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衍当众把我送的玉簪摔了。玉是顶好的羊脂玉,碎得四分五裂,像我们这五年。“沈栖梧,你顶着救命恩人的名头,在东宫白吃白喝五年,也该知足了。”他声音不高,但字字淬毒。满殿宾客鸦雀无声,目光像针,密密麻麻扎在我背上。我蹲下去捡那些碎片,手指被锋利的断面割破,血珠冒出来,很红。我抬头看他,他穿着玄色太子常...
爷不喜欢画饼的书真的好好看,这本《错认救命恩人后,太子追悔莫及》的故事情节特别意想不到,跌宕起伏,特别吸引人,《错认救命恩人后,太子追悔莫及》简介:她挑剔地打量了一圈,用帕子掩住鼻子:“栖梧姐姐,你就住这儿啊?真是委屈你了。”云舒立刻挡在我身前,像只炸毛的小兽:“你来……
顾景衍当众把我送的玉簪摔了。玉是顶好的羊脂玉,碎得四分五裂,像我们这五年。
“沈栖梧,你顶着救命恩人的名头,在东宫白吃白喝五年,也该知足了。”他声音不高,
但字字淬毒。满殿宾客鸦雀无声,目光像针,密密麻麻扎在我背上。我蹲下去捡那些碎片,
手指被锋利的断面割破,血珠冒出来,很红。我抬头看他,他穿着玄色太子常服,
金线绣的龙纹张牙舞爪。“殿下,”我声音很稳,自己都意外,“当年寒潭……”“够了!
”他厉声打断,眼底的厌恶毫不掩饰,“晚吟已经找到当年的信物,那枚双鱼玉佩!
你还要狡辩到几时?”江晚吟。他新带回来的孤女,三天前才入东宫,
此刻正柔弱无骨地靠在他身侧,捏着一方素帕,怯生生地看我。“殿下息怒,
”她声音像裹了蜜,“栖梧姐姐或许……也是无心的。”顾景衍脸色稍霁,
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再转向我时,又是冰封万里。“三日后,孤将迎娶晚吟为太子妃。
至于你,”他顿了顿,像在处置一件碍眼的旧物,“收拾东西,去西苑别院吧。
念在你这几年还算安分,留你一命。”指甲掐进掌心,那点疼比不上心口万分之一。五年前,
京郊寒潭,是我把他从冰窟窿里拖出来。腊月的天,水冷得像刀子。我把他拖上岸,
自己冻得半死,肋骨大概断了一根,每喘一口气都带着血腥味。他昏迷前,
死死攥着我半块裙角,还有一枚系在我腰间的、从小戴到大的双鱼玉佩。我守了他一夜,
直到护卫寻来。醒来后,他第一眼看见守在床边的我,
又看见我腰间挂着的双鱼玉佩——另一块在他自己手里攥着,便认定了我。我解释过,
玉佩是母亲遗物,并非信物。他不信。他说,沈栖梧,孤会护你一生。后来我才懂,
他需要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能填补他救命之恩执念的符号。符号是谁,不重要。
现在,正主来了。宾客散尽,偌大的东宫正殿空得能听见回声。我蹲在地上,
一点点把碎玉捡进帕子里。血混着灰,脏兮兮的。贴身侍女云舒红着眼冲过来,
想拉我:“姑娘!别捡了!咱们走!这地方咱们不待了!”我摇摇头,
固执地把最后一点碎片包好。“云舒,”我声音有点哑,“帮我收拾东西,去西苑。
”“姑娘!”云舒急得跺脚,“您真忍得下这口气?那江晚吟算什么东西!
当年明明是您……”“证据呢?”我打断她,扶着酸痛的膝盖站起来。云舒哽住。是啊,
证据。当年只有我和他两人。玉佩是唯一物证,如今成了江晚吟的“铁证”。
我拖着僵硬的腿往外走,没回头。“忍不下也得忍。他是太子,我们是蝼蚁。蝼蚁想活命,
就得学会低头。”西苑在东宫最偏僻的西北角,紧挨着宫墙,荒凉得像冷宫。几间屋子,
墙皮剥落,窗纸破洞,冷风飕飕往里灌。云舒一边骂骂咧咧地糊窗户,
一边抹眼泪:“太欺负人了!连炭火都不给足!这大冬天的,怎么过!
”我把自己裹在唯一一件厚实的旧棉袍里,坐在冰冷的炕沿,看窗外枯枝在寒风里抖。
“省着点用,能熬过去。”“熬?”云舒把浆糊盆摔得哐当响,“姑娘,
您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您看看您现在,像什么样子?”我沉默。以前是什么样子?
大概是五年前,刚被他带回东宫时,那个眼底还有光,以为抓住了一生依靠的傻姑娘吧。
他那时待我极好。知道我畏寒,地龙烧得整个屋子暖如春日。知道我喜静,
把最清幽的临水阁拨给我住。知道我识字,亲自教我习字,夸我聪慧。他说:“栖梧,
有孤在,再无人敢欺你。”我信了。掏心掏肺地对他好。他染了风寒,高烧不退,太医束手。
我守了三天三夜,用烈酒一遍遍给他擦身降温,累得晕倒在他床边。他母妃早逝,
先皇后忌日,他心情郁结醉酒。是我把他从冰凉的地上拖回床上,听他一遍遍喊“母后”,
抱着他僵硬的身体,无声流泪到天明。他遭人构陷,被陛下申斥,闭门思过。
是我偷偷翻墙出去,求告无门,最后跪在丞相府门前整整一日,冻僵了腿,
才换来老丞相一句“太子仁厚,或有冤屈”。这些,他或许记得,或许忘了。
但如今都不重要了。他心里的位置,腾给了拿着玉佩的江晚吟。搬到西苑的第三天,雪停了,
太阳出来,惨白的光照不进屋子。院门被粗暴地推开。江晚吟裹着一件火狐裘,
抱着精巧的手炉,在一群仆妇的簇拥下,像个巡视领地的孔雀走了进来。
她挑剔地打量了一圈,用帕子掩住鼻子:“栖梧姐姐,你就住这儿啊?真是委屈你了。
”云舒立刻挡在我身前,像只炸毛的小兽:“你来干什么?
”江晚吟身后的嬷嬷厉喝:“放肆!见到未来太子妃还不行礼!”云舒梗着脖子不动。
我拉住她,站起身,对着江晚吟屈膝福了一礼:“江姑娘。”江晚吟满意地笑了,莲步轻移,
走到我面前。“殿下心疼姐姐受苦,特意让我来看看。”她语气亲昵,眼神却淬着冰,
“顺便……取回姐姐这里不属于你的东西。”我一怔。她伸出手,
细白的手指点了点我颈间:“那枚玉佩。殿下说了,那是当年救我时,我留给他的‘信物’。
姐姐戴了五年,也该物归原主了。”颈间一凉。那枚从小贴身戴着、母亲留下的双鱼玉佩,
被她指尖挑起。“江晚吟!”云舒气疯了,“你还要不要脸!这明明是我们姑娘生母的遗物!
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哦?”江晚吟挑眉,毫不慌张,“是吗?那你倒说说,
这玉佩背面刻的什么字?”云舒语塞。玉佩贴身戴,她从未见过背面。江晚吟轻轻一笑,
胜券在握:“是‘晚吟’二字。殿下亲口所说,当年寒潭相救,那姑娘亲口告诉他的名讳,
就刻在玉佩上。”我的心猛地一沉。玉佩背面确实有字。是我母亲的小字,“素蘅”。
不是什么“晚吟”。“不是‘晚吟’。”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
江晚吟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甚至带上怜悯:“姐姐何必嘴硬?
殿下早已看过玉佩,确认无误。快些给我吧,免得……伤了和气。”她加重了最后四个字,
带着威胁。周围的仆妇上前一步。我按住暴怒的云舒。摘下玉佩。温润的玉石贴在心口五年,
早已有了体温。我摩挲着背面那个小小的“蘅”字,指尖冰凉。“江晚吟,”我声音很轻,
像怕惊扰了什么,“你确定,要拿走它?”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随即被贪婪和得意取代:“本就是我的东西!”我松开手。玉佩落在她摊开的掌心。
她立刻攥紧,像抢到了什么稀世珍宝,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狂喜。“殿下说得对,
姐姐果然是识时务的。”她志得意满,转身欲走。“等等。”我叫住她。她不耐烦地回头。
“玉佩你拿走了,”我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那就请江姑娘,
把你腰间挂的那枚‘信物’,拿出来给我看看。”江晚吟脸色骤变!她腰间空空如也!
“什么……什么信物?”她强装镇定。“殿下不是说,是你当年留给他的‘信物’吗?
”我步步紧逼,“一枚玉佩,如何能分成两半?你的那一半呢?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
”周围的仆妇面面相觑,眼神开始有些异样。江晚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攥着玉佩的手指骨节发白。“我……我弄丢了!”她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言,立刻补救,
“当年落水后,慌乱中遗失了!”我笑了,很淡。“是吗?真巧。”她的狼狈落在眼里,
我只觉得疲惫。“东西拿了,江姑娘请回吧。西苑寒酸,别冻着金贵的身子。
”江晚吟狠狠剜了我一眼,带着人仓皇离去,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院门重新关上。
云舒气得浑身发抖:“姑娘!您就这么让她拿走了?那是夫人留给您唯一的念想啊!
”我走到窗边,看着枯枝上最后一点残雪融化。“假的真不了。她拿不稳的。
”玉佩被抢走的事,不知怎么传到了顾景衍耳朵里。当晚,他来了西苑。带着一身寒意,
和压抑的怒气。“沈栖梧,你胆子不小。”他站在昏暗的屋子里,像一尊冰冷的煞神,
“竟敢刁难晚吟?”我正就着一点微弱的烛光缝补云舒磨破的袖口,闻言头也没抬。
“殿下言重。江姑娘是未来的太子妃,我怎敢刁难。”“不敢?”他冷笑,
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将我拖起来,“那你为何逼她拿出另一半玉佩?你明知她当年落水受惊,
遗失了信物!”针尖刺破指尖,一点殷红。我看着他盛怒的眼,那里面对我,
只剩厌憎和怀疑。“殿下,”我平静地开口,“我只是好奇,既然玉佩是一对,
为何当年你只凭一枚就认定了人?为何不问问,另一枚在哪里?”他眉头紧锁,
语气不耐:“晚吟已解释清楚!倒是你,明知玉佩是她的,还霸占多年!
如今更是处处针对她!沈栖梧,孤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贪得无厌,心思歹毒!
”贪得无厌。心思歹毒。原来我五年的真心,换的是这样的评语。手腕被他攥得生疼,
骨头像是要裂开。我忽然觉得很可笑。“殿下,”我看着他,
第一次清晰地在他眼中看到自己苍白而疲惫的影子,“如果……我是说如果,当年救你的人,
根本不知道你丢了玉佩,也从未想过留下什么信物呢?”他愣了一下,
随即是更深的愠怒:“狡辩!晚吟心地纯善,若非信物,她怎会……”“怎会什么?
”我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怎会找上门来?怎会恰好在你即将选妃的时候出现?
”“住口!”他猛地甩开我的手,力道之大,让我踉跄着撞在冰冷的炕沿上,后腰一阵剧痛。
他居高临下,眼神如刀:“孤警告你,沈栖梧。安安分分待在这里,别再耍任何花样!
若再让孤知道你为难晚吟,休怪孤不顾念旧情!”旧情?我们之间,还有这种东西吗?
他拂袖而去,带走了屋里最后一丝暖气。我扶着炕沿,慢慢滑坐在地上。后腰撞到的地方,
钝痛蔓延开来,是当年寒潭留下的旧伤,每逢天冷或撞击,就疼得钻心。
云舒哭着扑过来扶我。“姑娘!您何苦跟他硬顶啊!”我喘着气,冷汗浸湿了鬓角。“云舒,
”我抓住她的胳膊,指尖冰凉,“帮我个忙。”“您说!”“想办法……打听一下,
江晚吟的来历。越详细越好。”顾景衍,你不信我。那我就自己找证据。
云舒有个同乡在江晚吟院里做粗使丫头。几块碎银子和一包新炒的栗子,撬开了她的嘴。
消息断断续续传回来。江晚吟,自称是江南小吏之女,家道中落,流落京城,靠绣活为生。
三个月前,在城南的“遇仙楼”外“偶遇”了出宫散心的太子殿下。遇仙楼,
是京城最大的……戏园子。而江晚吟在“偶遇”太子之前,
是遇仙楼里一个不入流的、专唱些俚俗小曲的伶人。艺名“晚莺”。她攀上太子的契机,
是某次太子在雅间听曲,她“不小心”遗落了一方绣着双鱼的帕子。“姑娘,
那帕子上的双鱼花样,”云舒压低声音,咬牙切齿,“跟您那块玉佩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绝对是照着描下来的!”我摩挲着空荡荡的颈间。原来如此。她见过我的玉佩。
或许是在某次宫宴,或许是在花园偶遇。她记住了纹样,精心设计了一场“重逢”。顾景衍,
你引以为傲的“信物”,不过是一场处心积虑的模仿。“还有呢?”我问。
“还有……”云舒犹豫了一下,“听说,她身边那个最得力的张嬷嬷,
以前……在宫里当过差,后来犯了事被撵出去的,好像……跟先皇后宫里有点瓜葛。
”先皇后?顾景衍的生母?我心头猛地一跳,像抓住了什么模糊的线头。“还有,
”云舒的声音更低了,带着恐惧,“奴婢那同乡说,
江晚吟最近……好像在偷偷倒掉殿下赏的补药,还……还往袖子里藏了包东西,
像是……像是……”“像是什么?”“像是……能让人落胎的……虎狼药。”我浑身一冷。
她没怀孕?那她藏落胎药做什么?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浮上来。
除非……她根本没怀孕,却又需要制造一个“落胎”的假象。
而能让她“落胎”的“凶手”……我看向西苑破败的院门。
除了我这个鸠占鹊巢、心怀怨恨的“前恩人”,还有谁更合适?寒意从脚底窜起,
瞬间冻僵了四肢百骸。江晚吟,你好狠的算计。三天后,东宫张灯结彩。
顾景衍迎娶江晚吟的日子。锣鼓喧天,喜乐隔着重重宫墙,依旧清晰地传进西苑的破屋里。
云舒把门窗关得死死的,骂骂咧咧地用破布塞住缝隙。“晦气!脏了耳朵!
”我坐在冰冷的炕上,手里捧着一卷旧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腰间的旧伤,
被这连绵不绝的喜乐震得隐隐作痛,像是在嘲笑我的五年。傍晚时分,喧嚣渐歇。
云舒刚熬好一碗稀薄的米粥,院门就被拍得山响。几个东宫侍卫闯了进来,
为首的是顾景衍的心腹侍卫长,赵戟。他脸色铁青,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死人。“沈姑娘,
殿下传召!即刻前往正殿!”云舒吓得挡在我身前:“这么晚了,传召我们姑娘做什么?
”赵戟声音冰冷:“太子妃娘娘……小产了!”轰隆一声。脑子里像有什么炸开。果然来了。
来得这么快。“关我们姑娘什么事!”云舒尖叫。“太医诊断,”赵戟盯着我,一字一句,
“娘娘是用了含有寒葵子和藏红花的药膳,才导致落胎!那药膳,是你身边的婢女云舒,
一个时辰前送去的!”“胡说八道!”云舒脸都白了,“我根本没去过正院!
我一直在这里熬粥!”赵戟根本不听,一挥手:“拿下!押去正殿!
”侍卫如狼似虎地扑上来。“住手!”我厉喝一声,推开云舒,自己站起来,“我自己走。
”正殿里灯火通明,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和药味。顾景衍穿着大红的喜服,坐在主位上,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江晚吟躺在内室的榻上,脸色惨白如纸,
嘤嘤的哭泣声断断续续传出来,像细针扎着人的耳膜。一个太医跪在地上,
瑟瑟发抖:“回禀殿下,娘娘确是服用了大寒大热之物,
伤及胞宫……龙嗣……已然不保……”“沈栖梧!”顾景衍的目光像淬毒的箭,
瞬间钉在我身上。“你好毒的心肠!孤念旧情留你一命,你竟敢谋害孤的子嗣和太子妃!
”他抓起桌上一只残留着药渣的碗,狠狠砸在我脚边!瓷片四溅,
滚烫的药汁溅湿了我的裙摆。“不是我。”我迎着他的目光,声音平静得自己都陌生。
“证据确凿!”他指着跪在角落、抖成一团的送膳小太监,
“他亲眼看见你的婢女去了小厨房!这碗药膳,就是你指使她送去的!
”那小太监抖得筛糠一样,
头也不敢抬:“是……是……奴才看见……云舒姑娘……放了东西进去……”“你血口喷人!
”云舒气得浑身发抖。“还有这个!”顾景衍从袖中掏出一个油纸包,狠狠摔在我面前,
“在你西苑的灶台下搜出来的!寒葵子!藏红花!沈栖梧,你还有什么话说!”油纸包散开,
里面果然是干枯的花瓣和籽实。人证,物证,俱全。环环相扣,天衣无缝。
江晚吟的哭声适时地拔高,
又绝望:“殿下……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啊……妾身好恨……”顾景衍额角青筋暴跳,
看着我的眼神,只剩下刻骨的恨意和杀意。“沈栖梧,”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孤当初,就该让你冻死在寒潭!”心口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剜了一刀,瞬间血肉模糊。
比当年寒潭的水,还要冷上千百倍。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爱了五年,
也让我遍体鳞伤的男人。所有的解释,所有的委屈,所有想证明清白的冲动,在这一刻,
都化作了冰冷的灰烬。“殿下,”我忽然笑了,笑得很轻,眼泪却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
“您说得对。”他一怔。我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指尖冰凉。“五年前,
您就不该把我从那寒潭里捞出来。”“让我死在那里,对您,对我,都是解脱。
”顾景衍瞳孔猛地一缩!他似乎没料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你……”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眼神有刹那的震动,但随即被更深的怒意覆盖,“死到临头,还要狡辩!来人!”“慢着。
”我打断他。在他厌憎的目光中,我缓缓弯下腰,捡起地上那片最大的碎瓷片。锋利的边缘,
闪着寒光。“殿下认定是我做的,我百口莫辩。”我握着瓷片,一步步走向内室。
“你要干什么?”顾景衍霍然起身,厉声喝道。侍卫立刻拔刀上前。我停在珠帘外,
看着榻上脸色微变的江晚吟。“太子妃娘娘,”我声音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您说,
是我害了您的孩子。”江晚吟眼神闪烁,
哭声顿了一下:“姐姐……你为何……为何要如此狠心……”“是啊,我狠心。”我点点头,
举起手中的瓷片,锋利的尖端对准了自己的小腹!满殿皆惊!“沈栖梧!你疯了!
”顾景衍失声怒吼。“我没疯。”我看着江晚吟瞬间煞白的脸,一字一句,如同诅咒。
“既然娘娘认定我用了虎狼药害您落胎,那好——”我手下猛地用力!瓷片狠狠刺入腰侧!
“呃!”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温热的液体汹涌而出,瞬间染红了素色的衣裙!“姑娘——!
”云舒撕心裂肺的哭喊。“啊——!”殿内响起一片抽气和惊叫。顾景衍脸色骤变,
一个箭步冲过来:“你干什么!”我踉跄着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