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新家第一天,我的巨型包裹就堵死了对门帅哥的门。从此我们成了业主群里的每日头条:他投诉我深夜放摇滚,我控诉他的狗偷吃我外卖;我的内衣被风吹到他阳台那天,群聊直接瘫痪。直到我家水管爆裂,他冷着脸扔给我钥匙:“暂住,别吵。”同居后我发现,
姜莱顾衍作为《全小区都在磕我和对门的CP》这本书的主角,沉璧C写的内容很吸引人,是一本不可多得的言情小说了,讲述了:难道就让它们那么挂着?顾衍万一出来看到……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姜莱就感觉自己的羞耻心已经突破天际,即将爆炸。她蹲在自家阳台……
搬进新家第一天,我的巨型包裹就堵死了对门帅哥的门。
从此我们成了业主群里的每日头条:他投诉我深夜放摇滚,
我控诉他的狗偷吃我外卖;我的内衣被风吹到他阳台那天,群聊直接瘫痪。
直到我家水管爆裂,他冷着脸扔给我钥匙:“暂住,别吵。”同居后我发现,
毒舌建筑师会深夜修好我的数位板;而他书架上竟收藏着我匿名发布的插画集。
超市里为抢薯片我扑进他怀里,被邻居拍下发群:“按头小分队上!民政局我搬来了!
”他扣住想逃跑的我:“跑什么?薯片归你,你归我。”搬家公司的厢式货车喘着粗气,
吭哧吭哧在“晨曦苑”7号楼前停下,扬起一小片浮尘。姜莱缩在副驾,
怀里紧紧抱着装满了吃饭家伙——数位板和笔记本电脑的背包,像抱着个救命稻草。
车斗里塞得满满当当,
最显眼的是那个一人多高、用硬纸板和透明胶带缠得密不透风的庞然大物,
那是她新购置的专用画架,花了她小半个月的稿费。“姑娘,7单元902,就这儿了?
”司机师傅嗓门洪亮,抹了把额头的汗,指了指单元门。姜莱点点头,
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嗯,麻烦师傅了。”电梯平稳上升,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搬运工沉重的呼吸声和纸箱摩擦的声音。
姜莱盯着不断跳动的红色楼层数字,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背包带子。902的门敞开着,
属于新居特有的、混合着灰尘和淡淡油漆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深吸一口气,
试图压下心头那点面对陌生环境的惶惶不安。社恐的本能让她只想赶紧躲进属于自己的小窝,
关上门,隔绝一切可能的社交。几个壮实的搬家师傅喊着号子,
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巨无霸画架箱子挪出电梯,目标明确地朝着902敞开的门口推进。
箱子实在太大了,几乎占满了整个楼道走廊的宽度。就在画架箱子即将抵达902门口时,
斜对面901的深灰色防盗门,毫无预兆地“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他个子很高,简单的白衬衫熨烫得一丝不苟,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
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深色的西装裤笔挺,衬得腿型修长。
五官是那种带着点冷冽的英俊,下颌线绷得有些紧,薄唇抿着,
眼神扫过楼道里这突如其来的“路障”,眉头瞬间就蹙了起来。那目光没什么温度,
像初冬清晨落在玻璃上的霜。姜莱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想把自己缩得更小一点。
她几乎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低气压。“麻烦,”男人的声音响起,不高,
却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冷硬质感,清晰地穿透了楼道里搬运的嘈杂,“让一下。
”姜莱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正卯足了劲把大箱子往她门口推的师傅,
大概是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猛地一个趔趄,手上力道一偏。那巨大的画架箱子,
像一堵失控的墙,带着沉闷的摩擦声,“哐当”一下,不偏不倚,
严严实实地怼在了901那扇刚刚打开的门上!好死不死,位置正好卡在门锁下方一点。
深灰色的防盗门被这庞然大物死死顶住,可怜地发出“嘎吱”一声**,
开合的角度瞬间变得连一只猫都钻不过去。空气仿佛凝固了。几个搬运师傅也傻了眼,
看着那堵在人家门前的“杰作”,面面相觑。姜莱只觉得一股热气“轰”地冲上头顶,
脸颊烧得厉害,恨不得原地挖个洞钻进去。她慌忙上前一步,
对着那个脸色明显阴沉下去的男人,语无伦次地道歉:“对、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师傅他不是故意的!我们马上搬开!马上!”男人没说话,只是垂着眼,
目光在那巨大的箱子和被堵得严丝合缝的门之间扫了个来回。那眼神,
让姜莱觉得走廊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挪开。”他终于又吐出两个字,简洁得不能再简洁,
每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哎哎!这就挪!兄弟,搭把手!”领头的师傅回过神,
赶紧招呼同伴。几个人喊着号子,憋红了脸,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撼动那个巨物。
箱子底部摩擦着光滑的地砖,发出令人牙酸的“滋啦”声,艰难地、一寸寸地,
总算从901的门上挪开,狼狈地斜靠在902门口旁边的墙上。门前的障碍清除,
901的门终于可以顺畅打开。男人没再看姜莱一眼,也没看那几个喘着粗气的搬运工,
径直侧身从狭窄的通道挤了出去,白衬衫的衣角擦过那巨大的纸箱,连一丝停顿都没有,
径直走向电梯间,仿佛刚才那场混乱的闹剧与他毫无关系。姜莱僵在原地,
看着电梯门无声地合拢,将那抹冷淡的背影彻底吞没。
楼道里只剩下搬家师傅们粗重的喘息和纸箱摩擦的余音。她靠在自家新装好的门框上,
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T恤渗进来,才让她狂跳的心稍稍回落。
这邻里关系……开局就是地狱模式啊。清晨的阳光透过新居的百叶窗,
在木地板上投下一条条斑驳的光带。姜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像一缕游魂般飘到厨房,摸索着打开崭新的咖啡机。昨晚熬了个大夜,
终于把出版社催得火烧眉毛的封面插图最后一稿搞定上传,
现在脑子里像是塞满了湿透的棉花,又沉又木。浓郁的咖啡香气稍稍唤醒了些许神智。
她端着滚烫的马克杯,趿拉着毛绒拖鞋,习惯性地晃到客厅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视野极好,
能俯瞰小区中央那片精心打理的小花园,绿意盎然,晨练的老人们动作舒缓,一派宁静祥和。
然而,这份宁静在她目光无意间扫过楼下某个位置时,瞬间碎成了渣。
一辆线条冷硬流畅的黑色轿车,正稳稳地停在楼前靠近她这个单元的位置。
一个熟悉的高挑身影刚从驾驶座下来,依旧是挺括的白衬衫和一丝不苟的深色西裤,
手里拎着个看起来就很昂贵的皮质公文包。是901的那个男人。
姜莱下意识地往窗帘后面缩了缩,只露出小半张脸和一双眼睛,像做贼一样。
她看着他不疾不徐地锁好车,迈着长腿走向单元门,清晨的阳光落在他肩头,
勾勒出冷硬的轮廓。那副精英派头,那副“全世界都欠我钱”的冷淡气场……姜莱撇撇嘴,
嘬了一大口滚烫的咖啡,试图用那点苦涩驱散心头残留的尴尬阴影。算了算了,
井水不犯河水,惹不起还躲不起么?新家的第一个周末在兵荒马乱中度过。周日晚上,
又是一个赶稿的深夜。出版社临时追加的几幅内页小插图,截稿期像悬在头顶的铡刀。
时间滑过凌晨一点,姜莱的眼睛干涩发胀,肩膀僵硬得像两块石头。电脑屏幕上,
卡通小松鼠抱着坚果的线条似乎都在跳舞。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急需一点**来对抗浓重的睡意和焦灼。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拉几下,
点开一个收藏的摇滚歌单。震耳欲聋的鼓点和撕裂般的电吉他声瞬间炸响,
通过连接电脑的蓝牙音箱,蛮横地填满了整个客厅。
是那首她每次画嗨了都忍不住循环的《WelcometotheJungle》,
狂野的节奏像一剂强心针,瞬间让她萎靡的神经支棱了起来。
“Yeah!Singit!”她跟着嘶吼的旋律小声哼了一句,
手上的压感笔在数位板上划得飞快,线条似乎都带上了电光。就在她沉浸在这噪音的狂欢中,
感觉自己快要突破极限时——“咚咚咚!”沉闷、有力、带着明显不耐烦的敲门声,
骤然响起!像冰冷的铁锤,狠狠砸碎了她用音乐构筑的亢奋气泡。姜莱吓得一哆嗦,
压感笔差点脱手飞出去。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起来。
凌晨一点半……这层楼除了她和对面那个冰雕,还有谁?她手忙脚乱地扑到手机边,
指尖都在发颤,狠狠戳下暂停键。震耳欲聋的摇滚乐戛然而止,
世界瞬间陷入一种令人心慌的死寂。只剩下她粗重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
她屏住呼吸,踮着脚尖,像只受惊的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挪到门后,眼睛紧紧贴上冰凉的猫眼。
门外楼道感应灯惨白的光线下,站着的人,果然是他。顾衍。
姜莱脑子里瞬间闪过业主群里偶尔跳出来的缴费通知单上的名字。他显然刚从床上被吵醒,
或者根本还没睡。额前的黑发不像白天那样一丝不苟,有几缕略显凌乱地垂落,
反倒削弱了几分平日的冷硬。但那脸色,比楼道里的灯光还要白上几分,
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眼神透过猫眼望过来——尽管知道对方看不到自己,
姜莱还是觉得那视线像带着冰渣子,直接穿透了门板,冻得她一个激灵。他没有再敲门,
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像一尊散发着寒气的门神。
无形的压力却比刚才的砸门声更让人窒息。姜莱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
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门板,冷汗瞬间就浸透了薄薄的睡衣。时间仿佛凝固了。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只有十几秒,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门外终于响起了脚步声。沉稳,克制,一步一步,
走向斜对面901的方向。然后是钥匙插入锁孔、转动、开门、再轻轻关上的声音。“咔哒。
”最后那一声轻响,像给姜莱紧绷的神经判了缓刑。她腿一软,
顺着门板滑坐到冰凉的地板上,大口喘着气。客厅里还残留着一点摇滚乐的余韵,
此刻却显得无比刺耳和讽刺。完了。她绝望地想。这梁子,结得比钢筋还硬了。
深夜摇滚扰民,这罪名,够他在业主群里把她挂起来鞭尸一百回了。几天后的一个傍晚,
夕阳的余晖给小区镀上了一层暖金色。姜莱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走出电梯,
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外卖软件的送达通知。整整一天的伏案画画,颈椎在**,
胃更是早就空空如也,发出委屈的咕噜声。
她现在满脑子只有那碗下单时狠狠加了双份酸笋和炸蛋的螺蛳粉,
那浓郁(或者说“独特”)的香气仿佛已经钻进了鼻孔。“叮咚——您的外卖已放在门口,
祝您用餐愉快!”看到这条消息,姜莱疲惫的脸上总算露出一丝即将被拯救的曙光。
她加快脚步,几乎是扑到了902门口。然而,门口空空如也。
光洁的瓷砖地面反射着楼道顶灯的光,干净得连根头发丝都没有。
预想中那份热腾腾、拯救灵魂的外卖,连影子都没见着。姜莱愣住了,
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她不死心,低头又仔细看了一遍手机,定位没错,
送达照片……等等,送达照片呢?她手指飞快地滑动屏幕,找遍了订单详情——没有!
骑手根本没上传放置照片!一股火气“腾”地就窜了上来,混合着饥饿带来的烦躁,
烧得她脑门发晕。她立刻拨通了骑手的电话,语气因为焦急和不满而显得有些冲:“喂?
我的外卖呢?你放哪儿了?门口根本没有!
”电话那头传来骑手小哥气喘吁吁又带着点茫然的声音:“啊?902门口啊!
我明明就放在门口地上了!一个黄色的大袋子!”“没有!什么都没有!
”姜莱的音调不自觉地拔高,在安静的楼道里显得有些突兀,“你是不是送错楼了?
还是放错门了?”“不可能啊,7单元902,没错啊!我还特意对了门牌号!
”小哥也急了,“会不会……会不会是被谁拿走了?或者被狗叼走了?”狗?
这个字眼像根针,瞬间刺破了姜莱的烦躁。她猛地扭头,
目光锐利地射向斜对面901紧闭的深灰色防盗门。她记得,搬来第一天,
好像就隐隐约约听到过隔壁传来一两声狗叫?几乎是同时,
一阵刻意压低的、带着点心虚的“呜呜”声,还有爪子轻轻刨抓门板的声音,
极其微弱地从901的门缝里传了出来。姜莱浑身的血都往头顶涌去!
饥饿、愤怒、还有连日来积累的对901那位“冰雕”邻居的怨气,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她完全忘了什么社恐,什么邻里和谐,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我的螺蛳粉!
我的双份酸笋炸蛋!她几步就跨到901门前,深吸一口气,屈起手指,用力敲了下去。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比上次顾衍敲她的门,只重不轻。
门内那点细微的呜咽和刨抓声瞬间消失了,死寂一片。姜莱不管,继续敲,
带着一种豁出去的悲愤:“开门!901的!开门!”几秒钟后,门锁“咔哒”一响,
门被拉开一道缝。顾衍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出现在门后,带着被打扰的不悦。
他目光落在姜莱因愤怒而微微涨红的脸上,眉头习惯性地蹙起:“有事?”“我的外卖!
”姜莱顾不上他那冻死人的语气,伸手指着自家空荡荡的门口,声音因为激动有点抖,
“是不是你家狗!把我外卖叼走了?!”顾衍的视线顺着她指的方向瞥了一眼902门口,
又面无表情地收回来,落在她脸上,语气平淡无波:“证据?”“证据?”姜莱气结,
差点跳起来,“骑手说就放门口了!现在没了!整个楼道就我们两家!
刚才我还听见你家狗在里面呜呜叫!不是它还能是谁?难道外卖自己长翅膀飞了?
”顾衍没说话,只是侧了侧身,让出门内的空间。
一只毛茸茸的金色大狗头立刻从门缝里挤了出来,吐着粉红的舌头,
一双湿漉漉、充满无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门外的姜莱。正是金毛犬“元宝”。
它看起来憨态可掬,人畜无害,
嘴角似乎……似乎还残留着一点点可疑的、油腻腻的酱色痕迹?
姜莱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那点酱色,像发现了铁证,声音都尖利了:“你看!你看它嘴边!
那是什么!”顾衍低头,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元宝的嘴角,那点油渍确实存在。
他眉头蹙得更深,似乎也觉得有点棘手。“元宝,”他声音沉了沉,带着点警告的意味。
大金毛似乎听懂了主人语气里的不悦,立刻缩回脑袋,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声,
耷拉着耳朵躲到顾衍腿后面去了,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偷偷瞟着姜莱。“它…它可能只是好奇。
”顾衍的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但仔细听,似乎比刚才弱了一丝丝,“我会管好它。
外卖多少钱,我赔你。”“赔?”姜莱简直要气笑了,那股憋着的劲儿一松,加上饿得发慌,
眼前竟然有点发黑。她扶住门框稳住身体,看着躲在主人腿后装无辜的大狗,
再看看眼前这个一脸“事情不大,赔钱解决”表情的男人,
只觉得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了上来。她的双份酸笋!她的炸蛋!
她那碗热腾腾、香(臭)气扑鼻的螺蛳粉!不是钱的问题啊!“算了……”她疲惫地摆摆手,
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重的沮丧和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不用你赔。”她转过身,
拖着沉重的脚步,像打了败仗一样挪回自己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身后,
901的门也轻轻关上了。隔绝了那只装可怜的大狗,也隔绝了那个冷漠疏离的男人。
姜莱靠在自家关好的门背后,听着肚子里发出的、比刚才更响亮的**声,绝望地捂住了脸。
很好,晚饭彻底泡汤了。她和901的战争,从“堵门”升级到“扰民”,
现在又添上了“夺食之恨”。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日子在鸡飞狗跳中滑向初夏。
一个周六的午后,天气格外晴朗,阳光炽烈,风也带上了几分力道。姜莱哼着不成调的歌,
把洗好的衣服一件件抖开,晾在阳台新装的伸缩晾衣架上。
T恤、牛仔裤、睡裙……最后两件,是她刚买不久、印着可爱小草莓图案的内衣。
粉白的颜色,细软的蕾丝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新。她踮着脚,
把衣架挂到最外侧的杆子上,还特意用小夹子夹紧了肩带,确保万无一失。做完这一切,
她满意地拍拍手,转身回屋继续她的赶稿大业,完全没留意到阳台外,
一阵突如其来的、打着旋儿的风正悄然掠过。风这东西,说来就来,毫无预兆。
就在姜莱刚在数位板前坐下不久,一阵强风毫无预兆地呼啸着灌进阳台。
晾衣架上的衣服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推搡,狂舞起来。那两件粉白的小草莓,
原本被夹子牢牢固定在衣架上,此刻却在狂风的暴力撕扯下,
其中一个夹子“啪”地一声崩开了!小巧的、带着蕾丝花边的布料,瞬间脱离了衣架的束缚,
像两片轻盈的粉色花瓣,被强劲的气流猛地卷起,打着旋儿,越过了低矮的阳台护栏,
直直地朝着楼下飘落!姜莱听到风声和衣架剧烈的晃动声,心头猛地一跳,暗道不好,
扔下压感笔就冲向阳台。晚了。她扑到护栏边,眼睁睁地看着那抹无比熟悉的粉白色,
像被施了魔法,飘飘悠悠,无比精准地,落在了正下方——901的阳台栏杆上!不偏不倚,
其中一件,那小巧的、带着精致蕾丝边的文胸,
就那么堂而皇之地挂在了顾衍家阳台那盆长势喜人的绿萝枝条上!
另一件配套的小内内则软软地搭在栏杆边缘,欲掉不掉,粉白的颜色在深色栏杆的衬托下,
刺眼得如同探照灯!嗡——!姜莱脑子里像是有一千只蜜蜂同时炸了窝,瞬间一片空白。
脸颊、耳朵、脖子,所有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以惊人的速度烧红发烫,温度高得能煎鸡蛋。
她僵在原地,手脚冰凉,灵魂似乎已经羞耻得从头顶飘了出去,只留下一具石化的躯壳。
完了。彻底完了。大型社死现场,还是高清**、精准投递版!她猛地蹲下身,
把自己缩成一团,紧紧抱住脑袋,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或者时光倒流。怎么办?去捡?
光天化日之下,跑到男邻居阳台上去捡内衣?
这跟举着喇叭在小区里喊“我的内衣掉顾衍家啦”有什么区别?不去捡?
难道就让它们那么挂着?顾衍万一出来看到……光是想象那个画面,
姜莱就感觉自己的羞耻心已经突破天际,即将爆炸。她蹲在自家阳台角落里,
像只受惊过度的鸵鸟,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像是推拉门被拉开的声音,从楼下901的阳台隐约传来。
姜莱浑身一僵,连呼吸都停滞了。她绝望地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的末日到了。小区业主群,
一个平日里充斥着物业通知、拼团信息、偶尔有寻物启事的“晨曦苑幸福大家庭”微信群,
在周六这个平凡的下午,毫无预兆地被引爆了。起因是一张照片。
照片的拍摄角度明显是从隔壁楼或者更远的某个位置,利用长焦镜头拉近拍摄的。
画面聚焦在7号楼901户的阳台上。构图清晰,细节丰富:深色的阳台栏杆,
郁郁葱葱的绿萝盆栽,以及——那抹挂在绿萝枝条上、粉白带蕾丝的,
和随意搭在栏杆边缘的同色系小布料,实在是……过于醒目,想忽略都难。
发照片的ID是个眼熟的活跃分子,网名叫“爱吃瓜的王阿姨”。她没配任何文字,
只发了一个裂开的表情包和一个狗头。死寂。整个群像被按下了暂停键,足足安静了十几秒。
然后,如同往滚油里泼进一瓢冷水,瞬间炸开了锅!【7-503李姐】:??????
[震惊][震惊]这是什么情况?!【5-1102老张】:[捂嘴笑]哎哟我去!
这……这挂的是……?[狗头保命]【3-802宝妈】:@爱吃瓜的王阿姨王姐!
你这拍的……是901小顾家阳台?
[吃瓜][吃瓜]【爱吃瓜的王阿姨】:[嘘]低调低调!
7单元902方向的阳台上飘下来的,风太大啦!
[笑哭][笑哭]【6-301小赵】:**!信息量巨大!902?
新搬来那个画画的小姑娘?901?顾工?
玩得挺花啊……[笑哭](孙大爷已被群主禁言1分钟)【群主-物业小刘】:各位业主!
注意群内言论!禁止传播不良图片!@爱吃瓜的王阿姨王阿姨,麻烦撤回一下照片!
影响不好!【爱吃瓜的王阿姨】:[委屈]哎呀小刘,这风刮的,又不是我挂上去的!
已撤回]【2-1201陈律师】:撤回也晚了……[捂脸]群里几百号人都看到了。
@7-902小姜?@7-901顾工?出来解释解释?
[坏笑]【3-602芳芳】:哈哈哈哈哈哈!大型社死现场!隔着屏幕都替小姜尴尬!
[笑cry]顾工人呢?快出来看看你家阳台挂的啥!
[疯狂暗示]【5-901程序员小吴】:呼叫顾工!@7-901你家绿萝开花了!
粉白色的![狗头][狗头][狗头]消息如同海啸般疯狂刷屏,
各种表情包(狗头、吃瓜、笑哭、捂脸、震惊)满天飞。
调侃的、震惊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假装正经提醒撤回的……整个群彻底沸腾了,
手机提示音此起彼伏,消息瞬间99+。而风暴中心的两位当事人——7-902的姜莱,
此刻正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像只煮熟的虾米,羞耻得全身发烫,恨不得立刻移民火星。
手机被她扔在客厅茶几上,嗡嗡地震动着,屏幕上不断跳出@她的消息提示,
她却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7-901的顾衍,手机安静地躺在书房的办公桌上。
他刚从外面回来不久,正在厨房给自己倒水,完全不知道自家阳台已经成了全小区的焦点,
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几百号邻居疯狂@,
绿萝上挂着的“粉白小花”即将成为他在小区里挥之不去的“传奇”。整个“晨曦苑”,
因为这个从天而降(或者说随风飘落)的意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邻里关系,
在一种极其诡异且社死的方向上,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融洽”和“关注”。几天后,
一场毫无征兆的暴雨袭击了城市。豆大的雨点疯狂敲打着玻璃窗,天色阴沉得如同傍晚。
姜莱坐在电脑前,听着窗外哗啦啦的雨声和隐隐的雷声,心神不宁。这种天气,
总让她觉得不安。忽然,“哐当”一声巨响从厨房方向传来!像是什么重物狠狠砸在了地上,
紧接着是水流猛烈喷射的、令人心悸的“嗤嗤”声!姜莱心头猛地一沉,
几乎是跳起来冲向厨房。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血液倒流——连接水槽下方冷水管的一个老旧的金属接口,
不知是承受不住水压还是年久锈蚀,赫然崩裂开来!拇指粗的水柱带着可怕的冲击力,
疯狂地向外喷射!水流像失控的水龙,瞬间就将狭小的厨房地面淹没,
并且以惊人的速度向客厅蔓延!冰冷的水溅了她一身,刺骨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哆嗦。
她脑子一片空白,本能地尖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想去关总阀。总阀在橱柜最下方的角落里,
平时很少动,此刻已经被喷涌出的水流包围。她咬紧牙关,也顾不得冰冷刺骨的水流,
跪趴下去,伸长了手臂在水里摸索,水花溅了她满脸满身。“找到了!
”指尖终于触到那个冰冷的金属阀门,她心中一喜,用尽全身力气去拧。阀门纹丝不动!
像是被锈死了!她又急又怕,用肩膀顶着柜壁借力,双手死命地扳动阀门。
手心被粗糙的金属边缘磨得生疼,阀门却像焊死了一样,只发出令人绝望的“吱嘎”声,
依旧紧闭着。厨房的水已经漫过脚踝,冰冷的触感让她牙齿打颤。
浑浊的水流裹挟着厨房的油污、菜叶残渣,肆意横流,迅速淹没了瓷砖地面,
朝着铺着木地板的客厅汹涌而去。
她昂贵的数位板、手绘屏、参考书……都还放在客厅的矮桌上!恐慌如同冰冷的水蛇,
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她浑身湿透,冰冷的水顺着发梢往下淌,绝望地看着眼前失控的一切。
怎么办?关不上阀门,水越积越多……楼下!楼下住的是谁?好像是801?新装修不久!
巨大的恐慌和负罪感瞬间攫住了她。楼下要是被淹了……她不敢想那后果和赔偿!
必须找人帮忙!物业!对,找物业!她跌跌撞撞地冲出厨房,脚下打滑,差点摔倒。
冰冷的水已经漫到了客厅边缘。她扑到客厅茶几上,
抓起泡在浅浅一层水里、屏幕还在顽强闪烁的手机。湿漉漉的手指颤抖着划开屏幕,
水珠模糊了视线。她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在业主群里疯狂地打字,
手指因为寒冷和恐惧而僵硬:【7-902姜莱】:救命!!!我家厨房水管爆了!!!
总阀关不上!!!水淹了!!!楼下801要遭殃了!!!物业电话打不通!!!
谁有物业紧急电话?!或者会修水管的邻居帮帮忙!!!
[大哭][大哭][大哭]消息发出,带着一连串崩溃大哭的表情。
冰冷的雨水仿佛顺着脊椎爬上来,姜莱抱着湿透的手臂,看着水位一点点上升,
绝望地蹲在客厅唯一一块还没被完全淹没的小地毯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眼泪混着脸上的水渍一起往下流。完了,一切都完了。业主群里,
姜莱那条带着一串崩溃大哭表情的求救信息,如同一颗深水炸弹,
瞬间炸醒了刚刚被暴雨和惊雷弄得有些沉寂的邻居们。【3-802宝妈】:天啊!
水管爆了?!小姜别慌!@全体成员谁会修水管?!快帮帮902的小姑娘!
【5-1102老张】:总阀关不上?那麻烦大了!赶紧先找东西堵啊!毛巾!抹布!
@7-902姜莱先别管别的,找东西堵住裂口!
【6-301小赵】:物业紧急电话是*******!快打!
@7-902姜莱【爱吃瓜的王阿姨】:哎哟喂!这大雨天的!小姜别怕!
阿姨帮你在群里喊人!@7-901顾工!顾工在家吗?你是搞建筑的,懂不懂水管啊?
快去看看啊!楼下801真要淹了!【4-701孙大爷】:@7-901小顾!
听见没!人命关天!不对,房子关天!快去看看!
[焦急]【2-1201陈律师】:@7-901顾衍邻居需要紧急援助!
请尽快响应!群消息瞬间刷屏,所有矛头都指向了901的顾衍。大家似乎默认了,
这位搞建筑的精英男,对付爆水管这种“技术活”应该手到擒来。姜莱蹲在冰冷的水里,
手机屏幕被水汽和她的泪水模糊,她只看到满屏都在疯狂@顾衍。
那个名字此刻像一根救命稻草,又像一道催命符。让他来?
那个被她包裹堵过门、被她深夜摇滚吵醒、被她控诉偷外卖、阳台上还挂着她内衣的顾衍?
他会帮忙?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吧?姜莱绝望地想。就在这时,她湿漉漉的家门,
突然被急促地敲响!“咚咚咚!咚咚咚!”力道很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姜莱一个激灵,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扑到门边,也顾不上猫眼了,猛地拉开了门。门外,
站着顾衍。他没打伞,额前的黑发被楼道的风或者匆忙跑出来时带起的雨丝打湿了几缕,
贴在饱满的额角。白衬衫的袖子依旧挽到手肘,露出紧实的小臂。他的脸色比平时更沉,
眉头紧锁,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那双深邃的眼睛,此刻不再是冰冷的,
而是像淬了寒星,锐利地扫过门内的一片狼藉——喷溅的水流,淹没的地板,
还有浑身湿透、头发贴在脸上、脸色惨白、像只落汤鸡一样瑟瑟发抖、满脸泪痕的姜莱。
他一句话没说,眼神骤然一凝,一步就跨了进来,
冰冷的地板污水瞬间浸湿了他锃亮的皮鞋和笔挺的裤脚。“总阀在哪?”他的声音又快又沉,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目光锐利地射向姜莱。“厨…厨房!水槽下面!关…关不上!
”姜莱被他身上那股骤然爆发的、带着强烈压迫感的气场震得一愣,下意识地指着厨房方向,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顾衍没有丝毫犹豫,大步流星地冲进厨房。
冰冷浑浊的水已经漫到了小腿肚。他看都没看喷涌的水柱溅湿他的衬衫,
直接跪进了冰冷的水里!动作利落得惊人。姜莱扶着门框,看着他毫不犹豫跪进水里的背影,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顾衍的手很大,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有力。
他摸索到那个被锈死的总阀,手臂肌肉瞬间绷紧,青筋微凸。他没有像姜莱那样徒劳地拧,
而是深吸一口气,全身的力量瞬间灌注到手臂和手腕上,以一种极其专业而迅猛的寸劲,
猛地一扳!“咔哒!”一声金属摩擦的脆响,在哗哗的水声中异常清晰!
刚才在姜莱手里如同焊死的阀门,在他手下,竟被硬生生地扳动了!肆虐的水龙,
瞬间被掐住了脖子。喷射的水柱失去了源头,不甘心地又喷溅了几下,水流迅速变细,
最终化作几滴不甘的水珠,滴答落下。厨房里震耳欲聋的“嗤嗤”声消失了,
只剩下水流顺着破裂口往下滴落的微弱声响,以及客厅里积水晃动的、令人心悸的哗啦声。
顾衍保持着半跪的姿势,浑身上下几乎湿透,昂贵的衬衫和西裤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精悍的线条。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着被成功关闭的阀门,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姜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那个跪在冰冷污水中的背影,看着他那双刚刚爆发出惊人力量的手,
看着他被彻底毁掉的昂贵衣裤,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冰冷的身体里,似乎有什么地方,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涌入了一丝陌生的、滚烫的情绪。
顾衍站起身,污水顺着他的裤管往下滴。他拧着眉,环顾着厨房和客厅的一片汪洋,
然后目光落在浑身湿透、还在微微发抖的姜莱身上,眉头拧得更紧。“楼下801联系了?
”他问,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但少了平时的冷硬。姜莱茫然地摇头,她刚才只顾着崩溃了。
顾衍没再说话,拿出自己同样湿漉漉的手机,屏幕都花了。他快速拨了个号码,
语气简洁:“喂,李师傅?7号楼902,厨房水管爆裂,总阀已关。室内积水严重,
需要紧急抽水清理。另外,楼下801可能存在渗水风险,请立刻派人查看处理。对,
越快越好,损失我这边负责。”他报出地址和情况时条理清晰,不容置喙。挂了电话,
他又看了一眼狼狈不堪、像只受惊小动物的姜莱,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她单薄的身上,
更显得她瘦小无助。他眉头紧锁,沉默了几秒,像是在下一个艰难的决定。然后,他转身,
径直走向姜莱家大门。姜莱以为他要走,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感谢?道歉?好像都太苍白无力。顾衍却在大门口停下,从湿透的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
他看也没看姜莱,手指在钥匙串里利落地一拨,取下一枚银色的、样式简洁的门钥匙,
动作带着点不耐烦,甚至可以说是粗鲁地,直接塞到了姜莱冰凉的手里。
入手一片冰冷的金属触感。“拿着。”他的声音硬邦邦的,像块石头砸过来。姜莱低头,
茫然地看着掌心那枚还带着他体温(或者说水汽)的钥匙。“物业清理完之前,
”顾衍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去我家待着。
地板泡了水,不能住人。”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湿透的衣服和惨白的脸,眉头皱得更深,
又硬邦邦地补了一句,像是嫌弃,又像是某种别扭的提醒:“别吵。”说完,他不再看她,
拉开门,高大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楼道里,大概是去查看楼下801的情况了。
姜莱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枚冰凉的钥匙,指尖却传来一丝奇异的滚烫。
她看着脚下浑浊的积水,又看看对面紧闭的901大门,
再看看掌心这枚小小的、代表着“暂住许可”的钥匙,心头百味杂陈。冷,还是刺骨的冷。
但握着钥匙的地方,却像被烙铁烫了一下,那热度,一路蔓延到了心尖上。
姜莱站在901深灰色的防盗门前,手里紧紧攥着那枚冰凉的钥匙,
指尖却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冰冷黏腻,让她控制不住地打着寒颤。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忐忑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感,将钥匙**了锁孔。“咔哒。
”门开了。一股与902截然不同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是她那边颜料和纸张混合的、略带点生活气息的“艺术氛围”,
而是一种极致的冷清、规整。空气里弥漫着极淡的、干净的皂角清香,
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雪松气息,清冽又疏离。她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反手轻轻带上门,
生怕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玄关很宽敞,深灰色的地砖光可鉴人。
靠墙放着一个线条简洁的鞋柜,柜面上空无一物,只有一盏嵌入墙体的感应灯,
随着她的进入悄然亮起暖白的光。她犹豫了一下,
看着光洁如镜的地砖和自己脚下那双湿透、沾满泥污的拖鞋,实在没勇气踩上去。
她脱掉湿透的帆布鞋,袜子也湿漉漉的,索性也脱掉,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
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来,她缩了缩脚趾。客厅比她想象中更大,也更……空旷。
整体是冷色调的,大面积的深灰、浅灰和白色。沙发是线条冷硬的L型,
上面连一个靠枕都没有。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雨幕,映得室内光线有些暗沉。
一张宽大的黑色玻璃茶几,上面除了一本摊开的硬壳建筑杂志和一个透明的玻璃水杯,
再无他物。没有电视墙,对面整面墙做成了顶天立地的书柜,
里面密密麻麻摆满了书籍和资料夹,大部分是深色硬壳书脊,排列得一丝不苟,
像等待检阅的士兵。整个空间,干净、整洁、空旷、冰冷,没有一丝多余的生活痕迹,
完美符合顾衍那个人形冰雕的气质。姜莱站在空旷的客厅中央,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
冷得牙齿都在轻轻打颤,感觉自己像个误入精密仪器陈列馆的流浪汉,格格不入,手足无措。
她不敢坐沙发,也不敢乱走。目光下意识地扫过,落在那面巨大的书柜上。
柜分门别类非常清晰:建筑理论、结构力学、设计图集、城市规划……满满当当的专业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