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照我也的书真的好好看,这本《夫君是如此的喜爱戴绿帽》的故事情节特别意想不到,跌宕起伏,特别吸引人,《夫君是如此的喜爱戴绿帽》简介:玄色寝衣松散地开着,露出精壮的胸膛。他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寒光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投下阴鸷的影。前世的我,此刻应该已经吓得……
前世,我被夫君亲手送到太子榻上让我为他和他的白月光铺路,落得个骂名,含恨而终。
重生回噩梦那夜我望着身旁的太子一脸戏谑的晏清让,忽然笑了,笑得妩媚:“妾身,
愿意伺候太子。”这一世,我要让那对狗男女血债血偿!
徐停云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他摆布的蠢货,却不知我已与虎谋皮。1我从噩梦中惊醒,
浑身冷汗涔涔。入目是绣着金线蟒纹的锦帐,身下是柔软得令人沉沦的床榻。
浓重的龙涎香混着酒气萦绕在鼻尖,让我瞬间清醒——这场景,我死都不会忘记。
三年前的同一天,我被下了药,送到了当朝太子晏清让的床上。“醒了?
”低沉冷冽的男声从身侧传来,我浑身一颤,缓缓转头。晏清让半倚在床头,
玄色寝衣松散地开着,露出精壮的胸膛。他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
寒光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投下阴鸷的影。前世的我,此刻应该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哭喊着求饶了。但现在的我,死死掐住掌心,用疼痛压制着翻涌的恨意。我重生了,
重生在被夫君徐停云亲手送上太子床榻的这一夜!
“妾身…”我故意让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不知为何在此,求殿下明鉴。
”晏清让眯起狭长的凤眼,匕首尖挑起我的下巴:“徐少卿的夫人,深夜出现在孤的榻上,
却说不知情?”我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前世我至死才知,晏清让虽然暴戾,
却最厌恶被人利用。徐停云想借我攀附太子,却不知这是在玩火。“殿下,”我深吸一口气,
“若我说,我也是被人所害呢?”晏清让眸光一凛,匕首在我颈间轻轻一划,
刺痛伴随着温热血珠滑下。我强忍不动,前世我忍受的痛,比这多千百倍。“有意思。
”他忽然收了匕首,“徐夫人想说什么?”“妾身酉时饮了夫君递来的安神汤,
再醒来便在此处。”我故意露出羞愤交加的表情,“若殿下不信,
可查那汤碗应还在妾身房中。”这是实话。前世我被送回来后,丫鬟告诉我那碗汤被收走了。
当时我还天真地以为徐停云是在保护我。晏清让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扬声:“来人,
去徐府查。”我心头一跳。这一步赌对了!太子果然最恨被人当枪使。趁侍卫离去,
我迅速整理思绪。前世这一夜后,我声名尽毁,徐停云假意原谅我,
却以此要挟我为他向太子求情谋利。而我那所谓的寡嫂柳如嫣和她儿子,
根本就是徐停云的情人和私生子!“徐夫人似乎并不如何惊慌?
”晏清让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我垂眸掩饰眼中的恨意:“惊慌无用。妾身只求殿下明察,
还我清白。”“清白?”他冷笑,“你可知,若孤此刻要了你,徐停云明日就会升官发财?
”我猛地抬头:“殿下知道?”“朝堂上那些龌龊心思,孤比你想的清楚。”清让忽然俯身,
气息喷在我耳畔,“但孤好奇,徐夫人为何不顺势而为?攀上孤,不比跟着个六品小官强?
”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前世我就是太蠢,才会被那对狗男女玩弄至死!“因为,
“我直视他的眼睛,“妾身不愿做任何人的棋子。”晏清让眸色一深,正要说话,
侍卫在门外禀报:“殿下,徐府确有安神汤残留,内含**。”我适时地露出震惊之色,
眼泪夺眶而出——这次不是演戏。前世到死才知的真相,如今这么快就被证实,
我恨不能立刻手刃了徐停云!晏清让若有所思地看我一眼,忽然起身:“送徐夫人回去。
告诉徐停云,他这份'大礼',孤记下了。”我心中一动。前世太子对我百般折辱,
莫非也是因为看穿了徐停云的算计?披上外袍离开时,晏清让忽然道:“徐夫人,
孤期待你的…谢礼。”我脚步一顿,明白这是试探也是机会。回头盈盈一拜:“妾身,
谨记殿下恩德。”回府的马车上,我擦干眼泪,冷笑浮上嘴角。徐停云,柳如嫣,这一世,
我要你们血债血偿!“夫人回来了!”刚到徐府,我的丫鬟青桃就红着眼迎上来,
“老爷担心了一夜…”我看着她身后快步走来的徐停云,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满是“担忧“。
前世我就是被这副假象骗了,以为他真的在乎我。“月儿!”徐停云一把抓住我的手,
“你去了哪里?为夫找遍了全城!”我强忍恶心,
装作惊魂未定的样子:“夫君…我、我不知道…”“太子府的人送夫人回来的。
”管家低声道。徐停云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虽然转瞬即逝,却没能逃过我的眼睛。
他假意沉下脸:“怎么回事?”“老爷,“我抽泣着扑进他怀里,
趁机把太子给的纸条塞进他袖中,“妾身喝了安神汤就昏睡过去,
醒来竟在…在…”徐停云身子一僵,显然摸到了纸条。
他立刻换上一副心疼的表情:“好了好了,回来就好。定是有人陷害你我夫妻!
”**在他肩头,嘴角勾起冷笑。纸条上写着:“徐夫人滋味甚佳,改日再叙。
”这是我和太子在马车上串好的——既然他想利用我攀附太子,我就让他“如愿“!
回到房中,我遣退下人,从妆奁暗格取出一包药粉——这是重生后我暗中准备的。
前世我被他们下药控制,这一世,该换换了。“夫人。”青桃敲门进来,
“柳娘子听说您回来了,特地熬了参汤来。”我眸光一冷。柳如嫣,这么快就来打探消息了?
“请她进来。”门开处,一袭素衣的柳如嫣款步而入,
那张清丽脱俗的脸上满是关切:“妹妹受惊了,快喝些参汤压压惊。
”我看着她手中那碗参汤,前世就是这“温柔体贴“的寡嫂,
一次次在汤中下药害我无法生育!“多谢姐姐。”我接过汤碗,假装不小心打翻,“啊呀,
真是抱歉…”柳如嫣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又迅速恢复:“无妨,我再去熬一碗。”“不必了。
”我虚弱地笑笑,“姐姐,我听说…天佑最近功课不错?”提到儿子,
柳如嫣眼中闪过得意:“是啊,夫子说他天资聪颖,将来必成大器。”我心中冷笑。徐天佑,
这个所谓的“侄子“,其实是徐停云的亲儿子!前世我傻乎乎地待他如亲子,
他却听柳如嫣的话,在我药中下毒。正说着,管家匆匆跑来:“夫人,太子府送来厚礼,
说是给夫人的…谢礼。”柳如嫣脸色骤变。我心中暗喜——好戏,开始了。
2青桃替我梳头时,铜镜里映出徐停云的身影。他站在门口,目光闪烁不定。“月儿,
昨夜……太子可曾对你……“他欲言又止,装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我捏紧了手中的玉梳,
指节发白。前世他也是这般作态,让我误以为他是在乎我的清白。如今看来,
他不过是想确认自己的“美人计“是否奏效。“夫君,“我垂下眼帘,声音轻颤,
“太子他……并未碰我。”徐停云眉头一皱,快步走到我身后,
双手搭在我肩上:“那为何太子府会送你回来?还特意送来谢礼?
”我从镜中看着他急切的表情,心中冷笑。他连装都装不像了,
那副贪婪的嘴脸几乎要撕破温润如玉的假面。“太子说……“我故意吞吞吐吐,
“他说有人下药害我,要查清此事。”徐停云的手指猛地收紧,掐得我肩头生疼。
他很快意识到失态,松开手轻抚我的发丝:“是为夫失态了。月儿受苦了,
我这就让人去查那安神汤的事。”我转过身,仰头看他,眼中蓄满泪水:“夫君不怪我?
”“怎会怪你?”他弯腰将我搂入怀中,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你是我妻,
我疼你还来不及。”**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那股柳如嫣常用的茉莉香,胃里一阵翻腾。
昨夜他还在柳如嫣房中厮混,今早就来我这里装深情。“对了,“他状似无意地问,
“太子还说了什么?”我心中一动。这才是他真正想问的。
“太子说……“我怯怯地看他一眼,“改日要请夫君过府一叙。”徐停云眼中闪过一丝狂喜,
虽然转瞬即逝,却没能逃过我的眼睛。他捧着我的脸,语气激动:“当真?月儿,
你可立了大功了!”我装作不解:“夫君何出此言?”他意识到失言,忙改口道:“我是说,
太子殿下肯垂询为夫,是莫大的荣幸。”我低头掩饰眼中的讥讽。
前世我就是被他这副汲汲营营的模样骗了,以为他是为国为民的好官,
才会倾尽所有助他升迁。“老爷。”门外传来柳如嫣柔媚的声音,“该用早膳了。
”徐停云立刻松开我,整了整衣冠:“月儿好生休息,为夫先去用膳。
”我看着他迫不及待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青桃担忧地看着我:“夫人,
您没事吧?”“无碍。”我从妆奁中取出一包药粉,“去把早膳端来,我要在这里用。
”青桃刚走,柳如嫣就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妹妹怎么不去用膳?
”她笑吟吟地走近,“我特意为你熬了燕窝粥,补补身子。”我看着她那张妆容精致的脸,
前世就是这碗“补品“里掺了避子药,让我终生不孕。“多谢姐姐。”我接过碗,假装要喝,
突然手一抖,整碗粥全洒在她裙摆上。“啊!”柳如嫣尖叫一声,后退几步,“你做什么!
”我慌忙起身:“对不住姐姐,我手滑了。”她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又迅速换上委屈的表情:“这可是上等血燕,我熬了两个时辰……““怎么回事?
”徐停云闻声赶来,看到满地狼藉,皱眉问道。
柳如嫣立刻红了眼眶:“我想着妹妹昨夜受了惊,特意熬了燕窝粥,谁知妹妹不领情,
全泼在我身上了。”我心中冷笑。好一个颠倒黑白。“月儿,“徐停云沉下脸,
“如嫣一片好意,你怎能如此?”我低下头,声音哽咽:“夫君,
我不是故意的……““罢了罢了。”徐停云摆摆手,却揽住柳如嫣的肩,“如嫣,
去我房里换身衣裳吧。”我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柳如嫣回头瞥我一眼,眼中满是得意。青桃端着早膳回来,看到地上的燕窝粥,
脸色一变:“夫人,您没喝吧?”“没有。”我冷笑,“倒掉,以后她送来的东西,
一律不许入口。”用过早膳,我带着青桃去了库房。前世我的嫁妆被徐停云一点点蚕食殆尽,
这一世我要先弄清楚还剩多少。“夫人怎么突然要看嫁妆单子?”管家徐忠疑惑地问。
我柔声道:“昨夜的事让我想通了,人生无常,该把家中事务理一理。”徐忠是徐家的老仆,
闻言叹了口气,取来账本:“夫人请看。”我翻开账本,越看心越冷。
父亲留给我的田产铺面,大半已被变卖,剩下的也都记在了柳如嫣名下。
“这些田产……“我指着其中一页。徐忠面露难色:“老爷说府中开支大,
暂时挪用一下……“我强忍怒火,合上账本:“忠叔,我父亲留下的那些字画古籍可还在?
”“在藏书阁锁着呢。”徐忠压低声音,“老爷动不了那些,说是御赐之物,
变卖了会惹祸上身。”我心中稍安。那些是父亲留给我的保命符,徐停云再贪婪也不敢动。
回到房中,我立刻开始誊抄账本。正抄着,青桃匆匆进来:“夫人,赵将军来访,
说是老爷的客人。”我手中的笔一顿。赵诚?父亲生前最信任的副将?“老爷不在府中,
赵将军说想见见夫人。”青桃补充道。我心中一动:“请赵将军到花厅。
”赵诚比记忆中苍老了许多,见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他仍用旧时称呼,
声音沙哑,“老赵冒昧来访,实在是有要事相告。”我让青桃守在门外,
低声道:“赵叔请讲。”赵诚从怀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信:“这是将军临终前交给我的,
说若**遇到难处,再交给您。”我接过信,手指微微发抖。父亲去世时我正在徐府养胎,
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父亲……可有什么遗言?”我声音哽咽。
赵诚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将军说……小心徐家和柳家。”我心头一震:“什么意思?
”“老赵也不清楚。”他摇头,“但将军去得蹊跷,那日明明好转,喝了药却突然吐血而亡。
”我脑中轰然作响。前世我一直以为父亲是旧伤复发,难道……“赵叔,“我强自镇定,
“父亲用的药,是谁经手的?”“是徐大人亲自送来的。”赵诚面露愤恨,
“说是宫中御医开的方子。”我死死攥住那封信,胸口如压了一块巨石。徐停云,
你对我父亲做了什么?送走赵诚,我回到房中,颤抖着拆开信。信中只有寥寥数语:“月儿,
若见此信,速离徐家。柳氏非寡,乃徐外室,其子实为徐骨血。吾疑徐下毒,然无据,慎之。
”我瘫坐在椅上,泪水模糊了视线。原来父亲早就知道,他是被徐停云害死的!“夫人!
”青桃慌慌张张跑进来,“老爷回来了,脸色难看得很!”我慌忙擦干眼泪,将信藏好。
刚收拾妥当,徐停云就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林衔月!”他直呼我全名,脸色铁青,
“你在太子面前说了什么?”我一愣:“夫君何出此言?”“今日朝会,
太子当众驳了我的奏章!”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还说什么'徐少卿连家事都管不好,
如何管国事'!”我心中了然。晏清让这是在逼我主动找他。“夫君,我什么也没说啊。
”我委屈地红了眼眶,“太子只是问我为何会在那里,我说被人下药了……“徐停云松开手,
狐疑地看着我:“当真?”“千真万确。”我抽泣着,“夫君不信,可以去问太子。
”他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才缓和下来:“是为夫错怪你了。太子性情乖戾,许是借题发挥。
”我低头抹泪,心中冷笑。晏清让这一手玩得漂亮,既敲打了徐停云,
又逼我不得不主动联系他。“好了,别哭了。”徐停云敷衍地拍拍我的肩,“我去书房静静。
”他刚走,柳如嫣就带着徐天佑来了。那孩子手里拿着一把弹弓,一进门就对准我的花瓶。
“天佑!”我惊呼一声,花瓶已经应声而碎。柳如嫣假意责备:“天佑,怎么这么顽皮?
”却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徐天佑冲我做了个鬼脸:“爹说了,这府里的东西我想砸就砸!
”我强忍怒火,勉强笑道:“孩子顽皮,无妨。”柳如嫣得意地摸摸儿子的头:“天佑,
去玩吧,娘和婶婶说会儿话。”徐天佑蹦蹦跳跳地走了,临出门还用弹弓对准我,
吓得青桃挡在我身前。“妹妹别介意,孩子还小。”柳如嫣在我对面坐下,
眼中闪着恶毒的光,“听说老爷在朝上被太子刁难了?”我心中一凛。她消息倒是灵通。
“朝堂之事,我不懂。”我低头喝茶。柳如嫣轻笑:“妹妹啊,不是姐姐说你。
既然太子对你青眼有加,为何不为老爷美言几句?”我抬眼看她:“姐姐此言差矣。
我与太子清清白白,何来美言?”“清清白白?”她嗤笑一声,“半夜出现在太子榻上,
还说什么清白?”我握紧了茶杯,指节发白:“姐姐慎言。我是被人下药陷害的。
”“谁知道呢?”柳如嫣凑近我,压低声音,“我要是你,就好好利用这层关系。
毕竟……“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我的肚子,“这么多年,连个蛋都下不出来。
”我胸口一阵刺痛。前世我怀过两个孩子,都被她下药流掉了!“姐姐教训的是。
”我强忍恨意,故作谦卑,“我会好好服侍夫君的。”柳如嫣满意地笑了,起身离去前,
故意撞翻了我的茶盏,茶水全洒在我裙上。“哎呀,手滑了。”她掩嘴轻笑,
“妹妹不会介意吧?”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柳如嫣,徐停云,
你们加诸我身的痛苦,我会十倍奉还!夜深人静,我取出赵诚给的信,又看了一遍。
父亲怀疑徐停云下毒,却没有证据。我必须找到证据,为父亲报仇!我吹灭蜡烛,
在黑暗中默默筹划。明日,我要主动联系太子。既然他有意逼我出面,那我就顺水推舟,
借他之力复仇。窗外,一轮血月高悬,仿佛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3天刚蒙蒙亮,
我就起身梳洗。铜镜中的女人眼下泛着青黑,一夜未眠。“夫人,真要今日去太子府?
”青桃一边为我挽发,一边忧心忡忡地问。我抿了抿唇上的胭脂:“徐停云被太子当众羞辱,
我作为妻子,去求情不是理所应当么?”青桃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一个妇人独自去太子府,传出去名声就毁了。但名声?
前世我就是太在乎这个,才会被徐停云和柳如嫣拿捏得死死的。这一世,
我要把名声当作武器,而非枷锁。“夫人,老爷一早出门了。”青桃低声道,
“听说是被柳娘子叫走的。”我冷笑一声。柳如嫣最近越发肆无忌惮了,
几乎夜夜留宿徐停云房中,连遮掩都懒得做。“备轿,去太子府。
”太子府门前侍卫见我递上的名帖,神色古怪地进去通报。不多时,
一个面容冷峻的侍卫长走出来。“徐夫人,殿下有请。”穿过重重庭院,
我被带到一处僻静的书房。推门进去,晏清让正倚在窗边看书,
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徐夫人好胆量。”他头也不抬,
声音冷冽,“孤还以为,你至少要等徐停云再挨几次训斥,才会来求情。”我深吸一口气,
跪下行礼:“殿下明鉴,妾身此来,并非为夫君求情。”晏清让这才抬眼看我,
凤眸中闪过一丝兴味:“哦?”“妾身此来,是想与殿下做一笔交易。”我直视他的眼睛,
声音平稳。晏清让合上书,缓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我:“说说看。
”“殿下想要徐停云勾结敌国的证据,妾身可以帮您拿到。”我强忍着后背泛起的寒意,
“作为交换,殿下助我复仇。”书房内一时寂静,只听得见窗外竹叶沙沙作响。
晏清让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温度。“徐夫人,你可知构陷朝廷命官是何等大罪?
”“妾身有证据。”我从袖中取出誊抄的账本,“这是徐停云挪用我嫁妆购置的田产,
全记在柳如嫣名下。而柳如嫣,根本不是寡妇,是他养在外室多年的情人。
”晏清让接过账本,随手翻了几页:“就这点小事,扳不倒一个朝廷命官。”“这只是开始。
”我抬头看他,“殿下不是一直想知道,去年边关军饷去了何处吗?”晏清让眸光一凛,
突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林衔月,你比孤想的还要有趣。”他竟直呼我的闺名!
我心头一跳,却不敢挣脱。“妾身父亲生前是兵部侍郎,曾教导妾身看账。”我轻声道,
“徐停云书房有本暗账,记录着军饷去向。”晏清让松开手,
转身走向书案:“你为何恨他至此?”我咬紧牙关,
前世临死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徐停云冷眼看着柳如嫣把毒药灌进我嘴里,说:“月儿,
你已无利用价值了。”“他害死我父亲,辱我清白,骗我感情。”我声音嘶哑,“此仇不报,
誓不为人!”晏清让背对着我,肩膀线条微微绷紧:“你父亲…林将军死得蹊跷。
”我猛地抬头:“殿下知道什么?”他转过身,眼中是我看不懂的情绪:“三年前,
林将军旧伤复发,太医院会诊后说无大碍。可三日后,他却突然吐血而亡。
”我浑身发抖:“殿下为何知道得如此详细?”晏清让走到窗前,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却照不进他幽深的眼眸:“因为那日,本该是我去探望林将军。”我脑中轰然作响。
父亲生前确实提过,太子曾受过他的恩惠。但我从不知道,他们之间竟有这般联系。
“徐夫人。”晏清让忽然换了称呼,语气恢复冷峻,“三日后,孤会设宴邀请徐停云。
你要做的,就是让他带上那本暗账。”我心头一震:“殿下要公开处置他?”“不。
”他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孤要让他自以为得逞,再一点点碾碎他。”离开太子府时,
我双腿发软。晏清让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但为了复仇,我必须与他合作。回府路上,
我特意让轿夫绕道城南,在一家药铺前停下。“夫人要抓什么药?”青桃不解地问。
我压低声音:“买些巴豆粉。”青桃倒吸一口冷气:“夫人!”“别问,去买。
”我塞给她一块碎银,“小心别让人看见。”刚回到徐府,
柳如嫣就带着徐天佑拦住了我的去路。“妹妹这是去哪儿了?”她上下打量我,
目光落在我微乱的发髻上,“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我故作慌乱地整理衣襟:“只是…出去走走。”柳如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凑近我嗅了嗅:“妹妹身上,怎么有龙涎香的味道?”我心中暗喜,她上钩了。
面上却更加慌乱:“姐姐说笑了,我怎会用得起那般名贵的香料。”“是么?”柳如嫣冷笑,
“那妹妹颈上的红痕又是怎么回事?
”我慌忙捂住脖子——那里其实是被晏清让捏下巴时留下的指印。“婶婶偷人!
”徐天佑突然大喊,“我要告诉爹去!”柳如嫣假意捂住儿子的嘴:“天佑别胡说。
”却对我露出胜利的笑容。我低头快步离开,背后传来柳如嫣得意的笑声。让她去告状吧,
越是这样,徐停云越会让我接近太子。果然,午膳时分,徐停云怒气冲冲地闯进我的院子。
“**!”他一巴掌把我扇倒在地,“你竟敢背着我去勾引太子!”我嘴角渗出血丝,
却暗自庆幸他来得正好。青桃按照我的吩咐,已经去书房整理了。“夫君息怒。
”我捂着脸啜泣,“是太子召见我,
我不敢不去…”徐停云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太子找你做什么?”“太子说…说三日后设宴,
要夫君务必赴约。”我疼得眼泪直流,
“还特意嘱咐…要带上那本边疆军饷的账册…”徐停云的手突然松开,
脸色变了又变:“他真这么说?”我怯怯点头:“太子说…很欣赏夫君的才干,
想详谈边疆事务。”徐停云眼中闪过狂喜,随即又狐疑地看着我:“他为何对你如此信任?
”“妾身不知。”我低头掩饰眼中的讥讽,“许是…许是太子对妾身…”我故意欲言又止,
让徐停云自己联想。果然,他脸上浮现出恶心的笑容。“月儿,是为夫错怪你了。
”他温柔地扶我起来,手指轻抚我红肿的脸颊,“你做得很好。
”我强忍恶心靠在他胸前:“夫君不怪我就好。”“三日后你同我一起去。
”他亲了亲我的额头,“好好打扮,太子既对你有意,我们更要把握机会。”他离开后,
我立刻擦掉额头上他留下的痕迹。青桃匆匆回来,
冲我点点头——巴豆粉已经下在柳如嫣的茶壶里了。晚膳时分,柳如嫣果然没出现。
徐停云派人去问,丫鬟回报说柳娘子突发急病,上吐下泻。“怎么会这样?”徐停云皱眉。
我关切道:“要不要请大夫?”“不必。”徐停云摆摆手,“许是吃坏了肚子。
”我低头喝汤,掩去嘴角的笑意。巴豆粉只是开始,柳如嫣,好戏还在后头。用过晚膳,
徐停云迫不及待地去书房“准备“账册。我则回到房中,
取出偷偷藏起的父亲遗物——一枚小小的玉印。这是父亲留给我的保命符,
能调动他旧部暗中培养的一支护卫队。前世我到死都没用上它,这一世,
它将成为我复仇的利器。“夫人。”青桃慌慌张张跑进来,“老爷发了好大的火,
说明日要带柳娘子一起去太子府!”我手中的玉印差点掉落。徐停云这是什么意思?
“柳如嫣现在如何?”“听说老爷亲自去探望,还喂她喝药。”青桃愤愤道,
“柳娘子一直哭诉,说是夫人您下毒害她。”我冷笑。徐停云带柳如嫣去,
无非两个目的:一是监视我,二是向太子炫耀——看,我徐停云多有魅力,妻妾都为我所用。
“无妨。”我收起玉印,“去准备明日要穿的衣裳,要最华丽的那套。
”青桃不解:“夫人不生气吗?”“生气?”我轻笑,“我巴不得她一起去。
”柳如嫣越嚣张,在太子面前出丑的可能性就越大。而我,只需要静静等待时机。夜深了,
我却毫无睡意。推开窗,望着那轮血月,
我仿佛又看到前世临死前的景象——柳如嫣端着毒药,徐停云冷眼旁观,
徐天佑在一旁嬉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我保持清醒。快了,就快了,
我会让这些人付出代价!次日清晨,我早早起来梳妆。特意选了最艳丽的绯色衣裙,
戴上母亲留给我的红宝石耳坠。“夫人真美。”青桃赞叹道。
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眉眼如画,唇若点朱。前世我总打扮得素净,
生怕抢了柳如嫣的风头。这一世,我偏要光彩照人!刚收拾妥当,徐停云就派人来催。
到了前厅,只见柳如嫣一身素白,弱不禁风地靠在徐停云肩上。“妹妹。”她虚弱地开口,
“昨日是我误会妹妹了,妹妹不会怪我吧?”我微笑:“姐姐说哪里话,妹妹心疼还来不及。
”徐停云满意地点头:“你们能和睦相处,为夫甚是欣慰。”我强忍恶心,
跟着他们上了马车。柳如嫣一路上都在娇声抱怨身体不适,徐停云则耐心安抚。而我,
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等待着即将上演的好戏。太子府,我们来了。
4太子府的宴会比想象中还要糟糕。柳如嫣虽然因巴豆粉的后遗症面色苍白,
却仍不忘处处针对我。每当太子看向我时,她就故意咳嗽或假装头晕,引得徐停云频频侧目。
“徐夫人。”晏清让忽然开口,声音冷冽如冰,“听闻你精通琴艺,不知可否为孤弹奏一曲?
”我心头一跳。前世我确实善琴,但嫁入徐家后,因柳如嫣一句“琴声扰人“,
徐停云便不许我再碰琴弦。“妾身…”我正要推辞,徐停云却抢先道:“内子琴艺粗浅,
恐污了殿下尊耳。”晏清让眸光一沉:“孤在问徐夫人。”满座寂静。徐停云脸色难看,
暗中掐了我的手臂一下。我吃痛,却不得不站起身:“妾身献丑了。”走到琴案前,
我深吸一口气。三年未碰琴,手指都有些僵硬了。但当我抚上琴弦时,肌肉记忆渐渐苏醒。
我弹的是《广陵散》,父亲生前最爱的曲子。琴音起初生涩,渐渐流畅,最后竟如行云流水,
激昂处似金戈铁马,婉转时如泣如诉。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满座寂然。我抬头,
正对上晏清让深邃的目光,那里面似有万千情绪涌动。“好一曲《广陵散》。”他声音低沉,
“林将军在天之灵,必感欣慰。”我心头一震。他竟知道这是父亲最爱的曲子?
“殿下过誉了。”我低头掩饰眼中的湿润。“徐大人好福气。”晏清让转向徐停云,
语气忽然转冷,“如此才貌双全的夫人,却藏着掖着,是怕人抢了去么?
”徐停云干笑两声:“殿下说笑了。”宴会结束后,徐停云脸色阴晴不定。马车上,
柳如嫣一直冷嘲热讽:“妹妹好手段,一曲琴就把太子迷得神魂颠倒。”我低头不语,
心中却思绪万千。晏清让今日的言行太过反常,他似乎…对我父亲的事知道得很多。“月儿。
”回到府中,徐停云突然拉住我,“太子对你青眼有加,这是好事。”我抬眼看他,
只见他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三日后太子邀我去狩猎,你同去。
”柳如嫣立刻尖声道:“不行!”“闭嘴!”徐停云罕见地呵斥她,“这是正事。
”柳如嫣脸色铁青,拉着徐天佑愤然离去。
徐停云这才压低声音对我说:“太子似乎对边疆军务很感兴趣,
你要想办法套出他的真实意图。”我心中冷笑。果然,他是想利用我探听太子动向。
“妾身…尽力而为。”我故作怯懦。徐停云满意地拍拍我的肩:“好生休息,三日后见分晓。
”他离开后,我立刻让青桃去准备热水。泡在浴桶中,
我反复回想今日晏清让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他为何对我父亲的事如此了解?
那句“林将军在天之灵“又是什么意思?沐浴完毕,我换上寝衣,忽然想起父亲那枚玉印。
从暗格中取出,我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纹路——那是一只展翅的雄鹰,
与父亲盔甲上的徽记一模一样。“父亲…”我轻抚玉印,
忽然发现底部有个几乎不可见的小凹槽。用力一按,玉印竟然从中间分开,
露出里面藏着的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只有寥寥数字:“柳氏非寡,徐柳有私,天佑为徐子。
药匣暗格。”我双手颤抖,纸条飘落在地。父亲竟早已知晓这一切!
而那“药匣暗格“又是什么意思?正当我出神之际,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慌忙收起玉印和纸条,刚藏好,柳如嫣就闯了进来。“妹妹好悠闲啊。
”她扫视着我的房间,目光如毒蛇般阴冷,“今日在太子面前出尽风头,很得意吧?
”我强自镇定:“姐姐误会了,我只是奉命行事。”“少装模作样!
”柳如嫣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徐停云是我的,
你休想抢走!”我挣脱她的手:“姐姐慎言,夫君是朝廷命官,不是谁的私有物。”“呵。
”柳如嫣冷笑,“你以为他真喜欢你?不过是因为你爹留下的那点人脉罢了。”她凑近我,
压低声音,“实话告诉你,天佑是我们的儿子,早在嫁进来前,我就是停云的人了。
”虽然早已从父亲的信中得知真相,但亲耳听到她承认,我还是感到一阵眩晕。
“你…你们…”我故意装出震惊的样子。柳如嫣得意洋洋:“惊讶吗?更惊讶的还在后头呢。
”她轻抚自己的腹部,“这里,又有了一个。”我如遭雷击。前世这个时候,
柳如嫣确实怀了二胎,但那孩子后来流产了,她诬陷是我下的毒手,
导致徐停云第一次动手打我。“恭喜姐姐。”我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柳如嫣冷哼一声:“别以为巴结上太子就能翻身。在这徐府,还是我说了算!
”她甩袖离去后,我瘫坐在床上,冷汗浸透了寝衣。父亲说的“药匣暗格“是什么?
我必须尽快找到它!次日一早,我借口整理父亲遗物,去了府中存放旧物的仓库。
翻找了整整一个时辰,终于在一个积满灰尘的药匣底部发现了暗格。
暗格里是一封已经泛黄的信,和一小包用油纸包着的粉末。信是柳如嫣写给徐停云的,
日期竟是我与徐停云定亲前三个月!信中柳如嫣抱怨徐停云为了攀附林家而要娶我,
还说她已怀有身孕(想必就是徐天佑),逼徐停云想办法既得到林家的助力,又不负她。
最令我浑身发冷的是信末那句:“老东西若不死,嫁妆恐难到手,按计行事。”老东西?
是指我父亲吗?那包粉末…莫非就是毒药?我双手颤抖,几乎拿不稳信纸。徐停云和柳如嫣,
竟是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林家!“夫人!”青桃慌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柳娘子带着小少爷往这边来了!”我连忙将信和药包藏入袖中,刚合上药匣,
仓库门就被推开。“哟,妹妹在这呢。”柳如嫣牵着徐天佑走进来,“在找什么宝贝呢?
”我强自镇定:“整理些父亲旧物。”“是么?”柳如嫣目光扫过凌乱的仓库,
“听说林将军生前收藏了不少珍本古籍,不知妹妹可否割爱?天佑最近正需要好夫子呢。
”我心中冷笑。想要我父亲的藏书?做梦!“姐姐说笑了,那些书早已随父亲下葬了。
”柳如嫣脸色一沉:“林衔月,别给脸不要脸!”她推了徐天佑一把,“去,
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尽管拿!”徐天佑欢呼一声,开始在仓库里乱翻,故意打翻箱笼,
摔碎器物。我心疼地看着父亲生前珍视的物品被如此糟蹋,却只能强忍怒火。“天佑,
小心别伤着。”我柔声劝道。“要你管!”徐天佑抓起一个瓷瓶就朝我砸来。我侧身避开,
柳如嫣却突然尖叫:“林衔月!你竟敢推天佑!”我愕然回头,
只见徐天佑不知何时已倒在地上,哇哇大哭。我根本没碰他!“我没有…”“怎么回事?
”徐停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大步走进来,看到地上的徐天佑,脸色顿时阴沉如水。
“停云!”柳如嫣扑进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林衔月嫉妒天佑,竟下此毒手!
”徐停云怒视我:“**!连孩子都不放过?”“夫君,我没有推他。”我冷静道,
“是孩子自己摔倒的。”“你撒谎!”柳如嫣尖叫,“我亲眼所见!
”徐停云根本不听我解释,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滚回你的院子,禁足三日!
若天佑有个好歹,我饶不了你!”我捂着脸,冷冷地看着这一家三口。徐停云抱着徐天佑,
柳如嫣依偎在他身旁,多么温馨的画面啊。“妾身告退。”我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转身的瞬间,我看到柳如嫣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容。回到院中,我立刻让青桃取来冰敷脸。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夫人…”青桃心疼得直掉眼泪,
“他们太欺负人了!”我摇摇头,从袖中取出那封信和药包:“去找个可靠的大夫,
查查这是什么。”青桃瞪大眼睛:“这是…”“父亲留下的。”我低声道,“小心行事,
别让人发现。”青桃刚走,院门就被锁上了,徐停云派了两个婆子守在门外。我坐在窗前,
看着那方被高墙围起来的四角天空,心中一片冰冷。前世我也曾被这样禁足过,
那时只会以泪洗面,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如今想来,真是可笑至极。傍晚,
青桃回来了,脸色凝重:“夫人,大夫说…那是砒霜。”我手中的茶杯差点跌落。砒霜!
父亲留下这个,莫非是…“大夫还说,这砒霜纯度极高,
只需一小撮就能…”青桃说不下去了。我握紧那包砒霜,心中已有计较。父亲留下这个,
必是为了让我防范,或是…作为最后的自保手段。“青桃,明日想办法联系太子府的人。
”我低声道,“就说我有要事相告。”青桃吓了一跳:“夫人,这太危险了!”“无妨。
”我冷笑,“徐停云既想利用我接近太子,就不会真的拦着我的消息。”果然,
第二天青桃顺利地将我的字条传了出去。傍晚时分,一只信鸽落在我的窗台上,
腿上绑着一个小竹筒。竹筒里是一张字条:“三日后狩猎照旧,静候佳音。清让。
”我怔住了。他竟直接署名“清让“,而非惯常的“孤“。这种亲密的称呼,是什么意思?
正当我出神之际,院门突然被打开,徐停云阴沉着脸走了进来。“听说你身体不适?
”他冷冷地问。我一愣,随即明白这必是青桃传信时用的借口:“只是有些头疼。
”徐停云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叹了口气,在我身旁坐下:“月儿,昨日是为夫冲动了。
”我心中冷笑。这是发现我有利用价值,又来装好人了?“夫君言重了。”我低头作委屈状,
“是妾身不好,惹姐姐和天佑生气了。”徐停云伸手轻抚我仍有些红肿的脸颊:“还疼吗?
”我强忍恶心,摇摇头。“月儿,为夫也是情急。”他柔声道,
“天佑毕竟是我兄长唯一的骨血…”唯一的骨血?我差点笑出声。徐停云,你装得可真像!
“妾身明白。”我乖巧地点头。“后日的狩猎,你准备好了吗?”他突然问。我心中一凛,
原来是为这个:“妾身…不知该准备什么。”徐停云压低声音:“太子对你另眼相看,
你要趁机套出他对边疆军务的真实想法。”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必要时,
把这个下在他的酒里。”我心头一震:“这是…?““只是让他说真话的药。
”徐停云拍拍我的手,“放心,无毒。”我太了解徐停云了,这瓶中必是剧毒!
他想借我之手毒杀太子!“妾身…怕做不好。”我颤抖着声音。“你可以的。
”徐停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想想你父亲,若他还活着,一定希望你能为家族争光。
”这句话像一把刀**我心里。他竟敢提我父亲!“好。”我接过瓷瓶,“妾身尽力而为。
”徐停云满意地笑了,亲了亲我的额头离开。他一走,我立刻将瓷瓶中的液体倒出一半藏好,
换上清水。次日,又一只信鸽带来了太子的回信:“瓷瓶之物为鹤顶红,徐贼欲借刀杀人。
狩猎日携原物来,自有计较。”我浑身发冷。鹤顶红!徐停云竟想让我背这弑君的罪名!
好一招一石二鸟——既除掉太子,又除掉我!狩猎日清晨,我早早起身梳妆。
特意选了一身利落的骑装,将长发高高束起。“夫人真要去吗?”青桃忧心忡忡,
“太危险了。”“非去不可。”我将那半瓶鹤顶红藏入贴身的香囊,“今日,
我要让徐停云自食恶果。”刚走出院门,就看见柳如嫣带着徐天佑拦在路中央。
“妹妹这是要去哪儿啊?”柳如嫣阴阳怪气地问。我懒得与她周旋:“夫君命我同去狩猎。
”“狩猎?”柳如嫣冷笑,“是去会太子吧?”徐天佑突然冲过来,
狠狠撞在我腰上:“坏女人!不许抢我爹!”我猝不及防,被他撞得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柳如嫣非但不制止,反而哈哈大笑。“天佑!”徐停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怎么对婶婶无礼?”我惊讶地回头,只见徐停云难得地对徐天佑沉下脸。
小家伙立刻躲到柳如嫣身后。“停云!”柳如嫣不满地叫道,
“天佑只是顽皮了些…”“够了!”徐停云罕见地呵斥她,“今日有要事,别胡闹!
”柳如嫣脸色铁青,拉着徐天佑愤然离去。徐停云这才转向我:“准备好了吗?
太子府的马车已经到了。”我点点头,跟着他走向大门。心中却已了然——他这般作态,
不过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罢了。太子府的马车奢华宽敞,晏清让端坐其中,
一袭墨色骑装衬得他越发俊美凌厉。见我们上车,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马车缓缓驶向猎场,一场生死博弈,就此拉开序幕。5猎场之行比想象中顺利得多。
晏清让接过我偷换的“鹤顶红“后,只冷笑一声就收入袖中。
随后他故意在徐停云面前对我百般亲近,甚至亲手为我系上披风,
惹得徐停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回府后,徐停云对我的态度明显变了。
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动辄打骂,反而时常嘘寒问暖。我知道,
这是因为他以为我真的能影响太子。“夫人,老爷说今晚要在府中设宴,请了几位同僚。
”青桃一边为我梳头,一边低声道,“柳娘子一早就开始张罗了,穿得花枝招展的。
”我对着铜镜抿了抿唇上的胭脂:“把我那套红宝石头面取来。”“夫人要戴那套?
”青桃惊讶道,“柳娘子一直惦记着呢。”“正是要戴给她看。”我冷笑。
那套头面是母亲留给我的嫁妆,柳如嫣眼馋已久,几次三番暗示徐停云讨要。刚打扮妥当,
前院就传来嘈杂声。我带着青桃刚走到回廊,就看见柳如嫣一身桃红纱裙,发间插满珠翠,
活像个行走的首饰架子。“妹妹今日真素净。”她上下打量我,
目光落在我头上的红宝石簪子上,眼中闪过一丝嫉恨。我微笑:“姐姐过奖了。
这套头面是母亲遗物,不敢轻易戴出来。今日老爷宴客,才特意取出来撑撑场面。
”柳如嫣脸色一僵,随即假笑道:“妹妹有心了。不过…”她凑近我,压低声音,
“老爷说了,今晚要我坐在主母的位置上待客。”我心头一刺,
面上却不显:“姐姐高兴就好。”宴会开始前,徐停云特意来我房中,满脸堆笑:“月儿,
今晚如嫣坐主位,你别往心里去。她最近闹得厉害,为夫也是无奈。
”我低头作委屈状:“妾身明白。只是…”我摸了摸头上的红宝石簪子,
“母亲若知道她的遗物只能配妾室身份,怕是要伤心。”徐停云脸色变了变,
最终咬牙道:“今晚你坐主位!如嫣那边我去说。”我心中冷笑。果然,
在太子可能出席的情况下,他不敢太下我的面子。宴会开始,我端坐主位,
柳如嫣只能坐在下首,那张脸拉得老长。宾客陆续到齐,却迟迟不见太子踪影。“徐大人,
不是说太子殿下也会来吗?”一位官员问道。徐停云尴尬地笑了笑:“殿下公务繁忙,
许是耽搁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管家慌慌张张跑进来:“老爷,
太子殿下驾到!”满座皆惊,众人慌忙起身相迎。晏清让一袭玄色锦袍,腰间玉带流光,
俊美如谪仙,却带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臣等参见太子殿下!”徐停云领着众人行礼。
晏清让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我身上:“徐夫人,别来无恙。
”我福了福身:“托殿下洪福。”徐停云连忙引太子入上座。
晏清让却径直走到我身边的位置坐下:“孤就坐这里,徐大人不介意吧?
”徐停云哪敢说个“不“字,只能赔笑:“殿下随意。”柳如嫣见状,
立刻挤过来想坐在太子另一侧。谁知晏清让冷冷扫她一眼:“这位是…?““回殿下,
这是臣的寡嫂柳氏。”徐停云忙道。“寡嫂?”晏清让挑眉,“徐府待客,
竟让个寡妇出来抛头露面?”柳如嫣脸色刷地变白,僵在原地。
徐停云额头冒汗:“这…这是…”我适时解围:“殿下,柳姐姐虽寡居,
但一直帮着打理府中事务,今日也是为帮妾身分忧。”晏清让看了我一眼,
似笑非笑:“徐夫人倒是大度。”宴会开始后,晏清让虽不怎么说话,
却时不时为我布菜斟酒,引得众人频频侧目。我注意到柳如嫣的眼神越来越怨毒,
而徐停云则神色复杂,既欣喜太子对我的“青睐“,又嫉恨这种关注不是给他的。酒过三巡,
我借口更衣离席。刚走到后花园,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晏清让。“殿下?
”我惊讶道,“您怎么…”“徐夫人头上的红宝石很眼熟。”他突然道,
“可是林将军当年在边关所得?”我心头一震:“殿下如何得知?
”晏清让眸光深邃:“林将军曾说过,要留给爱女做嫁妆。”他顿了顿,“他还说,
那宝石红如边关将士的热血,望佩戴者勿忘保家卫国之心。”我眼眶一热。
父亲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但那是在家中私语,太子怎会知道?“殿下与家父…似乎交情匪浅?
”晏清让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牌递给我:“找个机会,单独查看。
”我还想再问,远处却传来脚步声。晏清让迅速退开,又恢复了那副冷峻疏离的模样。
“殿下原来在这里。”徐停云笑着走近,“臣还以为殿下先行回府了。
”晏清让淡淡道:“酒喝多了,出来透透气。”回到席间,柳如嫣看我的眼神更加怨毒。
我假装没看见,低头饮酒,袖中的玉牌却像块烙铁,烫得我心慌。宴会结束送客时,
晏清让故意落在最后,在众人面前执起我的手:“徐夫人的琴艺令孤难忘,改日再请赐教。
”徐停云脸上堆笑,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鸷。柳如嫣更是气得浑身发抖。送走宾客,
徐停云立刻变脸:“月儿,太子对你如此青睐,你怎么不早说?
”我故作无辜:“妾身也不知殿下为何…”“够了!”徐停云打断我,“从今日起,
你要多去太子府走动。明白吗?”我低头称是,心中却冷笑不已。他这是要我当细作,
却不知我早已与太子联手。回到房中,我立刻取出晏清让给的玉牌。
玉牌背面有个精巧的机关,轻轻一按,竟从中间分开,露出里面藏着的一张薄如蝉翼的纸条。
纸条上只有寥寥数字:“三日后午时,藏书房暗格有你要的东西。”我心跳加速。
藏书房是徐停云的禁地,连柳如嫣都不让进。晏清让怎会知道里面有暗格?他要我去找什么?