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王勤刘延作为主角的古代言情小说《玉盏碎》,目前正在抖音火热推广中,知名作者“舟不予”的最新原创作品,讲述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内容梗概:竟生生捏碎了手中温润的白玉酒杯.锋利的碎片深深扎进掌心,殷红的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
贵人爱蹴鞠。蹴鞠之风盛行京师。可三月初七那一日,他们将我弟弟的头颅当做蹴鞠。
鲜血染尽了蔓草。母亲抱着弟弟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尸体。投了清凉河。
父亲抱着母亲和弟弟的尸首去京师衙门喊冤。却被生生打死在衙门口。扔去了乱葬岗。
消息传来时,我正跪在暖玉阁为贵人斟酒。金杯里的琼浆晃了晃,映出我瞬间惨白的脸。
冰冷的酒液泼溅出来。“青烟姑娘的手怎么抖了?”座上公子轻笑,“莫不是怕本世子?
”我垂眼咽下喉间血腥:“世子龙章凤姿,奴家...心折而已。”1阿满是我的弟弟。
听母亲说,原本家中是个富户,奈何父亲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文不成,武不就,
生生的将家产糟践了,祖业败了个干干净净最后全家靠母亲浆洗衣物,做些针线活补贴家用。
十个指头冻得通红肿胀,也填不饱一家人的嘴。后来实在是没法子,便将我卖到了暖玉阁。
是死契。死契比活契多二两银子。被牙婆牵走那天,我回头,
死死盯着躲在门框后、只露出半张脸的阿满。凭什么?就因为我生来是女子?
暖玉阁这销金窟、吞人窝,阿满比我值钱,怎么不卖他?那点怨毒,像藤蔓一样在心里疯长。
可后来我醒悟了。女子命薄。暖玉阁也不是什么坏地方。至少饿不死,冻不着,
偶尔还能得几个铜板的月例。唯一不好的地方是水杏姐姐那双涂着蔻丹的手,
打人掐人时格外狠。尤其是她的恩客走了之后。伺候她的头一年,
我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肉。再一年,水杏姐姐突然就没了踪迹,
听说是得罪了权贵被打死丢进了乱葬岗。没过多久,暖玉阁那个手腕通天的鸨母江娘子,
竟看中了我。她花费了大笔银子,请了严厉得近乎苛刻的教习师傅,教我跳舞。
我的日子陡然好过了起来,苦,只在练舞时刻,汗水浸透衣衫,筋骨痛得钻心。
其他的日子都很顺畅。江娘子甚至拨了个叫绿哥儿的小丫头专门伺候我。十六岁生辰刚过,
江娘子便将我精心打扮,推到了承恩侯世子赵珩面前。赵珩待我不错,出手阔绰,
银稞子、精巧首饰流水似的赏下来。因着赵珩,我在暖玉阁也算是颇受优待。2席上的喧嚣,
那些权贵们推杯换盏的谈笑,丝竹管弦的靡靡之音,仿佛一瞬间被推得很远很远。
我垂首跪在冰冷光滑的金砖地上,
空气里浮动着酒气和贵人们身上各色名贵熏香混杂的、令人微醺的气息。
指尖还残留着刚刚收拾完席面残羹的油腻和酒液的黏腻感。那些贵人!
将人命当作玩物的贵人。怎么我们的命就这么贱,任人欺凌践踏。一个声音,
在我死寂一片的心底深处,冰冷、清晰地响起,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决绝:“血债血偿,
才算公平”手掌猛地传来一阵钻心剧痛,将我从那血海滔天的幻象中硬生生拽回。
我悄悄低头垂眼一看,方才失神时,
竟生生捏碎了手中温润的白玉酒杯.锋利的碎片深深扎进掌心,殷红的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
顺着指缝蜿蜒而下,一滴,两滴…砸在光可鉴人的金砖地面上,
洇开一小朵一小朵刺目的暗红色花。宴席不知何时已散。杯盘狼藉,
残羹冷炙散发出油腻腻的气味,混杂着残余的酒气和那些贵人身上昂贵的熏香,令人作呕。
偌大的暖阁里,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我垂着头,跪在冰冷的地上,
像一尊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玉雕。空气凝滞得如同冻住的油脂。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你想报仇吗?”一个声音响起。不高,带着点酒后的微醺沙哑,
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玩味。像一只慵懒的猫,用爪子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垂死的猎物。
这声音如同惊雷,在我耳边轰然炸响!我猛地抬起头,
瞳孔因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而骤然收缩。是赵珩。他不知何时已经坐直了身体,
那双漂亮的、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笑意的凤眼,此刻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那眼神里没有半分醉意,只有一种冰凉的、洞悉一切的了然,像最锋利的薄刃,
轻易地剖开了我精心维持的顺从假面,直刺向我灵魂深处那熊熊燃烧、无法掩饰的恨火!
“世子在说什么。。。奴家不明白。”我的喉咙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声音嘶哑破碎,
我强迫自己再次垂下眼,试图掩藏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恨意和恐惧,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赵珩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极轻的嗤笑,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他没有理会我的拙劣掩饰,
目光反而饶有兴味地落在了我的手上,落在那片鲜血淋漓的伤口上。
碎裂的玉片还嵌在皮肉里,血顺着颤抖的手指不断滴落,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上,
聚起一小滩暗红,倒映着暖阁里暧昧的灯火和窗外惨淡的月色。暖阁里死寂得可怕,
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赵珩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目光带着一种残忍的耐心。
他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像是在欣赏一出绝妙好戏。时间被无限拉长,
每一息都如同凌迟。冷汗浸透了内衫,黏腻地贴在冰冷的皮肤上。赵珩缓缓站起身。
玄色锦袍的下摆垂落,几乎扫到我的脸。他踱了两步,
走到那扇巨大的、镶嵌着琉璃的雕花窗棂前。窗外是暖玉阁的后院,
几株光秃秃的桃树在惨淡的月光下投下扭曲的暗影,更远处是高耸的、隔绝一切生路的院墙。
他的背影挺拔而冷酷。“虽是死契,但也毕竟是你的亲弟弟。
”“你…”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到底想怎样?
”赵珩笑了。这次不再是冰冷的嘲弄,而是一种近乎愉悦的、带着掌控感的笑容。
他伸出手指,那修长、骨节分明、曾轻佻地勾起我下巴的手指,
此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虚虚点向我的心口。“很简单。”他的声音清晰,
一字一顿。“做我的刀。让那些伤害你的人,血债血偿。”“好”没有迟疑,
我便说出了这个字。我知道,以我的力量,生存都是难事,更何况向这些权贵复仇。
能战胜权贵的,只有更高地位的权贵。赵珩告诉我,当日用阿满的人头蹴鞠,
主事的一共3人,分别是当今皇贵妃的幼弟姚慜之,礼部尚书的嫡次子王勤,
忠勤伯府的二少爷刘延。那么便尝一尝匹夫之怒。血溅千里。未过几日,
暖玉阁的头牌舞姬青烟,一夜之间,消失了。江娘子对外只轻描淡写地说,病死了。
阁里的姑娘们议论了两日,便也渐渐淡忘,新的舞娘很快顶替了她的位置。这销金窟里,
最不缺的就是新鲜的美人。而我却隐匿在一个城郊的农家院子中。接受了作为一把刀的训练。
学人体的经络穴位图,详尽的标注着何处能瞬间致命,何处能让人痛不欲生却一时死不了。
还有一些毒物的图样、特性、发作时间和解毒之法。练的是一柄匕首,薄如秋水。锋利异常。
练得动作也很简单,拔刀,刺入。唯一的要求便是快。快如闪电,一击毙命。
3三个月后的一天深夜。我接到了一张纸条以及一个箱子。“六月十三,酉时三刻,撷芳楼,
姚慜之,天字三号房。
子里面是一套艳丽的、属于撷芳楼头牌歌妓“红芍”的行头——石榴红绣缠枝莲的抹胸长裙,
轻薄的鲛绡纱披帛,还有一套与之相配的、镶嵌着细小珍珠的赤金头面。旁边,
甚至还有一张薄如蝉翼、**精巧的人皮面具,眉眼轮廓与那红芍竟有七八分相似。
易容的本领我已掌握了七八分。用特制的软毛刷,小心翼翼地将药汁均匀涂抹在脸上,
然后将那张冰凉滑腻的人皮面具敷了上去。药汁似乎有极强的粘性,
面具边缘很快与我的皮肤紧密贴合,严丝合缝。随即我又取出一些特制的颜料,
在面具边缘和脖颈连接处仔细勾勒晕染,掩盖住最后一丝痕迹。
这过程与女子上妆没什么区别。本就是我在暖玉阁学过的本事。镜子里出现的,
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眉眼含春,唇色娇艳,带着风尘女子特有的妩媚与世故。酉时初,
一辆撷芳楼派来的华丽马车停在了别院偏僻的后门。我穿着红芍的衣裙,蒙着面纱,
踏上了马车。撷芳楼内,灯火辉煌,丝竹盈耳。浓烈的脂粉香气和酒气混杂在一起,
熏得人头晕目眩。龟奴引着我,穿过喧闹的大堂,走向深处更为幽静奢华的雅间区域。
一路走过,那些寻欢作客的浪荡目光黏在身上,令人作呕。我微微垂着头,
带着三分矜持七分风情的步态。天字三号房门口守着两个神情精悍的护卫。
龟奴谄笑着通报:“红芍姑娘到了。
”门内传来一个年轻却明显被酒色浸染得有些虚浮的声音,带着不耐烦的催促:“磨蹭什么!
快让她进来!”推开门,一股更浓郁的酒气和一种奇特的、甜腻的熏香扑面而来。雅间极大,
布置极尽奢华。姚慜之斜倚在铺着厚厚锦褥的软榻上,衣衫半敞,
露出白皙却略显松弛的胸膛。他怀里还搂着一个衣衫不整、瑟瑟发抖的小丫鬟,
显然已经被吓坏了。桌上杯盘狼藉,地上还摔碎了一只酒壶。姚慜之看到我,
醉眼迷蒙地上下打量,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带着淫邪的满意笑容:“红芍?
果然名不虚传…过来!给爷斟酒!”他一把推开怀里的小丫鬟,像丢开一件玩腻的玩具。
那小丫鬟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退到角落,缩成一团。我低眉顺眼,
学着红芍那婉转的腔调应了声“是”,莲步轻移,走到桌边。拿起酒壶时,
指尖微不可察地一弹,那包无色的粉末已悄然落入壶中。粉末入酒即溶,不留丝毫痕迹。
“爷,奴家伺候您。”我端起酒杯,脸上挂着最柔媚顺从的笑意,腰肢款摆,靠近软榻。
姚慜之得意地大笑,伸手就要来揽我的腰,
嘴里喷着浓重的酒气:“美人儿…真懂事…”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我的纱裙时,
我手腕一翻,酒杯递到他唇边,巧妙地隔开了他的咸猪手:“爷,先饮了这杯,
暖暖身子…”声音甜得发腻。“好!好!美人儿喂的酒,就是不一样!”姚慜之就着我的手,
咕咚一口将杯中酒饮尽,还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毒,名为“醉生梦死”。发作极快,
初时如烈酒上头,浑身燥热,意识迅速模糊,继而血脉凝滞,窒息而亡,
外表却如同醉酒猝死,极难察觉。我看着他喉结滚动,将那杯索命的毒酒咽下,
脸上笑容不变。我退开一步,冷眼看着他像离水的鱼一样在锦褥上徒劳地挣扎,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瞳孔开始涣散。角落里的小丫鬟惊恐地捂住了嘴,浑身抖得像筛糠。
不过几个呼吸,姚慜之四肢猛地一蹬,彻底不动了。那双曾经充满残忍戏谑的眼睛,
此刻空洞地瞪着描金绘彩的房梁,残留着死前的惊愕与不解。
雅间里只剩下小丫鬟压抑到极致的呜咽和窗外隐约传来的丝竹声。我故作惊慌,
跟小丫头一起瑟瑟发抖,尖叫出声。小丫头像是被烙铁烫了脚,猛地从地上弹起来,
连滚爬爬地冲向房门,带着哭腔尖叫起来:“不好了!不好了!
姚公子…姚公子他…没气儿了!”尖叫声瞬间撕裂了撷芳楼的靡靡之音。
外面立刻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惊呼。混乱是最好的掩护。撷芳楼外小巷口已经有一辆马车,
我火速上了马车。消失在夜幕之中。不过片刻便回到了小院。
我揭下那张沾着汗水和脂粉的人皮面具,露出自己苍白冰冷的脸,
用清水一遍遍用力搓洗着脸颊和双手,
仿佛要洗掉那撷芳楼里沾染的污秽气息和深入骨髓的血腥味。第二日,整个京师都炸开了锅。
皇贵妃最心爱的幼弟姚慜之,昨夜在撷芳楼狎妓时,饮酒过度,暴毙身亡!消息像长了翅膀,
飞遍大街小巷。姚府一片缟素,皇贵妃在宫中闻讯悲痛欲绝,据说当场晕厥。天子震怒,
下令彻查。仵作验尸的结果,却只说是突发急症,心脉骤停,与饮酒过量有关。
撷芳楼被翻了个底朝天,抓了不少人,
那个小丫鬟的口供成了关键——姚公子自己喝得烂醉如泥。最终,撷芳楼老板倒了血霉,
被抄没家产下了大狱。至于红芍。无人再关心。权贵的命是命,但死法“不光彩”时,
体面比真相更重要。第一杀律法无效时,那我便以暴制暴。这才是公平。4姚慜之的死,
看似如同一块巨石投入看似平静的湖面,在京师权贵子弟的圈子里激起了层层涟漪。
可这帮京师权贵子弟没过几日便又恢复了老样子,夜夜笙歌,欺男霸女。
好像又不怕饮酒而亡的事情了。然而王尚书的二公子却如同惊弓之鸟。
他不再去那些热闹的花楼酒肆,连最爱的斗鸡走狗都暂时搁置了。大部分时间,
他都龟缩在自家那座守卫森严、引了活水造出巨大荷花池的尚书府邸深处。
府邸内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巡夜的家丁增加了两倍。是害怕吗?害怕冤魂索命。
害怕下一个要死的是他。未过几日,
我便成为王府后厨一个负责采买的婆子远房来投奔的、寡言少语的侄女“阿秀”,进了王府,
在粗使丫鬟堆里干活。我沉默,勤快,低着头,从不与人争执。很快,
负责西苑洒扫的管事看我手脚麻利,便把我调到了西苑。这里是王勤最近最常待的地方,
他总觉得开阔的水面能让他稍微安心些。接近王勤的贴身小厮福安,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
福安的日子很不好过。王勤的恐惧和烦躁,全都发泄在了这个离他最近的小厮身上。
我常在清晨,看到福安脸上带着新鲜的淤青,端着洗漱用具从水榭里出来,眼神麻木。
机会在一个午后降临。王勤在水榭里午睡,福安守在门外打盹。一阵风吹过,
水榭廊檐下挂着的鸟笼门栓被吹开,
里面那只王勤喜爱的、聒噪的绿鹦鹉扑棱着翅膀飞了出来,惊慌地在院子里乱窜。“哎呀!
鸟!少爷的鹦鹉飞了!”福安瞬间惊醒,吓得脸色煞白。要是这鸟丢了,他少不了一顿毒打,
甚至可能被赶出府去。鹦鹉惊慌地飞过荷花池,眼看就要落到对岸的假山石上。
福安急得直跺脚,却不敢大声喊叫惊扰了王勤午睡。就在这时,我恰好从假山旁的小径走过。
鹦鹉扑棱着翅膀,竟一头撞进我怀里。我眼疾手快,一把将它拢住,
另一只手迅速捏住了它的喙,防止它叫出声。福安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随即是劫后余生的狂喜。他蹑手蹑脚地跑过来,接过那只还在挣扎的鹦鹉,
感激得几乎要哭出来:“阿秀!你…你可救了我的命了!”我低着头,小声道:“福安哥,
快关回去吧,别惊动了少爷。”福安连连点头,看我的眼神彻底不同了。从这天起,
这个在王府里同样卑微、受尽欺凌的小厮,把我当成了可以信赖的“自己人”。
他会在王勤发脾气后,偷偷跟我抱怨几句;会在厨房分饭时,
悄悄多给我留半块肉;也会在巡夜家丁换班的空隙,
告诉我一些王勤的行踪习惯——比如王勤最近心神不宁,夜里总爱独自去荷花池边透气,
尤其喜欢亥时水榭旁那块探入水中的大青石,屏退左右,一坐就是小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