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助他青云直上,他却想娶青梅为平妻?这夫君,不要也罢!我出身商贾之家,
七年前嫁寒门进士**修,用万贯嫁妆替他铺路,助他官至侍郎。七年夫妻,
我生下一对龙凤胎,打理中馈,贤良淑德,却换来他一句——“商户女终究上不得台面,
我要娶平妻。”既如此,我便收回嫁妆、夺回家财,让他尝尝从云端跌落的滋味!
他以为离了我,就能和白月光双宿双飞?——夫人今天休夫了吗?——休了,休得很彻底!
01“夫人。”小婵的声音从珠帘外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她脚步轻巧地走到近前,
“老爷回府了,说是有要事与您商议。”我抬手理了理鬓角,“备一壶明前龙井,
老爷最爱这个。”小婵应声退下,我转身望向铜镜,镜中女子云鬓高挽,眉目如画。
我抿了抿口脂,又正了正衣襟上的白玉压襟,这才缓步向正厅走去。穿过两道月洞门,
远远就看见**修已经换了一身家常便服。听见脚步声,他转过身来,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夫人。”我福了福身:“夫君今日回得早。”**修示意我坐下,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
“今日与礼部几位大人议事,说起子女教养之事。”他顿了顿,目光投向窗外,
“星澈和星瑶已六岁,该正经请个先生了。”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妾身也正有此意。
听闻城南李先生学问极好,不少官宦子弟都……”“女儿家不便与外男接触。”,
**修突然打断我。我注意到他眉心有一道几不可见的皱褶,
那是他心中有事时才会有的表情。他继续道:“我想着,不如请个女先生。星瑶渐渐大了,
出入有女先生相伴,也更合礼数。”说到这里,他抬眼看了看我,又迅速移开视线,
“况且……近来朝中事务繁忙,我也无暇亲自教导星澈。”我注视着茶汤中舒展的茶叶,
忽然想起三日前赵嬷嬷的耳语——老爷近来常独自出府,有时夜深才归。“夫君考虑周全。
”我放下茶盏,“妾身明日就派人去寻合适的女先生。”**修明显松了口气,
“有劳夫人了。”他站起身,整了整衣袖,“我还要去书房处理些公文,晚膳不必等我。
”我送他到廊下,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曲折的回廊尽头。“夫人,
账房送来了上月的账册。”,小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捧着厚厚一摞蓝皮簿子。
我收回目光:“放到书房吧。”入夜,我独自在书房核对账目。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数字,
忽然在一行墨迹未干的记录上停住了——上月初八,支取白银五百两,用途空白。“赵嬷嬷。
”我唤来从小照顾我的管事嬷嬷,“老爷近来可有特别开销?”赵嬷嬷凑近灯烛,
压低声音:“老奴正想禀报夫人。老爷这几个月常独自出府,有时夜深才归。
前儿个小厮看见老爷在城西雀儿巷进出,那儿可都是些独门小院……”我合上账册,
七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当年,我一袭嫁衣站在厅中,
手中绣球毫不犹豫地抛给了那个在诗会上才华横溢的年轻人。
父亲拍案怒斥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沈家虽为商户,但我沈家女也是娇生惯养大的,
何必嫁与他这寒门学子吃苦?”“他会待你好的。”出嫁前夜,母亲塞给我厚厚一叠银票,
每一张都带着她手上的温度,“这些拿去,别让他难堪。
”于是我用嫁妆为他置办这座三进宅院,用沈家在京城的人脉为他铺路。
当他因出身寒微被同僚排挤时,是我兄长沈凌川出面周旋;当他需要打点上司时,
是我父亲暗中资助。记得他第一次穿上绯红官服那日,抱着我在庭院中转了三圈,
说:“若棠,我**修此生绝不负你。”如今,他已是堂堂吏部侍郎了。“嬷嬷。
”我轻声吩咐,“明日派人去查查雀儿巷。”脚步声远去,我重新翻开那本蓝皮簿子,
手指沿着一个个数字滑过。近半年来,类似的空白支取竟有十余处,总额超过三千两。
这笔钱足以在京城购置一处不小的宅院,或是养活一户普通人家十年。
02雨已经连绵下了三日,我坐在西窗下看书。“夫人,人带来了。”,
赵嬷嬷掀开珠帘进来。我放下手中的书,抬眼望去。跟在赵嬷嬷身后的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
一袭淡青色襦裙,发间只簪一支青玉竹叶簪。“民女苏婉清,见过夫人。”,
她行礼的姿势极为标准,腰背挺直如松。“苏先生不必多礼。”我示意她起身,
“听闻先生曾教过不少学生?”苏婉清微微一笑,唇角浮现两个浅浅的梨涡:“回夫人话,
民女确实曾教导过几位京中的官家公子和**。”“两个孩子顽皮,怕是要劳先生费心了。
”我端起茶盏,借着氤氲的热气打量她。她的眉眼生得极好,尤其是那双杏眼,
眼尾微微上挑,看人时带着三分笑意七分恭敬。“能教导侍郎家的公子**,是民女的福分。
”苏婉清的声音如她的人一般清润,不疾不徐,“五日前在街上偶遇徐大人,
说起府上要请女先生,民女便毛遂自荐了。”茶盏在我手中微微一颤。“既是老爷推荐的,
想必先生才学过人。”我转头对赵嬷嬷道,“带先生去看看厢房收拾得如何了,
再领她去见见孩子们。”苏婉清再次行礼退下。“夫人。”小婵进来,手里捧着一个锦盒,
“老爷派人送来的,说是给新先生的见面礼。”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方上好的端砚,
边缘雕着缠枝莲纹,正是**修平日最爱用的款式。盒底还压着一张洒金笺,
上面写着“不忘初心”四字,笔力遒劲,是他亲笔所书。“送去厢房吧。”,我将盒子合上,
忽然觉得胸口发闷。六日后的午后,我带着小婵去偏院看孩子们上课。还未进门,
就听见星澈兴奋的叫声:“先生先生,再讲一个嘛!”我站在门外,看见苏婉清坐在书案后,
星澈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案上,小手拽着她的衣袖摇晃。星瑶则端正地坐在一旁,
小脸上写满不以为然。苏婉清轻轻将星澈按回座位,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婴儿,“坐好了,
先生就再讲一个孙膑减灶的故事。”星澈立刻挺直腰板,眼睛亮晶晶的。
他面前摆着一碟桂花糖,金黄的糖块上撒着细碎的干桂花。“苏先生。”星瑶突然开口,
“弟弟今日已经吃了三块糖了,再吃要牙疼的。
”苏婉清笑着摸了摸星瑶的头:“**懂得照顾弟弟,真好。”说着,
却又将糖碟往星澈跟前推了推,“不过,今日小公子表现不错,破例一次也无妨。
”星瑶的小嘴抿成一条线,黑葡萄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解。我轻轻叩了叩门框,
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娘亲!”,星澈飞奔过来抱着我,身上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星瑶也跑到我身侧,小手紧紧拉着我的手。“孩子们没给先生添麻烦吧?”,
我抚摸着两个孩子的脸,目光却落在苏婉清身上。“公子**天资聪颖,一点就透。”,
苏婉清起身行礼。星澈仰起小脸:“娘亲,先生讲的故事可好听啦!比爹爹讲的还好!
”他兴奋地手舞足蹈,“先生还说下次教我下棋呢!
”星瑶突然插话:“先生方才教弟弟背《弟子规》,弟弟背了两句就喊累,
先生就改讲故事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孩子特有的直率,“我背完了整段,
先生却只说了句‘不错’。”苏婉清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很快又恢复如常:“**天资过人,民女是怕要求太高,反倒挫了公子的兴致。
”我低头看星瑶,她明亮的眼睛里盛满委屈。六岁的孩子或许说不清哪里不对,
但本能已经告诉她什么不公平。“先生费心了。”我牵起两个孩子的手,
“孩子们该去给老夫人请安了,今日就到这里吧。”03走出偏院,
星澈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星瑶却迟迟不肯松手。“怎么了?”,我蹲下身与她平视。
星瑶凑到我耳边:“先生给弟弟糖吃的时候,偷偷掐了我一下。”她卷起袖子,指着肘弯处,
“她说如果我告诉别人,就告诉爹爹我不好好学。”我的血液瞬间凝固,耳边嗡嗡作响。
小婵倒吸一口冷气,连忙蹲下来检查星瑶的手臂。”什么时候的事?
”“就……就在娘亲来之前。”星瑶的大眼睛里蓄满泪水,“她说这是我们的秘密,
连弟弟都不能说。”我紧紧抱住女儿,她小小的身子在我怀里微微发抖。晚膳时分,
**修难得准时回府用饭。他换了一身月白色家常便服,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气,
看起来神清气爽。“夫人觉得那苏先生教得如何?”,他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放在我碗里,
鱼眼睛正好对着我,浑浊而空洞。我慢慢搅动碗里的米饭:“夫君推荐的先生,
果然不同凡响,星澈喜欢得很。”**修嘴角微微上扬:“苏先生出身书香门第,家学渊源。
若非家道中落……”他忽然住了口,低头喝了口汤。“哦?”我夹起一片冬笋,
“夫君对先生家世倒是了解。”**修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之前闲聊过几句。
”星瑶突然放下筷子:“爹爹,先生今天掐我了。”饭厅里霎时寂静。
**修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胡说!苏先生最是温柔不过,怎会做这种事?”“真的!
”星瑶卷起袖子,一小块淤青在烛光下格外刺眼,“因为我不让弟弟吃太多糖……”“啪!
”**修重重拍下筷子,“小小年纪就学会诬陷他人,是谁教你的?
”他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我,“定是平日听多了闲言碎语!”星澈吓得缩在椅子上,
大眼睛里满是惊恐。“老爷不问青红皂白就断定女儿撒谎?”我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冰,
“还是说,老爷对这位苏先生,本就了解颇深?”**修的脸色变了又变,
最后化作一声长叹:“我这是为星瑶好。女子德行最忌妒忌诬陷,现在不管教,
将来如何得了?”他伸手想摸星瑶的头,却被女儿躲开。“罢了。”他站起身,
衣袖带翻了茶盏,“我还有公文要处理,今晚宿在书房。”我哄睡两个孩子后,
独自站在廊下。赵嬷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这几日,老奴已经派人查到了,
那苏婉清确实是罪臣之女,其父苏锦良曾任国子监博士,七年前因科场舞弊案被流放。
”“七年前?可是老爷中进士那年?”“正是。”赵嬷嬷的声音压得更低,
“我们的人还查到……苏家与老爷是同乡,两家曾比邻而居。
苏**与老爷……据说幼时感情甚笃。”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我苍白的面容。
“告诉星瑶身边的嬷嬷,往后上课要在旁守着,若她再有什么动作……”我眼中冰冷,
“直接打回去。还有……”我又跟赵嬷嬷低声吩咐了几句。
04六月的蝉鸣撕扯着闷热的空气,我坐在凉亭里翻看账册,汗水却仍不断从鬓角滑落。
小婵在一旁打着扇子。星澈的笑喊声由远及近,我抬头看见他赤着脚跑过回廊,
小脸上满是汗水和泥土,手里攥着一只断了翅膀的蜻蜓。自从苏婉清入府,这孩子越发顽劣,
半月前打碎了老夫人最爱的青花瓷瓶,三日前又将墨汁泼在书房的地毯上。“又去哪里野了?
”,我拿出手帕擦拭他脏兮兮的小脸,他却猛地扭开头。“不要你管!”星澈的声音尖利,
“苏先生说男孩子就要活泼些,不能像姐姐那样死气沉沉的。”“徐星澈。”我沉下声音,
“谁教你这样跟娘亲说话的?”星澈的小脸涨得通红,
突然将那只奄奄一息的蜻蜓摔在地上:“苏先生说得对!你就会管我!我要去找爹爹!
”说完转身就跑,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星瑶。星瑶眉头皱得紧紧的:“弟弟越来越不像话了。
”她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蹲下来小心翼翼地包裹那只受伤的蜻蜓。我望着女儿专注的侧脸,
忽然发现她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昨晚没睡好?
”星瑶的手顿了顿:“弟弟半夜闹着要听故事,把西厢房的人都吵醒了。
”她将包好的蜻蜓放在阴凉处,“苏先生白日给他讲了侠客传,说什么‘好男儿志在四方’,
弟弟兴奋得睡不着。”我心中不悦。星澈向来作息规律,怎会半夜闹腾?正要细问,
却见星瑶卷起袖子去盛酸梅汤,胳膊上赫然是一小块淤青。“这是怎么回事?”,
我抓住她的手腕。星瑶飞快地拉下袖子,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是……是我不小心撞的。
”“星瑶。”我蹲下来与她平视,“跟娘亲说实话。”女儿的眼圈突然红了,
小嘴抿成一条细线:“是弟弟推的……因为我说苏先生坏话。”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说……说苏先生比娘亲懂得多,知道好多有趣的故事……”一阵热风吹过,
却让我浑身发冷。六岁的孩子怎会说出这种话?“瑶儿别怕,往后谁让你疼了,
只管告诉娘亲,”我搂着她,“娘跟你这么说,不是教你仗势欺人,是让你知道,女子护己,
当如扳指护指,硬气藏在骨子里。别伤了无辜人,却也别让人以为你是面团儿捏的。
”“夫人!”赵嬷嬷匆匆走来,脸色凝重,“老奴有要事禀报。
”我安抚地拍拍星瑶的背:“瑶儿先去喝酸梅汤吧。”星瑶点点头,乖乖地坐到一边去。
我转向赵嬷嬷:“查到了什么?”“老奴这几日暗中观察苏先生的教学。”赵嬷嬷压低声音,
“她对公子**分明是两副面孔。公子不背书,她说‘孩子天性’;**写错一个字,
却要罚抄十遍。”我攥紧了手中的帕子:“还有呢?”“公子想要什么,苏先生都顺着,
看着倒似处处讨好……”,赵嬷嬷的眉头皱得更紧。我站起身,“是时候了,
替我送个口信给大哥。”05沈家商行的金字招牌在这繁华的京城大街上依然很醒目。
我下车时,兄长沈凌川已经站在檐下等候,俊朗的脸上满是忧虑。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带我穿过嘈杂的前厅,径直走向后院的书房。“账册都在这里了。
”兄长打开一个红木柜子,取出几本册子,“七年来所有资助**修的款项,一笔不落。
”我抚摸着账册边缘的磨损痕迹,纸张的触感粗糙而真实。翻开第一页,
父亲工整的字迹映入眼帘:“景泰八年五月初八,赠徐婿宅院一座,纹银六千两。
”“六千两……”,我的手指微微发抖。兄长翻开另一本:“再看看这些,
每年打点上司的冰敬炭敬,他报的数目至少比实际多三成。”他的指尖点在一行数字上,
“还有,去年工部那笔,他拿了沈家一千两去打点,转头就给自己在城西置了宅子。
”我机械地翻着账册,每一页都像一把刀,将七年来精心维持的假象一层层剥开。
“还有这个。”兄长从暗格取出一封信,“上月**修派人查苏家的案子,
用的还是我们沈家的银子。”信纸在我手中簌簌作响。
**修工整的字迹写着:“……苏氏一案翻案在即,
需再支一千两打点刑部……”“他早计划好了……”我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用我的钱,
接他的青梅入府。”“若棠,”兄长突然出声:“**修与苏婉清通信已久。
”七年前我执意下嫁时,父亲曾说“寒门学子最是薄情”,我竟当他是势利眼。“我要和离。
”,这三个字脱口而出,轻飘飘的,却像搬走了压在心口的大石。兄长沉默片刻,
从柜底取出一个紫檀木匣:“这里是你的嫁妆单子,还有宅院地契。父亲早就料到有今日,
所有文书上都留了后手。”他打开匣子,“就连你们那府邸的地契,写的都是你的名字。
”我接过匣子,沉甸甸的,像是捧着自己破碎的七年光阴。回到徐府,刚进内院,
我就听见庭院里传来星澈的嬉笑声。绕过影壁,看见他正骑在护院肩上“打仗”,
苏婉清在一旁拍手鼓励。“再来再来!我是大将军!”,星澈挥舞着木剑,小脸兴奋得通红。
“夫人回来了。”苏婉清发现了我,行礼时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小公子今日背完了《千字文》,我答应带他玩耍片刻。”星澈看见我,
笑容立刻消失了:“娘亲,我想再玩一会儿。”我柔声道:“玩久了着凉,该回去换衣裳了。
”“不嘛!苏先生说好男儿不怕风雨!”,星澈在护院肩上扭动,差点摔下来。
苏婉清连忙扶住他:“夫人别担心,我准备了姜汤。”她掏出手帕给星澈擦脸,动作轻柔,
“小公子天资聪颖,将来定是国之栋梁,不必拘泥这些小节。
”我盯着她:“苏先生对犬子如此上心,倒让我这个做娘的自愧不如。
”苏婉清的笑容僵了一瞬:“夫人言重了。小公子天真烂漫,谁见了不喜欢呢?
”星澈突然插嘴:“苏先生比娘亲好!娘亲就知道让我读书写字,烦死了!
”这句话像一把刀,生生捅进我心里。我强撑着不让自己发抖:“星澈,下来,跟娘亲回屋。
”“我不要!”星澈抱紧护院的脖子,“我要跟苏先生玩!”苏婉清为难地看着我:“夫人,
要不……”“赵嬷嬷。”我提高声音,“带公子回房更衣。”赵嬷嬷上前抱下星澈,
孩子立刻哭闹起来。苏婉清蹲下身,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星澈竟然立刻止住哭声,
只是眼中充满愤怒。06晚膳时分,**修回府。“听说你今日回娘家了?
”我慢慢搅动碗里的汤:“去查些旧账。”筷子在碗沿轻轻一碰。
**修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哦?什么账这么急,还要特地跑一趟。”“一些嫁妆上的事。
”我抬眼直视他,“说起来,城西雀儿巷的宅子,住得可还习惯?
”**修的瞳孔猛地收缩:“你……你派人跟踪我?”“那宅子用的可是我沈家的银子。
”我放下筷子,“对了,苏先生知道她父亲翻案的银子,也是我沈家出的吗?
”**修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沈若棠!
你竟敢调查朝廷命官!”“朝廷命官?”我冷笑一声,“**修,没有我沈家,
你现在还是个穷翰林!”“啪!”一记耳光甩在我脸上,**辣的疼。
**修的手还悬在半空,微微发抖:“你……你……”这一巴掌,打断了我最后一点念想。
我摸了摸脸颊,反手还了他两巴掌:“多出来的这一巴掌,赏你的。”**修怔怔地看着我,
显然没料到我会还手。门外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我转头看去,星瑶小小的身影站在那儿,
大眼睛里满是惊恐。“星瑶……”,我慌忙上前。“爹爹坏!”星瑶突然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