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的刺痛高档餐厅的水晶吊灯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我捏着红酒杯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三个月来最大的设计订单刚刚谈成，客户去洗手间的空隙，我的目光却被餐厅另一侧牢...
精彩小说零钱不用找，余生不再见本文讲述了程越林珊两人的言情故事，零钱不用找，余生不再见给各位推荐，小说内容节选眼里竟然有泪光，"我喜欢你那么久，你却只看得见程越。"我的指甲掐进掌心，疼痛让我保持清醒："所以当我找……
第一章重逢的刺痛高档餐厅的水晶吊灯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我捏着红酒杯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三个月来最大的设计订单刚刚谈成，
客户去洗手间的空隙，我的目光却被餐厅另一侧牢牢钉住。那个背影，我绝不会认错。程越。
十年了，他的肩膀似乎比记忆中更宽厚，剪裁精良的西装勾勒出挺拔的线条。而此刻，
他正微微倾身，为一个年轻女孩拉开椅子。那女孩笑得甜美，
涂着淡粉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搭在他手腕上。我的胃部突然绞痛起来。"宁**？
"客户回来了，"您脸色不太好，需要休息吗？""抱歉，
我可能有点..."我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程越突然笑了，
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笑容像刀子一样捅进我的心脏。他说了句什么，女孩娇笑着靠向他。
然后我听到了那句话。"零钱不用找了。"我的红酒杯从手中滑落，
暗红色液体在白色桌布上晕开，像极了十年前那个雨夜我亲手撕碎的初恋。"宁**！
""对不起，我突然不舒服。"我仓皇起身，几乎是逃向洗手间。镜子里的女人妆容精致，
眼神却像个迷路的孩子。我颤抖着打开水龙头，冷水冲过手腕，却冲不散耳边回荡的那句话。
那是我对程越说的最后一句话。大学校园的樱花在记忆中纷飞。程越站在树下，
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起，他笑着喊我的名字："微微，快看！我拿到实习工资了！
"他挥舞着那个鼓鼓的信封，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星。那是他打了三份工攒下的婚房首付。
而我做了什么？我故意把手机留在桌上，让他"偶然"看到那些我和周慕学长的亲密照片。
我冷眼看着他脸色一点点变白，看着他颤抖着问我是不是真的。我说了"是"，
然后在他哭着求我解释时，我说："分手吧，零钱不用找了。"把他二十万的血汗钱，
称为"零钱"。冷水顺着脸颊滑下，我才发现自己在哭。十年了，我以为自己早已刀枪不入。
镜子里的倒影突然多了一个——程越站在洗手间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好久不见，
宁微。"他的声音比记忆中低沉，却再没有温度，"看来这些年，你过得不错。"我想说话，
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他的目光扫过我手腕上的卡地亚手表，
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恭喜你，终于过上了'零钱不用找'的生活。""程越，
我...""哥！你怎么在这儿？"那个女孩出现在他身后，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
"这位是？"程越的眼神突然柔和下来："一个老朋友。"他转向我，"介绍一下，
这是我女朋友，林小诗。"林小诗。我在心里咀嚼这个名字，酸涩得像是吞了一整颗柠檬。
"你好。"女孩伸出手，指甲上的淡粉色刺痛我的眼睛——那是我大学时最爱的颜色。
我勉强扯出社交微笑，伸手相握："宁微。""啊！"林小诗突然惊呼，
"您就是那个获得国际设计大奖的宁微？天哪，我是您粉丝！
您去年那个'溯光'系列太棒了！"程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溯光"的灵感，来自我们大二那年一起去云南看到的日照金山。
"谢谢。"我机械地回答，目光却无法从程越脸上移开。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眉间多了道细纹，那是时间刻下的痕迹。我想伸手抚平那道皱纹，却只能握紧拳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们该回去了。"程越冷淡地说，揽着林小诗转身离开。我站在原地，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心脏跳得太快，几乎要撞碎肋骨。十年了，
我以为时间已经治愈一切，却原来只是把伤口埋得更深。回到公寓，我踢掉高跟鞋，
从衣柜最深处拖出一个落满灰尘的盒子。
面静静躺着一枚褪色的电影票根、一个干枯的樱花书签、一把生锈的钥匙...和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程越搂着我的肩膀，我们对着镜头做鬼脸，背后是大学宿舍楼。
那天他刚拿到第一份实习工资，兴奋地说要开始攒钱买房。"首付至少要二十万。
"他认真计算着，"我每个月能存五千，三年多就够了。到时候我们就结婚好不好，微微？
"我笑着点头，心里却想着周慕学长承诺的留学机会和设计圈人脉。那时候的我，
眼里只有所谓的"远大前程"，看不见近在咫尺的真心。手指抚过程越的笑脸，
我终于哭出声来。凌晨三点，我打开电脑，在搜索栏输入"程越近况"。
屏幕上跳出的企业资讯让我瞪大眼睛——越微科技CEO，估值过亿，
去年被评为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越微。我的名字在他的姓氏旁边，
刺眼得像是某种迟来的讽刺。我一条条翻下去，直到眼睛酸涩。十年间，
他从一无所有到身家过亿，而我从汲汲营营到功成名就，我们都得到了曾经追求的一切。
除了彼此。窗外，东方已经泛白。我关上电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知道这十年，
程越究竟是怎么过来的。更重要的是，我要知道为什么他的公司，要叫"越微"。
第二章：照片里的谎言我站在越微科技大厦前，仰头望着这座三十层的玻璃幕墙建筑。
阳光在玻璃上跳跃，刺得我眼睛发疼。十年了，
程越从那个住地下室的穷学生变成了这座城市的新贵，而我站在他的领地前，
像个怯场的小丑。"**，请问有预约吗？"前台**的微笑标准得像量角器量出来的。
"我找程越。"我的声音比想象中干涩，"就说宁微找他。
"前台**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下，眼神微妙地变了："请问您与程总的关系是？
""老朋友。"我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她拿起电话低声说了几句，
挂断后表情更加公式化："抱歉，程总正在开会。如果您没有预约的话...""让她上来。
"一个冷淡的女声从电梯方向传来。一个穿着利落西装套裙的女人走过来，
眼神锐利地打量我，"程总说，既然是老朋友，就见十分钟。"我跟着她走进电梯，
密闭空间里的沉默几乎令人窒息。"我是林珊，程总的助理。"她终于开口，
声音里带着克制的敌意，"程总今天的行程很满，希望您长话短说。
""你们程总经常有'老朋友'来找他吗？"我忍不住问。
林珊冷笑一声："您是第一个敢直接上门的老朋友。"她顿了顿，"也是他最不想见的一个。
"电梯停在28楼，我的心跳随着数字的攀升而加速。林珊领我穿过开放式办公区，
几个员工抬头看我，眼神里充满好奇。程越的办公室在最里面，
磨砂玻璃门上简洁地印着"CEO"三个字母。"十分钟。"林珊敲门前低声警告我，
"他昨晚又工作到凌晨三点。"又？我捕捉到这个字眼，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程越一直有工作狂的倾向，大学时为了赶项目可以三天不睡。那时候我会强行关掉他的电脑，
逼他休息。现在，是谁在照顾他？"进来。"那个声音穿过门板击中我的心脏。十年了，
我设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却没想到会是在他的办公室，以这样公事公办的方式。
程越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前摊开着几份文件。他穿着深蓝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
露出结实的小臂。阳光从他背后的落地窗照进来，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金边，
却照不进他冰冷的眼睛。"有事？"他头也不抬地问。我站在他桌前，突然不知如何开口。
所有准备好的说辞在见到他的瞬间都变得苍白无力。
我的目光落在他左手无名指上——没有戒指，一丝莫名的安慰涌上心头。
"我...看到越微科技的报道。"我艰难地开口，"恭喜你，做得这么成功。
"程越终于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谢谢。
不过我想你不是专程来祝贺我的吧？"他眼神里的陌生刺痛了我。
那个会为我暖手、为我挡雨、为我笑为我哭的程越，
如今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客户。"我想知道..."我深吸一口气，
"为什么叫'越微'？"程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随即恢复冷漠："随便取的名字，
没什么特别含义。""是吗？"我向前一步，"那为什么不是越林？越诗？
或者其他什么组合？"他的眼神骤然变冷："宁微，十年不见，你倒是学会了自以为是。
我的公司叫什么名字，与你有什么关系？""因为我记得你说过——""别跟我提从前。
"他猛地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你没有资格。"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那上面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我大二那年生日，
他为了给我抢最后一块提拉米苏，在蛋糕店门口摔的。当时血流不止，他却笑着说"值得"。
"程越..."我的声音开始发抖，"那二十万...我...""哦，那个啊。
"他冷笑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旧存折扔在桌上，"早就注销了。现在的我，
不缺那点'零钱'。"零钱。又是这个词。它像一把钝刀，反复割着我的心脏。
"我不是来要钱的。"我咬着嘴唇，"我是来...道歉的。"程越愣了一下，
随即大笑起来，笑声里没有一丝喜悦："道歉？为了什么？为了十年前甩了我，
还是为了那句'零钱不用找了'？"他走到窗前，背对着我，"不必了。没有你，
我过得更好。"阳光勾勒出他的轮廓，那么近又那么远。我想起大四那年冬天，
他发着高烧还坚持去打工，就为了多攒一点"我们的未来"。我找到他打工的餐厅，
看见他端着盘子摇摇晃晃，额头滚烫。我哭着拉他去医院，他却说："微微，别哭，我没事。
再攒三个月，首付就差不多了。"而现在，他站在这里，说没有我过得更好。
"程越..."我向前一步，却听见林珊推门进来的声音。"程总，下个会议五分钟后开始。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警告。"知道了。"程越整了整袖口，"送客吧。
"我站在原地不肯动："再给我五分钟。""宁**，"林珊冷冷地说，
"程总的时间很宝贵。"程越拿起西装外套，从我身边走过时脚步顿了顿："林珊，
给她拿张名片。如果真有急事，可以预约。"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留下一句，
"零钱不用找了。"我站在原地，双腿像灌了铅。林珊递给我一张名片，
眼神复杂："十年了，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我..."我哑口无言。"算了。
"她摇摇头，"程总这些年不容易。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别再来打扰他。"走出大厦时，
天空开始下雨。我没有打伞，任由雨水打在脸上，混合着温热的泪水。
林珊的话在我耳边回荡——"程总这些年不容易"。有多不容易？他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他的助理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罪人？回到公寓，我浑身湿透，却顾不上换衣服。
我翻出那个尘封已久的盒子，找出当年那部旧手机。充电，开机，
等待的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相册里，那些照片还在。
我和周慕学长"亲密"的照片——他搂着我的腰，**在他肩上，
还有一张看似接吻的借位照。就是这些照片，让程越崩溃，让我们的爱情戛然而止。但今天，
在程越办公室的灯光下，
我突然注意到一个从未发现的细节——照片边缘有一处不自然的模糊，像是被处理过的痕迹。
我颤抖着放大照片，心脏几乎停跳——那是PS痕迹！十年前的我居然没看出来，或者说，
根本就没仔细看！我拨通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喂？"周慕学长的声音依然温润如玉。
"学长，是我，宁微。"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十年前那些照片...是不是你P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微微..."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充满愧疚，
"我...我当时太嫉妒程越了。你让我帮忙演戏，
我...我鬼迷心窍..."我的手机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世界天旋地转，
我跪倒在地，十年来第一次允许自己面对那个可怕的真相——是我亲手毁了一切。
是我让程越相信我不再爱他，是我把他的真心踩在脚下，是我用最残忍的方式伤害了他。
而现在，他把我当成"零钱"，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像是要把这座城市淹没。我蜷缩在墙角，抱着那本旧存折，哭得像个孩子。存折扉页上，
程越工整地写着："给微微的家——程越的全部。"二十万零三百二十八元五角。
那是他的全部。而我，称它为"零钱"。第三章：真相与酒会周慕的咖啡厅开在大学城附近，
装修风格和他这个人一样——温润、精致，带着一丝刻意的文艺气息。我坐在靠窗的位置，
看着窗外的大学生情侣们手牵手走过，胸口泛起一阵酸涩。十年前，我和程越也像他们一样，
以为爱情能战胜一切。"微微。"周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是那么温柔，
却让我胃部一阵绞痛。他穿着浅灰色毛衣，金丝眼镜后的眼睛依然清澈如水。
当年就是这双眼睛，让我盲目信任了他所有的建议，包括那个毁掉我和程越的"计划"。
"学长。"我没有起身，声音冷得像冰，"解释一下。"周慕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慢慢坐下，
手指不安地摩挲着咖啡杯边缘："你...都知道了？""照片是P的。"我盯着他的眼睛，
"为什么？"咖啡厅的背景音乐突然变得刺耳，是一首老掉牙的情歌。
周慕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我...我当时鬼迷心窍。"他抬起头，
眼里竟然有泪光，"我喜欢你那么久，你却只看得见程越。"我的指甲掐进掌心，
疼痛让我保持清醒："所以当我找你帮忙演戏，让程越死心时，
你就趁机...""我把借位照P成了真的。"周慕苦笑一声，
"我以为...只要你们分手，我就有机会。"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但我没想到你会那么绝情，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记忆像潮水般涌来。
那天程越拿着我的手机冲进宿舍，脸色惨白，声音发抖地问我照片是不是真的。
我按照周慕教我的说辞，冷静地承认了"出轨"，还加上了那句致命的"零钱不用找了"。
程越的眼神从震惊到绝望再到空洞，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三分钟，我毁掉了最爱我的人。
"你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吗？"我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周慕摇摇头："你出国后不久，
他就退学了。有人说他去了南方，也有人说他..."他顿了顿，"微微，对不起。
""对不起？"我猛地站起来，咖啡杯被打翻，深褐色的液体在白色桌布上蔓延，
像极了当年程越眼中扩散的绝望，"十年了！十年后你才说对不起？
"咖啡厅里的人纷纷转头看我们。周慕慌乱地拿纸巾擦拭，
却被我一把抓住手腕："他还活着，现在很成功。但你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吗？
我他妈以为他真的相信我爱上了别人！"我说完这句话，自己都愣住了。原来在心底最深处，
我一直怨恨的是程越的"轻易相信"，而不是自己的残忍背叛。多么可笑的自私啊。
"你要去找他吗？"周慕小心翼翼地问。我松开他的手腕，
疲惫地坐回椅子上："他已经不想见我了。""越微科技？"周慕突然说，"我查过，
他们公司的核心技术，是基于你们大二时一起做的那个项目。"我猛地抬头："什么？
""智能家居系统的初始架构。"周慕苦笑，"他连公司名字都用的是你们俩的组合，
你真的觉得他忘了吗？"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今晚七点，
明珠酒店，越微科技新品发布会。程总会出席。——林珊」我盯着这条信息，心跳加速。
林珊为什么告诉我这个？是程越授意的吗？还是..."怎么了？"周慕问。我收起手机，
深吸一口气："学长，我们之间的账以后再算。现在，我得去弥补一个十年的错误。
"明珠酒店的水晶吊灯晃得我眼睛发疼。我穿着墨绿色长裙，站在宴会厅角落，
手里捧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香槟。从进门到现在二十分钟，我已经看到了至少五个行业大佬，
越微科技的影响力远超我的想象。而程越，站在宴会厅中央，被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围着，
谈笑风生。他穿着黑色定制西装，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锁骨的一小片肌肤。灯光下，
他整个人像被镀了一层金边，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宁设计师？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到林小诗穿着粉色露背礼服，
手里拿着一杯颜色艳丽的鸡尾酒，"真的是您！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林**。""您也认识程总？"她眨着贴了厚重假睫毛的眼睛，
语气里带着炫耀，"他是我男朋友。"我握紧香槟杯，指节发白："略有耳闻。
""程总可厉害了！"林小诗凑近我，浓重的香水味熏得我头晕，"他公司马上要上市了，
我妈妈说这种男人得抓紧..."她的话突然停住，目光越过我肩膀，
脸上瞬间绽放出甜腻的笑容："程总！"我僵硬地转身，正对上程越深邃的眼睛。
他看到我的瞬间，瞳孔微缩，但很快恢复平静。"宁**。"他微微颔首，语气礼貌而疏远，
像在对待一个普通客户，"没想到您对我们的新品感兴趣。"林小诗挽住程越的手臂，
半个身子都贴了上去："程总，宁设计师可是我的偶像呢！"程越轻轻抽出手臂，
动作优雅却不容抗拒："小诗，王董在那边等你，去打个招呼。"林小诗撅起嘴，
但还是乖乖走开了。现在只剩下我和程越，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林珊告诉你的？
"他终于开口。我点点头："你不想见我，为什么还让助理发邀请？
"程越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没有。"我们同时沉默了。不是程越，那就是林珊自作主张。
为什么？她不是讨厌我吗？"程总！"一个秃顶男人走过来拍程越的肩膀，"来，
给你介绍几个投资人！"程越对我点点头："失陪。"他转身要走，却又停住脚步，
头也不回地说，"酒会结束后，别急着走。"这句话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我坐立不安。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像个幽灵一样在宴会厅游荡，看着程越周旋在各色人物之间，
看着他被林小诗一次次黏上又礼貌地避开，看着他在闪光灯下完美无瑕的笑容。
直到我的高跟鞋磨得脚后跟生疼，我决定去洗手间整理一下。刚走到走廊转角，
就听见女洗手间传来熟悉的声音。"...烦死了，装什么清高！"是林小诗的声音，
"要不是我妈说他公司要上市，谁愿意陪这个老男人演戏啊！"我僵在原地，血液仿佛凝固。
"就是，整天就知道工作，连个名牌包都不舍得给你买。"另一个女声附和道，
"不过忍忍吧，等上市了，捞一笔就走。""他连手都不让我碰！说什么尊重？笑死人了。
"林小诗的声音充满嘲讽，"整天板着张脸，跟个修道士似的。
我怀疑他根本不行..."我猛地推开洗手间的门，巨大的声响让里面两个女孩吓了一跳。
林小诗正对着镜子补口红，看到我，脸色瞬间煞白。
"宁...宁设计师...""我都听到了。"我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每一个字。
"林小诗的手开始发抖，
口红在她嘴角划出一道刺眼的红痕："您...您听我解释...""不需要解释。
"我拿出手机，点开录音界面，"再说一遍，我录给程越听。"林小诗的朋友见状，
抓起包包就往外跑。林小诗站在原地，眼泪冲花了精致的妆容："宁姐，我错了！
我就是随口抱怨...我真的喜欢程总...""喜欢他的钱吧。"我冷笑，
"你知道他十年前住地下室吃泡面的时候，你在哪儿吗？"林小诗愣住了："什么地下室？
"我突然感到一阵疲惫。和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我转身要走，
林小诗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宁姐，求您别告诉程总！我妈妈会打死我的！
"我甩开她的手："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回到宴会厅，我发现酒会已经接近尾声。
程越站在主席台边，正和林珊说着什么。我深吸一口气，径直走向他们。"程越。
"我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叫他的名字，"能借一步说话吗？"整个宴会厅安静了一瞬。
程越皱了皱眉，但还是跟我走到了角落。"什么事？"他问。我直接掏出手机，
播放了洗手间的录音。程越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再到平静，整个过程只用了十秒。"谢谢。
"他淡淡地说，"但这是我的私事。"我瞪大眼睛："她只是为了你的钱！""那又怎样？
"程越冷笑，"至少她明码标价。不像有些人，打着爱情的旗号，伤起人来更狠。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我的心脏。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程越整了整领带，
大步走向主席台，敲了敲话筒："感谢各位莅临。在酒会结束前，我有件事要宣布。
"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林小诗站在人群前排，脸上还带着期待的笑容。
"越微科技一直秉承诚信原则。"程越的声音冷静而有力，"所以我认为，
人际关系也应如此。林小诗**，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全场哗然。
林小诗的脸瞬间惨白："程总！您听我解释...""不必了。"程越看向我所在的方向，
眼神复杂，"有人提醒了我，感情不该是交易。"他放下话筒，径直走向出口。
林小诗在众目睽睽之下哭花了妆，
她的母亲——一个打扮华贵的中年女人——正愤怒地训斥她。我站在原地，
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我毁了程越的...不管那是什么关系。我有这个权利吗？
走出酒店时，天空下起了小雨。我没有带伞，只好站在屋檐下等出租车。突然，
一把黑伞撑在我头顶。"你满意了？"程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近得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我没有转身，怕看到他眼里的厌恶。"对不起。"我低声说，"我只是...不想看你被骗。
""十年不管我死活，现在突然关心起来了？"他的声音里带着讽刺，"宁微，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想要什么？我想要时间倒流，想要收回那句残忍的话，
想要他再叫我一声"微微"...但这些都不可能了。"我什么都不想要。"我转身面对他，
雨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我只是...无法忍受有人那样说你。
"程越的眼神软化了片刻，又迅速恢复冷漠："我的生活不需要你干涉。今晚之后，
别再来找我。"他转身要走，我鬼使神差地抓住他的衣袖："等等！那个...核心技术，
是我们大学时的项目？"程越的背影僵住了。雨越下越大，打湿了他的西装肩膀。"是。
"他没有回头，"但专利在我一个人名下，别担心，不会牵扯到你。""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急道，"我只是...""车来了。"程越打断我，指了指远处驶来的出租车，"再见，
宁微。"他头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车，那把黑伞留给了我。我站在雨中，
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模糊，突然想起大学时他总把伞倾向我这边，
自己半边身子都淋湿了还说"男生不怕冷"。出租车在我面前停下，司机不耐烦地按喇叭。
我正要上车，突然看见林珊匆匆跑过来。"宁**！"她气喘吁吁地递给我一个文件夹，
"程总让我给你的。"我接过文件夹，还没来得及问，林珊已经跑回酒店。坐进出租车后，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一份专利证书复印件，
申请人赫然写着"程越、宁微"两个名字。我的眼泪终于决堤。十年了，
他一直在用他的方式记得我，而我却用最残忍的方式伤害了他。车窗外，雨越下越大，
像极了十年前那个分手的夜晚。
第四章：验钞机与零钱专利证书复印件在我公寓的茶几上放了三天。
我每天都会拿起来看一遍，仿佛那上面的两个名字是什么稀世珍宝。"程越、宁微"，
这两个曾经紧紧相连的名字，现在中间隔着一道十年的鸿沟。第四天早晨，我决定做点什么。
我给林珊发了条短信：「我需要程越创业初期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林珊的回复出乎意料地快：「为什么？」「我想知道他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我诚实回答。
手机沉寂了半小时，然后突然亮起：「下午三点，科技园区咖啡厅。只给你一小时。」
科技园区咖啡厅比明珠酒店朴素多了，穿着格子衬衫的程序员们三三两两坐着，
讨论着我听不懂的代码问题。林珊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面前放着两杯黑咖啡和一台笔记本电脑。"谢谢你来。"我坐下时说。林珊推了推眼镜，
眼神锐利："我不是为了你。"她打开电脑，"程总这十年过得很难。
我只是觉得...他受的苦应该有人知道。
"电脑屏幕上是一张照片——程越蜷缩在办公室沙发上睡觉，身上盖着一件外套，
桌上堆满了泡面盒。照片角落的日期显示是七年前。"这是越微科技成立第二年。
"林珊的声音平静，"当时公司差点破产，程总三个月没离开办公室，每天睡不到四小时。
"我的手指轻轻触碰屏幕，仿佛能感受到照片里程越的疲惫。那个曾经为我暖手的男孩，
如今在冰冷的办公室里独自挣扎。"为什么...这么拼？
"我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林珊翻到下一张照片——程越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
墙上贴着几张设计图。我凑近看，心脏猛地一缩——那是我大二时随手丢弃的草稿，
程越竟然一直留着，还把它贴在了创业的第一间办公室里。"他说..."林珊顿了顿，
"'这是微微喜欢的风格，她会买账的'。"我的眼泪砸在咖啡杯里，荡起一圈涟漪。
林珊继续翻照片，每一张都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心——程越在路边摊吃五块钱的炒饭，
程越在地铁上站着睡着，程越在仓库里亲自搬货..."这些..."我哽咽着问，
"都是什么时候的？""前五年。"林珊合上电脑，"直到公司开始盈利，
程总才租了像样的公寓。但他现在还是经常工作到凌晨，好像...停不下来似的。
"我擦掉眼泪，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林珊，你为什么帮我？
"林珊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因为程总桌上有个抽屉，锁着你十年来的每一条新闻。
"她站起身，"一小时到了。"她离开后，我坐在咖啡厅里，直到夕阳西下。
窗外的科技园区灯火渐亮，那些灯光里，有一盏是属于程越的。十年前，
他说要给我一个家；十年后，他给了我整个星空，却不再属于我。第二天一早，我去了银行。
二十万零三百二十八元五角，我取出了全部现金。崭新的钞票捆成二十沓，
装在一个黑色手提箱里，沉甸甸的，像装着我所有的罪孽。
越微科技的前台看到我拎着手提箱进来，眼睛瞪得像铜铃。这次她没有拦我，
只是默默指了指电梯。电梯上升的二十八秒里，我的手心全是汗，
箱子把手都被我攥出了水痕。程越办公室的门半开着，我听见他在打电话："...对，
B轮融资没问题...不，我不接受那个条件..."我站在门口，等他挂断电话才敲门。
"进来。"他头也不抬地说。我走进办公室，把手提箱放在他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程越这才抬起头，看到是我，眉头皱了起来："又是你。""我来还钱。"我打开箱子，
二十沓钞票整齐地排列着，"二十万零三百二十八元五角。一分不少。"程越的表情凝固了。
他慢慢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我："拿走。我不需要。""我需要。"我坚持道，
"这是我欠你的。""十年了，利息都不止这些。"他的声音带着嘲讽。我早有准备，
从包里掏出一台小型验钞机："那我们就一张一张数清楚。"程越转过身，
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跪在了他办公室的地毯上。
程越明显震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冷漠。我插上验钞机电源，开始一沓一沓地拆开，
一张一张地过验钞机。沙沙沙——验钞机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第一沓，
第二沓...我的膝盖开始发疼，但我没有停下。程越站在窗前，
阳光给他勾勒出一个锋利的轮廓，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第五沓时，他终于开口："够了。
"我没有停。第六沓，第七沓...每一张钞票经过验钞机的声音都像在抽我耳光。这些钱，
是程越多少个不眠之夜换来的？是我曾经多么不屑一顾的"零钱"？"宁微！
"程越突然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起来！"我抬头看他，
发现他的眼睛里竟然有血丝："不，我要数完。"我们僵持了几秒，程越突然松开手，
冷笑一声："好，你继续。"他坐回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像个冷漠的旁观者。
第八沓，第九沓...我的膝盖已经失去知觉，手指也开始发抖。验钞机的声音像一把钝刀，
缓慢地凌迟着我的心脏。程越始终没有说话，办公室里只有验钞机的沙沙声和我的呼吸声。
第十五沓时，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验钞机上。程越的手指动了动，但最终没有起身。
第二十沓过完，我颤抖着拿出那三百二十八元五角的零钱，
整齐地放在桌上："全部...还清了。"程越看着那堆钱，突然笑了，
笑得让我毛骨悚然："你知道这十年，这些钱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我摇摇头，
眼泪模糊了视线。"意味着我可以不用再住地下室，不用再吃泡面，
不用再看人脸色..."他站起身，俯视着我，"也意味着，我永远不会再相信爱情。
"我跪在地上，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对不起..."程越弯腰捡起一张飘落的钞票，
轻轻放在那堆钱的最上面："零钱不用找了。"这句话像闪电一样击中我。十年前，
我就是这样轻描淡写地践踏了他的真心。现在，他用同样的话，
把我所有的忏悔和弥补都变成了笑话。我瘫坐在地上，验钞机还在徒劳地运转着，
发出无意义的噪音。程越转身走向门口："林珊，送客。"林珊进来时，
看到我跪在一堆钱中间，明显吓了一跳。但她很快调整好表情，扶我起来："宁**，
我送你下去。"我踉跄着站起来，膝盖针刺般地疼。走到门口时，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程越站在窗前，阳光把他照得几乎透明，
像一尊随时会消散的幻影。"程越..."我叫他的名字，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没有回头。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彻底崩溃，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无声痛哭。
林珊递给我一张纸巾，犹豫了一下说："程总办公室...有个相框，背面朝外的那面。
"我抬头看她："什么意思？""你自己去看。"林珊说，"明天程总去上海出差。
"第二天上午，我再次来到越微科技。程越确实不在，办公室门锁着，但保洁阿姨正在打扫。
我塞给她两百块钱，说我有重要文件忘在里面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我开了门。
程越的办公室整洁得近乎苛刻，每样东西都有自己精确的位置。我环顾四周，
很快发现了林珊说的相框——它放在书架最上层，背面朝外。我踮起脚取下相框，
翻过来一看，心脏几乎停跳——那是我大四时随手丢弃的一张设计草图，
上面还有我画的爱心和"程越&宁微"的字样。纸张已经泛黄，边角磨损严重，
显然被人摩挲过无数次。相框背面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是程越工整的字迹：「有些梦，
不值得醒。」我的眼泪滴在便利贴上，晕开了墨迹。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心如刀绞。
程越从未忘记，他只是学会了不再期待。我把相框放回原处，
离开前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充满程越气息的空间。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给一切镀上金色，
美得让人心碎。就像我们的爱情，灿烂过，然后熄灭。
第五章：病床边的秘密相框背后的那句话在我脑海里盘旋了整整一周——「有些梦，
不值得醒。」程越的字迹像一把钝刀，日夜切割着我的神经。我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
但设计图纸上不经意间总会冒出"越微"的字样，然后被我用橡皮狠狠擦去，
留下难看的痕迹。周五晚上，我接到了林珊的电话。
她的声音一反常态地急促："程总胃出血住院了，在市中心医院。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什么时候的事？""今晚七点，他在会议室突然晕倒。
"林珊停顿了一下，"他这周每天工作到凌晨，
今天连午饭都没吃..."电话那头传来医院广播的声音，
林珊压低声音："他不让我告诉你，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我挂断电话，
抓起外套就往外冲。电梯下到一楼的时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坐进出租车后，
我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连手机都拿不稳。"师傅，麻烦快点，市中心医院。
"车窗外的霓虹灯模糊成一片彩色光晕。程越的胃病是大学时就有的，
那时候他为了给我买生日礼物，连续一个月吃食堂最便宜的青菜豆腐。我骂他傻，
他却笑着说："没事，我胃铁打的。"现在他的胃终于撑不住了，因为我。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得刺眼。我远远看到林珊站在急诊病房外，脸色凝重。"怎么样了？
"我气喘吁吁地问。林珊指了指病房："刚做完胃镜，出血止住了，但医生说要住院观察。
"她递给我一张纸，"这是医嘱，你...好好照顾他吧。"我接过医嘱，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注意事项。最后一行用红笔圈出："疑似胃溃疡恶化，需进一步排查。
""他醒了吗？"我小声问。林珊摇摇头："镇静剂还没过。你进去吧，我去办手续。
"她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了，别让他知道是我告诉你的。"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
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程越躺在靠窗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几乎与床单融为一体。
点滴瓶里的液体缓慢地滴落，像是时间的具象化。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生怕惊醒他。
十年了，这是我第一次有机会这样近距离地看他。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嘴角即使睡着也微微下垂，像是习惯了皱眉。我伸手想抚平他眉心的纹路，
却在即将触碰时缩回了手——我不配。床头柜上放着程越的手机和个人物品。
我正想给他整理一下，手机突然亮了起来，是一条工作邮件提醒。
锁屏壁纸让我呼吸一滞——那是我大三时获得校园设计大赛一等奖的照片，
当时程越在台下笑得比我还开心。我的心跳加速，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密码会是什么？
我试着输入我的生日——0425。解锁成功。我的眼泪瞬间涌出。十年了，
他的手机密码还是我的生日。屏幕上是未读邮件的界面，我正要放下，
却瞥见了相册图标右上角的99+提示。一种强烈的冲动驱使我点开了相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