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机在转。轰隆隆,轰隆隆。像个不知疲倦的铁肺。我在客厅收拾陈伟换下来的脏衣服。一股汗味混着他常用的古龙水,钻进鼻子。习惯了。结婚五年,闻了五年。一件白衬衫掉出...
《被两个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两次!》是一部言情小说,小说作者是“北域丹城86”大大,书中主角分别是陈伟张扬,精彩情节概述:美好得有点不真实。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时间过得飞快。那些关于陈伟的背叛的痛苦,似乎暂时被挤到了角落里。张扬的活力、热情、毫……
洗衣机在转。轰隆隆,轰隆隆。像个不知疲倦的铁肺。我在客厅收拾陈伟换下来的脏衣服。
一股汗味混着他常用的古龙水,钻进鼻子。习惯了。结婚五年,闻了五年。
一件白衬衫掉出来。皱巴巴的,搭在沙发扶手上。领子那儿,一点刺眼的红。红的。像血。
但不是血。我拿起来。凑到眼前。手指有点抖。蹭了一下。指腹染上一抹暧昧的红痕。
滑滑的。带着一股甜腻的香气。很陌生。不是我的。我的口红是豆沙色,很淡。这个红,
像熟透的樱桃。带着点…攻击性。心猛地一沉。像被谁狠狠攥了一把。有点喘不上气。
陈伟昨晚有应酬。他说。回来很晚。带着一身酒气。倒头就睡。鼾声打得震天响。我推他,
他哼哼两声,翻个身又睡了。现在想想,那酒气里,是不是还混着别的味道?
我捏着那件衬衫。布料在我手里扭曲。那点口红印,像只恶毒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下午两点。我坐在车里。车停在陈伟公司写字楼对面的路边。太阳很毒。晒得挡风玻璃发烫。
车里像个蒸笼。我盯着大楼门口。像一尊石像。手心全是汗。黏糊糊的。
方向盘也被我攥湿了。时间一分一秒地爬。爬得我心焦。终于。陈伟出来了。深灰色西装。
人模狗样。他和几个同事一起,说说笑笑。他抬手看了看表。然后,一个人朝马路这边走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咚咚咚,撞得肋骨生疼。他过马路了。没看见我的车。他脚步轻快。
甚至有点…雀跃?那种感觉,像要去赴一场期待已久的约会。
他走向路边停着的一辆银色宝马。不是我家的车。他掏出钥匙。车灯闪了一下。他拉开车门。
坐进去。发动。我赶紧跟上。隔了几辆车。不远不近。手心在方向盘上打滑。
我只能死死抓住。眼睛死死盯着那辆银色宝马。生怕它消失在车流里。它没往家的方向开。
也没去他常去的几个地方。它拐上一条我不太熟悉的路。车流渐渐稀少。最后,
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口。凯悦酒店。金光闪闪的牌子。晃得人眼晕。陈伟下了车。
把钥匙交给穿制服的门童。动作熟练。他整了整西装领子。大步流星地走进去。
背影消失在旋转门后面。旋转门还在转。像个巨大的、冰冷的漩涡。我的手脚冰凉。
刚才车里蒸腾的热气,一瞬间全跑光了。只剩下刺骨的冷。牙齿开始打架。咯咯咯地响。
我使劲咬着。才没让它们发出声音。我推开车门。腿有点软。差点绊倒。
我扶着车门站了一秒。深吸一口气。空气里都是酒店香氛的味道。甜得发腻。令人作呕。
我走进去。冷气开得很足。吹得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巨大的水晶吊灯悬在头顶。亮得刺眼。
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映出我苍白慌乱的脸。陈伟呢?我像个没头苍蝇。在大堂里转。
眼睛扫过每一个角落。咖啡厅。休息区。前台…都没有。电梯厅在那边。
几部电梯安静地停着。指示灯亮着。一部电梯刚刚从B2升上来。数字在跳动。
1…2…3…最后停在5楼。我冲过去。死死盯着那部电梯。它会再下来吗?
陈伟会在5楼吗?他进的是哪一部?我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旁边是安全通道。
绿色的指示牌亮着。我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推了一把。转身冲向安全通道。推开沉重的防火门。
一股灰尘和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楼梯间里很暗。只有绿色的安全出口灯幽幽地亮着。
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回荡。咚咚咚。一声声砸在我心上。我往上爬。一层。两层。
三层…肺里像着了火。腿像灌了铅。五楼。我喘着粗气。推开五楼安全通道的门。
外面是铺着厚地毯的走廊。很长。很安静。暖黄色的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
空气里有清洁剂的味道。我像个幽灵。贴着墙根走。耳朵竖着。捕捉任何声音。走廊深处。
靠近尽头的一个房间门口。有声音。说话声。女人的笑声。很清脆。像银铃。
还有…陈伟的声音。压低了。带着一种我从没听过的、粘腻的温柔。
“宝贝儿…想死我了…”我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又在瞬间退得干干净净。手脚冰凉。
我挪不动步子。只能死死抠着墙壁粗糙的壁纸。指甲都快抠断了。我一点点挪过去。
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踩在刀尖上。终于。我看到了。
就在那个房间门口。虚掩着。陈伟背对着走廊。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女人。女人很年轻。
烫着**浪卷发。穿着一条紧身的红裙子。身材**。她仰着脸。笑得像朵盛开的玫瑰。
陈伟低着头。他的嘴唇,正用力地印在那女人涂得鲜红的嘴唇上。吻得那么投入。那么忘情。
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那个女人涂的口红。就是那种熟透樱桃的红。
和我衬衫领子上的一模一样。我的世界,轰然倒塌。我猛地转过身。用尽全身力气跑。
跑向安全通道。推开那扇沉重的门。冲下楼梯。一层又一层。高跟鞋崴了一下。我甩掉鞋子。
光着脚在冰冷的台阶上狂奔。脚底板被硌得生疼。可我顾不上。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逃离那刺眼的一幕。冲出酒店。外面天已经擦黑了。华灯初上。车流滚滚。
喧嚣的城市声浪猛地将我淹没。我光着脚。手里拎着高跟鞋。像个疯子一样站在人行道上。
眼泪终于决堤。汹涌而出。怎么擦也擦不完。视线一片模糊。精心化的妆肯定全花了。
像个可笑的鬼。喉咙里发出呜咽。像受伤的野兽。我蹲下来。抱住膝盖。把脸深深埋进去。
肩膀剧烈地抖动着。丢脸。太丢脸了。可巨大的悲伤和屈辱像冰冷的海水,把我彻底淹没了。
我喘不过气。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久。也许只有几分钟。哭得脑袋发懵。胃里翻江倒海。
一块干净的手帕。白色的。带着一点点淡淡的、干净的皂角香气。
突然出现在我模糊的视线里。就在我膝盖前的地面上。我茫然地抬起头。泪眼朦胧中,
看到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影。个子很高。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轮廓在路灯下有点模糊。
他微微弯着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嘲笑,没有好奇,只有一点点…温和的担忧?
像看着路边淋湿的小动物。“姐姐,”他的声音很清朗,带着点年轻人的朝气,
打破了四周嘈杂的车声,“擦擦吧。”他指了指地上的手帕,“妆花了。”他的语气很自然。
没有过分的怜悯。也没有令人不适的探究。我愣住了。眼泪还挂在脸上。狼狈不堪。看着他,
又看看地上那块叠得方方正正的白手帕。在这个纸巾泛滥的年代,还有人用手帕?
还是个年轻男人?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捡起了那块手帕。布料很柔软。
带着他手指的余温。我胡乱地在脸上擦着。眼泪,鼻涕,晕开的睫毛膏…全都蹭在上面。
我知道我现在一定丑极了。“谢谢…”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破旧的风箱。
带着浓重的鼻音。“不客气。”他笑了笑。牙齿很白。在灯光下闪了一下。他没走。
也没再多问。就站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安静地等着。像一座沉默又安全的灯塔。
我擦了好一会儿。眼泪总算止住了。但心口那个大洞,还在呼呼地漏着冷风。
我攥着那块已经变得湿漉漉、脏兮兮的手帕。有点无措。还给他?太脏了。扔掉?
好像也不合适。“那个…手帕…”我尴尬地开口。“你留着吧。”他摆摆手,语气轻松,
“或者扔掉也行。看你方便。”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光着的脚和旁边的高跟鞋,
“需要…帮你叫辆车吗?或者,找个地方坐坐?”他的眼神很干净。
没有那种令人讨厌的企图。只是一种纯粹的善意。像冬天里一杯温白开。不烫,
却刚好能暖手。那一刻,巨大的孤独和脆弱包围着我。我像个溺水的人。这块手帕,
还有眼前这个陌生年轻人温和的眼神,成了唯一能抓住的浮木。我看着他年轻的脸。
迟疑地点了点头。他叫张扬。人如其名。像一团跳跃的、不管不顾的火焰。
他带我去了附近一家安静的清吧。灯光昏暗。放着舒缓的爵士乐。
空气里有咖啡和酒精混合的味道。我缩在卡座的角落里。手里捧着他硬塞给我的一杯热牛奶。
杯子很暖。那股暖意,似乎顺着指尖,一点点流进我冰冷的身体里。他坐在我对面。
隔着一张小小的圆桌。灯光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鼻梁挺直。眼睛很亮。像藏着星星。
他看着我。眼神坦率又直接。带着一种年轻人特有的好奇和活力。“我叫张扬。
”他自我介绍,嘴角习惯性地向上扬着,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笑意,“姐姐你呢?”“林晓。
”我的声音还有点哑。低着头。盯着杯中晃动的奶白色液体。不想让他看到我红肿的眼睛。
“林晓姐。”他从善如流地叫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种奇特的亲昵感,
“遇到什么事了?哭得那么伤心?跟男朋友吵架了?”他猜测着,语气轻松。男朋友?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牛奶的暖意似乎也消失了。“是老公。
”我低声说。声音干涩。吐出这两个字,都带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哦?
”张扬挑了挑眉。脸上掠过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但并没有追问细节。
他只是拿起面前的柠檬水,喝了一口。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那…他欺负你了?
”他换了个问法。声音放低了些。带着点试探性的关切。欺负?何止是欺负。那简直是凌迟。
酒店门口那刺眼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陈伟忘情拥吻那个红裙女人的样子。
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心上。我的身体又开始微微发抖。牙齿紧紧咬着下唇。
尝到一丝腥甜。“他…”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声音。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在眼眶里打转。我拼命忍住。不想再在这个陌生人面前失态。张扬没有催我。
他安静地看着我。眼神专注。像是在无声地鼓励。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吸了吸鼻子,
用尽力气,挤出几个破碎的字:“…他有了别人。我…我看见了。”说完这句话。
仿佛抽干了我所有的力气。我瘫软在卡座里。像个被戳破的气球。张扬沉默了几秒。
酒吧里的音乐流淌着。轻柔,却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伤感。“操!”他突然低低骂了一声。
声音不大。带着一种纯粹的、为我不平的愤怒。“**不是东西!”他看着我,
眼神变得很认真,甚至有点…凶狠?“姐姐你多好啊!他眼睛瞎了吗?
”这句简单粗暴的“好”,和他毫不掩饰的愤怒。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小石子。
在我心里漾开一圈微弱的涟漪。结婚五年。
陈伟似乎很久没有这样直接地、带着情绪地肯定过我了。
他总说我“还行”、“可以”、“就这样吧”。日子久了,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黯淡无光,
索然无味。眼泪终于还是没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砸在桌面上。
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不是为了陈伟。是为了自己。
为了自己这五年被忽视、被践踏的付出和感情。“对不起…”我手忙脚乱地想去擦桌子,
也擦自己的脸,“我…我控制不住…”“别控制!”张扬的声音斩钉截铁。他身体微微前倾,
隔着桌子,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该哭就哭!为了那种渣男哭,不丢人!哭完了,
把他从心里彻底扔出去!”他拿起一张纸巾,直接递到我手里,动作有点强硬,
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暖,“使劲哭!哭出来就好了!”他的直白和炽热,像一道强光,
猛地刺破了我包裹自己的厚重阴霾。我攥着那张纸巾。感受着他话语里那股滚烫的力量。
泪水更加汹涌。但这一次,不再是纯粹的绝望。里面混杂着一种奇异的、被理解的酸楚,
和一丝被点燃的、微弱的什么东西。我放声哭了出来。在昏暗的酒吧角落。
在一个比我小五岁的陌生男人面前。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毫无形象。
把所有的委屈、不甘、愤怒、被背叛的痛苦,统统哭了出来。张扬没有再说话。
他只是坐在对面。安静地陪着我。偶尔在我哭得快要背过气去的时候,
适时地递上一张新的纸巾。他的存在,像一道无声的屏障。隔绝了周围可能投来的好奇目光。
给我圈出了一小块可以尽情崩溃的安全地带。不知道哭了多久。眼泪终于流干了。
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眼睛肿得像核桃。头也痛得厉害。
但心里那块压得我喘不过气的巨石,似乎松动了一点点。“好点了吗?”张扬轻声问。
他的声音在音乐里显得很柔和。我点点头。嗓子哑得说不出话。只能用纸巾按着红肿的眼睛。
“那就好。”他笑了。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明亮,带着一种驱散阴霾的力量,“记住,
林晓姐,你值得更好的。比那个垃圾好一万倍。”他拿起牛奶杯,塞回我手里,
“牛奶都凉了。再喝点?还是…我送你回家?”回家?那个充满陈伟气息的冰冷的房子?不。
我本能地抗拒。胃里空空的。刚才哭得太厉害,有点虚脱。“我…有点饿。”我小声说。
声音像蚊子哼哼。“走!”张扬立刻站了起来,动作干脆利落,“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知道一家粥铺,这个点还开着,暖胃。”他不由分说地拿起我放在旁边的高跟鞋,
又自然地伸出手,“能走吗?姐?”他的手停在半空。掌心向上。手指修长有力。
带着一种坦荡的邀请。我看着他的手。又看看他年轻而真诚的脸。心里那个巨大的空洞,
仿佛被那团跳跃的火焰,短暂地照亮了,也…温暖了。一种久违的、被关注、被照顾的感觉,
悄悄涌了上来。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轻轻放在了他的掌心。他的手很暖。干燥。
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力量和热度。稳稳地握住了我冰凉的手指。那一握。像是接通了某种电流。
微弱。却真实存在。张扬真的像一团火。他毫不掩饰对我的兴趣。从那天晚上送我回家开始,
他的攻势就猛烈而直接。我的手机开始频繁地响起。是他的消息。不分时间。
清晨一句“早安,姐姐,今天天气超好!”,配上一个傻乎乎的太阳表情。
深夜我辗转反侧时,手机屏幕会亮起:“睡了吗?给你讲个冷笑话?保证冻得你立刻睡着!
”笑话通常真的很冷。但每次看到,嘴角总会不受控制地向上弯一下。他约我出去。
理由千奇百怪。“林晓姐,我发现一家巨好吃的冰淇淋店!带你去尝尝?保证吃完心情起飞!
”——那是某个工作日的午后。“姐,今天公园有音乐喷泉首秀!据说特别梦幻!
一起去看看?我查了,晚上七点半开始!”——这是周末的晚上。“路过花店,
看到一束小雏菊,开得傻乎乎的,特别像你。送你?”——然后,
一束带着露水的、嫩黄雪白的小雏菊,就真的出现在我家门口。
他总是能找到各种“路过”我家附近的理由。有时是“送客户资料顺路”,
有时干脆是“散步散到这里了”。每次来,手里都不会空着。有时是一杯热乎乎的奶茶,
甜度正好是我喜欢的七分糖。有时是一块包装精美的小蛋糕。
他说:“看你朋友圈说想吃甜的了。”他甚至记得我随口提过一句,
某个牌子的护手霜味道很好闻。隔天,那个牌子的护手霜就出现在我办公桌上。没有署名。
但我知道是他。我一开始是抗拒的。带着巨大的负罪感和不安。我是有夫之妇。
虽然那个“夫”,已经脏了。但道德感像一根沉重的锁链,束缚着我。“张扬,别这样。
”我发消息给他,语气严肃,“我们不合适。我…结婚了。”他的回复很快,
带着一种年轻人特有的固执和理直气壮:“我知道啊。可那又怎么样?他珍惜你了吗?
他配得上你吗?姐姐,别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你有权利开心,有权利被好好对待!
”他的话,像一把小锤子。一下下敲打着我心里那道坚固的道德围墙。是啊,
陈伟珍惜我了吗?他搂着别的女人亲吻时,可曾想过我一丝一毫?心里的天平,
开始一点点倾斜。向温暖和光亮的那一端。他带我去的地方,
都是些我平时不会去、或者陈伟根本不屑于去的地方。喧闹的夜市,拥挤的小吃摊,
他熟练地点一堆烤串、臭豆腐、冰粉,吃得满嘴流油,眼睛亮晶晶地问我:“好吃吧?
比那些死贵死贵的餐厅带劲多了!”他带我去电玩城。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和炫目的灯光里,
他塞给我一把游戏币,拉着我去打鼓,去投篮。我笨手笨脚,他总是哈哈大笑,
然后手把手教我,掌心贴着我的手背,温度灼人。他玩赛车游戏特别厉害,
屏幕上他的车一次次冲过终点线,他得意地朝我挑眉:“怎么样?帅不帅?
”他还带我去郊外看星星。开着租来的破旧吉普车,放着吵闹的摇滚乐。
车子在坑洼的路上颠簸,我吓得尖叫,他却笑得更大声。停在空旷的野地,熄了火。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风声和虫鸣。漫天繁星像碎钻一样洒在墨蓝的天鹅绒上。
他指着天空,告诉我哪个是北斗七星,哪个是猎户座。夜风吹起他的头发,
他侧脸的轮廓在星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和…年轻。“好看吗?”他转过头问我。
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亮。我的心,在那一刻,跳得飞快。一种久违的、属于年轻时代的悸动,
悄悄复苏了。我点点头,说不出话。只觉得这夜色,这星光,还有身边这个人,
美好得有点不真实。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时间过得飞快。那些关于陈伟的背叛的痛苦,
似乎暂时被挤到了角落里。张扬的活力、热情、毫不掩饰的赞美和直白的关心,
像一剂强效的止痛药,麻痹了我心口的伤。他填补了陈伟在我心里撕开的那个巨大空洞。
用他滚烫的、带着阳光味道的身体和情感。
他让我感觉自己不再是那个被嫌弃、被抛弃的黄脸婆。他叫我“姐姐”时,
尾音总是拖得有点长,带着亲昵和一点点撒娇的意味。他的眼神总是追随着我,
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仿佛我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在他面前,我好像真的…活了过来。
重新变得重要,变得值得被爱。我开始期待他的消息。期待他的邀约。
期待他带我去体验那些新鲜又**的事物。甚至…开始期待看到他年轻的笑脸。
负罪感依然存在。像背景音里的杂音。但越来越微弱。
被张扬带来的巨大快乐和存在感压了下去。我贪恋这份温暖。贪恋这份被强烈需要的感觉。
它让我暂时忘记了被背叛的冰冷。我知道这不对。但我控制不住自己飞蛾扑火般的心。
就像在沙漠里快要渴死的人,看到一汪清泉,明知可能是海市蜃楼,也会不顾一切地扑过去。
心里的天平,已经完全倒向了张扬这一边。理智的警铃偶尔会尖锐地响起,
但立刻会被他炽热的眼神和滚烫的拥抱淹没。我越来越晚回家。有时甚至彻夜不归。
编造着拙劣的加班或者闺蜜聚会的借口。陈伟似乎并不在意。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依旧早出晚归。有时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有时没有。我们的交流越来越少。
像两条平行线,各自运行在混乱的轨道上。那个所谓的家,对我来说,更像一个冰冷的旅馆。
一个需要回去换衣服、偶尔睡觉的地方。真正的温度,在张扬那里。
在他那间小小的、有些凌乱但充满生活气息的出租屋里。在那里,
我可以暂时忘记林晓是谁的妻子。只记得自己是张扬的“姐姐”。
我沉溺在这种带着罪恶感的快乐里。像饮鸩止渴。直到那天晚上。张扬的小出租屋。
窗帘拉着。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空气里还残留着暧昧的气息。我们并排躺着。
他身上有淡淡的汗味和沐浴露的清香。我枕着他的胳膊。听着他年轻有力的心跳。咚咚咚。
敲打着我的耳膜。他忽然侧过身。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手指缠绕着我的一缕头发。
轻轻地绕着圈。他的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深。
不再是平日里那种阳光灿烂的样子。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审视的认真。“姐。
”他开口。声音有点低哑。“嗯?”我懒懒地应了一声。还沉浸在刚才的温存余韵里。
他沉默了几秒。手指的动作停了下来。目光牢牢锁住我的眼睛。像要看进我的灵魂深处。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这句话像一颗冰冷的子弹。
毫无预兆地射穿了刚才所有的温暖和迷醉。我浑身一僵。血液似乎在瞬间凝固了。
枕着他胳膊的头,变得无比沉重。刚才的慵懒和舒适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股寒意从脚底猛地窜起,直冲头顶。我猛地坐起身。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鼓。咚咚咚!
撞得我生疼。我看着他。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脸显得有些模糊。
但那眼神里的认真和…某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却无比清晰。“离…离婚?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这个话题,像房间里的一头大象。
我们一直刻意回避着。我沉溺在偷来的欢愉里,假装看不见脚下的深渊。现在,
这头大象被他猛地推到了我面前。狰狞地对着我。“对啊。”张扬的语气很平静。
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他也坐起身,靠在床头。暖黄的灯光勾勒出他**的上半身,
线条流畅年轻。但他的表情,却有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冷静。“难道你想一直这样下去?
偷偷摸摸?见不得光?”他伸出手,想碰我的脸。我下意识地躲开了。身体往旁边缩了缩。
像受惊的兔子。他手指落空,停在半空。眼神暗了暗。“我…”我张了张嘴。喉咙发紧。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离婚?这两个字像千斤巨石,压在我的舌头上。我从未真正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