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之臣遍朝野,孤本凤命定乾坤》是沫影兔眠写的一本逻辑性很强的书,故事张节条理清楚,比较完美。主角是金悦珠谢砚辞主要讲述的是:“下作东西!竟敢当着本**的面勾引表哥!”谢雨柔看都不看自己闯祸的猫,转头就扑向谢砚辞……
诗会闹剧的余波尚未平息,国公府后宅那扇象征最高权力的金丝楠木屏风,被一只戴着翡翠护甲的手猛地掀开!
卫国夫人端坐在象征主母权威的八宝攒珠椅上,通身的气派雍容华贵,保养得宜的脸上却覆着一层寒霜。翡翠护甲一下下敲击着紫檀木扶手,发出“笃、笃、笃”令人心悸的声响。她身后,谢雨柔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上气不接下气,精心梳过的发髻早就歪了,珠翠随着抽噎可怜兮兮地颤动,活像只被雨水打蔫了的花孔雀。
“母亲突然驾临,所为何事?”谢砚辞立在堂前,身形挺拔如松,玄色锦袍下的双拳却已紧攥。他眼角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廊柱后那片素白衣角——金悦珠正“恰好”路过,衣袂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曳,如同无声的挑衅。
卫国夫人慢条斯理地抿了口顶级雨前龙井,丹凤眼锐利如刀,扫过儿子紧绷的侧脸,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重压:“听说……府里近来多了位‘舞艺大家’?很是得我儿的‘青睐’?”她将茶盏重重搁在紫檀木几上,发出刺耳的脆响,“砚辞!你自幼饱读圣贤书,克己复礼,如今竟让一个以色娱人、身份卑贱的舞姬……”
“母亲!”谢砚辞沉声打断,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维护,“悦珠她绝非寻常舞姬!她……”
“住口!”卫国夫人猛地站起身,凤纹裙摆带起的劲风“哗啦”一声扫落了案上那座价值连城的青铜蟠螭纹香炉!“哐当!”香炉坠地!昂贵的沉香香灰如同雪崩般簌簌落下,瞬间覆盖了金悦珠“恰好”捧在手里、准备呈上的几本重要账册!
卫国夫人看都不看那狼藉,径直从袖中抽出一张揉得皱巴巴的宣纸,如同甩出毒镖般,“啪”地拍在谢砚辞面前的案几上!
“你自己看!”她声音冰冷刺骨,“这就是你维护的那个‘好姑娘’干的好事!礼部侍郎夫人亲自送来的!如今整个京城都在传颂我们国公府的‘美名’!谢雨柔!我的亲外甥女!在春日诗会上丢尽了我平远侯府和国公府的脸面!”
宣纸被粗暴地展开——上面赫然是一幅笔触辛辣的讽刺画!画中正是谢雨柔在诗会上春光乍泄、裙摆缀着艳俗红流苏摔倒在地的狼狈丑态!旁边还歪歪扭扭地题着一行大字:
“国公府千金当众献‘艳舞’,艳惊四座!”
金悦珠垂眸,掩住眼底那几乎要溢出来的快意。买通街头最有名的讽刺画师,再通过沈昭那“八卦小能手”的渠道精准投放到目标贵妇手中……这步棋,走得妙极了!
谢雨柔如同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扑到卫国夫人膝前,抱着她的腿哭得肝肠寸断:“姨母!您要为柔儿做主啊!全是那个金悦珠!是她!是她故意设计害我!是她给了我那身伤风败俗的衣裳!是她……”她哭诉着,却趁着低头擦泪的间隙,偷偷朝金悦珠的方向投去一个怨毒又得意的眼神——姨母来了,看你这**还怎么嚣张!
金悦珠恰到好处地向前一步,姿态恭敬地福身,声音刻意放得又软又糯,带着一丝委屈的颤抖:“夫人明鉴……民女冤枉啊……”她抬起脸,眼圈微红(掐大腿掐的),“那日……是表**亲口说,想尝试京城最时兴的‘别致’样式……民女身份卑微,不敢违拗贵人之意……不过是……”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纤细的肩膀抖动着,指尖死死掐着掌心,直到白皙的皮肤上渗出一颗颗鲜红的血珠!
“咳咳……民女自知出身低贱……原不该……不该多事……更不该……妄图揣测贵人心思……是民女……僭越了……求夫人……责罚……”这演技,奥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
卫国夫人冷眼看着金悦珠这番“做作”的表演,眼中厌恶更甚,如同看一只肮脏的蝼蚁:“哼!既知身份卑贱,就该有卑贱的觉悟!安分守己才是你的本分!来人!”她厉声喝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把这个狐媚惑主、搅乱后宅的……”
“母亲!”谢砚辞猛地一步踏出,高大的身躯如同坚实的壁垒,瞬间将金悦珠护在了身后!他墨玉般的眸子里翻涌着少见的、真切的怒意,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前所未有的维护,“悦珠她绝非攀附权贵、搬弄是非之人!此事定有隐情!她……”
“够了!!!”卫国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谢砚辞的手指都在哆嗦,“反了!真是反了!为了这么个**胚子,你竟敢顶撞为娘?!”她胸口剧烈起伏,深吸一口气,如同宣判般下达了最终指令:
“谢砚辞!你给为娘听好了!”
“从明日起,你给我搬回前院书房去住!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入内院半步!”
“雨柔受了天大的委屈,就留在府里好好将养!长住!”
“至于这个——”她嫌恶地、如同驱赶苍蝇般指向金悦珠,“立刻给我捆了!连夜送去最偏远的庄子上!永世不得再踏入国公府半步!否则,家法伺候!”
两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立刻应声上前,目露凶光,就要动手拿人!
堂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直“虚弱”咳嗽、掌心染血的金悦珠,突然低低地、清晰地……笑出了声!
那笑声,带着一种洞悉一切、掌控全局的嘲讽和快意,在死寂的厅堂里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卫国夫人难以置信地瞪着她!谢雨柔忘了哭泣!连谢砚辞都愕然回头!
金悦珠缓缓直起身,脸上哪还有半分委屈和虚弱?只剩下从容不迫的淡定和一丝冰冷的锐利。她甚至优雅地用手帕(干净的)擦了擦掌心的血珠(小伤口而已)。
她绕过依旧挡在身前的谢砚辞,无视那两个僵住的婆子,莲步轻移,径直走到盛怒的卫国夫人面前,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眼中翻腾的怒火。
“夫人息怒……”金悦珠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您下令处置民女之前,可否容民女……问夫人一个问题?”不等卫国夫人回答,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脸色开始发白的谢雨柔。
“夫人可知……民女为何要‘多此一举’,建议表**穿那身……‘别致’的衣裳呢?”
卫国夫人眉头紧锁,直觉不妙:“你什么意思?”
金悦珠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慢悠悠地从自己袖中(而非怀里,显得更从容)掏出一个薄薄的信封,信封的封口处,赫然盖着一个清晰的、暗红色的朱砂指印!
“因为……”金悦珠将信封递到卫国夫人面前,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三日前,就在诗会前夕……有人‘匿名’,给民女送来了这个。”她顿了顿,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向已经摇摇欲坠的谢雨柔,“上面……可是清清楚楚地写着……‘指点’民女,该如何‘帮助’表**……在诗会上‘艳、惊、四、座’呢!”
信封被金悦珠用两根纤纤玉指捏着,在卫国夫人眼前晃了晃,然后“啪”地一声,轻轻拍在了旁边还沾着香灰的案几上。
“这……这是栽赃!污蔑!!”谢雨柔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脸色惨白如纸,眼神慌乱得无处安放,“姨母!您别信她!是她伪造的!是她要害我!”
卫国夫人狐疑地皱紧眉头,看着那封口的朱砂指印,又看了看金悦珠气定神闲的模样,心中疑窦丛生。她伸手拿起信封。
金悦珠却在她即将拆开的前一秒,微微倾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如同魔鬼的低语般,在卫国夫人耳边轻声说道:
“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取来表**平日的手书,仔细比对一番这信上的簪花小楷……看看是否……‘如、出、一、辙’?”
她话锋一转,眼神瞥向一旁脸色铁青、拳头紧握的谢砚辞,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
“不过呢……”
“民女劝夫人……还是三思而后行。”
“毕竟……这信若是真的……”
“闹大了……”
“丢的可不只是表**的脸……”
“国公府……还有世子爷的清誉……”
“怕是要跟着这‘艳舞图’一起……名、扬、京、师、了呢~”
卫国夫人拆信的动作瞬间僵住!她捏着信封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目光死死地盯住信纸上那熟悉的簪花小楷落款(金悦珠提前模仿的),又猛地看向地上那幅刺目的“艳舞图”!
堂内陷入一片死寂,落针可闻!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
谢砚辞站在金悦珠身后,看着她单薄却挺得笔直的背影,看着她以弱胜强、步步为营的反击,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是震撼?是心疼?还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她明明身处绝境,却如同最精明的猎手,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等敌人自投罗网!这份心计,这份胆魄,这份在雷霆之怒下依旧从容不迫的姿态……让他移不开眼!
良久,卫国夫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颓然地、狠狠地将那封未拆的信,连同那幅艳舞图,一同掷在地上!她保养得宜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深深的疲惫和一丝……被算计的恼怒。
“……此事……”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浓浓的不甘和被迫的妥协,“……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她凌厉的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谢雨柔和那两个婆子,最终落在金悦珠身上,带着审视和更深的忌惮。
“但是!”她猛地站起身,凤眸含威,“书房重地,岂容女子随意靠近?金氏即刻搬离!不得延误!”她看向谢雨柔,语气不容置疑,“雨柔,收拾一下,明日随我进宫拜见太后娘娘!”
说完,卫国夫人拂袖转身,带着一身未散的怒火和憋屈,大步离去!许是心绪不宁,她手腕上那只价值连城的帝王绿翡翠镯子,“铛”地一声重重磕在了坚硬的门框上!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那只象征着身份和权势的玉镯,应声断成两截,跌落尘埃!
卫国夫人脚步一顿,看着地上碎裂的翡翠,脸色更加难看,却连头也没回,径直离开了这让她颜面扫地的战场。
尘埃落定(暂时的)。
满堂狼藉,香灰与断镯混杂。金悦珠仿佛没看见地上那封“关键证据”和艳舞图,只是优雅地弯下腰,捡起自己那几本被香灰弄脏的账册,轻轻拂去表面的灰尘。
谢砚辞快步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她刚刚“掐”出血珠、此刻已凝成一道细小红痕的掌心,心头一紧。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微凉的指腹,极其轻柔地擦过那道伤痕,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失态的心疼:“疼不疼?”
金悦珠抬眸,对上他眼中翻涌的复杂情绪——有关切,有震撼,有后怕,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她忽然展颜一笑,如同冰雪初融,百花齐放,踮起脚尖,凑近他敏感的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低语,带着狡黠和绝对的自信:
“世子爷放心~”
“这点小场面……”
“还伤不到我金悦珠分毫~”
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带来一阵酥麻。说完,她轻盈地转身,如瀑的青丝带着淡淡的茉莉冷香,有意无意地扫过他的鼻尖,留下令人心猿意马的痒意。
“倒是夫人那边……”金悦珠走到门口,忽然回头,对着尚在怔忡中的谢砚辞,狡黠地眨了眨眼,红唇勾起一抹洞悉一切的弧度,“世子爷与其担心我……”
“不如想想……”
“明日进了宫……”
“咱们那位‘受了天大委屈’的表**……”
“该如何向太后娘娘……解、释、那、幅、‘名、扬、京、师’的‘艳、舞、图’呢?”
夜,新搬的厢房。
窗外竹影婆娑,月华如水。春杏(小丫鬟)抱着晒得暖烘烘的棉被进来,兴奋地压低声音:“悦珠姐姐!您真是神了!东厢那位,回来就发了好大的疯!砸了一屋子的瓷器摆设!还骂骂咧咧地说要您好看呢!”
金悦珠慵懒地斜倚在窗边软榻上,指尖把玩着一枚温润通透、触手生凉的白玉扳指——这是谢砚辞方才“不小心”遗落在她账册里的“治伤药”。
“要我好看?”她轻笑一声,将白玉扳指对着月光看了看,成色极好,价值不菲(小金库+1),“她呀,也就这点砸东西泄愤的本事了。”她眼神悠远,带着一丝掌控全局的淡然,“砸吧,砸得越狠越好。最好让全府上下都知道,她谢雨柔……输、得、有、多、惨!”
“不过……”金悦珠收回目光,指腹摩挲着冰凉的玉扳指,红唇勾起一抹冰冷而危险的弧度,如同锁定猎物的毒蛇。
“卫国夫人这‘婆媳局’的第一回合……”
“她以为……这就完了?”
“呵……”
“我金悦珠的‘KPI’……”
“可、还、远、远、没、达、标、呢!”
“好戏……还在后头!”
正房,灯火通明。
卫国夫人对着菱花镜中自己鬓角新添的几丝白发,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贴身大丫鬟捧着那只用金丝小心翼翼修补好的翡翠断镯,轻手轻脚地进来:“夫人,镯子……勉强修补好了,只是这裂痕……”
卫国夫人接过镯子,指尖缓缓抚过那道刺眼的金丝裂痕,眼神晦暗不明:“金丝缠玉……终究是掩盖不住内里的破碎。”她将镯子放在妆台上,声音低沉而冰冷。
“那个金悦珠……”
“给我盯紧她!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给我盯死了!”
“砚辞那孩子……”卫国夫人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眼中闪过一丝忧心和更深的算计,“怕是……已经陷得太深了。”
她摩挲着镯子上的金丝裂痕,仿佛在抚摸一道无形的伤口,声音陡然变得凌厉而决绝:
“有些东西……”
“属于国公府世子妃的位置,属于未来主母的权柄……”
“我绝不容许……一个来历不明、心机深沉的卑贱舞姬……”
“染、指、分、毫!”
月光透过窗棂,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重与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