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妹妹是将军府最要好的嫡出姐妹。直到我看见她踮脚吻上我的太子未婚夫。她哭着求我成全,我含泪退婚成了全京城的笑柄。后来她害死将军府满门,我死前才知她竟是穿越女。...
《重生后我撕了穿越女的假面》文章写得好,情节逼真,内容感人,沈云娇安平郡沈云舒等人物描写的维描维绡,这样的言情小说被YeeYey写的堪称完美。主要讲的是:”所有人都明白,这位刚烈直率的安平郡主,说到做到!一场春日宴,主角的风光尚未展现,便已狼狈收场。沈云娇如同……
我和妹妹是将军府最要好的嫡出姐妹。直到我看见她踮脚吻上我的太子未婚夫。
她哭着求我成全,我含泪退婚成了全京城的笑柄。后来她害死将军府满门,
我死前才知她竟是穿越女。再睁眼,我回到了撞破私情的那天。她跪地哭求:“姐姐,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扶起她温柔拭泪:“好妹妹,姐姐自然要成全你。”这一世,
我要让她顶着假皮,在万众瞩目时彻底崩裂。01蔷薇的香气浓得有些发腻,
几乎要堵住人的喉咙。暮春时节,将军府后花园这片开得最盛的蔷薇花架下,
本该是赏景的好去处,此刻却成了我眼前这幅活色生香、刺目锥心图景的幕布。我的妹妹,
沈云娇,我那自小一起长大、同吃同睡、连一根珠钗都要分着戴的嫡亲妹妹,
此刻正踮着脚尖,将自己柔软的身体紧紧地依偎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那男人一身明黄色常服,金线绣着四爪蟒纹那是我的未婚夫,当朝太子,萧彻。
太子修长的手指正温柔地缠绕着云娇颈后一缕散落的发丝,指尖若有似无地蹭过她的肌肤。
他微微低下头,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廓,低声说着什么。云娇像是听到了极有趣的话,
吃吃地笑了起来,肩膀微微耸动,那张与我肖似、却更显娇憨的芙蓉面上,
染满了动人的红晕。那笑容,纯真又妩媚,像带着钩子,牢牢吸住了太子的视线。
我的脚步死死钉在原地,脚下仿佛生了根,就在这时,云娇仿佛有所感应,微微侧过脸,
目光朝花架这边随意地扫了过来。她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姐......姐姐?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细弱蚊蚋。太子萧彻也转过身,看清是我,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带着被打扰的不悦,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姐姐......”云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着朝我挪过来。她一把抱住我的腿,
仰起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姐姐你听我说!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窍......是我对不住姐姐......可我和太子殿下.......我们是真心的!
求求你了姐姐......”她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满是泪痕。“姐姐,
你最疼我了......你成全我们好不好?求你了.....!
把太子殿下让给我吧......”太子萧彻站在原地,并未上前搀扶云娇,
只是冷冷地看着这场姐妹相争的戏码。前世,就是这般情境,这般撕心裂肺的哭求。
那时的我,看着从小疼到骨子里的妹妹如此卑微痛苦,看着她眼中那份所谓的“真心”,
心像是被活生生撕成了两半。想要保护妹妹的本能,最终压倒了所有的愤怒和委屈。
在云娇一遍遍的“真心”哭诉和太子隐含威胁的沉默中,茫然地点了头。我选择了退让,
为了妹妹的“幸福”,我亲手撕毁了自己与太子的婚约,成了整个京城茶余饭后最大的笑柄。
一个被自己亲妹妹撬了墙角、被未来储君嫌弃的将军府嫡长女,
伴随了我前世短暂而耻辱的后半生。“姐姐!你答应了?你答应了对不对?
”云娇猛地抬起头,脸上泪痕犹在,可那双眼睛里,瞬间迸发出的狂喜光芒,那光芒里,
没有一丝一毫对姐姐牺牲的愧疚,只有一种猎物到手的贪婪的兴奋。
眼前这张沾满泪水、楚楚可怜的脸,与我死前看到的那张写满残忍和讥诮的脸,
在脑海中疯狂交错、重叠。“傻妹妹......”我轻轻叹一声,弯下腰,伸出手,
用指尖轻柔地拂去她脸颊上滚烫的泪珠。“快起来,地上凉,跪坏了膝盖可怎么好?
”我拍掉她裙摆上沾染的草屑和尘土,动作细致,像一个真正心疼妹妹的长姐。
云娇被我这一连串温柔的动作弄得有些发懵,狂喜凝固在脸,她怔怔地看着我,
泪水都忘了流:“姐姐......你.....你不怪我?”我抬起眼,目光越过她,
落在一直沉默旁观的太子萧彻身上。他的眼神依旧深沉,带着探究,
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伪装的痕迹。我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努力牵起一个苦涩而认命的弧度,
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礼:“太子殿下。
”“今日之事......臣女.......明白了,殿下与妹妹......情投意合,
是臣女......福薄。”萧彻的眉头又蹙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平静地接受,
甚至主动说出“福薄”二字。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最终也只是微微颔首,
声音淡漠:“沈大**深明大义,此事,孤自有安排。”说完,他不再看我们姐妹,
目光转向一旁花丛,仿佛那里有什么极重要的东西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姐姐......”云娇怯生生地又唤了我一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脸色,
试图从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怨恨。她那双杏眼里,此刻又盈满了水汽,
带着试探和不安。我心底冷笑,深明大义?好一个深明大义!这顶高帽,
前世压得我喘不过气,成了我所有委屈和痛苦的遮羞布。如今听来,只觉得讽刺至极。
我重新将目光转回云娇脸上,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充满了包容和一种无奈的宠溺。
我伸手,再次替她理了理鬓边因方才激动而散乱的发丝,“傻丫头,你是我唯一的亲妹妹啊,
从小到大,姐姐有什么好东西,不都是紧着你的?只要你想要的,姐姐几时没给过你?
”“既然你们是‘真心’......姐姐又怎会不成全?
”云娇眼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似乎终于消散了,她猛地扑进我怀里,紧紧抱住我的腰,
将脸埋在我的颈窝,呜咽着:“姐姐!你真好!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姐姐最疼我了!云娇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姐姐的大恩大德!
”我身体僵硬了一瞬,强忍着推开她的冲动,抬起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如同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好了,别哭了,妆都花了。”我柔声哄着,成全?自然要成全。
前世你顶着我妹妹的皮囊,踩着将军府满门的尸骨,登上了那看似风光的太子妃之位。
这一世,我不仅要让你得偿所愿,更要让你顶着这张假皮,在万人仰望的最高处,
被彻底剥个干净!我要看着你,如何从云端,跌进最污秽的泥沼。夜,揽月阁,我的闺房,
门窗紧闭,隔绝了外间的一切声响,我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
铜镜里映出一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白日里强装的温柔、悲悯、疲惫,此刻尽数褪去,
眼底翻涌的、是无法熄灭的恨火。镜中人的眼神空洞可怕。眼前不断闪现的,
是前世最后那炼狱般的景象:冲天而起的火光,吞噬着将军府每一寸熟悉的雕梁画栋,
浓烟滚滚。凄厉的惨叫、刀剑碰撞的刺耳锐响、重物倒塌的轰鸣......父亲,
那个顶天立地、曾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骠骑大将军,身中数箭,浑身浴血,
轰然倒在燃烧的府门前,手中那柄伴随他半生的佩剑“破军”铿然折断,
他最后望向东宫方向的眼神,充满了惊怒与不解的悲怆。母亲,
那个永远温柔娴静、连说话都轻声细语的贵妇人,被叛军粗暴地推搡着,钗环散乱,
额头撞在冰冷的石阶上,鲜血蜿蜒而下,染红了素色的衣襟,她挣扎着想要爬向父亲的方向,
却被一只穿着铁靴的脚狠狠踩住后背.......而我,被两个东宫侍卫死死按着,
跪在冰冷肮脏的地上,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然后,是她。沈云娇,不,
那个顶着“沈云娇”皮囊的怪物。她穿着华贵无匹的太子妃宫装,在几个宫婢的簇拥下,
从混乱与血腥中缓步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在看一堆垃圾。
“为什么.....”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质问,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
“那是生你养你的父母!将军府哪里对不起你?!”她闻言,
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唇角勾起弧度。微微弯下腰,凑近我的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生我养我?呵.......别天真了,沈云舒。
你的好妹妹沈云娇,早在两年前那个落水的冬天,就冻死在冰冷的荷花池底了!而我,
不过是恰好接手了这具身体,来完成我的‘任务’罢了。你们?不过是我任务里的NPC,
一群注定要被清除的障碍物。挡了我的路,自然要.......清理干净,懂了吗?
”她的指尖,带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脂粉香气,划过我因极度震惊而僵硬的脸颊。
“看在你前世那么‘善良’地成全了我的份上,让你死个明白。”“轰!
”一声巨响猛地在我脑海中炸开!不是来自回忆,而是来自现实!我浑身剧震,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眼前阵阵发黑,天旋地转,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砰!”后脑勺重重磕在坚硬的地面上,
剧烈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反而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
“呃.......”一声痛苦的**不受控制地从我喉咙里挤出。紧接着,
是丫鬟春桃带着哭腔的惊呼:“大**!大**您怎么了?!快来人啊!大**晕倒了!
”混乱的脚步声,焦急的呼唤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模糊不清。我躺在地上,
冰冷的地面透过薄薄的寝衣渗入骨髓,却压不住心头那股恨意!是她!是她杀了云娇!
真正的云娇!那个会甜甜地叫我姐姐、会把自己最喜欢的糕点偷偷藏起来留给我的妹妹,
早就在那个寒冷的冬天,无声无息地死在了冰冷的池水里!
被这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孤魂野鬼占据了身体!将军府的覆灭,父母的惨死,
我的屈辱与死亡......一切的一切,根源都在于此!这个鸠占鹊巢的窃贼!
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任务”?“NPC”?“清除障碍物”?好!很好!
前世你视我们如草芥,如蝼蚁,如可以随意清除的障碍。那么这一世,
就让我这个“NPC”,亲手把你从云端拽下来,
让你也尝尝被碾碎、被焚烧、被万劫不复的滋味!意识沉入黑暗的最后一刻,
这个念头深深地印刻在我的灵魂深处。........“.......舒儿?舒儿!
娘的舒儿啊!你醒醒!睁开眼看看娘!”一个熟悉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穿透了层层梦魇,
清晰地传入耳中。那声音,是母亲!是前世倒在血泊里,至死都未能瞑目的母亲!紧接着,
另一个沉稳却难掩焦虑的男声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大夫!再诊诊脉!
我女儿到底怎么了?不就是摔了一下,怎么会昏迷这么久?!”是父亲!
是那个如山岳般伟岸,却最终被乱箭穿心的父亲!还有春桃压抑不住的啜泣声。
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掀开了沉重的眼皮!刺目的光线让我不适地眯了眯眼。床边,
围满了人。母亲柳氏就坐在床沿,双眼红肿得像桃子,脸上泪痕交错,见我睁眼,
激动得几乎要扑上来,却又怕碰到我,只能紧紧抓住我的手:“舒儿!我的儿!你总算醒了!
吓死娘了!吓死娘了!”父亲沈巍,穿着一身藏青色常服,就站在母亲身后。
这位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骠骑大将军,此刻眉宇间刻满了深深的担忧和焦虑,
素来威严刚毅的脸庞显得有些憔悴。他见我看过去,紧绷的下颌线条似乎放松了一丝,
沉声道:“醒了就好。可还有哪里不适?”声音虽极力维持着平稳,
却依旧泄露了紧绷的心弦。春桃跪在脚踏边,见我醒来,又惊又喜,眼泪流得更凶了,
迭声道:“**醒了!菩萨保佑!**醒了!”目光再移,落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沈云娇,
那个顶着“沈云娇”皮囊的怪物,也站在床尾。她穿着一身水粉色的衣裙,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自责,眼圈微红,手里还绞着一方素帕。见我醒来,
她立刻上前一步,眼中迅速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哭腔:“姐姐!你终于醒了!
都怪我......都怪我不好!要不是白天......白天我惹姐姐伤心,
姐姐也不会心神恍惚摔倒......都是我害的!姐姐你打我骂我都行,
千万别再吓我了......”她说着,眼泪就扑簌簌地掉了下来,情真意切,
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若没有前世的记忆,若没有死前那惊天的真相,
我恐怕依旧会被这副楚楚可怜、自责无比的模样骗得心软。就是这个怪物!
害死了真正的云娇!害死了爹娘!害死了将军府满门!指甲再次深深陷入掌心,
让我勉强维持住最后一丝理智。不能!现在还不能!爹娘都在这里,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眼中看到的,还是那个他们从小疼到大的“小女儿”!我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
再抬眼时,我眼中只剩下浓浓的疲惫和脆弱。
“爹......娘.......”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病弱的无力感,
艰难地开口,
...没事.......就是.......头还有些晕......”我微微蹙起眉头,
仿佛真的被眩晕困扰。母亲闻言,眼泪又下来了,
心疼地用帕子轻轻擦拭我的额角:“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定是白天受了惊吓,又摔着了头。
快别说话了,好生躺着,娘在这儿守着你。”父亲也沉声道:“好生休养,莫要多思。
万事......有爹在。”他的目光扫过我和云娇,带着一种沉重的复杂,
显然白日里蔷薇架下那场闹剧,已让他心力交瘁。我微微点头,
目光缓缓转向床尾还在垂泪的“妹妹”。“云娇......”我唤她,声音虚弱,
却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
“别哭了......不怪你.......”我费力地朝她伸出手。云娇见状,
连忙上前几步,跪坐在脚踏边,小心翼翼地握住我伸出的手。
“姐姐......”她抬起泪眼,满是愧疚地看着我。我反握住她的手,
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扯出一个笑容:“傻丫头......姐姐.....怎么会怪你.......”顿了顿,
像是累极了,微微喘息了一下,才继续道,
就一定会做到.....放心......”“姐姐......”云娇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这一次,似乎多了几分“真情实感”的感动,
“谢谢你......谢谢你姐姐......云娇这辈子都记着你的好!
”看着她那副感激涕零、仿佛我是她再生父母的模样,我就觉得好笑“爹,娘,
女儿.......想单独和妹妹.....说几句话.......可好?
”父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和一丝了然。母亲欲言又止,父亲沉默片刻,
最终沉声开口:“好,你们姐妹.....好好说说话。莫要再动气。
”他拍了拍母亲的肩膀,示意她一同出去。春桃也机灵地跟着退下,轻轻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沈云娇.....不,是那个占据了我妹妹身体的恶鬼。
她依旧跪坐在脚踏上,握着我的手,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她大概以为,我是要私下里再给她什么保证,或者叮嘱她一些“嫁入东宫”的注意事项?
02“姐姐?”她试探着又唤了一声,声音带着未褪的哭腔,怯生生的,像只受惊的小兔。
那刻意放软的调子,曾经能轻易勾起我所有的怜爱和纵容。我缓缓看像了她。没有虚弱,
没有疲惫。方才强压在眼底的滔天恨意,再无半分遮掩!直直刺向她!那眼神太过骇人,
太过陌生,与她认知里那个温柔忍让、对她予取予求的沈云舒截然不同!
她脸上的担忧和自责瞬间僵住,下意识地想抽回自己的手!晚了!我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呃!”她痛得低呼出声,眼中瞬间涌上生理性的泪花,
但更多的,是猝不及防的惊骇和一丝本能的恐惧!她挣扎着,另一只手试图来掰我的手指,
“姐姐!你.......你做什么?你弄疼我了!”“疼?”我微微倾身,
凑近她那张写满惊惶、与我的云娇一模一样的脸。“沈云娇,
这点疼.......算得了什么?”“比起......被最信任的妹妹亲手推进火坑,
万劫不复.....”“比起.....眼睁睁看着生身父母,被乱箭穿心,
头颅高悬.....”“比起.....将军府上下三百余口,一夜之间,血流成河,
尸骨成山.....”“你......你在说什么?姐姐......你疯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失声尖叫起来,她想挣脱,手腕却被我钳得更紧,动弹不得。
她终于意识到,此刻的我,绝不是她认知中的那个姐姐!“胡说八道?
荷花池的水......很冷吧?”“轰——!”这五个字,如同五道惊雷,
在她头顶轰然炸响!她整个人瞬间僵直!连挣扎都忘了,她死死地盯着我,嘴唇哆嗦着,
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荷花池!那个真正的沈云娇溺毙的地方!这是她最大的秘密!
是她取代这具身体、鸠占鹊巢的起点!是她绝不可能、也绝不敢向任何人透露的禁忌!
“你......你......”“很惊讶?”我凑得更近,“惊讶我这个‘NPC’,
怎么会知道你的‘任务’?怎么知道你这个.....!来自异世的孤魂野鬼?!
”“孤魂野鬼”四个字狠狠烫在她的神经上!“啊!”她终于崩溃般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身体猛地向后仰倒,像是要逃离我这个魔鬼我顺势松开了手,任由她狼狈地跌坐在地毯上,
水粉色的裙摆散乱成一团。她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她抬起头看我,眼神涣散,充满了惊魂未定和巨大的茫然。她似乎想说什么,想质问,
想否认,但巨大的冲击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语言和伪装都失效了。我缓缓坐直身体,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别怕,”我的声音恢复了平静,“我的‘好妹妹’。
”“姐姐我......说话算话,我说过要成全你,
就一定会让你......‘如愿以偿’。
”“东宫太子妃的位置......”我刻意停顿了一下,
看着她因听到这个梦寐以求的目标而下意识屏住的呼吸,“自然是你的。
”“姐姐会亲手......把你送上去,让你得享......你想要的‘尊荣’。
”“只是......”“爬得越高,摔得才越狠。”“万众瞩目时.....那层假皮,
剥落得才最彻底,最.....痛彻心扉。”地上的“沈云娇”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巨大恐惧,
还有一种........被彻底看穿、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绝望。她只是瘫坐在那里,
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华美的木偶,瑟瑟发抖。我收回目光,不再看她一眼“滚出去。
”她像是被这声音惊醒,身体猛地一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
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甚至不敢回头再看我一眼。房间里,重新只剩下我一个人。很好。
恐惧的种子,已经在她心底最深处种下。它会生根,发芽,在她日后每一个看似风光的时刻,
在她每一次午夜梦回时,悄然滋长,啃噬她的神经,动摇她的心神。她要太子妃之位?
她要东宫的荣华富贵?她要踩着我、踩着将军府的尸骨往上爬?好。我给她!
我要让她站在她梦寐以求的巅峰,然后,亲手将她从那云端推落!我要让她在万民瞩目之下,
在尊荣加身之时,被剥开那层偷来的画皮,露出内里肮脏丑陋的异世孤魂!
我要让她尝尽从天堂到地狱的落差,让她在所有人的唾弃和鄙夷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才是我对她前世所作所为,最“完美”的回报!
“呼......”我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
仿佛要将胸腔里积压了两世的戾气都倾吐出来。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
重新靠回柔软的引枕上。我的“好妹妹”,好好享受你......最后的风光吧。
——————沈云娇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揽月阁。她踉跄着跑过抄手游廊,脚步虚浮,
好几次差点被自己的裙摆绊倒。脑子里一片混乱,只剩下那双冰冷刺骨、充满恨意的眼睛,
还有那句在耳边不断回响的话:“荷花池的水.....很冷吧?
”“孤魂野鬼.....”“爬得越高,摔得才越狠.....”“啊!”她猛地捂住耳朵,
在寂静的庭院里显得格外突兀。她惊恐地四下张望,生怕被人听见,
更怕黑暗中会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拖回那个可怕的房间。沈云舒知道了!她怎么会知道?!
荷花池.......那是她最大的秘密!是她取代这具身体、窃取这人生的起点!
是她深埋心底、绝不敢触碰的禁忌!
还有“任务”、“NPC”......那些只属于她那个世界的词汇!
沈云舒怎么会.....她到底是谁?!难道......她也是......不!不可能!
沈云舒的眼神里没有那种“同类”的试探,只有纯粹的、要将她撕碎的恨!那她到底是谁?!
是这具身体原主的怨魂不散?还是......这个世界本身就存在她无法理解的诡异力量?
未知,才是最深的恐惧。不行!不能慌!不能自乱阵脚!沈云舒知道了又如何?
她不过是个被退了婚、即将成为京城笑柄的将军府**!而她,沈云娇,
才是即将嫁入东宫、成为未来国母的太子妃!身份!地位!这才是这个世界最硬的道理!
沈云舒那点恨意,在绝对的权力面前,算得了什么?等她成了太子妃,甚至未来的皇后,
捏死一个失势的姐姐,如同捏死一只蚂蚁!想到这里,即将掌控一切的兴奋感,
暂时压过了恐惧,对!就是这样!沈云舒现在不过是在虚张声势!是在嫉妒!
是在不甘心失去太子妃的位置!她用那些诡异的话,就是想吓唬自己,让自己主动放弃!
“想吓退我?做梦!”咬着牙,低声自语,“太子妃的位置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沈云舒,
你等着!等我坐上那个位置,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接下来的日子,
将军府的气氛变得极其微妙。退婚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在沈云舒“醒来”后的第二天,
便如同瘟疫般迅速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各种不堪的流言蜚语甚嚣尘上,
将沈云舒描绘成一个被亲妹妹横刀夺爱、遭太子厌弃的可怜虫。将军府的门楣,
似乎也因为这桩丑闻而蒙上了一层灰暗。府内,更是暗流汹涌。
沈巍将军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阴沉,仿佛随时会滴下水来。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书房或校场,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曾经门庭若市的将军府,如今门可罗雀,
连下人们走路都轻手轻脚,大气不敢喘。柳夫人则肉眼可见地憔悴了下去。
她强撑着精神料理府务,看向沈云舒的目光里充满了无尽的心疼和担忧,
常常背着人偷偷抹泪。她几次想开口安慰女儿,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能化作一声声沉重的叹息。对沈云娇,她的态度变得极其复杂。作为母亲,
她本能地想要关心这个“小女儿”,可一想到是她导致了长女的痛苦和家族的耻辱,
那份亲近便如同隔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只剩下疏离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失望。
沈云娇的日子也不好过。虽然如愿以偿得到了太子的承诺,
但府内压抑的气氛、母亲疏离的眼神、下人偶尔投来的异样目光,都让她如芒在背。
更让她心惊胆战的是,自那夜之后,沈云舒就彻底“病”了。揽月阁闭门谢客,
对外只称大**受了惊吓,又摔伤了头,需要静养。沈云娇试探着去了几次,
都被大丫鬟春桃面无表情地挡在了门外。“二**请回吧,大**刚用了药睡下,
太医吩咐了,需得静养,不能见风,更不能劳神。”春桃的语气恭敬却疏离,
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亲近,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沈云娇碰了几次软钉子,
心中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她不敢硬闯,
更怕再见到沈云舒那双仿佛能洞穿她灵魂的冰冷眼睛。那种被看透、被掌控的恐惧感,
让她坐立难安。她只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即将到来的“太子妃”身份上。
太子萧彻派人送来过几次东西,有珍玩首饰,也有安抚的书信。每次收到太子的东西,
沈云娇都会刻意在府里张扬一番,试图找回一些场子,证明自己的“胜利”。然而,
除了她身边几个被收买的丫鬟刻意奉承,其他人反应都极其冷淡。
柳夫人甚至在她又一次炫耀一支东宫送来的赤金点翠步摇时,
淡淡地说了一句:“既是太子所赐,好生收着便是,莫要太过招摇,徒惹口舌。
”语气里的告诫之意,让她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这种憋屈感,
让她对沈云舒的恨意和不甘,如同野草般疯长。她只能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忍!
只要忍到嫁入东宫,一切都会不同!到时候,她定要让沈云舒,让所有看不起她的人,
都匍匐在她脚下!与此同时,揽月阁内却是一片诡异的平静。沈云舒确实在“养病”。
她靠在临窗的软榻上,身上盖着薄薄的锦被,脸色依旧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但眼神却异常清亮,哪有半分病弱之态?她面前的小几上,摊开着一本厚厚的名册,
着京城各府邸的详细情况家世背景、姻亲关系、派系立场、甚至是一些不为人知的阴私秘闻。
这些,是她前世在成为三皇子妃后,为了帮助夫君在夺嫡漩涡中立足,
耗费无数心血收集整理的情报。如今,成了她复仇路上最锋利的匕首。
春桃轻手轻脚地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进来,浓郁的药味瞬间弥漫开来。
她看着自家**专注的样子,欲言又止。“**......药熬好了。
”春桃将药碗放在小几上,低声道。沈云舒的目光从名册上移开,
落在春桃那张写满担忧的小脸上。前世,就是这个傻丫头,在将军府被围时,
拼死想护着她逃出去,
被东宫侍卫一刀砍断了脖颈....温热的血溅了她一脸......沈云舒的心猛地一抽,
眼底掠过一丝痛楚,她端起药碗,看也不看那浓稠的药汁,仰头一饮而尽。
苦涩的味道瞬间充斥口腔,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春桃看着她干脆利落的动作,眼圈有些发红,
“您.....您别太逼着自己了,外面那些闲言碎语,
您别往心里去......”放下空碗,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闲言碎语?伤不到我分毫。
”“春桃,你去帮我办几件事。”春桃立刻打起精神,凑近了些:“**您吩咐。”“第一,
去查查二**身边那个叫碧荷的丫头,查清楚她的底细,家里有什么人,
最近和外面什么人接触过,特别是.......东宫那边。”春桃心头一凛,
碧荷是二**的贴身大丫鬟之一,平日里看着老实本分.......**这是怀疑什么?
“第二,”手指轻轻点在名册的某一页上,那里赫然写着“户部尚书府”几个字,“想办法,
把户部尚书府那位养在庄子上、得了‘怪病’的庶出三**的消息,不着痕迹地,
透给城西‘济世堂’的孙大夫知道。就说......孙大夫祖传的‘金针渡厄’之术,
或许能治。”春桃听得有些懵懂,户部尚书的庶女?济世堂的孙大夫?这跟**有什么关系?
但她看着沈云舒不容置疑的眼神,立刻点头应下:“是,奴婢记下了。”“第三,留意一下,
最近京中可有关于三皇子殿下的消息?任何消息,无论大小,都留心记下,回来告诉我。
”三皇子?春桃更加不解了。三皇子萧珏,在朝中素来低调,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怎么会突然关心起他来?但她知道**自有深意,依旧坚定地点头:“奴婢明白!
”沈云舒看着春桃认真记下的模样,紧绷的心弦略微松了一丝。前世,三皇子萧珏,
那个最初与她相敬如宾,后来却让她交付真心的男人......他才是这场复仇棋局中,
最关键的棋子,也是她唯一的盟友。只是现在,他恐怕还不知道,
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一场怎样的风暴。“去吧,小心些,别让人起疑。”“是,**。
”春桃收起担忧,眼神变得坚定,躬身退了出去。房间重新安静下来。重新拿起那本名册,
指尖划过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前世,这些人里,有些是太子的拥趸,
在将军府覆灭时落井下石;有些是墙头草,冷眼旁观;也有些,是潜在的、可以争取的力量。
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安国公府”那一页上。安国公,元老勋贵,在军中威望极高,
与父亲沈巍虽分属不同阵营,但并无私怨,且......极其重视家族清誉。
他的嫡长孙女,安平郡主,性子刚烈,最是嫉恶如仇。沈云舒的指尖,
轻轻点在“安平郡主”四个字上太子,沈云娇......你们想要的“风光大嫁”?呵。
姐姐我,定会为你们.......送上一份毕生难忘的“贺礼”。
03安国公府春日宴的请柬,是踩着三月的尾巴送到将军府的。烫金的云纹笺子,
带着一股清雅的花草香气,在一堆因退婚风波而显得冷清的拜帖中,显得格外扎眼。
柳夫人拿着请柬,眉头锁得死紧。她看向坐在下首,
正慢条斯理用银匙搅动着燕窝羹的长女沈云舒,忧心忡忡:“舒儿,
安国公府的帖子.....我们,还是推了吧?你身子刚好些,
外头那些闲话.....”她没说完,但未尽之意谁都明白。如今的将军府大**,
是京城最大的笑柄。这种场合,去了不过是自取其辱。我放下银匙,抬眸,看向母亲:“娘,
为何不去?”柳夫人一愣:“可是.....”“安国公府的面子,总要给的,况且,
女儿已非昨日,岂会因几句闲言碎语就闭门不出,做那缩头乌龟?该见的,总要去见见。
”沈云娇听到“安国公府”几个字时,耳朵就竖了起来。她正愁没机会在太子面前露脸,
更想借机打压沈云舒!这机会简直天降甘霖!她立刻抬起头,
脸上堆满了热切又带着点委屈的表情,看向柳夫人:“娘!姐姐说得对呀!安国公府的宴请,
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我们若不去,岂不是更显得心虚?再说......”她顿了顿,
声音放软,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太子殿下.....说不定也会去呢?
女儿.....女儿想见见他.....”她恰到好处地红了脸,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
柳夫人看着小女儿这副情态,又看看长女沉静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
“罢了.....你们姐妹.....想去便去吧。”她疲惫地挥挥手,
“只是......都收敛些,莫要再生事端。”“娘放心!”沈云娇立刻喜笑颜开,
脆生生地应道,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宴会上如何大放异彩,如何将沈云舒彻底踩在脚下。
安国公府的后花园,此刻正是姹紫嫣红开遍。精心修剪过的奇花异草争奇斗艳,
假山流水点缀其间,处处透着百年勋贵的底蕴和雅致。衣香鬓影,环佩叮当,
京城最顶尖的贵女闺秀、世家公子们汇聚于此,言笑晏晏,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然而,
当将军府的马车在侧门停下,沈云舒和沈云娇一前一后步下马车时,
整个花园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无数道目光,或好奇、或鄙夷、或同情、或幸灾乐祸,
瞬间聚焦在她们身上尤其是走在前面,一身素雅月白襦裙,
只以一支白玉簪挽发的沈云舒身上。沈云娇显然早有准备。
她今日特意穿了一身娇嫩的鹅黄云锦宫装,梳着时下最流行的飞仙髻,
簪着太子新送的那支赤金点翠步摇,整个人娇艳得如同枝头初绽的迎春花。她微微扬起下巴,
带着一种胜利者的矜持和优越感,目光扫过那些看热闹的人,非但没有丝毫怯场,
反而隐隐透着一丝挑衅。“哼,看什么看?”她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
恰好能让周围几个离得近的贵女听见,带着一种刻意的“天真”和“无畏”。
沈云舒则像是完全感受不到那些目光的重量。她步履从容,脊背挺得笔直,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而礼貌的微笑,目光平静地掠过众人,既没有刻意的回避,
也没有卑微的讨好。那份沉静的气度,与周遭的喧嚣和窥探形成了奇异的对比,
反而让一些原本带着轻蔑目光的人,心头微微一凛。“云舒姐姐!
”一个清脆带着惊喜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僵局。
只见一位身着火红骑装、英姿飒爽的少女拨开人群,快步迎了上来,
正是安国公府的掌上明珠——安平郡主。她性子爽利,最是看不惯那些捧高踩低的做派,
此刻直接上前挽住了沈云舒的胳膊,声音响亮,带着不容置疑的亲昵:“你可算来了!
我等你半天了!走,我新得了一盆墨兰,开得可好了,带你去瞧瞧!”她这一举动,
如同给沈云舒撑起了一把无形的伞,瞬间隔绝了大部分不善的视线。沈云舒心中一暖,
看向安平郡主的目光真诚了几分:“有劳郡主记挂。”沈云娇被晾在一边,
看着安平郡主对沈云舒的亲热,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妒恨和不甘。她正想凑上去说点什么,
一个穿着东宫内侍服色的小太监却小跑着过来,在她面前恭敬地行礼:“沈二**,
太子殿下请您过去一叙。”这一声,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又拉回到了沈云娇身上!太子!
太子竟然公然在安国公府的宴会上,单独召见这位刚刚“抢”了姐姐未婚夫的沈二**!
这简直是......**裸地给沈云舒难堪,也是给沈云娇撑腰!沈云娇心中狂喜!
刚才那点不快瞬间烟消云散!她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矜持地瞥了沈云舒一眼,
那眼神里充满了得意和炫耀,仿佛在说:看吧,太子殿下心里只有我!她微微颔首,
声音带着刻意的娇柔:“有劳公公带路。”随即,在无数道含义复杂的目光注视下,
如同骄傲的孔雀般,跟着内侍款款离去。人群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嗡嗡议论声。
“啧......这也太过了吧?
太子殿下这是......”“沈大**.....真是可怜.....”“有什么可怜的?
是她自己没本事笼络不住太子的心,怪得了谁?”“就是,我看沈二**才貌双全,
更得太子欢心呢.....”各种窃窃私语,钻进沈云舒的耳朵。安平郡主气得柳眉倒竖,
就要开口呵斥,却被沈云舒轻轻按住了手。“郡主,无妨。”沈云舒的声音依旧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仿佛那些议论与她毫无关系,“跳梁小丑,何须在意?
我们去看花吧。”安平郡主张了张嘴,最终把话咽了回去,
只是用力握了握沈云舒的手:“好!我们走!眼不见为净!”—————水榭临湖,
视野开阔。太子萧彻正与几位宗室子弟和亲近的朝臣子弟凭栏而立,谈笑风生。
他一身明黄常服,在人群中格外醒目,气度雍容,带着储君特有的矜贵。
沈云娇在内侍的引领下,袅袅婷婷地走来。她调整好表情,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娇羞和仰慕,
走到近前,盈盈下拜:“臣女沈云娇,见过太子殿下。”她的声音婉转如莺啼,
姿态更是弱柳扶风,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萧彻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
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亲自伸手虚扶了一下:“云娇不必多礼,
孤正与几位皇弟说起你前日那首咏梅诗,清新脱俗,意境颇佳。”这毫不掩饰的赞赏,
让沈云娇心中更是得意,脸颊飞起两朵红云,更显娇艳:“殿下谬赞了,
臣女不过是......有感而发,胡乱涂鸦罢了。”“沈二**过谦了。
”旁边一位穿着宝蓝锦袍的年轻公子笑着接口,他是太子的表弟,承恩侯世子,
“能得殿下如此赞誉,可见二**才情斐然,非是寻常闺阁可比。”“是啊是啊!
”“二**蕙质兰心!”周围顿时响起一片附和之声,充满了刻意的恭维。
沈云娇被这众星捧月的氛围包围,听着那些奉承之词,飘飘然几乎要飞起来。
她享受着这种被太子看重、被众人仰望的感觉,这才是她应该拥有的生活!
这才是主角该有的待遇!沈云舒那个失败者,只配在角落里羡慕嫉妒恨!她眼波流转,
带着一丝刻意的天真和好奇,看向太子:“殿下,臣女方才来时,
看到园子里那株紫玉兰开得极好,花瓣层层叠叠,像云霞一样,美不胜收。臣女在想,
若是用那花瓣上的露水煮茶,会不会也带着一股仙气儿?”她微微歪着头,一派烂漫纯真。
这本是一句寻常的闺阁闲话,带着点少女的浪漫想象。然而,她话音方落,站在不远处,
正与安平郡主一同欣赏一盆墨兰的沈云舒看了过来来了。水榭那边,
太子萧彻似乎也被她这“天真烂漫”的想法逗乐了,含笑正要开口。突然,
一个清亮、带着毫不掩饰的诧异和几分怒意的女声,如同惊雷般炸响:“仙气儿?
沈二**说话真是好生有趣!”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只见安平郡主元明华大步流星地从沈云舒身边走出,她一身红衣似火,柳眉倒竖,
一双明眸锐利如刀,直直刺向水榭边的沈云娇!她声音洪亮,
带着一种天生的贵气和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水榭边所有的奉承之声:“本郡主只知,
花露煮茶,乃是前朝《清异录》中记载的雅事,取其清冽甘甜,谓之‘琼浆玉露’。
何时竟与那虚无缥缈的‘仙气儿’扯上关系了?”安平郡主几步走到水榭前,目光如炬,
紧紧锁住沈云娇那张瞬间变得有些僵硬的脸:“沈二**口口声声‘仙气儿’,
莫非是平日里那些神神叨叨、装神弄鬼的野狐禅看多了?竟将这勋贵府邸的春日宴,
当成了宣扬怪力乱神、巫蛊邪说之地?!”“巫蛊邪说”四个字,如同四记重锤,
狠狠砸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大夏朝律法森严,对巫蛊厌胜之术深恶痛绝,一旦沾上,
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安平郡主这顶帽子扣下来,分量重得吓人!整个水榭,瞬间死寂!
太子萧彻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眉头紧紧锁起,看向沈云娇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而深沉,
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沈云娇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头皮瞬间炸开!她脸上的娇羞和红晕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惨白一片!她完全懵了!仙气儿?
这.....这有什么不对吗?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仙女喝露水......这不是常识吗?为什么....为什么安平郡主反应这么大?!
巫蛊邪说?她怎么可能跟那种东西扯上关系?!巨大的恐慌和强烈的委屈瞬间淹没了她。
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对上安平郡主那锐利眼神,还有太子眼中那令人心头发冷的审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那些在现代烂熟于心的词汇和解释,此刻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她只能慌乱地、语无伦次地辩解:“不.....不是!郡主误会了!
臣女....臣女不是那个意思!
..只是觉得那露水很干净....很.....很.....”她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声音带着哭腔,却越发显得心虚和词穷。“很什么?”安平郡主步步紧逼,“干净就是干净,
清甜就是清甜!何来‘仙气儿’一说?!沈二**,你也是大家闺秀,饱读诗书,
岂会不知言语不当的后果?还是说.....”她目光扫过太子萧彻,意有所指,
“是觉得有恃无恐,便连这等忌讳之言也敢随口宣之于口了?”这话更是诛心!
直接将矛头隐隐指向了太子!沈云娇只觉得天旋地转,手脚冰凉!
她看着周围那些瞬间变得疏离、警惕、甚至带着几分鄙夷的目光,看着太子越来越沉的脸色,
巨大的恐惧和孤立无援的感觉让她浑身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臣女.....臣女.....”她嘴唇哆嗦着,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
却不是因为委屈,而是被恐惧吓出来的!她下意识地看向太子,眼神里充满了无助的哀求。
然而,太子萧彻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复杂难辨,有审视,有失望,
还有一丝被牵连的不悦。他并未如她期望的那样立刻开口为她解围。就在这时,
一个温和的女声响起:“郡主息怒。”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沈云舒不知何时已走到安平郡主身侧。她依旧是一身素雅月白,面色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轻轻拉了拉安平郡主的衣袖,
目光扫过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沈云娇,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叹息:“舍妹年幼无知,
平日里许是看些杂书入了迷,言语间偶有失当,并非存心。她性子天真烂漫,
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哪里懂得那些忌讳?”她转向安平郡主,微微屈膝,
“还请郡主大人大量,莫要与她一个小孩子计较,云舒代舍妹,向郡主赔罪了。”她这番话,
看似在为沈云娇开脱求情,实则句句如刀!“年幼无知”?沈云娇只比沈云舒小一岁,
早已及笄!“看杂书入了迷”?暗指她学识浅薄,不务正业!“言语间偶有失当”?
坐实了她刚才确实说了不该说的话!“天真烂漫,想到什么说什么”?更是点明她口无遮拦,
毫无城府和规矩!“小孩子”?在太子和众目睽睽之下被安上这个名头,简直是最大的羞辱!
最后那句“代舍妹赔罪”,
更是将沈云娇彻底钉死在了“不懂事”、“需要姐姐收拾烂摊子”的耻辱柱上!杀人诛心,
不过如此!沈云娇猛地抬头看向沈云舒,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怒和怨毒!是她!
一定是她!是她指使安平郡主来害自己的!她假惺惺地求情,分明是在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我没有!我不是.....”她尖声想要反驳,声音因激动和恐惧而扭曲变形。“住口!
”太子萧彻终于沉声开口,语气冰冷,带着压抑的怒气。他目光扫过沈云娇,
带着浓浓的警告和失望,“安平郡主所言甚是!身为闺秀,言行当谨慎,岂可如此口无遮拦,
妄言鬼神?!还不知错?!”“殿下......”沈云娇被太子的呵斥吓得浑身一颤,
对上他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所有辩解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她明白,
自己精心营造的形象,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在太子眼中,
她不再是那个天真烂漫、才情横溢的解语花,
而是一个可能带来麻烦、甚至牵连到他的、愚蠢又口无遮拦的女人!安平郡主冷哼一声,
目光刮过沈云娇惨白的脸:“太子殿下明鉴,今日看在沈大**的面上,本郡主便不再追究,
只是......”她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请某些人谨记!安国公府,
容不得任何污秽腌臜、怪力乱神之言!若有下次,休怪本郡主不讲情面,直接拿人问话!
”所有人都明白,这位刚烈直率的安平郡主,说到做到!一场春日宴,主角的风光尚未展现,
便已狼狈收场。沈云娇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失魂落魄地被丫鬟扶着,
几乎是逃离了安国公府。来时那身鹅黄宫装和赤金步摇,
此刻在她身上只显得无比讽刺和沉重。她甚至不敢再看太子一眼,只觉得身后那些目光,
如同芒刺,要将她扎穿。沈云舒则与安平郡主并肩而立,目送着那仓惶逃离的背影。“痛快!
”安平郡主看着沈云娇消失的方向,畅快地吐出一口气,随即又有些担忧地看向沈云舒,
“只是.....云舒姐姐,你刚才那样说,会不会......”沈云舒轻轻摇头,
“郡主,这才刚刚开始。”“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04安国公府的马车驶离那朱漆大门,车帘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却隔不断方才那场闹剧在我脑海里反复上演痛快吗?是有些。
看着她精心营造的“天真烂漫”人设,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安平郡主用“巫蛊邪说”四个字砸得粉碎,
看着她自以为是的优越感被碾进尘埃里,
看着她引以为傲的太子靠山投来的冰冷目光........那一刻,我心底翻涌的恨意,
确实尝到了一丝短暂的甘甜。**着车壁,闭着眼。这只是第一步,撕开她假面的一角,
让她在太子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远远不够。
“姐姐......”身旁传来一声压抑着哭腔的呼唤,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掩饰的怨毒。
我缓缓睁开眼,沈云娇就坐在我对面,离我远远的,几乎要贴到车厢壁上。她低着头,
肩膀还在微微抽动,精心梳妆的发髻散乱了几缕,黏在汗湿的额角。
“姐姐.......”她又唤了一声,那双杏眼里,此刻哪里还有半分天真?
只剩下被戳破伪装后的狼狈,被当众羞辱的愤恨“是你!是你对不对?!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刺耳,“是你让安平郡主故意针对我!是你想害我!沈云舒!
你好狠毒的心肠!”我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这副歇斯底里的模样,“我害你?沈云娇,
是你自己口无遮拦,在安国公府的春日宴上,当着太子和满京勋贵的面,
说出‘仙气儿’这等轻狂犯忌之言。是你自己,亲手将把柄送到了安平郡主手上。”“怎么?
在你那个‘世界’,‘仙气儿’三个字,是可以随意挂在嘴边,用来讨好男人的吗?还是说,
你根本从未真正了解过,你如今所处的,是一个何等森严、何等忌讳巫蛊厌胜的朝代?
你顶着‘沈云娇’的皮囊,享受着将军府嫡女的尊荣,却连最基本的规矩和忌讳都懒得去学?
只想着用你那套‘天真烂漫’、‘与众不同’的把戏,去博取眼球,去攀附权贵?
”“你......你胡说!你懂什么!
你这个.....这个......”她似乎想骂出什么恶毒的词,却又噎住,
我重新靠回车壁,不再看她。车厢内只剩下她压抑的抽泣声和车轮单调的滚动声。
太子对沈云娇的疑心已起,但他绝非蠢人,沈云娇身上那点“新奇”和“不同”,
暂时还能吊着他。将军府.......父亲震怒,母亲心伤,
府里的气氛只会更加压抑窒息。马车在将军府侧门停下。车帘掀开,
沈云娇几乎是跌撞着冲下马车,头也不回地朝着她的栖霞苑方向跑去,背影仓惶,
带着一股落荒而逃的狼狈。两个她的贴身丫鬟碧荷和翠柳,惊慌失措地追了上去。
我扶着春桃的手,缓步下车。脚刚沾地,便看见父亲矗立在门廊的阴影里。正沉沉地望向我,
也望向我身后沈云娇消失的方向。“父亲。”我微微屈膝行礼,他并未立刻回应,过了半晌,
他才从鼻腔里沉沉地“嗯”了一声,“跟我来书房。”他丢下这句话,转身便走。“啪!
”一声脆响!宽厚的手掌重重拍在坚硬的书案上!案上的笔洗砚台都跟着跳了一跳!“孽障!
”父亲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在空旷的书房里炸开,
饱含着震怒、失望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我沈巍一生戎马,光明磊落!从未想过,
有朝一日,我的女儿......竟会做出这等......这等寡廉鲜耻、贻笑大方之事!
”他胸膛剧烈起伏,目光如同实质的鞭子,狠狠抽打在我身上,但我知道,这怒火,
更多是冲着那个刚刚逃离的沈云娇。“退婚!姐妹相争!已是家门不幸!
如今......如今竟还在安国公府的宴席之上,当着太子和满朝勋贵的面,口出狂言,
妄论什么‘仙气儿’?!招惹得安平郡主当场呵斥,扣上‘巫蛊邪说’的帽子!
我沈家的脸面!我沈巍半生的清名!都被你们.......被你们这两个孽障丢尽了!
”他越说越怒,额角青筋暴起,我垂着眼帘,静静地听着父亲的怒斥。前世,将军府倾覆,
父亲万箭穿心时,是否也是这般愤怒与绝望?为着这两个不肖的女儿?“父亲息怒。
”待父亲的喘息声稍平,我才缓缓开口,“今日之事,是妹妹言行失当,闯下大祸。
女儿未能及时劝阻,亦有失察之责。”我抬起头,迎上父亲依旧燃烧着怒火的双眼,
眼神坦荡而沉静,没有半分闪躲:“安平郡主性子刚烈,嫉恶如仇,
妹妹那番话确实犯了忌讳,郡主当场呵斥,虽言辞激烈,却也.......情有可原,
幸而,”我话锋一转,声音带着一丝后怕的凝重,
“郡主终究是顾全了国公府和太子殿下的颜面,
也......看在我们将军府尚存一丝清誉的份上,并未深究到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刻意强调了“清誉”二字,将安平郡主的“留情”与将军府的名声挂钩,
也将沈云娇的愚蠢行径与可能带来的灭顶之灾做了对比。果然,
父亲眼中的怒火微微凝滞了一下,随即被更深沉的痛楚和一种无力取代。他看着我,
眼神复杂难辨。眼前的女儿,刚经历了被退婚的奇耻大辱,又在宴会上被亲妹妹抢尽了风头,
最后还要为妹妹的愚蠢收拾残局.......她看起来如此沉静,
如此......懂事得让人心疼。怒火如同被戳破的皮球,瞬间泄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