在镇上最奢华的“云来阁”顶楼。

黄昏时分,他临窗而立,漫不经心地看着楼下熙攘的街市。

一抹熟悉的、瘦小的身影猝不及防地撞入眼帘。是松月。她挎着一个破旧的藤篮,

里面放着几束刚采摘的、带着露水的野花和一些不知名的草药。

她显然也看到了楼上窗边的司徒景阳,脚步顿住了。隔着不近的距离,

司徒景阳依然能感觉到她瞬间绷紧的身体和眼底一闪而过的警惕。

他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审视猎物的兴味。

他朝身后的墨影抬了抬下巴。墨影会意,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门口。不多时,

松月就被“请”到了云来阁顶楼这间奢华得令人窒息的房间里。

她站在厚重柔软的波斯地毯边缘,身上的旧布鞋沾着泥点,与这满室的金碧辉煌格格不入。

她垂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藤篮的提手,指节泛白,身体微微绷紧,

像一只误入陷阱、随时准备暴起反抗的小兽。司徒景阳慢条斯理地品着茶,

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逡巡,从她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到她微微凌乱的发髻,

最后停留在她低垂浓密如蝶翼的睫毛上。

房间里弥漫着上等茶叶的清香和他身上清冽的沉水香,

松月身上那股淡淡混合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微弱却异常清晰地钻入他的鼻端。“叫什么?

”他放下茶盏,声音听不出情绪。“……松月。”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松月……”他玩味地重复着这个名字,舌尖卷过这两个字,带着一丝轻慢的狎昵。

“倒有几分野趣。”他站起身,缓步踱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

几乎将她完全笼罩。他伸出手,冰凉的带着薄茧的指尖,猝不及防地抬起了她的下巴,

迫使她抬起头来。四目相对。那双眼睛依旧清澈深黑,像寒潭,只是此刻寒潭深处,

清晰地映出了他的影子,也清晰地映出了屈辱、恐惧,以及一种被冒犯的、强压下去的愤怒。

司徒景阳的心像是被那簇愤怒的小火苗烫了一下,一种扭曲的快意悄然滋生。

他喜欢看她被迫仰视,喜欢看她眼底强撑的倔强被他的力量轻易压制。“恨我?”他轻笑,

指尖微微用力,在她细腻的下颌皮肤上留下浅红的指痕,语气却温柔得像情人低语,

“恨我赏你银子,还是恨我弄脏了你的衣裳?”松月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下巴被他捏得生疼,眼眶瞬间红了,却死死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她倔强地回视着他,

一言不发。“不说话?”司徒景阳的笑意更深,眼底却毫无温度:“有个赌鬼舅舅,

日子不好过吧?他欠的那些印子钱,利滚利,怕是把你卖了也还不上。

”他清晰地感受到指尖下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冰冷,那双黑眸里的愤怒被巨大的惊恐取代。

他满意地松开手,看着白皙肌肤上清晰的指印,慢悠悠道:“跟我走。离开这个腌臜地方,

去京城。锦衣玉食,绫罗绸缎,总好过在这里,被你那舅舅当作抵债的牲口。

”松月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被他的话烫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抗拒。“不愿意?

”司徒景阳挑眉,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或者,

我也可以让人‘关照’一下你那位好舅舅。你知道的,赌坊那些人,手段可比我有趣得多。

”他顿了顿,欣赏着她脸上血色尽褪的恐惧,慢条斯理地补充:“是跟他一起沉江喂鱼,

还是跟我去京城享福?你自己选。”他抛出的不是选择,是**裸的、无法抗拒的威胁。

捏住了她唯一的软肋,那个烂泥扶不上墙却与她血脉相连的舅舅赵癞子。松月站在那里,

单薄的身影在巨大的恐惧和绝望中摇摇欲坠。她看着司徒景阳那张俊美却冷酷如修罗的脸,

看着他眼底那种掌控一切、残忍的兴味。她攥着藤篮的手指,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带来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心口被撕裂的万分之一。许久,久到司徒景阳几乎要失去耐心时,

她终于动了。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肩膀塌陷下去,

那根一直挺直的脊梁,在这一刻,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弯。细若蚊蚋的声音,

带着浓重的绝望和认命,从她唇齿间艰难地挤出:“……我跟你走。

”司徒景阳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冰冷的弧度。成了。一只倔强的小兽,

终究被关进了金丝笼。他挥手,墨影无声地出现。“带下去,收拾干净。”他吩咐道,

目光再次扫过松月那张苍白绝望的脸,心中那点扭曲的满足感,奇异地抚平了连日来的烦闷。

4京城,定国公府别院“栖云轩”。这里成了松月新的囚笼。雕梁画栋,曲水流觞,

每一处都精致得如同画境。司徒景阳兑现了他的“承诺”。绫罗绸缎堆满了衣柜,

山珍海味流水般呈上,珠翠首饰随意地赏赐。

她住的地方比临江镇整个赵家小院都要华丽宽敞。伺候她的丫鬟婆子,表面上恭敬,

饰不住的轻蔑和探究——一个被世子爷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带回来的、来历不明的玩物罢了。

司徒景阳并未日日都来。他来时,有时是深夜带着一身酒气,有时是午后带着莫名的烦躁。

他对她并无寻常男女的温存,更像是对待一件新奇又带着点扎手的玩意儿。有时,

他会让她坐在窗边,什么也不做,只是长久地凝视她的侧脸,目光沉沉,

带着一种复杂的、令松月毛骨悚然的专注。他似乎在透过她的脸,看着另一个人。

松月僵直地坐着,如坐针毡,大气不敢出。有时,他会突然兴起,让她换上他指定的华服,

戴上他赏赐的沉重珠钗,然后站在他面前。他挑剔的目光像冰冷的刀子,

一寸寸刮过她的身体,从发髻到裙摆。“腰不够细”他皱着眉,

语气平淡得像在评价一件瓷器。“阿瑶的身段比你更玲珑些。

”“笑得太僵硬”他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弯起嘴角。“阿瑶笑起来,眼睛会像月牙儿。

”“这步摇,阿瑶戴过一支相似的,她戴着比你灵动多了。

”每一次“阿瑶”这个名字从他口中吐出,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在松月心上。

她渐渐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一个拙劣的、供他缅怀和发泄的替代品。

他那些昂贵的“恩赐”,不过是包裹着砒霜的蜜糖,每一分馈赠,

都在明码标价地买断她的尊严。而司徒景阳,似乎也沉迷于这种摧毁与重塑的游戏。

看着她在他刻意的贬低和与“阿瑶”的对比中,脸色一点点苍白,

眼中强装的平静一点点碎裂,露出底下屈辱的裂痕,

他心底那股因家族桎梏和无法掌控命运而产生的暴戾,竟能得到一丝诡异的纾解。

仿佛碾碎她的骄傲,就能证明自己并非真的被那些无形的枷锁所困。最深的寒冬,

京城下了第一场大雪。栖云轩的庭院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琼枝玉树,银装素裹,

美得如同仙境。暖阁里,地龙烧得极旺,温暖如春。司徒景阳斜倚在铺着雪白狐裘的软榻上,

手里把玩着一枚温润的暖玉,眼神却有些空茫地望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

松月穿着单薄的夹袄,安静地侍立在一旁,添茶倒水。她低垂着眼,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冷吗?”司徒景阳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松月微微一颤,

低声道:“回世子,不冷。”“是吗?”司徒景阳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

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意。他随手拿起手边一个沉甸甸的紫檀木匣子,

里面装满了新铸的、黄澄澄的铜钱。他站起身,踱到窗边,推开雕花的窗棂。

一股凛冽刺骨的寒风瞬间灌入温暖的暖阁,卷着几片雪花,扑在松月脸上,激得她一个哆嗦。

司徒景阳看也不看她,手臂随意地一挥——哗啦啦!匣子里的铜钱,如同金色的骤雨,

被他猛地泼洒出去!数十枚铜钱在冷冽的空气中划出弧线,

叮叮当当地散落在庭院厚厚的、洁白的积雪之上,星星点点,分外刺眼。“去!

”司徒景阳转过身,背对着寒风,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命令的微笑,

看着瞬间脸色煞白的松月。“把它们,一枚不少地捡回来!”“用你的手。”松月猛地抬头,

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恐惧。窗外是深及脚踝的积雪,寒气能冻透骨髓!赤手去捡?

那无异于酷刑!“怎么?”司徒景阳的笑意更深,眼底却冰冷一片,他缓步走回她面前,

微微俯身,带着沉水香的气息拂过她冰冷的耳廓,声音轻柔得像情人低语,

说出的话却字字如刀。“你舅舅前几日,又欠了赌坊一大笔银子,利滚利,

足够剁他两只手了。”他冰凉的手指,带着一种狎昵的恶意,轻轻拂过她纤细的脚踝。

“松月,你该笑。你舅舅的命,可攥在你掌心的温度里呢。”最后一句,如同冰锥,

狠狠扎穿了松月所有的抵抗。她眼中的恐惧瞬间被巨大的绝望和屈辱淹没。

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

司徒景阳满意地看着她瞬间崩溃的表情,看着她眼中强忍的泪水和摇摇欲坠的身体。

这种掌控他人命运肆意碾碎尊严的感觉,像一剂猛药,

暂时麻痹了他心底那些无处发泄的暴戾和空虚。“去。”他直起身,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漠,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松月的身体晃了晃。她闭上眼,再睁开时,

眼底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烬,她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向洞开的窗口,

寒风像刀子一样割在她单薄的身上,她颤抖着,脱下了脚上那双单薄的绣鞋,

露出苍白纤细的脚踝。她扶着冰冷的窗棂,抬脚,踏入了窗外那片厚厚的、刺骨的积雪之中。

“嘶——”冰冷的雪接触到肌肤的瞬间,一股钻心刺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仿佛无数根冰针同时扎进了骨头缝里!她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几乎站立不稳,脚趾瞬间冻得通红,失去了知觉。庭院里的积雪很深,冰冷刺骨。她踉跄着,

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里,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又像踏在布满刀尖的冰面上。

寒气顺着脚底疯狂地向上侵蚀,小腿、膝盖……很快,整个下半身都冻得麻木僵硬。

她弯下腰,用早已冻得通红、几乎失去知觉的手指,艰难地在冰冷的雪地里摸索着。一枚,

一枚,又一枚……冰凉的铜钱沾着雪沫,被她捡起,紧紧攥在手心。那点微弱的金属凉意,

此刻竟成了唯一能感知的“暖”。冷,刺骨的冷。痛,钻心的痛。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模糊了视线,却在滑落脸颊的瞬间,被寒风吹得冰凉刺骨。她死死咬着嘴唇,

不让自己哭出声,只有压抑的、破碎的呜咽从喉咙深处溢出,瞬间被呼啸的寒风吹散。

司徒景阳就站在温暖的窗内,隔着几步的距离,静静地看着。

看着她纤细的身影在漫天风雪中踉跄、颤抖,

看着她冻得通红的脚踝在洁白的雪地里刺目地移动,看着她弯下腰时单薄脊背上凸起的骨节,

看着她强忍泪水、死死咬唇的模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攫住了他。并非怜悯,

而是一种更加阴暗、更加扭曲的快意,混杂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悸动。

仿佛看着她受苦,看着她倔强的尊严在绝对的寒冷和痛苦中一点点瓦解,就能证明些什么,

就能填补他心底某个巨大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空洞。

她的痛苦成了他宣泄内心暴戾和证明自己掌控力的祭品。他看得专注,

甚至带着一种残忍的欣赏。直到墨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低声禀报:“世子,府里来人,

国公爷请您即刻回府议事。”司徒景阳眼中的戾气和那丝扭曲的兴奋才缓缓褪去,

恢复了惯常的冷漠。他看了一眼庭院里那个几乎要冻僵在雪地里的身影,淡淡道:“够了,

回来吧。”松月仿佛没听见,依旧机械地弯着腰,在雪地里摸索着最后几枚铜钱。“回来!

”司徒景阳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不耐。松月的身体猛地一颤,终于停下了动作。

她缓缓直起身,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沾满雪沫的铜钱。她没有回头,

只是僵硬地、一步一步地挪回窗边。她的脸色青白,嘴唇冻得发紫,

长长的睫毛上结了一层细小的冰晶,眼神空洞得吓人,

仿佛灵魂已经被那场酷刑冻碎在了雪地里。她扶着窗棂,艰难地抬起冻得毫无知觉的脚,

想要爬进来,身体却因为僵硬和寒冷而不受控制地摇晃。司徒景阳皱了皱眉,

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扶她一把。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她冰冷手臂的刹那——松月猛地一缩,避开了他的触碰!动作之大,

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厌恶和抗拒。她抬起眼,那双被泪水洗过此刻只剩下冰封死寂的眼睛,

毫无温度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冰凌,

瞬间刺穿了司徒景阳心底那点刚刚升起的连他自己都未辨明的异样情绪。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松月不再看他,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自己爬进了窗内,

冰冷湿透的身体重重摔在温暖的地毯上。她蜷缩起来,像一只被彻底打碎了骨头的小兽,

无声地颤抖着,手里还死死攥着那些冰冷的铜钱,

仿佛那是她仅存的用尊严和血肉换来的东西。司徒景阳看着地毯上蜷缩的身影,

看着她脚踝上刺目的冻伤和那满身的死寂,心头那股莫名的烦躁再次翻涌上来,比之前更甚。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拂袖转身,大步离开了暖阁,将一地狼藉和那个破碎的影子留在了身后。

5经此一役,松月像被彻底抽走了生气的偶人。她依旧安静地待在栖云轩,

司徒景阳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顺从得近乎麻木。只是那双曾经清澈如寒潭的眼睛,

彻底失去了所有光亮,变成了一潭真正的死水。无论司徒景阳是刻意的羞辱,

还是心血来潮的“恩赏”,都再也无法在她眼中激起一丝波澜。

她像一个精致却毫无灵魂的瓷娃娃,安静地履行着“玩物”的职责。

司徒景阳起初对这种绝对的顺从感到满意,仿佛他终于彻底驯服了这株带刺的野草。

然而很快,一股更深的、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烦躁和空虚,开始啃噬他。

他厌恶她眼中的死寂,那让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对着墙壁挥舞利剑的疯子,

所有的攻击都落入了虚空,得不到任何回响。他开始变本加厉。

他会故意在她面前提起“阿瑶”,用最温柔的语气描述那位白月光的美好,

然后欣赏松月瞬间惨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指尖——那是她仅存的、身体本能的反应。

他会突然命人撤掉她房里的炭火,在寒冷的冬夜里,看着她裹着薄被瑟瑟发抖,

却倔强地不发一言。他等着她求饶,等着她眼中重新燃起哪怕是恨意的火焰。

他甚至会故意让府里那些踩低捧高的下人去刁难她,克扣她的用度,

在她面前说些不堪入耳的闲话。他想看她愤怒,看她反抗,看她重新变成那个在临江镇巷口,

用倔强眼神瞪着他的小兽。然而,没有。松月只是沉默地承受着一切。她变得更加瘦削,

脸色是一种长期不见阳光的、病态的苍白。她像一株被移植到金玉盆中的野草,

在锦衣玉食的供养下,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她唯一的“反抗”,

是开始偷偷地积攒。积攒那些司徒景阳随手赏赐的、她从未动用的金银细软。

她把它们藏在床下一个不起眼的旧木盒里,像一只为冬天储备口粮的松鼠,沉默而坚定。

司徒景阳发现了那个盒子。那是在一个午后,他带着莫名的烦躁踏入她的房间,她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