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成灰》是小鱼没有鱼创作的现代言情小说,主角沈砚白苏晚柠沈安安在小鱼没有鱼的笔下变得活灵活现,就好像置身其中一样,是一本值得阅读的现代言情小说,《安念成灰》讲的是:镯子切割面折射的光刺得她眯起眼:"柠柠怎么样喜欢吗?"苏晚柠捂住嘴惊呼,粉钻镯子在腕间流转着冷光。"……
加长林肯碾过青石板路,沈安安攥着褪色的布娃娃,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红痕。
雕花铁门缓缓打开,琉璃瓦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与她记忆里漏风的土坯房形成刺目对比。"安安?"管家陈妈红着眼眶迎上来,
却在触到她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时,动作僵在半空。沈念安局促地往后缩了缩,
这才注意到台阶上站着的一家四口——西装革履的父亲,戴着珍珠项链的母亲,
还有那个穿着蓬蓬公主裙、扎着蝴蝶结的女孩,以及倚在廊柱旁、身姿挺拔的青年。
“这就是妹妹?”沈砚白垂眸扫过她瘦小佝偻的身形,金丝眼镜下的目光冷淡如霜,
“瘦得像只病猫。”苏晚柠蹦跳着挽住他的胳膊,粉色裙摆扫过沈念安的手背:“砚白哥哥,
姐姐看起来好凶哦。”青年嘴角微扬,抬手替她理了理散落的发丝:“别怕,有我在。
”记忆突然翻涌,将沈安安拽回八岁那年的盛夏。蝉鸣声里,
十二岁的沈砚白背着她穿过开满野莓的山坡,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肩头碎成金色的光斑。
“抓紧哥哥,摔下去可要哭鼻子了。”少年清亮的声音混着青草香,
他会把最大最甜的野莓喂进她嘴里,会在她被虫咬时小心翼翼地吹着伤口,
会摸着她的头说“我们安安是世界上最乖的妹妹”。可那天在游乐园,
沈砚白松开她的手不过一瞬。旋转木马的音乐声中,她追着飘落的气球跑远,再回头时,
只看见哥哥焦急呼喊的身影被人群吞没。等她被人贩子捂住口鼻拖进面包车,
车窗外哥哥绝望奔跑的模样,成了她此后十年在暗无天日的小村庄里,唯一温暖的念想。
“先带她去洗漱换衣服。”父亲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沈念安恍惚抬眼,
正撞上沈砚白低头凝视苏晚柠的温柔目光,那眼神和记忆里看自己的一模一样。
喉间泛起铁锈味,她突然踉跄着后退半步。“都怪我……”苏晚柠突然双膝一软跪坐在地,
珍珠发箍歪斜地挂在发间,“是我抢了姐姐的哥哥,
抢了她的未婚夫白凤年……呜呜呜我马上走!”她颤抖着去够沈念安的裙摆,
却在指尖触到粗布的瞬间又瑟缩着收回,仿佛碰到什么脏东西。
沈砚白几乎是瞬间冲上前扶住苏晚柠,金丝眼镜后的眼底腾起怒意:“沈安安,你满意了?
”沈母也快步上前将女孩搂进怀里,丝绸裙摆扫过沈念安的脚背:“说什么傻话,
我们沈家还养不起你?”她转头看向呆立的沈念安,语气陡然冷硬,
“柠柠十四岁就进了沈家,这些年我们看着她长大。十月怀胎是恩,
可这几年朝夕相处的情分,也不是能轻易抹去的。”沈父背着手踱了两步,
皮鞋踏在青石板上的声响像重锤敲在沈安安心头:“以后都是一家人,
别再闹这些无谓的脾气。”苏晚柠倚在沈母肩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却对着沈念安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笑。风卷起沈念安发间干枯的草屑,
混着苏晚柠身上昂贵的香水味,呛得她眼眶发烫。沈砚白揽着苏晚柠往屋里走时,
突然顿住脚步。他摘下金丝眼镜擦拭镜片,
声音凉得像淬了冰:“沈家只有一个能站在白凤年身边的人,过去是柠柠,现在是,
将来也是。”苏晚柠顺势捂住嘴低低啜泣,指缝间却泄出一缕得意的光,
将沈安安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碾碎。沈安安攥紧布娃娃,指节泛白,
声音发颤:“我就只想吃一口饭、有个地方睡,没想抢什么……”她抬起头,
眼底蒙着层水光,望向那个曾将她护在身后的少年,“你不是我哥哥吗?
为什么这么凶我……我也不想回来,是你们带我回来的……”话音未落,
苏晚柠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沈砚白立刻转身将她打横抱起,头也不回地踏进雕花木门,
只留下沈安安单薄的身影,被夕阳拉得支离破碎。沈父的手机突兀响起,
震动声惊飞了廊下的白鸽。他脸色一沉,西装袖口掠过沈安安单薄的肩膀:"公司临时有事。
"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动她发间干枯的草屑,簌簌落在补丁摞补丁的裙摆上。"跟我来吧。
"沈母挽着苏晚柠的手松了松,珍珠项链在锁骨间晃出冷光。穿过九曲回廊时,
沈安安盯着前方两人交叠的影子,忽然想起八岁前母亲也是这样牵着自己的手。
推开东边阁楼的刹那,霉味混着陈年樟木箱的气息扑面而来,
褪色的窗纱在穿堂风里扑簌簌地响。"目前只有这一间阁楼了。"沈母用绢帕掩着口鼻,
"我已经让陈妈去收拾,你先凑合用。等过几天给柠柠买了新房子,再给你腾主卧。
"沈安安攥着布娃娃的手指蜷缩起来,
指甲掐进掌心的旧疤:"我都可以的......"话音未落,
楼下传来管家的传唤:"太太,晚餐备好了。"水晶吊灯在餐桌上投下碎金般的光斑,
沈安安缩在角落,看着苏晚柠用银匙搅动龙虾浓汤。沈砚白突然推来丝绒礼盒,
镯子切割面折射的光刺得她眯起眼:"柠柠怎么样喜欢吗?"苏晚柠捂住嘴惊呼,
粉钻镯子在腕间流转着冷光。"你亲妹妹呢?"沈母舀汤的手顿了顿,"回来第一天,
也没准备礼物?"苏晚柠睫毛颤动,
泪珠坠在玫瑰色腮红上:"都怪我......哥哥不知道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是我不好......"她将镯子推向沈念安,却在对方伸手时突然缩回,
"还是送给姐姐吧!"沈砚白冷笑一声,金丝眼镜闪过寒光:"她也配?这种级别的镯子,
就该柠柠戴。"他修长的手指扣住苏晚柠的手腕,强行将镯子推回,
"有些人连刀叉都拿不稳,糟蹋了好东西。"苏晚柠顺势倚进他怀里,
珍珠发箍擦过沈念安手背,像一道无形的鞭痕。沈安安握着刀叉的手猛然收紧,
虎口处暴起青筋。瓷盘上的牛排突然变得模糊,
十岁那年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养母举着烧火棍砸向她蜷缩的身体,
她下意识用左手护住头,小指"咔嚓"一声折断在泥土地上。那时她疼得满地打滚,
换来的却是更狠的毒打:"装什么金贵!连碗都端不好的贱丫头!"从那以后,
她的小拇指永远扭曲着无法伸直。在村里干农活时,连镰刀都握不稳,常被骂作"废物"。
此刻银质刀叉在掌心打滑,割破了虎口,血腥味混着牛排酱汁渗进伤口。她死死咬住后槽牙,
舌尖尝到铁锈味,喉咙像被十年前的麻绳勒住,怎么也喘不过气。
苏晚柠娇嗔的笑声刺进耳膜,沈母不耐烦的"吃饭规矩点"在头顶炸响。
沈安安盯着自己发抖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旧疤——那是被铁链磨出来的印记。
当沈砚白的目光再次扫过来时,她猛地将刀叉重重拍在盘上,瓷片碎裂的脆响惊得满座寂静。
"对、对不起。"她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弯腰去捡碎片时,藏起变形的小指。
阁楼霉味突然漫进鼻腔,混着胃部翻涌的剧痛,她恍惚又回到被关柴房的夜晚。
那时她缩在草堆里挨饿,数着墙上的裂缝等天亮,而现在,她数着餐桌上流转的冷眼,
等着这场名为"归家"的凌迟早点结束。苏晚柠突然放下手中的银匙,
粉色裙摆下的脚尖不安地蹭着地毯。她往沈砚白怀里又偎了偎,
珍珠耳坠随着动作轻晃:"哥哥给姐姐那么多钱..."尾音带着颤意,
水汪汪的杏眼盯着沈念安攥着黑卡的手,"她刚回来,要是不适应学坏了可怎么办呀?
"说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粉钻镯子,将璀璨光芒晃向真千金苍白的脸。
沈砚白搁下酒杯的动作重了些,酒液在水晶杯壁荡出涟漪:"她能学出什么花样?
"睨向沈念安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二十万在沈家不过是件首饰的钱,
别把谁都想得跟你一样。"苏晚柠睫毛猛地颤动,咬住下唇的模样惹人怜惜,
可藏在沈砚白西装外套后的手,却狠狠攥住了裙摆,蕾丝花边在指缝间扭曲变形。
沈安安垂眸将黑卡收进衣兜,变形的小指硌得卡片发皱。胃部的钝痛突然翻涌上来,
她死死咬住口腔内侧,尝到铁锈味在舌尖蔓延。原来在他们眼里,
自己连被嫉妒的资格都没有,不过是个随时能被拿来衬托白月光的影子,
连那二十万都像是施舍给流浪猫的残羹冷炙。沈安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胃部翻涌的剧痛几乎要将她撕碎。她强撑着站起身,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妈,
我胃疼,先回房了。"沈母头也不抬地挥了挥手,注意力全放在给苏晚柠夹菜上。
阁楼的霉味混着冷汗的咸涩涌入鼻腔,沈安安蜷缩在硬邦邦的床垫上,
记忆不受控地回到去年。隔壁巷口的修车少年陈野,总会在她被养母赶出家门时,
把生锈的铁棚屋收拾干净给她栖身;寒冬夜里递来的烤红薯,暖得她眼眶发烫。
那时他说:"等我攒够钱,带你去吃真正的蛋糕。"第二天转学籍的通知来得猝不及防。
当沈安安攥着皱巴巴的校服走进教室,苏晚柠戴着珍珠发箍,
在全班面前举起**版钢笔:"姐姐怎么会偷我的东西呢?一定是不小心拿错了。
"而沈砚白只是扫了眼监控录像里模糊的背影,
就将她拽进校长室:"沈家容不得手脚不干净的人。"此后的日子,污蔑如潮水般涌来。
食堂阿姨把馊掉的饭菜扣在她头上,
说她勾引后厨学徒;苏晚柠的**妹往她储物柜里塞用过的姨妈巾,还拍下视频发到全校群。
最疼她的陈妈想替她说句话,却被沈母辞退。而沈安安每次颤抖着解释,
换来的只有沈父的怒吼:"别给沈家丢人!"此刻月光透过漏风的窗棂洒在作文本上,
沈安安握着钢笔的手在发抖。她写下被铁链锁住的童年,写下变形的小指,
写下这一个月在学校被泼红漆的课桌。最后,她把黑卡压在作文本下,
卡面的烫金LOGO在夜色中刺目得像道伤口。
"既然你们只要体面的装饰品..."沈安安将行李箱拉链拉到尽头,
里面只有几件洗褪色的旧衣,"那就当我从没回来过。"当她把作文本拍在餐桌上时,
沈父的茶杯重重砸在大理石台面:"滚!永远别回来!"苏晚柠躲在沈母怀里假哭,
却在没人看见的角落,对着她露出胜利的笑。唯有沈砚白盯着作文本上干涸的泪痕,
金丝眼镜后的眼神第一次有了裂痕。廉价宾馆的墙皮簌簌往下掉,
沈安安数着手机里最后的三百二十块钱,走向巷口的小药店。
止疼药的塑料瓶在掌心发出细微的响动,她望着药店玻璃映出的自己——苍白的脸,
凹陷的眼窝,像极了村口枯树上摇摇欲坠的残叶。而此刻,沈家别墅里,
沈砚白正对着电脑屏幕上苏晚柠和混混的合照,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当秘书发来苏晚柠与混混在酒吧拥吻的视频时,沈砚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画面里,
苏晚柠跨坐在黄毛男人腿上,染着酒红的指甲勾着对方脖颈,
与平日里楚楚可怜的模样判若两人。而调查报告末尾赫然写着:苏晚柠生母陈美娟,
因拐卖儿童入狱,出狱后与沈家保姆勾结,用亲生女儿顶替真千金。
咖啡杯砸在波斯地毯上发出闷响,褐色液体蜿蜒着爬上"苏家长期贿赂人贩子"的字样,
像极了沈安安被铁链磨出血的脚踝。沈砚白踉跄着扶住书桌,
喉间涌上腥甜——原来当年游乐园松开的那只手,
成了妹妹坠入深渊的开始;而他此后十年的冷漠,更是将她推向更深的地狱。
记忆如潮水翻涌。沈安安蜷缩在储物柜里的模样,被泼咖啡时颤抖的肩膀,
还有刚才作文本上干涸的泪痕,与视频里被铁链锁住的少女渐渐重叠。他扯松领带,
却依然喘不过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恍惚又看见八岁的妹妹追着气球跑远,
自己却被人群阻隔,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旋转木马的光影里。
"念念......"他跌坐在地,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
泪水砸在调查报告的钢印上,晕开"人为谋划"四个刺目的大字,
"都怪我......"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混着指缝间渗出的血珠,
滴落在"沈念安确诊胃癌晚期"的病历照片上。而此时,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苏晚柠撒娇索要二十万的短信与医院急救通知同时弹出,
刺得他眼前阵阵沈砚白的手机在地毯上疯狂震动,急救通知的红色弹窗像一道滴血的伤口。
他颤抖着捡起手机,屏幕映出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沈安安,胃癌晚期,消化道大出血,
正在急救"的字样刺得他眼前炸开无数白芒。他踉跄着爬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