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文《秦暖的首辅大人,蓄谋已久的大人》,是作者 花开富贵本花精心力创完成的,本书主角有秦暖沈砚卿,故事无广告内容为:松鹤堂的下人就该全被罚,然后发卖掉。“是,属下马上去办。”沈砚卿揉了揉眉心,手臂因连夜赶路和托了秦暖一晚上而酸痛不已。他……
暮色四合时,沈砚卿站在万骨坑边缘,玄色披风被北风吹得猎猎作响。
月光惨白,照得坑底数十名南疆死士的面容格外狰狞。
每个人的咽喉都被铁链贯穿,像一串待宰的牲口。
“沈首辅!”
为首的南疆使臣阿古达突然抬头,黄浊的眼珠里泛着诡异的光:“哈哈哈哈,今日我棋差一着。”
他话音一转,声音嘶哑如夜枭:“但我南疆还有无数死士待命,大周迟早是......”
青竹的剑光比阿古达的话音更快。
寒芒闪过,阿古达的头颅滚落在黄土里,鲜血从齐刷刷的切口喷涌而出,阿古达的面上还保持着死前狰狞的表情。
紧接着,沈砚卿抬手取过青竹背上的弓箭。
弓弦震响时,淬了毒的羽箭破空射出,场景瞬间拉回永昌十二年的宫宴,死士的背部被羽箭钉住,犹如当年母亲般失去行动的能力。
“落土。”沈砚卿下令。
黄土簌簌落下,渐渐淹没那些扭曲的面容。
南疆死士用南疆土语咒骂着,声音越来越弱。
“成了野鬼后记得回去告诉你们南疆皇帝。”他对着数十张沾满黄土的面容轻声道:“来一个,我杀一个。”
“我沈砚卿,奉陪到底。”
沈砚卿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们一点一点没气,心中那股藏了十一年的怨气开始慢慢消散。
在南疆死士绝望的眼神中,沈砚卿一字一句的缓缓开口:“再快些。”
子时的万骨坑终于填平最后一抔黄土。
沈砚卿抹去溅在脸上的血点,突然伸手按住剧痛的胃部。
“主子,府里传来消息...”
青竹低声说道:“老夫人旧疾复发,夫人已经守了三个时辰了。”
闻言,沈砚卿顾不得胃疾,翻身上马,披风上的血珠在月光下凝成暗色冰晶。
马蹄声起,踏碎了一地寒霜。
“走!回府!”
……
“老夫人又犯头风了!快去请大夫来!”
松鹤堂乱作一团时,秦暖正在药房分装新制的安神香。
王嬷嬷神色慌张的来告知秦暖,秦暖下意识扔下药碾就往松鹤堂跑,发间的杏花玉簪差点滑落。
“怎么回事?祖母怎么还有头风!”
她跑出药房铜门又折返回去,将安神香塞进袖中:“红袖,记得把我的药箱带上!”
秦父曾经说过,秦暖的那一手安神香效果无人能及,比太医院所制的还要有效。
秦暖跟着王嬷嬷,一路小跑去松鹤堂。
外间围着好几个大夫在讨论该如何治。
秦暖穿过层层人群,径直踏进内室。
榻上的沈老夫人面色煞白,苍老的十指深深掐进锦被里,额间布满大大小小的汗珠子,浸湿了枕头。
秦暖跪在脚踏上握着沈老夫人的手,担心地喊道:“祖母。”
“嫂嫂!祖母!”沈明月风风火火地冲进来跪在秦暖身边:“祖母您怎么样了?是不是好难受?”
沈明月带着明显的哭腔:“之前太医不是说,只要细细养着就没事的吗。”
沈老夫人强忍着头痛,哄着沈明月:“祖母这是老啦,太医能治病,却是治不了老病,不碍事的。”
沈老夫人和沈明月说话间,秦暖的三指已经扣在了沈老夫人的手腕上:“明月妹妹让一让,我来替祖母施针。”
几位大夫给出的建议也是针灸为主,汤药为辅。
头风不是什么绝症,但是一旦发作起来,能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
沈老夫人身份尊贵,他们不敢贸然施针,是以一直拿捏不准。
张嬷嬷想阻拦秦暖,王嬷嬷伸手拉住了她,对她摇了摇头。
秦暖看见了两位嬷嬷的小动作,她视若无睹,坚定地看着沈老夫人,问道:“祖母可信我?”
“祖母信你。”沈老夫人说罢便闭上了眼睛。
秦暖借用几位大夫的银针,细细观察后选了三寸的银针。
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却比不过她眼中的专注。
每一针,秦暖都下得很稳。
“阿砚他…”
“祖母放心。”秦暖打断沈老夫人的话,将第五根针精准刺入百会穴后又道:“大人很快就会回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沈明月跟着几位大夫去熬药。
红袖在一旁给秦暖打下手,就像每次义诊时,她都能第一时间找到秦暖所要的东西。
“换艾柱!”
秦暖的声音已经熬的有些嘶哑。
第五轮艾灸开始时,她的指尖被烫出三个水泡,她浑然不觉。
老夫人枕边的安神香也已经换到第三炉,混着艾草味的白烟笼罩着床榻。
“夫人...”王嬷嬷红着眼递来帕子:“您歇会儿吧。”
秦暖事事亲力亲为,不假手于人。
王嬷嬷是知道秦暖一整日除了用午膳以外,都在药房里忙着给公子制药丸,制安神香。
因为秦暖特意问了她,除了胃疾和夜里难以入睡,公子还有没有别的不适。
王嬷嬷还回她:公子不用老奴服侍,这些事青竹会更清楚一些,或者夫人直接问公子更好。
秦暖接过新熬的药汁滴在老夫人唇间,她摇了摇头:“很快了。”
……
窗外更鼓敲过三响,松鹤堂院门开启的声音。
沈砚卿带着一身寒气踏入内室时,特意放轻了脚步。
内室里,一片寂静。
秦暖歪在床尾的玫瑰椅上睡着了,发间的杏花玉簪将坠未坠,发髻松松垮垮的,她手里还攥着半截熄灭了的艾条。
床上沈老夫人的呼吸平稳,额上整整齐齐排着九根银针,每根针尾都缀着米粒大的艾绒。
他轻轻取下秦暖手中的艾条,却惊觉她的手心全是密密麻麻的针眼。
视线落在角落里堆着的七个空药罐,最边上那个还冒着阵阵热气。
沈砚卿的身影笼罩住秦暖小小的娇躯。
“大人...”秦暖突然惊醒,迷蒙的眼里映出他染血的衣襟:“您受伤了?”
沈砚卿握住她欲检查的手,将人按回椅中:“睡你的。”
……
晨光透窗时,青竹托张嬷嬷给沈砚卿传话。
张嬷嬷走进内室的瞬间,沈砚卿就睁开了眼睛。
沈砚卿本来是一手支着下巴假寐,另一只手稳稳托住秦暖歪倒的脑袋。
见张嬷嬷神色有异,他压低了音量:“出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