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妻子柳如烟从第108个男宠的榻上下来时,她才终于想起那对被她罚跪在寒冬院里的丈夫和女儿。她软着腿回家问管家:“前几天让他们跪了一夜,他们没闹吧?”管家支支吾吾回答道:“小**在雪里跪了一夜,寒气攻心,第二天一早就没有气息了。”“宋少爷办理完小**的头七,自去大少爷那里请了和离书,也走了
《我的长公主妻子柳如烟》这本小说真的很好看。绿色油麦菜的写作文笔也很好,全书精彩,很值得推荐。柳如烟宋淮小春是该书的主角,小说内容节选:”当晚我和女儿双双倒在了大雪中。而妻子和男宠在初雪夜里红烛笙歌饮酒到天明,许愿白首不分离。次日,我在大夫的救治下醒来,被……
直到妻子柳如烟从第108个男宠的榻上下来时,
她才终于想起那对被她罚跪在寒冬院里的丈夫和女儿。
她软着腿回家问管家:“前几天让他们跪了一夜,他们没闹吧?
”管家支支吾吾回答道:“小**在雪里跪了一夜,寒气攻心,第二天一早就没有气息了。
”“宋少爷办理完小**的头七,自去大少爷那里请了和离书,也走了。
”柳如烟脸色一僵:“你说什么!”妻子柳如烟没有想到,
她只不过生气女儿在院子玩雪时不小心弄脏她心尖上男宠的衣摆,
惩罚她和我在大雪纷飞的院子里跪了一整晚后,我们就不要她了。
她看着我留下来的和离书和女儿的牌位,哭红了双眼。……1“现在是大冬天,还在下着雪,
孩子会遭不住的,我是她的父亲,要罚就罚我好吗…”妻子一脚踢开我,钻进了男宠怀里。
“既然你喜欢求情,那你也在这跪着!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当晚我和女儿双双倒在了大雪中。而妻子和男宠在初雪夜里红烛笙歌饮酒到天明,
许愿白首不分离。次日,我在大夫的救治下醒来,被告知双腿已被寒冰侵蚀,
落下了终身残疾。女儿因为年纪太小,至今仍生死未卜。大舅哥匆匆赶到时,
我因双腿无法支撑身体而瘫倒在床边。“柳大哥,求求你、求求你了…救救小春,
只要她活着,用我这条贱命去换也可以……”后院的过道上围满了人,
下人们都关心着小**的身体状况。我拄着拐杖的膝盖每走一步都像是被尖冰刺穿般疼痛,
想到女儿生死未卜,我的心更像被万根冰锥同时刺穿,疼得我几乎无法喘息。
柳大哥将我扶到案榻上坐着,眼神里满是心疼和于心不忍。“你不要勉强自己的身体,
小春一定会醒来的,我已经派人去叫如烟回来了……”话音未落,
下人老周着急忙慌跑了进来,“大少爷,
二**她昨晚宿在了烟花巷里……我们过去请她的时候,
她、她还躺在许公子床上…看见奴婢们后,二**发了好大的脾气,
让我们都滚……”“还、还说,
就是宋少爷死了…她、她也不会回来收尸……”老周话还未完,就被柳大哥挥手打断,
生怕他再说出更不堪的话。赶忙上前安抚我。“混账东西!宋淮你别听她胡闹!
平时去这些地方也就算了,这都什么时候了!看来要我亲自去请她回来了!
”此时大夫掀开纱帐,从内屋走了出来。我一个激动试图站起来又狠狠摔在了地上,
我连滚带爬到大夫脚下。大夫只是叹了口气随之摇了摇头。“孩子太小了,
昨夜的雪下得那样大,她的手又长时间浸泡在水中……寒气攻心已经回天无力了,节哀吧。
”我瘫坐在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心中的疼痛几乎让我无法承受,泪水不住地夺眶而出。
透过纱帐看见床上那具小小的身体,昨天还跑着跳着对我说,“爹爹你看!是雪!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雪呢!”才一个晚上过去,已经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我双手撑地踉跄爬着到床边,轻轻握住了女儿的小手。已经呈现黑紫色的手是那样冰冷,
十指连心,不敢相信小小的她在极度的严寒下抱着多大的决心坚持在冰水里清洗衣服。
柳大哥过来将我扶上椅子,随之示意下人将女儿的尸体带走安置。
看到女儿的尸体被下人们抬走,我好似骤然回过神,情绪几乎疯癫,
连滚带爬地死死抓住下人们的腿。“不要带走我女儿!求求你们了!不要!
不要……我要带她回家!小春爹爹带你回家好不好!小春你回答爹爹!
”柳大哥让人把我拦住,也一把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宋淮,
是我们家对不住你……芃芃她知错了……你们还年轻,
孩子还会有的……小春的尸首是必须入我们柳家祠堂,希望你能理解。
”下人们手忙脚乱地把我拉开,急匆匆地把女儿的尸体带走了。
忽然妻子的贴身小厮进来回禀,“**派我来禀告一声,
接下来几日她都宿在烟花巷许公子处,且准备一同去郊外赏雪,近日都不归家。
特派我回来取上赏雪所需的厚衣物。”小厮自顾自说完话,仿佛把我当空气似的大步跨过我,
径直往厢房里去了。我已没有精力听她过了什么,只是近乎绝望地望着女儿离去的方向,
腿上刺骨的疼痛加上心头被挖空的巨大悲痛让我无法再承受,眼睛一黑晕了过去。
2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望着空落落的房间我的心又开始止不住地刺痛。换在平日里,
小春应该在院子里吵吵闹闹嚷着让我出去陪她玩,我无论什么情况都会放下手中的事情,
出去陪她。而小春也会很懂事地在我陪她半炷香后,让我去忙自己的事。
而此时只剩下雪落在地上寂寞的声音。我再也听不见她喊我爹爹了。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流。
柳大哥此时推门而进,他的眼睛也哭得红肿,想必也不好受。“你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
有没有什么不适?”我一把掀起被子,挣扎起身任由自己跪落在地。“哥,我给您跪下了。
可以放我走吗,求您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柳大哥眉心揪在一起,眼角泛起了泪光。
“小淮,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既然你去意已决,那么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多年的委屈全部涌上心头,我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
我来到柳府那年才八岁,宋家老爷子和柳家老爷子本是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战友,
早已约定好无论谁在战场上死去,另一个人要替对方照顾剩下的亲人。
而宋老爷子在战场上替柳老爷子挡下了致命的一刀。此后我失去了我唯一的亲人,
而柳老爷子将我接回了柳府,告诉我柳家就是我家,柳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柳老爷言出必行,
一直视我如己出,柳家上下对我也尊敬有加。甚至将柳家独女柳如烟也许配与我,
我对此感恩戴德。无论柳如烟做出多过分的事,我总能原谅她。不知过了多久,
下人过来通知我明日是小春的出殡日。听到这个消息我身体一愣,心仿佛被撕裂成碎片,
浑身止不住地颤抖。颤颤巍巍从床旁找到拐杖,顾不上穿衣服就走进雪地里。
我要去烟花巷找到柳如烟,求她回来见孩子最后一面。不知在雪地里走了多久,
全身几乎失去知觉,才终于在一处烟花巷口的包厢里看到柳如烟。她衣衫半褪,
坐在许云川腿上,正嘴对嘴喂着他喝酒,空气里尽是粘腻的味道。我头痛欲裂,
女儿死在寒冬夜里,她却在这里把酒笙歌,沉醉温柔乡。坐在许云川腿上的柳如烟看到我后,
原本迷醉的神情满是被打断的不耐,整理了下衣衫起身,神情恢复了以往的高高在上,
“你来干什么?”看着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痕迹,我压下翻涌的情绪,上前拉住柳如烟,
“如烟,我们的孩子死了”话落,许云川却嗤笑一声,站在柳如烟身边,
语气满是轻蔑:“姐夫不会是吃醋了,在拿小春做要挟吧?”“闭嘴!”我狠狠瞪着许云川,
要不是他故意陷害,小春就不会在寒风里给他洗了一晚的脏衣服,“你这个不要脸的男宠!
根本不配提小春的名字!”“男宠?”他嘴角抹起一弯笑意,“昨晚如烟姐姐可为我洗脚,
为我梳头,你一个正牌丈夫,连她手都摸不到,不感觉可悲吗?连我一个男宠都比不过,
不窝囊嘛?”我张了张口,看着许云川挑衅的眉眼,一时哑言。以前,她也会为我洗脚,
为我束发,她说只有她的丈夫才能享受这样的服务。如今,连一个男宠也有,
原来那些被我视作蜜糖的回忆是这么廉价。我忍不住一阵苦笑,笑得心脏抽痛。柳如烟一愣,
随即却一把甩开我的手,“宋淮,你滚吧,为了让我回去这样的借口也编的出来!
”往日小春也是这样拉住柳如烟的手,“娘,你可以陪我踏青吗,你好久没陪小春啦。
”她也是这样一把甩开小春的手,“找你爹去。”小春受了委屈也不敢说,
只是撅着嘴巴眼泪在眼眶直打转,不解地问我,“爹爹,娘亲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怎么会呢,你娘只是有事情要忙,等再过一阵子她忙完了就会带小春去玩啦。
”小春总是异常听话,不吵不闹,其实她心里什么都懂。看着眼前柳如烟这张脸,
我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心中的怒火快要将我吞没。“小春死了!她死了!”我抓住她,
几乎崩溃地朝她怒吼。“死了就死了吧,如烟已经怀上我的孩子了。
”此时许云川走上前挡在了我们之间,一脚把我的拐杖踢到旁边,
抱起起身边的柳如烟上了马车。车内传来苟且的声音,马车扬长而去。
我瘫倒在地仿佛灵魂被抽空,耳边传来的声音逐渐模糊,而我也彻底崩溃。
3我和柳如烟年少时是相爱过的。自八岁进入柳府那一日,
她在屏风后探头探脑的模样实在可爱。往后的十年我们宛如一对影子形影不离,
我们一起作弄私塾先生,元宵节一起偷溜到大街上看灯会,入夜后偷偷爬到屋顶上依偎。
还记得那天晚上月色朦胧,她的大眼睛却格外透彻。豆蔻少女的眸里总是藏不住秘密,
她望着我认真问。“宋淮,我们私定终身吧。”“好。”自入柳府第一日看到她,
我就等待着这一天的来临,
我这个在世界上无依无靠的浮萍在遇见她后好似重新生长出了根茎。
我暗暗发誓一辈子都要对她好。次日我便向柳老爷提了亲,柳老爷自然很乐意这门亲事。
可是一切从我们的女儿柳初春出生后就变了,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柳如烟更是不愿和我交谈。待出月子后,柳如烟变本加厉,夜不归家,
日日与宋云川勾结在一起。夜夜留恋烟花巷,出入所有场合都带着宋云川,
外人都纷纷在传宋淮和柳如烟是不是和离了,否则也太招摇了!
我也曾试图缓解我们之间的关系,换来的只是柳如烟加倍的厌恶和讽刺。
看在女儿和柳家对我的养育之恩,我一直忍气吞声得过且过。“宋淮,你让我感到恶心。
”自那天以后,我终于得知,柳如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和偷偷私定终身的少女。
现在的她不爱我,也不爱我们的的孩子。4第二日,柳家人都在庭院处为小春的出殡做准备。
望着棺材里小小的人儿,我情愿死的人是自己。
我将宋老爷子留给我唯一的遗物玉佩放到了棺材里,希望小春在地府里能和宋家人相认,
一路上不孤单害怕。辰时一到,盖棺上路,四个下人抬起灵柩,柳老爷子和柳大哥护送在侧,
沿途唢呐声不断。我撑着拐杖走在最前方,一边往空中散发着纸钱,一边高声喊,
“小春不要怕!爹爹来送你了!想爹爹了随时回来看!
下辈子还做爹爹的女儿……”看着小春的棺椁被黄土彻底掩盖后,我紧咬嘴唇无声流泪。
柳老爷子一甩袖子将手背在身后,“那个不孝女呢!
这种日子她一个做娘的又跑到哪里鬼混了!不知检点!”我踉跄走到柳老爷子勉强跪了下来。
磕了三个响头。“爷爷,宋淮今生无法报答您的养育之恩,只能下辈子当牛做马再为报答。
”“今日宋淮有一事相求,求爷爷让我离开柳家。
小春死后我已再无眷恋…只想回到故乡度过余生,望爷爷成全。
”柳老爷子示意下人过来将我扶起来,眼神里全是惋惜。
“当年答应了宋家老爷要好生对待他的后代,是我们柳家对不住你。你要走便走吧,
等柳如烟那个孽种想明白了,我再让她登门道歉将你迎回柳家。
”听着这番话我心里只觉得荒诞可笑,柳如烟也许会有想通的那一天,
可我的孩子再也回不来了。我此生再也不可能原谅她!返回柳府的路上,
听见邻居妇人们在窃窃私语。“听说他们家孩子前些天夜里活活冻死在雪地里!
当娘的还在那乌烟瘴气的地方跟那个狐媚男宠苟且呢…”“造孽啊!
么懂事一孩子咋就摊上了这么个娘……下辈子投个好胎吧…”我强忍着心中的情绪回到屋内。
望着和柳如烟共同生活了多年的屋子,我的心又被揪了起来。这张她为我磨墨,
我为她作诗的书桌,同时也是我发现她和许云川苟且的书桌。曾经两人甜蜜取暖的梨花床,
她也许多年没有再上过。我从丁香枕内掏出一枚平安符放进了包袱里,
那是我十五岁那年元宵和柳如烟偷偷溜到灯会上,她猜中灯谜赢得的。她将平安符赠予了我,
“它护你平安,你护我平安。”灯笼下少女的眼睛是那样真挚。
我只简单收拾了几件随身衣物便离开,来到了女儿生前住的院里。院子里的雪还未化,
角落她最后倒下的那一处已经被新雪掩盖,找不到任何她存在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