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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朕的天下,不是你世家的

这是朕的天下,不是你世家的

这是朕的天下,不是你世家的

作者:非天
分类:古代
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5-06-30 13:3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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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信息
作品目录

小编向大家推荐《这是朕的天下,不是你世家的》,这部穿越重生风格小说,很多朋友比较喜欢萧怀瑾楚明懿等人的刻画,非常有个性,下面为大家介绍《这是朕的天下,不是你世家的》的主要内容:还……还失手推搡了她一把……楚嫔当时脚下没站稳,后腰撞在了供设铜鼎的硬木矮案角上……那案角……可锋利着呢……”他猛地停住……

精彩节选:

1昏君重生朕穿成权谋文里吊死城楼的昏君男二。朝堂上五大世家联手架空朕,

后宫塞满眼线皇后。侍寝夜,新纳的妖妃赤足系金铃踏入寝殿。朕郁闷翻书,

随口念“奇变偶不变”。妖妃手中金杯砰然坠地,红唇无声接出下句。

她颤抖握住朕的手:“宫廷玉液酒?”朕嘶声:“一百八一杯!”相认当夜,

朕踹碎熏笼压声问:“联手吗?”她反手扯下凤钗:“先废了那世家皇后。

”三个月后群臣哭谏妖妃祸国,朕含笑挥袖。他们不知城门外新渠百里,良田已遍野连天。

帝阙深深,暮光如血。殿门重重关阖,金钉碰撞的沉重回响在空寂中震得人齿冷。

萧怀瑾独自坐在那具描金嵌玉的巨大龙案后,冰冷的沉香木透过层层锦垫直透腰背,

将那股经年累月的寒意死死摁进他骨头缝里。面前摊着五份墨迹淋漓的奏折。第一份,

弹劾禁军统领贪墨军饷,末尾朱批却是谢氏家主的私印。第二份,请增设江州盐税,

落款处盖着王氏的徽记鸾鸟纹。第三份是河道拨款,第四份是边关马政,

第五份是刑部举荐……“啪!”奏折被他狠狠掼在案上,金边磕在坚硬如铁的紫檀木上,

发出刺耳的金石交击声!墨点飞溅,几滴污了明黄的缎子面,像新鲜的血。

他猛地往后仰靠在巨大的蟠龙椅背里,沉重的赤金冠压得颈骨酸痛,闭上眼。殿内死寂一片,

唯有暮光在琉璃窗上拖出一道长而冷的痕。傀儡。这念头翻上来,像吐信的毒蛇,

冰冷湿黏地盘绕心窍。活像话本里吊死在城楼上那个废物男二。远处传来更鼓,

沉闷地敲了五下。几乎在第二声鼓响的同时,殿门被人从外面轻缓却又不容置疑地推开了。

没有通传,没有请示。昏黄的光线裹挟着一道纤细到近乎锋利的人影,

在铺着大片暗影的金砖地上静静投落。萧怀瑾眼都没抬,

手指无意识地在冰冷的金线龙纹上滑动,指尖触到一个细微的突起,

像是镶嵌的宝石脱落留下的空洞。“陛下,”那声音娇媚,尾音微微上挑,

在静得出奇的大殿里如同羽毛搔刮耳膜,“更深露重,万望保重龙体。”是皇后宇文姝。

她身后并无宫女随侍,只身着一袭正红的百鸟朝凤宫装,裙摆拖曳无声,

金线绣成的凰鸟翎羽在昏光下却敛去了所有光华,像凝固的血块。她走得极近,

近到萧怀瑾能闻见那浓腻的、名贵的蔷薇头油香气,几欲令人作呕。

她将一只掐丝珐琅的小盅轻轻放在案角边缘,不偏不倚,压住了方才被污损的奏折一角。

盅盖揭开,温软的气息裹着一股浓郁的参味儿弥漫开来。“臣妾亲手煨的参汤。

”她笑容温婉,目光却越过盅口,落在那堆被墨迹污损的奏折上,锐利得像针,

“陛下日理万机,可莫要为些…琐碎杂务劳了心神。”琐碎?

萧怀瑾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骨攀爬而上。他没说话。也没动那盅汤。殿内落针可闻,

唯有窗外偶尔传来巡夜侍卫铠甲碰擦的极轻脆响。在这死寂里,

皇后的存在如同一道有形无质的枷锁,将本已被无数层宫墙隔绝的皇权,

再次密不透风地捆缚。她垂着眼,似在欣赏自己指甲上凤仙花染就的蔻丹,

那点艳红刺目得紧。声音更轻了,像说私房话:“父亲托臣妾问陛下安。

谢尚书家的姻亲刚填了兵部主事的缺,年轻有为,

倒是极得谢尚书青眼……王司徒家的嫡次子近日想谋个外放……陛下若有空,

不如……”她的声音顿了顿,后面的话,

被一阵突然急促起来的鼓点和几声遥远夜枭的凄厉啼叫吞没。琐事?姻亲?年轻有为?

萧怀瑾喉结滚动了一下,那股郁结在胸腔里的浊气越来越重,压得他几欲窒息。

皇后的声音终于停了。她似乎并不真期待萧怀瑾回应,只将目光在那盅汤上又停留了一息,

才躬身:“陛下慢用。臣妾告退。”那抹沉重的正红如来时般无声退去。殿门再次沉重闭合,

隔绝了内外,

也将她留下的那点令人作呕的香气和浓腻的参味长久地封存在了这方狭小的空间里。

殿内的死寂,陡然变得黏稠了无数倍。夜,沉得像化不开的墨。鎏金缠枝莲瓣的烛台顶端,

三根手臂粗的红烛静静烧着,烛泪无声堆叠成山,偶尔爆出一两点细碎灯花。

萧怀瑾终于从那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龙案后站起身。赤金龙袍沾上冰凉的夜露气息,

沉重地搭在肩上。他踱到窗边,雕花木格外的夜空看不到星月,只有浓云低垂,

沉甸甸地压着连绵起伏的漆黑宫阙。每一片殿顶都在无声宣示着深重的枷锁。“陛下,

时辰到了。”掌灯内监尖细的声音在帷幔后响起。他闭了闭眼,

鼻腔里还残留着皇后留下的浓腻参味。“知道了。”脚步踩在厚绒织金地毯上,

几乎没有声音。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在过分空旷的寝殿里显得格外清晰。

穿过一道垂着珠帘的月洞门,便是真正的寝殿深处。

暖昧的、氤氲着某种奇特甜香的热气扑面而来,浓烈得有些腻人。

他掀开最后一层云霞般轻柔透光的鲛绡帷幔。殿内四角置着半人高的镂雕紫铜熏笼,

里面不知煨了什么香料,丝丝缕缕淡青的烟气袅袅逸出,混着地龙烘起的暖热湿气,

弥漫成一片令人微醺的薄雾。熏笼温暖的光晕,

将殿心那张巨大得近乎夸张的龙榻染成暖金色。金线绣的锦被堆在一边,

丝滑的缎面上反射着流光。榻前的踏脚上铺着整张毫无杂色的雪白狐皮。

而她就半卧在那片柔光里。一身轻薄得几乎透明的绯色软烟罗,松松垮垮罩在身上,

勾勒出极其曼妙的身形曲线,却又因料子太软太透,让人看不清里面。乌发如浓云委地,

不饰任何钗环,鬓边只松松别了一朵硕大的、开得近乎妖异的芍药。

几缕碎发被熏笼暖风微拂,贴在纤细雪白的颈侧。一只小巧玲珑的赤足伸出垂着绯纱的榻沿,

白玉似的脚踝上用细细的红绳系了一枚精巧的小金铃。

随着她足尖无意识的、极其微小的晃动,那铃儿便发出一两声细不可闻的轻响,

像猫爪挠在心尖上。2妖妃相认榻边矮几上放着一对小巧的赤金酒杯,旁边温着白玉酒壶。

这便是楚明懿。被朝野私底下唤作“苏妲己再世”的女子。

萧怀瑾脸上惯常的淡漠更深了一层,厌烦的情绪几乎要涌到眼底。

他目光掠过那身刺眼招摇的绯红和那朵妖冶的芍药,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今日朝堂上,

谢王两家又为了河务争执不下,互相攻讦如同市井泼皮,

最后将举荐亲信的折子连同烫手山芋般的河道淤塞问题,一股脑推到自己面前。

宇文皇后那盅参汤……像一道无形的、紧贴着他后颈呼出的冰冷气息。烦躁。

无孔不入的压抑。还有这殿内蒸腾的、裹挟着浓甜熏香的热气。他几步走到榻边矮几旁,

却不是去拿酒杯。目光扫过矮几后方一个被遗忘的书匣——那是他前些日子翻阅兵书时,

随手塞在角落里的几册旧书。里面有一本边角磨损严重的《算经古义》。带着发泄的意味,

他猛地抽出那本算经。冷硬的牛皮纸封皮在指尖留下粗粝的触感。他背对着龙榻,

胡乱翻开一页,目光毫无焦点地落在那些密密麻麻的、他其实完全看不进去的算题上。

空气粘滞得如同蜜油。

熏香、暖气、榻上那朵芍药的甜香……还有背后那如芒在背般的、安静的注视。

似乎楚明懿在看着他,又似乎没有。胸腔里那股浊气翻滚着,搅得他头昏脑胀。

他只想寻个无关紧要的东西发泄一下这无处着力的憋屈。他捏着那书脊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喉咙滚动了一下,几乎不过脑子地,用带着浓浓嘲弄和不耐烦的语气,

对着书页上某个完全无关的墨字,突兀地、冷冷地念出了声:“——奇变偶不变。

”字音落下,带着金属的脆硬质感,敲碎了暖香氤氲的凝滞空气。

话音落下的同时——“铛啷!!!”一声极其刺耳的金铁交击脆响,如同冰棱坠地,

猝然在他背后炸开!萧怀瑾的心脏猛地一缩!被那毫无预兆的巨大声响惊得霍然转身!

只见矮几上那只精巧的赤金酒杯,已然坠落在厚厚的纯白绒毯上。杯口摔得略略变形,

残留的深红酒液泼溅在雪白的绒毛上,如同一片迅速晕开的血痕。榻沿上,

楚明懿探出的身体几乎僵在了半空。方才握着酒杯的手此刻悬在空中,

纤细的五指维持着一个虚握的形状,指节用力到绷紧失血,显出刺目的青白。

那涂着艳丽蔻丹的指甲,根根扣入掌心,几滴浓稠如血的红顺着白皙的手腕内侧,

无声地滑落下来,落在她绯色的纱衣上,洇开一小片更深的暗影。她却似毫无知觉。

那张浓墨重彩、美得近乎妖异的脸,此刻褪尽了所有刻意的魅惑与慵懒,

只剩一片惊惧到极致的惨白!眼角的胭脂像突兀的伤口,被瞪到极致的双眸映衬得诡异凄楚。

她的嘴唇死死抿着,唇瓣却以肉眼可见的频率剧烈地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

更像是……被什么极其恐怖、又极其荒谬的念头攫住了魂魄!

瞳孔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又有什么在急剧收缩!寝殿里落针可闻。

只有熏笼炭火偶尔发出的细微噼啪,和楚明懿那双悬在半空、不受控制般颤抖的手。

死寂如同凝滞的冰湖,被那一声金杯坠地的脆响砸出了巨大的裂痕。裂痕中心,

楚明懿整个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弦,似乎下一刻就要碎裂。然后,在极致的惊颤中,

那双死死瞪大、空茫一片的眸子骤然间亮起两点骇人的精光!

如同幽暗寒潭深处被点燃的鬼火!萧怀瑾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在那一刻都涌向了头顶,

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双红唇,

那双被艳丽口脂染红、此刻却在剧烈抖动的唇,无声地、异常坚决地——动了几下!

极其轻微的口型变化。但配上那瞬间灼烈到要焚毁一切的眼神——萧怀瑾脑中一根绷紧的弦,

“嗡”地一声,彻底崩断!他几乎是凭借一种灵魂深处的本能,

在那几个口型尚未完全定型的刹那,用尽全身气力,

嘶哑着从喉底压榨出三个字:“——符号看象限!”死寂。绝对的死寂瞬间弥漫开来,

比刚才更沉重万倍。那无形的巨钟不再震荡,时间彻底停滞。

连熏笼里偶尔的炭火爆裂声都消失了。楚明懿悬在半空颤抖的手,

仿佛被那三个嘶哑的字音抽走了最后支撑的力气,“啪嗒”一声软软垂落在身侧。

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像从千年寒冰中解封的绝世凶剑,直直刺穿萧怀瑾的瞳孔!

无声的唇语还在继续!这一次,更快,更急!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癫狂求证!她盯着萧怀瑾,

眼神仿佛要将他整个人从内到外层层剥开!

每一个无声的口型都在确认同一个认知:你是不是?!你到底是不是?!

萧怀瑾看着她颤抖的、无声开合的唇,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动,几乎要炸裂开!

窒息感排山倒海!他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声音在他自己耳中被无限放大,

如同濒死者最后的喘息。在楚明懿那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目光逼视下,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将自己狠狠掷入那深不见底的漩涡!喉咙滚动,发出的声音干涩得像生锈的铁片摩擦,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宫……廷……玉……液……酒?

……”话音未落——楚明懿霍然从绯绡薄雾笼罩的榻沿上弹起!

雪白赤足猛地踏上冰凉的白玉地砖,系着的金铃儿发出一串清脆急响!

她整个人如同离弦的染血箭矢,带着一股惊人的力道,不管不顾地扑向仍僵立原地的萧怀瑾!

不再是那软若无骨、柔媚蚀骨的祸水,而是孤注一掷、抱向唯一浮木的溺水者!

纤长的、带着深红蔻丹的手冰凉得没有一丝活气,猛地抓住萧怀瑾的右手!力道之大,

指骨几乎要嵌进他手腕的皮肉里!那冰凉却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栗!“老乡?

”楚明懿用气音嘶声问出,两个字破碎,抖得不成调子。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与火交织的战栗从她紧攥的手指窜上萧怀瑾的手臂,直冲头顶!

喉咙里仿佛堵着滚烫的炭块和寒冰的碎渣,萧怀瑾反手死死回握住那只冰冷的手腕,

用尽全身力气,压着嗓子,几乎是从胸腔深处将那几个字硬生生吼出来,

带着破釜沉舟的嘶哑:“一百八——一杯!!!”轰——!!!心海炸裂!

楚明懿脸上惨白的底色被一抹病态的红晕席卷,如同残阳泼上冰雪!

那双眼中最后一点惊疑被一股纯粹的、足以烧毁理智的狂喜彻底焚尽!她甚至来不及站稳,

便一头撞进萧怀瑾僵硬的怀里,那单薄的绯色薄纱瞬间被冰凉的龙袍前襟濡湿。

不是温香软玉。那瘦削的肩膀在剧烈地、无声地抖动。

埋在他胸口的头顶传出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呜咽声,像是受伤的幼兽终于找到了归处,

每一个断断续续的抽息都扯着心肝肺腑。没有哭声震天,

只有温热的湿意迅速晕开层层叠叠的凉缎。萧怀瑾僵立着,像一个被骤然劈入魂魄的木偶。

右臂还被她死死抱着,左臂垂在身侧,指尖因巨大的震动而微麻。

掌心似乎还残留着算经封皮粗粝的触感,

一丝……极其微弱、被冷汗蒸腾出的、属于她的、近乎崩溃的栀子花混着盐粒般的咸涩汗味。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个心跳的时间,怀里的呜咽渐渐低弱下去,

只剩下疲惫而绵长的、带着湿意的呼吸。肩膀的颤抖也平复了些许,

如同狂风暴雨后的短暂平息。3联手破局萧怀瑾低头。楚明懿缓缓抬起了脸。

颊上泪痕纵横交错,弄花了浓重的胭脂水粉,露出眼角一点疲惫的细纹,

鬓边那朵硕大的芍药也在挣扎中歪斜垂落,摇摇欲坠。

那张被泪水和花汁染得乱七八糟、卸下了所有魅惑妖冶假面的脸,

却在这一刻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坦诚。她大口喘息着,胸脯剧烈起伏,沾着泪痕的长睫毛下,

那双曾被宫人描绘成“媚态天成、醉生梦死”的眸子,此刻却雪亮得如同淬了寒星!

没有半点犹豫,没有一丝温存,那双还带着水汽的眼睛死死锁定萧怀瑾瞳孔深处翻涌的情绪。

无声。却又震耳欲聋。萧怀瑾只觉得胸口那股被压抑了三年的戾气骤然冲顶!

烧灼得他眼睛发红!什么帝王威仪、什么隐忍筹谋、什么狗屁世家门阀!去他妈的!

他猛地挣开她的抱持!两步冲近紫铜熏笼!那巨大的、沉重如磐的青铜器物表面,

祥云走兽的冰冷浮雕在烛光下闪烁着沉黯的幽光!“呼——!”带着破风的怒吼,

那蓄积了无尽屈辱和不甘的赤金龙纹靴底,狠狠踹在冰冷的熏笼侧壁之上!“砰——!!!

”一声沉闷得如同古庙破钟被巨槌擂响的巨响!

厚重敦实的熏笼被他狂暴的力道踹得原地猛地一震!底座摩擦光洁的金砖,

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向后硬生生挪移出去尺余!笼身震动余波未绝,

上面镂雕云龙仙鹤的盖板在剧烈摇晃中“哐当”一声向上弹跳震开!

里面燃烧正旺、堆积如小山的上品银霜炭受到猛烈震动,

无数块烧得金红的滚烫火炭轰然从开口处倾泻而出!噼里啪啦!

像一场猝然降落的暗红流星雨!千百点刺目的红光飞溅四射,落在冰凉的纯白驼绒地毯上,

瞬间烫出无数冒烟的黑褐色丑陋窟窿!祸水东引烟尘裹着热浪弥漫开来,焦糊气味刺鼻刺眼。

楚明懿单臂撑在地上,身形绷紧如一张拉满的弓。碎炭擦着她飞扬的绯纱衣袂射过,

在灼热的空气中留下赤红的残影,几点火屑烫穿薄纱,燎出细小的焦洞。她猛地后仰,

那截欺霜赛雪的颈脖划开一道冷冽弧线,避让开扑面砸来的最大一块通红的炭火!“砰!

”火炭砸在狐皮踏脚上,瞬间将白毛燎成一片焦黑,刺鼻的恶臭腾起!

楚明懿毫不在意地上飞溅滚烫的余烬,

反手一把抓住那件被她甩出去、尚在半空中猎猎抖动的绯色薄纱外罩!手腕急抖,

带着千钧力道狠狠向下抽甩!“啪——!”宽大的纱帛带着凌厉破空之声,

如同一道绯色长鞭猛地抽落!

精准地覆盖在那片刚刚泼溅出狰狞血痕、又被火炭烫得冒烟的纯白驼绒地毯上!

嗤啦——薄纱与灼热焦臭的毯子接触的瞬间发出轻微的声响。

那片妖异的“血色”与刺目的焦黑,被刺眼的暖色纱帛严严实实盖了下去。几乎是同一时间,

她那悬在空中的、没有金铃羁绊的另一只赤足,如同点水的灵鹤,

足尖在犹带弹性的狐皮残块上轻轻一点,身体借力向后旋开,

最终稳稳落回龙榻冰凉的玉质榻沿之上。一连串动作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烟尘散去大半。

熏笼颓然歪倒,焦黑的毯片被鲜红的薄纱覆盖,楚明懿已恢复成那个慵懒美人,

仿佛方才的生死一线、果决凌厉不过是烛光摇曳下的幻象。

唯有几缕沾了炭灰的碎发黏在她渗出细汗的颊边,和那双如同雪水涤过的眼睛,

透着一丝惊魂未定的冷厉。她缓缓抬眼,对上了几步之外皇帝的眼眸。萧怀瑾胸口剧烈起伏,

龙袍前襟被方才灌入的滚烫气流灼得生疼,心跳声如同擂鼓在耳膜内撞击。

他看着楚明懿的眼睛。那不再是水光潋滟的媚色湖泊,而是风暴过后重归冷寂的深潭,

深处冰层之下,分明燃着不熄的幽焰。在那片冰封的幽焰中心,清晰地写着八个字——联手!

现在!时机!搞她!四目相交,无声的惊雷在殿中炸响。4皇后失势三天后,长信宫。

日影西斜,将那扇巨大的、雕着福寿连绵纹的楠木格心花窗投影拉得斜长,

如同刻在殿内地砖上的一道陈旧伤痕。殿内燃着气味清雅的苏合香,

却怎么也盖不住那股弥漫在空气里、如同隔夜茶水般沉闷凝滞的气息。

宇文姝倚在金丝楠木贵妃榻的大迎枕上,榻边矮几上一碗漆黑的汤药已失了热气。

她脸上敷了厚厚一层细腻的粉,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连唇色都显得异常寡淡。

眼角眉梢带着挥之不去的病气和深深的倦怠,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了大半精气。

殿内侍立的女官和宫女个个屏息垂首,脚步放得极轻,

生怕一丝响动便惊碎了眼前这位尊贵但此刻异常脆弱的存在。

“咳…咳咳……”一阵压抑不住的低咳从喉间逸出,宇文姝用手帕掩住嘴,咳得脊背微蜷。

“娘娘……”心腹女官秀娥满脸忧色,上前一步低唤。宇文姝缓缓摆了摆手,

指尖因用力捏着锦帕而微微泛白。她透过榻边的琉璃宫灯罩,望向窗外西沉的日头,

眼里的疲惫更浓。明康帝连着三日宿在楚明懿那个狐狸精的重华宫,

连晨昏定省都免了那**的份例。更别说今日……她闭了闭眼。

今日楚明懿竟借着她抱恙之机,去内务府大张旗鼓地“请”了几匣子东珠和几匹御贡软烟罗,

说是要为陛下绣一幅新寝帐。那跋扈姿态,如同在她这个皇后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偏生她这几日气闷心悸,身子着实不爽利,连下床都觉气短。

一丝腥甜混杂着呕上来的浊气顶在喉咙口。她强压下去,指甲尖深深刻进掌心。

楚明懿…贱婢…仗着那张脸,当真以为能翻天了不成!“皇后娘娘,陛下身边的苏公公求见。

”殿外侍立的小宫女细声通禀。宇文姝眉心一蹙,压下喉咙里的不适,

端起榻边微温的参茶抿了一口润润喉:“传吧。”须臾,

御前大总管苏平海低眉顺眼地躬身入殿,脚步放得极轻:“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说罢,

抬眼飞快觑了一下宇文姝的脸色,见她虽苍白却端着架子,

便继续道:“陛下听闻娘娘凤体欠安,甚是忧心。只是……方才听闻一事,事关重大,

陛下震怒,特遣奴才前来……回禀娘娘。”他声音压得极低,

却字字清晰带着沉痛:“陛下今日……去了重华宫,

本想看看楚嫔绣的那幅新帐样子……不曾想……竟……竟在偏殿撞破了……”苏平海顿住,

头垂得更低,似乎难以启齿。宇文姝心头猛地一跳,指腹死死抵住冰凉的杯壁,

面上强作镇定:“撞破了什么?苏公公但讲无妨!

”“……撞破了……”苏平海的声音如同蚊蚋,却带着某种令人窒息的惊悚感,

日最珍爱的一件、娘娘您当年陪嫁过来的双面三异绣孔雀图的小插屏……剪得……碎如齑粉!

”“哐当——!”白玉参茶盏失手滑落,滚烫的茶汤泼在纯白的狐皮地毯上,

洇开一片狼藉的水渍!宇文姝只觉得眼前一黑,气血翻涌着直冲上顶!那件绣屏!

是她当年初嫁东宫时费尽心血所绣,每一针都凝着旧日时光!

更是她母家地位、她昔日荣宠的象征!竟被那贱婢…剪碎了?!如同剪碎一张废纸?!

“放肆!”宇文姝厉叱出声,胸口剧烈起伏,喉口那点腥甜再也压不住,“放肆!!!

”“娘娘息怒!”苏平海慌忙叩头,“陛下……陛下当时龙颜大怒,斥责楚嫔骄纵狂悖,

目无尊上!

……陛下当时就站在那堆碎绢线头前面……脸色铁青……当场就下令……”苏平海喘了口气,

继续道,“当场就下令收回了之前交给楚嫔协理尚服局的宫务印信!

还说……还说楚嫔性子暴戾,妒忌成性……要、要关她禁足重华宫思过一月……”妒忌?

暴戾?这两个词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宇文姝心尖!

谁都知道陛下三日未曾踏入长信宫一步,全宿在重华宫!楚明懿剪她的旧物,

不是妒忌是什么?!“那贱婢……陛下就只是禁足?”宇文姝几乎是咬着牙问,

每个字都浸着毒汁。苏平海微微摇头,声音更低:“岂止……陛下盛怒之下,

还……还失手推搡了她一把……楚嫔当时脚下没站稳,

后腰撞在了供设铜鼎的硬木矮案角上……那案角……可锋利着呢……”他猛地停住,

似乎想起那场景还心有余悸,

声音都带着颤:“楚嫔当时痛叫一声……人都软了……陛下也没多留,

只让人传太医过去……听说……见了红……”见了红!三个字如同重锤,

轰然砸在宇文姝耳畔!她猛地坐直了身体,厚粉下的脸彻底失去最后一点人色!

撞在案角……见了红?!那意味着什么?!宫里的女子,最惧莫过于此!

纵使陛下只是一时失手,

妒后推伤侍婢致其落红可能损嗣”的滔天恶名……宇文姝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头顶!

仿佛自己正站在万丈悬崖边缘,只需轻轻一推……“咳……咳咳咳!!!”她再也支撑不住,

一口滚烫的腥甜猛地涌上喉头!这次再也无法压制,尽数喷在身前雪白的狐皮之上!

星星点点的暗红在纯白的毛尖上绽开,触目惊心!“娘娘!”秀娥失声惊呼,

冲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宇文姝。苏平海重重叩首:“皇后娘娘保重凤体!

陛下……陛下想必此刻也是懊悔心疼,只是盛怒之下……再者……”他抬起布满褶皱的老脸,

眼神是宫人才懂的悲悯深重,“此事……此事已惊动了内务府,

上下……都传开了……”阖宫上下……都传开了……萧怀瑾站在御书房光洁如镜的金砖地上,

窗外是沉沉的暮色。他没有穿龙袍,只一身明黄常服,脊背挺得笔直。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总管太监苏平海几乎是贴着地皮蹭了进来,

额头上的冷汗在昏暗光线下反着湿痕。“禀陛下……”苏平海的声音压得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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