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国破,阿爹作为将军抛妻弃子,我与娘落入敌国囚奴帐营中。阿爹一封【弃妇而已,可尽情享用】的信,让阿娘在敌营中受尽屈辱。死里逃生,重回阿爹身边,他竟然要我和阿娘死!重活一世,阿娘转头就跟敌国君侯好上了?
主角是阿娘傅听澜的小说重生后我娘弃渣爹,转嫁敌国君侯,由作者爱吃藤藤菜的蜗牛独家创作,作者文笔相当扎实,且不炫技,网文中的清流。精彩内容推荐:外祖父挥了挥手:“关门!以后再不许让这丢人现眼的东西靠近!我江家大**早死了!”大门再次关上,心和天一样寒冷。周围的邻居……
上辈子,国破,阿爹作为将军抛妻弃子,我与娘落入敌国囚奴帐营中。阿爹一封【弃妇而已,
可尽情享用】的信,让阿娘在敌营中受尽屈辱。死里逃生,重回阿爹身边,
他竟然要我和阿娘死!重活一世,阿娘转头就跟敌国君侯好上了?
这……我那大家闺秀的阿娘,怎一夜就从囚奴变成了宠妾,又成了君侯夫人?还荣宠一生?
而我那渣爹,日日来求复合,玩追妻火葬场。而我阿娘:“妾身已怀君侯孩子,孕吐得厉害,
实在不宜见将军,望勿打扰。”1.囚奴帐营中。国破家亡,这是我与阿娘被抓的第五天,
也是我重生后的第一天。四岁的我团在阿娘怀里,瑟瑟发抖。她手里捏着一张纸,
纸边被她攥得发皱。那是阿爹送来的信,今天下午,傅听澜身边那个满脸横肉的副将,
就是当着所有被俘妇孺的面,扯着嗓子念的这封信。“咳,”副将清了清嗓子,
故意拖长了调子,
“萧将军有信在此——‘致西临君侯傅听澜麾下:’”周围的士兵们发出低低的嗤笑,
我吓得往阿娘怀里缩了缩。阿娘的手臂紧紧环着我,身体却在微微发抖。“‘吾与君侯,
虽为敌国,亦曾有兄弟之谊。’”副将念到这里,呸了一声,“兄弟之谊?老子看是狗屁!
”更多的哄笑声响起来,甚至还夹杂着出言不逊。“‘今吾妻江氏,及弱女萧清让,
不慎落于君手。’”副将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恶意的嘲弄,“‘然江氏者,弃妇而已,
不足为重,不必拿她威胁我。若君侯看得上眼,任君享用,不必客气。
’”“任君享用——哈哈哈!”一个满脸胡茬的士兵拍着大腿大笑,
“萧将军可真够‘大方’的!”“就是就是,把自己娘子送上门来给咱们君侯玩!
”污言秽语像脏水一样泼过来,我听不懂全部,却能感觉到那话里的侮辱。我抬起头看阿娘,
上一世听到这话时,她气得浑身发抖,当场拔下发簪就要往脖子上抹,被傅听澜的人拦下后,
她还厉声斥责傅听澜**,竟伪造如此信件,说阿爹绝不会这么对她。可这一次,
阿娘没有动。她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张纸,脸色惨白。油灯的光在她眼底跳跃,
我看不清她的眼神。“阿娘,你……”我小声叫她,伸出小手想去摸她的脸。
阿娘猛地回过神,低头看我,眼神瞬间柔和下来。“阿让不怕,”她把我搂得更紧,
“娘在呢。”副将还在念:“‘另附薄礼一份,婵云乃吾新宠,善歌舞,君侯若不嫌弃,
亦可一同……’”后面的话我没听清,因为阿娘突然捂住了我的耳朵。她的手心很凉,
还有些微微的颤抖。但我能感觉到,那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别的情绪。晚上。
等那些士兵不再巡逻,阿娘把我放到简陋的木板床上,说是让我先睡。可我怎么睡得着?
我闭着眼睛,感觉阿娘在我身边忙活。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是水倒入木盆的轻响。
我偷偷睁开一条缝,看见阿娘正坐在灯前,用一块粗布蘸着水,细细地擦脸。她擦得很仔细,
从额头到下颌,一遍又一遍。擦完脸,她打开一个小小的包裹,里面是她仅存的几件首饰。
她拿出一支银簪,又犹豫了一下,换了一支步摇。那是阿爹去年出征前送给她的,
她一直舍不得戴。“阿娘,你做什么?”我忍不住开口,装作刚睡醒的样子。阿娘回头看我,
脸上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笑意,那笑意浅浅的,却没到达眼底。“阿让醒了?”她走过来,
坐在我床边,用手指轻轻梳理我的头发,“娘……娘要去见一个人。”“见谁?
是来救我们的人吗?”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上一世,阿娘就是趁着夜色带我逃跑的。
阿娘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摇了摇头,替我掖好被角:“不是。阿让乖,先睡,娘很快就回来。
”她站起来,走到那面模糊的铜镜前。借着灯光,她开始慢条斯理地盘头发。她的手指很巧,
不一会儿,一个简单却雅致的发髻就成型了。她对着镜子看了看,又弄了一朵紫色的野花,
簪在鬓边。紫色的花,衬着她苍白的脸,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艳丽。我从未见过阿娘这样,
好像……好像不是那个每天为了府中琐事操劳、人人称赞的贤妻良母了。“阿娘,你好美。
”我由衷地说。阿娘回头看我,眼神复杂,她走过来,
在我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我的阿让,阿娘只希望你健康快乐长大。”她的声音很轻,
带着一丝叹息,“睡吧,好孩子,睡醒了一切都会好的。”她吹灭了灯,转身走了出去。
帐篷的门帘被掀开又放下,一股寒气灌了进来,我打了个哆嗦,却怎么也睡不着。
阿娘要去哪里?她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上一世,
她明明是宁死也不肯受辱的啊……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难道,
阿娘真的要去……找傅听澜?那个把我们掳来,还让人念出阿爹那封信的西临君侯?
2.我等阿娘的身影消失在帐篷外的黑暗里,立刻就从床上爬了下来。地上很凉,
冻得我小脚丫直缩,但我顾不上这些,撩开帐篷的一角,悄悄往外看。雪已经停了,
月光洒在白茫茫的营地上,照得那些帐篷和兵器都泛着冷光。阿娘的身影在前面不远处,
她走得很稳,头上的紫花在月光下微微晃动。她没有往关押其他妇孺的帐篷走,
也没有往营地边缘靠近,而是径直朝着军营最中心、那座最大、守卫最森严的帐篷走去。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那是傅听澜的大帐!阿娘去那里做什么?上一世。
傅听澜让人把那封信给她看,她看了之后脸色惨白,回来就抱着我哭,说那不是阿爹的本意,
是傅听澜伪造的。说傅听澜是一个奸诈小人,竟用如此手段!可这一次,
她竟然主动去找傅听澜?我不敢跟得太近,只能远远地躲在一个堆放杂物的帐篷后面,
看着阿娘走到傅听澜的帐前。两名手持长矛的卫兵立刻上前拦住了她:“什么人?深夜至此,
可知君侯营帐,不得靠近!”阿娘停下脚步,微微福了福身,声音不大:“妾身江浸月,
求见君侯。烦请两位军爷通传一声。”卫兵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语气不屑:“萧将军的夫人?
来找我们君侯做什么?是嫌被抛弃得不够,想再来找骂吗?
”另一个卫兵嗤笑一声:“说不定是想自荐枕席呢!”污言秽语入耳,我气得攥紧了小拳头,
可阿娘却像没听见一样,依旧保持着平静的语气:“妾身有要事相求,还请通传。
若君侯不愿见,妾身自会离开。”她的镇定似乎让卫兵有些意外,其中一个犹豫了一下,
转身进了帐篷。没过多久,他走了出来,对阿娘说:“君侯让你进去。”阿娘道了声“谢”,
便撩开厚重的门帘,走了进去。我等卫兵稍微放松了警惕,便像只小耗子一样,
绕到帐篷的另一侧。帐篷的底部和地面之间有一道不大的缝隙,我个子小,
刚好可以趴在地上,从缝隙里往里面看。帐篷里很宽敞。中央燃着一个大火盆,
火苗噼啪作响,映得四周的人影明明灭灭。傅听澜坐在一张铺着兽皮的椅子上,
他穿着一身玄色的常服,确实如世人说的那样,清绝俊美,只是那眼神,冷得像冰。
阿娘跪在他面前的地毯上,脊背挺得笔直。“萧夫人深夜至此,不知有何要事?
”傅听澜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慵懒的嘲讽,“是来替萧渡川求情的?
还是……”“妾身并非为萧渡川而来。”阿娘抬起头,火光映在她眼中,
竟有了几分异样的光彩,“妾身是为自己来的。”傅听澜挑眉:“哦?为自己?
萧夫人想说什么?”阿娘往前膝行一步,声音放得更柔,
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媚惑的调子:“冬夜苦寒,君侯帐中想必也缺人暖席。
妾身不才,愿伺候君侯左右,为君侯分忧。”我惊呆了!这是我的阿娘吗?上一世,
她听到傅听澜的手下说一句轻佻的话,都会气得浑身发抖,现在竟然主动说要伺候傅听澜?
傅听澜似乎也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脸上的嘲讽更浓了:“伺候本王?开玩笑呢?
”他嗤笑一声,身体微微后靠,“萧夫人忘了?你是萧渡川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是说,
萧将军那封信里写的,正中你下怀?”“君侯何必提他?”阿娘的声音更低了,
“萧渡川能给妾身的,君侯难道给不了吗?更何况……”她抬起眼,
目光大胆地迎上傅听澜的视线,“君侯难道不想看看,当天下人知道,
萧渡川的正妻心甘情愿地伺候君侯时,他那张骄傲的脸会是什么样子吗?
”傅听澜的眼神冷了下来:“你想利用本王,来报复萧渡川?”“报复?”阿娘轻轻笑了,
“君侯若是觉得‘报复’不好听,那便说是‘各取所需’吧。君侯得了妾身,
能折损萧渡川的颜面;妾身得了君侯的庇护,至少……不用再像个弃妇一样任人欺凌。
”她说着,竟站起身,走到傅听澜的椅子旁,然后,轻轻一转身,竟坐到了他的腿上!
我的心“咚”地一声,差点跳出来。我的亲娘嘞!你在做什么!上一世,
阿爹在人前拉她的手,她都会拒绝说有失礼仪。
现在怎么……傅听澜显然也没料到她如此大胆,身体瞬间僵硬,伸手就想把她推开:“放肆!
你当本王是什么人?”阿娘却没有躲,反而伸出手,挽住他脖子,
指尖随意划弄:“君侯不是喜欢美人吗?妾身自问,容貌尚可,难道还入不了君侯的眼?
”她撒着娇,坐在傅听澜的腿上轻轻晃了晃,发髻上的紫花也跟着摇曳,映着她微扬的侧脸,
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难道君侯是嫌弃妾身是萧渡川的女人……”阿娘的声音越来越低,
几乎是贴在傅听澜的耳边说的,“其实,这为人妇的女子,更懂得如何伺候人呢,
知道不少门道,比那少女……”傅听澜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眼神阴鸷:“江浸月,
你就不怕本王杀了你?”“君侯当然可以杀了我,”阿娘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坦荡,
甚至带着一丝挑衅,“但是君侯您难道就不想看看萧渡川知道我委身于您后,
那副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了吗?”傅听澜盯着她看了许久,那眼神像要把她看穿。
阿娘也不躲,就那么看着他,笑面如靥。突然,阿娘的身体往前一倾,
嘴唇凑近傅听澜的耳边,似乎说了句什么。我离得远,听不清她到底说了什么,
只能看到傅听澜的眉头猛地一皱。紧接着,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阿娘竟然张开嘴,
朝着傅听澜的嘴狠狠地咬了下去!傅听澜闷哼一声,猛地推开阿娘!阿娘被他推得向后倒去,
摔在地毯上,嘴角却勾起一抹笑容。就在这时,我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喝:“什么人!
”我吓得浑身一哆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大手拎了起来。3.是刚才守在帐外的卫兵!
他把我像拎小鸡一样拎到帐中,往地上一扔:“君侯,这小崽子鬼鬼祟祟地躲在外面偷听!
”我摔在地上,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却顾不上哭,只是焦急地看着阿娘:“阿娘!快跑!
”阿娘看到我,脸色一变,连忙爬起来想过来抱我,却被傅听澜冷冷的目光制止了。
傅听澜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边,那里被阿娘咬出了一个淡淡的齿印。他看着我,
眼神冰冷:“萧渡川的女儿?”我吓得缩了缩脖子,却还是鼓起勇气,
挡在阿娘身前:“坏人!你不准欺负我阿娘!”傅听澜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没再看我,
而是对阿娘说:“看来,你的‘诚意’,还带着个小尾巴。”阿娘脸色苍白,
却还是走到我身边,把我紧紧抱在怀里:“君侯恕罪,孩子不懂事,是妾身没有看管好。
”傅听澜盯着我们看了半晌,才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出去。”阿娘抱着我,低着头,
快步走出了帐篷。直到走出很远,我才感觉到阿娘的身体又开始微微颤抖起来。“阿娘,
你刚才为何要去那人的营帐……”我小声问。阿娘没有回答,只是把我抱得更紧了。
回到帐篷,她又安抚我睡觉。半夜,她又出去了……我瞪着眼,看了一晚上的帐篷顶。
帐篷外的天色刚泛起鱼肚白,阿娘才回来。她身上披着一件不属于她的、宽大的男子衣衫,
边角还沾着雪沫子。里面的襦裙碎了好几处,露出的小臂上青一块紫一块,
像是被人狠狠掐过。最显眼的是她的嘴唇,肿起了一块,颜色也比平时深,像是被什么咬过。
我一直没睡着,听到动静就赶紧爬起来,扑到她腿边:“阿娘!”阿娘低头看我,
眼神有些涣散,像是刚从很远的地方回来。她弯腰把我抱起来,动作有些迟缓,
怀里带着一股淡淡的、不属于她的冷冽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阿让怎么还没睡?”她的声音有点沙哑,伸手想摸我的头,却在半空中顿了顿,
又收了回去。我盯着她嘴唇上的伤,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阿娘,你疼不疼?
是不是傅听澜欺负你了?他打你了是不是?我去打他!”说着我就想从她怀里挣扎下去。
阿娘却把我抱得更紧了,轻轻拍着我的背:“不疼,阿让乖,别闹。”她抱着我走到床边,
把我放下,然后自己走到水盆边。仆妇早已备好了热水,只是水已经凉了。阿娘没说话,
直接把袖子挽到胳膊肘,将手臂伸进水里。“嘶——”她倒吸一口凉气,
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我看见她小臂上的青紫好几处,脖颈处更是密密麻麻。“阿娘,
水太凉了,我去叫人换热水!”我急忙说。“不用。”阿娘摇摇头,拿起粗布,
开始慢慢擦拭自己的手臂,“这点凉算什么。”她擦得很仔细,从手臂到脖颈,再到脸上。
当布巾擦过嘴唇时,她疼得蹙了下眉,却还是咬着牙擦了过去。我站在一旁,
看得心里揪成一团,却不知道该怎么办。“阿娘,你昨晚到底去做什么了?”我忍不住又问,
“你是不是想杀了傅听澜?可是你打不过他的,万一你被他杀了……而且就算你杀了他,
现帐营这么多人,我们逃不出去的……”阿娘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抬起头,
从水盆里的倒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复杂,有心疼,有疲惫。“阿让,”她转过身,
蹲下来,平视着我的眼睛,“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懂。但是你记住,娘做的一切,
都是为了我们能活下去,活得更好。”“可是……”我还想问问,却被她打断了。
“没有可是,”她的语气难得地有些严厉,“以后,娘去做什么,你都不要问,也不要跟去,
乖乖待在这里等我,好不好?”看着她严肃的表情,我吓得把话咽了回去,只能点点头。
阿娘这才松了口气,勉强笑了笑,伸手替我理了理乱掉的头发:“我的好阿让,快去睡吧,
天就快亮了。”她帮我躺好,又给我盖好被子,然后自己走到另一边,
开始解身上那件男子的衣衫。我偷偷看着她,只见她脱下衣衫,里面的中衣也有些凌乱,
领口大开,露出的锁骨附近,竟也有一片模糊的青紫。我的眼泪又涌了上来,赶紧闭上眼睛,
把脸埋进被子里。阿娘到底经历了什么?上一世,她明明是宁死不屈的。
为什么这一世……接下来的一个月。阿娘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去傅听澜的大帐,
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回来。有时她回来时,衣服是整齐的,但眼神疲惫;有时却像第一天那样,
带着伤痕和凌乱。4.军营里的仆妇们开始窃窃私语,她们以为我听不懂,说话也不避讳。
“你看见没?萧夫人今早回来时,头发都散着,还是君侯的亲兵送回来的呢!
”一个尖嗓子的仆妇说。另一个声音接话:“可不是嘛!真正是个狐媚子,那身段,那眼神,
啧啧,怕是连勾栏里的姑娘都比不上!”“嘘——小声点!不过说真的,
君侯以前多清心寡欲的一个人啊,自从萧夫人去了之后,啧啧,
听说昨晚还带着她去校场看士兵训练呢!”“训练?我看是‘训练’别的吧!
前几日我还看见君侯亲自给她披披风呢,那眼神,啧啧……”“何止这些,
我听到自从她进了君侯营帐,每夜都唤几次水呢……”污言秽语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
我每次听到都气得浑身发抖。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趁她们不注意,捡起块石头砸过去,
正好砸在那个尖嗓子仆妇的背上。“谁?!”她们惊叫着转过身,看到是我,立刻围了上来。
“好你个小贱皮子!敢砸我们?看我不打死你!”尖嗓子仆妇恶狠狠地说,伸手就要来抓我。
我吓得转身就跑,边跑边喊:“阿娘!阿娘!”阿娘听到喊声,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看到这情景,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你们做什么?”仆妇们看到阿娘,
脸上的凶相顿时收敛了些,却还是有些不服气:“萧夫人,你家孩子不懂事,砸我们呢!
”阿娘走到我身边,把我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她们:“我的孩子,何时轮得到你们教训?
”她的眼神很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那几个仆妇竟被她看得有些害怕,
讪讪地闭上了嘴。“站着做甚,还不快走?”阿娘斥道。仆妇们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阿娘蹲下来,帮我拍掉身上的雪:“阿让,以后不要这样了,知道吗?
”“可是她们说你坏话!”我委屈地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们说你是狐媚子……”阿娘的身体僵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叹了口气,
把我搂进怀里:“阿让,别人怎么说,娘不在乎的。”“可是我在乎!”我埋在她怀里,
闷闷地说,“阿娘,你为什么不逃?我们逃出去好不好?天下之地,总有我们容身之地,
而且阿爹……”阿娘听到“阿爹”两个字,马上打断了我,声音也冷了下来:“阿让,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他。”我被她突如其来的冷冽吓到了,抬起头看她。
她的眼睛里没有了平时的温柔,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可是……”“没有可是,
”阿娘打断我,语气又恢复了平静,“阿让,你只要记住,娘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去过更好的日子,好不好?阿娘保证,会很快的。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很温柔,让我暂时忘记了那些难听的话。我点点头,
把脸重新埋进她的怀里。只是,我还是不明白,什么样的“好日子”,
需要阿娘每天带着伤痕回来,需要忍受别人的指指点点?5.雪停了之后,
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傅听澜的军队拔营起寨,开始继续南下。
我和阿娘被安排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随着大军一起行进。马车摇摇晃晃,
车窗外的景色从一片白茫茫的雪原,渐渐变成了枯黄的草地,然后又出现了嫩绿的新芽。
当第一朵樱花开的时候,我们到了扬州。扬州是阿娘的家乡,她说这里有她的爹娘,
我的外祖父外祖母,还有很多很多亲戚。上一世,我和阿娘从傅听澜那里逃出来后,
就是一路乞讨来到扬州的。可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里。我记得那一天,也是樱花开的时候。
阿娘拉着我,站在外祖父家那扇高大的朱漆大门前。她的脸上带着逃跑时狼狈,
但在此时却充满希望,上前敲门。门房开了条缝,看到是我们,
立刻露出嫌恶的表情:“哪来的叫花子?滚滚滚!”阿娘急忙说:“管家?
我是府里大**江浸月啊!我回来了!”门房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她,
然后“呸”了一声:“我们府里大**在王城破的那天就死了!坟头草都两尺高了,
哪里来的大**!”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阿娘不死心,又去敲门,
一遍遍地喊着“爹”、“娘”。过了好一会儿,门终于又开了,外祖父站在门里,
穿着一身考究的绸缎长袍,看着阿娘的眼神冰冷刺骨:“你还有脸回来?身陷敌营数月,
流言不断,我要是你,早就找棵歪脖子树吊死了。”阿娘立刻跪了下去,
拉着我一起磕头:“爹!女儿回来了!求您让我们进去吧!”外祖父冷哼一声:“进去?
你现在名声已坏,不知廉耻的东西,还敢进我江家的门?念在你是我亲生女儿的份上,
我不杀你,你走吧!”“爹!”阿娘哭着说,“女儿是被掳去的,女儿以死相抗,
傅听澜才没有为难我,只是把我关了起来!求您相信女儿!”“相信?
”外祖父旁边的外祖母走了出来,看着阿娘,眼神里满是失望和厌恶,“月儿,
你要是真懂事,就该自己找个地方了结,这孩子也送人,如此来保全我们江家的名声!
”阿娘猛地把我紧紧抱在怀里:“不!阿让是我的命,我不会丢下她的!爹,娘,
我不进江府了,只求你们给我们一点吃的,一点药吧……”她指了指我,声音哽咽:“阿让,
她病了……”可外祖父外祖母只是冷冷地看着我们,没有一丝怜悯。
外祖父挥了挥手:“关门!以后再不许让这丢人现眼的东西靠近!我江家大**早死了!
”大门再次关上,心和天一样寒冷。周围的邻居听到动静,都探出头来看,
然后对着我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看,那就是江家那个被掳走的大女儿!
”“听说在傅听澜那里待了好久呢,指不定被多少人……”“真是不知廉耻,还有脸回来!
”……开始有孩童围绕我们唱那些现编的童谣曲甚至有男人肆意调笑着阿娘。
阿娘用身体护着我,突破重围,一边哭一边拉着我跑。阿娘的眼泪砸我手上,
那些声音砸在我的心上。这就是阿娘的家乡,这就是我的外祖母,外祖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