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主人公是谢衍楚韶林九韶的小说叫《我看上了一个清冷禁欲的世家公子》,该文文笔极佳,内容丰富,内容主要讲述:刀光剑影。我邀他对弈,他也会冷笑一声:「呵呵,好啊。」然后在棋盘上,把我杀个昏天暗地,尸横遍野,片甲不留。我看着惨烈的棋……
我看上了一个清冷禁欲的世家公子。公子表面对我宁死不从,真到了床上却带劲儿极了。
情至浓时,喜欢跟我玩皇帝和宠妃的游戏。角色扮演嘛,我也最喜欢了。玩腻了之后,
我照例始乱终弃。随手给了他一大笔嫖资,将一脸不可置信和受辱的人赶下了船。没多久。
没多久,我牵着新欢的手,和他在京城最大的销金窟巧遇。我看了看他桌上百两一壶的酒,
大怒:「林九韶,我给你的钱,你不想着去重振门楣,就拿来这么挥霍?」
林九韶比我更怒:「呵,顾娘子还真是四处留情,这么快又换新人了!」
新欢也很生气:「夫人,您可不能见了旧相好,就忘了对我的承诺!」
匆匆赶来的前夫看看我,看看林九韶,秒跪:「拜见陛下!」我:??
1我是一个离经叛道的女子。不学刺绣女红,也不愿安守后宅,反而抛头露面做起了商人。
十天前,我的商船载满了珍奇宝物,再次启程远行。临开船时,
岸边来了一个落魄的世家公子,请求搭船去京城。公子姓林,名九韶,
长了一张俊美清绝的脸,长眉入鬓,凤目沉静,如玉身姿立在朝阳金晖中,清冷如天上谪仙。
我这辈子见过美男子无数,没一个能及他三分风采的。于是,我让他上了船。
林九韶的性子和样貌一般清冷,平日话很少,与我说话,神色也总是淡淡的,带着疏离。
没有半分人在屋檐下的自觉。不过,我并不介意这一点小毛病。有风骨的美人,
才更让人欣赏嘛,更何况,这美人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他在,
船上的日子都没那般无趣了。我觉得自己赚了。但从五天前开始,我突然发觉事情有些不对。
——林九韶的清冷好像是装的。每日到了晚上,他好像都在用男色勾引我。他偷偷盯着我看,
待我察觉了,便故意躲开我的视线。那双漂亮的凤目却分明眼尾通红,似能勾魂摄魄。
他装作不经意,让我触到他执棋抚琴的手。那只手素白、修长,指骨腕骨皆如玉雕,
叫人根本移不开眼。叫人……恨不得抓过来,引着它,做点什么坏事。
他还曾若无其事地垂下浓长眼睫,低声暗示:「我与顾娘子从前似乎见过。」
……我允他上船,本没抱什么旖旎心思。可这些年,我养过那么多面首,有过那么多情人,
没有一个能像他这样,把我勾得心里像有无数蚂蚁爬来爬去似的。——痒。
简直是男狐狸精现世。2我也明白他勾引我的原因。都说没落的世家穷如狗,
林九韶如今空有家世爵位却没钱,而我别的没有,就是钱多呀,还是大大的多。
他攀上了我这大富婆,便能一朝重回一掷千金挥金如土的好风光,
说不得还有机会借势重振门庭。而我有了鲜嫩的肉体,也能夜夜快活似神仙。
可不是该一拍即合、狼狈为奸……啊呸,郎情妾意?我独自绕着房中踱步,
踱了ṭű̂ₓ整整五圈,终于一跺脚站住了——红尘三千,唯美人与春光不可辜负。决定了,
今晚就如这只男狐狸精所愿,办了他!3我借口要把白日未尽的棋局弈完,把人请到茶室。
没一会儿,那男狐狸叩门进来了。绣金的袍角被江上轻风吹起,不止显得他英姿挺拔,
又冷又美。还莫名带着一股矜贵迫人的气势。「顾娘子。」林九韶的声线亦清冷冷的。
我笑吟吟地应了一声,等他走近后,便轻挥了下手,仆婢们立刻都知趣地退了出去。
茶室里只剩我们二人。林九韶脚步顿了顿。「顾娘子,这是何意?」
我心知他之前既只是隐晦暗示,又把清冷的姿态做得那般足。这可是只茶狐狸。做了鸭子,
也要立委曲求全仙鹤人设那种。于是笑道:「林公子,弈棋在静,何必叫这些婢子杵着,
平白打搅我们,你说对吗?」林九韶迟疑片刻,到底迈步走到了棋桌边。
就在他想往黑子那一边落座时,我蓦地起身,一把勾住了他的衣襟。林九韶一惊,
猝不及防之下,被我扯着一起倒在了旁边的软榻上。「顾娘子,你做什么?!」他语声骤冷,
立刻想要坐起来。我却一个翻身,先骑住了他。不骑不知道,一骑才发现。和声音相反,
这男狐狸身上居然已热得灼人,简直跟个火炉似的。呵,这么激动?嘴上装冷峻,
身体倒是很诚实嘛。我俯下身在他耳边暧昧地道:「做什么?自然是做林郎一直想做的事啊。
」林九韶眉头紧拧:「我想做何事?你先下去,有话好好说!」都这样了,还装?呲啦一声,
我直接撕了他的袍子。「林郎真会开玩笑,下去做什么?一会儿还不是要滚到一起?」
「什么滚到一起?」他眸中大震,终于顾不得其他,一把拽住了我的手,想把我掀下去。
「休得胡来!你一个女子怎可……如此不知羞耻!」我挑了挑眉,演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若不是那双推拒我的手,其实压根没用上多少力气,我还真差点被他骗了。
分明就是跟我玩欲拒还迎嘛。「林郎莫要再作戏了。」我调笑一声,趁着拉拉扯扯的间隙,
顺势往下瞥去。谁知这一瞥,眸中便倏地一亮——「呀,林郎怎生得……这般可怕?」
我夸张地惊呼一声,一个眼疾手快,柔荑弹大虎。「!」林九韶挣扎的动作一顿,
俊脸骤然通红。「你——」我心领神会。「我什么呀?想让我这样,还是这样?嗯?」
掌下的腹肌一下绷得更紧,林九韶几乎弹起来,声音里夹杂着羞耻和「愤怒」。「大胆商女,
你想对朕做什么?!」4嗯?朕?我Ţû²着迷地看着他。很好,还喜欢玩角色扮演是吧?
男狐狸精就是带劲儿。「臣妾给陛下侍寝呀?陛下不是最喜欢臣妾这样了么?」
我捏着嗓子逗他。「……不许乱动!否则朕……我饶不了你!」林狐狸又奋力挣扎起来,
虽然手劲虚软无力,但不影响神风惊人。我心中满意,
于是边矫揉造作地继续配合他:「陛下好凶哦,臣妾好怕怕~」
一边果断抓住时机——「你、你……」林九韶不可置信地瞪着我,
连精致的锁骨都染上了绯红,半天终于艰难地吐出一句:「**商女!」「是是,我**,
我下流,林郎都是被我强迫的。」我被他见鬼似的神情逗得乐不可支,花枝乱颤。可没想到,
乐极生悲。「……」「……」林九韶浑身僵硬,一张俊脸再也没有了谪仙似的清冷,
涨得比猴**还红。我和他面面相觑片刻,感觉那双漂亮的凤眸快要哭了。
……为了照顾小狐狸脆弱的自尊心,我默默爬了下来,背到一边抱着肚子,拼命忍笑。
正忍得肚子疼,身后沉默了一阵后,传来了咬牙切齿的声音:「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一次复一次。茶狐狸发了狠。哭唧唧的人,变成了我。5第二日醒来时,
我浑身酸软。身侧已经无人。我唤来贴身侍女庆雪,庆雪道:「林公子辰时便起了,
已经在另一头弹了半个时辰的琴。」「哦?」我回想起昨夜后来他的凶悍神武,
和第一回那快得莫名的一哆嗦,嘴角不由翘得更高了。赚大了呀!我立刻爬起来,
洗漱用膳后,循着琴声就往另一头去。林九韶正坐在窗边。广袖轻袍,玉冠束发,
干净利落的轮廓被晨曦镀上了一层金色光晕,泠泠琴音自他素白指间流泻而出。
似乎完全变回了那波澜不惊的模样。可惜,在我托着腮,
坐在对面笑眯眯地盯着他看了半刻钟后,他弹错了一个音。「看够了吗?」
他一甩袖按住了琴弦。「没呐,林郎如玉姿容,我一辈子也看不够呀。」刚说完,
就见那双凤目「咻咻」对我射起了冷刀子,我连忙改口:「安抚」。
「林郎昨晚刚破身就辛勤了大半夜,我让厨房给你炖点羊腰子补补,好不好?」「某不需要,
」林狐狸冷笑,「顾娘子懂得那么多,想必身经百战,多补补才是。」
我眨巴眨巴眼:「是呀,我懂得还不止那些呢,所以今夜,
要不要继续给林郎传道授业解惑呀?」说着,我伸手去握他的手。「顾娘子自重!」
林九韶触电般甩开了我,腾地站起来,转身就走。哟,力气还挺大。
我看着他耳后迅速蔓延的红晕,弯唇揉了揉自己的手。昨夜要是使出这力气,
我可万万骑不住他。今儿倒是又演得好一副贞洁烈「鸭」。不过,
我回忆着雏狐狸刚刚弹琴的那双手。今晚……也不想放过他了呢。6这一天,
林狐狸都「害羞」地躲着我。我却向来是想到做到的。于是这天夜里,
我便不客气地摸去了他的房间。林狐狸还假模假样地锁了门。明知道这是我的船,
这锁不就形同虚设么?我让庆雪开了锁,施施然进了屋。林狐狸果然又和昨夜一样,
嘴上严词厉色,手上却压根不使真力气。推推拒拒间,他便又被我轻易按在了床上。
当我终于捉住了他那只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手,做我早就想做的坏事时。
林狐狸那双好看的凤目慢慢瞪大了,高挺的鼻梁冒出了细汗,
连声音都微微有些抖:「你、你不要脸……」「快放开朕!!」才不放呢,
茶狐狸就是口是心非,也不知道是谁,都硌着我了。……就这样,
我和林九韶连过了好几天快活日子。林狐狸依旧每日都要抚琴。不过,
他再没抚过高山流水、幽兰广陵,而换成了淮阴平楚、秦王破阵。抚得那叫一个杀气腾腾,
刀光剑影。我邀他对弈,他也会冷笑一声:「呵呵,好啊。」然后在棋盘上,
把我杀个昏天暗地,尸横遍野,片甲不留。我看着惨烈的棋局,心中默默感慨。啧,
男狐狸就是会拿捏。这是早摸透了本金主我就喜欢「清冷高傲」的心思。而且吧,
他这高傲中还莫名带着点威严气度,作为一个男宠,真是绝了!7就这么七日后,
商船在一个大港口靠了岸。我要在此谈一笔重要生意。谈完生意那天,我收到了一封密信。
是京城来的消息,十九岁的年轻皇帝病情加重,恐怕难以长久了。我眉头轻蹙,吩咐庆雪。
「立即启程。」不料,从客栈回商船的一段小路上,却出了点意外。
一群蓬头垢面的女乞丐和乞儿突然蹿出来,一拥而上把我围住了。「顾大善人,救救我们!
江南转运使联同知府知县强占我们的民田,杀我们的男人,我们上告无门,
求您到京城帮我们递个状子吧!」「您是大商人,肯定认识京城的大官,求您帮帮我们吧,
我们真的活不下去了……」这群乞丐也不知多久没洗过澡了,身上又脏又臭。
我刚从惊吓中缓过来,就被那酸臭味熏得差点升天。「滚开滚开!谁是大善人?我是商人,
想求我办事,拿钱出来!」「快快,赶紧把这些贱民给我赶走!晦气!」我捂着鼻子,
一脚踢在一个女乞丐身上,身边的护卫们也立刻拳打脚踢驱赶乞丐。「住手!」这时,
身边的林九韶突然极有气势地沉喝了一声,转头怒视我。「这些百姓身负大冤,走投无路,
而你本就是去京城,找个门路帮他们递个状子又能如何?」没想到这狐狸还挺有正义感,
我连忙附耳过去安抚他。「这江南转运使是个手眼通天的,我一个商人哪惹得起?
只怕一不小心,我们的命都得搭进去。」「你也是世家出身,如今这朝廷有多烂,
你总不会一点不知吧?」林狐狸似乎被我的话梗住了,神色数变,
最后咬牙道:「不帮就算了,何必还要伤她们?!」「好好好,我叫他们动作轻点。」
我连忙哄道。小小的意外事件很快解决。但我的船。当晚到底没有启航。这晚,
我也没去找林狐狸。子夜,庆雪走上二层甲板,送来了一沓厚厚的册子。
我借着月色和船舷上的灯笼,仔细翻阅。
里面详细写明了江南转运使侵占松花村民田地、草菅数十条人命的过程,
还有白天那些乞丐们按了手印的状子、口供,以及其他一些证据。触目惊心。
「……送到我房里吧。」我叹了口气。可刚说完,余光就瞥见不远处的袍角。「那是什么?」
林九韶看着庆雪手上的东西问。我立刻换上调笑的语气。「自然是我的账本了,林郎,
你看我这么辛苦赚钱养你,今晚是不是——」「轻浮。」林九韶冷斥一声,拂袖回了船舱。
8次日,商船终于起帆。白天一如往常。但到了晚上,我坐在房里略有些踌躇不定。
岸上三日加昨夜,总共四夜,都没让林狐狸陪我。没有情事消耗,我又开始噩梦连连,
急需林狐狸助眠。可一想到京城的消息——那不顶用的皇帝就要挂了。我又有点意兴阑珊。
正当犹豫时,房门被叩响,门外传来清冷冷的、又带了点羞耻的声音。「顾娘子,睡了么?」
林狐狸精按捺不住,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都送上门了,那当然。不吃白不吃啊。
于是陪林狐狸精装模作样地聊了几句后,我们很快就滚到了床榻上。之前林狐狸精一直端着,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我没想到,他主动起来,这么霸道。真是……要人命。
船舱外海浪声阵阵,一轮上弦月静静映在海面上。被扣住的手沁出了一层层细汗,
我半启着唇,迷蒙地望着上方那双浓酽如墨的凤目。浑浑噩噩地想到。
以前实在被那些噩梦追得紧了,我会让两三个面首一起伺候。原来,
那两三个还不如林九韶一个好用……不知过了多久,海浪歇了,我累极睡了过去。半夜时,
却又模模糊糊醒了过来。身上很清爽,林九韶很称职地给我沐浴过了。
我正有些奇怪怎么这时醒来,忽然注意到房间一角。有人正在黑暗中护着一小截蜡烛,
对着一只大箱子仔细查看。「!」我一个激灵,整个人清醒过来,立刻拥着被子坐起身,
疾声道。「你在做什么?!」「看看你昨晚收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9林九韶却像是本就做好了被我发现的准备,气定神闲地转过身来,
还朝我晃了晃手中的册子。「你不是说你就是个商人,不会帮他们吗?那要这些做什么?」
「……」我顿了顿,这么一会儿,已经全想明白了。这林九韶居然使了美人计,什么主动,
就是打着我房里的两口大箱子的主意来的。我用毯子随便一裹,下了床径直朝他走过去。
发现他只开了其中一个箱子,旁边那个上了锁的并未被打开后,暗暗松了口气。
「那些乞丐一定要给我的,我想着收了也好,将来说不定可以拿这些和江南转运使做交易呢。
」「那么这些呢?」林九韶转身一指箱子里满满的卷宗,
「你要和这么多冤案背后的贪官污吏做交易吗?」「……」「别骗我了,
你就是想替他们寻公道,想为他们洗冤屈,」林九韶眸中微微闪着光,
「所以你才把这些卷宗整理得如此清晰。」「……」「哈,这都被你发现了!」
我突然笑了起来,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敞开的衣领下硬邦邦的胸膛。「哎呀林郎,
你现在知道我真的是人美心善了吧?是不是更爱我了,嗯?」「你何必——」
林九韶皱眉看着我。「够了,林九韶。」我收了笑。「这是我的船,
任你胡闹到这儿已经够客气了,不要挑战我容忍的极限。」林九韶欲言又止片刻,
到底没往下说。我和他一个只披着毯子,一个只穿了敞胸的亵衣,露得也不知谁比谁多,
这么剑拔弩张的,实在有些好笑。见他识趣了,我便又勾起唇角,扯着他往床榻走。
「这就对了嘛,既然都醒了,我们索性再来一次……」10自这次着了林九韶的道后,
我留了心。再没让他进过我房里。平日与他说话,也多了几分谨慎。
倒不是怕他跑去哪里告我的密,我看得出来,他这人的品性是信得过的。只是他太聪明,
说得多了,难免被他琢磨出更多事儿来。每日抚琴弈棋,风花雪月,帮我解解梦魇之苦。
就够了。不相关的过客而已,没必要节外生枝。半旬后,我的船终于要抵达京城了。
靠岸的前夜,我和林九韶在琴室快活了好几回。等我们急促的喘息都平静下来后,
我从房内暗格取出一只早就备好的锦盒,放到他手中。他不明所以,随手打开了锦盒。里面,
是厚厚的一叠银票……我就看到那张俊美清冷的脸,简直跟受了天大的侮辱似的,
神色越来越难看,甚至都要扭曲了。「别误会,」我连忙安抚,「这不是船上无聊,
为了感谢你一路陪我嘛。」「况且明日靠岸,我们就各奔东西了,这也是一点离别赠礼,
绝对没有其他意思!」「明日就各奔东西?」林狐狸难以置信地抬眸看我。「对啊。」
我理所当然道,「你在京城不是有亲戚么?我呢做完两笔大生意就离开。」
「那过去这一个多月,算……」林狐狸几乎耻于出口。我忙接道:「算露水姻缘,
你一开始不都说了我身经百战嘛,我情人很多的,你不用放在心上!」「……好、好。」
林九韶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后,咬牙切齿似的连道两个「好」。披上衣服就下了榻。
走出去一半,又冷着脸回来一把拿走了锦盒。然后,重重甩上门回了自己房间。11第二日,
朝阳初升。我在淡白的天光中,目送林九韶下船。见他登了岸,便转身回了船舱。转得太快,
以至于完全不知道。他回了一次头。12交代完船上的事后,我也登了岸,
在京城一处豪华酒楼住下。午后,一队车马从酒楼前经过,前呼后拥,阵仗极大。
大街上的普通百姓纷纷避让。我站在三楼,静静望着骑在马上那个表面清俊的年轻男人。
当朝吏部尚书。谢衍。十五岁那年,我嫁给谢衍时,他刚靠着我爹的扶持得以留京任职。
仕途起点甚至比同榜的榜眼和探花更好。人人都说,他有了顾相这个岳丈做倚仗,
日后必能青云直上。十年过去,谁能想到,他爬得比所有人预料的还要快,不到三十,
就成了本朝最年轻的尚书。而顾相,
连同他的妻子、三个儿子和四个孙子……全族三百二十六口人。早已灰飞烟灭。
楼下的阵仗忽然停下了,马车窗里探出一张娇艳的脸。——郑太师的独女,谢衍的现任夫人。
谢衍立刻将马靠了过去,弯腰与她低语。我冷冷地看了片刻,关上了窗子。入夜后,
我悄悄从酒楼后门出去。又从暗门,进了徐府。右相徐寻,当年与我爹常在朝堂上吵架,
可极少有人知道,他们二人其实私交甚好。八年前,被谢衍推入地狱的那个夜里。也是靠他,
我才捡回一条烂命。13「世伯,那皇帝得的不是会传人的怪疹么?当真没救了吗?」我问。
「王太医说最多不过三个月了。」徐寻叹了口气。「老夫本来已在运作,
要将七岁的晋王世子过继给陛下。」「没想到,郑太师突然弄出个流落在外的皇子,
说是陛下四年前出宫时,临幸过一个美貌的采茶女。」「偏偏陛下又因脸上有疹子,
不愿见人,无法对质。我们现在只能想其他办法证明,那劳什子皇子绝对不是陛下的。」
晋王早就与我们暗中结盟,以对抗郑太师和谢衍滔天的权势,能让他儿子继位自然是最好,
只是——「世伯怎知,那皇子一定是假的?」徐寻面色有些不自然。
「沈将军不是将女儿送进宫当贵妃了么,沈贵妃说,陛下那个、咳,
所以从不在后宫留宿……」「……」我听明白了。原来这皇帝,床上不行。我眉头紧蹙起来。
之前常听徐寻说,皇帝聪明果决,所以我一直以为他这些年无所作为,是为了韬光养晦,
故意麻痹郑太师和谢衍一派。不成想,他是真的哪哪儿都不行。
枉费我收集的那一箱子郑太师和谢衍的罪行。「世伯,你们的方向错了,
能不能证明那是个假皇子不重要,」我沉吟了片刻后,再次开口道。「重要的是,
要让所有人都相信,那是个假皇子。」流言,总是比真相更致命。这些年我四处漂泊,
早已在京城和各地布置了大量眼线棋子。还暗中资助了许多朝中御史和太学生。
只要快速将假皇子的流言扩散开,再让徐寻联合御史和太学生施压。未必没有赢的机会。
「除此之外,还要保护好晋王世子,以谢衍为人,一定会对世子下手。」说完计策,
我又加了一句。徐寻思索片刻后,连声赞同。但末了,还是提醒我。「怀容啊,
郑太师毕竟把持朝政多年,谢衍又狠辣狡诈,他们的权势比我们大得多。」
「若最后还是他们得逞,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顾家的冤情恐怕……」我笑了笑。
「怀容明白。」最坏的打算吗,我很早就做好了。活着于我,本就只是痛苦。下地狱时。
我必会拉上谢衍,拉上每一个该被挫骨扬灰的人。14几天后,京城里如我计划的,
开始疯传假皇子的流言。郑太师和谢衍大肆抓人,却收效甚微。谢衍也果然如我所料,
欲对晋王世子动手。可无论是暗杀还是下毒,都被早有准备的晋王和我派去的护卫挡下。
直到十日后。郑太师和谢衍似是有了其他应对之法。谢衍连续三日,去醉生楼与人密会。
而那醉生楼里的人极其神秘,我的眼线竟无论如何打探不到他的身份。事关重大,考虑之后,
我决定亲自走一趟。15醉生楼,是京城最大最顶级的销金窟。除了供男人玩乐,
还有专供女子的男倌。我特意换了身华丽繁复的裙子,雾鬓云鬟,珠钗满头。
多年没有这样盛装,庆雪看红了眼:「**姝色更胜从前。」我抿了抿唇,没说什么,
只道:「走吧。」醉生楼的管事眼睛毒,一看便知我是大客户。自觉迎我进了上阁,
又把楼里最红的头牌们叫来,任我挑选。我摘了幕篱,仔细一看。
五个男人倒是个个样貌上乘,宽肩窄腰,身材**。而且还兼顾了不同款。
可也不知是不是林狐狸拔高了我的审美阈值。我愣是一个没看上。不过,也不是真来玩儿的。
我装作欢喜的模样,挑了个孔雀开屏款的。然后,就开始快乐地给他撒币。
撒了三千两银币后,孔雀弟弟已经开心得找不到北了。毕竟,
年轻貌美还大方的优质客户是极为稀罕的。必须珍惜,必须有问必答、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