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说,沈家公子风光霁月、身份尊贵,怎会看上我这样一个小绣娘。可只有我知道,在那场惊心动魄的夜里,是他不顾一切闯入火场,紧紧抱着我,说了这样一句话:「依依,我若欠了你一条命,这辈子,只能拿命来还。」那一刻,我心里忽然明白,原来有些人的深情,是在最危险的地方,才肯被看见
本站最新上架的优质新书,言情小说《沈公子你到底图什么》,目前正在更新连载中,沈寒川吴瑾是书中出场较多的关键人物,作者“四七六十八 ”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夕阳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那轮廓分明得让人移不开眼。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我们沿着河岸并肩而行,他刻意保持着恰当的距……
所有人都说,沈家公子风光霁月、身份尊贵,怎会看上我这样一个小绣娘。可只有我知道,
在那场惊心动魄的夜里,是他不顾一切闯入火场,紧紧抱着我,说了这样一句话:「依依,
我若欠了你一条命,这辈子,只能拿命来还。」那一刻,我心里忽然明白,
原来有些人的深情,是在最危险的地方,才肯被看见。01夕阳西下,
余晖洒在江南水乡的码头上,将青石板路染成一片金色。我抱着刚买的绣线,
小心翼翼地穿过熙攘的人群。河面上,几艘乌篷船静静停泊,船夫们吆喝着招揽客人。
"姑娘,当心脚下!"身后传来一声提醒。我回头望去,
只见一位身着藏青色长袍的男子正弯腰捡起什么。他直起身时,
手中竟是我的绣花手帕——那是我最珍爱的一方,角上还绣着娘亲教我的梅花纹样。
"这是姑娘的吧?"他递过手帕,声音清朗如这暮春的晚风。我的脸颊突然有些发烫。
"多谢公子。"我接过手帕,指尖不小心触到他的掌心,那温度让我心头一跳。他微微颔首,
目光落在我手帕的绣纹上,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这梅花绣得极好,可是姑娘亲手所绣?
""是家母所教。"我低头抚平手帕上的褶皱,忽然注意到他的目光停留得有些久。
"公子可是认得这花样?"他收回视线,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只是觉得眼熟罢了。
在下沈寒川,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柳依依。"我报上名字,又觉得太过唐突,
忙补充道:"家住城西柳巷。""原来是柳姑娘。"他目光温和,"天色已晚,
姑娘独自一人,不如让我送姑娘一程?"我下意识后退半步。
"这...恐怕不妥...""是在下冒昧了。"他微微欠身,
"只是近来码头附近不甚太平,姑娘还是早些回家为好。"正说话间,一阵风吹来,
我怀中的绣线散落一地。他立刻蹲下身帮我拾捡,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将丝线一一理顺。
"姑娘买这么多绣线,是要绣什么大作吗?"他一边整理一边问道。"只是些小玩意,
准备拿去绣坊..."我话音未落,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喧哗声。
几个粗布衣衫的男子正推搡着一位老妇人,老妇人怀中的包袱掉在地上,瓜果滚了一地。
沈寒川眉头一皱,快步上前。"住手!"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几个男子回头,看清沈寒川的面容后竟面露惧色。
"沈、沈公子..."他们慌忙松开老妇人,灰溜溜地逃走了。我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心中疑惑更甚。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何那些地痞对他如此畏惧?
沈寒川帮老妇人拾起散落的物品,又掏出几枚铜钱塞到她手中。老妇人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柳姑娘受惊了。"他走回我身边,神色已恢复如常。"那些人...似乎很怕公子?
"我试探着问道。他轻笑一声:"不过是些欺软怕硬之徒。我在商会有些事务,
他们认得我罢了。"商会?我心头一动。江南商会势力庞大,能与之有关联的,
必是非富即贵。我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忽然意识到我们之间的云泥之别。"时候不早了,
我送姑娘到巷口吧。"他似乎看出我的犹豫,"只到巷口,绝不越界。
"夕阳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那轮廓分明得让人移不开眼。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我们沿着河岸并肩而行,他刻意保持着恰当的距离,却不时提醒我注意脚下的台阶。
晚风送来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混合着水乡特有的湿润气息,莫名让人心安。
"柳姑娘平日除了刺绣,还喜欢做些什么?"他打破沉默。"偶尔读些诗词,
或者去城外的梅林走走。"我轻声回答,"公子呢?""我常去听雨轩喝茶,
那里的碧螺春很是不错。"他顿了顿,"若姑娘不嫌弃,改日可以一同品茗。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样的邀约,对我们这样萍水相逢的人来说,是否太过逾越?
可看着他真诚的目光,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我...""到了。
"他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那就是柳巷吧?"我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已到了家门口。
巷子里,几个孩童正在嬉戏,看见我们,好奇地张望着。"多谢沈公子相送。"我福了福身,
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个绣着兰草的香囊,"这是我自己做的,
不成敬意..."他接过香囊,指尖轻轻抚过上面的绣纹,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柳姑娘的手艺果然精湛。"他郑重地将香囊收入怀中,"改日定当登门致谢。
"我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修长的身影渐渐融入暮色中。
手中的帕子不知何时已被我攥出了褶皱,那角上的梅花纹样在夕阳下显得格外醒目。
这花纹...他为何会认得?他与商会又有什么关系?无数疑问在我心头盘旋,
可最让我在意的,却是他临别时那句"登门致谢"。是真的会来,还是只是客套?
我站在巷口,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心中泛起一丝莫名的期待与忐忑。02夜色渐深,
我坐在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绣了一半的帕子。烛火摇曳,映得屋内忽明忽暗。"依依,
怎么还不睡?"母亲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姜汤。"娘,我睡不着。"我接过碗,
热气氤氲中闻到熟悉的姜味。母亲在我身边坐下,轻抚我的发丝:"今日去集市,可还顺利?
"我抿了一口姜汤,热气顺着喉咙滑下:"嗯,买了些绣线。还......"我顿了顿,
"还遇见一位公子。""哦?"母亲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是哪家的公子?""姓沈,
名寒川。"我低声说出这个名字,指尖不自觉地紧了紧。母亲的手突然僵住:"沈家?
""娘认识?"我抬头看她。母亲神色复杂:"你爹回来了,让他跟你说吧。
"父亲很快被唤来,他刚脱下外袍,眉宇间还带着疲惫。听到"沈寒川"三个字,
他的脸色骤然一变。"沈家?"父亲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可是城南沈家?
""女儿不知。"我摇摇头,"只知他姓沈。"父亲在屋内踱步,
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沈家乃江南望族,世代为官,如今更是掌控着大半商路。
""那......"我犹豫着开口,"那位沈公子看起来并不倨傲。""傻孩子。
"父亲叹息一声,"高门大户,哪是我们能攀附的?"母亲握住我的手:"依依,
你可知道柳氏与沈家......""够了!"父亲突然打断,"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屋内一时寂静,只有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爆裂声。我的心跳得厉害,父亲从未如此严厉过。
"爹,"我鼓起勇气,"究竟发生过什么?"父亲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二十年前,
柳氏与沈家有过一段恩怨。具体如何,你无需知晓。只是记住,莫要与沈家人来往。
"我垂下眼睑,想起今日那双清冷的眼睛,和递给我帕子时微凉的指尖。
心头莫名涌上一阵失落。"依依,"母亲担忧地看着我,
"你可是对那沈公子......""没有的事。"我急忙否认,却感到脸颊发烫。
父亲深深看了我一眼:"沈家门第太高,我们柳家......"他顿了顿,"总之,
你离他们远些。"我点点头,却忍不住问:"爹,若沈家真如您所说那般显赫,
那位公子为何会独自出现在集市?"父亲眉头紧锁:"这正是蹊跷之处。沈家子弟出行,
向来前呼后拥。除非......""除非什么?"我追问。"除非他有意隐瞒身份。
"父亲的声音更低了,"依依,此事就此打住。明日开始,你暂时不要独自出门了。
"我攥紧了手中的帕子,丝线勒得掌心发疼。窗外,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仿佛在嘲笑我的天真。"女儿知道了。"我低声应道,
却无法控制脑海中浮现的那张清俊面容。父亲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和母亲一同离开了。屋内重归寂静,只剩下我一人对着跳动的烛火发呆。
沈寒川......这个名字在我唇齿间辗转,带着说不清的悸动与不安。
父亲口中的"昔日恩怨"究竟是什么?为何提到沈家时,他的眼中会有那样深的忌惮?
我起身推开窗户,夜风拂面,带着初春的凉意。远处的灯火明明灭灭,
像是谁人未说完的故事。这一夜,注定无眠。03"依依,快些梳妆,莫要误了时辰。
"父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正对着铜镜将最后一支珠钗插入发髻。"女儿这就来。
"我轻声应道,指尖不自觉地抚过镜中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今日是江南商会一年一度的春宴,
父亲特意带我同往,说是要让我见见世面。马车穿过繁华的街市,窗外飘来阵阵花香。
父亲一路上絮絮叨叨地叮嘱着:"今日到场的都是江南有头有脸的商贾,你且谨言慎行,
莫要失了礼数。""女儿明白。"我低眉顺眼地应着,手心里却沁出一层薄汗。
自从上次在茶楼遇见那位沈公子后,我总是心神不宁。
商会的宴会厅比我想象中还要富丽堂皇。雕梁画栋间悬挂着精致的宫灯,厅中宾客往来如织。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父亲身后,生怕踩到裙角。"柳掌柜,令爱出落得越发标致了。
"一位穿着锦缎长衫的中年男子迎面走来,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
父亲笑着拱手:"李掌柜谬赞了。"我垂首行礼,余光却瞥见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
沈寒川正与几位商贾交谈,一袭月白色长衫衬得他愈发清俊。他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
转头望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柳姑娘?"他朝我走来,声音里带着几分惊喜,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我心跳蓦地加快,脸颊微微发烫:"沈公子。""寒川,
这位是?"一位年长的商人好奇地打量着我。"这是柳掌柜的千金,柳依依。
"沈寒川介绍道,又转向我,"这位是家父。"我连忙行礼:"见过沈老爷。
"沈老爷和蔼地笑了笑:"原来是柳掌柜的女儿,难怪如此知书达理。
"父亲与沈老爷寒暄起来,我站在一旁,手指不自觉地绞着帕子。
沈寒川忽然低声道:"柳姑娘可愿随我去园中走走?听说商会后院的梅林开得正好。
"我抬眼看他,那双如墨的眸子里盛着温和的笑意。还未等我回答,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哼。
"沈公子好雅兴。"我回头,只见一位身着绛紫色罗裙的女子款款而来。她眉目如画,
却带着几分凌厉之气。沈寒川的表情微微一僵:"吴**。""这位就是柳家的**?
"吴瑾上下打量着我,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果然生得标致。
"我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吴**过奖了。""听闻柳**精通琴艺,
不知今日可有幸聆听一曲?"吴瑾忽然问道,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我心头一紧:"我...""吴**,"沈寒川适时开口,"今日是商会宴饮,
恐怕不便...""怎么,沈公子舍不得?"吴瑾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气氛一时凝滞。
就在这时,一位侍女匆匆走来:"吴**,老爷请您过去一趟。"吴瑾冷哼一声,
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改日再向柳**讨教。"待她走远,
我才发觉后背已被冷汗浸湿。沈寒川轻声道:"吴瑾性子有些古怪,柳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我勉强笑了笑,却看见不远处吴瑾正与一位商人低声交谈。那商人神色凝重,频频点头。
吴瑾说着什么"合作计划",目光却不时向我这边瞟来,眼中闪烁着我看不懂的光芒。
"柳姑娘?"沈寒川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可还想去赏梅?"我犹豫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或许,远离这是非之地才是明智之举。后院的梅林果然开得绚烂。
粉白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落英缤纷。沈寒川走在我身侧,
忽然说道:"柳姑娘似乎心事重重。"我停下脚步,
望着满树繁花:"沈公子与吴**...很熟识?"他沉默片刻:"吴家与沈家是世交。
吴瑾...性子要强了些,但并无恶意。"我轻轻"嗯"了一声,
心里却明白事情绝非如此简单。方才吴瑾看我的眼神,分明带着敌意。"江南春色正好,
"沈寒川忽然转移话题,"不知柳姑娘可愿改日同游西湖?"我讶然抬头,
对上他诚挚的目光。那一刻,满树梅花似乎都黯然失色。还未等我回答,
远处传来父亲的呼唤声。"看来柳掌柜在寻你了。"沈寒川微笑道,"改日再议。
"回到宴会厅,我总觉得有一道视线如影随形。转头望去,只见吴瑾站在廊柱旁,
冷冷地注视着我。她手中捏着一只白玉酒杯,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位吴家大**,究竟意欲何为?04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湖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我站在小舟的船头,微风拂过脸颊,带来一丝凉意。"小心些,别站得太靠前。
"沈寒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关切。我回头看他,他正划着桨,衣袖挽起,
露出结实的手臂。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衬得他眉目如画。"这湖景真美。"我轻声感叹,
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他停下划桨的动作,任由小舟随波轻荡。"江南水乡,向来如此。
"我偷偷打量他的侧脸,心跳莫名加快。"沈公子常来此处?""偶尔。"他目光投向远方,
"商会事务繁忙,难得偷闲。"水波轻拍船身,发出细微的声响。
我鼓起勇气问道:"沈公子为何选择经商?"他沉默片刻,眼神忽然变得深邃。"家父早逝,
留下偌大家业。若不接手,恐被他人蚕食殆尽。"我没想到会触及他的伤心事,一时语塞。
"抱歉,我不该...""无妨。"他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这些年,
我一直在努力重振沈家商号。不仅要守住基业,更要让它发扬光大。"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眼中闪烁着我不曾见过的光芒。那一刻,
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沈寒川——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公子,而是一个肩负重任的男子汉。
"我相信沈公子一定能做到。"我脱口而出,随即红了脸。他转头看我,眼中带着几分讶异,
继而化作温柔的笑意。"多谢柳姑娘吉言。"小舟缓缓前行,经过一处古旧的宅邸。
青砖黛瓦,虽显破败,却仍能看出昔日的辉煌。沈寒川忽然停下所有动作,
目光凝滞在那座宅院上。"那是..."我小心翼翼地问。"沈家老宅。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我幼时曾在那里生活。"我注意到他握桨的手指微微发白,
显然用了很大力气。不知为何,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要...要上去看看吗?
"我试探着问。他摇摇头,收回目光。"不必了,往事已矣。"小舟继续前行,
但气氛明显变得沉闷。我想说些什么来打破这沉默,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柳姑娘可曾想过将来?"他突然问道。"将来?"我愣了一下,"我...没怎么想过。
""女子多愿觅得良人,相夫教子。"他看向我,"柳姑娘也是如此期望?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发烫。"我...我不知道。或许吧。"他轻笑一声,
"柳姑娘倒是坦诚。""沈公子呢?"我鼓起勇气反问,"沈公子对将来有何打算?
除了重振商号之外。"他沉吟片刻,"寻一知心人,共度余生。商海沉浮,
总需有人分享喜忧。"我的心跳得更快了,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夕阳渐渐沉入湖面,暮色四合。沈寒川站起身,拿起船桨。"天色不早了,我送柳姑娘回去。
"我点点头,心中却五味杂陈。他对我的好,究竟是真心,还是另有所图?
像他这样的富家公子,为何会对我这个普通女子如此青睐?小舟靠岸时,他伸手扶我下船。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让我一时舍不得松开。"多谢沈公子今日相陪。"我低声道谢。
"柳姑娘客气了。"他微微颔首,"改日再邀姑娘同游。"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心中的疑惑与期待交织在一起。晚风吹拂,带走了白日的温暖,
却带不走我心头那份莫名的悸动。05夕阳的余晖洒在院中的青石板上,
我正坐在梨树下绣着一方帕子。微风拂过,几片花瓣飘落在绣绷上,我轻轻拂去,
指尖却莫名一颤。"柳姑娘好雅兴。"这声音让我猛地抬头。吴瑾不知何时已站在院门处,
一袭绛紫长衫衬得他面容如玉,可那双眼睛却深不见底。"吴公子?"我放下绣绷,
强压下心头的不安,"不知有何贵干?"他缓步走近,袖中折扇"啪"地展开,
扇面上那幅山水画在夕阳下泛着奇异的光泽。"路过贵府,见院门未关,便冒昧进来了。
"我瞥了眼院门,分明记得自己亲手关上的。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裙角。
"听闻柳姑娘近日与沈家公子走得很近?"他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在谈论天气。
我的心猛地一跳。"沈公子...只是偶尔来买些绣品。""是吗?"他轻笑一声,
扇面一转,露出背面那幅残缺的画卷,"有些缘分,看似美好,实则暗藏祸端。
"院中忽然静得可怕,连蝉鸣都消失了。我盯着那幅残缺的画,莫名觉得胸口发闷。
"吴公子此言何意?"他忽然俯身,扇骨轻挑起我的下巴。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沉水香,
却冷得刺骨。"柳姑娘可知,有些画卷看似残缺,实则暗藏玄机?就像...某些人的命运。
"我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抵上梨树粗糙的树干。"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会明白的。
"他收回折扇,目光落在我方才绣的帕子上,"这梨花绣得真好。
可惜..."扇尖轻点花瓣,"花开得再艳,也敌不过一场风雨。"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
暮色渐渐笼罩小院。吴瑾的身影在光影交界处显得格外模糊。"三日后是家父寿辰。
"他突然话锋一转,"希望柳姑娘能来献上一曲《春江花月夜》。"我怔住了。
这首曲子...是娘亲生前最爱的。"对了,"他转身欲走,又似想起什么,
"听说沈公子近日在查二十年前那场大火?有些灰烬,还是不要翻动的好。
"我的心跳几乎停滞。那场夺去娘亲性命的大火...他怎么会知道?"记住,
"他的声音随着身影一同消失在暮色中,"有些画卷,注定只能残缺。
"院门"吱呀"一声合上。我这才发现掌心已被指甲掐出深深的月牙痕。梨树突然剧烈摇晃,
一场急雨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我望着雨中零落的花瓣,
忽然想起娘亲临终前塞给我的那半幅残画。画上,正是一株被风雨摧折的梨花。
06夜色如水,烛火在案前轻轻摇曳,映得信笺上的墨迹忽明忽暗。我搁下笔,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角,那里已被我揉出了细小的褶皱。窗外传来几声虫鸣,
衬得屋内愈发寂静。"**,您还不歇息吗?"青杏端着安神茶进来,见我仍坐在案前,
不由轻声问道。"再等等。"我接过茶盏,热气氤氲间,目光又落回那封未写完的信上。
青杏瞥了一眼信笺,抿嘴笑道:"是写给沈公子的吧?"我心头一跳,茶盏险些脱手。
"胡说什么!"声音却比想象中更慌乱。青杏眨了眨眼,识趣地退到一旁整理床榻,
却仍忍不住小声嘀咕:"这几日您总盯着那支玉簪发呆,
送的还能是谁......"我下意识抚上发间的白玉簪——那日沈寒川在梅林替我簪上时,
指尖擦过耳畔的温度仿佛还在。可转念又想起吴瑾那双含着警告的眼睛,
胸口顿时像压了块石头。"你不懂。"我轻叹一声,将信笺折起又展开。
墨迹未干的字句里藏着太多不敢宣之于口的心思——"月下誓言"四个字写得格外用力,
几乎要透出纸背。那夜他在回廊下说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护着你",究竟是一时兴起,
还是......"**若真有心事,不如当面问清楚。"青杏突然凑过来,吓了我一跳,
"沈公子明日不是要来府上议事吗?""谁要问他!"我慌忙将信塞进袖中,
却听见"啪嗒"一声——玉簪不知何时松脱,在地上摔成两截。青杏惊呼着要去捡,
我却怔怔望着断簪出神。这算什么预兆?就像我迟迟不敢送出的信,有些话一旦说破,
是不是也会落得这般支离破碎的下场?窗外忽然刮进一阵风,烛火剧烈摇晃起来。
在明灭的光影里,我鬼使神差地提笔补上最后一句:"若君心如月,妾愿逐影而行。
"墨迹未干,一滴泪先落了下来,在"月"字上晕开小小的涟漪。07"**,沈公子到了。
"丫鬟春桃匆匆跑进绣房,脸颊泛着红晕。我手中绣花针一抖,险些扎到手指。
抬头望向窗外,只见一袭墨色长衫的身影正穿过庭院,
衣袂翻飞间隐约可见他腰间那枚白玉佩。"他来做什么?"我故作镇定地放下绣绷,
却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大得惊人。"说是奉老爷之命来送账册的。"春桃抿嘴一笑,
"**要不要去前厅看看?"我站起身,又坐了回去:"不必了,父亲自会招待。
"可手指却不自觉地抚上发间的珠钗,铜镜中映出我微微泛红的脸颊。那日在画舫上,
他为我挡去泼来的茶水时,也是这样冷峻的侧脸。"**!"春桃忽然惊呼,
"沈公子往这边来了!"我慌忙起身,绣线缠了一地。透过半开的窗棂,
看见他站在院中那株海棠树下,斑驳的光影落在他肩头。他抬头望来,目光如深潭般沉静。
"柳**。"他拱手行礼,声音比春风还要温和三分,"令尊让我将这个交给你。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春桃忙不迭地跑去接了。我站在窗前,与他四目相对时,
忽然想起那日他说的"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多谢沈公子。"我福了福身,
指尖碰到锦盒时触到一丝凉意,"父亲可还说了什么?"他目光微动,似有千言万语,
最终却只是摇头:"令尊只说,**看了便知。"我打开锦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支碧玉簪,
簪头雕着并蒂莲。心头猛地一跳,这是母亲留下的嫁妆单子上的物件。
"**脸色怎么这样红?"春桃小声嘀咕。我急忙合上锦盒,却见沈寒川仍站在原地,
目光落在院角那架秋千上——那是我小时候最爱玩的。
"沈公子若是无事......""后日商会有宴。"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犹豫,
"柳**可会出席?"我怔住了。自从及笄后,父亲便很少让我参加这类场合。正要回答,
却见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眉头骤然紧锁。"怎么了?"我忍不住问道。他迅速将信收起,
神色已恢复如常:"无事。只是......"他顿了顿,目光复杂,"只是家事。
"我分明看见他攥着信纸的指节发白。这不像他,那个永远从容不迫的沈家公子。
"若是需要帮忙......""不必。"他打断我,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疏离,
"沈某告辞。"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我攥紧了手中的锦盒。那支玉簪硌得掌心发疼,
就像心里某个地方突然空了一块。"**快看!"春桃突然指着石桌,"沈公子落下了东西。
"那是一方素白手帕,角落绣着一个小小的"川"字。我拾起来,
隐约嗅到一丝沉水香的气息。这香气让我想起上元夜,他护着我穿过人群时,
袖间也是这般味道。"要追上去还给沈公子吗?"我摇摇头,
将手帕收入袖中:"等后日宴会上再还吧。"春桃眨眨眼:"**不是说不去赴宴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望向院墙外那片飘落的柳絮。心里有个声音在问:他方才的温柔,
是真的吗?还是如三年前那个雨天一样,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三年前他离开时,
也是这样突然。那时我站在雨里,看着他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如今他回来了,
眼里却藏着我看不懂的秘密。"**,起风了,回屋吧。"我点点头,
却忍不住又望向沈寒川离去的方向。暮色中,仿佛还能看见他墨色衣角掠过青石小路的残影。
后日的宴会上,我一定要问个明白。08夜色如墨,吴家私宅的会客厅内烛火摇曳,
映照出几张神色各异的面孔。"诸位叔伯,今夜召集各位前来,
是为商议一件关乎我吴家兴衰的大事。"吴瑾端坐在主位上,
指尖轻轻敲击着黄花梨木椅的扶手。我站在屏风后,借着缝隙偷看厅内情形。
自从被吴瑾"请"来吴家,我便被软禁在这座宅院里。今日侍女们神色慌张,
我便猜到必有要事发生。"瑾儿,你父亲临终前将家业托付于你,
可如今商会半数生意都被沈家抢去,你还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
"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拍案而起。吴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三叔稍安勿躁。
沈寒川近日频频造访柳家,对那柳依依格外上心,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的心猛地一沉,手中的帕子被攥得皱成一团。
沈寒川...那个在诗会上为我解围的沈公子?
"你的意思是..."另一位中年男子眯起眼睛。"柳家不过是个破落户,
那柳依依更是无依无靠。"吴瑾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只要控制住她,
就等于捏住了沈寒川的软肋。"屏风后传来一声轻响,我慌忙后退,
却不慎碰倒了案几上的花瓶。"谁在那里?"吴瑾厉声喝道。两名家丁立刻冲过来将我拖出。
我挣扎着站稳,强自镇定地整理衣袖:"吴公子深夜密谋,就不怕隔墙有耳么?
"吴瑾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如常:"柳**倒是好胆识。既然听到了,
不如坐下来一起商议?"他示意下人搬来绣墩,
我却不卑不亢地站在原地:"吴公子若要对付沈家,何必牵连无辜?
我与沈公子不过萍水相逢...""萍水相逢?"吴瑾突然大笑,"沈寒川为了找你,
几乎翻遍了整个金陵城。前日更是不惜重金买下你父亲欠下的所有债据。"我心头一震,
想起昨日收到的家书,说父亲的债务突然被人还清..."看来柳**并不知情啊。
"吴瑾缓步走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沈寒川对你如此上心,
你说...我若将你囚在此处,他会作何反应?"他的手指轻佻地挑起我的下巴,
我猛地偏头躲开:"卑鄙!""卑鄙?"吴瑾冷笑,"商场上成王败寇,何来卑鄙之说?
更何况..."他忽然压低声音,"我手中还有一份三十年前沈吴两家的契约,
足以让沈寒川乖乖就范。"厅内众人闻言皆露出惊诧之色。
那位三叔急切道:"可是当年那份...""正是。"吴瑾打断他的话,
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柳**,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配合我演场戏,事成之后,
我保你柳家衣食无忧。"我死死咬住下唇,
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吴公子要挟一个弱女子,就不怕传出去贻笑大方?""传出去?
"吴瑾突然一把扣住我的手腕,"你以为你还能走出这吴府大门?"就在这时,
后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隐约可闻刀剑碰撞之声,间或夹杂着几声惨叫。"怎么回事?
"吴瑾脸色骤变。一个家丁慌慌张张跑进来:"公子不好了!有人闯府!"话音未落,
厅门被人一脚踹开。月光下,一道修长身影持剑而立,剑尖还滴着血。"沈...沈寒川?
"吴瑾松开我的手,下意识后退半步。沈寒川的目光落在我被攥红的手腕上,
眼中寒光乍现:"吴瑾,你找死。"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厅堂瞬间如坠冰窟。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沈寒川,仿佛地狱修罗,周身杀气几乎凝成实质。
吴瑾强作镇定:"沈公子夜闯民宅,就不怕王法么?""王法?"沈寒川冷笑,
"你囚禁柳**时,可曾想过王法?"我怔怔望着他,心跳如擂鼓。
他怎么会知道我被困在此?又为何...要冒险来救我?吴瑾突然狞笑:"沈寒川,
你可还记得三十年前那份契约?若你敢动我一根汗毛...""闭嘴!"沈寒川厉喝一声,
剑尖直指吴瑾咽喉,"那份契约的真相,你心知肚明。今日我来,只为带走柳**。
你若再敢打她的主意..."他的话未说完,后院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众人皆是一惊。沈寒川眉头紧锁,
突然快步上前将我护在身后:"不对劲...那不是我的人。"一阵阴风刮过,
烛火剧烈晃动。借着忽明忽暗的光线,我看到吴瑾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终于来了..."他低声喃喃,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就在这时,
会客厅的暗门无声开启,一个佝偻的身影缓步而出。那人全身笼罩在黑袍中,
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吴瑾,你太让我失望了。"沙哑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
"区区一个女子都看不住..."我惊恐地发现,沈寒川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
他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声音却异常平静:"原来是你。
"黑袍人发出刺耳的笑声:"多年不见,沈公子别来无恙啊。
"沈寒川将我往门口推去:"依依,快走!"我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会客厅突然剧烈震动。
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烛台接二连三地倒地。在最后一支蜡烛熄灭的瞬间,
我看到了此生最恐怖的景象——黑袍人的袖中,爬出了无数条血红色的丝线,
如同活物般朝我们蔓延而来...09书院里的紫藤花开得正盛,我站在石桥上,
望着桥下潺潺流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绣纹。
沈寒川说今日要带我看书院最珍贵的藏书,可这都过了约定时辰,他还没出现。"柳姑娘。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我心头一跳。转身时,沈寒川正站在三步之外,
阳光透过紫藤花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公子又迟到了。"我故意板着脸,
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他快步上前,腰间玉佩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那玉佩我见过多次,
上面刻着繁复的纹路,像是某种家徽,却又与寻常所见不同。"实在抱歉。"他微微欠身,
发丝垂落几缕,"今早收到家书,耽搁了些时辰。"我注意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