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位置: 首页 > 最新小说 >

敌国太子强娶我?暴君悔青肠完整版免费阅读,萧凛梅林小说大结局在哪看

发表时间:2025-06-20 13:13:28
敌国太子强娶我?暴君悔青肠

我睁开眼时,脖子上套着个沉甸甸的金项圈,压得锁骨生疼。昨晚我还在自己寝殿的雕花拔步床上,抱着软枕睡得正香。现在,入眼是陌生的猩红帐顶,绣着狰狞的狼首图腾。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带着腥膻气的皮革和香料混合的味道。我猛地坐起身,丝滑冰冷的绸缎被子滑落。身上穿的,

作者:泡芙和可乐 类型:言情
立即阅读

《敌国太子强娶我?暴君悔青肠》 小说介绍

言情小说《敌国太子强娶我?暴君悔青肠》是作者“泡芙和可乐 ”诚意出品的一部作品,侧重讲述了主人公萧凛梅林之间的爱情故事,强强对碰的剧情属实吸睛,概述为:他的目光,如同万年寒冰,先是扫过地上狼藉的汤水和瑟瑟发抖的彩云,然后,慢慢地、如同钝刀割肉般,移向了——站在角落的我!那……

《敌国太子强娶我?暴君悔青肠》 敌国太子强娶我?暴君悔青肠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我睁开眼时,脖子上套着个沉甸甸的金项圈,压得锁骨生疼。

昨晚我还在自己寝殿的雕花拔步床上,抱着软枕睡得正香。现在,入眼是陌生的猩红帐顶,

绣着狰狞的狼首图腾。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带着腥膻气的皮革和香料混合的味道。

我猛地坐起身,丝滑冰冷的绸缎被子滑落。身上穿的,

是同样猩红的、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异族嫁衣。繁复得勒人。这不是我的房间,

更不是我的衣服。“醒了?”一个低沉、带着异域腔调的男声响起,像砂砾刮过耳膜。

我僵硬地转头。一个极高大的男人斜倚在不远处的巨大兽皮榻上。墨黑长发编成数股小辫,

束在脑后,露出深邃立体的五官。他的眼窝很深,瞳仁是极罕见的暗金色,

此刻正毫无温度地、像打量猎物一样看着我。一身玄色劲装,腰间挎着镶嵌宝石的弯刀。

他是敌国的太子,楚烬。我们两国,打了快一百年的仗,血债累累。我的父皇,

就是死在他父亲——那个老狼王手里。而现在,我成了他帐中的“新娘”。

“你……”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这是哪里?你想干什么?

”楚烬嗤笑一声,慢悠悠地站起身,一步步踱过来。他的影子完全笼罩了我,

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沈槐序,”他准确地叫出我的名字,带着一丝玩味,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太子妃。”他粗糙的手指,带着薄茧,毫不客气地捏起我的下巴,

迫使我抬头看他,“你们那个缩在乌龟壳里的新皇帝,用边境三十座城池,

换你到我这里来‘和亲’。”他加重了“和亲”两个字,满是嘲讽。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新皇?我那个刚登基不到半年的皇兄?

他竟然……用我换了三十座城?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不可能!”我用力想甩开他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手背的皮肉里,

“皇兄不会……”“不会?”楚烬猛地甩开我,力气大得让我跌回软榻。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像淬了毒的冰,“你那好皇兄,

巴不得甩掉你这个前朝留下的、碍眼的公主。用你换三十座喘息之地的城池,这笔买卖,

划算得很。”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心里最脆弱的地方。我是前朝公主。

父皇战死沙场,皇叔夺位登基。新皇,是我名义上的皇兄,血缘却淡薄得很。

我一直知道自己是宫里的“旧物”,是碍眼的存在,只是没想到,

会被如此廉价地、像处理一件货物一样,卖给了死敌!屈辱和愤怒瞬间烧红了我的眼睛。

“楚烬!”我几乎是嘶吼出来,“你休想!我死也不会……”“死?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俯下身,暗金色的眸子锁住我,带着残忍的兴味,

“沈槐序,你以为到了我手里,死是那么容易的事吗?

”他粗糙的手指摩挲着我脖子上冰冷的金项圈,动作带着狎昵的恶意。“你的命,

现在是我的。我要你活,你就得活。我要你死……”他顿了顿,手指滑到我颈侧的脉搏处,

感受着那里疯狂的跳动,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你也得受尽折磨,

才准咽气。”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这不是虚张声势。他是楚烬,

是那个传说中在战场上能生撕虎豹、屠城不眨眼的狼崽子太子!落在他手里,比死更可怕。

我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牙齿咯咯作响,却死死咬住下唇,不让恐惧的呜咽泄出来。不能怕。

沈槐序,你不能怕!“乖乖待着,”楚烬似乎满意于我眼中无法掩饰的惊惧,直起身,

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冷酷,“三日后,行大婚之礼。别想着逃,也别想着寻死。

”他指了指我脖子上的金项圈,“那东西,没有我的钥匙,谁也打不开。硬撬,

里面的毒刺会立刻要了你的命。”说完,他不再看我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营帐。

沉重的帐帘落下,隔绝了外面刺眼的光线和喧嚣的人声。帐内只剩下我一个人。

死一般的寂静。我瘫在冰冷的榻上,大口喘着气,像一条离水的鱼。

脖子上金项圈的重量和冰冷的触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屈辱的处境。

皇兄……三十座城……我被卖了。被卖给了杀父仇人的儿子!恨意如同毒藤,

瞬间缠绕住我的心脏,勒得血肉模糊。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猛地坐起,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迅速扫视着这个巨大的营帐。除了奢华的摆设,

几乎没有任何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楚烬的弯刀……我看向他刚才坐过的兽皮榻。没有,

他带走了。我的视线最终落在自己身上这身繁复的嫁衣上。袖口宽大,层层叠叠。

我颤抖着手指,小心翼翼地探进袖袋深处。

指尖触碰到一个用极薄的油纸、小心包裹起来的硬物。还在!心脏狂跳起来。

那是我母妃留给我的遗物,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坚硬无比的黑色小石。据说来自极西之地,

剧毒无比,能蚀金断铁。它有个名字,叫“鸩吻”。我一直贴身藏着,当作最后的护身符,

或者说,是同归于尽的底牌。新皇派人将我“护送”出宫时,

搜走了我所有可能作为武器的东西,连一根尖锐的发簪都没留下。唯有这个不起眼的小石,

被巧妙地缝在袖袋最隐秘的夹层里,逃过一劫。鸩吻……剧毒……一个疯狂而绝望的念头,

在我心底滋生、蔓延。楚烬想让我当他的太子妃?行。

我就送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洞房花烛夜”!接下来的三天,我异常“温顺”。送来的食物,

我安静地吃。送来的异族服饰,我沉默地换上。侍女试图给我梳妆,我也没有抗拒。

像一个认命了的、精致的提线木偶。楚烬偶尔会过来,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我片刻,

似乎想从我平静的外表下找出破绽。但我只是低垂着眼帘,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浓密的阴影,遮盖住所有翻涌的情绪。“倒是个识时务的。”有一次,

他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暗金色的眼眸里带着探究,“比我想的有趣一点。

”我依旧沉默,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瓷娃娃。他大概是觉得无趣,松开了手。只有我自己知道,

每一次他靠近,我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都死死攥着那个小小的油纸包。

鸩吻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油纸,刺着我的掌心,提醒着我即将要做的事。第三天,大婚。

整个敌国王庭都沉浸在一种粗犷而喧嚣的喜庆里。号角长鸣,鼓声震天。

我被一群穿着艳丽服饰的侍女围着,套上了一件比之前更加华丽、更加沉重的嫁衣。

金冠压得我脖子几乎抬不起来。她们叽叽喳喳地说着我听不懂的异族语言,

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在我脸上涂抹着浓艳的脂粉。我看着铜镜里那个陌生而艳俗的女人,

只觉得一阵反胃。镜中人,眼神空洞,像一具被精心装扮的尸体。夜幕降临。我被簇拥着,

送进了一座更大、更奢华的穹顶大帐。帐内铺满了厚实的兽皮,燃烧着巨大的牛油蜡烛,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酒气和一种奇异的熏香味道。楚烬已经在那里了。

他换上了一身更加隆重的玄色礼服,金线绣着咆哮的狼头。墨发依旧束起,

露出饱满的额头和锋利的眉眼。他坐在主位的巨大狼皮椅上,手里端着一个镶满宝石的金杯,

暗金色的眸子在跳跃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幽深莫测。宾客们喧嚣着,

说着我听不懂的祝福(或是别的什么)话。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带着好奇、鄙夷、还有毫不掩饰的欲望。我像一个木偶,被牵引着,走到他面前。

繁琐的仪式开始了。拜天,拜地,拜狼神……每一个动作,都像凌迟。最后,是合卺酒。

一个盛满琥珀色酒液的巨大金杯被端了上来。杯壁雕着交颈的狼。按照他们的规矩,

新婚夫妇要共饮此杯。侍女将金杯捧到楚烬面前。他拿起杯,却并没有立刻喝,

而是用那双暗金色的眼睛,沉沉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沈槐序,

”他声音不高,却压过了帐内的喧嚣,“喝了这杯酒,你就彻底是我的了。”我的心跳,

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止。机会来了!我强迫自己抬起手,指尖因为紧张而冰凉,

微微颤抖着伸向那个巨大的金杯。就在我的手指即将碰到冰凉的杯壁时,异变陡生!

“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伴随着剧烈的震动,从帐外传来!仿佛天崩地裂!

整个大帐猛地摇晃起来,顶部的华丽装饰簌簌落下,巨大的牛油蜡烛倾倒,

火焰瞬间点燃了垂落的帐幔!“敌袭——!”“保护太子!”“是玄甲卫!萧凛的人!

”尖叫声、怒吼声、兵刃出鞘的刺耳摩擦声,瞬间撕裂了所有的喜庆!帐内一片大乱!

宾客们惊恐地四处奔逃,桌椅翻倒,杯盘狼藉。火光迅速蔓延,浓烟滚滚。

楚烬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暗金色的瞳孔猛地收缩,爆发出骇人的杀气。

他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侍女,将手中的金杯狠狠掼在地上,琥珀色的酒液四溅。

同时“锵”地一声,腰间的弯刀已然出鞘,寒光凛冽!“萧凛!”他怒吼一声,

那声音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像受伤的猛兽咆哮,“你敢!”萧凛?

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劈进我的脑海!萧凛!我们大胤的皇帝!我的皇兄!

他不是把我“卖”了吗?他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以如此暴烈的方式?

难道……那三十座城是假?这强娶……也是计?巨大的混乱和突如其来的变故,

让我脑子一片空白,几乎无法思考。鸩吻还死死攥在我手心里,油纸包已经被汗水浸湿。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冲破燃烧的帐幔,带着凛冽的杀意和血腥气,

直扑主位上的楚烬!刀光如匹练,瞬间照亮了浓烟弥漫的帐内!

那是一个穿着玄黑色重甲的身影,从头到脚包裹在冰冷的金属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在跳跃的火光映照下,冷得像万载寒冰,锐利得像淬了毒的匕首。只看了一眼,

一股寒意就从我的尾椎骨直冲头顶。是他!萧凛!我的皇兄!他竟然亲自来了?!

楚烬反应极快,怒吼着迎了上去!两把刀狠狠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

火花四溅!两个当世最强大的男人,如同两头被激怒的凶兽,瞬间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

劲气纵横!所过之处,桌椅粉碎,兽皮撕裂!靠近的人,瞬间被狂暴的气劲撕碎!

整个大帐彻底变成了修罗场!火势越来越大,浓烟滚滚,呛得人睁不开眼,无法呼吸。

热浪灼烧着皮肤。我被混乱的人群裹挟着,身不由己地后退、躲避。

脖子上的金项圈沉重无比,勒得我快要窒息。手里的鸩吻,在这种毁天灭地的力量面前,

显得如此可笑而渺小。逃!一个念头疯狂地占据了我的脑海!趁着这泼天的混乱,逃出去!

我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逆着奔逃的人流,

朝着大帐边缘一处被撕裂开的、正在燃烧的破口冲去!灼热的火焰燎着了我的嫁衣下摆,

但我顾不上了!就在我即将冲出火海的那一刻——“想跑?!

”一声冰冷刺骨、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厉喝,在我身后炸响!我惊恐地回头。

只见那个玄黑重甲的身影——萧凛,竟不知何时摆脱了楚烬的缠斗!他手中的长刀滴着血,

那双寒冰似的眼睛,穿透混乱的战场和弥漫的硝烟,精准地、死死地锁定了我!那眼神里,

没有丝毫看到亲人的温度,只有滔天的怒火、冰冷的审视,和一种……被背叛的狂暴!

他身形如电,无视周围惨烈的厮杀,一步踏出,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直直向我冲来!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手脚冰凉!我转身想跑,但沉重的嫁衣和金项圈拖累了我。

下一秒,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攫住了我的后颈!冰冷坚硬的金属手套掐住了我的脖子,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窒息感瞬间袭来!“呃!”我痛苦地闷哼一声,

整个人被他像拎小鸡一样,从燃烧的破口处狠狠拖了回来,重重掼在冰冷的地面上!“砰!

”后背传来剧痛,眼前一阵发黑。浓烟呛入肺腑,我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直流。“沈槐序!

”萧凛的声音,如同寒冰碎裂,在我头顶响起,每一个字都裹挟着骇人的风暴,“好!很好!

”他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我,玄甲上还沾染着未干的血迹和烟灰,散发着浓重的死亡气息。

他单膝重重地压在我身侧的地上,俯下身,冰冷的金属面甲几乎贴上我的脸。

那双寒潭般的眼睛,近在咫尺地逼视着我,里面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朕的好皇妹!

”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为了三十座城,

你就迫不及待地穿上这身皮,爬上敌国太子的床?!”“我……”我被他掐着脖子,

呼吸困难,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屈辱和愤怒如同岩浆在胸腔里奔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被朕戳穿了?”他猛地收紧手指,窒息感让我眼前阵阵发黑,“还是说,

你早就跟他暗通款曲,这敌国太子妃的位子,你坐得心甘情愿?!”“我没有!

”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一半是呛的,一半是极致的屈辱,

“是他强娶!是皇兄你……”“闭嘴!”他厉声打断我,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暴戾,

“朕用三十座城换你?呵!沈槐序,你也配?!”他猛地松开掐着我脖子的手。

新鲜的空气涌入肺腑,我大口喘息着,咳得撕心裂肺。但还没等我缓过气,

头皮传来一阵剧痛!“啊!”我惨叫出声。萧凛竟然一把抓住了我头上沉重的金冠,

连同被金冠固定住的发髻,狠狠一扯!

“嘶啦——”金冠和一大把被扯断的头发一起被甩飞出去,撞在燃烧的柱子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长发瞬间散落下来,狼狈地披在肩上、脸上。“脏了的东西,就该烧掉!

”他冰冷的声音如同宣判。紧接着,那双戴着冰冷金属手套的大手,

毫不留情地抓住了我身上那件象征屈辱的猩红嫁衣!“刺啦——!

”布料撕裂的声音尖锐刺耳!华丽繁复的嫁衣,在他手下如同脆弱的纸张,

被粗暴地、一片片撕扯开来!冰冷的空气瞬间侵袭着暴露在外的肌肤,激起一层战栗。

“不要!住手!”我惊恐地尖叫,拼命挣扎,双手胡乱地推拒着他坚硬的玄甲。但我的反抗,

在他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蚍蜉撼树。“刺啦!刺啦!”裂帛声不绝于耳。

昂贵的丝绸、精致的刺绣,在他狂暴的动作下化为碎片。

周围的厮杀声、火焰的噼啪声似乎都远去了。巨大的羞耻感和绝望感将我淹没。

我蜷缩在地上,双手徒劳地试图遮掩身体,泪水汹涌而出。他撕碎的,不仅仅是一件衣服。

是我仅存的一点点尊严。当最后一片猩红的布料被扯下,

像破败的旗帜般丢弃在燃烧的灰烬里,萧凛的动作才停了下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蜷缩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身上只剩下单薄的、被撕破的素色里衣,长发凌乱,

脸上泪痕和烟灰混在一起,狼狈不堪。脖子上那个沉重的金项圈,在火光映照下,

闪烁着刺眼而屈辱的光芒。他冰冷的目光,像刮骨的刀,

一寸寸扫过我**在外的、布满淤青(之前被楚烬捏的)和擦伤的皮肤,

最终定格在那刺目的金项圈上。然后,他笑了。

那是一种极其冰冷、极其残酷、带着毁灭意味的笑。“看来楚烬待你‘不薄’。”他伸出手,

冰冷的金属指尖,如同毒蛇的信子,抚上那冰冷的金项圈,然后猛地用力一拽!“呃!

”项圈深深勒进皮肉,剧痛袭来,我被迫仰起头,对上他寒潭般的眼睛。“戴着这狗链子,

舒服吗?朕的好皇妹?”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还是说,

你就喜欢被这样拴着?”屈辱和愤怒几乎要冲破我的胸膛!我死死瞪着他,嘴唇咬出了血,

尝到腥甜的味道。就在这时——“萧凛!放开她!”一声暴怒的咆哮如同惊雷炸响!

浑身浴血的楚烬,如同疯虎般冲破混乱的战团,朝着我们这边猛扑过来!

他身上的礼服早已破烂,脸上带着血污,暗金色的瞳孔因为暴怒而收缩成危险的竖线,

手中的弯刀直指萧凛!萧凛猛地转头,看向扑来的楚烬,

眼中瞬间爆发出更甚的、如同实质的杀意!“找死!”他松开拽着我项圈的手,

反手拔起插在一旁地上的长刀,悍然迎了上去!“铛——!

”两把绝世凶兵再次狠狠撞击在一起!火星爆射!狂暴的气劲以两人为中心轰然炸开,

将周围燃烧的残骸和尸体都掀飞出去!我被这股气浪狠狠扫中,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滚了出去,

重重撞在一根燃烧了一半的柱子上!“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后背和肩膀传来钻心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只能模糊地看到两个如同魔神般的身影在烈火与浓烟中疯狂厮杀。刀光剑影,

每一次碰撞都仿佛要撕裂空间。楚烬的怒吼,萧凛的厉喝,兵刃的撞击,

火焰的咆哮……交织成一片地狱的乐章。逃……必须逃……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我强忍着剧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手指在地上胡乱摸索,

却意外地触碰到一个冰冷坚硬的小东西。是我的鸩吻!那个油纸包!在刚才被撕扯挣扎时,

竟从袖袋里掉了出来!我心中猛地一凛!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将那小小的油纸包死死攥进手心里!就在这时——“噗嗤!”一声利器入肉的闷响,

格外清晰地穿透了喧嚣!我猛地抬头。只见楚烬高大的身体猛地一僵!萧凛的长刀,

如同**出洞,精准而狠辣地,洞穿了他的胸膛!刀尖从他后背透出,滴着粘稠的鲜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楚烬的动作停滞了。他低下头,

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透出的、染血的刀尖。暗金色的瞳孔里,

暴怒和疯狂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惊愕,

和……一丝我无法理解的、极其复杂的情绪。他缓缓抬起头,越过萧凛的肩膀,

目光竟然落在了蜷缩在角落、狼狈不堪的我身上。那眼神,很奇怪。没有恨,没有怨毒,

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沉重的了然?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涌出的,

只有大口大口的鲜血。“呃……”他发出一声破碎的、意义不明的音节,身体晃了晃。

萧凛面无表情,猛地抽刀!“噗——!”鲜血如同喷泉般从楚烬胸前巨大的创口涌出!

他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塌,重重砸在燃烧的地面上,激起一片带着火星的尘埃。暗金色的眼睛,

还死死地睁着,望向穹顶,最终定格在虚空中的某一点,彻底失去了光彩。敌国太子,楚烬,

死了。死在了他的“大婚”之夜,死在了他强娶的女人面前。整个大帐内的厮杀,

似乎随着楚烬的死亡,有了一瞬间的停滞。敌国的士兵们发出悲愤的怒吼和绝望的哀嚎。

萧凛看都没看地上楚烬的尸体一眼。他提着滴血的长刀,转过身,一步步,

朝着蜷缩在角落的我走来。玄甲染血,刀锋森寒。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

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和眼中尚未褪尽的、骇人的戾气。浓烟呛人,火光在他身后跳跃,

将他高大的身影映照得如同从地狱归来的魔神。他停在我面前,投下的阴影完全将我笼罩。

我浑身冰冷,止不住地颤抖,攥着鸩吻的手心全是冷汗。他蹲下身。冰冷的金属手套,

带着血腥和硝烟的味道,毫不温柔地捏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满是泪痕和血污的脸,

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现在,”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冷酷,

“轮到你了,朕的……好皇妹。”他盯着我脖子上的金项圈,那眼神,

像是在看一件亟待处理的垃圾。“来人。”两个同样穿着玄甲的士兵立刻上前,躬身听令。

“把她,”萧凛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像在吩咐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带回去。

关进暗室。”他松开我的下巴,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绝对的压迫感。“没有朕的命令,

任何人不得探视。”“是!”士兵领命,粗鲁地架起瘫软无力的我。我被拖起来,

像拖一条破麻袋。经过楚烬的尸体时,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暗金色的眼睛还睁着,

空洞地望着上方燃烧的帐顶。胸前的血洞,狰狞可怖。

这个强娶我、威胁我、却也间接给了我一个同归于尽机会的男人,就这么死了。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恨吗?好像淡了。更多的是茫然和冰冷彻骨的寒意。

我被拖出燃烧的大帐。外面是更惨烈的战场,尸横遍野,火光冲天。

寒风夹杂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冻得我瑟瑟发抖。士兵将我塞进一辆冰冷坚硬的囚车。

铁门“哐当”一声锁死。囚车在颠簸和血腥味中,驶离了那片地狱般的营地。

我蜷缩在冰冷的铁笼角落,身上只有破烂的里衣,长发凌乱。脖子上的金项圈依旧沉重冰冷,

硌得生疼。手心里的鸩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灼烧着我的掌心。被带回去,关进暗室。

等待我的,会是什么?萧凛那双充满暴戾和冰冷的眼睛,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恨我。

恨我“背叛”了他,恨我“玷污”了皇室的颜面,恨我……让他不得不“付出”了三十座城?

不,那三十座城,恐怕根本就是个诱饵!一个让楚烬放松警惕、引他踏入死地的诱饵!而我,

沈槐序,不过是这盘棋局里,一枚最微不足道、也最招人恨的弃子。囚车颠簸着,

驶向未知的、更深的黑暗。被押回大胤皇宫的路程,漫长而屈辱。囚车没有遮掩,

沿途经过城镇,无数道或好奇、或鄙夷、或充满恶意的目光,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我身上。

我蜷缩在冰冷的铁笼角落,破烂的里衣难以蔽体,

刺目的金项圈昭示着我的“罪行”——一个被敌国太子“玷污”后又被自己皇帝抓回的公主。

士兵们沉默而冰冷,像押送十恶不赦的重犯。回到那座我生活了十几年的深宫,

迎接我的不是归家,而是更加森严的囚禁。没有回我曾经的寝宫。

我被直接拖到了皇宫最深处,一座废弃的、靠近冷宫的偏僻院落。院门打开,

一股陈腐的、带着浓重霉味和灰尘的空气扑面而来。“进去!”身后的士兵猛地一推。

我踉跄着跌进黑暗。身后沉重的铁门“哐当”一声关上,接着是落锁的“咔嚓”声。

最后一丝光线被隔绝。绝对的黑暗和死寂,瞬间将我吞噬。我摸索着墙壁,冰冷粗糙。

脚下是厚厚的积灰,每走一步都扬起呛人的尘埃。空气凝滞,带着腐朽的气息,令人窒息。

这就是暗室?一个连窗户都被彻底封死的囚笼?没有床,没有桌椅,没有任何陈设。

只有冰冷的石壁和地面。**着墙,慢慢滑坐到地上。冰冷的触感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

激得我一哆嗦。脖子上的金项圈沉重地坠着,勒得皮肤生疼。手心里的鸩吻依旧紧紧攥着,

指甲几乎嵌进肉里。萧凛……他把我关在这里,是想让我自生自灭?

还是……这只是漫长折磨的开始?黑暗中,时间失去了意义。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

也许是两天。饥饿和寒冷像两条毒蛇,缠绕着我,啃噬着我的意志。喉咙干得像要冒烟,

每一次吞咽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就在我意识开始模糊,

身体冷得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吱呀——”沉重的铁门被打开了。刺眼的光线猛地涌入,

我下意识地抬手遮住眼睛。模糊的视线中,一个穿着玄色常服的高大身影,逆着光,

站在门口。光线勾勒出他冷硬如刀削的轮廓。是萧凛。他来了。他一步步走进来,

靴子踩在厚厚的积灰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浓重的霉味似乎让他微微蹙了下眉。

他停在我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墙角、狼狈不堪的我。我努力抬起头,

想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光线太暗,只能看到他深邃的眉眼,沉在阴影里,辨不出喜怒。

“滋味如何?”他开口,声音在空旷死寂的暗室里显得格外冰冷清晰,带着一丝嘲弄,

“敌国太子妃的尊荣?”屈辱感再次涌上心头。我咬紧下唇,尝到血腥味,没有说话。

只是用尽力气,挺直了脊背,不想在他面前彻底瘫软下去。我的沉默似乎激怒了他。

他猛地跨前一步,阴影完全笼罩了我。下一秒,一只穿着精致龙纹锦靴的脚,带着千钧之力,

狠狠踹在了我的肩膀上!“唔!”剧痛袭来,我整个人被踹得向后翻滚,

狠狠撞在冰冷的墙壁上!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喉头再次涌上腥甜。“沈槐序!

”他冰冷的声音带着雷霆般的怒意,“谁给你的胆子,在朕面前装哑巴?!”我趴在地上,

剧烈地咳嗽,肩膀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几乎抬不起手臂。灰尘呛入口鼻。“回答朕!

”他厉声喝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压,“是不是觉得楚烬死了,就没人能护着你了?

还是说,你还在想着你的‘太子殿下’?!”“我没有……”我终于嘶哑地开口,

声音破碎不堪,“我…从未……”“从未什么?”他蹲下身,一把揪住我散乱的长发,

迫使我仰起头,对上他那双在昏暗中燃烧着怒火的眼睛,“从未想过背叛朕?

还是从未想过爬上楚烬的床?!”他的手指像铁钳,几乎要扯掉我的头皮。近在咫尺的距离,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翻涌的暴戾和一种……被触犯的、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你身上的衣服呢?”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我身上仅存的、早已看不出原色的破烂里衣,

最终定格在脖子上那个无法忽视的金项圈上,“他碰过你了?”那眼神,

充满了厌恶和一种毁灭的冲动。“没有!”我几乎是尖叫出来,

巨大的恐惧和屈辱让我浑身发抖,“他没有!我……”“没有?”他冷笑一声,

手指猛地收紧,金项圈更深地勒进我的皮肉,“那这是什么?他送你的定情信物?

还是他栓狗的链子?!”窒息感和剧痛让我眼前发黑。“放…开……”我徒劳地挣扎,

双手无力地推拒着他坚硬的胸膛。“脏了的东西,”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

如同淬毒的冰凌,“就该清理干净。”话音未落,他另一只手猛地探出,

抓住了我脖子上那个沉重的金项圈!“不——!”我惊恐地睁大眼睛,预感到他要做什么!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他竟然徒手,用蛮力,

硬生生将那坚固无比的金项圈,掰断了!断裂的金属边缘刮破了我的脖颈皮肤,**辣地疼。

沉重的项圈被他像丢垃圾一样随手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新鲜的空气涌入,

脖子上骤然一松,但被勒破的地方传来阵阵刺痛。还没等我喘过气,下巴再次被狠狠攫住!

萧凛的脸在昏暗中逼近,那双寒潭般的眼睛死死锁住我,

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极其复杂的风暴——有暴怒,有厌恶,有冰冷的审视,

还有一种……极其压抑的、扭曲的探究?“他到底,碰过你哪里?”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偏执。“没有!哪里都没有!”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喊,

泪水汹涌而出,一半是疼,一半是极致的屈辱,“楚烬只是把我关起来!他什么都没做!

他等着大婚!他……”“大婚?”萧凛像是被这个词彻底点燃了怒火,他猛地打断我,

手指的力道几乎要捏碎我的下颌骨,“你倒是记得清楚!怎么?很遗憾没当成他的太子妃?!

”“我没有!我是被迫的!是皇兄你……”我想说“是你把我卖过去的”,

但这句话卡在喉咙里,对上他此刻近乎疯狂的眼神,我竟一个字也不敢再说。“朕?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中戾气暴涨,“朕让你去给他暖床了?!沈槐序!

你生是大胤的人,死是大胤的鬼!你的身子,你的命,都只能是朕的!”最后那句话,

如同惊雷炸响在我耳边!只能是……他的?我愕然地看着他,

完全无法理解他话里那扭曲的占有欲从何而来!我们是兄妹!名义上的!难道……他恨的,

从来就不是所谓的“背叛”,而是……楚烬对我的“染指”?哪怕仅仅是名义上的?

这个念头让我浑身发冷。萧凛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言。

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几乎无法捕捉的狼狈和懊恼,随即被更深的暴戾所覆盖。

他猛地松开我的下巴,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压抑。

“既然你这么喜欢伺候人,”他冷冷地看着我,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冰冷和漠然,“从今天起,

就去掖庭。朕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本分’。”掖庭!

那是皇宫最底层宫女服役的地方!也是最苦、最累、最没有尊严的地方!

通常是犯了大错的宫妃或宫女的最终归宿!他竟然……要我去当最低贱的宫女?

“不……”我下意识地摇头,眼中充满了绝望的哀求。“由不得你。”他转过身,

不再看我一眼,声音冷酷地宣判,“洗干净你身上的污秽。明日,去掖庭报道。若敢偷懒,

或生事端……”他顿了顿,侧过头,冰冷的余光扫过我,“朕会让你后悔活着。”说完,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暗室。沉重的铁门再次轰然关闭。最后一丝光线消失。

我瘫倒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浑身剧痛,脖子上被勒破的地方**辣地疼。

断裂的金项圈冰冷的触感还残留在皮肤上。鸩吻,依旧死死攥在我汗湿的手心里。

萧凛……他撕碎了我的嫁衣,掰断了我的枷锁,

却又将我推入了另一个更深的、名为“掖庭”的炼狱。他对我的恨,到底是因为“背叛”,

还是因为……那扭曲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占有?黑暗中,我蜷缩起来,

抱紧自己冰冷的身体。眼泪无声地流淌。恨意,如同黑暗中滋生的藤蔓,

无声无息地缠绕上心脏,勒得血肉模糊。萧凛,你今日加诸于我身的屈辱和痛苦,我沈槐序,

记下了。总有一日……总有一日!掖庭的日子,是真正的炼狱。

天不亮就被刺耳的铜锣声惊醒,在冰冷刺骨的水里浆洗堆积如山的衣物。

粗糙的皂角和冰冷的井水,很快就把我原本还算细嫩的手,磨得红肿、开裂,布满了冻疮。

每一次浸入水中,都像是无数根针在扎。然后是无休止的洒扫、擦拭、搬运沉重的杂物。

分配的吃食,是粗糙发硬的杂粮馒头和几乎看不见油星的清汤寡水。分量少得可怜,

勉强维持着不被饿死。管事的老嬷嬷姓赵,一张脸刻薄得像风干的橘子皮。

她显然得了“上面”的授意,对我格外“关照”。“哟,

这不是咱们尊贵的‘前’公主殿下吗?”她总是阴阳怪气,声音尖利得刺耳,“怎么?

在敌国太子怀里享福享惯了,干点粗活就受不了了?”每当这时,

周围的宫女们就会发出压抑的嗤笑声,眼神或鄙夷或麻木。“动作快点!磨磨蹭蹭的,

等着吃晚饭呢?”她手里的藤条毫不留情地抽打在我红肿的手背上,留下**辣的痛楚,

“还以为自己是金枝玉叶呢?进了这掖庭,就是最**的泥!给我认清自己的身份!

”身份……我麻木地搓洗着盆里散发着异味的内侍衣物,冻裂的伤口被脏水浸泡,钻心地疼。

是啊,我现在是掖庭最低贱的宫女,沈槐序这个名字,连同那个“前朝公主”的身份,

都成了耻辱的烙印。萧凛的目的达到了。他就是要碾碎我所有的尊严,把我踩进泥里,

让我彻底认清自己的“位置”。鸩吻,被我小心地藏在了唯一一件还算完整的里衣夹层里。

那是我最后的底牌,也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念想——同归于尽的念想。

日子在无尽的劳累、饥饿和寒冷中一天天熬过。我以为这就是地狱的全部了。直到那天。

赵嬷嬷趾高气扬地走进我们这群正在浆洗衣物的宫女中间,目光像挑选牲口一样扫视一圈,

最终落在我身上。“你!沈槐序!”她指着我,“收拾一下,跟我走!”我心里咯噔一下,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嬷嬷,去哪里?”“问那么多干什么?

”赵嬷嬷不耐烦地一瞪眼,“贵人有事吩咐!赶紧的!别让贵人等急了!

”在周围宫女们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我只能放下手中的活计,用冻得通红开裂的手,

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水渍和汗珠,跟着赵嬷嬷走出了潮湿阴暗的浆洗房。她带着我,

穿过重重宫阙,越走越偏僻,最终来到一处幽静得有些阴森的宫殿附近。“进去吧!

”赵嬷嬷把我往前一推,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看好戏的笑容,“贵人就在里面等着伺候呢!

”我被她推得一个踉跄,跌进了殿门。殿内光线昏暗,

弥漫着一股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脂粉气和……一种难以形容的腥膻味道。

一个穿着华丽锦袍、身形肥胖臃肿的男人,正斜倚在铺着厚厚软垫的榻上。

他看起来约莫五十多岁,脸色浮肿,眼袋下垂,

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令人恶心的欲望。是内务府的总管太监,王德海!

一个靠着巴结萧凛新宠的妃子上位、在宫里横行霸道、据说有特殊癖好的老阉狗!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萧凛!他不仅要把我踩进泥里,

还要把我丢进最肮脏的粪坑吗?!“哎哟,来了?”王德海看到我,浑浊的眼睛一亮,

像发现了什么稀罕物,油腻地笑了起来,露出满口黄牙,“快过来,

让咱家好好瞧瞧咱们大胤曾经的‘明珠’!啧啧啧,这脸蛋儿,这身段儿,虽然瘦了点,

破了点,但底子还在嘛!”他朝我招手,肥胖的手指上戴着硕大的宝石戒指。我站在原地,

浑身僵硬,手脚冰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还愣着干什么?”赵嬷嬷在门口尖声催促,

“王总管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还不快过去好好伺候着!

”“不……”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声音干涩而颤抖。“嗯?”王德海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鸷的威胁,“怎么?咱家还使唤不动你了?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一个掖庭的贱婢!咱家能看上你,那是你祖坟冒青烟了!”他猛地一拍身旁的小几,

上面的茶盏震得叮当响。“给我过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

我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那比死更可怕!手,下意识地摸向藏着鸩吻的衣襟夹层。

同归于尽……现在就……就在我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的油纸包时——殿外,

突然传来一声冰冷、清晰、带着无上威压的通报:“陛下驾到——!”这一声,

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在死寂的殿内!王德海脸上的淫邪瞬间凝固,如同见了鬼一般,

猛地从软榻上弹了起来!肥胖的身体因为惊慌而剧烈颤抖,脸上血色尽褪!“陛…陛下?!

”他声音都变了调,连滚带爬地从榻上下来,慌乱地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袍。

赵嬷嬷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抖得像筛糠。我也僵在原地,

大脑一片空白。萧凛?他怎么会来这里?沉重的殿门被无声地推开。

一道穿着玄色龙袍的高大身影,逆着门外照进来的光线,出现在门口。

光线勾勒出他冷硬如冰山的轮廓,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温度骤降。萧凛缓步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先是扫过抖如筛糠、面无人色的王德海,

再扫过瘫软在地的赵嬷嬷,最后,落在了僵立当场的我身上。那目光,深沉、冰冷,

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王德海“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

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面,声音带着哭腔:“陛…陛下!老奴…老奴不知陛下驾临,

有失远迎!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萧凛没有看他,也没有看赵嬷嬷。他的视线,

停留在我身上,停留在我那身破旧单薄的掖庭宫女服上,停留在我苍白惊恐的脸上,

停留在我下意识护在胸前、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上。他的眼神,深不见底。没有愤怒,

没有惊讶,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王德海。”他终于开口,

声音不高,却像冰珠砸落玉盘,带着刺骨的寒意,“你倒是清闲。

”“老奴…老奴……”王德海吓得语无伦次,冷汗像小溪一样从他肥胖的额头淌下。

萧凛的目光终于转向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肮脏的臭虫。“朕让你总管内务府,

是让你替朕分忧,”他慢条斯理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不是让你在宫里,

行此等龌龊苟且之事。”“陛下!老奴冤枉啊!”王德海涕泪横流,拼命磕头,

“老奴只是…只是看这宫女可怜,叫她过来…过来说说话…开导开导…绝无他意啊陛下!

”“开导?”萧凛的唇角勾起一抹极其冰冷的弧度,那笑容,没有丝毫温度,

反而让人如坠冰窟,“用你的身子开导?”王德海瞬间瘫软如泥,连狡辩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剩下筛糠般的颤抖。萧凛不再看他,目光再次落回我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

复杂难辨。有冰冷,有审视,似乎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波动?

然后,他移开视线,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冷酷和漠然。“王德海,秽乱宫闱,罪不容诛。

”他淡淡地宣判,“拖下去。杖毙。”“陛下——!饶命啊陛下——!

”王德海发出杀猪般的凄厉嚎叫。两个如狼似虎的御前侍卫立刻上前,

像拖死狗一样将瘫软的王德海拖了出去。惨叫声渐渐远去。赵嬷嬷已经吓得昏死过去,

也被侍卫拖了出去。殿内,只剩下我和萧凛。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中还残留着王德海身上的脂粉恶臭和刚才的惊心动魄。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冷僵硬,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几乎要冲破喉咙。攥着衣襟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鸩吻就在指尖,冰冷的触感提醒着我刚才的绝望。萧凛没有看我。他负着手,走到窗边,

看着窗外萧瑟的庭院。高大的背影透着一种孤绝的冷硬。“你倒是命大。”他忽然开口,

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听不出情绪,“总能遇到‘贵人’相救。”他的话,

像针一样刺进我心里。贵人?楚烬算吗?还是他萧凛?我垂下眼,看着冰冷的地面,

没有说话。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刚才的屈辱感交织在一起,让我喉咙发紧。“掖庭的活计,

”他再次开口,依旧是那种平淡无波的语调,“看来还是太轻闲了。”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缓缓转过身,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再次锁定了我。“既然还有力气招惹是非,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那就换个地方,好好磨磨你的性子。”他顿了顿,一字一句,

清晰地吐出我的新“归宿”:“即日起,调去御书房。专司——磨墨。”御书房?磨墨?

我猛地抬起头,愕然地看着他。那个他批阅奏折、处理国事、最核心的所在?

让我去那里……磨墨?萧凛看着我眼中的惊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深沉的冰冷。

“记住你的身份。”他冷冷地补充道,目光扫过我依旧攥着衣襟的手,“在朕的眼皮子底下,

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若再敢惹是生非,下一次,”他的声音陡然转厉,

带着森然的杀意,“就不是换个地方这么简单了。”说完,他不再看我一眼,拂袖转身,

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座充满污秽和死寂的宫殿。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关上。

我独自一人站在空旷冰冷的大殿里,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龙涎香和他带来的、令人窒息的威压。手心里,

鸩吻冰冷的触感依旧清晰。御书房……磨墨……他把我从掖庭的泥沼里捞出来,

却又把我扔到了离他最近、也最危险的漩涡中心。这到底是新一轮折磨的开始?

还是……某种我看不懂的、扭曲的掌控?在御书房磨墨的日子,像踩在薄冰上。

这里没有掖庭的粗重体力活,没有肆无忌惮的辱骂和鞭打。但无形的压力,

却比掖庭沉重百倍。御书房是帝国的心脏,肃穆,压抑,落针可闻。

空气中永远弥漫着上等松烟墨的冷冽香气,还有奏章纸张的干燥气息。巨大的紫檀木御案后,

是萧凛永远挺直的、如同山岳般的背影。我被安排在角落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面前放着一方巨大的、温润的端砚,和一排上好的墨锭。我的任务,就是在他需要时,

将清水滴入砚台,然后用墨锭,一圈一圈,缓慢而均匀地研磨出浓淡适中、细腻无渣的墨汁。

这看似简单的活计,却需要极致的专注和耐心。萧凛批阅奏折时,

整个御书房都笼罩在他强大的气场下。他很少说话,眉头时常紧锁,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偶尔有重臣进来议事,气氛更是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低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小心翼翼地添水,研磨,

感受着墨锭在砚台上摩擦的细微声响,努力让每一次研磨都均匀无声。我的存在感,

被刻意压缩到了最低。萧凛仿佛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他从不看我,也从不主动吩咐我。

只有当砚台里的墨汁浅了,或者他手中的朱笔顿了顿,我才能得到一点无声的指令,

立刻上前,无声地添水、研磨。我们之间,隔着巨大的御案,隔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隔着帝王与罪婢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只有一次。那天,

他批阅一份关于西北旱情的紧急奏折,似乎遇到了棘手的问题。眉头紧锁,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御案,发出沉闷的“笃笃”声。整个御书房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侍立在一旁的老总管福海,大气都不敢喘。我垂着眼,专注地研磨着墨汁。

墨锭在砚台上旋转,发出极其细微、规律的沙沙声。突然——“啪!”一声脆响!

是萧凛手中的朱笔,被他烦躁地拍在了御案上!笔杆断裂,朱红的墨汁溅在了明黄的奏章上,

晕开一片刺目的红。所有人都吓得一哆嗦,福海更是差点跪下去。

我的心也猛地提到了嗓子眼,研磨的动作下意识地停住了。萧凛猛地抬起头。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带着未散的戾气和烦躁,如同两道冰冷的利箭,猝不及防地,

直直射向我!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我的皮囊,看进我的灵魂深处。带着审视,

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极其不耐的怒火。我僵在原地,握着墨锭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指尖冰凉。鸩吻藏在袖袋里,像一块烧红的炭。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就在我以为他会像在暗室或掖庭那样,

将怒火倾泻到我身上时——他却只是极其厌恶地、冷冷地扫了我一眼,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碍眼的摆设。然后,他收回了目光,烦躁地挥了挥手,

对福海道:“收拾干净。换支笔。”“是…是!老奴遵旨!”福海如蒙大赦,

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收拾残局。我悬着的心,这才重重落下。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那一次之后,我研磨时更加小心,几乎要将自己变成御书房里一道没有呼吸的影子。鸩吻,

依旧贴身藏着。同归于尽的念头,在日复一日的压抑和屈辱中,非但没有熄灭,

反而像暗火一样,在心底深处静静燃烧,等待着某个契机。日子在无声的研磨中滑过。

深秋过去,初冬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这天午后,萧凛似乎格外疲惫。他靠在宽大的龙椅里,

闭目养神。御书房里燃着上好的银丝炭,暖意融融,熏得人昏昏欲睡。我依旧在角落,

机械地、无声地研磨着墨汁。就在这时,御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一个穿着粉色宫装、梳着双丫髻的小宫女,怯生生地探进头来。

她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红漆描金食盒。是萧凛新近颇为宠爱的一个小才人身边的宫女,

叫彩云。那才人姓柳,据说性子活泼,颇会讨巧。彩云显然没想到御书房里气氛如此肃穆,

更没想到皇帝在闭目养神。她有些无措地看向侍立在旁的总管福海,

又偷偷瞄了一眼角落里的我,似乎在寻求帮助。福海皱了下眉,朝她使了个眼色,

示意她赶紧退出去。彩云犹豫了一下,大概是觉得食盒里的东西凉了就不好了,

还是壮着胆子,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想将食盒轻轻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她走得很轻,

像只受惊的小猫。经过我身边时,她大概是太过紧张,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

身体猛地一个趔趄!“啊!”她短促地惊叫一声,手中的食盒脱手飞出!

食盒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线,不偏不倚,正朝着御案后闭目养神的萧凛砸去!“陛下小心!

”福海魂飞魄散,失声惊呼!电光火石之间!一直闭目的萧凛,仿佛背后长了眼睛。

他猛地睁开眼,寒光乍现!几乎是同时,他宽大的袍袖闪电般一挥!“啪嚓!

”沉重的红漆描金食盒被他精准地扫落在地!盖子摔开,

里面精致的点心和羹汤顿时泼洒出来,溅了一地,一片狼藉!彩云吓得面无人色,

“扑通”一声瘫软在地,抖得不成样子,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整个御书房死寂一片。

落针可闻。萧凛缓缓站起身。他高大的身影在暖融的光线下,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冷气。

他的目光,如同万年寒冰,先是扫过地上狼藉的汤水和瑟瑟发抖的彩云,然后,

慢慢地、如同钝刀割肉般,移向了——站在角落的我!那眼神,冰冷刺骨,

充满了审视和毫不掩饰的怀疑!仿佛在说:是你?是你指使的?还是你故意绊倒了她?

一股寒意瞬间从我的脚底板窜上天灵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