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我们到了预订的饭店。大厅布置得很喜庆,但来的宾客大多是老婆那边的亲戚。
我大姐最终来了,却坐在角落冷着脸。
岳父岳母带着一大家子人浩浩荡荡地进来。
岳母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香水味熏得我头晕,“老李啊,孩子们真有出息,不愧是…”
“妈!”大姨子突然打断她,眼神飘向两个孩子。
我知道她差点要说什么——“不愧是阿芳和志强的种”。
十八年了,这个秘密像把刀一直悬在我头顶。
酒过三巡,岳母突然“叮叮叮”敲响酒杯。
“趁着大伙都在,我有件喜事要宣布,老李答应把那套200平的房子过户给我家老二当婚房了!”
整个大厅死一般寂静,所有人都盯着我。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答应过?”
岳父“砰”地拍桌而起:“怎么跟长辈说话呢?那房子本来就有阿芳一半!”
“阿芳死了十八年了!”我喘着粗气,“那是我用拆迁款买的,房产证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岳母突然哭嚎起来:“没良心啊!我女儿尸骨未寒,你就养着野种欺负我们老人家…”
“你说谁是野种?!”李阳猛地冲过去,被我死死拽住。
大姨子尖着嗓子帮腔:“**,当年要不是你死缠着阿芳,她早跟志强结婚了!这两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没点数?”
十八年的隐忍在这一刻决堤,抄起桌上的白酒瓶砸在地上。
“都给我听好了!”我浑身发抖,指着岳母鼻子,“当年车祸后,这两个孩子没人敢要,老子他妈养了十八年,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岳母脸色铁青:“那你把房子卖了是什么意思?”
我冷笑,“卖房供孩子留学,天经地义!想要钱是吧?行啊,从今天起你们每月给两个孩子各打一万生活费,直到他们成家!再每人给十万奖励金,我立刻把卖房钱双手奉上!”
全场哗然。
大姐突然冲过来挡在我前面:“你们宋家人够了!建国这些年怎么对孩子的,街坊邻居谁不知道?”
岳母抄起茶壶就要砸,被亲戚们拦住。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白眼狼!早知道当年就该让福利院把这两个野种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