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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轻鹞失魂落魄地回了卧室,蜷缩着躺在了床上,任由刚才书房的那幕在脑海中一遍遍浮现。
谢知峦颤抖的求婚声,女孩娇羞的脸蛋,旁边朋友的祝福......
她曾经无数次地想过,谢知峦如果向自己求婚,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按照他那样沉稳内敛的性格,怕是会在一个无人的小岛,对着大海星空,只有他们两个人,默默戴上戒指。
但是事实上,年轻的谢知峦也曾张扬热烈,会在众人面前,雪山的见证下,大声宣誓爱情。
苏轻鹞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十八岁那年,母亲沈艳说欠了一千万赌债,要把她卖去东南亚还债。
苏轻鹞不愿意,沈艳就一脚踢在了她的肚子上,和继父一起,在大街上狠狠地鞭打她。
冬天的雪地好冷,鞭子抽在身上好疼,她呼喊着,求饶着,自尊也碎了一地。
但是路过的人,却像是怕惹麻烦似的,没有一个人上前来阻止,就连帮忙报警的都没有。
直到......谢知峦的车路过。
他按下车窗,语气温和地问苏轻鹞:
“疼吗?要不要我带你走?”
那天,谢知峦给了沈艳一千万,带走了苏轻鹞。
从此以后,苏轻鹞的人生轨迹得以改变。
刚到谢知峦身边的时候,她怕得要命,害怕这个男人像母亲一样抛弃她,因此对谢知峦百般讨好,甚至半夜**衣服躺进了谢知峦的被窝。
她生涩地扯着谢知峦的衣角,亲吻他的嘴唇,但被谢知峦一把推开。
当时谢知峦神色很严肃地对她说:
“阿鹞,我带你回来不是让你做这种事的,我是喜欢你,但是愿意等到你真的接受我的那一天。”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苏轻鹞无可自拔地爱上了这个男人。
苏轻鹞哭了整整三个小时,直到哭累到睡着。
第二天一大清早,她起床,发现身旁的床单是平整的。
昨晚......谢知峦没有回来。
也是,苏轻鹞自嘲地一笑,他忙着怀念自己的旧情人,哪有空去管自己。
苏轻鹞先去浴室冲了个澡,褪去一身狼狈后,走到电脑前,发了一封邮件。
收件人是远在美国的犯罪心理学专家沈教授。
高中的时候沈教授来他们学校开讲座,曾经和苏轻鹞有过交流,当时就盛赞她性格敏锐,是天生的“犯罪心理画像师”,并诚挚邀请苏轻鹞报考京大的犯罪心理专业,以后去国外跟着他学习。
苏轻鹞给沈教授发了一封邮件,询问自己是否还有进修的机会,她想要出国从头开始。
而估计最多一周,沈教授那里就会传来答复。
苏轻鹞的手抚了抚小腹,这个和自己血脉相连,待在肚子里三个月的孩子,她是真的舍不得。
但是一想到孩子的父亲是谢知峦,她瞬间冷下了一张脸,下定决心要打掉他。
苏轻鹞驱车去了妇幼医院。
“苏**,您确定真的要做这个手术吗?”穿着手术服的医生戴着大大的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眼里却全是不解。
“孩子已经三个月大了,如果做流产的话,带来的疼痛是成千上万倍的,您甚至可能终身不育。”
“我确定。”苏轻鹞攥紧了身下的手术单,轻轻闭上眼睛,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而就在这时,放在一旁包包里的手机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难道是谢知峦发现自己要打胎的事了?
苏轻鹞心中一紧,本能的不想接电话,冷冷地命令医生:“手术继续,不要管。”
“好......”
但是那电话却锲而不舍地响了足足十几遍,就是不肯挂断。
苏轻鹞没有办法,只能叫停了手术,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谢知峦的秘书小李。
“苏**,您快点来市中心医院吧,谢总出了车祸......情况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