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小说《我把女帝复活了,她却忘了我》,是作者“砚星痕”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裴照姬瑶,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姬瑶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她盯着裴照看了许久,忽然抬手抚上他的脸颊。这个动作让裴照浑身僵硬。"为什么?"她问,"朕不记得……
第1章寒鸦在枯枝上发出嘶哑的啼鸣,月光被翻滚的乌云啃噬得支离破碎。
裴照跪在祭坛中央,十指深深抠进青石板的缝隙里。他的黑袍被山风掀起,
露出腰间那柄已经十年未曾出鞘的短刀——刀柄上缠绕的褪色红绳,是当年从她袖口扯下的。
"子时三刻,月蚀将成。"苍老的巫祝杵着蛇头杖,浑浊的眼底映着祭坛周围九盏青铜灯,
"裴大人可想清楚了?逆天改命之术,代价可是...""我知道代价。"裴照打断他,
从怀中取出一方素帕。帕子展开的瞬间,几缕银白发丝被山风吹得扬起,
他急忙用染血的手掌拢住。那是姬瑶最后一夜,从她凤冠里落下的发。巫祝叹息着退后三步,
蛇头杖重重敲击地面。霎时九盏青铜灯同时爆出幽蓝火焰,火光中浮现出扭曲的符文。
裴照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祭坛中央的玉棺上。棺中女子身着残破的龙纹衮服,
心口处有个被血浸透的窟窿——那是十年前,叛军首领谢珩亲手刺穿的。"以吾之骨为引,
以吾之血为媒。"裴照的匕首划开左腕,鲜血顺着玉棺纹路流淌,渐渐勾勒出完整的往生咒,
"九幽黄泉,魂归来兮!"惊雷劈落时,他正将最后那簇白发按在姬瑶心口。
闪电照亮她苍白的脸,裴照恍惚看见她睫毛颤动了一下。
这个错觉让他发了疯似的割开另一只手腕,任凭鲜血浸透她的衣襟。"不够...还不够!
"他撕开衣襟露出心口疤痕,那是十年前为姬瑶挡箭留下的。匕首毫不犹豫刺入旧伤,
溅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血线,缠绕住姬瑶的脖颈、手腕与脚踝。
巫祝突然惊恐大叫:"快停下!月蚀在吞没命星!"但裴照已经将匕首狠狠捅进自己心窝,
剧痛中他看见姬瑶心口的血窟窿正在愈合,而自己的伤口却诡异地开始腐烂。
当第一缕月光刺破乌云时,玉棺中传来轻咳。裴照踉跄着扑过去,
正好对上姬瑶骤然睁开的眼睛。那双曾让满朝文武胆寒的凤眸里,此刻盛满陌生的杀意。
"逆贼安敢——"她的手掌精准掐住裴照咽喉,龙纹衮服上的血迹突然活过来般,
化作锁链缠上他的四肢。裴照不挣扎,只是痴望着她随呼吸起伏的胸膛,
任凭喉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巫祝的蛇头杖及时挑开姬瑶的手腕:"陛下!
是裴大人以命换命救您回来!"姬瑶怔忡片刻,
突然按住太阳穴:"朕...记得城破那日..."她凌厉的目光扫过裴照血迹斑斑的衣袍,
"你是...兵部的裴侍郎?"裴照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她记得所有人,
唯独忘了他这个暗卫统领。喉间腥甜翻涌,他强行咽下血沫,
恭敬地以额触地:"臣...裴明德,恭迎陛下重生。"这是他早年行走江湖的化名,
此刻却成了最痛的谎言。姬瑶皱眉审视着祭坛四周的血阵,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心口已经愈合的伤。当她碰到皮肤下微微凸起的暗纹时,
裴照的眉心同时闪过一道血光。这个细微的联动没逃过巫祝的眼睛,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用蛇头杖在地上划出"禁言"二字。"谢珩何在?"姬瑶甩袖起身,
残破的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就在此时,山下传来整齐的铁甲碰撞声。裴照脸色骤变,
他听得出这是谢家亲卫的玄铁重甲。巫祝的蛇头杖突然炸裂,飞出三只青铜乌鸦。
"东南方三里,三百轻骑。"老人吐着血沫拽住裴照,
"老朽的障眼法撑不过半个时辰..."裴照已经扯下外袍裹住姬瑶,
动作娴熟得像重复过千百次。当她冰冷的手指擦过他左肩箭伤时,两人同时颤了颤。
那道疤上浮现出细小的金色符文,又迅速隐入皮肤。"陛下恕罪。"裴照低声告罪,
揽住她的腰跃上祭坛后的悬崖小路。姬瑶本能地要挣扎,
却在看到他腰间晃动的红绳时莫名恍惚。山风送来追兵的火把光亮,
她突然伸手握住那截红绳:"朕是不是...见过你?"裴照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下方山谷突然传来巫祝嘶哑的吟唱,接着是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借着冲天火光,
他看见姬瑶瞳孔中自己的倒影——那张本该三十有五的脸,此刻爬满蛛网般的皱纹,
活像被抽走了十年阳寿。"臣只是陛下的影子。"他轻声回答,用身体为她挡住飞溅的碎石。
当一块锋利的岩石划破他脸颊时,姬瑶眉心暗纹突然发烫,竟凭空将那石块震成齑粉。
这个意外让两人都愣住了。山下追兵的号角声越来越近,
裴照突然单膝跪地:"请陛下赐臣一缕青丝。"见姬瑶面露疑色,
他苦笑着补充:"巫术维持需要媒介..."姬瑶果断扯断几根头发递去,
却在交接时突然扣住他的脉门:"你的心跳...为何与朕完全一致?"她不知道,
此刻百里外的谢珩正盯着剧烈震颤的罗盘,上面两枚纠缠的血针疯狂旋转着指向北方。
"因为臣是陛下最锋利的刀。"裴照任由她探查经脉,暗中咬破藏在牙后的蛊丸。
当剧毒流遍四肢百骸,他的心跳终于变得杂乱无章。姬瑶似乎被这个答案说服,
却在转身时错过他嘴角溢出的黑血。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稠。裴照背着昏迷的巫祝,
引着姬瑶穿行在悬崖窄道上。他腰间红绳不知何时松脱了一截,在风中飘荡着,
像一道未愈的血痕。第2章姬瑶的手指死死扣住裴照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入他的血肉。
她的眼神凌厉如刀,在昏暗的山洞里扫视着每一个角落,仿佛随时会有刺客从阴影中跃出。
"这是哪里?"她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裴照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先确认洞口是否安全。他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风声里夹杂着远处追兵的马蹄声,
但暂时还没有靠近。"回陛下,这里是北山密道,暂时安全。"他低声回答,
语气恭敬而克制。姬瑶冷笑一声,猛地甩开他的手。"朕不记得有你这号臣子。
"她眯起眼睛,审视着眼前这个满身是血的男人,"你究竟是谁?"裴照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看着她,那张曾经熟悉的脸,此刻却带着陌生的戒备。十年了,她的眉目依旧如画,
只是眼底的锋芒比从前更甚。"臣裴明德,曾是兵部侍郎。"他垂下眼,再次说出那个谎言,
"陛下遇刺昏迷多年,朝中早已物是人非。"姬瑶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心口,
那里曾经被利剑贯穿,如今却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疤痕。她的动作忽然一顿,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常。"朕的身体……"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肌肤莹润如初,
没有半点岁月流逝的痕迹。裴照沉默地注视着她,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他强行咽下,
没有让她察觉。姬瑶猛地抬头,目光如电:"你用了什么邪术?"裴照还未回答,
洞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追兵到了。他的眼神骤然一凛,反手抽出腰间的短刀。
姬瑶的反应比他更快,她身形一闪,已经贴近洞口。月光下,她的侧脸冷峻如霜,
指尖不知何时已经夹着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裴照看着她熟悉的戒备姿态,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她还是和从前一样,永远站在最危险的位置。"陛下,
请退后。"他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姬瑶皱眉,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让开。"她冷冷道。
裴照没有动。下一秒,三道黑影从洞口掠过,刀光如雪。姬瑶的身影如鬼魅般闪出,
银针在月光下划出致命的弧线。裴照的刀比她更快。鲜血飞溅,两名刺客已经倒地。
第三人的刀锋直取姬瑶咽喉,却在最后一刻被裴照的短刀格开。
金属碰撞的火花照亮了姬瑶震惊的脸。她看着裴照,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你的刀法……"话音未落,那名刺客突然暴起,袖中暗箭直射姬瑶心口。
裴照毫不犹豫地转身,用身体挡住了那支箭。箭矢穿透他的肩膀,带出一蓬血花。
姬瑶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像是被某种久远的记忆击中。但下一秒,
她的眼神又恢复了冰冷。银针出手,最后一名刺客喉间绽开一朵血花。洞内重归寂静,
只剩下裴照沉重的呼吸声。姬瑶看着他肩上的箭伤,眉头紧锁。"为什么要救朕?"她问。
裴照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臣的职责。"姬瑶冷笑:"朕不记得给过你这样的职责。
"她转身走向洞口,月光勾勒出她挺拔的背影。裴照看着她的背影,
忽然注意到她的指尖正在微微发青。他的心脏猛地一沉。复活之术的反噬,开始了。
姬瑶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裴照咬牙拔下肩头的箭,鲜血顺着指尖滴落。他不动声色地靠近她,将染血的手背在身后。
"陛下,我们该走了。"他轻声道。姬瑶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落在洞外远处的火光上。
谢珩的追兵,正在逼近。她忽然回头,看向裴照的眼神锐利如刀。"你流血了。"她说。
裴照一怔,随即摇头:"小伤而已。"姬瑶突然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她的指尖冰凉,
力道大得惊人。"你的血……"她盯着他手腕上尚未愈合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为什么是黑色的?"裴照的呼吸一滞。他没想到她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巫祝的警告在他耳边回响:每一次喂血,都是在加速死亡。他勉强笑道:"箭上有毒,
不碍事。"姬瑶的眼神变了。她松开他的手,后退一步,像是在打量一个危险的陌生人。
"你在撒谎。"她冷冷道。裴照沉默。洞外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亮已经能照进洞口。
姬瑶忽然转身,朝洞外走去。"陛下!"裴照急道。
姬瑶头也不回:"朕不需要一个满口谎言的护卫。"裴照的心像是被撕裂一般。
他看着她决绝的背影,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个雨夜。当时她也是这样,
头也不回地走向战场,留给他一道永远无法触及的背影。这一次,
他不会再让她独自面对危险。他追了上去,在洞口拦住了她。"让开。
"姬瑶的声音冷得像冰。裴照摇头:"臣不能。"姬瑶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远处的山林突然传来一声悠长的号角。那不是谢珩追兵的声音。
裴照的脸色变了。那是北境军的号角。姬瑶也听到了,她的身体微微一僵。
"北境军……"她喃喃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裴照抓住这个机会,低声道:"陛下,
北境军统帅萧焕,是谢珩的死敌。"姬瑶锐利的目光扫向他:"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裴照苦笑:"臣这些年,并非全无准备。"姬瑶沉默片刻,突然道:"带朕去见萧焕。
"裴照心头一震。他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陛下,萧焕此人……""怎么?
"姬瑶冷笑,"你又要说不可信?"裴照看着她倔强的眼神,忽然意识到,
她依旧是那个不肯听劝的姬瑶。他深吸一口气:"臣遵命。"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山洞,
月光洒在崎岖的山路上。姬瑶的脚步忽然一顿。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
那里的青色已经蔓延到了指节。裴照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一暗。"陛下,请稍等。
"他轻声道。姬瑶警惕地看着他:"你又想做什么?"裴照没有回答,而是咬破自己的指尖,
将渗出的血珠抹在一片树叶上。"喝下去。"他将树叶递给她。
姬瑶的眼神变得危险:"你疯了?"裴照坚持道:"请陛下信臣一次。"月光下,
他的眼神坚定而哀伤。姬瑶与他对视片刻,忽然伸手接过树叶。
她的指尖在接触到血珠的瞬间,青色竟然真的褪去了一些。姬瑶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她抬头看向裴照,却发现他的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你……"她刚要开口,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裴照猛地将她拉到身后,短刀出鞘。但来的不是追兵。
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冲破树丛,马背上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将领。那人看到姬瑶的瞬间,
直接从马背上滚落下来。"陛下……"他艰难地爬起,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真的是您……"姬瑶皱眉:"你是?"年轻将领的眼中闪过一丝伤痛,
但很快被坚定取代:"末将林夙,裴统领麾下暗卫,参见陛下!"裴照的身体猛地僵住。
林夙,他十年前最得力的副手,如今竟然还活着。姬瑶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游移,
忽然冷笑一声:"看来,朕的'兵部侍郎',还有不少秘密。"林夙这才注意到裴照,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统领?!"这一声呼唤,彻底撕碎了裴照的伪装。
姬瑶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统领?"她一字一顿地重复,眼中燃起怒火,"裴照,
你骗朕。"裴照闭了闭眼,知道再也无法隐瞒。他单膝跪地,声音沙哑:"臣……万死。
"第3章林夙的剑尖抵在裴照的咽喉处,微微颤抖。月光穿过树叶的缝隙,
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衬得那双眼睛愈发幽深。姬瑶站在三步之外,双手抱臂,
冷眼旁观这场对峙。"十年了。"林夙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统领,你明明活着,
为什么不来找我们?"裴照没有躲闪,任由剑尖刺破皮肤,渗出一丝血迹。
他的目光越过林夙的肩膀,落在姬瑶身上。她正眯着眼打量他们,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暗藏的银针。"回答他。"她冷冷道,"朕也很好奇,
一个'已死之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朕面前。"裴照收回视线,
看向眼前这个曾经最信任的副手。林夙的眉骨上多了一道狰狞的疤痕,
那是当年城破时留下的。"暗卫营……还剩多少人?"裴照轻声问。
林夙的剑尖猛地一颤:"三百七十二人,如今只剩四十六。"这个数字像一把钝刀,
狠狠捅进裴照的心脏。他闭上眼,喉结滚动了一下。"我对不起你们。"林夙突然暴怒,
剑锋一转,在裴照脸颊上划开一道血痕。"对不起?"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知道我们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吗?像老鼠一样躲在暗处,连给兄弟们收尸都不敢!
"姬瑶的眉头微微皱起。她看着裴照脸上的血痕,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刺痛。
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让她烦躁地攥紧了拳头。"够了。"她打断道,
"朕没兴趣听你们叙旧。"林夙这才如梦初醒,慌忙收剑跪地:"陛下恕罪,末将失态了。
"姬瑶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到裴照面前。她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裴照。
"她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名字,像是在品尝某种陌生的味道,"朕记得,暗卫统领裴照,
十年前就已经战死了。"裴照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是。"他低声道,"臣确实死了。
"姬瑶的指尖突然用力,指甲陷入他的皮肤。"那现在站在朕面前的,是鬼吗?
"裴照没有回答。他的沉默激怒了姬瑶,她猛地松开手,转身走向林夙的白马。"陛下!
"林夙急忙跟上,"萧将军就在五里外的营地,他一直在等您!"姬瑶的脚步一顿。"萧焕?
"她冷笑,"他也配等朕?"林夙的脸色变了变:"陛下,
萧将军这些年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助您重登帝位。"姬瑶回头,
目光如刀:"是吗?那朕被谢珩刺穿心脏的时候,他在哪?"这个问题让林夙哑口无言。
裴照站在阴影里,看着姬瑶挺直的背影。她还是和从前一样,说话一针见血,
从不给人留余地。"带路。"姬瑶突然道,"朕倒要看看,这位'忠臣'准备了什么惊喜。
"林夙大喜过望,连忙牵过白马:"陛下请上马。"姬瑶却没有动。她回头看向裴照:"你,
过来。"裴照怔了怔,缓步走到她面前。姬瑶抬手,用袖子擦掉他脸上的血迹。
这个动作太过温柔,以至于裴照和林夙都愣住了。"朕还没允许你死。"她轻声道,
眼底却是一片冰冷,"你的命,是朕的。"裴照的心脏猛地收缩。这句话,十年前她也说过。
那时他刚从鬼门关回来,就听到她在病榻前对太医大发雷霆:"谁准他死的?他的命是朕的!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让他站立不稳。姬瑶已经翻身上马,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带路。"林夙犹豫地看向裴照:"统领,你……""我步行。
"裴照摇头,"你保护陛下先走。"姬瑶冷笑一声,突然弯腰抓住裴照的衣领,
一把将他拽上马背。这个动作太过突然,裴照猝不及防地撞上她的后背。
熟悉的冷香钻入鼻腔,让他的呼吸为之一窒。"朕说了,"姬瑶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的命是朕的。"白马在林夙的引导下,缓缓向密林深处走去。
裴照僵直着身体,尽量不与姬瑶接触。但他的伤口还在流血,温热的液体浸透了衣衫,
不可避免地沾到了她的后背。姬瑶忽然开口:"你的血,为什么能缓解朕的症状?
"裴照的指尖微微发颤。"臣……""想好了再说。"姬瑶打断他,"再敢撒谎,
朕就割了你的舌头。"林夙在前面带路,闻言回头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担忧。裴照沉默片刻,
终于低声道:"因为臣用了禁术。"姬瑶的背脊微微一僵。"继续说。""复活之术,
需要以命换命。"裴照的声音很轻,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臣的血,
就是维系陛下生命的媒介。"姬瑶突然勒住缰绳,白马嘶鸣着停下。她回头,
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吓人。"所以,朕现在活着,是因为你在替朕去死?"裴照没有回答。
但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林夙倒吸一口冷气:"统领,你疯了吗?
"姬瑶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她盯着裴照看了许久,忽然抬手抚上他的脸颊。
这个动作让裴照浑身僵硬。"为什么?"她问,"朕不记得对你有什么恩情。
"裴照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臣……"他的话没能说完。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直取姬瑶咽喉!
裴照几乎是本能地抱住她,一个翻身滚下马背。箭矢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带起一蓬血花。
林夙已经拔剑出鞘,厉声喝道:"保护陛下!"密林中突然亮起数十支火把,
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果然在这里,杀!"刀光剑影中,
裴照将姬瑶护在身下,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所有可能的攻击。姬瑶挣扎着想要起身,
却被他死死按住。"别动。"他在她耳边低语,呼吸灼热,"是谢珩的死士。
"姬瑶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看着裴照近在咫尺的脸,忽然觉得头痛欲裂。
零碎的画面闪过脑海——血与火交织的城墙……裴照满身是血地跪在她面前……他嘴唇蠕动,
似乎说了什么,但她听不清……"陛下?"裴照担忧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姬瑶猛地推开他,
自己站了起来。"区区死士,也配让朕躲藏?"她的袖中飞出数道银光,
最前面的三名黑衣人应声倒地。林夙已经杀出一条血路,回头大喊:"这边走!
"裴照抓住姬瑶的手腕:"陛下,跟我来!
"姬瑶甩开他的手:"朕不需要你——"她的话戛然而止。一支弩箭从暗处射来,
直取她的心口!裴照来不及思考,整个人扑了上去。弩箭穿透他的胸膛,带出一蓬血雾。
姬瑶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一幕,似曾相识。十年前的那个雨夜,
也是这样……她的头突然剧痛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裴照跪倒在地,鲜血从指缝间涌出。
他抬头看向姬瑶,发现她的眼神变得涣散。"陛下?"他艰难地唤道。姬瑶没有回应。
她的身体晃了晃,突然向前栽倒。裴照不顾自己的伤势,伸手接住了她。
林夙杀退最后一名死士,冲过来扶住他们:"统领!陛下怎么了?
"裴照低头看着怀中昏迷的姬瑶,发现她的指尖已经完全变成了青紫色。复活之术的反噬,
正在加速。"去找萧焕。"他咬牙道,"快!"林夙背起裴照,另一名赶来的暗卫抱起姬瑶,
一行人迅速消失在密林深处。裴照的意识开始模糊。在彻底陷入黑暗前,
他看到姬瑶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她在哭。为谁而哭?他不知道。
第4章萧焕的营帐里弥漫着浓重的药草味,混着铁锈般的血腥气。裴照躺在简易的木榻上,
胸前的弩箭已经被取出,但伤口处缠绕的麻布仍不断渗出暗红的血渍。林夙跪在一旁,
正用沾了烈酒的布巾擦拭他滚烫的额头。"统领,再坚持一下......"他的声音发颤,
"军医马上就来。"裴照的视线越过林夙的肩膀,落在营帐另一侧的屏风上。
透过绢纱的缝隙,能看到姬瑶苍白的面容。她的指尖青紫已经蔓延到了手腕,
像被冻伤的梅枝。萧焕站在榻边,正低声与军医交谈。这位北境统帅比十年前更加魁梧,
左眼上那道横贯的刀疤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陛下情况如何?"裴照嘶哑地问。
林夙的手顿了顿:"不太好......军医说,像是某种咒术反噬。
"屏风后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萧焕大步走出,铠甲上的鳞片碰撞出冰冷的声响。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裴照,独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十年不见,裴统领倒是学会装死了。
"裴照勉强撑起身子,伤口立刻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萧将军......"他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吞刀子,
"陛下需要......""需要什么?你的血吗?"萧焕冷笑一声,突然揪住裴照的衣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邪术?"林夙慌忙上前阻拦:"将军!统领身上有伤!
"萧焕充耳不闻,反而凑得更近。他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像淬了毒:"双生咒,是不是?
你把自己的命续给她,却不敢让她记起你——"裴照的瞳孔骤然收缩。
"你......怎么知道......"萧焕松开手,
从怀中掏出一封泛黄的信笺摔在榻上。"先帝临终前交给我的密信,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你的计划。"他的独眼泛起血丝,"你以为自己很伟大?用禁术逆转生死,
是要遭天谴的!"裴照颤抖着展开信纸。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那是他自己的笔迹,
写于十年前城破那夜。信中详细记载了双生咒的施术方法,
以及......"若陛下复生后忘记微臣,
请萧兄务必隐瞒真相......"信纸从指间滑落。裴照闭上眼,喉结艰难地滚动。
原来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经预见到今日的局面。屏风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裴照猛地睁开眼:"陛下醒了?"不等回答,他已经挣扎着下了床榻。
伤口崩裂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他还是踉跄着向屏风走去。萧焕一把拽住他:"你找死吗?
""放开......"裴照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她需要......"话音未落,
屏风后传来姬瑶冰冷的声音:"让他过来。"萧焕的手僵在半空,最终还是松开了。
裴照拖着伤腿走到榻前,看到姬瑶正倚在软枕上。她的脸色比宣纸还要苍白,
唯独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刀。"陛下......"他单膝跪地,
伤口处的血已经浸透了外袍。姬瑶的目光落在他胸前的绷带上,那里正不断渗出鲜血。
"疼吗?"她突然问。裴照怔了怔,摇头道:"小伤而已。"姬瑶冷笑一声,
突然伸手按在他的伤口上。剧痛让裴照眼前一阵发黑,但他咬紧牙关没有出声。
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渗出,在素白的中衣上绽开刺目的红梅。"朕最讨厌撒谎的人。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尤其是你,裴照。"裴照的呼吸一滞。
她记得他的名字了?姬瑶松开手,从枕下抽出一把匕首。那是萧焕放在她枕边防身的武器,
此刻正抵在裴照的咽喉处。"朕想起来了......"她的指尖微微发颤,
"十年前城破那夜,你跪在朕面前,说要用禁术救朕。"匕首的尖端刺入皮肤,
一滴血珠顺着刀刃滑落。裴照一动不动地跪着,仿佛那匕首不是抵在自己脖子上。
"陛下想起来了多少?"他轻声问。
姬瑶的眼神突然变得恍惚:"朕记得......你浑身是血地抱着朕,
说要用双生咒......"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然后......然后......"她的头突然剧烈疼痛起来,
手中的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裴照顾不得颈间的伤口,急忙上前扶住她摇晃的身体。
"别想了......"他低声道,"那些都不重要......"姬瑶的额头抵在他肩上,
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为什么......"她的声音闷闷的,
"为什么要朕忘记你......"这个问题像一把钝刀,狠狠捅进裴照的心脏。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营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号角声,
紧接着是士兵慌乱的喊叫:"敌袭!谢珩的军队攻过来了!
"萧焕一把掀开帐帘:"全军戒备!保护陛下!"裴照下意识将姬瑶护在身后,
却见她已经撑着床榻站了起来。她的指尖仍然泛着不祥的青紫色,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
"给朕拿铠甲来。"她命令道。林夙慌忙劝阻:"陛下!
您的身体——""朕还没虚弱到要躲在营帐里的地步。"姬瑶冷冷打断他,"谢珩既然敢来,
朕就亲自送他上路。"军医捧着一套轻甲进来,却被萧焕拦住。"陛下,
末将建议您暂时回避。"他的独眼中闪烁着忧虑,"谢珩这次是有备而来,
军中恐怕有叛徒......"姬瑶冷笑:"怎么,连你也要违抗朕的命令?
"萧焕单膝跪地:"末将不敢!只是......"他的话没能说完。
一支羽箭突然穿透营帐,直取姬瑶心口!裴照的反应比所有人都快。他一把推开姬瑶,
箭矢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在屏风上留下一个透亮的孔洞。"有刺客!"林夙拔剑出鞘,
护在姬瑶身前。营帐外已经乱作一团。喊杀声、兵刃碰撞声混成一片,
间或夹杂着伤者的惨叫。萧焕抽出佩刀:"我带亲卫护送陛下从后山撤离!
"裴照却站在原地没动。他的目光落在那支箭上——箭尾刻着北境军的徽记。
"萧将军......"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营帐为之一静,"这支箭,
是从营地内部射来的。"萧焕的独眼猛地睁大:"你什么意思?"裴照没有回答,
而是弯腰捡起掉落的匕首。他缓步走向萧焕,在所有人警惕的目光中,突然调转刀尖,
刺向自己的左臂!鲜血喷涌而出的瞬间,姬瑶突然痛苦地弯下腰。她的手腕上,
青紫色的痕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果然......"裴照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疲惫,"萧将军,你给陛下下了毒。
"营帐内死一般的寂静。萧焕的独眼剧烈颤抖着,脸上的刀疤变得狰狞可怖。"你胡说什么!
"他怒吼道,"我怎么可能——""双生咒会将施术者的伤害转移到受术者身上。
"裴照平静地打断他,"但我刚才的伤口,陛下也感受到了。
"他抬起血淋淋的手臂:"这说明,
有人在她体内种了另一种咒术......一种能绕过双生咒,直接伤害她的毒。
"姬瑶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缓缓抬头,看向萧焕的眼神冰冷刺骨:"是你?
"萧焕的嘴唇颤抖着,突然狂笑起来。"不愧是裴统领......"他的笑声中带着癫狂,
"十年不见,还是这么敏锐。"林夙的剑已经抵在了萧焕的咽喉处:"你竟敢背叛陛下!
""背叛?"萧焕的独眼布满血丝,"我从未效忠过她!"他猛地撕开胸甲,
露出心口处一道狰狞的伤疤——那是十年前姬瑶亲手留下的。"城破那日,
我本可以杀了她......"萧焕的声音因仇恨而扭曲,"是你!裴照!
是你用双生咒救了这个**!"裴照的脸色变得惨白。
他终于明白了先帝密信的真正含义——萧焕从来就不是盟友,而是潜伏在最危险的敌人。
营帐外的厮杀声越来越近,显然叛军已经突破了防线。姬瑶突然推开林夙,自己站了起来。
她的指尖已经完全变成了青黑色,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
"萧焕......"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营帐的温度骤降,"你以为区区毒咒,
就能要朕的命?"萧焕的笑容僵在脸上。姬瑶缓步走向他,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但背脊依旧挺得笔直。"朕能杀你一次......"她拾起地上的匕首,
"就能杀你第二次。"萧焕突然暴起,拔刀砍向姬瑶!裴照想也不想地扑了上去。
刀锋入肉的闷响在营帐内回荡。裴照挡在姬瑶身前,萧焕的佩刀深深刺入他的腹部。
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姬瑶苍白的脸上。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一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突然冲破禁锢,
..他在她耳边说了最后一句话......"活下去......"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
姬瑶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但她的手却稳稳地握住了匕首。当萧焕拔出佩刀准备再次攻击时,
她的匕首已经刺穿了他的咽喉。鲜血喷溅在营帐的每一个角落。萧焕难以置信地瞪大独眼,
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最终轰然倒地。姬瑶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接住摇摇欲坠的裴照。
他的血染红了她的衣袖,体温正在迅速流失。
"裴照......"她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颤抖,
"你不准死......"裴照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但他还是努力聚焦,想要看清她的脸。
"陛下......"他艰难地勾起嘴角,
"您......想起来了......"姬瑶的眼泪砸在他的脸上,
滚烫得像是要灼穿皮肤。"朕命令你活下去......"她哽咽道,
"这是圣旨......"裴照想要回答,但黑暗已经吞噬了他的意识。在彻底陷入昏迷前,
他感觉到姬瑶紧紧抱住了他。她的心跳声透过相贴的胸膛传来,强而有力。
......他想......她还活着......第5章姬瑶的血滴在裴照苍白的唇上,
像一粒小小的朱砂。她刚刚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喂进他口中。
双生咒的联结让这个举动显得荒谬——垂死之人用自己的血去救另一个垂死之人。
但姬瑶不在乎。"咽下去。"她捏着裴照的下颌命令道,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裴照的喉结微微滚动,却没能咽下那滴血。它顺着他的嘴角滑落,
在满是血污的衣襟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林夙跪在一旁,
手忙脚乱地按压着裴照腹部的伤口。"陛下,统领失血太多......"他的声音发颤,
"需要立刻找大夫......"姬瑶猛地抬头,眼中的寒光让林夙瞬间噤声。"去找。
"她简短地命令道,"把军营里所有懂医术的人都带来。
"林夙犹豫地看向帐外——厮杀声仍未停歇,谢珩的军队显然已经攻入营地。
"可是外面的叛军......"姬瑶一把抓起萧焕掉落的佩刀。刀锋上的血还未干涸,
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朕亲自去。"她刚要起身,手腕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
裴照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瞳孔已经有些涣散,却仍固执地看着她。
"别去......"他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有埋伏......"姬瑶反手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指尖也开始泛青——和她一样。
这个发现让她的心脏狠狠抽痛了一下。"朕不会死。"她俯身在他耳边低语,
呼吸拂过他冰凉的耳廓,"你也不会。"裴照的睫毛颤了颤,嘴角微微上扬,
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臣......不怕死......"他的声音断断续续,
"只怕......陛下......"他的话没能说完。一支火箭突然穿透营帐,
钉在姬瑶身后的立柱上。火苗瞬间窜起,舔舐着帆布帐篷。林夙一把抱起裴照:"陛下!
我们必须立刻撤离!"姬瑶站在原地没动。她的目光落在裴照惨白的脸上,
又转向帐外冲天的火光。某种久违的情绪在胸腔中翻涌,像一头沉睡多年的猛兽突然苏醒。
"放下他。"她轻声道。林夙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姬瑶缓缓抽出佩刀。
刀身映出她冰冷的眼睛——那里面的杀意浓得几乎要溢出来。"朕说,"她一字一顿地重复,
"放下他。"林夙下意识地照做了。姬瑶弯腰,将自己的外袍盖在裴照身上。她的动作很轻,
像是怕惊扰一场易碎的梦。"在这里等着。"她对着昏迷的裴照低语,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朕去去就回。"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向燃烧的帐门。林夙慌忙跟上:"陛下!
外面太危险——"姬瑶的脚步没有停顿。当她跨出营帐的瞬间,一支羽箭迎面射来!
她甚至没有躲闪,只是抬手一抓——箭矢被她稳稳握在掌心,距离咽喉不过寸许。
四周的厮杀声似乎停滞了一瞬。
叛军们惊愕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她只穿着单薄的中衣,上面沾满了血迹,
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压。"是女帝!"有人惊恐地喊道,"女帝复活了!"姬瑶冷笑一声,
随手折断那支箭。折断的瞬间,远处一名弓箭手突然惨叫一声,从哨塔上栽了下来。
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只有林夙注意到,姬瑶折断箭矢的角度,
与弓箭手摔落的姿势如出一辙。——双生咒的反向作用。伤害施术者的人,必将自食其果。
姬瑶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随即大步走向战场中央。
叛军们不自觉地后退,为她让出一条路。"谢珩。"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营地,
"朕来了。"短暂的寂静后,叛军阵中走出一个身着银甲的男子。他的面容藏在头盔下,
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姬瑶。"谢珩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十年不见,
你倒是比从前更......"他的话没能说完。姬瑶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
她出现在谢珩面前,佩刀直取咽喉!谢珩仓促格挡,金属碰撞的火花照亮了两人的脸。
"急着送死?"他冷笑道,"看来那个暗卫的命,对你很重要啊。"姬瑶没有回答。
她的刀法凌厉如电,每一击都直取要害。谢珩渐渐招架不住,额角渗出冷汗。
"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救他?"他边退边狞笑,"双生咒的反噬已经开始了!你们俩都得死!
"姬瑶的刀锋突然一变,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向谢珩的肋下!谢珩勉强闪避,头盔却被挑飞。
火光下,他的脸终于完全暴露——那是一张布满烧伤疤痕的脸,右眼只剩下空洞的眼窝。
"拜你所赐。"他摸了摸毁容的脸,眼中恨意滔天,
"当年那场大火......"姬瑶的刀势没有丝毫停顿。"当年朕就该亲手了结你。
"她的攻势越来越猛,谢珩的铠甲上很快多了数道伤口。叛军们想要上前帮忙,
却被林夙率领的暗卫拦住。战局开始逆转。谢珩突然吹响一声尖锐的口哨。
营地外围顿时亮起无数火把——更多的叛军正在逼近。"你赢不了的。"他得意地笑道,
"我的人马是你的十倍!"姬瑶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吗?"她突然收刀后撤,
从怀中掏出一枚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古老的符文,在月光下泛着幽幽青光。
谢珩的脸色瞬间大变。"先帝的调兵符?!不可能!它早就——"姬瑶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
她将令牌高高举起,清冷的声音传遍整个战场:"朕以天子之名,
召北境英灵——"令牌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大地开始震颤,
营地周围的土地裂开无数缝隙。一具具身披铠甲的骷髅从地底爬出,
空洞的眼窝中跳动着幽蓝的火焰。谢珩的军队瞬间陷入混乱。
"阴兵借道......"他惊恐地后退,"你疯了!这是禁术中的禁术!
"姬瑶冷漠地看着他。"朕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禁术?"她抬手一挥,
骷髅大军如潮水般涌向叛军。惨叫声响彻夜空。谢珩转身想逃,
却被一具骷髅骑兵拦住了去路。"姬瑶!"他歇斯底里地吼道,"你动用禁术,必遭天谴!
"姬瑶缓步走向他,手中的佩刀滴着血。"天谴?"她轻笑一声,"朕就是天。"刀光闪过。
谢珩的头颅高高飞起,最终落在燃烧的营帐前。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至死都没有闭上。
战场突然安静下来。叛军们丢下武器,跪地求饶。骷髅大军停止杀戮,静静地站在原地,
仿佛在等待下一个命令。姬瑶没有看他们。她转身走向营帐——那里已经被大火吞噬了大半。
林夙想拦住她:"陛下!太危险了!"姬瑶充耳不闻。她径直走入火海,
身影很快被浓烟吞没。暗卫们想要跟上,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营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