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本加厉，用一种发现惊天秘密的口吻说：“她走路没有声音！兄弟们，你们仔细听，这条街上，除了风声，就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

其实她的高跟鞋走在水泥地上，有轻微的“哒、哒”声，但离得远，根本录不进去。

我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被我带进了沟里。

“细节大师！”

“高能预警！我不敢听了！”

“主播牛逼！这观察力绝了！”

就在这时，屏幕上突然炸开十个金色的“嘉年华”特效，几乎晃瞎我的眼。

一个ID叫“Judge_001”的用户，留言道：“继续，我们喜欢这些细节，和‘那次’一模一样。”

“感谢Judge_001老板的十个嘉年华！”我兴奋地喊道，以为他是在夸我演得逼真，“老板放心，保证让你看得过瘾！”

二十分钟后，我们再次来到了那栋老旧的居民楼下。

和昨晚一样，女孩停下脚步，转过身。

她看着我的镜头，还是那句轻飘飘的话。

“谢谢你，”她顿了一下，然后补充道，“也谢谢大家。”

说完，她准备转身。

但就在她转身的前一刻，她的眼神，似乎在我的手机镜头上，多停留了0.5秒。

那双奇怪的眼睛，透过镜头，好像在直勾勾地盯着我。

不是看我的人，是看我的镜头。

那一瞬间，我后背的汗毛“唰”地一下全立了起来。

钱能壮胆，也能让人上瘾。

接下来的五天，我把这场深夜直播做成了一场悬疑连续剧，而我，就是唯一的导演兼男主角。

第五天，我站在一个刁钻的角度，让她单薄的身影恰好和我手机补光灯的光源重叠，然后我用一种发现新大陆的语气，压着嗓子说：“兄弟们……你们看到了吗？她……她没有影子！”

直播间的人数，在那一刻，冲破了一百五十万。

我的剧本，越来越大胆，收益也越来越高。

我也注意到了几个ID，每天都准时出现在我的榜一到榜三。

“Judge_001”，那个打赏嘉年华的老板。

“Watcher_A7”，总是在我制造恐怖氛围时，恰到好处地发出一句：“我看见了，和那天一样。”

还有一个叫“Silent_Spectator_B2”的，他从不发弹幕，但礼物从没断过，像个沉默的看客，用钱为这场演出投票。

他们的存在，像***，不断催促着我把故事编得更离谱，把气氛搞得更惊悚。

第六晚，我照例等在街对面。当红色的身影出现时，我把镜头拉近，开始了我当晚的剧本。

“兄弟们，我今天发现一个细节……”我故意停顿，卖着关子，“你们仔细看她的脖子……”

我本来想说，她的脖子白得不像真人。

可就在我把镜头焦距调到最大的那一刻，手机屏幕因为信号的轻微波动，闪烁了一下。

就在那不到零点一秒的闪烁中，我清清楚楚地看见，女孩白皙修长的脖颈上，有一圈淡淡的，几乎和皮肤融为一体的紫红色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