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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6-17 10:20:58

“婉之,你来。”

刘家婆子在木棚搭的厨房外边,朝她招手。

吴婉之赶忙放下手里的锅勺,抓起围裙擦手迎上去,走路一瘸一拐的。

“婶子,是托你问的事有着落了吗?”

吴婉之声音轻柔,脸上带着浅笑,但语气却是颇为平静,好似她对问题的答案其实没有什么期待。

她前几日找刘家婆子帮忙说亲,刘家婆子走了好多个镇子,都没给她带回好消息。

吴婉之的母亲病重。

吴婉之为她掏空了家财,如今已经无计可施,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出嫁的聘金上。

只是像她这样的条件,估计难得很。她已经被周遭的村子都挑剔过了。

刘家婆子看着她,没忍住叹息。

其实吴婉之的相貌不差,甚至很是周正秀丽,性格又乖巧,待谁都温和有礼。

若是生在好人家,哪怕是寻常人家,即使右脚残疾,也必定不乏上门提亲之人。

只可惜,她偏偏生在了家徒四壁的吴家。

她父亲在她年幼时就病死了,依仗的大哥又在三年前摔下山崖一命呜呼。

她的大嫂伤心过度,早产了一个女婴后撒手人寰,连带着大儿子也一并留给了吴婉之。

她那忧虑多思的母亲更是自此大病一场。

如今她年二十三了,年纪不小,家中有一个缠绵病榻的老母亲、一个十岁的大侄子和一个三岁的小侄女要抚养,大多人家听到她的情况就直接拒绝说媒了。

其实也不怪人家,附近几个村子都是普通农家百姓,个个都指望粮食收成吃饭的,谁希望嫁进来的媳妇身有残疾,还带着三个拖油瓶呢?

能不能干活先不说,光是拖油瓶的三张嘴就得吃不少!

况且她早年还有不清白的传闻!

虽说平日里吴婉之恪守本分是有目共睹的,只是谣言可怖,一传十十传百,难免有人当了真。

“婉之,我今日把平安镇走了一遭,就镇上卖茶的柳大爷和东街口卖包子的王翠娘对你有意。”

刘家婆子说着,语气似也有些不忍:

“只那柳家大爷年已六十又四,大半身子都埋土里了,家中还有六房妾……而且我听闻,他得了那些病。家中妻妾人人自危,你去了必定受苦。”

最后一句话,刘家婆子是凑到她耳边悄悄说的。

即使这里除了他们没有第三人,但她还是生怕被人截了话柄。

他们穷苦人家,可得罪不起权贵。

吴婉之蹙起眉头,“那王翠娘呢?”

“那王翠娘有一子刘力,年四十五了,脑子有问题,和三岁小孩一样要人照顾,至于外形嘛……”

刘家婆子嘴角向下耷拉,用摇头替代了言语。

她接着又说:“那王翠娘的意思是,她给你五两银子,让你救你娘的急病。你嫁过去后,给他们王家生几个儿子。

只是他们家也不是富裕的,往后你还得帮着干活营生。既要顾着你家这三个老幼,还得照顾刘力和将来的儿子。”

听到最后,吴婉之的脸色已经不大好看了。她抿了唇一言不发。

刘家婆子见她失落,赶紧补道:“依我看,这两家都不是好东西,我已帮你拒了。只是婆子我把周遭的村子都走了一遍,就算遇着些对你有意的,也被嚼舌根的烂货给搅合了。我啊……”

刘家婆子叹息一声,“现在也有心无力了。”

刘家婆子不是吴家村本地人,也不是专业的媒婆,只是早些年受过吴婉之母亲的恩惠,现在才真心实意要帮她,愿意四处为她走动说亲。

吴婉之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道谢:

“这几日辛苦婶子了,改日我请婶子来家吃饭。只是我娘如今病重,恐怕等不得太久了,还是烦你再帮我留意些个。”

“唉哟,我不是奔着钱来的。我刚到吴家村时,只有你娘接济了我,这大恩我永世难忘。我是真心为你着急。”

刘家婆子赶紧摆手拒绝,只是话头一转又有些泄气,“只是婉之啊,我有些话,说了怕你不高兴。”

“婶子不妨直说,婉之不是小心眼的人。”

“哎!”听得此言,刘家婆子脸色稍霁,“婉之,你的条件,实在不是好的,又有那些谣言。

如今是富贵人家高攀不上,贫困的农家也难以接纳,恐怕我再把平安镇翻个底朝天,也不会有更好的结果了。或许,外镇还有可能。”

吴婉之见刘家婆子言语间有些犹豫,知晓她是话中有话,故作轻松地笑了起来,“婶子,外镇可是有人愿意收我?”

听她言语间感兴趣,刘家婆子眼里闪现些许希望,语气也高兴了,“清源镇的薛家村,你可有去过?”

清源镇是个大镇,是整个县的中心,位于平安镇的东北方向,从吴家村出发大约五个时辰的脚程。

吴婉之知道清源镇,不过她只在小时候去过几次,具体路线不清楚,更别说清源镇下级的薛家村了。

吴婉之如实摇头。

刘家婆子宽慰她:“不打紧。那薛家村离这大约一日脚程,离清源镇市集近得很。”

“说来也是巧,今日在平安镇给你打听的时候,碰巧遇到清源镇同是说媒的婆子了。那婆子说那薛家村有户家人,也在四处找人说亲。

那要说亲的薛家主母,她丈夫也是早逝,膝下有一儿一女。女儿已经远嫁外州,只儿子,叫薛良的,如今年二十四了,婚事还没着落。”

刘家婆子顿了顿,继续说道:“原来那薛良自幼不喜读书,小小年纪就混迹在酒楼、赌坊、二手市场打杂。劣迹斑斑,官家学堂都不肯收了。

他十五岁时入了清源镇最大的镖局押镖,一直做到如今,已经是镖局的二把手。”

“不过据说那镖局除了押送货物,偶尔也接些收债、打手、护卫的活,杂得很。那儿的人,没一个好惹的。

这个薛良更是出了名的凶狠无德,听说每年手里都沾几条人命。官府起初还管,只是那镖局势大,后来只要无人报官,他们干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那婆子的话,这薛家主母催得急,说她家儿子不是外人传的那般凶暴,不过脾气坏些。

他身强力壮,能赚钱,模样也是俊的,嫁过去的女子虽不能大富大贵,但也不愁吃喝。”

“薛良。”吴婉之刚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就白了,显得有些无措。

她的心止不住地狂跳,耳边又响起了多年来无数次噩梦的,孩童们嘲弄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