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仁的白月光回国那天,我甩出了离婚协议。他以为我会哭着求他别走,却不知道我等的就是这一刻。“财产分我一半,你自由了。”搬出豪宅那晚,我赢得了人生。三个月后,我的科技公司上市,他却在财经头条看见我挽着投资人走红毯。记者追问复婚可能时,我晃了晃无名指上的钻戒:“顾总?他比较适合当我的前夫。
六月的雨露的书真的好好看,这本《离婚当天,他的白月光回来了》的故事情节特别意想不到,跌宕起伏,特别吸引人,《离婚当天,他的白月光回来了》简介:三个月后,我的科技公司上市,他却在财经头条看见我挽着投资人走红毯。记者追问复婚可能时,我晃了晃无名指上的钻戒:“顾总?他……
顾怀仁的白月光回国那天,我甩出了离婚协议。他以为我会哭着求他别走,
却不知道我等的就是这一刻。“财产分我一半,你自由了。”搬出豪宅那晚,我赢得了人生。
三个月后,我的科技公司上市,他却在财经头条看见我挽着投资人走红毯。
记者追问复婚可能时,我晃了晃无名指上的钻戒:“顾总?他比较适合当我的前夫。
”而那个曾让他魂牵梦萦的白月光,正狼狈地给我的新项目扫厕所!
……1.顾怀仁的白月光张莉回国的消息,像一颗精准投放的炸弹,
在各大财经和娱乐版块的头条炸开。高清配图里,顾怀仁亲自去机场接机,
他微微倾身为张莉挡住刺眼的闪光灯,那侧脸的弧度,
是我曾经在无数个深夜里用指尖描摹过的温柔。此刻,他所有的专注,
都落在另一个女人身上。新闻推送叮咚一声跳出来时,
我正坐在顾家那空旷得能听见回音的餐厅里,慢条斯理地切着盘子里的最后一块牛排。
银质刀叉划过骨瓷盘沿,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声响,在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三年了。我作为张莉影子的三年,作为顾怀仁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合法妻子的三年,
终于在这一刻,走到了我亲手预设的终点。胸腔里没有预想中的痛楚,
反而是一种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落地的空荡,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解脱感。放下刀叉,
我抽出纸巾,极其缓慢、极其优雅地擦了擦嘴角,仿佛刚刚完成的不是一顿晚餐,
而是一场盛大的仪式。然后,我起身,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
发出笃定而清脆的回响,一路通向顾怀仁的书房。厚重的红木门被我推开,
里面弥漫着熟悉的雪茄和昂贵皮革混合的气息。
顾怀仁就坐在他那张象征着绝对权力的宽大书桌后面,手机屏幕还亮着,
上面正是他和张莉在机场被拍下的照片。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眉头习惯性地蹙起,
带着被打扰的不悦,以及……一丝极其隐蔽的、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探究。
他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点什么。眼泪?崩溃?歇斯底里的质问?就像过去每一次,
只要涉及到张莉这个名字,我那点可怜的、摇摇欲坠的爱意和自尊总会控制不住地暴露出来,
卑微又可笑。可惜,这次他注定要失望了。我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我径直走到他桌前,没有多余的寒暄,
甚至连一丝情绪都吝于给予。手腕一翻,
一份薄薄的、却重逾千斤的文件被**脆利落地甩在光洁的桌面上。纸张摩擦空气,
发出“啪”的一声轻响。“签字吧,顾怀仁。”我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轻,
却像淬了冰的刀刃,精准地切入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里。
顾怀仁的目光终于从那则刺眼的新闻上移开,
落在那份文件顶端加粗的黑体字上——离婚协议书。他深邃的眼眸里,清晰地掠过一丝惊愕,
随即被更浓重的、仿佛受到冒犯的不解和审视所取代。他身体微微后仰,
靠进宽大的真皮椅背里,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那是他惯有的、掌控一切的姿态。“苏婉,
”他开口,声线低沉平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疑惑,“你又在闹什么?张莉回来,
不代表我们的关系需要立刻改变。我承诺给你的,一分都不会少。”承诺?
我在心底无声地冷笑,尖锐的嘲讽几乎要刺破喉咙。他所谓的承诺,
是顾太太这个镶金嵌玉的空壳?是源源不断打进卡里、却永远填不满内心空洞的生活费?
还是深夜里他偶尔醉酒归来,将我错认成张莉时,那片刻虚假而滚烫的温存?那些承诺,
每一句都曾是我饮鸩止渴的毒药,是我甘愿沉沦的泥沼。我像个虔诚的信徒,
匍匐在他施舍的微光里,用尽全部力气去扮演一个合格的影子,卑微地祈求着一点点的垂怜。
多么愚蠢的苏婉啊。我微微吸了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涌的、属于过去的酸涩。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无名指上那枚硕大的钻戒,冰冷的触感瞬间刺醒了我。这枚戒指,
是他当初为了顾氏股价稳定、为了安抚我那个“合适”的出身,随手套在我手上的枷锁。
它璀璨夺目,价值连城,却从未代表过爱情,只象征着一次冰冷的交易。“闹?
”我轻轻重复着这个字眼,唇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直视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顾总想多了。我只是,等这一天很久了。”顾怀仁的眉头蹙得更紧,
那双习惯于洞悉一切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我的倒影,
带着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陌生。他似乎在仔细分辨我话语里的真伪,
试图在我平静无波的脸上找到一丝伪装的裂痕。书房里昂贵的古董座钟发出单调的滴答声,
每一秒都像是在为这段荒谬的婚姻倒计时。“等?
”他低沉的声音里压抑着某种被挑衅的愠怒,“苏婉,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你以为用离婚威胁我,就能改变什么?”威胁?真是可笑。我看着他,
清晰地捕捉到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
或许在他根深蒂固的认知里,我这个替身妻子,永远该是那个匍匐在他脚边,
仰望他施舍一点温存的可悲角色。我的“顺从”和“安分”,
早已成为他世界运行法则的一部分。此刻的“反抗”,无疑是对他掌控力的巨大冒犯。
“玩把戏?”我轻轻摇头,指尖在冰凉的离婚协议上点了点,发出笃笃的轻响,
“顾总未免太高看自己,也太小看我了。”我的目光扫过那份协议,
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明天的天气。“看清楚条款。顾氏集团5%的股份,城西那两套别墅,
还有你现在住的这套澜庭别院的主楼产权,外加八千万现金。签了字,你立刻恢复自由身,
可以光明正大、毫无负担地去迎接你的白月光林**了。”“哦,对了,
”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微微歪头,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近乎天真的残忍,
“律师说,这些只是我应得的。毕竟,这三年,顾太太的头衔,我也算尽职尽责地戴着了,
没让顾总在外面丢过人,对吧?”顾怀仁的脸色,
在我报出那些具体得惊人的财产分割数字时,彻底沉了下来。
像是一张精心描摹的面具被无形的力量狠狠击打,瞬间布满了细密的裂痕。
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泄露了他内心翻腾的惊涛骇浪。
5%的顾氏股份?那几乎是他个人持股的十分之一!城西的别墅,
澜庭别院的主楼……这些都是顾家核心的不动产!还有那八千万现金!
她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她怎么敢?!“苏婉!”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被彻底激怒的戾气,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高大的身影瞬间带来强大的压迫感,
阴影几乎将我完全笼罩。“谁给你的胆子算计这些?!谁教你的?!是秦明远那个老狐狸?
还是你那个早就破产的苏家又在背后出什么馊主意?!”他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
焦躁地在书桌后踱了两步,锐利的目光如探照灯般在我脸上来回扫射,
试图找出任何一丝阴谋的痕迹。他提到了秦明远——顾氏最大的竞争对手,
也提到了早已在商海沉浮中倾覆的苏家。在他此刻的认知里,
我这个温顺的、依附于他的金丝雀,绝不可能凭空生出如此锋利的爪牙和如此精准的算计。
必定是有人在我背后操纵!这已经不是离婚,这是**裸的掠夺!看着他失态的暴怒,
看着他眼中那份被冒犯权威的难以置信和深藏的对失去掌控的恐惧,
一股奇异的、冰冷的快意顺着我的脊椎缓缓攀升。算计?是啊,我就是算计了。
这三年的每一天,每一次被他当作张莉替身时的隐忍,每一次深夜独守空房的孤寂,
每一次听到他醉酒呢喃“薇薇”时心脏被凌迟的痛楚……都在无声地淬炼着我的骨头,
磨砺着我的意志。我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用最温顺无害的姿态麻痹着猎人,却在暗中,
用尽所有清醒的时间,去研究他顾怀仁的商业版图、他的股权构成、他的软肋。
我翻阅他带回家的每一份看似无关紧要的合同附件,
倾听他偶尔在书房通电话时泄露的只言片语,甚至在他书房处理紧急公务忘记锁屏时,
迅速记下那些关键的数字……这些知识,这些信息,是我用尊严和心碎换来的学费。如今,
终于到了该连本带利讨还的时候了。“没人教我,顾怀仁。”我迎着他愤怒的目光,
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轻易盖过了他粗重的呼吸。“这三年,
在你身边,就算是一块木头,也该学会看财务报表了。”我顿了顿,
欣赏着他眼中因为这句话而骤然放大的惊疑,继续道,“更何况,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补偿。
精神损失费,替身演出费,还有……这三年的青春折旧费。律师评估过,很合理。
你顾总家大业大,这点东西,九牛一毛而已。”“你休想!
”顾怀仁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三个字,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猛地抓起桌上那份离婚协议,
作势就要撕碎。“苏婉,我告诉你,离婚可以!但条件,必须由我来定!你……”“撕啊。
”我平静地打断他,甚至往前逼近了一步,微微仰头,
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因为盛怒而有些发红的眼睛,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顾总尽管撕。撕了这一份,我的律师那里还有备份。明天一早,这份协议的内容,
以及顾总您是如何出尔反尔,在您的白月光张莉**回国之际,
试图用最苛刻的条件抛弃糟糠之妻的精彩故事,就会出现在各大财经和八卦媒体的头条上。
”我微微偏头,脸上甚至带上了一丝近乎甜美的、却冰冷刺骨的笑意:“您猜,顾氏的股价,
受不受得起这样的‘爱情宣言’?张莉**刚回国,
大概也不想这么快就背上‘小三’的名头,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跳舞吧?”空气瞬间凝固了。
顾怀仁高举着那份协议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脸上的暴怒像潮水般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冰冷和难以置信的审视。他死死地盯着我,
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女人。那眼神里,翻涌着被毒蛇咬中般的惊怒,
被猎物反噬的屈辱,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精准捏住七寸的恐惧。
他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他视若珍宝的白月光的名声……都成了我手中的筹码。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书房里只剩下他压抑的呼吸声和我平静的心跳。
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冰冷的光带,
无声地切割着这片剑拔弩张的空间。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十秒,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顾怀仁高举的手,终于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放了下来。
那份薄薄的离婚协议被他重重地摔回桌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他绕过宽大的书桌,
一步一步地向我逼近。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带着侵略性的雪茄和冷冽木质香的气息瞬间将我包围,浓烈得让人窒息。
他停在我面前,距离近得我能看清他眼底深处那压抑的惊涛骇浪和冰冷的审视。他伸出手,
带着薄茧的、属于上位者的手指,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攫住了我的下巴,
强迫我抬起头,直视他深渊般的眼睛。“苏婉,”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毒蛇在暗处吐信,
每一个字都淬着冰,“我真是小看你了。”他的指腹用力,捏得我下颌骨生疼,
仿佛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扮猪吃老虎?在我眼皮子底下装了三年?嗯?”疼痛尖锐地传来,
但我没有挣扎,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我只是平静地回视着他,眼神里没有任何退缩,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寂。这种沉默,显然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让他恼怒。“你处心积虑,
就为了今天?”他咬牙切齿,气息喷在我的脸上,“为了钱?为了报复我?”我的唇角,
在他盛怒的质问下,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一个弧度。这个笑容里没有得意,没有怨恨,
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疏离和尘埃落定的解脱。“顾总,
”我的声音因为下巴被钳制而有些含糊,却异常清晰,“签字吧。
何必把最后一点体面也撕破呢?”我微微侧头,目光越过他愤怒的脸,
落在那份被摔在桌上的协议上,语气带着一种终结的意味,“我们之间,早就该结束了。
”“体面?”顾怀仁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
他攫住我下巴的手指骤然收紧,那力道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尖锐的疼痛让我眼前微微发黑。他眼底翻涌的怒意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炽热而危险。
“苏婉,你跟我谈体面?用这种下作手段来要挟我,这就是你所谓的体面?!
”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告诉我,
到底是谁在背后给你撑腰?秦明远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来咬我一口?
还是你们苏家那个破落户,想用这种龌龊法子从我这里吸血翻本?!
”他猛地松开钳制我下巴的手,巨大的惯性让我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下颌处**辣的疼,
但我只是挺直了脊背,抬手用指腹轻轻擦过被他捏得生疼的地方,
动作从容得仿佛拂去一粒灰尘。“顾怀仁,”我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
像在看一个失控的陌生人,“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也别把别人想得太不堪。没有人指使我。
走到今天这一步,”我顿了顿,目光扫过这间奢华却冰冷得如同坟墓的书房,
扫过他愤怒扭曲的脸,“都是你,亲手教我的。”“你教我,感情是这世上最廉价的消耗品,
可以被随意替代。”“你教我,所谓的婚姻,不过是利益交换的冰冷契约。”“你教我,
想要不被践踏,就要学会比任何人都更狠,更懂得抓住筹码。”我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像冰冷的雨滴砸在坚硬的地面上。顾怀仁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脸上的暴怒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他似乎想反驳,但那些尖锐的指控,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精准的解剖刀,将他试图维持的体面假象剥得鲜血淋漓。
他引以为傲的掌控,他施舍般的“恩宠”,在此刻都成了讽刺他无情的证据。“闭嘴!
”他低吼一声,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却又无处发泄的困兽,猛地转过身,背对着我,
肩膀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宽大的背影在昏黄的壁灯下拉出长长的、颤抖的阴影,
投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显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狼狈。书房里再次陷入死寂,
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失败的味道。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墙上的古董座钟,秒针每一次跳动都发出清晰而沉重的“咔哒”声,
像是在为这场漫长的对峙敲着丧钟。终于,那背对着我的高大身影,
肩膀的起伏慢慢平复下来。他猛地转过身,脸上所有的愤怒、屈辱、惊疑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平静。那是一种属于商人的、权衡利弊后做出决断的平静,
残酷而高效。他几步走回书桌后,拿起桌上那支沉甸甸的万宝龙钢笔。
笔尖悬停在离婚协议签名栏的上方,微微颤抖了一下,仿佛凝聚着千钧的重量和最后的不甘。
然后,笔尖落下。“顾怀仁”三个字,被他以一种近乎凶狠的力道,
重重地签在雪白的纸页上。墨水迅速洇开,力透纸背,像一道狰狞的伤疤。“砰!
”钢笔被他狠狠掼在桌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昂贵的笔身弹跳了一下,滚落到地毯上。
他抬起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死死地盯在我脸上,里面翻涌着冰冷的恨意、被愚弄的羞耻,
还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极其陌生的东西,像是某种沉船前最后的审视。“滚。
”他薄唇轻启,只吐出一个字,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种毁灭性的冰冷,
“拿着你处心积虑得到的东西,立刻、马上,给我滚出这里。苏婉,但愿你有命花,
也有命享受!”我迎着他淬毒般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弯腰,
动作干脆利落地捡起地毯上那份签好字的协议,仔细地检查了一遍那个力透纸背的签名。
然后,我抬起头,对他露出了一个极其标准的、没有任何温度的、属于职业假笑的笑容。
“多谢顾总成全。”我的声音轻快得甚至带上了一丝虚伪的甜腻,“合作愉快。”说完,
我毫不犹豫地转身,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沉闷却坚定的声响,一步一步,
走向那扇象征着自由与解脱的书房门。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和一道几乎要将我后背灼穿的、冰冷刺骨的目光。我没有回头,一次也没有。
推开书房厚重的门,外面奢华而空旷的客厅里,管家陈伯垂手肃立在不远处,
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惶和欲言又止。显然,书房里刚才那场激烈的对峙,
即使隔着厚重的门板,动静也足以惊动这位在顾家服务了几十年的老人。
他的目光在我手中那份对折起来的文件上飞快地扫过,嘴唇翕动了一下,
似乎想说什么安慰的话,或是替他的主人解释几句。但最终,他只是深深地低下头,
避开了我的视线,选择了沉默。我目不斜视,
径直穿过这间曾耗费无数心血布置、此刻却感觉无比陌生的客厅。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更没有去看一眼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摆件或墙上昂贵的艺术品。那些东西,
连同这栋冰冷华丽的牢笼,很快都将不再与我有关。
目标明确地回到主卧——那个名义上属于顾太太,
实际上却更像一个高级旅馆套房的巨大空间。衣帽间里琳琅满目,
挂满了当季最新款的高定礼服和奢侈品成衣,每一件都价值不菲,标签甚至都未曾拆下。
梳妆台上堆满了**的珠宝首饰,在柔和的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炫目的光。这些,
都是顾怀仁“体面”的一部分,是他用来妆点“顾太太”这个身份的道具。曾经,
我也曾小心翼翼、满怀期待地穿戴过它们,幻想能换来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如今再看,
只觉得讽刺无比,像一场精心布置的、令人作呕的展览。
我拉开衣帽间最底层一个不起眼的抽屉,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半旧的、磨损了边角的帆布行李箱。这是当年我拖着它,
带着对婚姻最后一点卑微的憧憬走进顾家的箱子。
它格格不入地躺在一堆爱马仕和LV的箱包中间,像一个来自过去的、无声的嘲讽。
动作麻利地打开箱子。我没有去碰那些挂着吊牌的新衣,目光精准地掠过那些璀璨的珠宝。
手指只挑拣了几件材质舒适、款式最简洁的基础款衣物,都是我自己婚前购置的旧物。
几件贴身的换洗衣物,一套简单的护肤品,一本翻旧了的财经杂志,
还有一个小小的、锁着的首饰盒——里面装着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一枚成色普通的玉兰花银簪。我的动作快速、精准,没有丝毫留恋。偌大的衣帽间,
我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整理好了这个小小的箱子。拉上拉链,提起它,分量很轻,
轻得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走到门口,我的脚步顿住了。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回梳妆台。
台面上,那枚硕大的钻戒在丝绒盒子里闪烁着冰冷而刺眼的光芒。
那是顾怀仁在敷衍的婚礼仪式上,像完成某种商业仪式般为我戴上的。它象征着束缚,
象征着屈辱,象征着这三年来所有虚假的荣光。我伸出手,
指尖在冰凉的钻石表面停留了一瞬。然后,在陈伯无声的注视下,
我做了一个让他瞬间瞪大眼睛的动作——我没有拿走它,
也没有将它粗暴地丢进垃圾桶以示决绝。我只是轻轻地将那个丝绒盒子拿起,然后,
极其随意地、带着一种近乎轻蔑的姿态,将它“啪嗒”一声,
随手丢在了梳妆台最显眼的、顾怀仁每天早上刮胡子时必然会看到的位置。
戒指在盒子里弹跳了一下,钻石的光芒依旧璀璨夺目,却像被遗弃在尘埃里的玻璃。
做完这一切,我头也不回地拉起行李箱的拉杆,箱轮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咕噜声,
朝着楼下大门走去。“太太……”陈伯终于忍不住,在我即将踏出大门时,声音艰涩地开口。
“陈伯,”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声音平静无波,“以后叫我苏**吧。
顾太太这个身份,已经结束了。”说完,我毫不犹豫地推开那扇沉重的、雕花繁复的铜门。
门外,夏夜微凉的风带着自由的气息扑面而来,
瞬间吹散了屋内那令人窒息的沉闷和腐朽的奢华味道。远处城市的灯火璀璨如星河,
喧嚣的人间烟火气隐隐传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胸腔里那积压了三年的浊气仿佛被这夜风彻底涤荡干净。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感,
从脚底直冲头顶。没有回头看一眼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
我拖着那个小小的、半旧的帆布行李箱,
身影决然地融入了门外那片属于我自己的、未知却充满无限可能的夜色里。身后,
澜庭别院那扇象征着财富与权力的沉重铜门,在我踏出的瞬间,便已彻底关闭,
成为一段被斩断的过去。城市的霓虹在车窗外飞速流淌,像一条条彩色的光带。
出租车司机是个沉默的中年男人,
只是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我红肿的下巴和那个格格不入的旧行李箱,便识趣地没有多问一句。
车子最终停在一个与澜庭别院有着天壤之别的地方——位于老城区边缘的“梧桐里”小区。
灰扑扑的六层楼,墙皮斑驳脱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块。楼道口狭窄,感应灯时明时灭,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不知哪家飘出的饭菜香。我拖着箱子,
沿着狭窄陡峭、堆放着零星杂物的楼梯,一步一步爬上四楼。钥匙**锁孔,
发出生涩的转动声。门开了,一股久未通风的、带着灰尘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房间很小,
只有澜庭别院主卧洗手间那么大。一张单人床,一张掉漆的书桌,一个简易布衣柜。
墙角甚至能看到细小的蜘蛛网。唯一的好处是有一个小小的阳台,
能望见远处零星的高楼灯火。这就是我婚前用自己微薄的积蓄租下的小窝,
也是我为自己留的最后一条退路。
在顾怀仁以为我彻底依附于他、离了顾家就活不下去的时候,这间小屋的租金,
一直默默地从我婚前开设的、他从未知晓的小账户里自动扣款。放下箱子,
我甚至没力气去开灯。身体里紧绷了一整天的弦骤然松开,
巨大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同样冰冷的水泥地上。
黑暗中,感官变得异常清晰。楼下传来小孩的哭闹声,隔壁夫妻压低嗓门的争吵,
远处隐约的车流……这些属于普通人的、嘈杂而真实的烟火气,反而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心感。
下巴处被顾怀仁捏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役。我抬手,
指尖轻轻碰了碰那片**辣的皮肤,黑暗中,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那弧度越来越大,
无声地咧开,最终变成一个无声的、近乎癫狂的大笑。没有声音,
只有肩膀在黑暗中剧烈地抖动。滚烫的液体毫无预兆地冲出眼眶,顺着脸颊汹涌而下,
砸在冰冷的地板上。是眼泪吗?是的。但里面没有半分悲伤,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
一种挣脱锁链的眩晕,一种积蓄了太久、终于得以喷薄而出的、扭曲的畅快!我自由了!
这认知像一道强烈的电流,瞬间贯穿四肢百骸,带来一阵阵麻痹般的战栗。
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都在欢呼!那个依附于顾怀仁的、名为“顾太太”的空壳,
那个扮演着张莉影子的可怜虫苏婉,终于在这一刻,被她自己亲手杀死了!
在地上坐了不知多久,直到腿脚发麻,直到情绪宣泄的洪流渐渐平复。我抹了一把脸,
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支撑着站起来,摸索着打开灯。
昏黄的白炽灯光照亮了狭小的空间,也照亮了我眼中重新燃起的、冰冷而锐利的光。
走到那个半旧的帆布行李箱前,我蹲下身,拉开夹层的拉链。里面除了几件旧衣服,
还有一个硬硬的、用旧报纸仔细包裹着的小方块。一层层剥开报纸,
露出里面一个同样磨损了边角的棕色牛皮钱包。这个钱包跟了我很多年,里面没多少钱,
却是我仅存的、完全属于自己的“资本”。我打开钱包,里面除了几张零散的纸币,
还有一张薄薄的银行卡——那张离婚协议里,八千万现金将被打入的账户。而此刻,
钱包最里层的夹层里,还有一张崭新的、印着复杂图案的纸片。我把它抽了出来。
一张福利彩票。这是我在离开澜庭别院前,特意让出租车绕路,
在小区门口那个亮着灯的小小福利彩票站买的。没有选号,机选。两块钱。
指尖摩挲着彩票光滑的表面,我的目光落在钱包里那仅剩的几张纸币上。
八千万的巨款还在路上,此刻,我身上所有的现金加起来,甚至不到一百块。真是讽刺。
前一刻还是身价千万的“顾太太”,下一秒就成了兜里只剩几十块的穷光蛋。
巨大的反差没有带来丝毫恐慌,反而像一剂强心针,
让血液里的某种因子更加兴奋地沸腾起来。我捏着那张彩票,走到小小的阳台上。
夜风吹拂着散落的发丝,带来一丝凉意。远处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勾勒出繁华的轮廓。
“呵……”我对着虚空,发出一声极轻的低笑,带着一种近乎赌徒般的疯狂和笃定,
“顾怀仁,你等着看。”“看看没有你的顾太太头衔,我苏婉,能走到哪一步。
”我将那张轻飘飘的彩票,对着远处一片璀璨的灯火,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向这座城市,
也向那个被我抛在身后的男人,发出无声的战书。然后,我转身回到狭小的房间,
将那张彩票小心翼翼地塞回钱包的夹层深处,和那张即将承载巨额财富的银行卡放在了一起。
这一夜,在这间不足十平米、散发着霉味的小屋里,在身下那张硬邦邦的单人床上,
我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没有噩梦,没有惊醒,没有身边空荡冰冷的失落感。
只有沉沉的、黑甜的梦乡,像一个终于归航的旅人,在风暴后的港湾里,找到了久违的安宁。
2.第二天,刺眼的阳光透过没有窗帘的小窗,直直地晒在我脸上。我睁开眼,
没有片刻的迷茫。身体里像是上满了发条,一种久违的、充满生机的力量在四肢百骸流淌。
起身,洗漱。镜子里的人下巴还残留着淡淡的青紫指痕,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像淬了火的刀锋。手机开机,意料之中的沉寂。顾怀仁那边没有任何消息,
连一句虚伪的问候都没有。很好,正合我意。律师的短信倒是跳了出来,
言简意赅:“款已到账,确认无误。”八千万。看着银行APP里那一长串冰冷的数字,
我的指尖没有丝毫颤抖,只有一片冰凉的平静。这笔钱,是启动资金,是复仇的弹药,
更是我通往自由的通行证。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帆布鞋,素面朝天。
我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像一个刚毕业、充满干劲的大学生。拖着那个旧箱子出门,
目的地是本市最大的电脑城。我需要一台趁手的工具。电脑城人声鼎沸,
充斥着各种促销的喇叭声和讨价还价的嘈杂。我目标明确,
直奔一家口碑不错、主打高性能配置的组装店。刚走到柜台前,
一个穿着印有硕大动漫头像T恤、头发乱糟糟像鸟窝的年轻男孩就热情地迎了上来。“美女,
配电脑?打游戏还是办公?预算多少?我跟你说,现在这个显卡……”他语速飞快,
唾沫横飞,眼神却亮晶晶的,带着一种技术宅特有的纯粹热情。“不打游戏,
做数据处理和建模,对CPU、内存和显卡要求很高。”我打断他,
报出几个专业的参数指标和预算上限,声音清晰干脆。男孩滔滔不绝的话戛然而止。
他推了推鼻梁上厚厚的黑框眼镜,惊讶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似乎没料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清汤挂面的女孩能精准地说出这些专业术语和毫不手软的预算。
随即,他眼中的热情瞬间转化为遇到“懂行”的兴奋。“行家啊!”他一拍大腿,
立刻进入状态,麻利地拿出纸笔,“这个预算,我推荐这套配置,锐龙97950X,
配RTX4090,64GDDR5,加个2T的PCIe4.0固态,
绝对够你跑任何大型模型和渲染!散热器用这个,
电源得配个1000W金牌全模组才稳……”他噼里啪啦列出一串清单,
一边写一边兴奋地讲解着每个配件的优劣。我安静地听着,偶尔提出一两个关键点的问题,
他都对答如流,专业素养确实不错。“就这套吧,”我点头,“今天能装好带走吗?”“能!
绝对能!”男孩拍着胸脯保证,“美女你坐会儿,喝口水,我亲自给你装,
保证给你**得明明白白!对了,我叫张弛,弓长张,松弛的弛,是这家店的……呃,
技术总监!”他挺起并不宽阔的胸膛,努力摆出权威的样子,
但乱糟糟的头发和那件卡通T恤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逃课的大学生。
我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苏婉。麻烦张总监了。”等待装机的时间,
我坐在店里简陋的塑料凳上,拿出手机,开始浏览招聘网站和创业扶持政策。
屏幕的光映在我专注的眼底。钱有了,硬件有了,下一步,就是人和方向。“好了!苏美女,
验验货!”张弛的声音带着点邀功的兴奋。我站起身,
走到他面前那台散发着崭新金属和硅胶气息的主机前。流畅的黑色机箱,内部走线干净利落,
RGB灯效恰到好处地烘托着那块顶级显卡的肌肉感。他开机,熟练地跑了一遍测试软件,
各项参数都飙到顶格,风扇运转平稳安静。“不错。”我真心实意地赞了一句。这个张弛,
手上确实有活。“那是!”张弛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随即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搓搓手,
“那个……美女,你这配置一看就是搞硬核计算的,是做什么大项目吗?
我在学校跟导师做过一些AI模型训练和图形渲染的项目……”他试探着问,
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好奇和一丝对“大项目”的向往。“嗯,”我含糊地应了一声,
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递过银行卡,“刷卡吧。另外,给我一张名片,
以后有问题可能还要请教张总监。”“没问题!”张弛立刻掏出名片递给我,
上面印着“深蓝科技-技术总监张弛”,还有一个小小的二维码:“随时联系!
技术问题包在我身上!”付完款,我谢绝了他帮忙搬下楼的好意,
自己抱起沉甸甸的主机箱和显示器,转身离开。身后,张弛还站在柜台后,看着我的背影,
抓了抓他那头乱发,小声嘀咕了一句:“啧,这姐们儿,
有点酷啊……”抱着沉重的电脑回到那个狭小的出租屋,后背已经渗出一层薄汗。
顾不上休息,我立刻开始布置我的“作战室”。书桌太小,只能把主机放在地上,
显示器勉强挤在桌沿。插好电源,接上网络,按下开机键。
风扇启动的低鸣声在寂静的小屋里响起,屏幕上幽蓝的光亮起,
映亮了我专注而充满野心的脸庞。登录银行账户,八千万的余额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没有丝毫犹豫,手指在键盘上翻飞,
迅速登录了那个沉寂已久、却是我三年来暗中观察和分析市场时唯一使用的证券账户。
账户里只有可怜巴巴的几百块钱,是我当年用自己最后一点私房钱开的户,
用来模拟操作和记录心得。如今,它即将承载一场真正的战役。
我的目光在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股票代码和K线图中飞速扫过。大脑像一台高速运转的处理器,
夜里独自研究财报和研报积累下的判断;以及一种近乎本能的、对市场情绪微妙变化的直觉。
很快,我的目光锁定了几个目标。不是那些被炒得火热的蓝筹股,
支处于行业低谷、基本面却悄然改善、近期有重大催化剂预期却被市场严重低估的中小盘股。
它们的图形结构,正呈现出一种教科书般的、即将爆发的底部蓄势形态。深吸一口气,
指尖在冰冷的键盘上悬停了一瞬。然后,落下。账户里那庞大的八千万数字,
如同决堤的洪水,被我拆分成数股精准的洪流,毫不犹豫地冲向我选定的战场。买入!买入!
买入!屏幕上,交易指令一条条飞速成交。资金流水般倾泻而出,
账户持仓栏的数字以惊人的速度膨胀起来。当最后一笔大单成交确认框弹出时,
我点击了确认。账户余额瞬间缩水到一个零头,
而持仓市值则变成了一个庞大得令人眩晕的数字。房间里只剩下主机风扇高速运转的低鸣。
**在硬邦邦的椅背上,闭上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后背的衬衫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紧贴着皮肤。心跳,在胸腔里沉稳而有力地搏动着,
带着一种孤注一掷后的平静和隐隐的亢奋。第一步,落子无悔。接下来的几天,
我如同蛰伏在洞穴里的猎人,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到了那个小小的屏幕里。
狭小的出租屋成了我的堡垒,泡面和速食食品是唯一的补给。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隔绝了外界的光线和喧嚣,只有屏幕的荧光不分昼夜地照亮我专注的脸庞。
我追踪着每一则可能影响持仓的新闻,分析着每一笔大单的流向,
复盘着每一分钟的K线波动。神经如同绷紧的弓弦,
高度敏锐地捕捉着市场传递出的任何一丝信号。张弛的名片被我放在手边。期间,
我确实给他发过几条信息,询问一些硬件优化和大型软件运行的问题。他的回复总是飞快,
带着技术宅特有的热情和详尽,甚至主动提出可以远程帮我调试系统。
他的专业能力和乐于助人,让我对这个一面之缘的“技术总监”印象不错。
时间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过得飞快。终于,在持仓后的第五天傍晚,
一条不起眼的行业快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瞬间在资本市场的深水区激起了汹涌的暗流!
【突发:国家发改委联合多部门发布《关于加快推进XX产业智能化升级的指导意见》,
明确加大财税金融支持力度,重点扶持核心技术创新……】我持仓最重的那支股票,
其核心业务正是该《指导意见》明确指向的关键领域!几乎是消息弹出的同一秒,
我面前的多个行情软件瞬间发出尖锐的警报蜂鸣!屏幕上,
那支原本在低位默默横盘、成交清淡的股票代码,K线图如同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笔直地旱地拔葱!买盘汹涌如潮!成千上万手的买单疯狂堆积!股价数字如同失控的火箭,
开始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向上飙升!1%...3%...5%...10%!
短短几分钟,直线封死涨停板!巨大的封单量将股价牢牢钉死在那个令人疯狂的数字上!
紧接着,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我持仓的其他几支相关产业链的股票,
也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纷纷应声而起,强势拉升!屏幕上,代表盈利的数字开始疯狂跳动,
如同滚雪球般急速膨胀!账户总资产,以一个令人眩晕的速度,
朝着一个我之前只敢在推演中想象的天文数字,狂奔而去!成功了!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肋骨,
发出擂鼓般的声响。血液冲上头顶,带来一阵短暂的眩晕。指尖因为用力攥紧而微微发白,
掌心一片潮湿的冷汗。看着屏幕上那一片象征着胜利和财富的、刺目的红色海洋,
一股无法言喻的、滚烫的洪流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理智堤防。“哈……哈哈……哈哈哈哈!
”压抑不住的、带着颤抖的狂笑,终于冲破了喉咙,在寂静狭小的房间里爆发开来。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肆意,甚至带上了几分癫狂的嘶哑。我笑得弯下了腰,
笑得眼泪都飙了出来,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这笑声里,是赌赢后的狂喜,
是压抑三年后终于得以宣泄的畅快,
更是对着那个被我抛在身后的金丝笼、对着顾怀仁那张冰冷的脸,
最响亮、最酣畅淋漓的嘲讽!顾怀仁,你看!没有你的顾太太头衔,没有你的施舍,我苏婉,
一样能站在风口浪尖,一样能攫取滔天的财富!这,仅仅是开始!
狂喜的浪潮在胸腔里汹涌澎湃,几乎要将理智的堤坝彻底冲垮。我扶着书桌边缘,
指尖因为用力而深深陷入廉价的木质桌面,大口地喘息着,
试图平复那颗快要跳出喉咙的心脏。屏幕上,那一片象征着财富暴涨的、刺目的红色数字,
依旧在无声地跳跃,嘲笑着过去的卑微,宣告着新生的力量。就在这时,
尖锐的手机**如同冷水般泼下,瞬间浇熄了部分沸腾的情绪。屏幕上跳动的名字,
让我瞳孔微微一缩。张莉。那个名字,像一根淬了毒的针,
精准地刺入我刚刚获得巨大胜利的兴奋之中。她怎么会给我打电话?在这个时间点?
我盯着屏幕上那两个字,眼神一点点冷却下来。指尖悬停在接听键上方,犹豫了仅仅一秒。
然后,划开。“喂?”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慵懒,
仿佛刚刚经历那场财富狂欢的人并不是我。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随即响起一个刻意放柔、却掩不住那股子矫揉造作的女声,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仿佛多年好友般的熟稔:“晚晚?是我,薇薇呀!好久不见!
听说……你和承烨哥……唉,真是的,怎么会闹成这样呢?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虚假的惋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我刚回国,好多事情都不了解,
心里真是替你难过……”难过?我几乎要冷笑出声。
恐怕是迫不及待地想确认我这个碍眼的“前妻”是否真的彻底出局了吧?“林**,
”我打断她虚伪的寒暄,语气疏离得像在跟陌生人说话,“我和顾怀仁已经离婚,
财产也分割清楚了。我们之间,似乎没什么旧需要叙的。你有事?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张莉大概没料到我会如此直接、如此冷淡,
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她精心准备的“姐妹情深”剧本,开场就卡了壳。
“晚晚……”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委屈和受伤,“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当年我出国也是迫不得已……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承烨哥他,
其实心里也很不好受的,他只是……”“林**,”我再次毫不客气地打断她,语气冰冷,
“顾怀仁好不好受,那是你该关心的事情。至于你当年为什么出国,又为什么回来,
我没兴趣知道,也与我无关。”我顿了顿,声音里淬上冰碴,“如果你打电话来,
只是想确认一下我这个前妻是否真的滚蛋了,
或者想在我这里找点存在感、炫耀一下你的胜利……”我故意拖长了尾音,
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张莉的呼吸似乎窒了一下。“那么恭喜你,”我勾起唇角,
对着冰冷的空气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你成功了。我滚了,滚得干干净净。
顾太太的位置,现在是你的了。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挂了,毕竟,忙着呢。”说完,
我不等她反应,指尖干脆利落地按下了红色的挂断键。“嘟…嘟…嘟…”忙音响起。
世界瞬间清净了。我握着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房间里只剩下主机风扇持续的低鸣。
刚才被张莉电话打断的狂喜余韵,此刻沉淀下来,转化为一种更为深沉、更为冰冷的力量。
张莉的试探,像一根导火索,点燃了我心底最后一丝残留的、对于过往的愤怒。
但这愤怒不再灼热,而是凝成了冰,坚硬而锐利。她想要顾太太的位置?想要顾怀仁?好啊,
拿去。我苏婉,现在有了新的战场,新的猎物。手机被我随手丢在堆满资料的床上。
我重新坐回电脑前,屏幕上,那几支封死涨停板的股票依旧牢牢地钉在那里,
像一面面胜利的旗帜。我需要的,从来就不是一个男人的垂怜,
更不是另一个女人虚假的同情。我需要的是力量,
是足以将过去彻底碾碎、足以掌控自己命运的力量!手指重新放回键盘,目光变得锐利如鹰。
短暂的胜利只是第一步。下一步,我需要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可以让我施展拳脚的平台!
创业的念头,如同破土而出的种子,在巨额财富的浇灌下,疯狂滋长!
就在我准备开始搜索合适的创业项目和团队信息时,一个极其微小的细节,
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道微弱萤火,毫无征兆地跃入了我的脑海。那张彩票。
那个在我搬出澜庭别院、身无分文、近乎赌气般花了两块钱买下的机选彩票。
它被我随手塞进了钱包的夹层,然后就被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